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n·Baek┃160316『原创』以父之名【长篇\/强强\/副勋鹿】

“他千不该万不该,盯上父亲在金三角的生意,还联合了外人一起做局。父亲是个很精明的商人,他大发雷霆,我才有机会扳回这一局。后来我学聪明了,知道大哥死了还不是结束。父亲也告诫我,对每一个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人都不可以心慈手软。”
卞白贤笑起来非常好看,转而语重心长地对着朴灿烈:“我父亲还说,他没有死,他的东西就还都是他的,他不给我我又非要抢的话,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
这种话再听不懂就是愚蠢了,朴灿烈想不通自己是哪里露了马脚,于是坦荡真诚地看着对方:“父亲后来做到了?”
卞白贤没有点点头,也没有摇头,笑盈盈地看着他:“到了洛杉矶不要逞强,那里不比亚洲,是别人的地盘。”
朴灿烈瞥了眼目光无神的Adam,听话地点点头:“那父亲要记得说话算数,等我回来。”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6-11 17:33:00 +0800 CST  
卞白贤做了个梦,他梦见看似温驯的Adam冲出森林,恢复了凶残血腥的本性,甚至朝自己亮出了阴森森的尖利狼牙。他想一枪打死这个被自己救回又养育多年的雪狼,却始终下不去手。
狠不下心的下场就是最后Adam像发了疯一样地要致自己于死地,却伤到了前来救自己的灿烈。
他从梦里一下子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发现身上都已经汗湿。
朴灿烈的航班是明天早上,卞白贤是想送他的,但现在却辗转反侧,失眠了。明明一石二鸟这种事他已经做得驾轻就熟,亚洲堂会当家人的改朝换代多少是要付出代价的,取而代之没那么简单。
简单地裹了件睡袍,卞白贤赤着脚走进浴室,他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是非对错,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有些混淆,他从来不会这样。
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朴灿烈的模样——这个人从八岁的时候就跟着自己,从弱小的幼童长成了现在这样,十年里,好像有什么在慢慢地偏离轨道。
他长得越来越像朴赫荣,但又不像。他还没有结婚,也信誓旦旦地和自己说了不会结婚。但这都是年少无知的承诺。
卞白贤躺在浴缸里,浑身都暖洋洋的。周围温热的水像体贴而知趣的情人,让他从头皮到指尖都畅快无比。
他懒懒散散地倚在浴缸里,倒了杯红酒,突然想起来他以前也是有情妇的,但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要从他第一次开始肖想朴灿烈说起,那个人的肉体和声音,从故意凌乱的发丝,凸起的喉结,性感的嗓音,指节分明地大手,有力的手臂。
他不应该这样的。
卞白贤从不否认自己很自私,他对那个人有不可告人的非分之想,但这无疑会成为自己的软肋。
他讨厌被别人威胁,也讨厌注定无疾而终的感情被置于光天化日下。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6-11 17:34:00 +0800 CST  
“都这个时候了,父亲还是没有改变主意啊。”朴灿烈有些遗憾地看着眼前的这张睡脸,被水汽氤氲出了浅红色。
太漂亮了。
明明已经三十岁了,这张脸怎么还可以和十年前一样。
他早就在卞白贤的那瓶红酒里做手脚了,没想到今天才真的派上了用场。
还躺在浴缸里的人已经沉沉地睡了,朴灿烈低下头吻了吻他的脸颊,又觉得不够,便攫取了他薄薄的唇瓣。
柔软的触感好到让人疯狂。
“您也太过分了,明知道这是个陷阱还把我往里推,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不忍心吗?”
现在的卞白贤浑身上下只盖了一条毛巾,勉强遮住露出水面的身体。朴灿烈的手指从这人精致的锁骨继续往下,然后慢慢挑开那条乳白色的毛巾,露出了白白净净的身体。
朴灿烈的呼吸好像有些急促,这个人的身体比他无数次想象的还要让人着迷。很难想象平日里掩藏着那么强大的力量的身体,在出去禁欲的西装之后,看起来可以这么漂亮。
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养父,朴灿烈也要将他完全占有。
那些凡夫俗子根本配不上您,父亲。
朴灿烈慢慢地摩挲着这个人的胸膛,肌肤紧致细腻得不像话。仗着药效没过,朴灿烈索性两只手都抚上了这个人的身体,一只手还游走在卞白贤的胸膛上,一只手却已经向他的下身探去。
平时在自己面前总是不怒自威的卞白贤,清冷中透着性感,现在却赤身裸体地躺在浴缸里任自己为所欲为。
朴灿烈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无数个春光旖旎的梦。
他把这个双眼紧闭的人从背后抱住,一件件地脱下的衣服,连内裤也褪到了膝盖,扶着他的腰一下比一下更用力地顶撞。
卞白贤不会知道,自己刚刚成年的养子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心里已经把他换了无数个体位了。
他当然知道这些年里卞白贤是真的清心寡欲了很多,至少不会再频繁出现在那些夜总会里。
所以当朴灿烈还没怎么挑弄这个身体时,卞白贤就已经受不住地高潮了。他嘤咛了一声,声音格外性感,让朴灿烈的下身涨得发疼。
朴灿烈原本也没打算在这个时候就把春梦付诸实践的,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再次亲上卞白贤的嘴唇,又放肆地撬开他的唇齿,捧着他的脸难舍难分地吻起来。
如果卞白贤能一直这么温顺就好了,朴灿烈想。
握起卞白贤的手,覆上自己腿间已经难忍的巨物上,这种刺激的快感让朴灿烈忍不住闷哼一声。
这双捏惯了雪茄,握惯了枪的手,现在却抚上了自己的器官,这种背德禁忌的行为几乎要让朴灿烈失去理智。
既然您要毫不留情地置我于死地,那我这点恶作剧又算的了什么?
