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角受伤吧】（bl 佣兵）未济 既济
17 愚蠢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第七十二个一百了。两个小时。
紧皱着眉，余钦睁开眼，泰拳手正拿着根垂直握把在他小腿上用力碾着，难忍的刺痛透过皮肤钻进胫骨。
“嘶…”他忍不住地扣紧了手指，低声喊道：“庞猜…”
泰拳手抬眼看了看余钦，拇指捏在骨骼上检查了一番，又面无表情地把金属按上去继续滚动。
“还不到时候，余，这连昨天的程度都没达到。”
可昨天的疼残留到了今天，现在这是叠加的效果啊。
余钦深呼吸地缓着痛意，还是顺从地把抱怨的话忍了下去。
这是余钦跟着泰拳手一起加训的第二个早晨。
今天他们并没有起得很早，也许是因为前一天训练相对轻松，布莱恩教官整整教了一个下午的战术技巧，晚上清算时余钦也是第一次没有挨罚，心情都轻松了不少，一躺下就睡着了，不知不觉睡了近七个小时，还是被泰拳手推醒的。
这是他来到训练营以来，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
从帐篷出发到训练营，他一直紧跟着泰拳手的速度，中途实在跟不上的时候，一着急直接喊人“泰拳手”了，对方倒也没说什么，顺势告诉了自己名字，“庞猜”，余钦也礼尚往来地，让对方称呼自己“余”。
可如此明确的交友信号也没能让庞猜动容，硬是赶着自己用最大速度跑到了目的地。
到训练区时，才不过一小时四十五分钟。庞猜没露出多少疲态，简单踢踢腿放松了一下肌肉，就让两腿发软的余钦坐在地上，像前一天一样，找了根合适的金属配件就帮人滚起胫骨来。
“呼…”冷汗混着热汗顺着脸庞流下，余钦的呼吸也变得颤抖起来。
腿骨外侧的神经像是被碾碎了一般，连轻轻一碰都让人难以忍受，余钦绷紧了身子，强行压抑着没有出声。
庞猜抬头探了一眼，终于放下了金属握把。
“上次越野的时候我发现了一棵不错的树，软硬度比较适中，也离山脚不远，下次早点起，我带你去那边练扫腿。”
从疼痛稍微缓过来了一些，余钦说话的声线还有些虚，“什么，难道不是随便找棵树就能练吗？”
“就你这么脆的骨头，是想骨折吗？”说着，庞猜站起身，看向训练区空地，餐盘已经摆上了，他催促道：“快起来，没多少时间了。”
“还有四十分钟左右。”
庞猜回头看着好不容易爬起来的人，一脸的困惑，“你怎么知道时间的？”
余钦抿着唇，略显得意地微笑起来。
“我算的。”
这是训练的第七天。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第七十二个一百了。两个小时。
紧皱着眉，余钦睁开眼，泰拳手正拿着根垂直握把在他小腿上用力碾着，难忍的刺痛透过皮肤钻进胫骨。
“嘶…”他忍不住地扣紧了手指，低声喊道：“庞猜…”
泰拳手抬眼看了看余钦，拇指捏在骨骼上检查了一番，又面无表情地把金属按上去继续滚动。
“还不到时候，余，这连昨天的程度都没达到。”
可昨天的疼残留到了今天，现在这是叠加的效果啊。
余钦深呼吸地缓着痛意，还是顺从地把抱怨的话忍了下去。
这是余钦跟着泰拳手一起加训的第二个早晨。
今天他们并没有起得很早，也许是因为前一天训练相对轻松，布莱恩教官整整教了一个下午的战术技巧，晚上清算时余钦也是第一次没有挨罚，心情都轻松了不少，一躺下就睡着了，不知不觉睡了近七个小时，还是被泰拳手推醒的。
这是他来到训练营以来，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
从帐篷出发到训练营，他一直紧跟着泰拳手的速度，中途实在跟不上的时候，一着急直接喊人“泰拳手”了，对方倒也没说什么，顺势告诉了自己名字，“庞猜”，余钦也礼尚往来地，让对方称呼自己“余”。
可如此明确的交友信号也没能让庞猜动容，硬是赶着自己用最大速度跑到了目的地。
到训练区时，才不过一小时四十五分钟。庞猜没露出多少疲态，简单踢踢腿放松了一下肌肉，就让两腿发软的余钦坐在地上，像前一天一样，找了根合适的金属配件就帮人滚起胫骨来。
“呼…”冷汗混着热汗顺着脸庞流下，余钦的呼吸也变得颤抖起来。
腿骨外侧的神经像是被碾碎了一般，连轻轻一碰都让人难以忍受，余钦绷紧了身子，强行压抑着没有出声。
庞猜抬头探了一眼，终于放下了金属握把。
“上次越野的时候我发现了一棵不错的树，软硬度比较适中，也离山脚不远，下次早点起，我带你去那边练扫腿。”
从疼痛稍微缓过来了一些，余钦说话的声线还有些虚，“什么，难道不是随便找棵树就能练吗？”
“就你这么脆的骨头，是想骨折吗？”说着，庞猜站起身，看向训练区空地，餐盘已经摆上了，他催促道：“快起来，没多少时间了。”
“还有四十分钟左右。”
庞猜回头看着好不容易爬起来的人，一脸的困惑，“你怎么知道时间的？”
余钦抿着唇，略显得意地微笑起来。
“我算的。”
这是训练的第七天。
吃过饭急匆匆地换了衣服，余钦默数心算着，到了集合点。
还有大概一分钟的时间，他想。
默数到九十四时，最后一个人归队，站在队伍前的雷按下秒表，把人喊过去，罚了十四下。
余钦暗自咬了牙。
还是有二十秒钟的误差。
早餐开始供应时，他矫正了一次时间，那时候的误差是十三分钟左右，而早餐后的两个小时到现在，几乎是不间断地数了，仍有二十秒的误差。
不依靠仪器设备而把握准时间感，这件事比想象中难得多。
一天的训练仍然从体能开始，只是这一次，雷给每个人发了个阻氧面具。
“刻度调到五，穿上负重背心，障碍越野。”
负重背心三十斤重，模拟的是全副武装下的作战装备负重，刚开始穿在身上没有太明显的感觉，然而才仅仅跑了一趟障碍越野后，负重与阻氧面具的作用就开始发酵了。
“加快速度！最后三名每人二十鞭！”雷在一旁催促道，手里掐着秒表。
一周的训练与饮食调节让余钦的肌肉线条愈发明显，虽然身材仍显得有些纤细，但隐约能看出肌肉的爆发力与耐力了，这多少得益于中学时期在游泳队打下的底子。
然而这样的身材在给他带来了敏捷速度的同时，也带来了绝对力量上的欠缺。
三十斤的负重，相较于其他人，对他这个重量级的更显得不太友好。
几趟障碍越野下来，余钦的成绩也从中等慢慢往下跌，速度越来越慢了。
阻氧面具罩在口鼻上，所有的空气只能透过被调节的小孔进出，氧气供给的降低给肌肉带来了更多的疲惫感和无力感，身上的负重也显得愈发沉重了。
前面有不少人已经到达了终点，余钦不敢回头看身后还有几人，自己已经在倒数第几了，他只能拼命往前跑，翻越重重障碍，最后在终点处艰难地喘息。
这一趟，他倒数第四。
挨打的危险让他绷紧了神经，虽然二十鞭不是大数目，雷下手也并非最狠的，但只要还在训练营一天，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都是不可预料的，珍惜身体减少伤痛，绝对是必须要坚守的原则。
还有大概一分钟的时间，他想。
默数到九十四时，最后一个人归队，站在队伍前的雷按下秒表，把人喊过去，罚了十四下。
余钦暗自咬了牙。
还是有二十秒钟的误差。
早餐开始供应时，他矫正了一次时间，那时候的误差是十三分钟左右，而早餐后的两个小时到现在，几乎是不间断地数了，仍有二十秒的误差。
不依靠仪器设备而把握准时间感，这件事比想象中难得多。
一天的训练仍然从体能开始，只是这一次，雷给每个人发了个阻氧面具。
“刻度调到五，穿上负重背心，障碍越野。”
负重背心三十斤重，模拟的是全副武装下的作战装备负重，刚开始穿在身上没有太明显的感觉，然而才仅仅跑了一趟障碍越野后，负重与阻氧面具的作用就开始发酵了。
“加快速度！最后三名每人二十鞭！”雷在一旁催促道，手里掐着秒表。
一周的训练与饮食调节让余钦的肌肉线条愈发明显，虽然身材仍显得有些纤细，但隐约能看出肌肉的爆发力与耐力了，这多少得益于中学时期在游泳队打下的底子。
然而这样的身材在给他带来了敏捷速度的同时，也带来了绝对力量上的欠缺。
三十斤的负重，相较于其他人，对他这个重量级的更显得不太友好。
几趟障碍越野下来，余钦的成绩也从中等慢慢往下跌，速度越来越慢了。
阻氧面具罩在口鼻上，所有的空气只能透过被调节的小孔进出，氧气供给的降低给肌肉带来了更多的疲惫感和无力感，身上的负重也显得愈发沉重了。
前面有不少人已经到达了终点，余钦不敢回头看身后还有几人，自己已经在倒数第几了，他只能拼命往前跑，翻越重重障碍，最后在终点处艰难地喘息。
这一趟，他倒数第四。
挨打的危险让他绷紧了神经，虽然二十鞭不是大数目，雷下手也并非最狠的，但只要还在训练营一天，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都是不可预料的，珍惜身体减少伤痛，绝对是必须要坚守的原则。
在障碍场上折腾了半天，清晰可闻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了，雷已经罚过了好几个忍不住去碰阻氧面罩的人，可仍有人难受得无法自控。
他干脆把所有人的双手缚在了身后，在地上插了几根杆子，就让人练起了折返跑。
所有的安排都是最消耗体力的项目，备受折磨下，每个人都浑身是汗，极其狼狈。
撑不住的想法一直在脑海中盘旋，可在教官们的谩骂驱赶下，又没有人敢停下。
一连串的枪声由远及近地出现在训练场附近，一辆越野车停在了不远处。
沙恩从车窗探出头，唇间还夹了根烟，墨镜遮住了他的大部分表情，但紧绷的嘴角还是泄露出了一丝不爽。
“雷，把所有人都带到空地去。”
余钦在一旁累得两眼发黑，没有看到主教官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
所有人被带到了空地，这里还有好几队人正在一旁训练，空地中间已经摆上了桌子，不用过多久，餐盘都会一一摆上。
此时即将是午餐供应时间，不用想也知道，片刻之后这里会聚集多少人。
双手还在背后紧缚着，所有人列队站好，在沙恩的巡视下小心翼翼地喘息着，不约而同地，每个人心里有着一样的判断——即将有大事要发生。
直到沙恩站到余钦面前，为他摘下面罩的那一刻，余钦都一直在默默祈祷，自己不要成为这件大事的主角。
然而并不遂人意地，又一次，发生在空地上，众人面前的，他再度成为事件的中心。
沙恩的手指在他的下颌轻轻摩挲，眼神被墨镜遮住，但嘴角似笑非笑地弯起，余钦不禁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你比我以为得要稍微聪明一些，可惜，那仍然十分愚蠢。”
后颈突然被一只手紧紧钳住，几乎是下意识的，余钦看了雷一眼，对方就站在不远处，冷漠如常的神情中竟也透着一丝茫然。
沙恩把余钦带到了几步外的一棵树下，两个人迅速上来把余钦按倒趴下，坚硬的作战靴踩在他的膝弯，然后一根绳索穿过了他手腕上的束缚，另一头飞过树枝，被人猛地一拉。
余钦的身体被带离了地面。
手臂从背后往上吊着，肩膀瞬间传来了一阵酸楚，他无力挣扎，绳索逐渐上拉，手臂与身体形成的夹角越来越大，肩膀的酸楚也慢慢转化成撕裂的疼痛。
他闷哼一声，额头渗出冷汗。
绳索又上升了一分，固定不动了。
才几分钟，肩膀的反向拉伸带来的疼痛就加重了一倍不止，膝盖被人死死踩在地上，分毫也移动不了，他只能稍稍拱起背，微弱地缓解一丝剧痛。
沙恩站在树边，沉默地把玩着手里的双刃匕，等待人群的汇聚。
他干脆把所有人的双手缚在了身后，在地上插了几根杆子，就让人练起了折返跑。
所有的安排都是最消耗体力的项目，备受折磨下，每个人都浑身是汗，极其狼狈。
撑不住的想法一直在脑海中盘旋，可在教官们的谩骂驱赶下，又没有人敢停下。
一连串的枪声由远及近地出现在训练场附近，一辆越野车停在了不远处。
沙恩从车窗探出头，唇间还夹了根烟，墨镜遮住了他的大部分表情，但紧绷的嘴角还是泄露出了一丝不爽。
“雷，把所有人都带到空地去。”
余钦在一旁累得两眼发黑，没有看到主教官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
所有人被带到了空地，这里还有好几队人正在一旁训练，空地中间已经摆上了桌子，不用过多久，餐盘都会一一摆上。
