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汐苑】【原创】再续离殇(mf,mm师徒)

【一百九十三。认打】
其实当心底里满满都是愧疚,心疼的难忍的时候,挨打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我想,感觉到抵在我身后的工具腾空,就逼着自己把身后撅的高些,然而心还是忍不住提起来,咬着牙偷偷回头看,是方才被我丢在地上的扫把。彼时扫把正是轮风,而跟着棍子抽在臀肉上。
啪!的一声脆响,早先做好的所有准备就在这样简简单单的一棍子下土崩瓦解。我只身后好像一下子被数只虫蚁咬上去,老秃驴打人本来就狠,如今带着怒火更是一棍子抽下来就更是难忍。
那个时候我跟着棍子落一滞,不由自主的仰头瞪大双眼,泪水从眼眶里流出来。分明早早做好准备咬着嘴唇,然后痛呼声仍是止都止不住。
“啊!!”
我忍不住仰头去扭身后,然而老秃驴的手按着我的腰,我跪趴在那里完全动弹不得,只觉得膝盖被他按着,死死抵在架子上,而他侧身拦了我挣扎的双手。我就只能跪在那里瑟瑟发抖。而身后的扫把一丁点情面不留,一下跟着一下。
“胡闹!我让你胡闹!我让你胡闹!”
嘴里只念叨着这一句话,抽下来的棍子根本不分落点。
啪!啪!
“唔唔,啊,疼,疼,,唔。。”
尤其跪趴在那里,臀峰耸着,他就牟足了劲往那一处抽。我甚至分辨不出来他什么时候在打什么时候不在,只都是疼的人发疯。呼痛求饶已成了本能,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遍遍重复“疼,疼。唔。不。不要”跟着拼命摇头,额头不时磕在铁架子上,肚子更是被咯的生疼,然而与身后的痛楚比起来却实在不值得提。
而棍子再抽几下,求饶的话却再说不出来,非我不想,只他根本不给我机会。棍子狠历,我只能支支吾吾的惨声尖叫。
“疼,,疼。,师父,,师。唔。。啊!”
仓库内里,一时之间就全是我凄厉的哀嚎,混着棍棒着肉的声音,也分不出哪一声是才叫的,哪一声是方才的回声。挨打挨的狠了,我恍惚中甚至不知道身后打我的是何人,只是无意义的重复念叨着“师父,师父”
听身后人语气凶狠“闭嘴!你这个样子,你师父早就不该要你了!”
啪!
“师父。。。”
心头好像被人狠狠抽了一下,我又听到眼泪啪嗒啪嗒的声音,架子上积了小小的一摊水,却也分不清是汗是泪。身后疼的火烧火燎,我用头抵着铁架子。灰沉沉的仓库好像变了无边地狱,而我,正是被鬼差责罚的厉鬼,活该受刮肉之刑。
疼痛甚至让我喘不上气来,扫把扎的能有多劳,老秃驴几番责打,绑在一起的高粱条子早都开始分崩离析,而更有折断的条子直接扎进肉里,我看不得的身后早就冒了血筋出来。
啪!
于是再抽下来的棍子就越发疼的狠历。已经不知道第多少下棍子抽下来,我早就无力挣扎,老秃驴不再拦我的手,我就抽回来死死抓着身下的铁架子,手指甲发白,嘴里都是一阵阵腥甜。浓重的呼吸声淹没在责打声中,种种心绪一点点抽离,连带着疼痛似乎都在一点点抽离,我忽然觉得身上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力气,握着铁架子的手开始慢慢往下滑落,唇边仍旧随着棍落发出意味不明的哀嚎,只是哀嚎声也被责打声盖过去。
咚!
额头因为使不上力气磕在铁架子上,似乎是疼了一下,却也不太分明。
啪!
身后大约又挨了一棍子,我跟着棍子本能颤抖,却再没有力气惨叫,甚至身后的痛都不太清楚,只觉得整个昏昏沉沉,开始无意识喃喃“师父,师父。。。师。。。父。。”
啪!
“唔。。。。师,。。”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3-23 19:16:00 +0800 CST  
【一百九十四。对不起】
那个时候,老秃驴打的狠历,而我从初初迫着自己不挣扎到后来全无力气挣扎,我不知道我挨了多少下,我更不知道我身后被打成怎样光景,只是随着棍子抽落,我就感觉自己越来越没有力气,终究还是疼的晕了过去,而直到我晕过去我也没能看到我师,自然不知道后来发生什么。
只知道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正趴在松松软软的床铺上,迷迷糊糊中只觉得身后传来阵阵的刺痛,就本能伸手去揉,被另一只大手拦住
“别动,乖,马上好了。”
手的主人声音温润,跟着道“璃儿乖,你身后扎了木刺要挑出来,别怕,马上就好了,不会痛的,好吗?”
我不答,依旧迷迷糊糊的转头,看我师那时正蹙眉盯着我身后,一只手里拿着镊子,而另一只就搭在我腰上。镊子一点点凑到我臀肉上,我身后本来就大约被打的破了,如今镊子搭上去更觉得分外刺痛,下意识就绷紧臀肉,看我师愈发蹙眉。
“唔。嘶。。”
只觉得那处被针扎了一般,我随着我师的动作一抖,被他又按的紧些,跟着看他松了一口气抬头,先是朝我笑笑,再抹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丫头醒了?为师弄疼你了?”
我依旧不答,只对着男人温润目色,方起时的迷糊一点点散去,而跟着眼前就是那一地狼藉的仓库景象,心头里似乎是狠狠抽了一下。我不由自主咬上嘴唇摇头“没有。师。。师父。”
一边说一边回转身子,无意识想抬起手指去咬,被我师一把拦了,人也跟着被他抱到腿上
“乖,别动,你脸上还有伤呢”他说,给我稍稍拢拢头发,语气分外柔柔“为师去的晚了,让丫头受委屈了,璃儿再忍忍,马上就好了,好吗?”
我依旧不说话,只是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就只收回手趴在我师腿上,觉得他又拿了镊子入手,依旧本能的害怕,可是害怕会害怕,我也迫着自己放松身子不动不躲。这一次木刺似乎是扎的深些,男人拿着镊子轻轻挑着我身后的肉,一阵阵刺痛传过来,而渐渐的刺痛变成刀割一般的痛楚,我忍不住伸手抓着我师的裤腿,听他说“乖,没事的没事的,马上好了,马上好了。”
声音依旧轻轻,却又隐隐带着急促,我迫着自己不闪不躲也不出声。就觉得背上的大手出了汗,汗水打湿我的衣衫。
“马上就好了,不疼的,乖,丫头,再忍忍,再忍忍”
我继续咬着牙不做生息,其实镊子夹刺虽痛却怎么也好过早先挨打的痛,虽难忍却不是真的忍不得。可是我师声音实在温润,我在他这样软软的声音之下就只觉得鼻子发酸,努力抽抽才让自己不哭出来,却觉得他的手一顿。
“怎么了?很疼吗?再忍忍好吗?”
