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瓶邪《黑孤王》 架空 HE(中长篇,文风略神奇)

果然,四十六章是我最喜欢的一章了,想想想想花爷的样子就觉得....(春心荡漾,捂脸)

楼主 火舞萱  发布于 2016-11-05 22:55:00 +0800 CST  
四十八.
青花的茶碗里流动着清茶的淡香,水汽弥漫在杯盏之间,逐渐消弭无痕。
精致装横的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古董真品,只是,这些宝物在真正的利益面前都成了一文不值的摆设,但这一切并不是它们的过错。
张隆半闲适地坐在椅子上,霍家的女丫鬟都在一边紧紧盯着他,但这不妨碍他内心里的得意之情。在他看来,霍家早就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在最后一点利用价值榨干之后便可一口吞下。
他又想起现在张家的状况又不禁一阵窃喜和得意,他策划了这么久的计划几乎就要完成,虽说最后的族长继位大典还没有开始,但是实际上他已经拿到了权力了。他觉得自己的眼光很长远,虽说是叫汪家帮助自己,但他也没有愚蠢到完全任汪家摆布,自然知道汪家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他辛辛苦苦得到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让给别人?
再者,他也没有满足于权力,他真正想要窥探并占据的还是张家最深的那个秘密,长生甚至是永生。
而接近这个秘密的最后一把不可缺少的钥匙就在霍家。
内堂里传出几声咳嗽,扯回了张隆半的思绪,他偏过头去看向用帘子遮掩住的内堂。
没有一会儿,一位双鬓霜白的老妇人由一位年纪看着不大的小姑娘搀扶出来。
“霍当家的。”张隆半甚至没有起身,只是干巴巴地说道。
霍仙姑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就深深地隐去了,面无表情地回到:“张先生。”说罢,被搀扶的手往后一摆,原本有些微弯的脊背挺得直直地,下颚微扬,眼睛里流露出傲人的锋芒,顺着眼角的皱纹慢慢地延伸,仿佛就还是多少年前那个气势傲人的霍仙姑。
张隆半对于她此刻的动作虽然有些不满,这与他所想象的并不全然相同,但是转念一想不过是霍仙姑的傲气犹存罢了,不值得他动怒。
霍仙姑坐在大厅的主位上,那个小姑娘退到她的身侧。
“小女近来抱恙,来迟了,见谅。”霍仙姑淡淡地说道,扫了一眼张隆半,“不知张先生所是来为何事?”
“霍当家有所不知,”张隆半悠悠开口,“张家前任族长遭遇不幸,现在我已经就任下一任族长了...”他抬眼观察了一下霍仙姑的神情。
霍仙姑听闻倒是没有什么很大的反应,只是多少流露出一点嘲笑的神色,十分不明显:“那倒真是天妒英才,上任族长这样年纪轻轻就去了,我听闻他武艺为张家最强,也不知道是因何而丧命的...”说完她也停顿了一下,看到张隆半脸上的不满,心中更是嫌恶,却又是能说,“那张族长,不知道有什么我可以做的?”
张隆半压下心中的不悦,冷冷说:“霍家曾为张家保留了一枚鬼钮龙鱼玉玺,现在我希望可以物归原主。”
霍仙姑没有显出什么吃惊的神色,仿佛早就知道张隆半就是为此而来,只说:“霍家确实有一枚张家保存的鬼玺,只是当初将此物放在霍家这的张家先辈说过,此物出世会招致无穷祸患,曾吩咐过无论是谁都不可轻易交予。我斗胆问一句,张族长现在要这鬼玺是为了什么?”