此时即将是午餐供应时间，不用想也知道，片刻之后这里会聚集多少人。
双手还在背后紧缚着，所有人列队站好，在沙恩的巡视下小心翼翼地喘息着，不约而同地，每个人心里有着一样的判断——即将有大事要发生。
直到沙恩站到余钦面前，为他摘下面罩的那一刻，余钦都一直在默默祈祷，自己不要成为这件大事的主角。
然而并不遂人意地，又一次，发生在空地上，众人面前的，他再度成为事件的中心。
沙恩的手指在他的下颌轻轻摩挲，眼神被墨镜遮住，但嘴角似笑非笑地弯起，余钦不禁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你比我以为得要稍微聪明一些，可惜，那仍然十分愚蠢。”
后颈突然被一只手紧紧钳住，几乎是下意识的，余钦看了雷一眼，对方就站在不远处，冷漠如常的神情中竟也透着一丝茫然。
沙恩把余钦带到了几步外的一棵树下，两个人迅速上来把余钦按倒趴下，坚硬的作战靴踩在他的膝弯，然后一根绳索穿过了他手腕上的束缚，另一头飞过树枝，被人猛地一拉。
余钦的身体被带离了地面。
手臂从背后往上吊着，肩膀瞬间传来了一阵酸楚，他无力挣扎，绳索逐渐上拉，手臂与身体形成的夹角越来越大，肩膀的酸楚也慢慢转化成撕裂的疼痛。
他闷哼一声，额头渗出冷汗。
绳索又上升了一分，固定不动了。
才几分钟，肩膀的反向拉伸带来的疼痛就加重了一倍不止，膝盖被人死死踩在地上，分毫也移动不了，他只能稍稍拱起背，微弱地缓解一丝剧痛。
沙恩站在树边，沉默地把玩着手里的双刃匕，等待人群的汇聚。
18 折磨
午餐供应时间到了，越来越多的队伍回到了这片空地，有的教官发现有情况，甚至发出期待的笑声，把队伍带到不远处等待好戏开始，而有的队伍已经解散，大多数人也拿着食物，找了个视野良好的地儿边吃边看着。
如芒在背的余钦此时已经没有精力去顾及他人的目光。身上的三十斤负重还未脱去，脱力的身体在不断下沉，手臂的夹角也在不断拉大，绳索时不时地往上调整一下，就疼得他几乎要昏过去。
汗水顺着下巴鼻尖慢慢滴落，余钦紧闭着眼，颤抖的呼吸里也满是痛楚。
聚集的人数终于不再继续上升，沙恩把匕首插入鞘中，踱步到余钦面前，朝着众人悠悠开口道：“这几天我听到一个传闻，非常有趣。是有人说，训练营里不允许私斗，否则，会被关二号禁闭。”他哼笑着缓缓蹲下，抓着余钦的短发，把头拽了起来，肩膀的拉扯突然被缓解，反倒带来一瞬更难忍的剧痛。
“呃…”余钦压抑着痛哼了一声。
“是你说的吗？”沙恩问。
余钦呼吸急促地，没有吭声。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沙恩松了手中的力，又听见了一声轻微的痛呼，那人浑身紧绷地颤抖着，短发垂落到了地上。
作训鞋落在汗湿的头发上，用力踩了下去。
“啊——”一声紧接一声的惨叫声中，余钦几乎要失去理智，肩膀传来的撕裂感在神经里狠狠窜动，他几乎要怀疑手臂是不是断了。
像是嫌吵，沙恩脚下稍微收了些力，但余钦的额头仍抵在泥土上，他几乎发不出声，身体也剧烈颤抖起来。
“我现在给大家澄清一下，”沙恩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地说：“二号禁闭，不是犯了私斗这种小错就能进的，但到底要犯多大的错才能进，我只能说，看心情。”
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他忽地扬起了嘴角，“比如现在，我完全可以让他重新体验一遍。”
话音刚落，余钦的身体就狠狠一震，像是上次的十二小时给他的身体留下了极深的记忆。
沙恩对这反应极其满意，他继续说道：“不过，我也有相当多的办法让你体会到更深的痛苦。”像是为了验证这句话，他没有松开脚，只是抬手轻轻拨动拉直的绳子，脚下就传来了一声高过一声的痛苦嘶吼。
玩得差不多了，余钦的嗓音也已经嘶哑了。沙恩作罢地转过身，继续说道：“至于私斗，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不过，你们如果能活过六个月，毕竟还算是公司的产品，对于没有必要的损耗，公司向来是希望能够节约更多成本的。所以，私斗要是出了人命，或者严重损害了公司利益，这还是会管管的，其他的小打小闹，你们随意。”
他回头看了一眼余钦，从腰间抽出匕首在空中一挥，绳子瞬间断裂，手臂也直直地摔了下去。
“至于这种半废不废的产品，你们自己看着办。”
趴在地上良久，有人又走了过来，余钦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是谁，就感觉到手腕一松，突然被解放的肩臂又是一酸，他不禁痛呼出声。
周边还有不少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包括上次被自己欺骗过的那个棕发男人，此刻也在脸红脖子粗地瞪他，但似乎又碍于教官还在场，不敢有什么动作。
“起来，继续训练。”头顶传来这么一句话，不用看也知道，是雷。
午餐供应时间到了，越来越多的队伍回到了这片空地，有的教官发现有情况，甚至发出期待的笑声，把队伍带到不远处等待好戏开始，而有的队伍已经解散，大多数人也拿着食物，找了个视野良好的地儿边吃边看着。
如芒在背的余钦此时已经没有精力去顾及他人的目光。身上的三十斤负重还未脱去，脱力的身体在不断下沉，手臂的夹角也在不断拉大，绳索时不时地往上调整一下，就疼得他几乎要昏过去。
汗水顺着下巴鼻尖慢慢滴落，余钦紧闭着眼，颤抖的呼吸里也满是痛楚。
聚集的人数终于不再继续上升，沙恩把匕首插入鞘中，踱步到余钦面前，朝着众人悠悠开口道：“这几天我听到一个传闻，非常有趣。是有人说，训练营里不允许私斗，否则，会被关二号禁闭。”他哼笑着缓缓蹲下，抓着余钦的短发，把头拽了起来，肩膀的拉扯突然被缓解，反倒带来一瞬更难忍的剧痛。
“呃…”余钦压抑着痛哼了一声。
“是你说的吗？”沙恩问。
余钦呼吸急促地，没有吭声。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沙恩松了手中的力，又听见了一声轻微的痛呼，那人浑身紧绷地颤抖着，短发垂落到了地上。
作训鞋落在汗湿的头发上，用力踩了下去。
“啊——”一声紧接一声的惨叫声中，余钦几乎要失去理智，肩膀传来的撕裂感在神经里狠狠窜动，他几乎要怀疑手臂是不是断了。
像是嫌吵，沙恩脚下稍微收了些力，但余钦的额头仍抵在泥土上，他几乎发不出声，身体也剧烈颤抖起来。
“我现在给大家澄清一下，”沙恩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地说：“二号禁闭，不是犯了私斗这种小错就能进的，但到底要犯多大的错才能进，我只能说，看心情。”
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他忽地扬起了嘴角，“比如现在，我完全可以让他重新体验一遍。”
话音刚落，余钦的身体就狠狠一震，像是上次的十二小时给他的身体留下了极深的记忆。
沙恩对这反应极其满意，他继续说道：“不过，我也有相当多的办法让你体会到更深的痛苦。”像是为了验证这句话，他没有松开脚，只是抬手轻轻拨动拉直的绳子，脚下就传来了一声高过一声的痛苦嘶吼。
玩得差不多了，余钦的嗓音也已经嘶哑了。沙恩作罢地转过身，继续说道：“至于私斗，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不过，你们如果能活过六个月，毕竟还算是公司的产品，对于没有必要的损耗，公司向来是希望能够节约更多成本的。所以，私斗要是出了人命，或者严重损害了公司利益，这还是会管管的，其他的小打小闹，你们随意。”
他回头看了一眼余钦，从腰间抽出匕首在空中一挥，绳子瞬间断裂，手臂也直直地摔了下去。
“至于这种半废不废的产品，你们自己看着办。”
趴在地上良久，有人又走了过来，余钦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是谁，就感觉到手腕一松，突然被解放的肩臂又是一酸，他不禁痛呼出声。
周边还有不少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包括上次被自己欺骗过的那个棕发男人，此刻也在脸红脖子粗地瞪他，但似乎又碍于教官还在场，不敢有什么动作。
“起来，继续训练。”头顶传来这么一句话，不用看也知道，是雷。
这一天的训练持续到了傍晚，天都快黑了，战术教官才放他们解散。
训练区的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但仍有那么几个人还在空地上等着，其中那个棕发男人也在，余钦注意到他们从中午开始就一直在自己视线里晃，明摆着的不怀好意。
他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臂，肩臂还在酸酸地痛着，但相比起中午被吊着的时候，已经好了太多。
逃避是逃避不了的，余钦想，自己上次做得的确太过愚蠢了。他瞄了一眼正在就餐的庞猜，对方眼神晦涩地避开了自己的目光，不知到底在想什么。
没有太多时间犹豫，他径直走向了等着他的那几个人，努力平复着呼吸，他开口便是极其坦率的：“对不起。”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样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但对五大三粗的找麻烦者来说，道歉的作用只是让他们在动手的时候稍微轻那么一丁点。
余钦被他们狠狠揍了一顿。
鼻青脸肿的余钦回到餐盘边的时候，庞猜已经吃完，正坐在一旁发呆。
怕耽搁回帐篷的时间，哪怕浑身都发着痛，嘴角还有撕裂的伤口，余钦也把食物硬塞了下去，尽量快地解决了晚饭。
蛋白质和能量是必须补充的，他没有任何的余地让自己陷入恶性循环。
庞猜看着余钦紧皱着眉头忍痛吃完了晚饭，忽地想到这件事对曾经的自己来说，也是常态。
作为一名黑市拳手，庞猜的这条命都是从笼子里杀出来的。他的对手，永远不像是正规比赛那样，严格地在重量级上有所限制，而是要面对不同体型，不同风格，不知出处的对手，也许是擅长地面战斗的巴柔高手，也许是反应快拳头重的拳击手，规则只有一个，最后站着的人获胜。
从走上这条路起，无尽的训练和暗无天日的战斗，就成为了他生活的主要部分。
一旦被关进笼子里，就没有人能肯定自己究竟会站到什么时候。
可他活下来了。
即使鼻青脸肿，浑身负伤，也要不间断地保持饮食和训练，他太熟悉这种滋味了。
“庞猜，我好了。”余钦已经走了过来。
庞猜从地上起身，活动了一下关节，就领着人跑了起来。
天边还有一丝昏暗的红光，余钦紧跟在庞猜身边，努力跟上对方的速度。
“余，这次我没有帮你。”
余钦愣了愣，口中喘着粗气，他回应道：“我理解。你的决定是正确的。”
庞猜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我做得太蠢了，这是我自作自受。”余钦说道：“我也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不过也谢谢你，没有让我连累你。”
“这点事还连累不了我。”
“我知道，你在帮我。”
“我也是帮我自己。”庞猜说。
训练区的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但仍有那么几个人还在空地上等着，其中那个棕发男人也在，余钦注意到他们从中午开始就一直在自己视线里晃，明摆着的不怀好意。
他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臂，肩臂还在酸酸地痛着，但相比起中午被吊着的时候，已经好了太多。
逃避是逃避不了的，余钦想，自己上次做得的确太过愚蠢了。他瞄了一眼正在就餐的庞猜，对方眼神晦涩地避开了自己的目光，不知到底在想什么。
