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n·Baek┃160316『原创』以父之名【长篇\/强强\/副勋鹿】

C 06


卞白贤心里一惊,心里祈祷着朴灿烈是熟睡的,但又夹杂着邪恶的隐隐期待。
静谧的夜晚,连呼吸的声音都听得格外清楚,卞白贤想走进房间的时候却警觉地听到周遭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猛然回头,果然露天的温泉池旁边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卞白贤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恐怕自己身边已经被人安插了眼线。无奈地闭了闭眼睛,看来非动手不可了,希望不要吵醒正在睡觉的朴灿烈。
卞白贤活动了下关节,然后转身慢慢踱步往前。
不知道这个蛰伏许久的人究竟看到了多少,卞白贤走到他跟前的时候已经捏紧了手心——这个人必须死,不论出于什么原因。
卞白贤的格斗技巧很好,他年轻的时候跟一个泰拳师父学过,后来年长些被家里的老爷子寄养到中国的时候还学过咏春拳。
躲在暗处的人自以为能瞒天过海,却没想到实则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了。卞白贤出手的速度非常迅猛,那个可怜的男人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下一秒就感到脖子上传来一股可怕的力量。他的气管被捏得非常大力,咳嗽很困难,缺氧带来的一系列症状让被困的人十分恐惧,他瞪大了眼睛连求救都无法做到。
“嘘——我们灿烈还在睡觉,你要吵醒他吗?”
其实卞白贤是有些忐忑的,如果他手软的话,那也许他这辈子最大的秘密就在这个人手里了,必须灭口。
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卞白贤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地依靠臂力把这个身材高大的日本男人提起来,然后飞快地把他的按到温泉池子里,不出十分钟,这个男人就会缺氧致死。
一系列的动作非常轻,卞白贤把死者的尸体草草收拾了一下,再次迈进房间。
还好榻榻米上的人如他所愿睡得很熟,气息平稳,连姿势都没有变。卞白贤轻手轻脚地躺在他旁边,心里却依旧是慢慢的不安。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3-20 18:59:00 +0800 CST  
卞白贤想起以前朴灿烈还小的时候,他一到晚上总是会到自己自己书房里看画册,总是看着看着就打瞌睡,自己不忍心吵醒他就索性抱着他去自己卧室睡觉。
那时候的小孩儿还那么弱小,卞白贤甚至觉得自己随便一用力,都可能把他掐死。完全不是现在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长成了一个强悍而侵犯意味十足的年轻男人。
朴灿烈是背对着他的,这个人的背很宽,以后应该是个有责任感的好丈夫和父亲,而不是像自己这样。
卞白贤深吸了口气,一想到自己以后总有一天会见证着朴灿烈和其他人的婚礼,胸口就像压抑得无法呼吸。
轻轻地给朴灿烈掖好被角。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3-20 18:59:00 +0800 CST  
“父亲呢?!”朴灿烈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早已不在,外面的天空依旧是阴沉沉的。他急匆匆地找遍了酒店也没看到卞白贤的影子,气急败坏地朝一众随扈吼道。
“先生说过让您不必担心。”
“倒是很听话,”朴灿烈冷笑一声,不由分说地掏出枪按住为首的沈英宇的脑袋,“父亲应该也说过我脾气不太好。”
卞白贤当年只是个不受宠的次子,这沈英宇没有辅助家里的太子爷,于是即便老爷子生前身边那么多精通文韬武略的,只有他一个活了下来。
面不改色。
“哐啷!”一声巨响,枪里的子弹是擦着沈英宇的耳边飞过,打碎了他身后的落地花瓶,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
所以卞白贤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剑拔弩张的画面,朴灿烈站在原地维持着开枪的姿势,而他一向敬重的沈英宇眉头紧锁。
“看来小少爷脾气不太好啊。”一起回来的还有袖手旁观的吴世勋。
“父亲——”
“像什么话,把枪放下!”
朴灿烈扁扁嘴,讪讪地把枪放下,转身就走。
“去哪儿?!”
“小少爷要是嫌弃这里太无趣的话,我吴某人名下倒是有几处有意思的产业,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了。”
像这种人能有什么正经产业,但凡是做想洗钱走私生意的,夜总会就是产业链里最重要的一节,可惜他朴灿烈对卞白贤以为的人都提不起半分兴趣。
朴灿烈冷冷地看了一眼吴世勋,余光扫过卞白贤:“不必了,谢谢吴先生的好意。”
“慢着——”卞白贤摆摆手遣散了其余一众人,“吴先生和我有点生意要谈,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个吴世勋长相倒是剑眉星目,英俊不凡,只是不苟言笑,实在让人难以产生好感。
“吴先生想谈什么生意?走私军火还是毒品贩卖?这些我可都是外行。”
吴世勋也不恼,他拿出一把小巧的铂金钥匙:“听说白爷最近有生意在北美,金矿的审批一直没下来的确很棘手,恰好我有个朋友在那里能说上几句话。”
卞白贤不客气的一把抓过那把钥匙:“四六分,怎么样?”