朴灿烈握着这人的手,在自己的器官上迅速套弄起来。也许心理上的快感大于身体上的,朴灿烈觉得自己释放的时候头皮都发麻了,整个人处于极致的快感中。
也许他今生都无法与这个人厮守,也许他的这一生很快就要被这个人终结,但至少他在这一刻是无限满足的。
这就够了。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6-11 17:34: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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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6-11 17:40:00 +0800 CST  
C 17
朴灿烈的航班安排在早上,但是卞白贤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他很少这样,而且分明记得最后是躺在浴缸里的,现在却躺在床上,脑子有些昏昏沉沉。
这才发现床头灯旁边压了一张便笺纸,潦草轻狂字如其人——父亲以后要照顾好自己,睡在浴池里会着凉的。还有,等我回来。
是朴灿烈的笔迹。
卞白贤把那张便笺纸捏在手心,过了许久才神色自若地喊沈英宇过来。
沈英宇进来的时候卞白贤已经穿戴整齐了,他偷偷看着卞白贤的脸色,试着询问道:“先生真的不再亲自过去看了?”
卞白贤摇摇头:“他什么时候去机场的?”
“三个小时前。”
如果说朴灿烈是半个小时前去机场的,那现在估计已经在飞机上了,卞宏彦的寿宴在明天,他实在没必要现在就赶着过去。
“先生觉得他一定会去?”
卞白贤头也不抬:“他很有分寸的,目前还很听我的话,也比我想的聪明得多。”
即便是沈英宇这样跟了卞白贤多年的人,也猜不透他的想法:“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当年——”
“你觉得我这样做哪里有问题?”卞白贤抬起头,挑眉看着他,这个人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儿的不悦,但足以让沈英宇噤声。
“你换了块手表?”
沈英宇忙不迭地点头:“啊,是的。”
卞白贤笑着点点头,上一秒沈英宇还以为自己不会再被过问,下一秒冰冷的枪口就抵上了自己的额头,而卞白贤的笑也变成了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我哪里亏待你了吗?沈英宇。”
卞白贤握枪的姿势甚至都没有变,嗤笑一声:“还是你以为我老了,是时候扶持别人当家了?”
虽然话里话外听不出震怒,但沈英宇多少知道卞白贤的为人,强装镇定:“先生开枪吧,这件事是我的错。”
“你以为我不敢?”卞白贤的声音凌厉起来,把枪口靠得更近。
“他疯了你也陪着他横冲直撞?”
“先生担心的恐怕不是这个吧,”沈英宇抬起头正对着卞白贤,“他好歹是您的养子,是朴赫荣的骨肉,那样他未免太可怜了。”



原先朴灿烈是安排了人接自己的,但在他在飞机上路过洗手间之后,就取消了这个打算。
当时在他左边三点钟方向有一对看似情侣的男女,在他回头之后开始接吻,女人手上的钻戒璀璨耀眼,男人的无名指却是空荡荡的。
朴灿烈还不会天真到以为这是对偷情出来的野鸳鸯。他若无其事地拢了拢头发,取消了让人来接自己的计划。
他不喜欢被监视,不喜欢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控里。他想给所有人一个惊喜。
况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不管是卞白贤还是卞宏彦,都不是善类。
朴灿烈坐回原来的位置,风度翩翩地要了瓶价格不菲的红酒。漂亮可人的乘务小姐微笑地看着他,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指滑过他的肩膀:“先生还需要别的服务吗?”
“当然需要,但不是现在。”
得到肯定回答的女人满面春情地离开,紧窄贴身的制服勾勒出性感凹凸的身材。
但这都不足以让朴灿烈心动——她们甚至都不配拿来和卞白贤相比。
他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觊觎那个人,不论是样貌还是身体,每一处都让自己着迷。
但似乎所有人都认定了他是个纨绔子弟,连他那个养父也没有例外。卞白贤在这十年里给了他足够的抚育关怀,但唯独没有给朴灿烈最想要的,他也给不了。
朴灿烈在洛杉矶并非人生地不熟。
他下飞机前在卫生间里戴了副墨镜,又套了件驼色风衣,与刚上飞机的装扮截然不同。
并且让刚才的那个漂亮女人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7-04 19:21:00 +0800 CST  
卞宏彦当天晚上就收到了一封邀请函,没有署名,但他一眼就认出了反面的标记是赤血帮的。
卞宏彦虽然是美籍韩裔,平时做生意也是和各色人物打交道,其实却很少介入洛杉矶本土的帮派纠纷。
十年前他因为押错了赌注而让卞白贤怀恨在心,十年后他当然不敢再贸然出手。
赤血帮在洛杉矶是臭名昭著的,哪怕是黑白通吃的商人也会尽量避免和他们有交集,何况是卞宏彦这种老狐狸,平时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突然被邀请去喝茶还是第一次,说不忌惮是骗人的。
卞宏彦看了眼巍峨华丽的围墙,外面的的确确停了一辆黑色加长林肯,车外站了两排荷枪实弹的黑人,大有请君入瓮的架势。
但卞宏彦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自问没有挡人财路,更是怕这一推脱传出去让自己颜面尽失,就硬着头皮让人拿了件防弹衣穿上了。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7-04 19:22:00 +0800 CST  
金钟大第一眼看到卞宏彦的时候,的确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安排见一个糟老头子,尽管这老头子看起来非富即贵。
卞宏彦也没想到出来见自己的是个三十来岁的亚洲男人,听口音还有可能和自己一样来自韩国。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贵姓卞,没错吧?”
