《维特根斯坦哲学思想—从语言游戏和怀疑论到人性的“不可言说”》

这里需要注意,这个例子并不局限在数学中,但是用数学举例有它自然的优点。当我们问一个人,这个信号灯是什么颜色的,那么他要同时满足两点才能保证回答的正确性:
1、自己不是色盲;
2、他对于颜色词汇的使用包含着正确的意义。
而数学问题中,不会存在经验干扰的成分,因此,讨论起来更为方便。

楼主 柳艺诚  发布于 2016-07-29 08:48:00 +0800 CST  
事实上这个例子可以用在任何词汇上:
例如,在英语的语义学中,考虑「table(桌子)」这个词,它在过去可能有两个意思,一个意思是表示“桌子(table)”,另一个意思是表示“tabiar”。我们将一个对象称为“tabiar”,假如“它”不在艾菲尔铁塔下,并且是一张“桌子”,或者,它在艾菲尔铁塔下,并且是一张“椅子”。这种拼凑概念的做法可以用于任何概念:
例如,“grue(雪)”——如果有一个“对象(雪)”过去是绿色的,或者“这个对象”现在是白色的,那么它的“颜色(可以是绿色,也可以是白色)”就是“grue(雪)”,而我们要如何说明我们过去使用「green(绿色)」的时候,表达的是绿色,而不是 “grue(雪)”呢?

楼主 柳艺诚  发布于 2016-07-29 09:03:00 +0800 CST  
又例如说“键鼠”,一个对象是“键鼠”,假如说这个对象的造价高过了成本,“它”则是“鼠标”,否则就是“键盘”。我们如何证明我们过去使用“键盘”这个词的时候,不是在说“键鼠”,而是真的就表示“键盘”呢?这种做法,被称为概念的“地区歧视(Gerrymandering)”,其来源可以参考傑利蠑螈。

楼主 柳艺诚  发布于 2016-07-29 09:23:00 +0800 CST  
克里普克所做的最后一步是,将梯子踢掉。既然我们过去的“话(语言)”没有意义,那为什么我们现在的“话(语言)”有意义呢?但是,这就真的构成一个“悖论”吗?如果我们的语言是有意义的,那么我们的语言是没有意义的。

楼主 柳艺诚  发布于 2016-07-29 09:29:00 +0800 CST  
克里普克通过谈论过去的意义来构建这个悖论,而如果稍微不小心一点,我们甚至无法将这个悖论说出来。当然,这里的最后一步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但是,及便是我们能够断言任何过去的“话(语言)”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可以被任意诠释),这也对我们的语言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因为说到底,我们根本就没有(现在)这种“东西”。凡是,说出来的东西,都是过去说出来的东西。

楼主 柳艺诚  发布于 2016-07-29 09:33:00 +0800 CST  
当然,对于加法,我们会说,当我们在说加法的时候,并不是单纯地通过看的方式学习,我们有一些感性的认识,比如说“3+4”就是把 “3个东西”和“4个东西”放在一起,数一共有多少个东西。因此,加法实际上是基于计数的。但是我们又要如何保证计数就真的是指计数,而不是指一个别的概念呢?

楼主 柳艺诚  发布于 2016-07-29 09:34:00 +0800 CST  
例如在英语的语义学中,对应“数(count)”这个概念,我们有“quount”这种说法;即当数额小于“n”的时候,是正常地“数(count)”,当数额大于“n”的时候,无论数到多少都是“五个”。并且,我们还可以在别的地方动手,因为概念之间的连接总是依赖于别的概念。

楼主 柳艺诚  发布于 2016-07-29 09:43:00 +0800 CST  
如果我们期望用诠释来排除怀疑,只会陷入无限的倒退中。(我认为倒退并不会无限下去,停止的地方是我们对于「所有」这个词的解释,我们无法解释「所有」这个词,或者说,我们无法定义所有这个词,当然,这个词有一些类似的表达方式,比如说「全部」,比如说「任意」,但是这并不是一个哲学问题,而是一个关于人类语言的概念框架的问题。)

楼主 柳艺诚  发布于 2016-07-29 09:44:00 +0800 CST  
要说(维特根斯坦)的这个“怀疑论”和认识论意义上的怀疑论有什么区别,那就是,认识论意义上的怀疑论仅仅是让你没有经验知识,而这个怀疑论让你连思考都无法进行。如果,任何词汇都没有确定的意义,思想要怎么进行?“语义(学)怀疑论”可以说是维特根斯坦做出的一个开创性的工作,我还真没有看过这个怀疑论的古典版本。

