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挹翠对饮】【原创】《微尘》——从小桂子视角看永燕(第三人称)

出了宫,两拨人分道扬镳。

“五阿哥,咱们究竟上哪去呢?”小桂子和永琪一起坐上了马车,可还不知该走哪方。

永琪的手指敲着食盒:“你说,这些不正经的书……四哥和六弟怎么就那么喜欢?不都是些才子佳人,佳人才子的吗?他怎么就看不腻呢?”

哦,小桂子这下知道该往哪走了,轻轻一提缰绳,马车便向着慎郡王府飞奔而去了。

永琪出宫来,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送书,或者说是还书。永珹近来爱看那些闲书,最好是辞藻好,又“有那么些意思的”。宫里没有,永珹又不能常出宫来,一来他还有个母亲在宫里,二来他又文弱了些,出宫时总是众星捧月的,太过招摇,不若永琪这般一两个人便能出来逛逛。

永珹便和永瑢成了“同盟”,常常让永瑢找点儿“好看的”,有时候永瑢进宫就带进带出。像最近这样,永瑢忙于料理别的事务,书长搁在永珹那儿又怕被人发现,今次便让永琪带了出来。永琪翻了翻,一两本的还有点意思,好词曲他也愿意读一读,只是看多了,就觉这些故事千篇一律,看个头儿,差不多就猜到尾了。

他只把那《长生殿》读完了,旁的略翻了翻,上头图画不算太露骨,但也总是男男女女相守相遇的场景,诚然,他皇阿玛和皇祖母都在想着替他张罗婚事,可他自己还不知情为何物呢,看这些故事,总好像隔着层纱,有趣归有趣,没他那两个兄弟沉迷。

他就都撂在一边,到永瑢家门口时,小桂子下车,把书交给永瑢的心腹小厮,一主一仆也不进这府中,也没惊动慎郡王,只在门口说了几句话,就往那灯火阑珊的市井里去了。

近中秋了,街市不宵禁。

永琪在那夜市上直逛到天黑,他也没什么可买的,就是吃吃茶,赏赏景。

小桂子坐在下首,这么些年了,永琪八岁时便不让他立在边上,说是这样吃东西都不痛快。只要没外人,小桂子和小顺子也都是可以在他面前坐着的——他挺随和的,但随和至此的,景阳宫里也就这么四个人。

小桂子也要了一壶茶,吃完了茶便去了客栈。走在那长长的、黑乎乎的胡同里时,小桂子在前探着路,忽听永琪压低了声音:“你看,那巷子里有个灯笼在飞!”

小桂子心一颤,忙道:“少爷,您不是不吓唬人了……吗?”

“没吓你!我说真的,你看!”永琪向右边一指,胡同在那儿有个转角,永琪所指的,就是转角处,那只有树影和围墙的胡同尽头。

小桂子顺着永琪手指的方向看时,正好,目睹了一盏灯笼在那胡同深处晃晃悠悠地飘过,黑咕隆咚的窄胡同里,看上去仿佛灯笼是悬空漂浮着的。

“妈呀!”小桂子打了个激灵,吓得不轻。

等看到那红灯笼“飘”上了围墙最上边,有了月光,他才发现,那里是站着个人的。这人……

竟然还穿着嫁衣。

这么远还这么黑,没人看得清那衣服的颜色,但就这么不算太远,也不近地看看那繁冗式样,也知道是嫁衣。

“走,瞧瞧去!”永琪大感有趣,还有人穿着嫁衣翻墙呢?真是世间无奇不有!

楼主 ziyan9311  发布于 2017-09-23 22:51:00 +0800 CST  
提前说声,到第三章左右吧,会提到烟雨楼,不过承德的烟雨楼该是乾隆四十五年左右修的,我给提前了

楼主 ziyan9311  发布于 2017-09-23 23:35:00 +0800 CST  
嗯,看看时间大家应该都睡了?

楼主 ziyan9311  发布于 2017-09-24 00:55:00 +0800 CST  
小桂子早知道会这样,还是叹了口气,他家这少爷啊,打小就是哪里闹鬼往哪钻,哪里有危险,就往哪儿跑!

作为一名跟班儿,他心里再打寒颤,也只好一起去见见那“鬼”了!

冲进了胡同深处,面前只有一堵墙,顺着墙根儿拐一个弯,又是一条狭长的胡同。永琪往前头看了看,可是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小桂子更是在黑暗里摸着墙壁,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少……”

永琪冲他“嘘”了一声,小桂子忙把声音放低:“少爷,您走慢些,还是我开路吧。”

永琪摆了摆手,一个习武之人,怎么能让不习武的处处给他探路?况且这种地方:“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至于摔跤,你顾自个儿吧!”

好不容易,前面出现了点点的光,再往前些,是一大片灯火。小桂子顿时气儿都出得顺了,这人世间的烟火气,真是极暖,极安心的!