没有太多时间犹豫，他径直走向了等着他的那几个人，努力平复着呼吸，他开口便是极其坦率的：“对不起。”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样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但对五大三粗的找麻烦者来说，道歉的作用只是让他们在动手的时候稍微轻那么一丁点。
余钦被他们狠狠揍了一顿。
鼻青脸肿的余钦回到餐盘边的时候，庞猜已经吃完，正坐在一旁发呆。
怕耽搁回帐篷的时间，哪怕浑身都发着痛，嘴角还有撕裂的伤口，余钦也把食物硬塞了下去，尽量快地解决了晚饭。
蛋白质和能量是必须补充的，他没有任何的余地让自己陷入恶性循环。
庞猜看着余钦紧皱着眉头忍痛吃完了晚饭，忽地想到这件事对曾经的自己来说，也是常态。
作为一名黑市拳手，庞猜的这条命都是从笼子里杀出来的。他的对手，永远不像是正规比赛那样，严格地在重量级上有所限制，而是要面对不同体型，不同风格，不知出处的对手，也许是擅长地面战斗的巴柔高手，也许是反应快拳头重的拳击手，规则只有一个，最后站着的人获胜。
从走上这条路起，无尽的训练和暗无天日的战斗，就成为了他生活的主要部分。
一旦被关进笼子里，就没有人能肯定自己究竟会站到什么时候。
可他活下来了。
即使鼻青脸肿，浑身负伤，也要不间断地保持饮食和训练，他太熟悉这种滋味了。
“庞猜，我好了。”余钦已经走了过来。
庞猜从地上起身，活动了一下关节，就领着人跑了起来。
天边还有一丝昏暗的红光，余钦紧跟在庞猜身边，努力跟上对方的速度。
“余，这次我没有帮你。”
余钦愣了愣，口中喘着粗气，他回应道：“我理解。你的决定是正确的。”
庞猜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我做得太蠢了，这是我自作自受。”余钦说道：“我也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不过也谢谢你，没有让我连累你。”
“这点事还连累不了我。”
“我知道，你在帮我。”
“我也是帮我自己。”庞猜说。
之后的日子仿佛变得很快，虽然看起来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
每天凌晨三点左右，余钦都会跟着庞猜一起跑去训练区加训格斗，有时候去山脚找那棵软木树，有时候就在训练区附近，找片稍微柔软的地过过招，一直到临近七点，才去洗澡吃饭，然后准时开始训练。
训练仍然是以体能开餐，随后安排枪械或者战术训练，格斗训练并不十分密集，虽然回回都惨得不行，但毕竟医疗室开放了，结束训练后还能自行找药治伤，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出现。
主教官还是会时常找余钦麻烦，但训练成绩稳步上升的余钦并没有犯太多错误，他往往都是强行挑剔出些问题，再找法子羞辱折磨余钦。
对此余钦几乎都有些习惯了，不管是苛刻的加训还是吊着辱骂示众，训练营基本上都知道他这号人物了，也就没有多少感觉，无非是痛苦而已。
是的，痛苦而已，一个月即将过去，他所能感受到的最大的变化，就是习惯了常伴于身的痛苦。
恰好一个月结束那天，训练营的生活才开始有了一些不一样的变化。
而这变化，还是从战术训练开始的。
每天凌晨三点左右，余钦都会跟着庞猜一起跑去训练区加训格斗，有时候去山脚找那棵软木树，有时候就在训练区附近，找片稍微柔软的地过过招，一直到临近七点，才去洗澡吃饭，然后准时开始训练。
训练仍然是以体能开餐，随后安排枪械或者战术训练，格斗训练并不十分密集，虽然回回都惨得不行，但毕竟医疗室开放了，结束训练后还能自行找药治伤，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出现。
主教官还是会时常找余钦麻烦，但训练成绩稳步上升的余钦并没有犯太多错误，他往往都是强行挑剔出些问题，再找法子羞辱折磨余钦。
对此余钦几乎都有些习惯了，不管是苛刻的加训还是吊着辱骂示众，训练营基本上都知道他这号人物了，也就没有多少感觉，无非是痛苦而已。
是的，痛苦而已，一个月即将过去，他所能感受到的最大的变化，就是习惯了常伴于身的痛苦。
恰好一个月结束那天，训练营的生活才开始有了一些不一样的变化。
而这变化，还是从战术训练开始的。
19 分组
“不行，布莱恩教官，我不想在这个小组。”
说话的人是个高大健壮的黑人，声音带着些种族特色的沙哑，他微皱着眉，头轻轻仰着，视线却是朝下的，布莱恩比他矮了十公分左右，不得不抬头才能直视他。
“戴蒙，你不应该质疑我的决定。”布莱恩毫不退让。
跨立在一旁的余钦和庞猜不约而同地看向那位名叫戴蒙的黑人，他们很能理解戴蒙的抗拒，毕竟在格斗训练里，他作为高大健壮的五人组之一，近半个月来一直在败北。
自从余钦跟着庞猜加训格斗后，除了前期因为加训带来了些微的超负荷状态，导致有几次训练，余钦状态十分不佳，纯粹是靠毅力拖住的对手，但随着身体渐渐适应，加训效果越来越显著，他也开始能够起到不小的牵制作用，为庞猜提供更多的进攻机会，也是从大约半个月前起，他们获胜的次数越来越多，到最近几次训练，几乎是没有再输了。
可五人组也相应的，越来越不好过了，除了要应对几倍数量的对手带来的巨大压力，每次连输几局后，晚上清算还要再挨上百道鞭子。
每回挨完都要骂着脏话入睡，甚至有几次，几人还围堵了余钦和庞猜，只是他们反应快跑得也快，才侥幸逃脱。
所以戴蒙对被分配到他们这组，才如此地抗拒。既是敌人，又几乎算得上是仇人，谈何团队配合。
黑人紧抿着唇，渐重的呼吸声显露出他的不爽，但教官没有给他任何商量的余地。
“现在，你应该与你的小组成员站在一起了。”
布莱恩的语气没有一点变化，仍是那副略显斯文的样子，但经过一个月的训练，大家对他的了解越多，也越不敢像刚开始一样看轻他了。
他们曾玩过一次游戏，出于安全考虑用的是水弹枪，二十多人与教官在一栋训练楼里，一旦被击中就算淘汰。
教官独自一人在建筑内外潜藏突击，淘汰完所有人，只用了十分钟不到。
结束后有不少人交流过，自己根本没有看到人影，就被子弹打中了，而有些人则是反应速度实在比不过教官的射击速度，才看到人，自己就已经中弹了。
从此没人敢再小觑这位看似斯文的教官。
“不行，布莱恩教官，我不想在这个小组。”
说话的人是个高大健壮的黑人，声音带着些种族特色的沙哑，他微皱着眉，头轻轻仰着，视线却是朝下的，布莱恩比他矮了十公分左右，不得不抬头才能直视他。
“戴蒙，你不应该质疑我的决定。”布莱恩毫不退让。
跨立在一旁的余钦和庞猜不约而同地看向那位名叫戴蒙的黑人，他们很能理解戴蒙的抗拒，毕竟在格斗训练里，他作为高大健壮的五人组之一，近半个月来一直在败北。
自从余钦跟着庞猜加训格斗后，除了前期因为加训带来了些微的超负荷状态，导致有几次训练，余钦状态十分不佳，纯粹是靠毅力拖住的对手，但随着身体渐渐适应，加训效果越来越显著，他也开始能够起到不小的牵制作用，为庞猜提供更多的进攻机会，也是从大约半个月前起，他们获胜的次数越来越多，到最近几次训练，几乎是没有再输了。
可五人组也相应的，越来越不好过了，除了要应对几倍数量的对手带来的巨大压力，每次连输几局后，晚上清算还要再挨上百道鞭子。
每回挨完都要骂着脏话入睡，甚至有几次，几人还围堵了余钦和庞猜，只是他们反应快跑得也快，才侥幸逃脱。
所以戴蒙对被分配到他们这组，才如此地抗拒。既是敌人，又几乎算得上是仇人，谈何团队配合。
黑人紧抿着唇，渐重的呼吸声显露出他的不爽，但教官没有给他任何商量的余地。
“现在，你应该与你的小组成员站在一起了。”
布莱恩的语气没有一点变化，仍是那副略显斯文的样子，但经过一个月的训练，大家对他的了解越多，也越不敢像刚开始一样看轻他了。
他们曾玩过一次游戏，出于安全考虑用的是水弹枪，二十多人与教官在一栋训练楼里，一旦被击中就算淘汰。
教官独自一人在建筑内外潜藏突击，淘汰完所有人，只用了十分钟不到。
结束后有不少人交流过，自己根本没有看到人影，就被子弹打中了，而有些人则是反应速度实在比不过教官的射击速度，才看到人，自己就已经中弹了。
从此没人敢再小觑这位看似斯文的教官。
戴蒙沉默地抗议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服从了教官的安排，极不情愿地站到余钦旁边，却足足隔开了两三米的距离。
“好的，埃尔德，丹，法勒，你们也在这个小组。”教官继续拿着记录本通知着。
被叫到的三个人也相应出列，一个个走了过来。
全队二十四人，在布莱恩的分配下形成了四个小组，每个小组六人。他没有详细说明每个人的具体职责，也没有指认队长，似乎他准备让小组成员自行决定。
“好了，接下来每人去装备库自由组装你们需要的作战装备。从今天开始，除了有特别需要的时候，弹药不予配发。而其他的装备你们要一直佩戴齐全，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尽快进入实战状态。”
布莱恩温和地命令道。
关于战术配备的介绍，这一个月里他已经讲了很多。
所有人完成配备以后，显现出了个人风格的分化。
有的人配备极少，没有厚重的防弹板，也没有过多的弹夹包，但也有的人配备极为丰富，连腰侧的防弹板都装上了，更别说各式各样的手雷包与弹夹包，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个行走的弹药库。
余钦换上了一套全天候作战服，鞋子也换成了更为舒适的作战靴，护膝护肘也都配备齐全，甚至连战术背心的肩带上都装上了硅胶垫。
能舒适就别让自己难受，余钦秉持着这一原则，身上不知不觉地配备了诸多增加舒适度的装备。
经过一个月的训练，他的身材稍微厚实了些，精壮的肌肉覆盖于强健的骨骼之上，皮肤被晒黑了几个度，手心与食指虎口也都磨出了一层薄茧。一身装备穿在身上，锐利之气油然而生，竟也与一个月前的他有些判若两人了。
所有人戴着头盔，肩上挂着一把步枪，腰间也统一配了把手枪，包括匕首、医疗包和通讯设备等基础装备，整个负重加起来少说也有十多斤了。
但这一个月的体能训练中，别说十多斤，起步价都至少三十斤了，多的时候甚至扛着七十多公斤的战友跑过几公里。这一点重量对他们来说，约等于没有。
只是需要适应一下有装备干扰行动的感觉。
从这一天起，战术训练也不再是纸上谈兵，而是荷枪实弹地，与实战紧密结合起来地进行训练。
体能训练也不再能够轻装上阵，而是需要负重几十斤的枪支弹药，全副武装地越野、奔袭和行军。
格斗教官也终于结束了之前的训练模式，开始教授一些更适用于战场的格斗技巧，这是较为委婉的说法，实际上，应该说是快速简单的杀人技巧。
另外，枪械训练也开始统一进行运动速射和定点狙击等专业训练。
像是商量好了的，所有教官都开始以小组为单位进行训练，所有的惩罚也变成了小组成员连坐均摊，而不仅限于单人的惩罚。
而这恰恰是所有人最不能习惯的一点。
不单是因为一个月的训练让所有人都独惯了，也因为某个小组实在是，太明显地被针对了。
“好的，埃尔德，丹，法勒，你们也在这个小组。”教官继续拿着记录本通知着。
被叫到的三个人也相应出列，一个个走了过来。
全队二十四人，在布莱恩的分配下形成了四个小组，每个小组六人。他没有详细说明每个人的具体职责，也没有指认队长，似乎他准备让小组成员自行决定。
“好了，接下来每人去装备库自由组装你们需要的作战装备。从今天开始，除了有特别需要的时候，弹药不予配发。而其他的装备你们要一直佩戴齐全，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尽快进入实战状态。”
布莱恩温和地命令道。
关于战术配备的介绍，这一个月里他已经讲了很多。
所有人完成配备以后，显现出了个人风格的分化。