计划的事情还没开始动手就想着瓜分盘中餐的恐怕也没几个人了,何况这么狮子大开口。
“三七。”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3-20 19:00:00 +0800 CST  
现在雅库扎只剩下山口组和稻川会,想吞掉这这块肥肉也不难,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黑龙会再穷途末路也是块肥肉。
卞白贤看着吴世勋,这个年轻人野心有余魄力不足:“吴先生未免太没有诚意了,八年前我帮高桥美奈坐上第一把交椅的时候,她给我的贺礼可不止这些。”
“白爷的胃口太大了,一口吃成胖子也不切实际,况且两年前山口组的教父犯下谋杀入狱,保释他的是前首相和两位大臣。”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你开这么高的价,到时候我吴世勋即便能坐上那个位置也没了财力打点和日本政界的关系,只会进退两难。
一时陷入僵局。
“吴先生未婚吗?”
朴灿烈突然插进来问的一句让卞白贤都是一愣,吴世勋不明所以地盯着他,点了点头。
“那吴先生认识这个人吗?”
气定神闲地拿出一张照片推到吴世勋面前,照片上的人五官非常精致,眉眼清秀,尤其是那双星眸,灵动又纯情。
“我在德国的同学上个月去匈牙利的布达佩斯度假,给我发来的照片,看起来是个中国人。怎么,吴先生和照片上的这个人有交情?”
自始至终朴灿烈都带着浅浅的微笑,他见吴世勋紧锁眉头便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可惜照片上的这个人已经在中国结婚生子了,以前吴先生想有什么想法恐怕也回天无力了。不过现在我倒是有个好办法,让您心想事成。”
卞白贤倒是有点欣赏起这样的朴灿烈了,谈判的时候善于抓住对方的弱点,所谓关心则乱。
“对了,上次吴先生说的刚动工的油井怎么样了?”卞白贤不冷不淡地问道。
卞白贤这个老狐狸果然吃人不吐骨头,连教出来的儿子都如出一辙,吴世勋想。
两年前他和鹿晗在香港的时候遇到过一个算命先生,那老头瘦骨嶙峋却一眼看中自己有人中龙凤的命格,可惜两情相悦难,爱之不得。那时候他不信这些江湖术士,也自信那个人会对自己有意。
看吴世勋似乎是陷入沉思,朴灿烈适时地补充道:“要是吴先生放心的话,我也不介意当个恶人,鹿先生那么俊逸优秀却娶了一个相貌平平的女人,实在暴殄天物。”
吴世勋是知道鹿晗已经结婚生子了的,他一度以为两人的结局就是这样了。也想过自此以后,他不再打扰那个人的生命。
他可以不去想不去问,却没想到这个人不论何时何地都是自己的软肋。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3-20 19:00:00 +0800 CST  
==============================tbc======================================预计是10w+的大长篇,现在情节还没有大展开啊,要艾特的楼中楼回复哈~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3-20 19:01:00 +0800 CST  
C07

卞白贤再次看到高桥美奈是在两天后的酒会上,干他们这行的多多少少要和政界的人打交道。
年近三十的女人极力用精致的妆容掩盖岁月的痕迹,她穿了一件浅红色的和服,这种漂亮而危险的女人在爱情里其实也很愚蠢,朴灿烈想。
因为种种不为人所道的原因,这个盛大的酒会被安排在距九州岛最近的海边上,豪华的游轮上云集的都是各种政界巨头和商界大鳄,这个国家有很多交易都是靠着这个契机一拍即合的,使追求权力和金钱的野心家都能被满足。
朴灿烈这种年轻英俊的男孩子很容易受到异性的青睐,他很少这么抛头露面,亚洲也极少有人知道他就是卞白贤的独子。他一旦放下酒杯就会有各色的女人来暗送秋波,但是那都是没必要的麻烦。
文艺复兴时期的昂贵油画浓烈灿烂,从法国空运来的红玫瑰还带着晶莹的露珠,高桥美奈仪态万千地坐了下来抽了一支捏在手里,媚态横生地朝卞白贤招招手。
“高桥小姐果然大度,和八年前一样。”
巧妙地化解上次不悦的对话,再心狠手辣的女人,也抵挡不住甜言蜜语,何况是卞白贤这种优秀俊美的男人。
“白贤君难道只记得我八年前的大度,其他都忘了?”