“你说,这么大的宅子,是谁家的?”永琪有点好奇,“之前你说的,这附近只有平民百姓的小家,没有大户人家。”

小桂子笑了道:“少爷,您不知道……奴才猜着,这大概是个大杂院儿吧?”

“大杂院?”

小桂子点头道:“有些做活儿的,或是外头逃难来的,在城中无力置大宅子安家,就住那种小小的房子里,许多这样的房子凑在一起,就成了一个大大的院子。我这几年在京中遇见过几家这样的,少爷一会到了正面儿就看得出了。”

这时二人也走到了胡同口,刚一出去,就听街上是热闹非凡,一群不知谁家的家丁,正满街上找着什么人。

“喂!”

永琪还在胡同口,就被一人窜到了面前,“你怎么打这儿出来?黑漆漆的,做什么呢?”

小桂子抢在永琪之前开口:“哦,我们另一条胡同口吃饭,又想到这条街面上买点东西,抄了个近道儿。”

“大半夜的不回去睡觉,街上乱窜什么?告诉你们,我家大人府上出了个假扮新娘的贼,刚刚就跑到这胡同口,就不见了!如今,你俩倒从这儿出来?”

要是他好好问,永琪也许会告诉他,他们看到了那新娘,从围墙上翻进了旁边的宅子里。但这几个人把他们围住,大吼大叫地,还将他们当了贼似的打量,他便有些不悦。

这帮人说他们半夜还在街面晃荡,有违京城里的规矩。这在平日是确实的,但现在不是中秋快到了,不宵禁了么?可小桂子机灵得很,一听就知道他们故意挑剔,摸出点儿银子:“啊,我们就是找客栈呢……”那些银子是给他们“喝茶”,省得围在这儿“找茬”,他都几乎能看到永琪恼得磨牙的样儿了。

楼主 ziyan9311  发布于 2017-09-24 01:08:00 +0800 CST  
有了银子就好说话。

那帮人不止放过了他们,还告诉了他们今日发生的奇事。原来这些人都是大理寺卿梁西存的府衙和家丁,梁西存筹备一个多月,给他儿子办婚事,没想到新娘是个假扮的,还大闹梁府:“大概是个女贼,想趁机偷窃!这种胆大包天的女贼,你们要是见到了,一定要报官!”

小桂子不知永琪出于何等心思,随手一指,就把梁府家丁打发到了完全不相干的一条街上去。

“少爷,您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儿?这种阵仗吓不死我的。”小桂子还和以前一样把他看成小孩子,总怕吓着、伤着,“不过那个梁西存怎么回事?堂堂大理寺卿,掌刑律的,怎么连家丁都管不好?满街扰民不说,还贪婪钱财,我看,这个梁西存恐怕有点问题。”

“哦,所以您刚刚……”给那群人捣了个乱。

永琪道:“他为给他儿子办婚事,一个月不上衙门,有人拦轿喊冤,他也不收状纸不问因果,这该是玩忽职守吧?而且他那府上一定是乱七八糟的,不然堂堂大理寺卿的少爷,能娶个亲还出这么大纰漏?”

小桂子一个劲点头,也不是都听明白了,不过从永琪十一二岁起,这主仆二人就变成了小桂子处处听永琪的吩咐,对这位主子是心服口服的,知道五阿哥有他自己的能耐。

不过话说回来,要说起“任性”两字,恐怕天底下没几个人及得上五阿哥了。这不?他气儿不顺,就决定乱指条路,让这群人自己绕去!

楼主 ziyan9311  发布于 2017-09-24 09:51:00 +0800 CST  
提早很多年出现的烟雨楼。。

楼主 ziyan9311  发布于 2017-09-24 12:30:00 +0800 CST  
002



十五一过,永琪就要随驾去围场。

永琪要给小桂子小顺子都放个大假,还让他们随便上哪去松快松快,来年初春再回宫也成。因为这时候去承德,他皇阿玛很可能就想在那儿过冬了:“你们两个又不会骑马,又不会放牧,白白地去挨冻有什么意思?不如往南面儿走走去?”

但两人哪肯答应?都说在这世上没家,也没别的亲人,出去后孤零零的哪儿也不会有趣:“上一回照五阿哥的吩咐这么做了,结果奴才心里空荡荡的,整天无事可做也难受啊!”