卞宏彦混迹江湖多年,一双眼睛早就练成了火眼金睛似的,不动声色地笑着,握了握手:“对,鄙名卞宏彦。”
按道理接下来是该金钟大自报家门的,但他却不紧不慢地倒了两盏茶,一杯推到卞宏彦跟前:“先喝茶,再谈事。”
都说干他们这行的,人越老越容易畏畏缩缩,前怕狼后怕虎。金钟大觉得这话一点不假。
这老头分明是怕自己在茶里做手脚,只是反反复复地打开青花瓷的杯盖,又合上。
金钟大也坦荡,索性像喝酒似的将茶一饮而尽:“以茶代酒,其实是有事要劳烦卞先生的,希望您不要有什么误会才好。”
但这话仍是没能让卞宏彦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布满皱纹的手紧紧地捏着茶杯。
“听说明天就是您的寿辰,我们特意备了份薄礼给您,不成敬意。”
话音刚落,就有个身材魁梧的黑人送来了个小小的红木匣子,金钟大把东西推到卞宏彦面前,依旧是笑:“您打开看看。”
这笑却让卞宏彦心里发毛——茶可以不喝,但送的礼怎么都是要收的,这是规矩。
卞宏彦忐忑着颤颤巍巍地打开木匣,里面也的确不是什么恐吓他的东西——一枚小小的钥匙而已。
“我十几年前在韩国结识了个朋友,他有个朋友也和您同姓。”金钟大自己续了杯茶,“您应该清楚我说的是谁,当年他全家被杀,只留了个刚满八岁的孩子被收养,真是可怜。这就是当年我那朋友保险柜上的那把钥匙。”
不徐不缓的叙述让卞宏彦差点捏碎手里的茶杯——这人口中的朋友不就是朴赫荣么?另一个当然是卞白贤了。
见老人俨然惨白了一张脸却仍要强壮镇定,金钟大也就开门见山了:“您作为那孩子的长辈,肯定是知道些事的。当年那么多人想要打开那个保险柜,甚至能对一家人赶尽杀绝,您要是说了,我能让您拿到别人拿不到的东西。”
当年对那件事知情的少之又少,现在突然冒出来了个朴赫荣的旧友要打探情况,谁知道这是真是假。
卞宏彦啪的一声合上木匣,重又推到金钟大面前,腾地起身:“这件事,卞某恐怕爱莫能助了。”
“慢着——”金钟大也起身,“难道你连一点点线索都不肯透露吗?”
一时间卞宏彦才发现周遭已经有了无数个黑洞洞的枪口朝着自己。
“是你?还是卞白贤?还是其他人?”
见卞宏彦仍是不说话,金钟大逼近了些,拍了拍老头子的肩膀:“你不说也没关系,这些事总有别人知道,也总有人愿意做这笔大买卖。”
说完轻轻收起那把钥匙,朝周围的枪手们皱了皱眉:“来者都是客,怎么也不能总拿枪指着卞先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要把他的生辰变成忌日呢。对了,忘了告诉您老人家,我叫金钟大。冤有头债有主,改天大可以来找我。”
卞宏彦再不济也是卞白贤的叔父,胆量是有的,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明白自己是哪里和这赤血帮有了过节。
如果只是因为故交朴赫荣的死而和自己作对,那这个叫金钟大的人未免太鲁莽草率。但他刚才也提到了卞白贤,那也有可能是和卞白贤勾结起来的。
正在卞宏彦一顿猜想的时候,金钟大终于冷笑:“怎么样?您老人家想好了吗?这笔买卖您可稳赚不赔,走出这扇门,你还是卞白贤的叔父,他奈何不了你。”
卞宏彦的年纪确实很大了,而且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站在金钟大面前虽然身型佝偻,却极力挺直了腰板,有些力不从心。
“这些话,只能你一个人听见。”
如果是卞白贤要和自己作对,亚洲有太多的雇佣兵组织或者杀手集团让他选择,没必要玩儿这么一出。
如果不是的话,倒可以趁此反将一军。弱者之所以觉得武器危险可怕,是因为这些都没能为自己所用。
把枪口对准别人才能绝地反击。
金钟大静静地听着老人把事情讲完,也不管这里面几句是真,几句是假。
等到卞宏彦讲完,他却丝毫没有要给出钥匙的意思:“您老人家行走江湖多年,怎么越老越糊涂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怎么一点儿分寸没有。”
卞宏彦想再开口斥责身后却传来一声枪响,随即右手拇指传来剧烈的疼痛。
悠游潇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临走前,父亲说要我给您准备个大礼,现在您还满意吗?”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7-04 19:22:00 +0800 CST  
C 18


朴灿烈早料到这老狐狸会穿着一身防弹衣来,既然一枪打不死他,那也要让他吃点苦头,才打中他手指,卞宏彦原先拇指上戴了只翡翠扳指,现在已经被鲜红的血浸得斑驳。
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你、你——”被暗算了的老爷子抬起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地直指朴灿烈,怒不可遏却说不出话来。
“从卞白贤把我收为养子的那一刻开始,就没人敢这么指着我的鼻子说话,您这样是想让这只手再来一枪吗?”
事态变化得太快,卞宏彦显然有些不明所以。
既然是卞白贤的养子,那为什么不直接问卞白贤自己生父的死因?还怀疑到了养父的头上?如果只是想杀了自己向卞白贤邀功请赏,那这样太大费周章。而且现在的问题是,卞白贤收养的这个小子,为什么会和赤血帮混在一起?
朴灿烈看着一言不发的老爷子,把他心里的主意猜了个七八分,兀自点了只烟抽起来,动作娴熟老练:“辈分上讲,你该是我叔公了,但我从来不觉得我有亲人,连卞白贤我也没把他当父亲。当年我生父的死,你有份,我现在能留你一条命,你该谢谢我。”
“卞白贤!他!他也算凶手之一!”穷途末路的人似乎都容易气急败坏,卞宏彦一张老脸狰狞地看着朴灿烈。
“你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我还要想想,即便是真,那他是什么人,和我父亲有什么恩怨,这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我会和他慢慢算清,您老不用操心。我今天能把你困在这里,以后当然也能,你要清楚这点。”朴灿烈把话说得很慢,却让卞宏彦更加不安。
看着一脸惊愕的老爷子,朴灿烈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怎么?是不是你们每个人都没想到我会站在这里一呼百应?以为姓朴的生来就是蠢货该死不瞑目吗!”
“卞白贤也知道?”