有的人配备极少，没有厚重的防弹板，也没有过多的弹夹包，但也有的人配备极为丰富，连腰侧的防弹板都装上了，更别说各式各样的手雷包与弹夹包，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个行走的弹药库。
余钦换上了一套全天候作战服，鞋子也换成了更为舒适的作战靴，护膝护肘也都配备齐全，甚至连战术背心的肩带上都装上了硅胶垫。
能舒适就别让自己难受，余钦秉持着这一原则，身上不知不觉地配备了诸多增加舒适度的装备。
经过一个月的训练，他的身材稍微厚实了些，精壮的肌肉覆盖于强健的骨骼之上，皮肤被晒黑了几个度，手心与食指虎口也都磨出了一层薄茧。一身装备穿在身上，锐利之气油然而生，竟也与一个月前的他有些判若两人了。
所有人戴着头盔，肩上挂着一把步枪，腰间也统一配了把手枪，包括匕首、医疗包和通讯设备等基础装备，整个负重加起来少说也有十多斤了。
但这一个月的体能训练中，别说十多斤，起步价都至少三十斤了，多的时候甚至扛着七十多公斤的战友跑过几公里。这一点重量对他们来说，约等于没有。
只是需要适应一下有装备干扰行动的感觉。
从这一天起，战术训练也不再是纸上谈兵，而是荷枪实弹地，与实战紧密结合起来地进行训练。
体能训练也不再能够轻装上阵，而是需要负重几十斤的枪支弹药，全副武装地越野、奔袭和行军。
格斗教官也终于结束了之前的训练模式，开始教授一些更适用于战场的格斗技巧，这是较为委婉的说法，实际上，应该说是快速简单的杀人技巧。
另外，枪械训练也开始统一进行运动速射和定点狙击等专业训练。
像是商量好了的，所有教官都开始以小组为单位进行训练，所有的惩罚也变成了小组成员连坐均摊，而不仅限于单人的惩罚。
而这恰恰是所有人最不能习惯的一点。
不单是因为一个月的训练让所有人都独惯了，也因为某个小组实在是，太明显地被针对了。
被人狠狠一推，余钦的后背撞在坚硬的墙壁上，隐约能感到纵横的鞭伤又裂开了。
“余，你跟那个该死的沙恩到底***怎么回事！”黑人气喘吁吁地，低头瞪着余钦，显而易见的怒气洒了他一脸。
刚才的战术训练中，主教官又来插手了，明明他们这组突袭动作的完成时间已经是最快的，但主教官还是没事找事地说余钦动作有问题，硬是把整个小组都罚了五十鞭子。
被沙恩刁难这件事，余钦本人几乎是习惯了的，但自从分组以后，沙恩对他的挑剔折腾已经延伸到了整个小组，这让他几乎无法在小组中获得信任，团队配合也屡屡被布莱恩表示不满意。
他已经够烦了。
“戴蒙，你知道我的动作没有出错，我的突袭动作向来是整个队里最标准的。这不是我的过错。”余钦还是尽量克制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但戴蒙完全接受不了这套说辞，“我知道我们的表现没有问题！但沙恩他在针对你！难道你没有察觉吗？”
“我知道。”
“知道你还要牵连我们！”戴蒙把人狠狠一掼，余钦摔倒在地，他愣了一瞬，但立刻就爬起来冲向戴蒙，双手抓住了对方的战术背心，“戴蒙！这***不关我的事！你们挨了鞭子没错，难道我没有挨吗？我还是沙恩亲手打的！不是我想牵连你们，是沙恩有病，他想让我被团队孤立，但我仍是小组的一员，我们应该团结，你明白吗！”
“我管你想不想，我没有兴趣再因为你挨多余的罚！如果这就是沙恩想要的结果，那他已经得到了，你这样的人还是赶紧离开我们小组，***再拖累我们了！”
戴蒙抓住胸前的手腕往外拽动，他作为一个火力手，臂力比余钦大了一倍不止，对方几乎没有招架之力，但指尖还是倔强地扣住了背心边缘，“别逼我动手，余。”黑人威胁道。
余钦死盯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松手了。
戴蒙走出训练室，刚出门就发现了靠在墙边的庞猜，他咬着牙瞪了对方一眼，伸手比了个中指。
六人的小组支离破碎的，庞猜虽然与余钦几乎是形影不离，但另外四人与他们之间仿佛有个隔离层，所有的训练虽然都在一起完成，但训练以外的时间几乎没同时出现过。
傍晚跑回帐篷的路上，庞猜还是打破了沉默。
“沙恩那边，你有没有办法处理一下？”
刚问完，庞猜就听到了一声重重的深呼吸。
的确，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了。
在训练营里，学员之于教官，是处在天然的劣势下的。教官心情不好，或者看某个人不顺眼，那么他就可以为所欲为，几乎算得上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而所有的反抗，轻者重罚，重者处死，都是常有的事。
他们也见过被吊在训练区空地整整三天，最后变成一具僵硬尸体的人，也听说过被关到二号禁闭，出来已经精神失常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余钦一直极力忍耐，至始至终没有明显地反抗过。
他不想成为冲动的牺牲品。
但现在，沙恩对他的刁难已经威胁到了他的安危，他不能再一味地忍耐了。
“我会考虑。”
庞猜听到余钦如是说，但过于坚定的语气让他感到，有些不安。
“余，你跟那个该死的沙恩到底***怎么回事！”黑人气喘吁吁地，低头瞪着余钦，显而易见的怒气洒了他一脸。
刚才的战术训练中，主教官又来插手了，明明他们这组突袭动作的完成时间已经是最快的，但主教官还是没事找事地说余钦动作有问题，硬是把整个小组都罚了五十鞭子。
被沙恩刁难这件事，余钦本人几乎是习惯了的，但自从分组以后，沙恩对他的挑剔折腾已经延伸到了整个小组，这让他几乎无法在小组中获得信任，团队配合也屡屡被布莱恩表示不满意。
他已经够烦了。
“戴蒙，你知道我的动作没有出错，我的突袭动作向来是整个队里最标准的。这不是我的过错。”余钦还是尽量克制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但戴蒙完全接受不了这套说辞，“我知道我们的表现没有问题！但沙恩他在针对你！难道你没有察觉吗？”
“我知道。”
“知道你还要牵连我们！”戴蒙把人狠狠一掼，余钦摔倒在地，他愣了一瞬，但立刻就爬起来冲向戴蒙，双手抓住了对方的战术背心，“戴蒙！这***不关我的事！你们挨了鞭子没错，难道我没有挨吗？我还是沙恩亲手打的！不是我想牵连你们，是沙恩有病，他想让我被团队孤立，但我仍是小组的一员，我们应该团结，你明白吗！”
“我管你想不想，我没有兴趣再因为你挨多余的罚！如果这就是沙恩想要的结果，那他已经得到了，你这样的人还是赶紧离开我们小组，***再拖累我们了！”
戴蒙抓住胸前的手腕往外拽动，他作为一个火力手，臂力比余钦大了一倍不止，对方几乎没有招架之力，但指尖还是倔强地扣住了背心边缘，“别逼我动手，余。”黑人威胁道。
余钦死盯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松手了。
戴蒙走出训练室，刚出门就发现了靠在墙边的庞猜，他咬着牙瞪了对方一眼，伸手比了个中指。
六人的小组支离破碎的，庞猜虽然与余钦几乎是形影不离，但另外四人与他们之间仿佛有个隔离层，所有的训练虽然都在一起完成，但训练以外的时间几乎没同时出现过。
傍晚跑回帐篷的路上，庞猜还是打破了沉默。
“沙恩那边，你有没有办法处理一下？”
刚问完，庞猜就听到了一声重重的深呼吸。
的确，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了。
在训练营里，学员之于教官，是处在天然的劣势下的。教官心情不好，或者看某个人不顺眼，那么他就可以为所欲为，几乎算得上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而所有的反抗，轻者重罚，重者处死，都是常有的事。
他们也见过被吊在训练区空地整整三天，最后变成一具僵硬尸体的人，也听说过被关到二号禁闭，出来已经精神失常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余钦一直极力忍耐，至始至终没有明显地反抗过。
他不想成为冲动的牺牲品。
但现在，沙恩对他的刁难已经威胁到了他的安危，他不能再一味地忍耐了。
“我会考虑。”
庞猜听到余钦如是说，但过于坚定的语气让他感到，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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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提一下贯穿整篇文极其合适的一首歌：
寒鸦少年by华晨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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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顶撞
酷暑已过，训练区的天气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又是一个暴雨天，结束了一天的训练，所有人都疲惫不堪地回到了帐篷区，浑身都是湿透的，帐篷里也没有干净的衣物，余钦卸下身上的装备，靠坐在床边。
还有两分钟就八点，今天进行格斗训练时，自己和庞猜又被围攻了，而同组的四人非但没有配合，还把他们当做诱饵一般，捡漏地战胜了其他小组，只是由于他们两个被围攻得太惨，教官极其不满意地给他们俩判了五十鞭的加罚，顺便又连坐了小组另外四人每人三十。
坐在一边的庞猜也是表情阴沉，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戾气。
从最开始的帮忙到现在，他们两个仿佛被捆绑在一起。谁都知道余钦的格斗是庞猜教的，他们的配合程度之高令人防不胜防，甚至战术教官也发现他们默契度高，还联合枪械教官，把两人训练成狙击手与观察手。
不论是训练还是其他时间，两人总是同时出现，以至于被罚被打时，都几乎是两个人一起扛。
可这违背了庞猜的初衷。
他想要解决问题，而不想惹上更多的麻烦。
教官车在帐篷前停下了，所有人走出帐篷，才列好队，刚拧干的衣服就又湿透了。
教官们似乎十分习惯这样的雨天，眼睛都不眨一下地任雨水滑落，沙恩走到队伍前，把清算名单一一报出，余钦跨立着等待了许久，也没有听见任何一个自己小组成员的名字。
助教们在队伍里就地完成了清算，然后把余钦小组的每一位成员单独拎出了队伍。
六人站在队伍前两米的位置，列成一排，除了庞猜还在咬着牙目视前方，其他四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余钦。
沙恩似笑非笑地走过去，目光不断打量着面前的余钦。
相比起一个月前瘦弱无力的样子，此刻他的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下面覆盖着的是充满爆发力的肌肉和轻微突起的血管，更深的面部轮廓消去了不少稚气，眼神清亮着，配上倔强隐忍的气质，整个人都带着一种东方独有的俊朗。
他最近被自己折腾得，应该已经吃够了鞭子，不用看也知道后背是怎样的纵横交错，但他还是挺拔地站着，目光毫不回避地瞪着自己。
该死的东方男人。
“你最好不要继续用这样的表情看我，”沙恩说，一开口声音竟然不自觉地带了些沙哑，他回过神般地笑了笑，“我会不自觉地想把你毁掉。”
余钦紧抿着唇，把视线拖离了那个让他憎恶的男人。
像是稍微恢复了些理智，沙恩退了两步，说道：“你们这六个，每人都有上百鞭要清算，让我不禁有些担心公司的成本，浪费得有些多。”
所有人都沉默了，但每个人心里都憋了相似的话想说。
“报告教官。”
余钦率先发声，沙恩看向他，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今天的错误是我个人的问题，我认为，”像是有些顾虑说出那句话的后果，他顿了顿，又大声说道，“不应该牵连小组的其他人！”