张隆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倒是真的没有料到霍仙姑真的敢和他对着干,他本以为霍家气数将近,毕竟早年闻名天下的九门如今就剩下此一家还在苟延残喘,与张家相斗无异于自取灭亡,霍家应该要想方设法获得张家的庇护才是。但是霍仙姑明显没有这样做,语气森冷地说:“张家的事情,霍当家也要管。”
霍仙姑毫不相让,甚至笑出了声:“张族长何出此言?我一个老太太怎么会掺活张家的事情?只是想要兑现当初对着张家发下的誓言罢了,倘若冒犯了张族长,霍仙姑在此陪个不是,还请张族长见谅。”
张隆半迟疑了一下,也不明白霍仙姑的态度转变之快:“霍当家给个痛快话。”
霍仙姑微微摇摇头:“张族长不知,这鬼玺道上不少人睁着眼睛窥伺,其中不乏霍家惹不起的大家,倘若我就这么直直交出去,一来对不住张家先辈,二来我霍家自身难保。也请张族长体谅一下霍家的难处。”顿了顿,霍仙姑说。
“那霍当家打算怎么办?”
霍仙姑隐秘地往某个角落看了一眼,说道:“半月以后,霍家会在‘新月’办一场拍卖会,鬼玺会上面拍出,张族长也不用担心,鬼玺自然回归还于张家,但是还请张族长为霍家免去这场麻烦。”
张隆半一听也明白了霍家的意思,有很多人知道鬼玺在霍家,却不知道鬼玺原本属于张家,在暗处窥伺,以霍家的现在的状况不足以抵挡这些人的威逼,借用拍卖会公平竞争,张家只要成为最后的买主就好了,一来名正言顺,也避免了有人心生不满寻仇于霍家。
张隆半虽然不满于不能现在就得到鬼玺,但是也不能硬逼霍仙姑,想着自己也不急于这一时,便点头道:“那便好,希望霍当家言而有信,在下告辞。”说完起身就跟着一旁的丫鬟离开了。
等张隆半离开之后,霍仙姑身边的小姑娘才鄙夷地哼了一声:“装什么大爷,谁不知道他背地里做了什么勾当!”
“秀秀,莫多言。”霍仙姑微微喘了口气,也没有反驳小姑娘的话,她有些颤巍巍地站起来,许久才开口,却是不知道对着何处,“四爷也听到了,剩下的也无需我过多解释了吧?”
此话一出,不远处后面的屏风后转出一个人来,为首的是一个面相凶恶阴毒的老者,手里转着三枚铁弹子,身后跟着几个大汉,再往后竟然还有一名女子。
老者冷笑一声,脸上的皱纹一同狰狞起来,语气丝毫不客气:“霍妹子倒是好手段!”
霍仙姑面色也是冷冷的:“不比你陈皮阿四,想要鬼玺,你们各凭本事吧!”
陈皮阿四闻言便笑:“想我九门众人最后竟都为张家所累,最后还被逐个灭门,也好那张起灵死了,这张隆半也不过如此...也不知道大佛爷看到如今这般情况,当初还会不会答应张家。”
“事到如今,多提无益。”霍仙姑不为所动。
陈皮阿四:“霍家妹子,你真不恨?难道不是张家将霍家逼到如此绝境?现在张家内外动荡,你我联手说不定....”
霍仙姑打断他:“四爷休要再说,当年本是九门亏欠张家,如此便也是报应...霍家无意再牵涉其中。”
陈皮阿四哼笑一声,不屑道:“到底是女人,任人宰割。也罢,倒是可惜了你那姑娘。”看到霍仙姑陡然震怒的脸,陈皮阿四似乎更加愉悦,他转过身往外走,走出了几步,他又说,“哦,还告诉你,吴三省死了。”
霍仙姑听闻后愣了愣,有些疲倦地跌坐在座位上,捂着额头,深深皱着眉头:“也好,吴老狗那家伙也绝了后...”
陈皮阿四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领着自己的人离开了,只留下一句:“以后再见,霍妹子。”
等所有人都走后,霍仙姑还是难以缓过劲来,一下子憔悴了很多。
“奶奶...”秀秀忙去看霍仙姑的情况,眼底里透着担心。
霍仙姑摇了摇头:“都是报应啊...”然后紧紧抓住秀秀的手,“你要活着...”
偌大的厅堂里只有这一句缓缓飘荡着,卷携着太多的无奈,厚厚的压在一老一少的影子上,微微颤动。