“现在问这个问题不是很愚蠢吗?叔公。”现在的朴灿烈和当年的朴赫荣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现在他这么阴狠的笑,让卞宏彦仿佛看见了十年前惨死的朴赫荣,有些不寒而栗。不,其实如果真是朴赫荣死而复生站在这里,可能也比不上朴灿烈现在给他的巨大压迫感,眼前这个人分明还那么年轻,身上狠辣的戾气却丝毫不输给任何一个帮派头目。
“他会不会知道这件事,就要拜托您了,对吗?叔公。”
听起来突然恭敬的语气并没有让卞宏彦放松下来,他的瞳孔倏地放大,顾不得手上的伤,声音都有些战栗:“要——要我怎么帮你?”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7-04 19:23:00 +0800 CST  

卞宏彦在洛杉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因为早年是靠向亚洲国家走私橡胶起家,有点生意头脑,连北美商界的人十有八九都听过他的名字。
他是半夜回到别墅庄园的,没和任何人说拇指上伤的原因,连来替他处理伤口的家庭医生也在完成工作后被连夜送出了美国。既然老爷子做到了这一步,那全家也没人敢再多问一句。
朴灿烈让他办的事太危险。事实上,这对养父子都太偏执可怕。
卞宏彦是半截身子进了土的人,当初请卞白贤来无非就是想给他个下马威,也给自己长点面子。却没想到算错一步。
卞白贤也是在道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人,竟然让自己这个从不露面的养子朴灿烈出马。卞宏彦怎么会看不出自己这个贤侄这一招实际上是要借刀杀人呢,想借自己的手试探这个养子。只要朴灿烈稍有差池,他都可以借自己的手不费吹灰之力地铲除这个隐患。但即便精明狡黠的卞白贤,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似不务正业的养子,其实背地里另有一副惊人的面孔。
这对养父子也算是棋逢对手了,都是厉害角色。
卞宏彦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头疼得厉害。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7-04 19:25:00 +0800 CST  
朴灿烈第二天准时出现在了生日宴上,只不过开了一辆不起眼的奔驰车。穿了一套阿玛尼最经典款的白色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浑身上下的戾气都收敛得干干净净。
对,这个年轻人大约是赤血帮史上最年轻的头目了。
就像卞白贤平时看到的那样。
他当着众人的面恭敬甚至乖巧地喊卞宏彦叔公,对前一天的危言恐吓都只字不提,甚至关切地问起对方手上新添的伤口,嘱咐老爷子要多多注意身体。
卞宏彦想不出是什么让这个年轻人伪装得如此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因为掩藏得太好所以从未被打磨,是一块锋利却耀眼的顽石。
这才想起来这和当年的卞白贤很像,最擅长步步为营,绝地反击。连身上的那股狠劲儿都一模一样,狠得下心的人才能干的了大事。
只有拇指上依旧钻心的痛感提醒着卞宏彦——这个人并非现在看起来的这样纯良无害。
见老爷子一时出神不吭声,朴灿烈放大了笑容,温文尔雅地瞥向不远处:“叔公,那位美人是?”
老爷子顺着朴灿烈的目光——那站在大厅里穿着复古式旗袍的美人不就是自家大小姐Emily么?
卞宏彦老来得子,当然把这丫头娇惯得无法无天。现在被朴灿烈看似不痛不痒地提到,卞宏彦心头一紧:“那是我女儿。”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随母亲姓,韩文名是金妍希,英文名是Emily,后背有一块胎记。”朴灿烈依旧是温和浅暖地笑,见老爷子早已变了脸色,却装作不知情:“叔公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以为我还会为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
“我已经答应了你的事,你还要怎样?”
“我怕叔公出尔反尔,所以多加了个筹码,像我们这种人什么事没干过?都知道兵不厌诈的道理,何况是跟您这样的老狐狸打交道呢,凡事多留一手都是好的。”
这句话把卞宏彦堵得哑口无言——朴灿烈没说错,他昨夜一夜没合眼,想的就是趁着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稍有纰漏,故意让卞白贤知道,免得自己动手,在洛杉矶惹出麻烦。
但没想到朴灿烈却连这点都考虑到了,还先下手为强,拿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威胁自己。
大厅里一曲悦耳的钢琴独奏演奏完毕,换上了悠扬的大提琴,耀眼奢华的宴会马上开始。
卞宏彦吩咐人盯紧别墅庄园里的每一个摄像头——据朴灿烈所说,卞白贤今天也会在洛杉矶。
果不其然,在众人都陆续进入宴会厅之后,围墙外徐徐驶来了数十辆银灰色的迈巴赫。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7-04 19:25:00 +0800 CST  
出行的时候统一车型是为了保护里面正主的安全,防止目标太显眼而容易遭遇的埋伏。
但那些金融巨头现在出行最多也就几辆装甲菲亚特而已,现在这里面的人却做足了架势。
“应该是卞先生来了。”恐怕不是来捧场的,就是来砸场的。金钟大想。
卞白贤的名气在整个亚洲都很响,在北美当然也不会差。朴灿烈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端着香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一排随扈给其中一辆车打开车门,毕恭毕敬地等家主下车。
那人穿了件酒红色的西装,质感贵气大方,剪裁也十分合身。他的侧脸线条十分漂亮,下颚骨的弧度性感迷人。他转过头的时候,朴灿烈才注意到卞白贤这次把头发梳成了中分,露出饱满的额头,是平时少有的光彩照人。
朴灿烈就这么痴痴地看着那人,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扶着车门下了车,两边的黑衣随扈自动给他让出一条道来。他名贵锃亮的黑色鳄鱼皮鞋踩在枣红色的地毯上,挺括的西装里面裹住的是前几夜被自己爱抚过的身体,他千百次午夜梦回的人正朝自己一步步走来。
他和卞宏彦也说了实话的——他没把卞白贤当父亲,他只想把这个人据为己有,成为他一个人的阿白,谁也抢不走。
卞白贤的出现是在预料之中,所以即使知道这人的出现势必会闹个天翻地覆,卞宏彦也只能认命地迎接这尊大佛。
和卞宏彦简单寒暄过后,卞白贤就径直走向了朴灿烈。
他整个人太过出众,以至于即使在人声鼎沸的宴会厅,也总有目光频频看向他,想一睹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韩国教父的风采。
的确,卞白贤虽然已经正值而立之年,看起来却比养子朴灿烈大不了多少,而且他言谈举止绅士温润,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不会有人知道这就是外界传言的卞白贤。
“父亲,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还是你不希望我来?”卞白贤眯着眼,半开玩笑的语气。
“当然不是,我只是有些惊讶——”
“惊讶什么?因为我还没被你骗过去?还是你收买的沈英宇这么快就被我发现了?”