沙恩的脸色迅速沉了下去，轻佻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杀气从毛孔中散出，他声音低沉地，问：“是谁给你的底气，让你敢这么说的？”他掏出配枪，眨眼间蹭过皮带就上了膛，枪口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雷，又问：“是他吗？”
余钦还没来得及回答，子弹就径直从枪**出，蹭过雷的手臂，带起一阵血花。
被子弹擦伤的人一声未吭，连站着的姿势都没有半点变化。
余钦瞳孔猛地一缩，枪口已经对向自己，持枪的人手臂一弯，只听砰地一声，肩膀受力往后一带，不过片刻的**，肩头就立刻传来了灼烧般的痛意。
他吃痛地低下头，下颌却立刻被人狠狠掐住，被迫抬起视线，他看到了一双嗜血残忍的眼。
“我到现在还没有杀你，不是因为我不能，而是因为，我更愿意看你受折磨。”他凑近余钦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别以为雷护得住你，只要我想，你们都得死。”
余钦粗重的喘息声落入耳中，沙恩轻轻偏头，吐息洒在余钦紧绷的嘴角：“不过，越看你痛苦的样子，我也越有些舍不得杀你了。”
凌乱的呼吸凝滞了一瞬，余钦浑身僵硬着，脸色又白了几分。
沙恩放了手，抬眼示意助教执刑，混乱的鞭声再度响起。
酷暑已过，训练区的天气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又是一个暴雨天，结束了一天的训练，所有人都疲惫不堪地回到了帐篷区，浑身都是湿透的，帐篷里也没有干净的衣物，余钦卸下身上的装备，靠坐在床边。
还有两分钟就八点，今天进行格斗训练时，自己和庞猜又被围攻了，而同组的四人非但没有配合，还把他们当做诱饵一般，捡漏地战胜了其他小组，只是由于他们两个被围攻得太惨，教官极其不满意地给他们俩判了五十鞭的加罚，顺便又连坐了小组另外四人每人三十。
坐在一边的庞猜也是表情阴沉，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戾气。
从最开始的帮忙到现在，他们两个仿佛被捆绑在一起。谁都知道余钦的格斗是庞猜教的，他们的配合程度之高令人防不胜防，甚至战术教官也发现他们默契度高，还联合枪械教官，把两人训练成狙击手与观察手。
不论是训练还是其他时间，两人总是同时出现，以至于被罚被打时，都几乎是两个人一起扛。
可这违背了庞猜的初衷。
他想要解决问题，而不想惹上更多的麻烦。
教官车在帐篷前停下了，所有人走出帐篷，才列好队，刚拧干的衣服就又湿透了。
教官们似乎十分习惯这样的雨天，眼睛都不眨一下地任雨水滑落，沙恩走到队伍前，把清算名单一一报出，余钦跨立着等待了许久，也没有听见任何一个自己小组成员的名字。
助教们在队伍里就地完成了清算，然后把余钦小组的每一位成员单独拎出了队伍。
六人站在队伍前两米的位置，列成一排，除了庞猜还在咬着牙目视前方，其他四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余钦。
沙恩似笑非笑地走过去，目光不断打量着面前的余钦。
相比起一个月前瘦弱无力的样子，此刻他的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下面覆盖着的是充满爆发力的肌肉和轻微突起的血管，更深的面部轮廓消去了不少稚气，眼神清亮着，配上倔强隐忍的气质，整个人都带着一种东方独有的俊朗。
他最近被自己折腾得，应该已经吃够了鞭子，不用看也知道后背是怎样的纵横交错，但他还是挺拔地站着，目光毫不回避地瞪着自己。
该死的东方男人。
“你最好不要继续用这样的表情看我，”沙恩说，一开口声音竟然不自觉地带了些沙哑，他回过神般地笑了笑，“我会不自觉地想把你毁掉。”
余钦紧抿着唇，把视线拖离了那个让他憎恶的男人。
像是稍微恢复了些理智，沙恩退了两步，说道：“你们这六个，每人都有上百鞭要清算，让我不禁有些担心公司的成本，浪费得有些多。”
所有人都沉默了，但每个人心里都憋了相似的话想说。
“报告教官。”
余钦率先发声，沙恩看向他，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今天的错误是我个人的问题，我认为，”像是有些顾虑说出那句话的后果，他顿了顿，又大声说道，“不应该牵连小组的其他人！”
沙恩的脸色迅速沉了下去，轻佻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杀气从毛孔中散出，他声音低沉地，问：“是谁给你的底气，让你敢这么说的？”他掏出配枪，眨眼间蹭过皮带就上了膛，枪口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雷，又问：“是他吗？”
余钦还没来得及回答，子弹就径直从枪**出，蹭过雷的手臂，带起一阵血花。
被子弹擦伤的人一声未吭，连站着的姿势都没有半点变化。
余钦瞳孔猛地一缩，枪口已经对向自己，持枪的人手臂一弯，只听砰地一声，肩膀受力往后一带，不过片刻的**，肩头就立刻传来了灼烧般的痛意。
他吃痛地低下头，下颌却立刻被人狠狠掐住，被迫抬起视线，他看到了一双嗜血残忍的眼。
“我到现在还没有杀你，不是因为我不能，而是因为，我更愿意看你受折磨。”他凑近余钦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别以为雷护得住你，只要我想，你们都得死。”
余钦粗重的喘息声落入耳中，沙恩轻轻偏头，吐息洒在余钦紧绷的嘴角：“不过，越看你痛苦的样子，我也越有些舍不得杀你了。”
凌乱的呼吸凝滞了一瞬，余钦浑身僵硬着，脸色又白了几分。
沙恩放了手，抬眼示意助教执刑，混乱的鞭声再度响起。
次日，整个小组的气氛仍然死寂。
除了因为昨晚每人都挨了入营以来最多数目的一次清算以外，还有一个原因是，余钦仿佛消失了一般，从清算以后就再也没见到人。
体能训练时，雷的手臂已经包扎过，他显然发现了余钦不在队伍里，但却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一如既往的两小时操练结束，战术教官布莱恩在山脚下接手了训练。
“今天我们用演习弹模拟一次实战，四个小组分别独立，战斗区域仅限于这座山内，装备自由组配，还是老规矩，中弹即刻淘汰。最后剩下的一个小组获胜。”
领了特殊弹药的众人迅速按组分散开，各自从不同的位置隐入山林。
布莱恩双手插在裤袋里，低头看着地面，轻轻勾起了嘴角。
随着一道信号弹射向天空，战斗开始了。
各小组或进攻或防守地潜藏在山林深处，每人警惕着一个方向，成队形地小心移动着。
最先发生遭遇战的是西边的两个队伍，突击手发生了激烈的交锋，很快就有人中弹，抬手点亮了头盔上的信号灯示意“死亡”。
几乎是在听见枪声的第一秒，戴蒙就下达了指令，“走，去围攻他们！”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先发生战斗的两个小组必定是最先受损的小组，战斗力打了折扣，就很难与其他小组抗衡。
对戴蒙小组来说，他们今天本就少了一个人，自己已经处在弱势了，此时正是他们获取优势的大好时机。
五人小组向枪声传来的方向迅速迁移，很快就看到了已经停战试图重新隐蔽的一方。
“庞猜，埃尔德，你们在这牵制火力，丹和法勒跟我走。”戴蒙发出命令，虽然他是个火力手，但突出的体能优势和作战经验让他成为了队长，大部分人对他相当信服。
除了庞猜，此刻庞猜正服从命令地蹲伏在草丛中，所谓的牵制火力基本上约等于是牺牲品，实际上他并不想这么快就发生战斗，自己本是负责观察手或狙击手的位置，但一直与他配合的余钦不在，狙击的位置已然空缺，这也意味着一旦发生战斗，自己的位置会恰如他们此刻的猎物一般，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另外一组甚至两组面前。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就像待捕的螳螂，得意不了多久。
在不远处修整转移的小组只剩下三个人，他们警惕地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危险，步子稍微加快了些。
率先开枪的是埃尔德，作为副火力手，他的短距离射击十分精准，第一击就淘汰了对方一人，剩下的两人迅速躲避还击，往埃尔德和庞猜这边试探地点射起来，正激烈交战着，戴蒙带着另外两人从上侧突袭，直接连续的扫射，淘汰了那小组剩余的两人。
头盔上的信号灯亮起，庞猜的耳机里传来戴蒙满意的声音：“淘汰一组，迅速转移！”
他立刻起身，猫着腰往另外三人的方向汇合，不过一抬眼的瞬间，他看到高处的草丛动了一下。子弹已经从狙击枪中射出，法勒被子弹的冲击一带，身体歪了下去。
“妈的！”戴蒙骂了一声，立刻躲避起来，急促的脚步声从四周传来，庞猜愤怒地跃起身子，速度极快地跑了出去。
子弹的破空声再度出现，庞猜警觉地发现，有人狙击枪还装了消音器。
太奸诈了。
他无处辩位，边跑边摘掉身上的装备，身影愈发矫捷起来。
除了因为昨晚每人都挨了入营以来最多数目的一次清算以外，还有一个原因是，余钦仿佛消失了一般，从清算以后就再也没见到人。
体能训练时，雷的手臂已经包扎过，他显然发现了余钦不在队伍里，但却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一如既往的两小时操练结束，战术教官布莱恩在山脚下接手了训练。
“今天我们用演习弹模拟一次实战，四个小组分别独立，战斗区域仅限于这座山内，装备自由组配，还是老规矩，中弹即刻淘汰。最后剩下的一个小组获胜。”
领了特殊弹药的众人迅速按组分散开，各自从不同的位置隐入山林。
布莱恩双手插在裤袋里，低头看着地面，轻轻勾起了嘴角。
随着一道信号弹射向天空，战斗开始了。
各小组或进攻或防守地潜藏在山林深处，每人警惕着一个方向，成队形地小心移动着。
最先发生遭遇战的是西边的两个队伍，突击手发生了激烈的交锋，很快就有人中弹，抬手点亮了头盔上的信号灯示意“死亡”。
几乎是在听见枪声的第一秒，戴蒙就下达了指令，“走，去围攻他们！”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先发生战斗的两个小组必定是最先受损的小组，战斗力打了折扣，就很难与其他小组抗衡。
对戴蒙小组来说，他们今天本就少了一个人，自己已经处在弱势了，此时正是他们获取优势的大好时机。
五人小组向枪声传来的方向迅速迁移，很快就看到了已经停战试图重新隐蔽的一方。
“庞猜，埃尔德，你们在这牵制火力，丹和法勒跟我走。”戴蒙发出命令，虽然他是个火力手，但突出的体能优势和作战经验让他成为了队长，大部分人对他相当信服。
除了庞猜，此刻庞猜正服从命令地蹲伏在草丛中，所谓的牵制火力基本上约等于是牺牲品，实际上他并不想这么快就发生战斗，自己本是负责观察手或狙击手的位置，但一直与他配合的余钦不在，狙击的位置已然空缺，这也意味着一旦发生战斗，自己的位置会恰如他们此刻的猎物一般，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另外一组甚至两组面前。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就像待捕的螳螂，得意不了多久。
在不远处修整转移的小组只剩下三个人，他们警惕地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危险，步子稍微加快了些。
率先开枪的是埃尔德，作为副火力手，他的短距离射击十分精准，第一击就淘汰了对方一人，剩下的两人迅速躲避还击，往埃尔德和庞猜这边试探地点射起来，正激烈交战着，戴蒙带着另外两人从上侧突袭，直接连续的扫射，淘汰了那小组剩余的两人。