楼主 火舞萱  发布于 2016-11-12 22:08:00 +0800 CST  
哈哈,我从期中考试里活着回来了!!!来看更新

楼主 火舞萱  发布于 2016-11-12 22:09:00 +0800 CST  
没有人

楼主 火舞萱  发布于 2016-11-13 12:47:00 +0800 CST  
好冷清的帖子呀……我发现其实估计就再多二十章就写完了……

楼主 火舞萱  发布于 2016-11-13 12:49:00 +0800 CST  
四十九.
“想不到我有一天竟然还要出卖色相。”解雨臣感慨一般地说道,一边用手绢狠狠擦着刚刚霍大少爷抓过的手,然后把衣服丢了。
接收到解雨臣话里的意思,吴邪赶忙说:“多谢了,小花。”
解雨臣端起茶喝了一口,挑了挑眉头:“你泡的?”
“是呀。”吴邪点点头,“专门犒劳我们九爷的。”
“哦?”解雨臣撑着下巴,危险地咪咪眼睛,“那那边的胖子和黑面神喝得是什么?”
吴邪面不改色:“隔夜茶。”然后递给胖子一个眼神。
胖子就很默契的开口:“诶,你怎么能这样偏心呢,天真?”
解雨臣弹了弹吴邪的脑袋:“你就狡辩吧!”顿了顿,解雨臣就说,“好了,有你们要的情报了。”
张起灵看过来。
“最近有不少人进出霍家,昨天新任张家族长去了。”解雨臣特意咬重了最后几个字,但是张起灵没有反应,“在他之前还有一批人,似乎是老陈皮。”
“他?”吴邪疑惑道,他记得最开始就是和阿宁去沙漠就是因为陈家的货被截胡了,最后陈家就很快没有了消息,当时吴邪以为是张起灵暗地里让人去捣的鬼,结果这老家伙没死?陈家也没有被灭掉?他回头看了一眼张起灵,结果对方也是一副略微疑惑的样子。
解雨臣继续说:“霍家放出消息了,半月以后会在‘新月’拍出鬼玺。我弄到了邀请函。”然后就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红色请帖递给吴邪,“凭这个你们可以去厢房,没人看得见你们。”
这时黑瞎子从窗户蹦进来,依旧嬉皮笑脸的:“嘿嘿,这倒是不错...”
“你来做什么?”吴邪问道。
那天黑瞎子被赶出去以后就像消失一样,杳无音讯,现在就想大变活人一样又蹦出来了。
黑瞎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对着张起灵说道:“嘿嘿,哑巴,我打听到张蛇的消息了。”
“在哪?”
“他躲在城郊的深山里,可以听从号令。只是那位小张哥情况不是很好呀。”黑瞎子说。
“可以治?”
黑瞎子耸耸肩膀:“可以是可以,但我需要一点时间。”
张起灵很快就回答:“你去治疗,有事在这里汇合。”
吴邪在解雨臣发作之前捏了捏解雨臣的肩膀,然后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说:“送佛送到西,帮忙帮到底。”
解雨臣不满地哼了一声:“便宜你小子了。”然后他就看向和黑瞎子商讨的张起灵,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恍惚,然后他低下头低低地笑出了声,“所以才说,他真幸运...”
“也是不幸。”吴邪也低声接到。
两人相视一眼,忽地默契的一同笑起来。解雨臣捂嘴笑了一声,然后又指指一边晃来晃去的胖子:“那那个胖子呢?你怎么安排?”
被点到名字的胖子扭过头来,咧嘴直说:“嗨,这种关键时刻,胖爷我肯定是跟兄弟同生共死了!”
解雨臣:“你可想好了,这事儿看着就不简单,说不定陷进去就出不来了。”
“那大花你怎么就自个儿跑进来了?”胖子反问。
解雨臣对于自己又多了一个“大花”的外号有点意外,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忙我要是不帮,有人会念叨我一辈子的。”
吴邪做出了一个“怪我咯”的表情,耸了耸肩膀:“我可没有逼你。”
“好吧,是我太无聊了。”解雨臣说,他挑起凤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吴邪,“以及,我很期待这个结局。”
吴邪也低头看了看他。
胖子不懂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挥挥手:“那就是大花你因为和天真有交情才出面帮这个忙的,胖爷的原因也一样。好歹也算是经历过生死与共了,我也大老远跑这京城来了,哪有坐着不管的道理?只要天真和小哥不嫌我这人太粗糙就行!”
吴邪看了一眼张起灵,张起灵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就对胖子说:“自然不会。”