永琪只好也把他们带上,这日已是八月十二,小桂子去取回了才做好的锦衣,都是直到深秋时穿的,又有厚薄披风、斗篷、大氅足足码了一口大箱子,那些制衣的也有眼力,知道小桂子是景阳宫五阿哥面前的“红人”,派几个人抬着箱子。

小桂子也没白使了这些人的气力,拿了些银子当谢礼,又抓了点吃的玩的让带回去。

进到栖云阁里,只见正中间地上也放着口箱子,小顺子蹲在旁边,看上去似乎有些想哭。小桂子问他缘由,小顺子把箱子里的东西一指:“你瞧,五阿哥心细如此,我这辈子竟然还有这等福分,能穿这样的衣服。”

原来是他俩不愿留下,永琪想起上两回二人跟去承德,到天冷时都轮番生病,特意吩咐人去做了几件厚衣,外头看着还不张扬,可一摸那料子就知是上好的,手搁在底下热烘烘的。

小桂子也感叹不已,二人忙着把东西收拾妥当。

八月十三乾隆圣寿,十五中秋赐宴。

寿宴那夜,永琪是扶醉而归,他给乾隆敬酒贺寿,这是他头一回饮酒,就被乾隆与众位大臣一起灌得大醉,中秋那夜都是硬着头皮去赴的宴,又是一身酒气回来。小桂子和小顺子一个守八月十三,一个守了十五的夜,还好永琪醉了比不醉还听话,一个劲儿只是犯困,不算太难伺候。

八月十八,乾隆带着队伍去了承德。

其实乾隆是想初夏就去,奈何今夏京中事多,没能成行。忙完已是秋天了,好在承德不算遥远,赶在秋日还能去跑一跑马,尽兴地打回猎。

到了承德行宫,永琪还如过去一般,住在了如意洲。这是他第一回来承德时,还随在也来了避暑山庄的老佛爷身边,后来觉着束缚,老佛爷便问他想住哪儿,他那时还是懵懂之龄,哪里分得出这么多殿阁楼宇,到底哪里好?

只是想着一件,离皇阿玛和老佛爷近,便有许多约束,还几乎每天都碰到皇阿玛,被问了好几回书。他是每次都能过关,可身为一个“孩子”,总也还是烦的。知道皇阿玛在万壑松风那边,老佛爷问的几个地方,他就挑了离那最远的地方,老佛爷一定是看穿他的心思,又不答应,说小孩子不可住在那里。

最后便把如意洲附近的烟雨楼给了他住。

楼主 ziyan9311  发布于 2017-09-24 12:32:00 +0800 CST  
大家耐心点嘛,反正后面燕子戏份 很多,想写点儿原著里没交代的部分

楼主 ziyan9311  发布于 2017-09-24 12:48:00 +0800 CST  
哈哈所以读者和作者不太一样,我还是想把脑补尽量都写出来,才不留遗憾。每次都没尽兴

楼主 ziyan9311  发布于 2017-09-24 13:03:00 +0800 CST  
永琪倒也着实喜欢这儿,烟雨楼名儿就投他喜好,又是仿的嘉兴烟雨楼的模样,又临着湖,登楼便有好风景,天再热时,住在楼上,门窗开了通风就得凉爽。

这里又有另一条道儿进出,再不必处处受皇阿玛和老佛爷的管辖,也方便他想起来便去坐船。另外,还有他皇阿玛以前在此念书时,留下的好几个大书架,从那时到今年,他已读了过半。

永琪先陪着乾隆到松鹤斋里,听了几句训后,直接登舟,原想一路赏景,却是一路风尘仆仆,那小船摇摇晃晃的十分舒服,便合眼睡了一觉。划船的就是小桂子小顺子,他们的东西早前已送到了烟雨楼,眼下也没事儿,竟都没叫醒永琪,在那湖上慢悠悠地绕着远路划着。

永琪睡了大半个时辰,自己醒来时船还在水心榭附近,一抬头还能看见松鹤斋的飞檐。他摇头坐起来,忙叫俩人快些划船:“再过会儿,指不定又要碰见皇阿玛了。”

那二人一阵好笑,这是生生被“背诗”“背书”“作诗”“联句”“作画”“写字”弄出了阴影,明明皇上从不打骂五阿哥,五阿哥自己就总绕着走。

不过永琪所料没错,把船划到月色江声那处时,回头就看见水心榭那儿又停了船,万岁爷陪着老佛爷赏景呢。永琪只看到那边的人影,却不知他们变成了乾隆和老佛爷眼中的风景之一。

“皇额娘,你看,永琪还在游湖呢。这都快一个时辰了,还没到烟雨楼。”乾隆见那水上有只小船,便笑道。

老佛爷也笑了道:“这也幸好让他住在了如意洲那边,你看那么大一片地方,只给他带着几个下人住着,都不够他小时候折腾尽兴。要是住在咱们附近,不是咱们被他闹得头疼,就是把他自己约束出点什么毛病来。”

“早就说了,不能让永琪和尔泰住在一处,这两个孩子彼此熏陶,越来越淘。”

老佛爷见乾隆“埋怨”上了,又护短起来:“不也就是装装鬼,唬唬人,小孩子嘛,活泼点也不错。对了,你今儿个又训他什么了?”