男人探头看我,我也抬头看他,一滞,有些慌乱的低头。
“没,没有,不疼的。”
我说,然而话一出口鼻头就更酸的厉害,原本忍得泪水如今却全无控制啪嗒啪嗒往下落,我趁着我师收回目光抬手抹,努力咬着嘴唇不哭出声来,又一遍遍跟自己说“江梦璃,江梦璃,你在哭什么?你委屈了吗?你不是活该吗?你在哭什么?”
可不论如何说,泪水就是收都收不回去,我不得不伏在我师腿上,因为憋泪不时小声呻吟出声,觉得身后的大手愈发轻柔。
“不疼,乖,好了,好了,已经好了的”
分明是大半月的心血被我毁了,可我师从我醒过来却一句指责的话都没有,只是这般柔柔的哄着我。我哭的止不下来,一门心思与自己的眼泪较劲,倒也因得一直不动的由着我师又给我涂了药。听着身后男人松了一口气,而跟着就被他拦腰抱起来,放趴在床上,男人自个则蹲身到我面前,我那时泪眼汪汪,目光与他相接,一瞬,有些慌乱的抬手捂脸,听我师说“好啦,没事了,都上好药了,璃儿真乖,马上就不疼了,不哭了好不好?”
“师。。”
我想说点什么的,然而一开口就是忍都忍不住的抽泣声。
“好啦,不哭了,为师在呢。”
身旁的男人愈发轻声,伸手扯了我的手挪开,自己帮我擦眼泪“为师去晚了,璃儿委屈了是不是?好了,璃儿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
他说的温润,我又被他拉着躲都躲不开,索性便也不再躲,只抽着鼻子喃喃“仓库,仓库。。”
泪水又啪嗒啪嗒落了两滴下去,男人就再抬手给我抹。
“难怪说女孩子都是水做的,为师的丫头就最是水做的。你瞧瞧,为师大半个月的东西都没了,为师都不哭,丫头怎么就一直哭呢?不哭了好不好?师父不怪你了,你也原谅师父好吗?”
他说,侧头朝我笑“好不好?小家伙?”
男人的语气柔的不能再柔,一并抬手极轻极轻的抚着我的头发“小丫头乖,咱们不哭了,身上的伤才好的快一些是不是?为师在这,丫头不怕。丫头最乖的是不是?”
那个时候我含着泪水看我师,说实话,我想过男人许多种做法,忍着怒气给我揉伤,心平气和的问我事情经过或者哪怕也如老秃驴一般恨不能再打我一顿。可是种种想法临了,我其实明明知道男人如今的做法,不论事情对错,只真心实意的心疼我,安慰我,才最是我师会做的,可我越是知道我就越是自责。他若真的与我发火那我还能与他说我委屈,他若问我经过,我也能说说我不是故意。可如今这般,就好像我什么都没做过,只平白受了天大的委屈,这般温润的待我,甚至好言好语的哄我,我,我只觉得自己愈发不敢面对他。
心里想着,我就忍不住低头,小小,小小声唤“师父。”
“嗯,为师在呢。”
“我。。。”我盯着床沿边,轻轻咬上嘴唇,再合眼,由着泪水从眼角滑下去“我,师父,我,。对,对不起。。”
千万无语等说出来就只剩三字,而伴着尾音三字,眼泪就恍若决了堤一般,我忍不住朝我师伸手,等被他抓住手再跟着抽搭着重复“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对不起,,师父。”
“没关系的。”
几乎是伴着我话落男人已经接了过去,头顶上落了一只大手,我师用另一只给我抹泪“没有对不起,好了,没事了,没关系,丫头不怪为师,为师也不会怪丫头的是不是。来,小孩,咱们先把眼泪擦擦好不好?”
我摇头,继续抽着鼻子泪眼汪汪看他“不,不是,不是,师父,对不起,可是。。”
眼泪又流出来,我师叹了一口气,收回给我抹眼泪的手,只是依旧温润“可是什么呢?”
“可是。。”我跟着重复,咬上嘴唇忍了一波哭意才勉强道“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可是”我哭的不大能说出话来,每念几个字就要抽抽鼻子,被男人一下下顺着背才觉得好上些许,伸手死死抓着男人的袖子,哽咽“我,我只想帮帮您,我真的,我没想到,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您,师父,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师父。”眼泪又涌上来几滴,被我合眼压回去“师父,您,您是不是,是不是特别生气,您,要不然,要不然您也打我一顿好不好,我,,对不起”
“好了,为师不会打你的。不哭了,小孩。”
我那时哭的着实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甚或比方才挨老秃驴的棍子还要厉害,而我师只依旧抚着我的背,由着我抓着他大哭,哭的整个人不住的发抖,也不知道解释给他听还是安慰自己
“不是,我不是,我只是,只是想给您送些热汤,我只是想帮帮您。。可是”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我抬手给自己抹抹,再被我师抓了手过去“可是,我没想到会那样,,,我把一切都弄乱了,我,,,我不认识那些东西,我甚至都不能重新收拾好,对不起”
“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头顶之上,我师声音依旧温润,甚至嘴角带笑柔柔看我“小孩,没关系的,真的。你要为师说几遍呢?师父都不怪你了是不是?”
“不不”我努力闭眼憋眼泪,仍是一抽一抽的“我,我毁了您大半月的心血,我,我以为,以为这样您能快些弄完,您就能,就能,。”
“就能回来陪璃儿了是不是?都哭出来鼻涕泡泡了,小丫头”鼻子被男人捏了捏,我师帮我擦了擦脸“那为师就少陪璃儿半个月做惩罚了好吗?不哭了好不好?”
“不是的,不是的,我。。。我不用您陪,我,我只是,只是想让您早一点弄完,我想,想让您能歇一歇,我,。。都怪我的。师父,,,对不起,,对不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话落得时候给我擦泪的手一滞,我看见男人避开我的目色,眯眼,停在我眼前的手手指微弯,似乎带了隐隐的怒气。却只是一瞬,跟着我又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跟着重新勾起嘴角,停在我眼前的手也重新给我抹泪。
“傻丫头”
这一切其实不过都是一个瞬间的事,我那时泪眼汪汪其实也不确定是否真的有这样一番变化就被我师轻轻拍了头,看他详怒瞪我“为师当什么了不得的事能让丫头哭这么许久。”
我一滞,不答,仍旧抽着鼻子憋泪水,又憋的自己忍不住轻声哼出来,被我师点点鼻头“好了,小孩,这么看不起师父吗?为师是神仙啊对不对?神仙怎么会累呢?为师才不累的。”
我那时咬着嘴唇泪眼汪汪看我师,看我师抬手再捏我的鼻头“傻丫头,整理仓库而已,为师不累的,可是丫头一直哭一直哭,为师方才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小孩,那才是累的知不知道?”