楼主 柳艺诚  发布于 2016-07-29 09:48:00 +0800 CST  
克里普克自然给出了他认为维特根斯坦所持的解决方法,这是一个“怀疑论者的解决方案”:意义的确不存在,但是我们使用语言是能够得到辩护的,语言依然是一种规范性的行为。对于这种规范性的支持,来自于社会。我们为什么要这样使用语言,为什么在问及艾菲尔铁塔下的那个“东西”叫什么的时候回答“椅子”而不是“桌子”呢?为什么面对“68+57”我们会回答出“125”呢?因为两个原因:

楼主 柳艺诚  发布于 2016-07-29 09:52:00 +0800 CST  
第一个原因:大部分人都有一种生物学上的倾向,以正常的方式回答问题,这里的正常并不是真正的正常,而仅仅是基于大多数,或者基于惯例的正常。

楼主 柳艺诚  发布于 2016-07-29 09:53:00 +0800 CST  
第二个原因:不这样做会受到惩罚,会被社会群体排斥,而人类群居的本性会让自己尽量往这面靠。

楼主 柳艺诚  发布于 2016-07-29 09:54:00 +0800 CST  
但是,如果能够体会后期维特根斯坦做事情的方法,就会知道克里普克的思路大概是错的。维特根斯坦本人不可能认为意义不存在,后期维特根斯坦是一个非常依赖“科学常识”的人,不可能给出这样一个如此反常的“东西(概念)”。

楼主 柳艺诚  发布于 2016-07-29 10:01:00 +0800 CST  
维特根斯坦说:“这是我们的悖论——‘行动’不可能是由规则决定的,因为每个‘行动’都可以纳入‘符号’规则。答案是——如果每个‘行动’都可以纳入‘符号’规则,那么‘它’也可以带来冲突。所以,‘这里’是‘协议的冲突’”

楼主 柳艺诚  发布于 2016-07-29 10:10:00 +0800 CST  
维特根斯坦接着说:“(语言游戏)在这里有一个‘误解’的事实表明,在(语言游戏)推理的时候,我们用一个‘解释’背后的另一个‘地方’,好像每一个至少能‘满足’我们,直到我们想到另一个‘谎言’。从而为我们展示是一种把握‘规则’而不是‘解释’,但是,‘(语言游戏)案例的程序’其实是‘遵守规则’或者‘违背’,仅此而已。”

楼主 柳艺诚  发布于 2016-07-29 10:58:00 +0800 CST  
这就说明了,(概念需要诠释)这件事情,是一个误解。并不是所有的概念都需要诠释,存在一些概念,我们不是通过诠释来理解它们的。因此,“照章办事矛盾(或者语言形式化规则)”从一开始就不成立:如果每个概念都需要诠释,而每个诠释也都需要诠释,那么我们就会陷入无穷倒退中,因此语言没有意义。但是,并不是每个概念都需要诠释。

楼主 柳艺诚  发布于 2016-07-29 11:04:00 +0800 CST  
也就是说,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希望——用「诠释」对应「解释或翻译(interpretation)」,用「解释」对应「说明或辩解(explanation)」。因此,在我们学习很多基础概念的时候,我们(如同)还是很小很小的小孩,甚至连“要求解释”都做不到。我们根本就不是通过问诠释的方式来学习基本概念的。

楼主 柳艺诚  发布于 2016-07-29 11:34:00 +0800 CST  
维特根斯坦说:“一个规则站在那儿像一个路标(A rule stands there like a signpost)”;而克里普克把这句话读成了:“一个规则站在那儿‘就’像一个路标(A rule stands there "just" like a signpost)”,即,克里普克理解成了(所有对象都需要诠释之后才具有意义)这种观点的动机。
其实,我们很好理解——即考虑一个路牌,路牌上画着一个人伸出他的左手指着你的右边(你面向路牌),这种情况下,经验告诉我们这个路牌的意思是叫我们往右走,但是果真如此吗?

楼主 柳艺诚  发布于 2016-07-29 11:47:00 +0800 CST  
为什么不是叫我们学着这个人的姿势站着,伸出左手,因此是往左走?为什么不是叫我们学着这个人伸手往右边一指,然后回家,或者在这里一直站着?反过来考虑这个路牌,这个路牌有什么含义呢?这个路牌本身有任何意义吗?它是铁做的,0.2 厘米厚,上面有一些这样那样的色块,我们可以通过将涂料刮下来分析的方式知道这是什么漆,然后呢?

楼主 柳艺诚  发布于 2016-07-29 11:50:00 +0800 CST  
路牌本身,不具有任何意义,它的意义都是人为赋予的。而在接触一个陌生文化的时候更是如此,我们试图用自己的语言给对方的语言文字以及日常符号做出诠释。

楼主 柳艺诚  发布于 2016-07-29 11:50:00 +0800 CST  

楼主:柳艺诚

字数:19501

发表时间:2016-07-28 19:4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1-10 06:45:09 +0800 CST

评论数:20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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