乾隆知道老佛爷是很心疼这孙子的,虽然宫里皇子很多,但老佛爷曾带着永琪去过江南,愉妃过世后,老佛爷怕永琪住在景阳宫,天天对着永和宫的窗子伤心,接他到了慈宁宫里住了几年。

等永琪度过了最伤心的几年,才又让他回景阳宫里念书。

乾隆道:“永琪近日倒是表现不错,性子似乎也收敛了些,儿子哪里还会训他?上回他帮着永珹和永瑢传那些书和图,朕都假装不知里头还有他的事儿,现在更不会了。不过是告诉他打猎时要多听从管束,不可再像前次一样冒险。再有,就是让他好好表现,争取今年能和去年一样,比福家那两个猎得更多。”

乾隆常常会说,尔康和尔泰是最重视的子弟,有时还在永琪之上。但说到底,也还是希望自己年轻的儿子,能勤于读书,勤于习武,能比旁人更优秀的。

这边皇上和老佛爷聊着天,那头永琪的船已到了如意洲。

楼主 ziyan9311  发布于 2017-09-24 16:55:00 +0800 CST  
永琪下了船,便要在附近走走。他有好一阵没来,还记挂着一处荷塘,那荷塘有他上次来时凑热闹,一定要自己坐着小船,往水中投的一些花种。小桂子、小顺子劝他一路劳累先歇一歇,永琪哪就觉得累了?让他们先去了烟雨楼里,瞅着他们一走远,就自己跳上刚才的小船,把那绳子解开,自己划着船去赏残荷。

直到日暮时,他才又上了岸。小桂子和小顺子站在楼上,都听到了对方的呼气声。俩人早就看到了永琪一个人在船上,提心吊胆,又不想打断他的兴致,到这时才都放了心,打水让永琪先去沐浴,二人又忙了一通,将茶饭备好,送到楼上去了。

“福二爷几时来的?”定是又翻的窗。

尔泰和永琪聊天呢,闻言笑道:“怎么?不想见到我啊?”

“哪儿能呢?只是没备着福二爷在,少拿了茶点上来。”小顺子一向善言。

尔泰便抢了永琪的茶点,永琪还没吃饭,尔泰在此也不必拘礼,拿了筷子吃起来:“尔泰正跟我说梁家那公案呢。”

他说的就是八月初四那晚的事儿,小顺子已听小桂子描述过了,两个内侍就都留在楼上听听这故事,甚至忘了要去再拿个茶杯。永琪也不做理论,眼前有几只碗,他便挑了个小些的充做茶盏,还对尔泰道:“那个你一会儿带走,改天补个新的来给我。”

尔泰知道永琪不和别人共茶具,点头应了,这又不是什么难事:“我知道你看中了我那一套秋声棠影的瓷杯,改天我送去景阳宫就是了。”

“嗯,然后呢?哦,小桂子小顺子刚才没在这儿,尔泰才刚说了,梁西存家办的婚事,尔泰查了查,说新娘子本来是京郊一位员外的女儿,但好像是梁少爷看上了人家姑娘,用了些手段,听说那姑娘出阁前几天哭闹不休,几度寻死。后来梁家的婚事办砸了,那员外家也是人去楼空。”永琪现在更想听听故事。

尔泰道:“对,就是这样。哦,还有一件事,说来也巧,你们不知道吧,那个拦轿子的姑娘,也曾去过梁家。”

“还是去找梁西存‘听故事’的?”

“对啊!因为我阿玛当时也派了我家总管去捎了贺礼,总管爷爷回来告诉我的,说那姑娘是女扮男装去的,但扮得不太高明。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梁大人却还是没空理她,但是姑娘送上了一份贺礼,梁大人好歹碍着那么多人,大概也看在送了礼的份上,没把她再打出去,留在庭院里吃份喜酒。”

“然后酒席就办砸了。”

“嗯,听说是另一个姑娘假扮了新娘子,还送进了新房。可是喜娘中途进去送东西时,发现那姑娘正在拿新房里的珠宝银两,再一看,压根不认得,忙叫嚷开来。那姑娘却是会点轻功的,东躲西藏,把梁府闹了个鸡飞狗跳,最后还来了个丢卒保车,跑到前院里时被困住,那姑娘就把手上的银子珍宝来了个天女散花。”

“咦?”永琪一时竟不能领悟这样的丢卒保车。

小桂子和小顺子都是苦出身,小顺子先一拍手笑道:“五阿哥不曾缺过银子,就是那些东西散到面前也不觉怎样。可梁府婚宴看来是分里、外摆酒的,里头坐的也许还有顾着身份的,前院里若摆的流水席,去吃酒的怕都是些身份低微些的,或是邻里百姓。”

“对,就是这样。唉!五阿哥真是个皇阿哥的脾气,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人世辛苦啊!”尔泰听到这事时其实和永琪一样的反应,现在却笑话永琪起来。

永琪赏了个白眼给他,这也就是对方是自己兄弟,他自己乐意容忍。换个人来,还真该叫他尝尝什么叫皇子的脾气!