他说的认真,我一时反应不来,跟着含泪。下意识点头,一并死死咬着嘴唇,只发出些忍而不得的抽泣声,然而眼泪不是说能止住就能止住,还是难免啪嗒啪嗒往下落,都悉数被我师抹去,看男人朝着我做鬼脸,扯着自己的衣服“还有呀,丫头看看,为师的衣服上都是丫头的鼻涕,咿,脏死了呢,丫头再哭,我还得洗衣服,如今洗个外衣,一会连内里都湿了,那为师可真真累了是不是?”
我答不得他的话,一下子却也再哭不出来,明知他是安慰我却还是哽咽着点头,被我师抱着往床里送了送,而他自个褪了鞋袜躺过来,侧身揽着我“还有呀,为师跟着丫头说了这么会话,最是累了,丫头乖,丫头心疼师父吗?”
“嗯。。”我终于得以小小声哼出一个字,再跟着小小声“师父,。。”
唇边放了一只手指,男人却是声音浅浅“这样啊,那,嘘!小家伙,瞌睡虫一会就被吵跑了。来,听话,咱们一起把眼睛闭上”他说,合衣抱着我,让我枕趴在他怀里,大手轻轻盖在我眼睛上“小璃儿乖乖,睡觉觉了,睡觉觉了。璃儿乖,璃儿乖。。乖。。。”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3-24 19:14:00 +0800 CST  
【一百九十五。银鞭子】
“可是。。”
我那时趴在我师怀里还想说些什么,然而背上就落了一只大手,手的主人轻轻拍着我“乖,睡吧,睡不睡的着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丫头需要静一静,然后,不论什么事,我们等睡好了慢慢说好吗?
“师。。。”
我再念一个字,觉得背上的手一重,下意识吞了第二个字,听我师悠悠“丫头不要听话了吗?乖,先闭着眼睛什么都不要想,更不准再哭了,好吗,为师一定不怪你,你也试着原谅自己好不好?”
“嗯。。。。”
鼻头又是发酸,我先一步应下。窝在我师怀里不再做声,听他轻声。
“乖。”
我依着男人的话闭上眼睛,可你说就真的能睡着吗?其实并不,我只是迫着自己尽力平息呼吸,心头里虽然也因此得以宁静不少,可每每想到仓库的景致,依旧时不时抽上一下。背上的大手一直轻轻拍着我,手的主人在初初轻声念叨“小孩,这世间事,最最无用就是哭泣。”
我不做声音,他也不用我做声音,等着我在他话落咬上嘴唇,有许久重新平稳呼吸,才继续“愧疚了就想办法弥补,不会就学着会。旁人都不怪自己的时候,自己何必把自己困在自责的圈子里呢?”
我依旧不做声息,只是本能的抓住我师的衣服,愈发往他怀里埋上一埋,听他浅笑一声,却不说什么,只依旧拍着我的背。我好像忽然能感受到时间一点点从我们身旁流走,甚或能听到屋外河流声叮咚,我师的怀里温暖,心境就好像也跟着一点点平复下来,而耳畔我师的呼吸声也是浅浅,鼻息打在脸上,分外让人安心。抓着男人的手就慢慢的松开,连带着身子都一点点放松下来,只窝在我师怀里。
我依旧没有睡着,却也不再想哭,感觉自己从未有过的宁静,这般宁静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屋门处传来敲门声。
咚!咚!
跟着声音在男人怀里一抖,方才的宁静便都不复存在,只我一时之间贪恋那份感觉,更不知现在醒来该如何面对我师,且着背上的手不停,我便也借着继续闭着双目,尽可能的平稳呼吸。
咚!咚!
屋门又被人砸了两下,我觉得背上的大手一停,下一刻把我轻轻的抱起来放在床上,床上依旧软软,却不抵男人的怀里温暖。
然我依旧静静闭着眼睛,能听得出我师慢慢走到屋门口,接着听到门开启的声音。
“死了吗?这么半天不开门!仓库的事。。”
“嘘!”
跟着是我师轻声的嘘声,却才一下。
“嘘什么嘘?怎么闯了祸如今我说两句都不行了?”
来人听声也知道是老秃驴,我那时稍稍睁开眼睛,我师背对着我,我看不得他的神情,只是老秃驴依旧凶神恶煞的。
“璃儿睡了,我们出去说。”
“睡什么睡?闯了祸她到是睡了,我们呢?收拾这么个烂摊子吗?”
“她不是故意的,四哥,咱们出去说”
我师声音隐隐发沉,我看见他一只手挡在门框上拦着老秃驴。
“出去什么啊?还有脸睡是怎么的?江。。。”
“顾北岭!”
我那时听到我师沉沉一声呵,声音低沉,但听着却叫人遍体生寒,我忍不住一阵瑟缩,而跟着看老秃驴一滞,被我师推出门去,屋门就跟着被我师带上,门外才响起老秃驴的声音“你干什么?你为了一个崽子要跟我打架怎么的?”
“你明知道我不想。”
“我怎么知道?你都敢直接叫老子名了,你有什么不想?”
屋外的声音忽然多了许多的火药味,我趴在床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只撑着往屋外看。看我师依旧背对屋子,老秃驴死死盯着我师。
“四哥。”
“你少叫我四哥,你眼里除了那个宝贝徒弟还有谁?啊?你看看那仓库,都成什么样子了?嗯?我还看到灰烬,你徒弟是打算一把火给我们烧了?就这样你还护着?”
“你听我说,璃儿不是故意的。”
我看着我师伸出一只手去搭老秃驴,被他一把甩开。
“得了吧,怎么叫故意啊?她说一句不故意你就信了?那赶明,她也跟着像楚梵笙一样,一剑把你捅了,然后说不故意的,也。。”
“顾北岭!你有没有完?”
“什么叫我有。。。”
“璃儿如何那是我的徒弟,与四哥无关,就算日后她要杀我,那也与你无关。我的徒弟,我自己会教。”
“呵,顾翊寒,你这话什么意思?那她毁了我大半月的心血,我还不能打了是不是?”
“那你就直接把她打的半死吗?”我师的声音终于不再低沉,我眼见着他踏了一步上前,指着老秃驴“嗯?四哥?我知道你生气,我不怪他你怪,你要打,可以,你用得着往死里打吗?今天如果换做是顾问雪,你也这么往死里打?你下手狠,我怎么没看见你把顾问雪打成这样?”
“顾问雪什么时候会这么胡闹?”
“胡不胡闹你自己心里知道。”
“你什么意思?”