头盔上的信号灯亮起，庞猜的耳机里传来戴蒙满意的声音：“淘汰一组，迅速转移！”
他立刻起身，猫着腰往另外三人的方向汇合，不过一抬眼的瞬间，他看到高处的草丛动了一下。子弹已经从狙击枪中射出，法勒被子弹的冲击一带，身体歪了下去。
“妈的！”戴蒙骂了一声，立刻躲避起来，急促的脚步声从四周传来，庞猜愤怒地跃起身子，速度极快地跑了出去。
子弹的破空声再度出现，庞猜警觉地发现，有人狙击枪还装了消音器。
太奸诈了。
他无处辩位，边跑边摘掉身上的装备，身影愈发矫捷起来。
戴蒙靠着丰富的作战经验，不断地转移、躲避，甚至还射中了两个围攻的人，他往没有脚步声的地方逃窜着，身后的追击声越来越复杂，已经不只是一个小组的人正在捕杀他们了。
此刻，不仅是近距离作战的人战斗激烈，在更接近山顶的位置，也有两名狙击手正在紧张地逃窜着。
消音器收住了大部分枪声，已经有一名狙击手被射杀淘汰了，但那位用了消音器的狙击手的位置，仍没能被推算出来。
自己小队的突击手还在激烈战斗，那两位狙击手才刚转移阵地正准备卧倒射击，身上就相应中弹，他们抬眼往弹道源头望去，只能看出一堆草丛在随风摇动。
戴蒙还在逃窜，但身后的追击声似乎安静了不少，他藏在一处草丛中，停下观察了几秒，身后不远处不断有人头上亮起红灯，骂骂咧咧地往山脚走去。
“所有组员立刻向我汇报情况！”他压着声音说道，一边弓着身子据枪警惕着四周。
耳机中清晰传来一声喘着粗气的汇报声。
“这里庞猜，在你的北偏西七十八度方向，距离二十米左右。”
然后就再无声音了。
此刻，不仅是近距离作战的人战斗激烈，在更接近山顶的位置，也有两名狙击手正在紧张地逃窜着。
消音器收住了大部分枪声，已经有一名狙击手被射杀淘汰了，但那位用了消音器的狙击手的位置，仍没能被推算出来。
自己小队的突击手还在激烈战斗，那两位狙击手才刚转移阵地正准备卧倒射击，身上就相应中弹，他们抬眼往弹道源头望去，只能看出一堆草丛在随风摇动。
戴蒙还在逃窜，但身后的追击声似乎安静了不少，他藏在一处草丛中，停下观察了几秒，身后不远处不断有人头上亮起红灯，骂骂咧咧地往山脚走去。
“所有组员立刻向我汇报情况！”他压着声音说道，一边弓着身子据枪警惕着四周。
耳机中清晰传来一声喘着粗气的汇报声。
“这里庞猜，在你的北偏西七十八度方向，距离二十米左右。”
然后就再无声音了。
21 演习
山脚下，拿着头盔走下山的人越来越多，布莱恩操控着无人机，双眼注视着显示器上的画面：一个穿着吉利服的身影还在山顶周边悄然转移，左手端着的狙击枪上装着消音器，他抬手打开了通讯设备，对着连在头盔上的麦轻轻开口。
“这里是余钦，请戴蒙迅速转移到庞猜的位置，我会掩护你们。”
听到耳机中熟悉的声音，庞猜几乎是愣了片刻，他都差点以为余钦死了。
“靠，演习结束了再找你算账！”戴蒙低声骂着，但还是按照余钦所说的，迅速往庞猜的方向转移。
才刚一动身，身后不远处就有人开了枪，庞猜掩护着压制了对方的火力，那片草丛突然就冒出两三个人影，径直往这边进攻过来。
狙击枪响，两人相继倒下，他们茫然地站在原地，瞬间反应过来是被人狙了，不禁骂出了声。
戴蒙成功转移到了庞猜的位置，他轻拍了一下对方的头盔，庞猜便立刻起身往另一个方向移动过去。
视角发生转变后，他发现了潜藏较好的那个身影，两声点射过去，对方身上冒出了红色粉尘，头盔上的信号灯也相继点亮了。
战斗持续到了下午，频繁的转移和长时间的警惕让负伤的余钦很是疲惫。
他尽量压着喘气声，在一堆草丛中缓慢移动着，肩头的作战服已经被血浸透了，他没有时间处理，除了硬扛别无他法。
还有三个人的位置他是记得的，只是他们已经发现了有狙击手，行动十分小心谨慎，已经很久没有暴露出身体了。
但也不能保证对方是找到了自己的视野盲区，悄悄摸上来了。
余钦只能不断地转移视角，确认自己的安全，并且顺便寻找更多的攻击机会。
山脚下的人脸色一致地黑了起来，他们都看到了教官显示器上的画面，一个从昨晚消失到早晨的人，肩上还负着伤，居然一个人干掉了他们三个组的狙击手，更别说其他队员还在他的手下一一被淘汰。
简直是耻辱。
布莱恩欣赏着余钦变换的身姿和视角，倒是不意外这样的结果。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山里演习，之前一直在室内训练着突击和近战配合，余钦最为擅长的潜伏反而被弱化了许多，但实际上，以布莱恩的了解，余钦的另外一项突出技能还没有显露出来。
山脚下，拿着头盔走下山的人越来越多，布莱恩操控着无人机，双眼注视着显示器上的画面：一个穿着吉利服的身影还在山顶周边悄然转移，左手端着的狙击枪上装着消音器，他抬手打开了通讯设备，对着连在头盔上的麦轻轻开口。
“这里是余钦，请戴蒙迅速转移到庞猜的位置，我会掩护你们。”
听到耳机中熟悉的声音，庞猜几乎是愣了片刻，他都差点以为余钦死了。
“靠，演习结束了再找你算账！”戴蒙低声骂着，但还是按照余钦所说的，迅速往庞猜的方向转移。
才刚一动身，身后不远处就有人开了枪，庞猜掩护着压制了对方的火力，那片草丛突然就冒出两三个人影，径直往这边进攻过来。
狙击枪响，两人相继倒下，他们茫然地站在原地，瞬间反应过来是被人狙了，不禁骂出了声。
戴蒙成功转移到了庞猜的位置，他轻拍了一下对方的头盔，庞猜便立刻起身往另一个方向移动过去。
视角发生转变后，他发现了潜藏较好的那个身影，两声点射过去，对方身上冒出了红色粉尘，头盔上的信号灯也相继点亮了。
战斗持续到了下午，频繁的转移和长时间的警惕让负伤的余钦很是疲惫。
他尽量压着喘气声，在一堆草丛中缓慢移动着，肩头的作战服已经被血浸透了，他没有时间处理，除了硬扛别无他法。
还有三个人的位置他是记得的，只是他们已经发现了有狙击手，行动十分小心谨慎，已经很久没有暴露出身体了。
但也不能保证对方是找到了自己的视野盲区，悄悄摸上来了。
余钦只能不断地转移视角，确认自己的安全，并且顺便寻找更多的攻击机会。
山脚下的人脸色一致地黑了起来，他们都看到了教官显示器上的画面，一个从昨晚消失到早晨的人，肩上还负着伤，居然一个人干掉了他们三个组的狙击手，更别说其他队员还在他的手下一一被淘汰。
简直是耻辱。
布莱恩欣赏着余钦变换的身姿和视角，倒是不意外这样的结果。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山里演习，之前一直在室内训练着突击和近战配合，余钦最为擅长的潜伏反而被弱化了许多，但实际上，以布莱恩的了解，余钦的另外一项突出技能还没有显露出来。
山顶上，余钦已经听见了隐约的摩擦声，他果断放下狙击枪，轻轻捏开腰封，卸了不少弹夹的重量，仅仅拿着一支手枪，他悄然翻身越过一块岩石，蹲伏着辨听声音来临的方向。
对方先是上来了一个人，谨慎地确认四周没有危险后，另外一个人也跟了上来。
“只有狙击枪和部分装备，这里没有人了。快看看是不是离开了山脚！”
才刚汇报完，余钦就冒出石头侧倒在地上，干脆利落地射出两枪。
两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最终还是怒瞪着余钦，按了头盔上的信号灯。
刚解决两人的余钦立刻返回捡起装备，躲在石头后面坐姿据了枪，压着声音说道：“我的位置已经暴露，请注意东南方向，那边藏身的人应该马上会有行动！”
才刚听到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庞猜就看见不远处有个人影迅速移动了起来，他刚准备射击，身边就传来一声枪响，耳机里传出另一个声音，是戴蒙的。
“已经解决。”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阴沉沉的，大概不久就要下起雨来。
精神高度紧绷的余钦在山顶观察了几遍四周的情况，又听见了一道枪声，他迅速转移过去找好隐蔽，视线搜寻了两秒，就看见了一个亮起灯光的头盔，是另外一个小组的人。
头顶的无人机终于飞走了，信号弹再度从山脚发射，是已经分出胜负的信号。
余钦总算松懈了精神，他站起身，眼前发黑地眩晕了一阵，身体仿佛太过疲惫，连掏出止血棉的动作都变得十分艰难起来，他靠在石头上喘了会儿气，揭开浸满血的药棉时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昨晚他连夜跑去医疗室处理了枪伤，沙恩说的没错，他的确没有杀他的意思，子弹只是擦过三角肌，创伤虽看着丑陋但其实不深，只是会影响到右臂的行动，刚才整个过程里，他都尽量用的左手射击，可肩头的伤还是被牵扯到了不少。
身边又一次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余钦偏头看了一眼，是庞猜和戴蒙。
看着余钦艰难处理伤口的样子，庞猜还是蹲下搭了把手，帮着换了块干净药棉。戴蒙站在余钦面前，像是在犹豫什么。
反倒是余钦先开了口，“戴蒙，你很厉害。但是只有四个人或者五个人的小组总是会占下风的。”他感到眼前的世界仿佛变得更昏暗了些，不禁眨了眨眼，继续说道：“你们需要我，我也需要你们。”
高大的黑人沉默地伫立了许久，看着仿佛快要昏过去的余钦，他终于伸出了左手。
余钦抬手握住结实的小臂，立刻被拉人起了身。
他有些虚弱地笑了笑，轻轻说道：“沙恩的事，我会解决。”
对方先是上来了一个人，谨慎地确认四周没有危险后，另外一个人也跟了上来。
“只有狙击枪和部分装备，这里没有人了。快看看是不是离开了山脚！”
才刚汇报完，余钦就冒出石头侧倒在地上，干脆利落地射出两枪。
两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最终还是怒瞪着余钦，按了头盔上的信号灯。
刚解决两人的余钦立刻返回捡起装备，躲在石头后面坐姿据了枪，压着声音说道：“我的位置已经暴露，请注意东南方向，那边藏身的人应该马上会有行动！”
才刚听到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庞猜就看见不远处有个人影迅速移动了起来，他刚准备射击，身边就传来一声枪响，耳机里传出另一个声音，是戴蒙的。
“已经解决。”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阴沉沉的，大概不久就要下起雨来。
精神高度紧绷的余钦在山顶观察了几遍四周的情况，又听见了一道枪声，他迅速转移过去找好隐蔽，视线搜寻了两秒，就看见了一个亮起灯光的头盔，是另外一个小组的人。
头顶的无人机终于飞走了，信号弹再度从山脚发射，是已经分出胜负的信号。
余钦总算松懈了精神，他站起身，眼前发黑地眩晕了一阵，身体仿佛太过疲惫，连掏出止血棉的动作都变得十分艰难起来，他靠在石头上喘了会儿气，揭开浸满血的药棉时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昨晚他连夜跑去医疗室处理了枪伤，沙恩说的没错，他的确没有杀他的意思，子弹只是擦过三角肌，创伤虽看着丑陋但其实不深，只是会影响到右臂的行动，刚才整个过程里，他都尽量用的左手射击，可肩头的伤还是被牵扯到了不少。
身边又一次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余钦偏头看了一眼，是庞猜和戴蒙。
看着余钦艰难处理伤口的样子，庞猜还是蹲下搭了把手，帮着换了块干净药棉。戴蒙站在余钦面前，像是在犹豫什么。
反倒是余钦先开了口，“戴蒙，你很厉害。但是只有四个人或者五个人的小组总是会占下风的。”他感到眼前的世界仿佛变得更昏暗了些，不禁眨了眨眼，继续说道：“你们需要我，我也需要你们。”
高大的黑人沉默地伫立了许久，看着仿佛快要昏过去的余钦，他终于伸出了左手。
余钦抬手握住结实的小臂，立刻被拉人起了身。
他有些虚弱地笑了笑，轻轻说道：“沙恩的事，我会解决。”
余钦、庞猜、戴蒙三人回到山脚时，所有人已经列了队，正神情各异地看着他们。有愤怒的、有不服的、也有欣赏的，和难以置信的。