不过永琪也明白过来:“难怪说闹了个鸡飞狗跳,梁府还损了许多东西。”

尔泰点头:“正是如此,送到新房里的都是上品,那前院里的客人,许多是送几个铜板,就带一家子去凑热闹的。他们哪见过那些金银珠宝?都去捡拾,为了争抢,还有打成一团的。梁府为了维持场面,费了许多力气,等腾出家丁追出去时,才慢了许多,结果,至今也没抓到人,也恐怕再也抓不到了。”

“那个姑娘,倒有些意思,挺机灵的。”永琪想着那样的画面,禁不住大笑。听到最后时,又想起那晚上见到的翻墙的新娘子,还有小桂子那副被吓到战战兢兢的样子,更是笑到捧腹。

楼主 ziyan9311  发布于 2017-09-24 20:41:00 +0800 CST  
尔泰掏出了一封银子:“还你。”

“这是……咦?是我给你的五十两?”永琪看了看。

尔泰道:“你不是要我把这银子送去给那对主仆,说让她们说说找梁大人到底是办什么事儿,还让她们先在京城租个宅子住着。五阿哥是好意,可这个没送出去。”

“怎么?”永琪是听尔泰说,那两个姑娘好像颇有骨气,尔泰的额娘派人去送还她们当掉的首饰,那姑娘虽然惊喜,却吩咐小丫鬟把那四十两银子也悉数还了。

永琪听着有些怜悯,便想出个法子,听说那姑娘在帮人写信作画,以换微薄银两度日。他就让尔泰送几把扇子过去,让那姑娘画画扇面,五十两算是酬谢。

“我去了蓬莱客栈,但掌柜说那个‘小姐’在客栈里又病了两日,她们银子大概不够用了,又似乎在京里找到了可投靠的亲友,就搬走了。那些扇面我想带过来也没处用,回京后再带进宫去。”

“就放你那吧。”永琪不以为意,景阳宫里的扇子是论箱算的,檀木的象牙的青竹的应有尽有,扇面都是画好了的。再说马上就深秋了,再用扇子至少得明春,他哪里就急着要那些空白的?

“可是,那姑娘也挺奇怪,听说她手上还有个包袱,好像里头是字画和折扇。在当铺里时不慎掉落在地,散开过。当铺的掌柜对那字画很有兴趣,想她把那个当了,首饰可以留下,可她说,那字画比她的命还重要,绝对不能当掉!”

永琪好奇:“哦?如此珍惜,莫非是唐寅、朱耷这样的名家之作?”

“不是。”

“画的是什么,你可知道?”

“一幅烟雨荷花图,上头还有题诗,可惜我家掌柜只是帮忙捡东西时瞥了两眼,但记得画卷上有句‘大明湖畔’,而扇子上的落款是‘元寿’。”尔泰道。

“元……呃……”永琪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似有话说,又给咽了回去。他连“元寿”这两个字,仿佛都犯了磕巴。

楼主 ziyan9311  发布于 2017-09-24 22:38:00 +0800 CST  
“怎么了?”尔泰不解。

永琪扇着风:“没事,只是碰巧罢了……呃,不是什么太稀奇的……两个字。”

尔泰一脸莫名,不懂永琪在想什么。不过这一来他还记了起来,永琪每次写字,写到“元”和“寿”时总要缺笔。尔泰知道永琪的外祖父名字里有个“寿”字,可也想不出来,有哪个长辈名字里有“元”字,令永琪要避讳的。

楼主 ziyan9311  发布于 2017-09-25 00:11:00 +0800 CST  
漏了段小尾巴

楼主 ziyan9311  发布于 2017-09-25 00:11:00 +0800 CST  
003



第二天蒙古王爷们来向乾隆请安,永琪知道这到了中午又要喝酒,按惯例至少还得喝到傍晚去。他已连着醉了几次实在怕了,仗着还有几个皇兄在,称病躲在烟雨楼里,两三天也没出去过。等乾隆差人来说“明日”要去木兰围场,问他去不去时,他才“病愈”,把小桂子等人都留在行宫:“过两天我派人送些好吃的回来!”

“不求那些野味,只求五阿哥千万小心,别再冒险去追熊了。”小桂子想起永琪曾经做下的“大事”,这种事儿现在还传扬在那些蒙古王爷的口头呢。

次日永琪便去了围场,跟随的只有尔泰,萧临风是休假在他自家里带女儿,但围场一切从简,有大批的侍卫在。而且萧临风也是特地回家去,换了方灵佩到热河来好透透气:“自从怀上了念儿,你就没怎么出门。反正家中有爹娘和我,还有乳娘、丫头们,说不定你去了围场,还能带点野味回来给念儿开开荤呢。”

小桂子送了永琪和方灵佩等人出行宫,回转烟雨楼里,也没打算去别处闲逛。五阿哥在的时候他们跟着主子,现在五阿哥不在,行宫里还住着老佛爷、皇后和令妃娘娘,他们也怕惹出什么事端难收拾,就过起了深居简出的日子,等十来天后永琪回来,再去游玩不迟。