离拍卖会的时间还有小半余月,黑瞎子按着张起灵的命令进山去给张蛇他们看病去了,张起灵跟着去了一次,估计是安排了点什么事情,后来是因为怕暴露行踪就没有怎么出去走动了。胖子和云彩一起之前就是土生土长的京片子,回了京城自然是忍不住出去逛逛,吴邪也知道胖子呆不住,就嘱咐他小心点别惹是非。
解雨臣隔几天唱一台戏,就拖着吴邪去看,吴邪就拖着张起灵去看。他总觉得自己不把张起灵从房间里拉出来,估计张起灵就可以在房间里一直长蘑菇。不过也好在张起灵还算配合他。
解雨臣脾气不小,架子也不小,京城等着看他唱戏的人可以一直从戏楼门口排到城门外去,但解大少就只只让几个人一饱眼福,偏偏还是不断有人趋之若鹜。
“也不知道你这戏是唱给谁的?”吴邪看着除了自己、解雨臣和张起灵的空无一人的坐席,哭笑不得地用描眉笔给解雨臣上妆,笔尖娓娓,带出一道迤逦的滑痕。
解雨臣斜睨了他一眼,带着花妆微笑着,满头精致细碎的装饰微微颤动:“当然是唱给你听啊,小邪哥哥...”尾音袅袅。
吴邪听得打了一个寒战,随机笑笑:“行了行了,小花妹妹,还要我为你伴曲吗?”
解雨臣凤眸一转:“来人,抱琴来。”
吴邪顺从地接过琴,指尖之下琴弦低吟,解雨臣也走上自己的戏台。
吴邪调了几个音,一抬头恰好发现张起灵在看这边,就对他笑笑:“小哥会弹琴吗?”
张起灵摇摇头。
吴邪笑着抿抿嘴:“这个好学,我可以教你。”
“恩。”
清弦潺潺,流音如泉,垂幕深深内厅堂里,茶团氤氲,模糊台上一人的舞姿和两人凝视的目光。
静静的,一曲终了,解雨臣回后台褪妆去了,吴邪交了琴,转回身来对着张起灵说:“小哥,要不要去外面转转?”
张起灵没有回答。
吴邪低下头,轻轻笑了一声:“陪我出去转转吧?一直呆在里面太闷了。”
张起灵垂下眼晴,过了一会儿:“嗯。”
“那便好。”吴邪说,“我去准备一下,你在这儿稍等片刻。”说完就离开了,他绕过戏台去了后边,正碰上解雨臣。
解雨臣抱着手,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瞧这春风满面的,啧啧,他肯依你了?”
“我出手还怕不行吗?”吴邪说道,眼神亮亮的。
解雨臣看在眼里,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一撇嘴:“那成啊,什么时候办喜酒啊?我给你个大红包。”
吴邪摆摆手:“哪有那么快?不过你红包还是准备着吧...对了,你那还有皮吗?”
解雨臣挑眉:“哟,想出去浪啊?”
“正经点。”吴邪拍拍他,“有就拿来。”
“有求于我还这么不客气?”解雨臣故作生气样。
“大爷你最好了,快点,小哥还等着呢!”吴邪说。
解雨臣见状,叹了口气:“行啊,你就享受去吧,给我带盒胭脂回来,最贵的那种。”
“成!”吴邪答应得爽快。
解雨臣笑着转身去拿东西,没走出几步,又轻轻停下:“祝贺你了,吴邪。”声音淡淡的。
解雨臣很少直呼其名,听着声音,吴邪自然知道发小在说什么,只说:“倘若你不那样紧缚自己,你也可以。”
许久,解雨臣长叹一声,一甩衣袖挪步走开了,只留下一句“哪有那样容易呢?”在空中慢慢地消弭。
吴邪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淡了神情,仿佛是自言自语般的:“不过是不敢罢了。”

楼主 火舞萱  发布于 2016-11-19 19:02:00 +0800 CST  
来个人,和我聊天吧

楼主 火舞萱  发布于 2016-11-19 19:03:00 +0800 CST  
话说看了这么多,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太合理,看不懂或者ooc的地方