观看了整场战斗的布莱恩教官毫不吝啬地，笑着上前拍了拍余钦的左肩，鼓励道：“干得不错，余。”
回到训练区，空地上已经摆了餐盘，但看到站在一旁的金发男人，余钦了然地放弃了吃晚餐的念头。
沙恩双手扣在皮带上，走过来时还带着一丝笑意，然而这样的表情只会让余钦感觉更糟糕。
“听说你战术训练的成绩不错？”他笑吟吟地问道。
余钦没有陪他装没事的心思，连一个字都不愿回应。
被置之不理的沙恩也懒得多说废话，直接让助教把余钦小组的其他人拎了出来，通知道：“由于余钦今天早上没来训练，算迟到两小时，按秒计算的话，打死都还不上，所以我考虑再三，决定放他一码，你们小组所有人一起分担，就算每人罚二百好了，够仁慈了吧？”
所有组员都跨立站着不动，一致地保持了沉默。
沙恩扫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助教，怒斥道：“还站着干什么？就在这儿罚，全都给我吊起来！”
话音刚落，余钦向前一步站了出来。
他目光凛然地看着沙恩，一字一句说道：“不用放我一码，他们的都算我头上。”
沙恩嗤笑一声，悠悠地走到余钦面前，“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余钦抬头看着他，眼神中没有半点恐惧。
“噢，我知道了。”沙恩笑出了声，“你在赌。”
余钦没有否认。
“如果你是在赌我不会让你死，那你完全错了。”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我会让你慢慢地体会死亡的痛苦，那是最让我愉悦的部分。”
双手又一次被缚住，只是这次用得是极为坚韧的攀登绳，割不断也挣不开，余钦在那些被吊死在训练区的人身上见过。
手臂被一点点地往头顶拉去，才刚抬到与肩同高的位置，右肩的枪伤就再次泅出血水，余钦紧拧着眉头，下意识开始默数起来。
双手被拉到最顶端时，余钦已经需要踮脚才能稍稍缓和些落在手腕的力了。
他的确在赌。但沙恩猜得并不对。
鞭子从身后狠狠落下，熟悉的疼痛让余钦咬死了牙关，这手法不用看都知道是沙恩在执刑。
仍是极慢又极狠地落鞭，几乎每一下都能在背部印出一条血痕，作战服质量极佳，抽了十几下都没有半点破损的痕迹，只是浅黄色的布料上漫出的红色印记越来越多。
十几鞭以后，余钦开始无法自控地痛叫出声。
还是太痛了，之前做的所有准备都在痛苦面前化得粉碎，身体不自觉的恐惧起来，即使精神还清醒地知道，可以再坚持下去。
几十鞭过后，吃过晚饭的人都开始围观了起来。
沙恩像是有些累了，时急时缓地听了会儿余钦的惨叫，就换了另一个人来执刑。
他在一旁看着余钦身上的血痕越来越多，挣扎从弱变强，又从强变弱，直到嗓音嘶哑到发不出声，他才叫人停了手。
余钦无力地垂着头，双眼紧闭地，嘴唇却在微弱地翕动着。
他走上前凑近听了听。
“...十七…四十八…”
他说的是母语，沙恩听不太懂。但从虚弱且重复的气音中勉强能分辨出，是在数数。
沙恩笑了起来，“想撑是吧，我满足你。”
观看了整场战斗的布莱恩教官毫不吝啬地，笑着上前拍了拍余钦的左肩，鼓励道：“干得不错，余。”
回到训练区，空地上已经摆了餐盘，但看到站在一旁的金发男人，余钦了然地放弃了吃晚餐的念头。
沙恩双手扣在皮带上，走过来时还带着一丝笑意，然而这样的表情只会让余钦感觉更糟糕。
“听说你战术训练的成绩不错？”他笑吟吟地问道。
余钦没有陪他装没事的心思，连一个字都不愿回应。
被置之不理的沙恩也懒得多说废话，直接让助教把余钦小组的其他人拎了出来，通知道：“由于余钦今天早上没来训练，算迟到两小时，按秒计算的话，打死都还不上，所以我考虑再三，决定放他一码，你们小组所有人一起分担，就算每人罚二百好了，够仁慈了吧？”
所有组员都跨立站着不动，一致地保持了沉默。
沙恩扫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助教，怒斥道：“还站着干什么？就在这儿罚，全都给我吊起来！”
话音刚落，余钦向前一步站了出来。
他目光凛然地看着沙恩，一字一句说道：“不用放我一码，他们的都算我头上。”
沙恩嗤笑一声，悠悠地走到余钦面前，“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余钦抬头看着他，眼神中没有半点恐惧。
“噢，我知道了。”沙恩笑出了声，“你在赌。”
余钦没有否认。
“如果你是在赌我不会让你死，那你完全错了。”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我会让你慢慢地体会死亡的痛苦，那是最让我愉悦的部分。”
双手又一次被缚住，只是这次用得是极为坚韧的攀登绳，割不断也挣不开，余钦在那些被吊死在训练区的人身上见过。
手臂被一点点地往头顶拉去，才刚抬到与肩同高的位置，右肩的枪伤就再次泅出血水，余钦紧拧着眉头，下意识开始默数起来。
双手被拉到最顶端时，余钦已经需要踮脚才能稍稍缓和些落在手腕的力了。
他的确在赌。但沙恩猜得并不对。
鞭子从身后狠狠落下，熟悉的疼痛让余钦咬死了牙关，这手法不用看都知道是沙恩在执刑。
仍是极慢又极狠地落鞭，几乎每一下都能在背部印出一条血痕，作战服质量极佳，抽了十几下都没有半点破损的痕迹，只是浅黄色的布料上漫出的红色印记越来越多。
十几鞭以后，余钦开始无法自控地痛叫出声。
还是太痛了，之前做的所有准备都在痛苦面前化得粉碎，身体不自觉的恐惧起来，即使精神还清醒地知道，可以再坚持下去。
几十鞭过后，吃过晚饭的人都开始围观了起来。
沙恩像是有些累了，时急时缓地听了会儿余钦的惨叫，就换了另一个人来执刑。
他在一旁看着余钦身上的血痕越来越多，挣扎从弱变强，又从强变弱，直到嗓音嘶哑到发不出声，他才叫人停了手。
余钦无力地垂着头，双眼紧闭地，嘴唇却在微弱地翕动着。
他走上前凑近听了听。
“...十七…四十八…”
他说的是母语，沙恩听不太懂。但从虚弱且重复的气音中勉强能分辨出，是在数数。
沙恩笑了起来，“想撑是吧，我满足你。”
22 幕后
雨滴一点点落了下来，余钦轻轻地睁开眼，训练场已经没有人了。
被吊在这里三个小时，手腕刚开始还有强烈的不适感，过会儿就开始发麻，此刻又返起细细密密的刺痛感，他不禁踮起脚缓解了一下手部的压力，滞留已久的血液再度流淌起来，整个手臂都疼得磨人。
余钦呼吸颤抖着望向脚下的土地，眼神忽明忽暗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腿部肌肉放松下来，手臂又被勒紧了。
夜幕降临以后，时间仿佛变得很慢，余钦默数到了五个小时，可浑身已经难受得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太莽撞冲动了。
可他没有别的选择。
雨水打湿了浑身的衣物，短发也都贴在了头皮上，下午那股眩晕感再度回到了大脑里，他感受着逐渐粗重的呼吸，又有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果然，滚烫的吐息和持续的眩晕让他意识到，自己大概是发烧了。
不知是伤口发炎感染引起的，还是因为淋了雨又疲惫的受凉，也有可能是这一个多月的折磨已经让他的身体达到了所能承受的极限。
垂着的眸子渐渐有些失神，但一片混沌的意识中，还有一根线在紧绷着。
**已久的手指再度动了动，他反手抓住了绳子，脚下也再度踮起。
天渐渐亮了，余钦几乎是失去意识地在那儿挂着，只有沉重的呼吸在显示他还活着。
训练区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所有路过的人都对他下了同样的判断。
这人一定会死，并且很快就会死了。
不远处的集合点，所有人已经列队等待着教官的出现，他们不时地瞥向余钦的方向，目光中有同情也有漠然。
雷依然准时出现在队伍面前，他循着几个人的目光，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余钦。
他呼吸一顿，立刻往那边跑去。
面前的人浑身浸满血水地被吊挂在树边，呼吸都已经十分微弱了。雷伸手探了探脉搏，触到一片滚烫。
“雷…”余钦气若游丝地开口，硬是从昏沉中拽出了一分意识。
他像是微弱地扯动了一下嘴角，又马上昏了回去。
雨滴一点点落了下来，余钦轻轻地睁开眼，训练场已经没有人了。
被吊在这里三个小时，手腕刚开始还有强烈的不适感，过会儿就开始发麻，此刻又返起细细密密的刺痛感，他不禁踮起脚缓解了一下手部的压力，滞留已久的血液再度流淌起来，整个手臂都疼得磨人。
余钦呼吸颤抖着望向脚下的土地，眼神忽明忽暗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腿部肌肉放松下来，手臂又被勒紧了。
夜幕降临以后，时间仿佛变得很慢，余钦默数到了五个小时，可浑身已经难受得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太莽撞冲动了。
可他没有别的选择。
雨水打湿了浑身的衣物，短发也都贴在了头皮上，下午那股眩晕感再度回到了大脑里，他感受着逐渐粗重的呼吸，又有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果然，滚烫的吐息和持续的眩晕让他意识到，自己大概是发烧了。
不知是伤口发炎感染引起的，还是因为淋了雨又疲惫的受凉，也有可能是这一个多月的折磨已经让他的身体达到了所能承受的极限。
垂着的眸子渐渐有些失神，但一片混沌的意识中，还有一根线在紧绷着。
**已久的手指再度动了动，他反手抓住了绳子，脚下也再度踮起。
天渐渐亮了，余钦几乎是失去意识地在那儿挂着，只有沉重的呼吸在显示他还活着。
训练区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所有路过的人都对他下了同样的判断。
这人一定会死，并且很快就会死了。
不远处的集合点，所有人已经列队等待着教官的出现，他们不时地瞥向余钦的方向，目光中有同情也有漠然。
雷依然准时出现在队伍面前，他循着几个人的目光，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余钦。
他呼吸一顿，立刻往那边跑去。
面前的人浑身浸满血水地被吊挂在树边，呼吸都已经十分微弱了。雷伸手探了探脉搏，触到一片滚烫。
“雷…”余钦气若游丝地开口，硬是从昏沉中拽出了一分意识。
他像是微弱地扯动了一下嘴角，又马上昏了回去。
“雷。”
一道简短有力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雷转过头，几乎是瞬间起了杀心，他死死地盯着对方，手已经握上了匕首柄。
沙恩像是毫不在意对方的戒备姿态，只是如常般地问道：“把队伍放在一边不去训练，而来管这个快要死的人，合适吗？”
可他背后的几位随身助教，当然，其实也是他的手下，已经把手放到腰间的枪柄上了。
雷沉沉地呼吸了一个来回，还是没有把手放下。
“沙恩，如果他死了，你会后悔的。”他说道。
“当然，”沙恩仍是不以为意的表情，“讨人喜欢的东方男人总是很少。失去他我也会有些可惜，但谁让他非要招惹我，你也给我小心点。”
余钦像是被痛醒，微弱地呻吟了一声。
雷不自觉地看了他一眼，硬是压抑住满身的戾气，向后退了几步，随后径直跑向了队伍的位置。
沙恩收回目光，再度走回了余钦身边，微弱而滚烫的吐息落在他的手臂上，沙恩抬手轻轻掸了掸被呼气烫到的位置，又玩味地笑了起来：“发烧了？看来你很快就要死了。怎么样，现在的感觉好吗？”
余钦没有吭声，不知是昏过去了还是没有力气说话。
突然，沙恩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拿出手机按下接听，对面是一个厚实的男声。
“不要让余钦死了。”
一片昏沉中，余钦的那一丝意识募地挣扎了起来，极其艰难地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沙恩已经拿着手机走远了，不出几句话的时间，就阴沉着脸回来。