小桂子小顺子大略收拾了一番,都是连日劳累,足足歇了一天,第二天才在楼内把各处景致观赏一番。

“说来,萧侍卫和他爹娘也挺开明。”今次见到方灵佩,小桂子觉得她还跟以前一样,似个有几分英气的姑娘,一点也没因为出嫁而变得沉闷。他们都是看着萧临风怎么让方灵佩走出父母惨死的阴霾,萧家又是如何对方灵佩视若己出,他们都是真心疼宠方灵佩,一切都比萧临风这个亲生子还给得大方。

小顺子也道:“是啊,当初萧少夫人怀了孩子,都以为是个男孩儿,萧家还肯提出孩子姓方,好传方家的香火。倒是萧少夫人也看得开,没有答应。不过也真是难为他们,找了那么多年,还是没找到方大人的小女儿。”

“不仅如此,方大人那个儿子,这么多年也不见踪影了,他真不该去江湖,就这么销声匿迹,少夫人一定也挂念他。”

“说起待人好,五阿哥也是极好的……”

小桂子才提了句“五阿哥”,就听到有人在外头说:“皇后娘娘和令妃娘娘上如意洲来了。”

“啊?”二人对视一眼,令妃娘娘是面热心冷,皇后娘娘是冷面冷心,这两位明争暗斗这么多年,怎么五阿哥一离开,就都来如意洲了?

楼主 ziyan9311  发布于 2017-09-25 13:32:00 +0800 CST  
但这两位娘娘,似乎还真就是到如意洲走走的。

小桂子和小顺子又不掌管如意洲的事儿,他们只管永琪的大小事务,烟雨楼又高,远远看见这两位娘娘同行,一前一后,隔了怕是有一丈远,似乎在说话,又不似聊天的样子,也是可笑又可叹。

小桂子和皇后还有一笔旧帐,但人家是一国之母,高高在上,那种陈年旧事,小桂子当年没算,现在就更不会了。

不过,两位娘娘在如意洲呆了足足一个下午,他们就在烟雨楼上观察了一下午。直到后来,远远地看见老佛爷的船过来,他二人才知道,原来两位娘娘,都是来候老佛爷的。

老佛爷上了烟雨楼来赏景。

小桂子和小顺子忙都佯装刚刚得到消息,从楼上下去,垂手恭迎。

“这烟雨楼果然是好地方,视野开阔,不仅有花香,还有墨香。”老佛爷由皇后搀着上了楼来,往四下看看,赞道。

皇后道:“可不是?皇上能将这楼给五阿哥住着,可见是真宠着五阿哥了。可惜十二阿哥还是颟顸之龄,不然该带他来,让他向五阿哥学学,免得皇上总说他只懂淘气,不知长进。”

一名跟来的小太监拿了茶进来,递给小桂子。他听着这话,也知道这皇后娘娘分明是埋怨上了,笑道:“娘娘,十二阿哥才只三岁,上次已经能背诗了……”

“放肆!”皇后沉了脸道,“谁许你来插嘴的?景阳宫的总管是谁?也不管教管教。”

其实景阳宫现任总管的腰牌,至今还在安公公手上。小桂子实则跟着永琪更多,忙前忙后的也是他。但安公公年岁大了,又没有家,卸了职若是出宫去,也是孤苦伶仃的。

早几年安公公已向永琪提了让贤,是怕老态龙钟时再被永琪收走腰牌,心头更不好过。但小桂子已回了永琪,道:“就让安公公继续做着这总管吧,奴才还年轻,也不敢当这重责大任。”

安公公千恩万谢不说,今日皇后问起,小桂子小顺子都没把那老人家扯进来,只说道:“回娘娘,这奴才进宫不久,本不在主子们面前伺候,带来行宫,就是教他规矩,让他跟着学的。如今五阿哥去了围场,烟雨楼只剩了奴才等人,才让他烧水沏茶。”

说着,转身便先骂了那小太监几句。

小太监低着头,瑟瑟发抖,老佛爷见状按住了皇后:“唉,既然是新来的,规矩慢慢学吧。年纪也不大,就别吓他了。”

“老佛爷真是秉佛心、慈悲为怀。”令妃接过茶水,先亲自尝了一口,无有异样,才捧到了老佛爷面前。

楼主 ziyan9311  发布于 2017-09-25 14:54:00 +0800 CST  
老佛爷点点头,接过茶饮了一口:“果然,哀家就说这烟雨楼里,用的定是龙井。”又大致问了问永琪近日读书的情形。

小桂子依着自己所知的答了。

老佛爷却是还有一桩挺好奇想问的,等皇后和令妃都往别处赏景时,老人家才问了出来,便是永琪之前偷偷帮着永珹和永瑢送书,来回好几次,竟然从没在他那里,听到半句那些书里戏里的词。

小桂子只笑说:“五阿哥传书递书,其实自己都没怎么看,只说那‘碧云天’几句的景写得不错。”

老佛爷摇了摇头:“年年都有许多宫宴,永琪也见到过许多大家闺秀了,可有相处得好的?”