楼主 火舞萱  发布于 2016-11-19 21:26:00 +0800 CST  
@闷油瓶思天真

楼主 火舞萱  发布于 2016-11-19 22:15:00 +0800 CST  
抱歉,楼楼这周外出有事,没办法更新

楼主 火舞萱  发布于 2016-11-27 11:32:00 +0800 CST  
五十.
“会不会不舒服?”吴邪打量了一下戴上人皮面具的张起灵,换去了原本英俊的面容,变得再普通不过,就好像混入人群就会找不到的那种皮相,可偏偏配上那双眼睛,愣是有种超脱凡俗的飘渺之意,那一瞬间吴邪只觉得,其实无关张起灵的面貌,他只爱那双眼睛。
张起灵摇了摇头,他刚刚束起了头发,眼睛不再掩藏与刘海之下,此刻他正看着吴邪,目光交汇的时刻吴邪甚至觉得眼角微热,要论其中原因,吴邪只觉得大概他是太在乎对方了,上一次他们这样平静而毫无猜疑的对视是什么时候呢?
“那好,”吴邪点点头,他自己也稍稍改变了一下行装,虽不至于也要变装,但还是穿的低调点好,“走吧,我们去东市,小花说那里有庙会。”
张起灵就像是一个沉默的随从,不过吴邪从没打算张起灵会和自己谈天说地,所以自觉地承担了说的角色。
走到中央大街上,人流往来倥偬,谈笑说唱生理他们两个并肩前行着,就好似走在另一个世界,平静却不孤寂。马蹄声在地面上敲敲打打,跳脱着前进,高头大马引领着车轮滚动,不知是哪位官宦人家里的马车招摇而过,从眼边离去。
“我很想有一辆自己的马车。”吴邪的视线跟着马车,突然开了口,张起灵偏过头去看他。
吴邪继续说:“买两匹好马,最好是乌蹄踏雪,白额点睛。我自己是车夫又是车厢里的人。”
“不觉得好奇嘛,那车厢里坐的是谁,是位水出芙蓉的美人?或者是风度翩翩的君子?抑或只是一个富甲一方的商贾,一个明智未开的幼儿?更或者,根本什么东西都没有。这种因无知而萌发的好奇感,会吸引很多人的瞩目不是吗?但是不论谁怎么去猜,也猜不到里面的人是我。”
“你不希望被知道。”张起灵蓦然开口,吴邪倒是有些惊异。随后笑笑:“不希望,车厢里掩藏的结果不可能满足所有人的在一开始产生的猜想或者说是期待,与其知道结果让自己失望倒不如就保持在一开始。”
吴邪顿了顿:“但是有些东西再怎么回避都躲不开的,马车最终会停下,遮掩的幕布最终会被撩起,里面的人最终会露出面目,一切都不是看的人可以决定的。”
“你可以选择不去看。”
“那只是蒙蔽自己,更何况倘若有人希望我看见,我不可能闭着眼睛活一辈子。”吴邪回答,前方人声鼎沸,随着暮色四合,温热的红灯笼逐渐蔓延成一片,红光落满了每个人的肩头,此起彼伏的叫卖声突然让吴邪萌生出一种恍惚感,似乎很久以前这里就已经是这幅模样,他同样也站在这里看着。
张起灵注意到吴邪的失神,却安静地没有去打扰他,他看到吴邪略显呆滞的目光,那个方向是热闹的庙会,但他知道吴邪看见的不是此时的灯火阑珊,而是渺远地过去。
“原来已经这么多年了。”很久吴邪喃喃出声,他的嘴角漫起一抹淡笑,他突然捉过张起灵的手腕,“不说那些了,走吧,我请你吃东西。”手里的触感真实而温暖,张起灵没有挣开。吴邪拉着张起灵往前快速走起,就好像真的是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给自己一个可以安慰自己的机会。
施加在手腕上的力道温和却不容抗拒,引领着自己去想一个从未涉足的地域,却毫无危机感,就好像习惯如此一般。
吴邪就像是陷入了某种狂热里,他所见到的都是过去存在的,那些令他怀念的东西,他咬着甜酸的糖葫芦,捧着散着热气的烧饼,拎着一袋桂花糖,眼睛还在搜索着,闪闪亮亮的,就如同看到新奇事物的孩童。
直到最后他自己捧了一大堆,张起灵也跟着拿了不少,他在一处人少的地方坐下来,又有些怅然若失地抱着怀里的东西,呆呆地望着不远处连成一片的灯火,嘴里最后留下的糖渣漫起苦涩。
看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抱歉小哥,受累了,坐下休息会儿吧。”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突然觉得在这片光芒不怎么强盛的角落,身上落下阴影的吴邪,看上去那样单薄,露出开始在大街上一样呆滞迷茫的眼神,无助得可怜,让他心里隐隐流过什么。
他依言在吴邪身边坐下来,手里的糕点小玩意多到几乎那不过来,他把它们放在身旁。
“你来过庙会吗?”吴邪还是看着远方,此时他没有平日里的俏皮狡黠,有的是散尽精力玩乐后的孩童的疲惫,又是看过世态炎凉老者般的疲惫。
张起灵摇头,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这些东西。
“嗬,”吴邪笑了笑,“你忘了...”声音轻飘如羽,微不可闻。
“我来过很多次,小时候。”吴邪吹了吹手里凉得差不多的烧饼,撕了一般给张起灵,“小时候最爱吃他们家的烧饼,好香,肉也多价钱也不贵。那时候我爹老说,喜食肉是人欲的体现,人不能有太多欲望,家里没多少肉吃,所以当时我天天念着烧饼,我爹每次说起我就说我没有吃肉啊,我吃的是饼。”然后自己咬了一口,慢慢嚼着。
“我还喜欢去套圈,有次相中了一个小琉璃杯,怎么套都套不住,最后被别人套走了,伤心了很久。后来我三叔回来送了我一个,再后来就碎掉了。”
“我还和小花来过,他那时候虽是个孩子唱戏确已十足厉害,那是也招摇,就这大街上就唱起调来,还有很多人叫好...”
“....都那么久了...”吴邪感慨道,“这里还是这样子,我却不是我了。”
张起灵就是安静地听着,他知道吴邪绝对不会是仅仅怀念过去,其中必然发生了什么足以改变他的大事。莫名的,他想去了解,去知晓,甚至想张口去问,你的家在哪?你的家人呢?为什么会流落到张家?但他也知道,问出的话语都将是伤害的刀锋,割人出血。
那便不问,张起灵只开口:“你没有变。”
他看到吴邪蓦然睁大的眼睛,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很值得吃惊的话。
吴邪打开零食袋子,掏出些糕点吃起来:“人是会变的...”顿了顿他又说,“你说得对,有些东西永远变不了。变的只是我们自己的看法。”吴邪慢慢吃掉了一个桂花糕,他知道张起灵不会喜欢这般甜腻的东西,便没有给他。
“小哥。”
张起灵看他。
“你有没有想过,结束这个之后,你想做些什么?”吴邪问道。
张起灵看了他一会儿,移开了视线,他似乎明白吴邪的意思,但也不能回应:“我没有选择。”
“你有选择的。”吴邪笑着说,“只是你看不到。”他明白张起灵的意思了,他太了解张起灵了,口是心非的家伙,自小如此而有时候又太过实诚了。
“那便是没有选择。”
“不要那么着急,有一天你会看到的。”吴邪对着他一笑,“走吧,请你去楼外楼吃一顿,这些小吃是吃不饱的。”他站起身来对张起灵伸出了手。