“美貌,柔情,风情万种,是不是还漏了很多?”面对女人的嗔怪,卞白贤假装懊恼地摇了摇头。
这个卞白贤果然是情场老手。
吴世勋站在后台的监视器前,眼前是林林总总的四乘四监视屏幕,这种重要的场合当然需要万分的谨慎,全方位多角度的观测,连一只蚂蚁都可以被放大看清是不是侦察机。
这次的酒会,黑龙会让他一个人全权负责,现在他可以看到整艘游轮上每一个角落——事情正朝着他既定的方向发展。
“白贤君这么多年还是一个人吗?”女人的眼睛像会说话,桌面上的手还是本本分分,被桌布挡住的脚却开始沿着卞白贤的小腿,一点点轻蹭。
“美奈不也是吗?”突然换了亲昵的称呼,卞白贤满意地看到了女人脸上的柔情蜜意。
可惜这么漂亮的脸蛋很快就要被自己亲手毁掉了。
不拒绝就是默许,女人施施然站起身,微微笑挽着卞白贤,腰肢柔软得不像话。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3-24 13:47:00 +0800 CST  
游轮上的空旷甲板上能看到被繁星点缀的夜空,高桥被卞白贤搂着腰按在栏杆上,有些意乱情迷。
女人的气息已经有些紊乱,不过卞白贤还没兴趣被人欣赏活春宫,淡淡地调笑:“美奈好漂亮。”
女人嘤咛一声,动情地闭上眼,凑上卞白贤的嘴唇。
暗处的朴灿烈已经给消音枪上了膛——如果卞白贤不躲开这个女人的吻的话,他这个方位就是最佳的点射位置。
去他妈的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
不过卞白贤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女人鲜红的嘴唇最终吻到的不是卞白贤,而是他他冰冷的枪口。
手握柯尔特手枪的男人眼神冷冽,仿佛刚的温存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的臆想。
高桥美奈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好在出身黑道世家的女人也不是等闲之辈,随即大大方方地靠在栏杆上,慢慢举起手:“无情的男人。”
“男人无情是因为他根本不爱你。”
混迹黑道多年的女人当然没那么容易被制服,她缓缓抬起手的同时却敏捷地从和服的腰间掏出一把微型手枪来!
不过比她更快的是朴灿烈的子弹,右臂被一下子打中,殷红的血很快浸染了女人的和服,剧烈的疼痛让她握枪都困难,那把微型手枪就这么掉落在地上,被卞白贤一脚踢入了广阔无垠的海里。
失去武器的困兽和死尸没什么两样。
朴灿烈慢慢从暗处踱步出来,目光避过女人,停留在卞白贤的侧脸上。
这个人总是戴着虚伪多情的面具,让人难以辨别什么是他的虚情假意,什么又是他的真心实意。
“父亲……”朴灿烈这一声喊得很不安,因为他的那一枪即使是出于保护卞白贤的原因,也暴露了自己跟踪他的事实。
卞白贤没有答应,甚至没有转过头看他,只是目光决绝地又朝女人胸口开了两枪,然后他白皙的手温柔地抚上女人死不瞑目的双眼:
“你这条本就是我给的,现在是时候要回来了,”卞白贤小心翼翼地避开血迹,抱起女人的尸体投入大海,他的的声音柔柔的,却不带一点温度,“再见了。”
朴灿烈一瞬间几乎以为卞白贤是真的深爱着这个可怜的女人的,但他又心里一凉,这句话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的命是卞白贤救回来的,还大发慈悲地养了自己十年,所以更加有权利被夺走。只要他这个养父随便招招手,他就可能被黑洞洞的枪口围困。
可与此同时他太想得到这个人了,朴灿烈觉得这种欲望如附骨之疽日渐强烈,他甚至觉得自己是可以为了占有他这个清冷禁欲的养父而不择手段的。
而且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3-24 13:48:00 +0800 CST  
他跟着卞白贤那么久,别的可以学不好,但是掩藏着狼子野心蛰伏掠夺却做得信手拈来。
正当朴灿烈陷入无止尽的腹诽的时候,卞白贤才转过身来,看着褪去稚气的年轻男人:“事情已经办成了。”
朴灿烈看似乖巧地点点头。
“你一直在跟踪我?”
“父亲……”这时候的辩解都是苍白的,朴灿烈点点头。
“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以为我真的爱着这个女人,觉得我不会下手?”