小桂子摇摇头:“那么多姑娘,五阿哥只和晴格格还有几分交情,不过原本也是宗亲,手足之情更多。”

“这是自然。”老佛爷道,“不过,永琪这么大了,怎么这上头还跟小孩儿似的!唉!等回宫之后,该给他添几个宫女,放在景阳……”

说话间,忽有大内侍卫进来,打了个千儿:“老佛爷,皇上和五阿哥回行宫了,皇上还传话,让李太医、张太医、钟太医都去松鹤斋候命!”

“什么?”老佛爷大惊失色,头一个想到的,是难道永琪又冒险受了伤?

皇后只担心乾隆:“快说!皇上受伤了吗?”

令妃早已第一个出去,吩咐人去把行宫里的太医都传去松鹤斋!

那内侍大大喘了口气,见众人着急,才想起来道:“请老佛爷、娘娘们宽心,皇上和五阿哥都没事儿。是五阿哥打猎时,不慎射中了一位姑娘,那姑娘伤得极重,皇上已命胡太医在她诊治,还说,若是治不好那姑娘,让胡太医提头来见!”

“是哪个宗亲的女儿?”老佛爷稍稍放了心。

那人支支吾吾的,皇后听得又急又烦:“快说!支支吾吾像什么样子?这是哪家的闺秀,还让皇上这样兴师动众的?难道‘又’是哪家的美人儿,让皇上动了恻隐之心?”

小桂子还是低头敛目,恭谨侍立,但瞅着皇后等人注意力都在那侍卫身上,给刚刚送茶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出去,省得等下皇后又寻他不是。

听到这句,小桂子心内叹道:这世上,也只有这位娘娘,敢当着老佛爷的面儿,直白地揭皇上的“风流帐”吧?连大行皇后也不曾有过。

那侍卫也是一脸迷茫:“皇后娘娘恕罪,只是奴才也弄不明白,也没人认得那位姑娘。”

“什么话?难道那姑娘不是宗亲家的,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皇后不信。

“确实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不过……是从外头翻进围场的。”

“难道是刺客?”老佛爷惊讶道。

那内侍摇了摇头:“她没带着兵器,大家发现她时,她已经被五阿哥的箭射到,伤在胸口上,气息奄奄的。不过,她带了个包袱,里头只有一卷画,一把折扇。听说,那姑娘一直求五阿哥,说想见皇上,后来皇上知道这事前去察看,五阿哥将画和折扇都呈给皇上。万岁爷一看这两样,立刻就让传太医。胡太医说这伤在围场里不容易养好,万岁爷就起驾,带着那姑娘回行宫来了——五阿哥和福家两位少爷也都跟着回来了!”

楼主 ziyan9311  发布于 2017-09-25 18:40:00 +0800 CST  
004



说着话,乾隆等人就到了。

小桂子跟在老佛爷等人后面,一同到了松鹤斋,这是太后及后妃的住所,到了才得知,皇上把那姑娘安置在了令妃那里,而永琪在乐寿堂的门前候着。

小桂子下意识地瞧了眼板着脸的皇后,令妃住处只有皇后那儿的一半,还把七格格带到了行宫玩儿,皇上却让人把姑娘抬到这儿,看得出是因为令妃娘娘性子更和气些。

“令妃,你要觉得拥挤,就到……”只听万岁爷还在与令妃商议。

令妃福身道:“只是一个姑娘,臣妾这儿尚有余榻,伸展得开,还请皇上放心。”

“果然通情达理!”皇上赞道,“唉,这孩子这下要吃苦头了,那么重的伤,女儿家身子又单薄!”

孩子?

小桂子在心里重复了一遍,皇上称呼那姑娘好生亲切!他加快了步子,赶上老佛爷的队伍,一起到乐寿堂去见永琪。

永琪在这儿等了一会儿了,老佛爷一见他,便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永琪满脸写着惊疑二字,让老佛爷屏退了左右,连小桂子也被留在了外头,才道:“那姑娘突然出现,我也不知她怎么会在围场,只能猜是山上的侍卫不足,让她碰巧就进来了。但她没有恶意,只是想见皇阿玛!”

老佛爷听出他在强调后面那句:“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恶意?一个普通百姓,怎么会跑来围场?”

“或许是她年纪小不懂事——我看她大概只有十三四岁,也有可能……她是真的很想找到皇阿玛。”

“什么意思?”