楼主 火舞萱  发布于 2016-12-03 21:30:00 +0800 CST  
自顶

楼主 火舞萱  发布于 2016-12-04 00:07:00 +0800 CST  
今晚更新

楼主 火舞萱  发布于 2016-12-10 11:05:00 +0800 CST  
五十一.
解雨臣坐在雕花的红木椅上,腰背依旧挺直,手边的雪菊已经冷凉,一朵一朵吸水绽开的雪菊慢慢地沉落到杯底。
此刻脸上的盛装已褪下,被胭脂遮盖的眉眼依旧端正动人,眼下却盛着一丝疲惫,一丝迷茫。
他也可以有机会是吗...
身边的窗户被推开了,他才猛然警觉起来,眼神顿时锐利如鹰。
“哎呀,走错房间了。”黑瞎子带着往日那般轻佻的语气,探出一个头来,蹲在窗沿上,偏过头看到了解雨臣,“这么巧,解老板你闺房?”
“你来做什么?”解雨臣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黑瞎子嘿嘿直笑:“找一下哑巴。”
“那可不巧,他出去了。”
黑瞎子一听反而更乐:“跟他的小侍卫一起吧?就他那个尿性怎么肯自己出门。”
解雨臣想起吴邪的话,默了一会儿:“进来喝茶?”
然后他看见黑瞎子脸上露出一个极为吃惊的表情:“哎呀,这怎么突然转性了?”
解雨臣笑了笑:“不会毒死你的。”
黑瞎子挑挑眉毛,朝他拱拱手:“谢解公子美意,不过瞎子我向来不喝茶,就不来了。”
“是吗?”解雨臣低声说,良久,他笑了一声,一甩衣袖,“罢了,给你这种人喝茶,也是浪费。滚吧。”
黑瞎子:“打扰。”然后合上窗扉,在窗纸上留下一个闪过的黑影便消失了,房间里又只剩一个人的呼吸。
解雨臣喝了一口凉茶,指尖摩挲了一下杯壁,垂下眼睫。
果然,他做不到。