朴灿烈这才发现平时寸步不离跟着卞白贤的沈英宇这次居然没有出现,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我前天做了个噩梦,梦见Adam冲出了我给它划的界限。所以今天一大早我就找人给它注射了安乐死。”
见朴灿烈的表情有些僵硬,卞白贤从服务生的托盘上顺手端起一支香槟,抿了一口:“我养了它那么多年,却也时时刻刻担心它会害我。我卞白贤不喜欢寝食不安的担惊受怕,倒不如这样一了百了。”
朴灿烈看着这个人优雅地喝完杯里的香槟,不知道如何开口——他不想失败,不想功亏一篑。哪怕再走一步就是万劫不复,他也要试一试。
他放下酒杯,目光温柔地扫过卞白贤的脸颊,在心里叹了口气:“父亲来跟我看样东西。”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7-04 19:25:00 +0800 CST  
C 19
卞白贤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人,不失风度的言语间却有了责备的意味:“朴灿烈,你知道你这是在什么地方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朴灿烈并不吭声,似乎是在想什么又似乎是在认错,只是低着头。
“你想给我看什么?在拉斯维加斯还是在澳门赢了一辆跑车吗?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清楚吗?把我卞白贤放在眼里了,还是把你叔公卞宏彦放在眼里了?”
卞白贤在人群本就出众显眼,现在身边又多了个年轻帅气的男人,据说还是他养子,使他更加成为宴会的焦点。加上现在两人之间微妙的对峙,已经有不少人看向这里了。
朴灿烈也不辩解,过了许久才抬起头来,抓过米白色餐桌上的软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声音低沉而冷静:“我没有别的意思,父亲。只是想给您看看关于我生父死因的线索。”
从他的脸上甚至看不到多余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找到线索也只是例行公事,朴赫荣的死与自己无关似的。
卞白贤想不出这个人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尤其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他企图在朴灿烈眼里发现点什么,最终一无所获。
这样的朴灿烈让他觉得很陌生——十年里这个人从未这样和自己这样说过话,以这样的姿态和表情,像一尊圆润冰冷的雕塑,整个人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一直以来,朴灿烈在他面前都是恭敬甚至有些拘谨的,哪怕再玩世不恭游手好闲,从来不敢顶撞自己。当然,现在这样也算不上是顶撞,最多是不卑不亢而已。
但仅仅这样也让卞白贤如鲠在喉,甚至可以说是无所适从。
他好像习惯了朴灿烈对自己的言听计从,这让他有一种错觉,也是满足感——这十八岁、刚刚成年的养子生命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自己是他的全部。
他的生命、全世界里只要有自己这个父亲就足够了。
但现在似乎事实并非这样,卞白贤默默地放下酒杯,刹那间眼底像是有什么奇怪的情绪一闪而过。他没有再继续责备朴灿烈,他握着朴灿烈还拿着软巾的手,给朴灿烈又仔细地擦了擦嘴角。
这样的姿态看起来其实很怪异,金钟大站在人群里注视着这两人的一举一动。
这样根本不像父子,倒更像是一对情人,因为彼此性格都太过强势骄傲而无法走到一起。
朴灿烈的嘴唇长得非常好看,平时不说话的时候嘴角都是上扬的,带着温顺的笑意,赏心悦目,现在却紧紧地抿着。
朴灿烈隐约感觉这个人似乎已经猜到了一切,却不想在这个时候收手——他赌上了一切,就等这一天。
卞白贤的动作很轻,慢慢的,最后拇指还若有若无地蹭到了他的唇角,细腻温柔的触感让朴灿烈一时愣神。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7-04 19:26:00 +0800 CST  
朴灿烈说自己把东西放在了车子里,卞白贤也就毫不犹豫地跟着他到了地下停车场。这样爽快地答应反而让朴灿烈一时有些紧张不安起来,毕竟卞白贤平时是个敏感多疑的人。
其实卞白贤远远地就察觉到了那辆车的异样——车胎因重力挤压而有些变形,虽然车窗玻璃确实都是防弹的,车底也有装甲配置,但让整辆车超重的原因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也许有人在后备箱放了一堆定时炸弹。
会暗算朴灿烈的人少之又少,但想让卞白贤粉身碎骨的人却有很多。
朴灿烈走在前面,似乎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卞白贤眼看着他离那辆车越走越近,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他直直地看着朴灿烈穿着西装的背影,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这个人,背影还那么单薄。他突然发现这个十年前还那么弱小的孩子,现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长这么大了,肩膀宽到足够人依靠。可惜自己从来不会软弱,也从来不需要什么依靠。
也许朴灿烈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也许已经查的水落石出了,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朴灿烈是人,跟了他十年,不是可以随便抛弃滥杀的猫狗宠物。
他原以为不管是自己动手还是别人动手,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的,他也不会后悔。
但现在却好像不是那样。
短短几步路而已,卞白贤却觉得有几亿光年那么远。他不禁开始想现在的朴灿烈脸上是什么表情,而他要给自己看的证据又是什么。
终于在朴灿烈要伸手拉开车门的一瞬间,卞白贤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迅速将人往回拉,一个重心不稳,两人双双摔倒在地。
但是在几秒钟之后,眼前的汽车并没有发生卞白贤预料中的爆炸。
被压在身下的人翘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卞白贤,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养父:“父亲这是怎么了?怕有人暗杀吗?”
“不是怕,是担心。我从来没什么好害怕的。”卞白贤冷冷道。
“喔,是吗?你不怕我找到我父亲的死因去报仇吗?也不害怕我父亲死而复生重新站在你面前吗?”