“四哥以为我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屋门外会忽然僵成这样,我身后疼的难忍,的的确确下不得床,可我也硬撑着起身,只每动作一下就不得不停下缓上片刻,而就是这样缓着的时间,我看到对面老秃驴已经握了拳头,跟着一拳就直接打出来,男人不闪不躲,我甚至听到嘭的一声响,听老秃驴发狠“好好好,有出息,有出息,我当年是救了一个白眼狼啊,你与那个楚梵笙,呵,我真是瞎了眼。”
心头里就好像也被人打了一拳,眼泪跟着漱漱往下落,我就心更是痛的难忍。与之相比,身后的伤就一下子不那么疼了,我几乎是一个猛子起身,脚底下触地抻得身后的伤撕裂一般的痛楚也管不得,只踉跄着几步到门边,一把推了门出去,并着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
“不!不要!别打!都是我的错!别打!别打师父!”
而一句话说完,脚底下就再没有力气,人跟着往下倒,被我师一把接住,男人跟着褪了自己外衫给我围到身后,而我那时没有心思看我师,靠在男人怀里仍死死盯着老秃驴。
身子因为疼痛控制不住的发抖,我一只手抓着我师,咬着牙与老秃驴对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你做什么?弄乱仓库的是我,所有的错都是我!你干嘛要打师父!”
我说,眼泪又控制不住的往下流,余光看见我师嘴边通红发青,心就又狠狠一抽,我收回目光死死盯着老秃驴,有那么一瞬间,我恨不能杀了他。也就是那么一瞬间,从仓库里带回来许久不做声响的银镯子忽然又支出来银针,而银针不停,我只听得刷刷的声响,一滞,就看见从数不清的银针从镯子里射出来,均朝着老秃驴的方向。
我一直盯着老秃驴,就看着他也是明显的一滞,闪身躲过一波银针而后抬手愈发怒气冲冲指我“放肆!你看看,你看看,顾翊寒!你看看你的好徒弟?怎么的?你是想弄死我是不是?”
我不答,颇有些慌乱的低头看自己手上的银镯子,里面的银针不停,一根接着一根往外刺,我只觉得心头焦急,而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本来就含着泪,这样一急眼泪更是不停的往外流,整个人磕磕绊绊“唔,呜呜,不是,不是,不是,我没有,我。。”
“混账!你没有难不成是我让它射出来的?”
老秃驴挥手又挡了一波银针,彼时若不是我师在,我猜他必然是杀我的心都有,然我无暇顾及,泪眼汪汪抬头撞上我师微蹙的眉头就更是慌乱,他不会也以为我。。。
“师父。。不是”急急开口,我哭的一抽一搭的,银镯子往外喷针,我想碰却不敢,只能朝外甩手臂,语无伦次“不是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仓库里,就是这样,我真的不知道,娘亲,。。娘亲,,我。。”
我哭的说不上来话,老秃驴更是骂的不停“混账,混账!混账!”
“行了!”
混账一词不知骂了几遍,我就听得耳畔一声低沉的轻呵,身子控制不住的一抖,看我师朝我笑笑,抬手拍拍我的头,语气温润“乖,没事”而后再抬头看着几乎要喷火的老秃驴“四哥看不出来璃儿控制不住这个镯子吗?”
“那他,妈。我能控制呗?”
我再看我师深深,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深深,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极为平缓道“您控制不了您就闭嘴!”跟着理都不理僵在原地的老秃驴,只转而灼灼看我,大手抓着我的肩膀,彼时手腕上的银镯子还不停的喷针。男人也不在意,就只抓着我
“璃儿,璃儿不怕,璃儿乖,璃儿继续说,这个银镯子怎么了?娘亲怎么了?乖,说吧”
我那时还是忍不住抽泣,但男人温声哄着,我就好歹慢慢能抽抽搭搭说出话来,磕磕绊绊的把仓库里的事说出来,临了忍不住用一只手抓着我师重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为什么龙蛋喷了火之后娘亲的鞭子就和银针合在一起了”我再看依旧喷针的手镯子,老秃驴已经靠在后面的树干上不动了,身前结了结界,抽着嘴角看银针一根接着一根撞上去,地上已经堆了小小的一堆,银针却丝毫不见少。等我抽抽搭搭的说完,老秃驴才翻了一个白眼
“银针?那不是江叔的嘛,江叔。。。”
一直扶着我的男人这个时候抬头,我看见我师目色狠历的扫过去,而老秃驴声音跟着就是一弱,却还是说完了“当年走了,银针。。也散了,我还以为就毁了呢,没成想。。。”
说到这才终于把剩下的话吞下去,只神色莫名看我一眼,继而移开目色望天。我师收回目光重新看我,依旧笑的温润,我那时听得模模糊糊,大约明白银针许是爹爹的法器,而红鞭子是娘亲的,再多。。
“璃儿”男人已然开口唤我,于是思绪被打断,我泪眼汪汪看我师,看他抬手给我抹泪,愈发温润“来,小孩,为师知道了,这一切都不怪小孩,小孩不哭了好吗?”
他说,我下意识点头。
“嗯,真乖”他再伸手指着我腕上的银镯子“来,小璃儿,你听为师说,这个镯子现在是丫头的法器,只有丫头能控制”
“可是我,。。”
“不要着急”我师打断我的话,抬手放在我眼前,我跟着闭眼,听我师声音轻轻“乖,不要怕,丫头什么都不要怕,把注意力集中到你手腕上,来,慢慢来,想象着你腕上的手镯。看到了吗?”
“嗯,。”我闭着眼睛,却一点点能清晰的看到腕上的银镯子,甚至看到针鞭和娘亲的红鞭缠在一起,针鞭身上寒芒很足,我似乎是能察觉到它身上隐隐的怒气和杀意,心头里就控制不得的一抖,觉得眼前暖暖才松了一口气。
“对,丫头不怕,丫头试着跟你的法器沟通,你要告诉它,这里没有敌人,这里很安全。”
我依着我师的话试探着接近镯子,一直喷的银针竟真的一点点平息,只镯子依旧支着针,好像瑟瑟抖着看我。
“丫头,你要告诉它,你是它的主人,你很喜欢它,很喜欢,你们会一起成长。慢慢的接近它,尝试着控制它”
我有一种感觉,我的灵识在慢慢接近镯子,镯子愈发发抖,我试着与它沟通,于是镯子上的银针一点点不再抖,我尝试着朝它伸手,那些银针似乎又支了一下,然而等我的手触碰上去的时候它们竟敛去寒芒,如个小动物一般蹭着我的手。而跟着,我看见针鞭和娘亲的红鞭子分开,腾空,我跟着睁开眼睛,手腕上的银镯子竟真的重变回两条鞭子,平行相对,都散着微光。。
“真的是江叔的鞭子和柳姨的!”