宵禁的锣鼓声响起的时候,吴邪和张起灵才回来,解雨臣很贴心地给他们留了一盏小灯。
温温凉凉的暖光微熏着沉默的空气,落在眼里让吴邪觉得有些困乏。他接过张起灵手里的东西,对他笑笑:“小哥洗洗去歇息吧,今天辛苦了。”
张起灵对他点点头:“你也是。”
吴邪扬了扬手里的胭脂盒:“我先去找小花,不必管我了,去休息吧。”
张起灵不再多言,沉默地回了房间,吴邪一直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雕花的门后,不觉回忆刚刚的事情来。
吴邪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个很理性的人,相反,他性格里总还有些许脱不去优柔寡断和多愁善感,拖泥带水地在时间里走得磕磕绊绊总没有解雨臣那样一刀两断的果决和狠厉。
大概是真的不愿意和这个世界彻底断了联系,自然也不会希望张起灵这样。
吴邪知道这时解雨臣必然不会入眠,找了个小童确认了解雨臣还在房里便抬脚走去。
解雨臣的房门半掩,些微透出点零落的烛光来,沉淀在漆黑的夜色里,把影子刻映在帐幕白墙上,竟显得佝偻了几分,仿佛沉重的枷锁厚厚地桎梏着。
吴邪进了门,就看见解雨臣单手在桌上撑着侧脸,闭着眼,烛火就在脸侧在白皙的脸上洒下些血色。
“回了?”感应到吴邪的动静,解雨臣便睁了眼,透出点点倦怠。
吴邪走过来:“既然累了就休息。”坐在解雨臣手边,在桌上放下胭脂匣。
“我倒是想睡。”解雨臣喝了口凉茶,叹息道,“奈何,头疼。”
吴邪起身走到不远处的香炉里换了一种清香:“因何而疼?”袅娜的青烟穿过香炉上的瑞兽,溶散在空中如同散下的霜白,伴随着浅淡的香。
解雨臣轻轻吐了口气,揉了揉头上的穴道:“凡尘杂事。”
闻言,吴邪轻笑一声:“我以为你已经看破红尘,早就心如止水了,怎的还会为尘世纷繁所扰?”
“我还活着。”解雨臣突兀地说了一句。
青烟弥散在视线之间,一时无话。
良久“你知道就好。”吴邪说。
“这也没有办法,”解雨臣自嘲地笑笑,“活得太久了就活得跟死人一般。”
吴邪撇撇嘴,对他的这种说法不置可否,岔开了话题:“王盟有消息吗?”
解雨臣摇头:“你也知道融进张家绝非易事,贸然和他联系会暴露。”
吴邪点点头:“也罢,倘若有机会,给他传个信,他的任务是静候。”
解雨臣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里应外合是个好办法。”
吴邪又走过来挑了挑灯芯,烛火跳动了一下。
窗外的京城彻底落入黑暗,连成一片的房屋的脊背黑越越的沉寂着,街巷里偶尔传来遥远的犬吠声,转瞬又归于泥沼般的无声。
“你有想过张起灵要是知道了,会怎样?”解雨臣偏过头看着明显也在发呆的吴邪。
“嗯...”吴邪转了转眼珠子,致使火光也在他眼睛里转动,“那不是我能决定的。在看到真相之前不要抱任何希望。”
“我可不信你没有希望。”
“事已至此,我自己也无能为力。”吴邪耸耸肩膀,“不后悔便好。”他当然想过解雨臣所说的问题,也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将会给张起灵带来的伤害,可就是有些事情让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至少他不想自己剩下的没有尽头的时间全都在后悔。
“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吴邪拍
拍解雨臣的肩膀,“小心长斑纹哦。”
说完就准备离开,在他离开房间之前听到解雨臣说:“人手已经调来了,要是想的话,直接解决不是更好。”
吴邪回答:“看场戏的时间我们都有。”

楼主 火舞萱  发布于 2016-12-10 21:21:00 +0800 CST  
自顶

楼主 火舞萱  发布于 2016-12-11 14:22:00 +0800 CST  
楼主我很快就要期末考试了,作业开始成倍递增……所以以后的半个月中更新会变得更慢...(其实我觉得我要是再更新慢一点,这个楼就彻底沉了……)
还有感谢一直以来都来看我的你们,每次回家开了手机总是迫不及待地打开消息看你们的留言,那种快乐无可比及,纵然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和模样,你们无声的陪伴是我的珍宝。愿意和你们分享一个不大,但是共同的小世界

楼主 火舞萱  发布于 2016-12-17 21:11:00 +0800 CST  
很抱歉今天没能更新,因为我去看了鬼吹灯...治愈了我被盗墓笔记季播剧伤害的心灵
看看明天能不能写半章出来,最近复习太忙了,时间不太够用,后面两三个星期可能没有更新,民那桑不要忘记偶呀!