这个问句大约是朴灿烈遇到过最难的选择题,每一个选项都不会让卞白贤满意,朴灿烈看似恭顺地不敢说话。
“我卞白贤,这辈子还没爱过任何一个人,恐怕以后也不会,那些企图踩着我的软肋要置我于死地的人应该会失望了。”
朴灿烈如炬的目光蓦地黯淡下来,再想开口却听到身后吴世勋的声音:
“卞白贤果然言出必行。”
朴灿烈不禁想刚刚这句话也许是告诫吴世勋的。
这人是独自一人偷偷出来的,毕竟让别人看到他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案发现场是会招致非议,黑吃黑虽然在道上司空见惯,但要是被人发现是内鬼可是要按规矩处置的。
“吴先生知道借刀杀人,想必也知道鸟尽弓藏。我卞白贤虽愚钝鲁莽,但也知道成王败寇在此一举。”
早就料到了这个老奸巨猾的男人会在这个时候再次以此要挟,吃到嘴里的肉才属于自己也许出于他多疑的本性,吴世勋朗声道:“那口油井已经划到您的名下了,另外明天会有两艘货船到达釜山的码头。”
不得不说卞白贤的杀人手法很高明,他没有选择爆破汽车,也没有安排狙击手,这片海域布满了凶残的鲨鱼,闻到血腥味的动物会在第一时间一哄而上撕咬食物。
不仅死无对证,连毁尸灭迹都做得完美。
想到这里的吴世勋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这个卞白贤的心太狠,阴鸷乖戾得让人害怕。
这种人要是真如他自己刚才所说,不爱上别人是幸事,要是哪一天为爱所困,恐怕就不知道是福是祸了。
卞白贤最终还是换了一副温文尔雅的面孔,他的西装没有沾到丝毫的血迹,他理了理领带,走到吴世勋面前,看似善意地提醒:“还不快去通知别人你们黑龙会已经群龙无首了。”
见吴世勋走远了,朴灿烈才靠近卞白贤,说出了仔细斟酌的答案:“我想有朝一日可以保护父亲,您也说过让我不要只关心男欢女爱,我会的。”
卞白贤当然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需要别人的保护,况且这在他眼里是颜面尽失的耻辱,就是不知道什么人会有这样的能耐。
说出这句话的人当然不知道卞白贤此刻的想法,他笑得很温和:“还有,父亲刚才说的不会爱上别人,是真的吗?”
其实朴灿烈很想的是卞白贤是不是也不爱自己,可惜他这个年纪的心智已经不再适合问这种答案昭然若揭的问题了——儿女情长与父子情深固然不同。
“怎么,你希望我娶个女人进门?”
“灿烈不是那个意思……”他辩解得很着急,看起来很像因词不达意而毛躁的少年。
卞白贤温柔地替他理了理头发,像极了天下所有慈爱的父亲:“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话,那就把爸爸埋葬到意大利,卞白贤可以被打败但是从来不会认输,让他屈服比杀了他还要残忍。”
朴灿烈定定地看着眼前人漆黑的瞳孔——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3-24 13:49:00 +0800 CST  
====================tbc================================================阿蛮年纪大了,微博更了就总忘记贴吧,还好求圈的事情一直没忘~~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3-24 13:51:00 +0800 CST  
C08




搜索失踪人口比报案要困难很多,吴世勋面色沉重地负荆请罪,说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才间接导致了这场惨剧。
每个人戴着不同的面具说谎,但又期待着别人对自己能有真心实意,多奢侈可笑的愿望。
他虽然年轻,但是在黑龙会里的威望却是有的,何况自高桥美奈上任后对堂会里的老人杀的杀,逼得剩下的告老还乡的告老还乡,现在几乎没什么人敢真的对吴世勋有非议。
在刀口上舔血的人走上的都是不归路,所以高桥美奈最终也成了别人棋局里的一颗弃子。
要在汪洋大海里找一具尸体谈何容易,吴世勋动用了各方关系,两天两夜没阖眼才找到了女人那天穿的和服。
这个时候的确应该深表忠心,后来吴世勋又独当一面,让这个女人有了一个隆重的葬礼。
葬礼那天下起了朦朦的小雨,吴世勋捧了一束花放在摆着黑白照的墓碑前,面容惨淡地说,您这一世没有等到盛大的婚礼,最后却等来了肃穆凄凉的葬礼,我会替您找到凶手的。
这样下来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能变得顺理成章,卞白贤回到首尔后不久就听到了黑龙会改朝换代的消息。
这里面当然有自己的一份功劳,但是他还没愚蠢到现在就去安抚那里,吴世勋现在正极力搜查刺杀上一任的凶手,按兵不动才不至于引火烧身。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3-26 14:20:00 +0800 CST  
卞白贤在书房里抽了根烟,然后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大概是朴灿烈。
进来的人端了一壶茶放在茶几上,给卞白贤先倒了一杯:“今年中国大陆刚出的新茶,我让三姨冲泡的,您喝了尝尝。”
这三姨是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就在家里的老人了,算得上卞白贤的奶妈,还有一个是及时弃暗投明的老管家,所以这两个人才躲得过家族当年的大换血。
不同于卞白贤对自己,朴灿烈倒是熟知这个父亲的喜好的,相比较于咖啡他更爱茶叶,每年明面上的生意往来也常有人投其所好。
卞白贤松了松领带,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不错,我们灿烈这次找我有事吗?”