字字句句都戳中卞白贤的心底,让他说不出话来。
朴灿烈从来不敢这么和自己说话的,现在言辞里却都是反讽。
“你当初收养我是因为一闪而过的恻隐之心吗?还是觉得与其斩草除根,还不如玩儿驯养游戏来的有趣?是没想过我其实和我父亲是同一种人吗?不知道什么叫养虎为患吗?呵,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养虎为患的,否则也不会把我安排来这老头子的寿宴上来。”
卞白贤的眼神很复杂,他还没来得及回味他和这个人十年里的点点滴滴,就被不由分说地置于这个位子。
他是心狠手辣,能手刃自己兄长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卞白贤想不出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解释,何况他手上本就不干净,再被多加一条人命也没什么大不了。
让他低声下气地和朴灿烈辩解,他也做不出。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7-04 19:27: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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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7-04 19:31:00 +0800 CST  
C 20

朴灿烈无数次幻想过的这一刻终于到了,他几乎有些喜不自胜——他原以为卞白贤迟早会重重一拳打在自己脸上的,但直到自己吻下去的时候他都没有。
温顺从来不是这个人的本性,朴灿烈一边亲吻着这个人的嘴角一边想。
不过那又怎样,事情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不再有回头的可能了。
卞白贤从来没感受过这么温柔的吻,像羽毛一样轻轻地落在自己嘴唇上,带着柔软湿润的触感。
在韩国想爬上他床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鲤,他早年也确实有过一些情妇,但从朴灿烈开始进入青春期起,他就很少把那些女人带回家了。
他开始慢慢在意自己在朴灿烈心里的形象,努力做个好父亲,教他射击骑马,保护自己。想把他养成一个不谙世事的贵公子,手上干干净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在朴灿烈十五岁那年,曾经有个女人趁朴灿烈去跑马地看赛马的时间,来家里找自己。说起来都有些滑稽可笑,明明自己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最后连找情妇都要像偷情一样。
事情进行到一半却被急促剧烈的敲门声打断。
卞白贤二话不说就推开了身上赤身裸体的女人,迅速地穿好衣服开了门——朴灿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家了,光洁的额头上也不知道被什么撞了,正汩汩地流着鲜血,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
身后的老管家在开门的那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几乎要贴在地上,声音惶恐地说没能照顾好小少爷,让他自己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关心则乱的卞白贤自然不会多想,也就没注意到朴灿烈眼底一闪而过的轻蔑笑意。
那些愚蠢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你呢,只要我轻轻地动根手指头,她们就什么都不是。
他要让卞白贤离这些女人越远越好,他自己自导自演,受点痛楚算的了什么。
几年来他费尽心机步步为营,最终等到了这一天,像现在这样。
向来都高高在上的养父卞白贤就坐在自己对面,闭着眼睛任自己为所欲为。朴灿烈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在一秒间就潮下身涌去。
他继续着这个温柔缠绵的吻,手上的动作却有些急不可耐,他在脱掉卞白贤的西装外套之后,急急地扯开他的白衬衫,把扣子都弄掉了好几颗。
卞白贤的脸红快要滴出血来,连耳根都是红的,嘴唇有些颤抖。
“怎么到这个时候了还没有动作?你是因为心存愧疚才放弃抵抗的吧,还是因为我和我父亲长得实在太像,而把我当成了他?”
突然来的这一句让卞白贤倏地睁开了眼睛,眼底像有千万种情绪,如惊涛骇浪般最终还是归于一潭死水。
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11-02 20:00:00 +0800 CST  
这时候的朴灿烈已经和平时判若两人,他不再喊自己父亲,浑身上下带着逼人的气势,他随手放倒了汽车座椅,顺势压上自己。
大概这就是最真实的朴灿烈,没有虚伪的忌惮,没有谨慎的恭顺,有的只是长久以来压抑着的嚣张本性。
“我果然没猜错,你对我父亲余情未了。”眼前的人轻轻嗤笑,“可惜他被你杀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人是我——被你亲手养大又差点杀死的朴灿烈。
你应该早就察觉到了,我早就不是那个无助可怜的孩子了。我当初多感谢你救了我,现在就有多痛恨你的虚假恩情。枉我认贼作父,喊了你十年的父亲,不过这些已经过去了。你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慢慢要回来的。”
一向强悍而自负的卞白贤却依旧保持着沉默,他看了朴灿烈很久,嘴唇动了动,一句话都不说。
这样在卞白贤面前掌握主动权还是第一次,朴灿烈享受着操控一切的满足感,低下头就咬上那人微微凸起的喉结。
前几天才被自己爱抚过的身体有些微微的战栗,但朴灿烈并不想多管,他迅速如愿以偿地扒光卞白贤的上身,然后欺身上去。
他从喉结开始啃咬,然后细细舔过这人白皙的锁骨,接着是让他疯狂遐想过的胸口。
他早就想做这一切了,只是苦苦忍耐到了这一天。
手上却还是不安分,解开卞白贤的腰带,大手从西装裤里探入,准确地握住了已经微微抬头的器官。
“你也是想要的吧,这么兴奋?”