老秃驴的声音带着震惊,我师不答,与我一样仰头看着两根鞭子,看它门重新缠绕在一起,银针又再不见,我抬手,鞭子就又化了手串缠在我手上,只这一次我心念动就是银镯子,再动便是一根细细的红绳,忍不住一抖手腕,镯子就脱腕化回红鞭子,我手里握着鞭子,轻甩两下,银针又支出来,无处攻击就弯着鞭尾往我脸上蹭,却不伤人,讨巧一般。
“师父”
我被银针蹭的发痒,终于忍不住笑出来叫男人,看蹭着我的银针一顿,下一刻也弯着鞭尾凑到男人跟前,稍稍停顿,左左右右打量我师一番,竟是也拱着自个蹭蹭我师,我就看着我师也朝我笑,抬手拍拍我。
“竟是这般融合了!”又是老秃驴的声音“这。这到底,到底是福是祸啊!”
而我跟着声音转头,手里的鞭子亦是。只是这一次鞭尾的银针又支起来,虽不射出去却闪着寒光,直直对着老秃驴,炸毛一般。
我听到耳畔一声浅笑,也看到老秃驴看着鞭子一滞,怒声“靠!”
刷!
鞭尾随着他话落射出去一根银针。
“江梦璃!”
刷刷刷!
我不答,扭头,看我师朝我挑眉,我依旧不答,再看老秃驴捏着一根银针怒气冲冲看我。。。。。
嘴角稍稍勾起笑意的时候,远处却又传来人声
“喈喈,什么是福是祸啊?”却是白笙拽着离殇一边说一边走过来“你们谁能告诉我仓库怎么了?”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3-25 19:55:00 +0800 CST  
【一百九十六。为什么啊】
“你们谁能告诉我仓库怎么了?”
彼时因为手上的鞭子,心情难得的好转,而**在我师怀里看着鞭子不时朝老秃驴吐针的时候就听到这样的话,心头里忍不住又是一紧,跟着转头就看见白笙一身红衣似火,正拎着离殇过来。手中的鞭子在这个时候也转了鞭尾,朝着白笙方向。耳边听到刷刷两声,我就瞧着鞭子朝着白笙的方向喷针,而来人先是一滞,跟着就低眼去瞄我手中的鞭子,再是一滞,双眸眼看着微眯,却不说话。我亦不说话,只是心头愈发提的紧了,手里的鞭子也跟着不住抖动,似乎又动了杀意一般,白笙的眼睛眯的更甚。
“阁主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正是静默的时候我腕上竟搭了一只大手,大手不停一路向上,却是直接去抓我手中的鞭子,鞭子正喷着银针,而我师就那么不闪不避的去抓,我眼睁睁看着,禁不住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只也奇怪,一直喷针的鞭子在男人接近的时候一躲,跟着竟不再喷针,反而软软的搭到我师手上,被男人带着绕到我腕上,重新变回了银镯子,而我师的大手也不知有意或是无意的握在镯子上。一番动作之后才慢慢悠悠抬头重新看不远处站定的白笙“嗯?”
后者这个时候才把目光从我腕上收回来,手里多了羽毛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而另一只手把拽着的离殇往前一带,由着离殇离殇两步站定才重新开口“那倒是不敢”一边说再一边瞄我一眼,凤目微挑,瞄到我身上围着的我师的外衫就浅浅笑上一下,不理我下意识紧紧外衫,朗朗道“怎么寒护法的小徒弟今个这样狼狈,我瞧着眼眶通红的,莫不是我仓库里的事。。。”
话至此一顿却不再往下说,只勾着嘴角丁丁看我,我被他看的莫名,而腕上的镯子已然嗡嗡作响,却好在不知怎得不再往外射针,离殇那边站在对面也蹙眉看我,少年的目光一样在我围着的外衫上停了一会。我听白笙又道。
“想来也是不会,咱们寒护法教徒有方,仓库的事自然与小璃儿无关,只是也不知我那仓库怎得了,若我知道是谁毁了这半月成果,喈喈喈,若论门归。”白笙的扇子在手里一转“也没什么,左右咱们忘忧阁规矩不大,三四十下板子,也打不死人的。除非,是打咱们的小璃儿。嗯?”
“阁主这话说的有意思”我师跟着接过去,轻轻拍拍我下意识挺起的背脊,又把我往他身侧拉拉,托着我身后让我借力。
“我向来爱说笑护法又不是不知”
“笑话说的多了就不好笑了。阁主还是直接说正事吧。”
扶着我的男人语气依旧温润,双眸些许眯着,与另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老秃驴对视一眼,再移回目光扫一眼离殇,我看着我师轻轻摇了一下头,却不分明,下一刻把目光停在我身上不再言语。而对面,白笙手里的羽毛扇又扇了两下,我看着白笙手一收,再出口的话就多了些凌厉
“也是,那咱们说正事,来来来,你们三个凑齐了,对对口供,仓库怎么了?遭了贼吗?总该给我个说法吧。嗯?”
无人答白笙的话,白笙也不催促,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扇子,只双目有意无意的往我身上瞄上一瞄。而离殇站在我们中间垂着头,只也时不时看我一眼。时间恍惚间静止,我只觉得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白笙方才说的三四十下板子,我着实怕着,且有伤在身,若再挨,呼吸有些急促,可若不承认。。
“怎么?没有人知道吗?那就不好办了呢。”白笙这个时候开口“要不,寒大护法和咱们四哥委屈委屈,那板子。。。”
我跟着白笙话落忍不住一抖,下意识就迈出一步“阁。。。”
身旁的人拉着我的手腕一紧,我下一个字就慢了半拍,而就是这个时候一直不做声的离殇忽而抬头,转身,跪地,一番动作行云流水“阁主,是离殇的错。”
你不要妄想着我会想护白随安一样护你。昔日离殇的话还历历在耳,而如今少年背对我跪着,背脊挺的笔直,有那么一瞬间我整个人都是一滞,他为什么要护我呢?
“你的错?”
震惊的时候白笙已经接了话去,声音依旧朗朗。“那便是了,也就该着是你的错,那也好办了,离殇,本阁主心慈,四十板子,打不死人的。”
他说,可我分明看他挑着眉眼看我,抓着我的手腕愈发紧。我心头也是一样,在场的五人,算上老秃驴,即便我不承认我也是最年幼的那个,我不信他看不出错在我,而他如今这样的眼神。。。
额头愈发冒出细密的汗水,我仰头,看我师朝我摇头,他自己却踏前一步“白笙,你。。。”
“都是我的错!”
一直在嘴边的话终于说出来,不论后果如何我却是心头一松,不理我师低头瞪我,我继续道“阁主,都是我的错,是我弄乱了仓库,您,,您不要罚离殇”
“哦?”

意味不明的一字出来,我摸不准白笙的意思,只地上的少年却跪着移了两步“阁主,江梦璃年幼。她”
“你在替她求情?”