局促地挠了挠头发,才嗫嚅着开口,声音明显没有底气:“父亲,我暂时不想去慕尼黑。”
卞白贤也料想得到他是为了这件事,兀自喝了口茶不再说话。
朴灿烈见他不予理会更加紧张,试探着坐近了些:“您知道的,我不喜欢法律,何况大陆法系与英美法系之间也有差别,我镀了一个法学博士回来也是白费。”
“那你想读什么?去MIT学兵器制造吗?”
见朴灿烈瞪大了眼,卞白贤就知道自己一语中的了,便耐下性子来:“军械改造的试验很危险知道吗,爸爸这儿有专门的人做这个,你不用担心。”
“而且这是我的兴趣所在,联氨和偏二甲肼的反应,钚和路易士气,无人机的自动控制更有意思,”朴灿烈顿了顿,“那么多款的法条对我而言太难了,父亲——”
最后的话音都有了撒娇的语气,但是卞白贤不为所动:“去翻翻我最近看的书。”
朴灿烈起身就看到了桌上翻开的那本【利维坦】,卞白贤看的是英文原版,朴灿烈皱了皱眉:“父亲是对人性论还是社会契约论感兴趣?”
这本书其实讲的是西方政治,宣扬反民主的政治却依然对西方哲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个作者绝口不提“至善”,却不断提及“至恶”,并坚信正因为人性的恶劣才会对一切抱有戒心,也需要统治和征服。
说朴灿烈心里不紧张是骗人的。
“灿烈对这种书不感兴趣吗? 善和恶不过是用来形容一个人的喜好和欲望的术语,而这些喜好和欲望也只是喜好接近或远离某对象的心中倾向,我倒觉得很有意思。”
朴灿烈隐隐觉得这像是一次试探——果然卞白贤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只怕以后的动作都要更加谨慎了。
“我再让三姨去给您添茶吧。”竟像狼狈而逃。
“慢着,刚才找我谈的事情还没结束呢 。”
“我知道父亲有自己的打算,”垂下眼,“但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实在不行的话那就听父亲的话,以后再去北美吧。”
是妥协不是屈服。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3-26 14:20:00 +0800 CST  
朴灿烈最终答应了去慕尼黑进修法律,但是在他动身之前还有很多事要做。
三姨两鬓已经生出了许多银发,皱纹是时间留下的印记,她进卞家家门以来都穿的十分素净,现在正坐在朴灿烈面前,两手捏着衣角。
“按辈分算,三姨是父亲的长辈了,灿烈长这么大以来亲人都少,长辈是最珍贵的。”
年近花甲的老人低着头,手脚冰凉。
“辈分大一点的人,应该知道的事情也多一些,我也不问别的,就是想知道点关于仁川那一带的地皮事情,毕竟我亲生父母曾经在哪儿住过。”
八岁的孩子是已经开始记事了的,所以老妈子心里已经七上八下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要谨慎定夺。
“在我印象里,我父亲是个安守本分的人,被人一夜之间灭门太可疑,现在我长大了,每每到深夜都会回想他死前的惨状,不说替他报仇,但总想知道里面的来龙去脉。”
他这一声父亲提得非常自然,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每日对养父卞白贤的恭谨尊敬。
朴灿烈见老人如坐针毡,依旧是维持着温和的笑:“您不用担心,只是把您知道的告诉我就行了,其余的你不说我不说,怎么会有人知道呢?不会有人为难您的,而且我在瑞士银行的账户里还有些钱,供令爱在英国读书生活应该足够了。”
也无暇顾及朴灿烈这笔钱的来源,老人的目光开始畏惧地闪躲。恐怕到现在为止,还没人知道这个看似温润如玉的小太子本来面目——他能让自己女儿衣食无忧自然也能让她销声匿迹。
平日里对当家的卞白贤惟命是从,背地里却有自己的勃勃野心。
老人抬起眼,面色从容地点点头。



政府对待刑法案件的草率态度,教会了人们如何正确处理棘手的追踪——找个替死鬼应该比什么都简单。
为了维持家人生计而甘愿卖出生命的碌碌无为的男人,或者护犊情深却有心无力的悲情父母,都是最可靠的人选。
吴世勋最后选择了前者,大约是想起那个人也已为人父的不易。
他把事情都做得天衣无缝。
他对外宣称找到了刺杀高桥美奈的凶手,并且亲自处决。
其实他一直很想鹿晗,但是男人对于感情往往可以克制忍耐。何况他也一直卑微而骄傲,对方既然已经选择了自己想要的人生,他再去就是不自知地打扰。
他的位置还没有坐稳,黑龙会这个堂会太古老太庞大,追溯起来可以到一战以前,而且上面还受雅库扎的牵制,所有的动作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吴世勋突然想起自己和鹿晗的第一次见面。
那是在北海道的一个废旧码头,两人的相遇说起来实在不怎么浪漫,那人当时是被偷渡到日本来的。狭窄的船舱里,黑压压的挤得全是人,吴世勋是负责把他们作为廉价劳动力带到日本的地下工厂的。
那时候他才刚入黑龙会,行为处事自然处处小心,不敢有丝毫懈怠。