永琪沉吟片刻,先请老佛爷稍等,出了乐寿堂,老佛爷真等着他,他却抱着个长长的包袱进来:“老佛爷,您瞧,这就是她带的东西。”

包袱上染着血迹,就像永琪未及换下的衣服上一样。

老佛爷打开包袱,里头的确没有兵器。

她先展开了折扇,老人家眼力不济,看那小小的费力,永琪便双手接过折扇,清了清嗓子,才恭声念道:“雨后荷花承恩露,满城春色映朝阳。大明湖上风光好,泰岳峰高圣泽长。”

老佛爷暗暗皱起了眉头,这样的诗,她认为风格上有些熟悉。

永琪又指了更小的落款,这次不肯念了。老佛爷看看他,好奇,再看扇子上:“元寿?这不是……”

永琪道:“巧合的是,尔泰之前跟我说过一个故事,当中提起的画和扇子,也提到了这个落款,也是烟雨图,当时我还以为是巧合罢了,如今看来,他说的就是这两样。那个姑娘会带着这个来找皇阿玛,皇阿玛看到这些时神情很是惊讶,立刻让我扶着姑娘给他瞧瞧。再然后,便什么也不问了,喝令太医全力救治!”

老佛爷点点头,难怪永琪神神秘秘的:“嗯,这事除了哀家和先帝,再来是皇帝自己,底下这一代也就你知道了。”这还是永琪以前在慈宁宫里住过,小孩子淘气,好奇心重,偶尔也会胡乱翻些屋内的物件。

因此,永琪知道,他皇阿玛幼年的东西,有许多都被收藏在慈宁宫里。而那些东西上头,刻的都是皇帝的乳名——元寿。

也是这个缘故,永琪每每写到这两个字时,才会下意识地缺笔避讳,也不随意说出这个词。

楼主 ziyan9311  发布于 2017-09-25 21:54:00 +0800 CST  
哈哈哈,好久没见过读者担心我文里的老佛爷了

楼主 ziyan9311  发布于 2017-09-25 23:10:00 +0800 CST  
那画卷上画的是烟雨荷花,一样有题字,落款是“宝历”。老佛爷叹了口气:“哀家早已说好,明日起在普佑寺礼佛听经,这其中的原委你皇阿玛怕是最清楚的,由他来处理吧!”

“我也去礼佛!”永琪道,连老佛爷都躲开的事儿,他更不想掺和,怎么想都尴尬。

老佛爷忍笑:“你?算了吧,哀家怕你把那给拆了。”

“我都这么大了,淘气都是好几年前的事儿。再说,老佛爷听经,就不需个帮着抄写经文的?我这才伤了个人,沾了血光,也得去祈福还愿啊!”永琪很是执着,也确实很诚心。

老佛爷知道他所想,终于还是拗不过他:“也行!抄经文倒是不劳烦你,晴儿就比你懂经书上的文字。你就在那听听经,陪哀家吃吃斋饭也好,正好收收性子。”

永琪随着老佛爷去普佑寺,小桂子小顺子还是没跟上,又有永琪的吩咐,让他俩多帮着照顾照顾那姑娘,正巧令妃身边人手也不足,俩人知道五阿哥是伤到了人心里不安,也不怕辛苦,天天在这儿守着。

得了会儿空闲,二人同去了普佑寺,永琪正和裕亲王家的晴格格都坐在书案前,一起帮着抄经文。见了面,永琪就问起那姑娘:“她的伤可好些?”

小桂子道:“那姑娘在令妃娘娘那儿,娘娘天天亲自照料,皇上也间天儿就去探视。不过她伤得不轻,失血很多。奴才们抽空来回话,立刻还要回去帮忙。”

“皇上总是去看她呀?”晴格格奇道,“看来这姑娘来历不一般,能让皇上这么上心。可是她受了伤,皇上去看她,又不能说话聊天,去了又做些什么呢?”

小顺子道:“那位姑娘这几日有时也会醒过来,或者说是半醒未醒的,皇上问她话,她还能回答呢!”

“问话?”

小顺子点点头:“是啊,皇上问她姓什么,她说姓夏;皇上问她叫什么,她说是叫‘小燕子’;皇上还问了她几月生的,她说是八月初一!”

“奴才还听见皇上说:‘对,确实是乾隆六年八月出生’,说的该是那姑娘吧?”

回完了话,永琪把才写好的一张纸,压在了佛前。

“上头写的什么?”晴儿见他双手合十,诚心祈愿,问道。

永琪虔诚说道:“那位夏姑娘的名字,还有她的年月。虽八字不全,但愿神佛能有所知,佑那位姑娘平安度过此劫,我甘心去散银千两济那苍生,再也不说它是泥胎,还要恭恭敬敬,将佛像请回景阳宫,天天供它。”

他之所以用“请回景阳宫”,是因愉妃当年弥留之际,他无计可施,只好听从别人指点,求助神佛,在蒲团上跪了几天,最后却还是眼睁睁看着他额娘离世、入土。

那一回,他把佛像送了出去,不愿再信天上能有诸神庇佑。而今,那可是位姑娘,他也不再是小孩儿,男女有别,他除了让小桂子、小顺子去帮忙照看,就只能为她祈福,才能稍减心中的歉疚。

楼主 ziyan9311  发布于 2017-09-26 10:53:00 +0800 CST  

楼主:ziyan9311

字数:243548

发表时间:2017-09-14 04:0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1-28 21:54:5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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