楼主 火舞萱  发布于 2016-12-24 22:33:00 +0800 CST  
五十二.
从高高的戏楼往下望去,被太阳笼罩头顶的京城又恢复了白日的声色嘈杂,大街小巷里人流倥偬,各式各样的衣装,各式各样的脸,各式各样的人心。时都不知道此时的人群之中会不会藏着一条花斑的毒蛇,暗中窥伺着。
“小天真,发什么呆呢?!”肩膀上突兀地多出一条臂膀,重量还不轻。
吴邪看着近在咫尺的圆脸,笑道:“胖爷又圆润了不少啊。”
胖子一拍肚子:“胖爷这身神膘你可求不来!”
吴邪的视线越过胖子,瞧见他后边变装后的张起灵,抬了抬下吧:“可以走了?”
张起灵安静地点了点头。
“哎,你还别说,胖爷以前在京城混了那么长时间,这去新月可还是头一遭!”胖子摸着下巴说,“想想还真有点激动。”
“现在激动个屁,等你去了再激动。”吴邪笑他,“时间也差不多了,咱走吧。”
大门口,解雨臣站得笔直。
“你不去?”吴邪拍拍他的肩膀,问。
解雨臣瞥了他一眼:“打架的事情我就不掺和了...”然后他突然倾过身子来,几乎就要贴在吴邪身上,在吴邪耳边说:“我的人都在里边,有情况的话可以随意差遣。”
吴邪心里一边感慨解雨臣做事总是这么滴水不漏,一边点头,拱手:“那就多谢九爷费心了。”
解雨臣直笑:“那就祝你们一路顺风了。”
“承你吉言。”吴邪对另外两人打了招呼就往外离开了。
解雨臣的戏楼离新月不算远,三个人也不那么着急,就这般慢慢晃悠过去。
张起灵依旧是一副随从的不起眼的打扮,但吴邪觉得想让他不起眼有点难度,毕竟气度和神态摆在那里,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张起灵那样的眼神的。
吴邪走在他身边,用只有对方听得到的声音问:“黑瞎子不去?”
张起灵很快就回答:“他去拿点东西。”
“张家?”
“嗯。”
至于是什么东西吴邪并没有问,张起灵这样安排必有他自己的道理,黑瞎子虽然看着不靠谱,但是吴邪想他必然是暗藏的高手,这应该也是张起灵信任他的原因。
新月气派的楼房近在眼前,雕花的格子里透着阴阴沉沉的压抑感,门前不断有人进去,一对石狮子长大着嘴,静态的凝望之中仿佛又暗藏着杀意。不知道为什么,吴邪觉得胸口有些气短,微微抬了头往天上看,虽然还是阳光密布,却又不知什么时候,积云隐藏在炫目的白光之上,浅浅淡淡的轮廓透着暗青。
肩膀上多了一只手,沉稳有力,吴邪瞬间就知道是谁。他偏过头去,张起灵正看着他,虽然那双眼睛依旧波澜不起,偏偏那纯粹的黑色里就是让他瞧见了宽慰的意思,吴邪对他一笑:“走吧。”
递出解雨臣给的请帖,门前的伙计立马恭敬地引着三人进了新月。
胖子依旧在感慨新月的气派,他那中气的嗓音抛出在新月逐渐加深的走廊里,又慢慢沉淀下来,落在重重的帷幕上化作了深色。
“爷,这边请。”伙计带着三人进了一个厢房。
饶是吴邪也不由得感慨一声,厢房不大却是装横精良,这等装横想必除了解雨臣京城再没有人用的起了,看来这新月的老板背后势力不小,说不定和皇宫的某人有些关系。
吴邪对伙计摆了摆手,伙计从善如流地退了出去,只在门口又问了一句:“几位喝点什么茶?”
吴邪看了看另外两人:“想喝点什么?”
张起灵一贯对这些事情不太在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后就开始闭目养神,胖子正在宝贝里边那些古董,偏过头来:“天真你看着点吧。”
吴邪心想这里东西必然精贵,就说:“白菊多少钱一壶?”
伙计回答:“七十八两银子。”
“这倒是贵。”吴邪轻笑一声,然后看到胖子一脸的不可思议在自己点了一壶之后变成肉痛笑得更开了。
胖子见他直笑,立马跑过来:“你小子笑什么!?胖爷还没见过你这么败家的!”
结果吴邪笑得更欢了,他拍拍胖子的肥膘:“胖爷莫急,我只是点了最便宜的茶胖爷就跳起来了,等会还有重戏在后头。”
话音刚落,就有侍女端着一壶茶和三个青瓷茶碗,几盘点心和一张名册进来了。
“爷慢用。”
侍女把东西放在桌上,转身欲走,吴邪坐在椅子上瞧了一眼侍女手腕上的刺花,说:“等等。”
侍女立马停了下来:“有个吩咐?”
“知道今天来了什么人?”吴邪捻起那张名册,扫了一眼今天要出来拍卖的器物,在最后一列看到了鬼钮龙纹玉玺,然后递给了一边的张起灵。
“会大人的话。”侍女回答,“都是道上有名的人物,最有名声的都在您对面的厢房里了。”
“多谢。”吴邪对她温和地笑笑,摆手让她走了。然后自己倒了三杯茶,递给胖子和张起灵最后自己端起一杯喝了一点,“看来不少人盯着你家的传家宝呢,小哥。”
张起灵则是在看了名册之后往对面望了一下。
他们的厢房在二楼,一楼是普通的席坐,以及拍卖的大台,二楼有几个规格差不多的厢房,不过只有三间里边有人,对方把帘子拉上了,只看得见几个人影攒动。
张起灵皱了皱眉,没说话。

楼主 火舞萱  发布于 2016-12-25 10:01:00 +0800 CST  
小郁闷...

楼主 火舞萱  发布于 2016-12-25 11:48:00 +0800 CST  


楼主 火舞萱  发布于 2017-01-06 20:08:00 +0800 CST  

楼主:火舞萱

字数:234939

发表时间:2016-08-03 05:5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6-27 15:59:1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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