卞白贤紧紧地闭上双眼,身体却不自主地有了反应。他承认自己对这个人是有不一样的情感的,却没想到在这样羞耻的情况下还能激动起来。
上身已经光裸,卞白贤不敢睁开眼看现在自己的狼狈模样,他其实错得离谱——他并非无所畏惧,他最怕的大概就是骄傲自负的面孔被摘下,最真实的内心被窥视得清清楚楚。
但这些朴灿烈都做了个遍。
现在这个人正贴在自己胸口,用最亲昵羞耻的方式亲吻自己的身体,卞白贤不自觉捏紧了手心,死死地咬着嘴唇。
朴灿烈见他紧闭双眼,索性重重地咬了口他的乳首,言语间是满满的戏谑:“为什么不睁开眼看看?被你养了十年的逆子,现在连你的身体都要一起掠夺。”
卞白贤闷哼一声,嘴唇都被自己咬出血腥味,朴灿烈见他还是偏执,便重新覆上他的嘴唇,又细细地舔上,抚慰器官的大手加快了动作,趁卞白贤惊呼时顺势侵入他的口腔,扫遍整个唇齿。
朴灿烈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烫,他一只手抚过卞白贤的腰肢,一只手继续挑弄着他的器官,手法娴熟又有技巧。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也曾经出现过在卞白贤的春梦里,只是那时候的他温柔细心,还不会出言侮辱这个养父。
他和卞白贤相差了十二岁,并且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如果他不是朴赫荣的儿子,如果他是和卞白贤同龄,又或者退一万步讲,如果他是个可以陪伴卞白贤一生的女人,那他都会满足。
但上帝开了个玩笑,没有给他这些如果。
朴灿烈开始急不可耐地脱下他的裤子了,这样的卞白贤浑身上下都泛着白亮清透的玉色,禁欲又性感。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11-02 20:00:00 +0800 CST  
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急促,朴灿烈扣着卞白贤的头加深了原先的舌吻,然后一路向下,处处留下吻痕,像是标记着自己的所有物。
卞白贤好像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他感觉到朴灿烈指节分明的大手沿着自己的腰身,开始向后摩挲,滚烫的指腹所到的每一处都让自己战栗。
最终还是到了那个难以启齿的位置。
朴灿烈的声音带着情欲的性感,细细地咬着他的耳垂:“这里可能还是第一次吧?我会让你享受的,并且刻骨难忘。”
卞白贤其实完全可以在这个时候对这个人饱以老拳的,但是他没有,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脑子里很乱,记忆的碎片零乱繁杂,让他头痛欲裂。
朴灿烈进入的时候有点急躁了,卞白贤觉得浑身都像要被劈成两半,他经历过很多种疼痛,原以为痛感都迟钝了的。但是现在这种却是最煎熬的,像有人拿了一把生锈的刀刃,钝钝地拉扯开自己的皮肉。
不知道有没有流血,卞白贤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像一条被巨浪冲上岸的鱼,呼吸急促。
朴灿烈大概还是年轻,动作起来无所顾忌,浑身像有用不完的力气,顶撞的时候一次比一次大力,卞白贤死死地咬着嘴唇,极力让自己不发出意味不明的呻吟。
紧窒的感觉让朴灿烈几乎要丧失理智,他发了疯一样开始一次次进攻侵犯,逼迫身下的人发出充满情欲的呻吟。卞白贤虽然不反抗,但是却足够倔强坚忍,不知道是因为快感还是痛感,额头开始有细密的汗珠。
其实到后来,卞白贤的尾椎骨是有了不一样的感受的,两人连接的地方酥酥麻麻,像电流一样刺激着他的神经。但是他不想成为肉欲的奴隶,只是两眼空洞地看着车顶。
大概朴灿烈跟了他十年,所以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
显然朴灿烈对他这种反应很不满意,他痴痴地卞白贤的侧脸,长长的睫毛氤氲着水汽,脸色是惨白中透着不自然的淡红。
“看看我,”朴灿烈喘息着在他耳边,声音低沉着蛊惑,“阿白,你看看我。”
像是这一句突然挑中了卞白贤的神经,他原本无神的大眼睛有了些别样的细微情绪,声音有些颤抖:“你、你喊我什么?”
但是朴灿烈没有回答,所有的答案都淹没在铺天盖地的吻里。
卞白贤最终被迫发出呻吟,他的双手从座椅挪到了朴灿烈的后背,留下了一道道印记。
在朴灿烈眼里,不反抗就是最大的迎合了,何况身下这个人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朴灿烈的精力好的吓人,他的双手滑过对方的每一处身体,浑滑圆润。下身是继续不知疲倦地活动,卞白贤被他弄得浑身都像要散架,完全失去了主动权。
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卞白贤最后晕过去的时候想。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11-02 20:01:00 +0800 CST  
C 21
卞白贤醒来的时候是傍晚,他隐约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中间听见有人声嘈杂,还有人拿热毛巾给他轻轻地擦脸,极尽温柔。
这又是何必呢,如果真把自己当回事的话,又怎么会做到这一步。
自己果然是老了,当年他被兄长九死一生地逼到热带雨林里什么没见识过,现在却因为这种事下不来床。
醒来的时候浑身是清爽的,但没见到朴灿烈,不代表自己就脱离了这个人的控制范围。卞白贤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想起当初他在祠堂里罚跪了朴灿烈,又恰好看到他背后纹身的场景,这才能大约猜测到,这个被自己抚养了十年的养子,现在有可能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成为洛杉矶赤血帮的年轻头目了。
是自己太疏忽大意了。
卞白贤从来不是会自责的人,但是在这件事上,这条规则不适用。
他始终觉得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哪怕再天意弄人,那也是他有错在先——是他先牵连到了朴灿烈变成孤儿,哪怕后来给他再多那也不能弥补。
他被安排在一个五星酒店的总统套房里,更确切地说是软禁,窗帘和门都是密闭的,周围是死一样的安静。卞白贤一时间也无法得知自己的确切位置,也许被遣送到了冰岛或者阿拉斯加那种鬼地方也说不定。
现在是下午五点,也许再过一会儿就能知道现在的位置了。
果然,他的想法很快被证实,外面敲门声响起,两个服务生推着一辆餐车进来了,说的是他听不懂的粤语。
卞白贤虽然听不大懂,但他也大略知道在中国粤语也是有地域差别的,听这两个人的口音应该是香港。确定位置之后,那接下来的问题就好办多了,房间整体的布局是希尔顿惯有的风格,这种酒店在香港并不是很常见。
那么接下来就是如何把自己的位置信息送出去的问题了。
朴灿烈当然不会给他留下手机电脑这种通讯设备,但这都不是最关键的问题。
最关键的是——卞白贤担心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朴灿烈会接手原本自己掌控的一切,而自己被完完全全地架空。那么即使他能告诉全世界自己在哪儿,也不会有人来营救。
想逃走没那么简单,卞白贤之所以没有趁送餐车进来的时间冲出去也是考虑到这点。他自认为对朴灿烈的秉性还剩一点可怜的了解,也许这家酒店周围的高层建筑上都安插了他的眼线,也许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朴灿烈眼里。
不经缜密考虑的计划一般都会失败,卞白贤不喜欢概率,只喜欢一招致胜。
到这个时候了,卞白贤反而冷静了很多,能逃得出去就尽快逃,暂时逃不出去他也认了。这世界上会被养子干晕过去的养父大概不多见,自这件事以后他就看开了很多。他卞白贤一开始就是一无所有的,机关算尽才熬出了头,现在再被人算计又回到一无所有,就像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又回到原点而已。
卞白贤没有胃口却也知道自己必须进食,熬坏了身体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他毕竟三十岁了,有些事他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11-02 20:01:00 +0800 CST  
朴灿烈不会让他死,只是会一直折磨他,所以暂时还不至于在晚餐里投毒。
卞白贤切鹅肝的时候想起了朴赫荣,这个人已经去世十年了,如果他现在还活着看到这样的朴灿烈,是该欣慰还是责备自己呢?