那天风很大,吴世勋站在高高的货轮甲板上,远远地看着里面因为重见天日而攒动的人群。
几秒钟的时间而已,他看到里面有一个安静又苍白的年轻人,他抬起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巴掌大的脸上五官很精致,但是没有表情。
这么年轻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可以经受这些呢,吴世勋不甘地想。
那个人和别人不一样,他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神色疲惫却安详,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心绪,在看到周围乌泱泱的人群都被蛇头拉走得差不多了,他才懒懒地起身。
吴世勋一时间几乎忘了自己的任务,他愣愣地看着那个人跟着蛇头走出船舱,才反应过来。
知道了他叫鹿晗。
并且当初为了保下他,自己背后至今还留着鞭伤。当然这些那个人一直不知道,也不会知道了。
我这辈子大概不会再和任何人走进教堂了,也得不到耶稣的祝福。吴世勋在漆黑的房间里点了根烟,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无名指。
其实他从来不敢想鹿晗和别人在一起的样子,他那么好那么善良,那么辛苦地活了二十几年,怎么可以和一个女人结婚了呢。
但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一切都是可以被理解的,他那么好自然值得被更好地对待,有一个可以相夫教子的妻子当然好过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朝不保夕。
他甚至闭上眼,自虐地想起那个人笑着抱起孩子的模样,会为了家庭琐事困扰,但是细水长流的平淡最终还是鹿晗的选择。
他吴世勋这辈子应该都会活在阴暗里了,但他还想把最好的柔软留给那个活在阳光里的人。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3-26 14:21:00 +0800 CST  
感谢@小艾草熏香帮忙做的海报特别好看!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3-26 14:23:00 +0800 CST  
C09
卞白贤名下有几处在济州岛的高尔夫球场,朴灿烈仗着贪玩的本性,在去慕尼黑之前又去了几次。
其实朴灿烈就是在这里遇见他的初恋的,每个小男生都会在朦胧的青春期遇到一个长发姑娘。
也许别人的故事还有后续,但是他的就在此戛然而止了。
故地重游的时候当然物是人非。
卞白贤知道他心里还是不想去德国的,但是碍于他这个父亲的压力,不得不去放弃自己想做的事。
这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多身不由己,但随心所欲地活在也未必会有善终。
穿着浅蓝色运动装的少年精力旺盛,戴着遮阳帽挥汗如雨,他把头发弄得乱糟糟的,却勾着一双桃花眼开始和球场边上的服务生调情起来。
卞白贤知道朴灿烈喜欢打高尔夫也就由着他了,他虽然开始对朴灿烈起了疑心但终究也只是疑心而已,没有证据的事情都不能当真。况且他也不会认为朴灿烈能有多大的能耐,总不至于逼自己走上绝路。
明面上还是父慈子孝。
朴灿烈把擦过汗的毛巾放在椅子上,然后无比绅士地接过服务生手里的杨枝甘露,乘机划过对方的手,而被调戏的人则是绯红了一张脸,捂着嘴笑起来。
能被这么又帅又多金的太子爷看上,少女难免一下子心生荡漾起来。
卞白贤穿得很随意,上身只套了一件巴宝莉休闲衬衫,下面是简单的牛仔裤,他摘下墨镜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他这个宝贝儿子长了一张足够祸国殃民的脸,只当个花花公子算是万幸了。
但是朴灿烈在看到他以后很快收起了先前玩世不恭的面孔,甩开陷入柔情蜜意的女孩:“父亲。”
卞白贤点点头,瞥了一眼旁边的服务生:“只伺候我们灿烈吗?不认识我?”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平淡无奇的戏谑,但是听在那个女孩耳里却截然不同了,她几乎是一瞬间煞白了一张脸,连忙点点头落荒而逃:“不——不是……我这就去给您拿……”
自始至终卞白贤的目光都没有从她脸上移开,让后者即使在炎炎夏天也只觉得背脊发凉。
我倒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勾走我唯一的儿子。
卞白贤挥挥手,那个女孩终于得以离开,他收回目光:“你的约会对象可以是金融巨鳄的千金,可以是石油大亨的外孙女,再不济也应该是议员的女儿,这样的庸脂俗粉可配不上我们灿烈。”
朴灿烈不动声色地把桌上的杨枝甘露推到卞白贤面前:“父亲最喜欢芒果的。”
“我喜欢的灿烈都可以给吗?”