他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愤怒和阴冷，“我终于知道你在赌什么了。”
他狠狠骂了句脏话，手机摔出几米远，随后掏出手枪对着绳索射空了整个弹夹，绳索应声而断。
余钦重重地摔落在地时，在一片枪声中隐约听到沙恩骂骂咧咧的声音。
“***的杨！”
一道简短有力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雷转过头，几乎是瞬间起了杀心，他死死地盯着对方，手已经握上了匕首柄。
沙恩像是毫不在意对方的戒备姿态，只是如常般地问道：“把队伍放在一边不去训练，而来管这个快要死的人，合适吗？”
可他背后的几位随身助教，当然，其实也是他的手下，已经把手放到腰间的枪柄上了。
雷沉沉地呼吸了一个来回，还是没有把手放下。
“沙恩，如果他死了，你会后悔的。”他说道。
“当然，”沙恩仍是不以为意的表情，“讨人喜欢的东方男人总是很少。失去他我也会有些可惜，但谁让他非要招惹我，你也给我小心点。”
余钦像是被痛醒，微弱地呻吟了一声。
雷不自觉地看了他一眼，硬是压抑住满身的戾气，向后退了几步，随后径直跑向了队伍的位置。
沙恩收回目光，再度走回了余钦身边，微弱而滚烫的吐息落在他的手臂上，沙恩抬手轻轻掸了掸被呼气烫到的位置，又玩味地笑了起来：“发烧了？看来你很快就要死了。怎么样，现在的感觉好吗？”
余钦没有吭声，不知是昏过去了还是没有力气说话。
突然，沙恩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拿出手机按下接听，对面是一个厚实的男声。
“不要让余钦死了。”
一片昏沉中，余钦的那一丝意识募地挣扎了起来，极其艰难地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沙恩已经拿着手机走远了，不出几句话的时间，就阴沉着脸回来。
他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愤怒和阴冷，“我终于知道你在赌什么了。”
他狠狠骂了句脏话，手机摔出几米远，随后掏出手枪对着绳索射空了整个弹夹，绳索应声而断。
余钦重重地摔落在地时，在一片枪声中隐约听到沙恩骂骂咧咧的声音。
“***的杨！”
从一片水深火热中猛地惊醒时，余钦喘息着，瞳孔缓慢聚焦起来。
眼前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阳光从窗边透射进来，他茫然地看了一眼四周，身上盖着的是白色的被子，右手还扎着滞留针，虽然从未来到这样的房间，但他还是意识到了，自己是在医疗室。
周边没有任何人，只有房间天花板的两个角落上装着两台摄像头。
肩背的伤没有太多明显的存在感，想必是被用了缓解疼痛**神经之类的药物，余钦盯着那两个摄像头，想到完全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缓缓勾了嘴角。
他赌对了。
果然，刚醒来没多久，雷就从门外进来了。
他还是那副冰冷的样子，只是比以前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愤怒。
“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三天。算上已经睡过去的二十四个小时，还可以在这里待两天。”
没有了痛意的干扰，余钦看起来似乎心情极佳，他甚至朝着雷笑了笑，“谢谢，我知道了。”
雷像是轻轻咬了咬牙，盯着他反复看了两眼，“你知道你差点死过去吗？抢救台加上ICU都待了十二个小时！”
“喔…”余钦不以为意地应道：“我从来到这里开始，不就一直处在死亡边缘吗？”
“余钦，”雷的目光迅速沉了下来，“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行，那你告诉我，杨是谁？”
雷又沉默了。
“这个问题不行，那你告诉我，杨和你是什么关系？”
雷还是一声不吭，但已经轻轻握住了拳头。
“好，这个问题还是不行，你告诉我，是不是杨让你看住我别死的？”
雷还没来得及作声，余钦就打断了他。
“这个问题不用你回答，我已经知道了。”
即使是刚从死神手中回来，余钦的眼神还是清亮锐利的，他无所畏惧般地望着雷，一字一句都讲得异常清晰：“但这不是你告诉我的，是我用我的命换来的。”
雷无可辩驳。
他亲眼看着余钦从一个月前的弱小模样长成现在这样，即使在几个生死边缘拉了他一把，但除了那么一点微弱的帮助，他几乎是像对所有人一样对待余钦，甚至更严苛。
雷明白委托他看着余钦的人是何用意，但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只是以余钦的成长速度，也许迟早会被他自己找出来，到时候的自己是否还能招架得住，也是个问题。
余钦像是有些累了，收回目光闭上了眼。
清脆的消息提示音响起，雷回身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是几个简短的字。
“告诉他，六个月满，放他出来。”
雷转身走到余钦的床边，看着那人疲惫苍白的面孔，心里忽地有了一丝不忍。
但任务还是任务，必须要传达，他开口说道：“杨让我告诉你，六个月的训练期结束了，会放你自由。”
“我知道了。请你离开，雷教官。”
眼前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阳光从窗边透射进来，他茫然地看了一眼四周，身上盖着的是白色的被子，右手还扎着滞留针，虽然从未来到这样的房间，但他还是意识到了，自己是在医疗室。
周边没有任何人，只有房间天花板的两个角落上装着两台摄像头。
肩背的伤没有太多明显的存在感，想必是被用了缓解疼痛**神经之类的药物，余钦盯着那两个摄像头，想到完全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缓缓勾了嘴角。
他赌对了。
果然，刚醒来没多久，雷就从门外进来了。
他还是那副冰冷的样子，只是比以前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愤怒。
“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三天。算上已经睡过去的二十四个小时，还可以在这里待两天。”
没有了痛意的干扰，余钦看起来似乎心情极佳，他甚至朝着雷笑了笑，“谢谢，我知道了。”
雷像是轻轻咬了咬牙，盯着他反复看了两眼，“你知道你差点死过去吗？抢救台加上ICU都待了十二个小时！”
“喔…”余钦不以为意地应道：“我从来到这里开始，不就一直处在死亡边缘吗？”
“余钦，”雷的目光迅速沉了下来，“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行，那你告诉我，杨是谁？”
雷又沉默了。
“这个问题不行，那你告诉我，杨和你是什么关系？”
雷还是一声不吭，但已经轻轻握住了拳头。
“好，这个问题还是不行，你告诉我，是不是杨让你看住我别死的？”
雷还没来得及作声，余钦就打断了他。
“这个问题不用你回答，我已经知道了。”
即使是刚从死神手中回来，余钦的眼神还是清亮锐利的，他无所畏惧般地望着雷，一字一句都讲得异常清晰：“但这不是你告诉我的，是我用我的命换来的。”
雷无可辩驳。
他亲眼看着余钦从一个月前的弱小模样长成现在这样，即使在几个生死边缘拉了他一把，但除了那么一点微弱的帮助，他几乎是像对所有人一样对待余钦，甚至更严苛。
雷明白委托他看着余钦的人是何用意，但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只是以余钦的成长速度，也许迟早会被他自己找出来，到时候的自己是否还能招架得住，也是个问题。
余钦像是有些累了，收回目光闭上了眼。
清脆的消息提示音响起，雷回身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是几个简短的字。
“告诉他，六个月满，放他出来。”
雷转身走到余钦的床边，看着那人疲惫苍白的面孔，心里忽地有了一丝不忍。
但任务还是任务，必须要传达，他开口说道：“杨让我告诉你，六个月的训练期结束了，会放你自由。”
“我知道了。请你离开，雷教官。”
23 钉子
即使病房的床是柔软舒适的，身上的装备也都被卸了个干净，连作战服都被剥去，换了件宽松舒适的病号服，但结实的门窗都落了锁，遍身的伤都结了痂，他只能在房间里转圈，窗外常传来螺旋桨转动的轰隆声，不远处是一个大大的库房，直升机不分昼夜地在库房前起落，吵得余钦不得安宁，清醒之后几乎没睡上一个稳当觉。
放他出去的人是在第三天的凌晨五点出现的，才开门就看见里面的人已经换好了作战服，神色清醒地跳下床，顺从地戴上了眼罩后就随人离开楼房，回到了训练区。
之后的训练仍是重复枯燥的，不过随着训练成效的显现，队伍人员的素质也都相应提高了不少，陆陆续续地，一些新的训练项目也逐渐添了进来，比如跳伞、特种驾驶、野外生存、外语等。
充实的训练让人筋疲力尽地进步着，训练成本的加大似乎预示着这批人已经算是半成品，连在训练中的死亡人数都急剧下降了。
对余钦来说，几乎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发展着，他的战术成绩在队里名列前茅，布莱恩对他也多次表达了赞赏；而雷还是一如既往地沉默，除了把他们操练到没力气说话，就再不会做其他任何多余的事；格斗和枪械水平也在逐步提高，他强韧的耐心和意志慢慢显现出来，逐渐赢得了大多数人的欣赏和瞩目。
除了一个人，沙恩。
作为主教官，他似乎能够插手所有的训练，有凌驾于所有专业教官的权力。
而不知是否该庆幸的是，沙恩出任务的次数越来越频繁，鲜少出现在训练区，但偶尔出现那么几次，也都会变着法子找余钦的麻烦，可他似乎有所忌惮，既不像从前一样往死了折磨人，也不再直接地以死亡相威胁，而是穷尽想象力地羞辱余钦。
即使病房的床是柔软舒适的，身上的装备也都被卸了个干净，连作战服都被剥去，换了件宽松舒适的病号服，但结实的门窗都落了锁，遍身的伤都结了痂，他只能在房间里转圈，窗外常传来螺旋桨转动的轰隆声，不远处是一个大大的库房，直升机不分昼夜地在库房前起落，吵得余钦不得安宁，清醒之后几乎没睡上一个稳当觉。
放他出去的人是在第三天的凌晨五点出现的，才开门就看见里面的人已经换好了作战服，神色清醒地跳下床，顺从地戴上了眼罩后就随人离开楼房，回到了训练区。
之后的训练仍是重复枯燥的，不过随着训练成效的显现，队伍人员的素质也都相应提高了不少，陆陆续续地，一些新的训练项目也逐渐添了进来，比如跳伞、特种驾驶、野外生存、外语等。
充实的训练让人筋疲力尽地进步着，训练成本的加大似乎预示着这批人已经算是半成品，连在训练中的死亡人数都急剧下降了。
对余钦来说，几乎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发展着，他的战术成绩在队里名列前茅，布莱恩对他也多次表达了赞赏；而雷还是一如既往地沉默，除了把他们操练到没力气说话，就再不会做其他任何多余的事；格斗和枪械水平也在逐步提高，他强韧的耐心和意志慢慢显现出来，逐渐赢得了大多数人的欣赏和瞩目。
除了一个人，沙恩。
作为主教官，他似乎能够插手所有的训练，有凌驾于所有专业教官的权力。
而不知是否该庆幸的是，沙恩出任务的次数越来越频繁，鲜少出现在训练区，但偶尔出现那么几次，也都会变着法子找余钦的麻烦，可他似乎有所忌惮，既不像从前一样往死了折磨人，也不再直接地以死亡相威胁，而是穷尽想象力地羞辱余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