毕竟朴灿烈的身体里流的是朴家的血,行事手段也和当年的朴赫荣如出一辙,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卞白贤点了根烟,大多数时间是看着它慢慢燃烬的,他有点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其实自己很不喜欢这种味道的。
大概这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事情是没有原因的。
不过卞白贤并没有能想很久,因为在这个时候,朴灿烈进来了。
他没猜错,朴灿烈确实在房间里装了针孔相机,卞白贤的一举一动他都能看得仔仔细细,并且对卞白贤到目前为止的举动还算满意。
卞白贤熟络各路人脉,却因为中国政府管制货品流通太严格而一直不肯踏入中国市场。朴灿烈也是看准了这点才把人连夜送到香港的——他在美国待的几年里,不光游走于各个帮派之间,极力拉拢势力坐上赤血帮的第一把交椅,而且还结识了各种各样的江湖朋友。
现在在整个香港能说得上话的就是他以前在费城认识的一个朋友,张艺兴。【这一句我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喜感……】
这人祖籍在大陆,祖辈在上世纪来香港岛生意做的大,又黑白两道通吃,才慢慢站稳了脚跟。
以前朴灿烈和他在酒桌上喝酒划拳的时候,还听说上一任日本雅库扎头目的私生子在香港还得到过张家的庇护。
“我从小就喜欢吃法式鹅肝,这个您知道吧?”朴灿烈凑过来,眉眼神采风流,看似亲狎。
“你喜欢法餐,不喜欢日料,喜欢法餐里的鹅肝,不喜欢焗蜗牛,喜欢奶油蘑菇汤,但这些都是你的喜恶,”卞白贤把香烟摁灭了,“我以前都会清楚记得,但是以后未必会了。”
“卞白贤不是什么好人,这一点你很清楚,所以小心点,别让我跑了。”
朴灿烈见他说得云淡风轻,反倒如临大敌起来:“你大可以去联系你的死士,或者那些那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雇佣兵,总之我把这整个酒店都包下来了,里里外外都是荷枪实弹的当地黑帮马仔。顺便说一句,你没杀沈英宇真是帮了我大忙,韩国那边几乎没人知道你现在的处境。”
沈英宇这件事,他的的确确地错了。
卞白贤之所以能成为卞白贤,大概就是因为他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认清局势,并且一针见血地见招拆招。
眼下再寄希望于韩国那边是希望渺茫了,卞白贤在心底叹了口气,咬了颗清甜可口的葡萄,汁水太丰盈以至于都顺着嘴角淌了下来。
随即那人的嘴唇就贴了过来,慢慢舔走了嘴角的汁液,鼻尖亲昵地贴着自己,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烈的,但这显然不是结束,朴灿烈最终还是亲吻上了他的嘴唇,然后轻轻撬开他的唇齿,继续深入。
既然更过分的都已经做过了,那就没有必要为这点事想不开了。
卞白贤连眼睛都懒得闭上,冷淡地等着这个吻结束。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11-02 20:01:00 +0800 CST  
“要不是你现在那里还有伤,真想再做一遍,”朴灿烈痞笑看着他,“你知道我想上你很久了吗?”
谁特么会知道这个?!
卞白贤继续不紧不慢地换了颗葡萄,仿佛刚才的热吻并没有发生过。
“忘了告诉你,我最近听说日本那儿不太平,你的命价最近在黑市上被越抬越高了。”
“那我是该恭喜你手上多了个天价筹码吗?”卞白贤睥睨,他虽然今非昔比,但浑身还是自成气场,微微一笑都不怒自威,“其实你大可以这么做的,也许能换一辆你最喜欢的限量跑车。”
卞白贤已经习惯了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到他这个年纪,生死在他眼里也只是一线差别。但这种太轻率的口吻却让朴灿烈有些不满,他拧起了好看的剑眉:“你就这么想从我手上逃开?宁愿死在别人手上也不愿意跟着我?”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毕竟卞白贤太骄傲了,士可杀不可辱。
但这个回答必然会激怒朴灿烈,卞白贤选择了乖乖闭嘴。他人生的前二十年里,卑躬屈膝做得太熟练了,现在再重复起来虽然生疏但还不是那么难。
卑微的姿态才会让对手放松警惕,一只骄横的猫会引起别人注意,但谁会惧怕一只奄奄一息的老虎呢?
“有人说高桥美奈没死,现在正在四处寻找以前的仇家,你和吴世勋在黑名单的首页。”
“我卞白贤的仇家多得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还差这一个?”
“如果高桥托人来买你一条命,我该答应吗?”朴灿烈盯着这个人的眼睛,姿态很像费尽力气抓到猎物的野兽。
“这要看她开了什么价吧?”卞白贤抬眼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朴灿烈总觉得这样的卞白贤似乎更加带着一种别样的风情,连眼角都是带着若有若无的情意的。
“可惜人死哪有那么容易复生。”卞白贤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倒是希望你父亲没有真的离开这个世界。”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他!”朴灿烈说不清这样歇斯底里的原因,是因为卞白贤再次提起来自己父亲的死因,还是因为每次卞白贤提到自己父亲的时候,表情都是一反常态的柔和恬静。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他比不上一个已经去世多年的人。
卞白贤露出一个淡淡的苦笑:“有些事情是没有原因的,因为它一开始就是错误。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替他好好地活下去。”
“这个道理我当然知道,和死灰不会再复燃是一个道理,对吗?”朴灿烈抚着他的脸颊,像是说着全天下最缠绵的情话。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11-02 20:02:00 +0800 CST  

楼主:阿蛮nell

字数:108181

发表时间:2016-03-17 05:4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9-17 23:17:5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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