白笙又道,甩开要去抓自己裤腿的离殇“嗯?”
“我。。”
少年显见着一滞。我就看得白笙愈发勾起嘴角。
“来人啊!”
语气低沉的唤人,还不等我说什么,地上的少年已然再道。
“弟子,弟子不是给江梦璃求情,只是弟子奉命看管仓库,如今仓库被弄乱是弟子看管不周,江梦璃年幼不懂事,错只在我一人。”
“所以,你还是在替她求情?”
白笙又问。
地上的少年一滞,跟着垂头扣在地上,我看见他死死握了拳头“是。”
“呵”白笙忽而冷笑一声,却是一扇子抽在离殇肩膀上,跟着用扇子抬起少年的头“你?凭什么呢?你算个什么东西替她求情?”

“来人啊!”
白笙又开始唤人,我忍不住去挣抓着我的大手,被我师一眼瞪下来。再看着我师冷眼扫一眼白笙“即便仓库是璃儿弄乱的又如何?阁主要打?嗯?”
我一滞,颇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看我师,他护我是常事,只这般生硬的对着白笙却是少有。对面白笙却不生气“寒护法说笑,我怎么会罚璃儿呢?”
他语罢反而低头看离殇,语气带了轻蔑之意“不然呢?自然是你的错,你这条看门狗,连东西都看不好,我还要怪旁人吗?”
“你们。。”
忍不住接话,我那时抬头看看我师再转而去看白笙,他们在说什么?他们在做什么?这件事从始至终与离殇分明没有一丁点的关系,所有,无非他替我求情,白笙这般,我师却也这般是非不分了吗?我看着地上的少年,看着他死死握着拳头,心头里就酸楚的厉害,他们在做什么?身居高位就可以肆意定人生死?就可以肆意凌辱了吗?是,我师说无人能感同身受,我不知道跪着的少年如何心情,可我,却觉得比自己挨打还要难过几分,终于忍不住甩开我师的手,踉跄两步“你们在做什么?”
男人伸手拉我,被我再一次甩开,我跪倒在地上,朝着白笙“错的人是我,一开始就是我,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去怪别人?您要打要罚,凭什么牵扯旁人啊?凭什么啊?”
眼泪说着又流出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委屈个什么劲,被我师蹲身抱进怀里就忍不住抬手打他“凭什么啊,您,您怎么也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啊。你们,你们。。”
抱着我的人明显一滞,下一刻抬手给我抹泪,被我偏头闪开,只嘟着嘴看他,就看他朝我笑“好了,小孩,没事的,白笙和为师只是跟璃儿开个玩笑,没事的,不哭了。”一边说一边抬头看白笙“好了,到此为止。你们走吧。”
“哎?不是,咱们这。。。”
白笙在我师目色下一滞,却转而也看我“璃儿,也不打你,你哭什么啊。怎么说,是离殇他,,,”
忍不住又抽抽鼻子,我伸手去拉男人衣袖“为什么?我不懂”
看我师再是一滞,想说什么,却不等开口。
“你做样子就找没人的地方爱怎么样怎么样,吓唬一个小丫头算什么本事?”一直默不作声的老秃驴这个时候开口,一面看我一眼,再恶狠狠的看白笙“仓库也不是离殇一个人看的,怎么,你要不把我们三个一起罚了?”
“不是。。”我眼见着白笙手里的羽毛扇一顿,下一刻也看老秃驴“你明知道我本意”
“你本意跟老子有个屁关系”
白笙再是一滞,有几分无奈的道“顾北岭。。”
“怎么滴?你们今天都叫我名干什么?你看不出那个丫头有伤吗?你瞎吗?有意思吗?痛快的,滚,滚,滚!”
白笙被老秃驴吼得不住抽嘴角,却也不再理他,反而转回头看我师,声音渐轻“。。。。。你四哥怎么了?”
我也一样看我师,被他们几个人的对话搅的一头雾水,却也哭不出来,只眨巴着眼睛看我师,看我师不答才白笙的话,也不理我,只仰头望天。
“行吧,行吧,我认输,得得得,你们抽空把我仓库整理好了,我走还不行吗?”
许是看了一会我师,见后者没有反应,白笙就叹了一口气,把扇子往手里一收,摇着头转身,只是走到离殇身边时,手里的扇子往后者头上敲了一下“小子,罚你是免了,但有一句话,小子,无所谓的善良,除了让自己难堪,什么用都没有”地上的少年似乎是一滞,而白笙又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的求情,你的顶罪,值几个银子?嗯?没等到你出风头的时候硬出头”扇子再敲一下,白笙袖子一挥往远处去“呵。好自为之吧。”走出几步又接了一句“板子是免了。仓库里的东西都给我记得明明白白,若是我问,你不知,咱们到时候再说”
一切着实变得太快,以致**在男人怀里全然不知该作何反应,看白笙拎着扇子离开,又看老秃驴瞪我一眼“银镯子收好了,赶明我教你剑法,你要是敢放出来一根,我废了你”一边说一边走到离殇面前,颇是粗鲁的拽他起身“行了,走吧,跪到什么时候啊?眼看着陷阱也往里跳,活该你。”
而后也消失在我眼前,我犹自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而去看我师,目光与我师相接“师父”
我唤,男人跟着应,却避开我目色“璃儿身后疼了吧。”
“您,您们为什么那么对离殇?”
我却不答我师的话,反而问他,看他愈发避开我的目色“站这么久怕是要扯了伤处,为师抱你回去,再上些药”
我抬手按住男人的大手,继续盯着我师“师父,您为什么不回答璃儿的问题?您和阁主不喜欢离殇吗?为什么?”
我再如何按着我师我也还是被男人抱起来,男人依旧不看我,却也跟着轻声“什么算喜欢,什么算不喜欢呢?”
我不知如何答,看我师这会才低头看我“丫头,眼见者未必为实,喜欢与不喜欢,不是用眼睛看的。”
“我,,,”我在男人怀里喃喃“我不懂。”
“长大了就懂了”
我听我师说,然我依旧不懂,彼时年幼,我不懂为什么我师会说那样的刁难凌辱不是不喜欢,我也不懂他为什么一再顾左右而言他,只讲给我一些似是而非的道理。而等后来的后来,当我也开始重新认识一些人,一些事,当我也发现自己曾经恨着的一些人其实并非我想的那般的时候,离殇早已经。。。
罢了,年少时候,谁不是看到什么就做什么,听到什么就认为什么,不若,离殇也不会走上那样的路吧。是非对错早就埋没在时间的长河之中,年少时用血和泪记住的道理也刻在内心深处。。。
“高处不胜寒啊”
我不知道为什么抱着我的人要这样悠悠念出一句话,而我再看他时,他已经低头朝我笑“小璃儿,你毁了为师的心血可还愧疚?”