说出口的时候卞白贤就后悔了,这种在自己听起来都有些暧昧的问题实在不适合说出口。
并且这个问题显然让朴灿烈慌了神,他愣愣地看着卞白贤直勾勾的眼睛,一个失手就把满满的杨枝甘露打翻了,还有不少溅到了卞白贤身上。
“抱歉……父亲,您还……好吗?”
慌慌张张地冲到卞白贤跟前,抓起毛巾就要给他擦拭胸前的污渍,卞白贤还没来得及反抗就感到胸前传来了温热的触感——刚成年的少年连掌心都是炙热的很少用枪的指腹带着一层薄薄的茧。
被饮料泼湿的衬衫变得半透明,能隐隐看到里面白皙的皮肤,朴灿烈这个角度能通过领口看到卞白贤清瘦的锁骨,和更往下让人血脉喷张的部位,衬衫被整整齐齐地塞进裤腰里,被牛仔裤包裹的臀部是浑圆的。
朴灿烈的大手就这么沿着被沾湿的衬衫擦拭起来,力度不轻不重,衬衫的面料很薄,卞白贤甚至能感到少年指腹的纹理,带着布料的摩擦在胸膛的肌肤上有些痒,让人心猿意马。
但是朴灿烈却是一副正经得不能再正经地面孔,他的黑发间传来清爽的香味,夹杂着雄性年轻的荷尔蒙气息。
卞白贤不知道自己脸上已经升起了红晕,夏天灼热的气温让他更加坐立难安。
他对比自己小了十二岁的养子有了邪恶的非分之想,如果被发现的话就颜面尽失了。
“其实——你不想去慕尼黑也可以,”卞白贤努力维持着一直以来清冷的外表,“那就早点成家立业吧。”
朴灿烈停下手中的动作,呆呆地看着他。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3-26 14:25:00 +0800 CST  
“也许在你眼里你还觉得这些事为时尚早,但在我眼里你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老爷子当年在世的时候十六岁就生了我大哥,我也想早点看着你能安身立命。”
这一大段话说得合情合理,但是朴灿烈却听得紧锁眉头。
卞白贤把他每一个辩驳的机会都堵死了,他觉得嗓子干得厉害,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上个月还有人跟我打听你了,你是我卞白贤的儿子,娶的应该是最漂亮贤淑的大小姐。我知道你这个年纪是玩心最重的,用婚姻束缚你太荒谬,喜欢什么莺莺燕燕的以后可以养在外面。”
朴灿烈索性也不急于辩解,静静地听着卞白贤讲完。
原来你这么急不可耐地要把我推向别人,丢掉我这个烦人的累赘然后独自快活潇洒吗?
表面上依旧是恭敬,朴灿烈缓缓地站起身:“那父亲觉得有合适的人选吗?”