“唔。。”
“那就养好了伤陪着为师一起整理吧。可要听话,知不知道?”
“好!”
我只知道抱着我的人总能轻而易举的让我跟着他的心绪走。。。。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3-27 19:07:00 +0800 CST  
【一百九十七。我要师父讲故事】
从屋外被男人抱回屋里,再折腾许久被他重上了药,哭了有大半天的我实在是累的紧了,以致上药时颇痛都懒得挣扎,只跟着我师动作轻哼几声,更等我师合了药瓶我已经昏昏沉沉,半睡半醒了,由着我师把我挪到床里,再被他盖了被子,我便直接进了梦乡,睡得难得的香甜。
而等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外已经黑了,窗边桌案上男人留了小小的一根蜡烛,烛火昏黄,一跳一跳的,倒衬着屋里不太过漆黑。我打了一个哈欠往屋外看,远处的几间屋子也都燃着蜡烛,烛火晃着能看到屋外下着小雨,人言一场秋雨一场寒,估摸着明天怕是愈发要冷了。男人也不知去了哪里,屋子里静悄悄的,屋外也一样不见人影。
再打一个哈欠,我把身上的被子紧紧,困意这个时候消得差不多了,只是人还是懒懒的不愿动弹,我就只伸手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银镯子,此刻它安安静静的戴在我腕上。心下微微动,我凝神学着我师早先教我的与它沟通,就看见镯子一点点散出寒芒,跟着镯子从手腕上脱下来,重新化了鞭子,鞭子落手,鞭尾就像一条小蛇一般凑到我脸上,极讨好的蹭蹭,甚或支出两根银针在我眼底下左右摇摆。我被它蹭的发痒,抬手打开它。自言自语一般
“你瞧瞧,龙蛋,它倒比你会讨巧”我说,瞥一眼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龙蛋,点点它的头“不像你,一有什么事跑的比谁都快。”
“丝丝丝”手腕上的龙蛋不抬头,只意味不明的发出点动静,愈发紧的缠着我手腕,被我生生掰开,竟看它翻了个白眼“丝丝丝,那咱们解了血契?你当它做灵宠?”
它说,我手中的鞭子竟侧了一下也凑到它跟前,不等它反应就顶着鞭尾蹭了两下。不禁莞尔,我看得龙蛋一滞,再翻一个白眼缠回我手腕不做声。我也不做声,只转而望着窗外,雨似乎下的大了一些,窗子上打了水珠,能听到沙沙的落雨声。手里的鞭子安安静静的靠在我脸颊上,银针微凉,心头就忍不住一酸,再怎么的法器也终究只是法器,没有情感吧。
忍不住叹一口气,我抬手抚着鞭身,看银针一开一合,白天的时候,老秃驴的意思,银针大约是爹爹的法器,而红鞭子是娘亲的。没来由的,我就在脑海里勾画,想来当年,爹爹娘亲并肩作战的时候,这两根鞭子也是威风的厉害吧,是而银针才会不服气我想要噬主,可它怎么又改变主意了?鞭身这会发着红光,感觉暖暖的,大约因为娘亲吧。
忍不住合眼,我想,若是昔年没有那场意外,如果娘亲爹爹还在,那年幼的时候,他们也会教我功法吧,许是这样的深秋雨夜,我们也能对着夜雨,剪剪烛芯,听他们讲讲他们年轻的故事吧。禁不住再叹一口气,我觉得鼻头发酸,却也控制不得的落了一滴泪下来,感受手里的鞭子凑到我泪珠上,而睁眼,鞭子又极讨好的在我脸上蹭蹭,似乎是在安慰我。只这般,我却愈发没来由的心酸“你在安慰我吗?”
我说,无人答,自然无人答。窗外的小雨依旧淅淅沥沥,我叹一口气把鞭子收回去,我为什么要心酸呢?我从不曾见过他们,我也不知道有双亲是怎样的感觉。从来不曾拥有谈什么思念呢?搭上腕上的镯子,我兀自勉力勾笑,没有又有什么紧要的呢?左右,我还有师父的。
这般想着我已经转身去够地上的鞋,身后一动依旧疼的紧,可忽然的落寞让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屋里,我抬手在脸上戳戳,给自己一个笑容,便都是这秋雨闹的,哪那么多伤感。
忍着身后的痛蹑手蹑脚的下地,我轻轻推开屋门,瞧着我师书房里透着光,心里又是一阵发紧,他是在整理被我弄乱的法器册子吧。只虽这样想着,我也着实不想在回屋里一人呆着,就愈发蹑手蹑脚的挪出去,一小点一小点的挪到书房门口,其实并无人能看见,却也下意识猫着腰,也不管扯了身后的伤,只我才凑到屋门口,却不等推门,就听得吱呀一声,跟着一道强光打在脸上,下意识闭眼,人已经被人抓着衣领子提起来,等我适应了烛火睁开眼睛就正好撞上我师似笑非笑的眸子。
“师。。。”
啪!
一个字才吐出来,男人那边就先伸手在我头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一并带着指责声道“这么晚了不老实在床上趴着,凑过来干什么?是闲挨的打轻了?嗯?”
“唔”
犹自轻哼了一声,男人就提着我走出书房,不管我一再扁嘴看他,拎着我去了他的房间,甚或拎着我燃了蜡烛才重新看我,却是先瞪我一眼,直瞪得我缩头不敢看他才道
“为师瞧着就是打的轻了。死丫头,非得打的你下不来床才会乖。”
他说,又在我头上敲了一下,下一刻却是自个坐在床上,把我放趴在他腿上,头脚搭在床上,维身后某处在他腿上。大手接着就去掀我的裙摆。因得身后肿胀我未穿亵裤,我自然下意识回手去捂,一并软软
“师父!”
“怎么?”
手不等碰到身后先被人拦住,男人到底掀了我的裙子。
“还好没再出血,不若,为师可要费力气了。”
“费力气?”
人被我师抱着放到床上,我扭头看我师倒茶水
“可不?费力气揍你一顿。也没个老实时候。”
“唔。。。”
犹自扁嘴,我偏头不接男人递过来的茶水,偷眼看他淡笑,再凑到我跟前坐下。
“怎么了?如今这么容易就炸毛了?嗯?小孩?”
“哼”
忍不住轻哼一声,我就着男人的手喝了一口热茶,看我师愈发勾笑,抬手再我头上狠狠揉揉,被我偏头闪开“您怎么总揉我的头发啊!都乱了!”
“乱就乱呗”
男人不收手,愈发狠狠揉我的头发,直揉的发髻散了才一脸无害的看我,看我再偏了头不理他才整个身子凑到我面前“乖”跟着又在我头上轻轻拍拍。
“还有,您总拍我的头会长不高的!”
我抬手捂头,看我师颇不在意的耸耸肩。
“还有还有!我都不是小孩了!您怎么总是提着我衣领子嘛!”