卞白贤一时语塞,他没想到平日里纨绔的朴灿烈竟然意外地顺从,他一句话都没有反驳,觉得如释重负地同时又觉得胸口闷闷的,压抑着难受。
卞白贤当然知道以后朴灿烈会和自己越走越远,像他这种对亲手带大的养子都怀揣着龌龊肮脏的情感的人,才应该孤独终老。
有一瞬间,朴灿烈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他看到卞白贤脸上有了一闪而过的不堪一击。
可惜强悍如他,怎么会有脆弱的时候呢。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3-26 14:25:00 +0800 CST  
仁川的地价其实很便宜,朴灿烈二话不说花钱找人买下了那套老房子,他午后的时候和卞白贤说想去汉江,然后独自开车来了这里,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荒废已久的宅院周围已经长满了杂草,有些杂乱的灌木已经长得快要比人都高,青苔也爬满了窗台,门上的油漆已经完全斑驳了,脚底下有一些树木腐烂的味道。
朴灿烈从没在卞白贤面前抽过烟,事实上,恐怕这世界上也没几个人知道他会抽烟。
但是他从车子的手套箱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
香烟的烟圈缭绕开,朴灿烈闭上眼猛抽一口,想起很久以前在这里发生过的故事。他跟着卞白贤的十年里,两人对自己的身世都一致地闭口不谈。但朴灿烈归根到底是难以被驯服的野兽,他的身体里流淌的是朴家的血,是这个被灭门的家族的唯一幸存者。
那个时候朴灿烈太弱小了,他躲在衣柜里透过百叶窗亲眼看到了那些人一把扭断了他母亲的脖子,猩红的血迹甚至有一些喷溅到了他稚嫩的脸上。
即使被吓懵了他也不敢发出声,蜷缩在角落里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掌。
他无论如何也要活下来,这个家就剩他朴灿烈一个人了。只要他活下来,什么事就都还有转机。
周围都是浓重的血腥味,死一样的沉寂,年幼的小孩儿最后饿得两眼发黑,晕了又醒,醒了又再次陷入昏迷,昏暗的衣橱里看不到外面昼夜的交替,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又得以重见天日。
睁开眼的时候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二十岁的卞白贤,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就是外界传闻中阴狠毒辣的卞家少当家。
是啊,八岁的孩子知道什么呢,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你是朴赫荣的儿子?”
小小的朴灿烈瞪大了眼睛,不敢抬头,不点头也不摇头。
“莫非朴赫荣生了个哑巴?”卞白贤笑盈盈地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丁点儿杀气。
慢慢抬起头的小孩儿眼珠都是漂亮的琥珀色,卞白贤温柔地抚了抚他的发顶:“现在朴赫荣已经死了,想活下去的话就和我走吧。”
朴灿烈当然想活下去,不管多么痛苦不堪他都可以忍受,况且他还那么幼小。他像溺水的人,拉住一根救命稻草就绝不松手。
大概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他学会了用弱者的姿态自保。
睁开眼的时候回忆就戛然而止了。
透过夜色里的重重薄雾,他恍惚间能看到房子里母亲柔弱的肩膀,父亲坐在沙发前捧起的报纸,喝牛奶的温顺宠物猫。
一切都像没有变。
夏夜里的风吹来咸湿的气味,夜里的蝉鸣惹得人心烦意乱。朴灿烈摁灭了香烟,上了车,最后留恋看了一眼这个陈旧而破败的老房子。
他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车子驶出庭院的时候,两边的杂草都猎猎作响。
决绝地摁下手里定时炸弹的开关。
身后的老房子转瞬间火光冲天,巨大的火焰甚至照亮了天边,而所有的痕迹都在顷刻间被付之一炬。
痛苦煎熬的回忆算什么,朴灿烈,你要往前看。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3-26 14:26:00 +0800 CST  
========================tbc============================================微博上还有小天使帮忙做了预告片和海报,但是不知道她们贴吧号也不好艾特下次再说吧。谢谢大家的喜好呦~要艾特的楼中楼回复吧~~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3-26 14:29:00 +0800 CST  
C 10




朴灿烈再到家已经是凌晨了,他在长长的围墙外已经看到了里面依旧是一片灯火通明。主宅巍峨磅礴,是卞白贤的曾祖父辈留下来的,这么多年来一直修葺,历代家主从不敢有乔迁的想法。
他把威风凛凛的跑车停在地下车库,对着反光镜故意揉乱了头发,深吸了口气。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4-02 20:59:00 +0800 CST  
=======================tbc=============================================更了,昨天微博更完就去给咸咸投票去了忘了贴吧…………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4-02 21:01:00 +0800 CST  
中间居然被吞了…………我的天…………我发个微博链接吧http://weibo.com/5670950317/DoWn7f9FB?type=comment#_rnd1459602468278

楼主 阿蛮nell  发布于 2016-04-02 21:09:00 +0800 CST  

楼主:阿蛮nell

字数:108181

发表时间:2016-03-17 05:4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9-17 23:17:59 +0800 CST

评论数:77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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