已然忍不住伸手打到男人身后,只后者挑眉躲了去,一双眸子似笑非笑把我重头打量到尾,再打量回来,语气拉长。
“哦。。。知道了”
一边说一边又拎着我的衣服把我往床里面带带,顺带着再我头上又揉了一揉。
“您!!”
我愤愤
“为师忘了呢。”
“我!!!”
“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呢。”他说,在我头上再拍拍。
“哼!”
我这边气的无话可说,那边男人却竟探身灼灼看我,那眼神热切而认真,只看得我忍不住吞一口口水,听他认真道“璃儿。”
我不应,看我师伸出一只手,手肘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搭在早先的手上,再俯身把头放在手背上,趴在我面前愈发灼灼而认真看我“丫头,你看着为师”
我下意识也认真看他,甚或忍不住也凑他近些,听我师言“认真看着我师”
“嗯。。。。”
我轻轻应。
“为师这几日忙的厉害。”
“嗯。。。?”
我看着男人抽出来一只手在面上轻轻拍拍,只觉得自个呼吸困难,听他慢悠悠,极为认真的道“脸上可起了皱纹?还美吗?”

“咳咳。”一口气险些没缓上来,我几乎一口口水呛死自己,抬手打开男人来给我顺背的手“丑死了!哼!”
“真的?”
“。。。。。。”
犹自深深吸一口气,我只觉得自己被他闹的心累,着实十二分不愿理他,忍不住斜他一眼,就看见他又伸手在脸上拍拍,而后极不经意的在我脸上轻轻一刮,我一滞,看他把指尖我的泪水弹了去,云淡风轻一般“还难过吗?”
我一滞,他。。。
“璃儿。。。”
“嗯?”
“为师真老的厉害吗?”
“。。。。。。。。”
彼时被我师那样一番折腾,心下里早先的落寞几乎没一丁点痕迹,而看着我师又自顾着拍了一会脸,我自个往床里挪挪,由着男人脱了鞋袜躺到我身侧,跟着侧身灼灼看我,那时的我摸着手腕上的银镯子不看他,只没好气的道“别拍了,左右都花白了头发,早都老了。”
“那为师可是伤心呢。”
人被我师拉着,他平躺回床上,让我枕趴在他身上,慢慢帮我拢起头发,语气又复温润“小璃儿今个怎么了?这眼眶红了一天,到晚上也不让歇歇?是赶着也来陪为师?”
“什么?”
我下意识问,侧头看男人勾笑
“陪为师一起变老变丑?”
“才没有!”
伸手轻轻垂在男人胸口,我抬头看屋外,这雨下的不停,窗上都是雨痕。鼻头忍不住又有些酸楚,只还没什么反应。
“哎?为师屋子可没漏,别屋外下雨,屋里头你也下,为师还得寻个盆接着。”
鼻头被人捏了一下,我低头,男人伸手替我撇开耳边的碎发“怎么了小孩?身后疼了还是委屈了?想为师了还是怕自己变老了?变老了也无妨,为师不嫌弃你。不准哭知不知道?”
“哪有。”
被他说的忍不住勾起嘴角,我侧头趴回男人怀里,伸手扯了他一根头发在指尖绕着“就是怨您,每次打了罚了人家,心疼也让人家慢慢好,就不能用法力给璃儿疗伤吗?我身后疼,自然就想哭。”
我说,往男人怀里拱拱。没出息的抽抽鼻子,忍住哭意“师父。我想听故事,您能给我讲讲娘亲和爹爹的故事吗?”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3-28 18:54:00 +0800 CST  
【一百九十八。辟谷】
眼神撞上男人的目色,我重新偏开头,我又慌乱偏开“没有,我不是想他们,我只是,只是好奇而已。师父。。”
“嗯”
耳畔是我师淡淡的声音,我重新看他,看他朝我浅笑“好,璃儿好奇,为师自然会讲。接着上次的讲,好吗?”
“嗯。。”
我跟着点头,看我师把手搭在我背上,自个望着屋顶,语气又复悠悠“那个时候啊,为师吃了江叔的鞭子,实在是疼的狠了。直等到柳姨来了才被从墙上放下来,只是身上实在是提不起一丝力气,虽说满身伤口,却也管不得,整个人就直接落进柳姨怀里。”
“师父。”
忍不住伸手去拉男人,看男人朝我浅笑,由着我拉住他的手抱在胸口“嗯,心疼了?”
“才没有!是您自个该打。”
我偏开头喃喃,还是忍不住瞄一眼他腕上的伤疤。听我师继续道
“嗯,是是是,璃儿说的对,是为师自个该打,怨不得旁人。”他说,松开我的手给我把被子盖上,再重新拉我。于是故事就从男人口中继续徐徐讲来。
彼时少年伤的厉害,虽说该打是真,可那样狠历的责罚对于一个才从鬼门关里将养过来的孩子来说还是太重了些,且那个时候的师父常年里被人欺辱着,吃不得好东西,身子自然也算不得好,原本就有些旧疾,新伤叠着旧伤,这样的责罚就几乎是把少年又推回了鬼门关里。
彼时少年落进娘亲怀里,整个人就已然是睁不开眼睛,而等到被娘亲抱回屋子里,人就跟着发了高烧。身上本来就被打的没什么好地,再加了高烧,那疼痛几乎就能让人失了一切理智。床铺之上的少年卸下平日里的伪装,不住的低声哼着,声音沙哑,手脚甚或不时抽搐。而朦胧中听得人声。
“翊寒,翊寒,来,先吃点药,翊寒?”
唇边似乎是被人喂了些汤药,然而少年哪有吃的力气,汤药顺着唇角流下去,少年的脸愈发红的厉害,整个人已经滚烫。
“你这么喂药有什么用?”
“你到说我,你也是狠心,我才出去一会的功夫,你至于把孩子打成这样吗?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
娘亲一面指责着爹爹,一面给少年擦拭流出来的药“烧成这个样子,临火,你真是,哎。”
“我来吧。你先出去。”
耳畔的人声几乎越来越远,少年睁不开眼睛,浑身的剧痛让他觉得自己恍若进了地狱一般。而隐隐约约的,身上似乎就放了一只手,手的主人不停,身上的伤一下子就愈发疼的狠历,完全没有力气的少年仍然止不住低声惨呼。
“啊,啊,唔,,疼”
“临火,临火你轻点啊。”
“轻什么轻?再拖一会都要发炎了。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啊!”
凄厉的惨叫声从木屋里传出去,并着娘亲愈发焦急的声音。
“临火,这药效虽好,却太烈了些,你这,翊寒他。。”
“无妨”
爹爹的声音低沉,大手按着少年,少年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咬着点,叫唤什么?是不是男人?忍着,这么点痛都受不住,凭什么跟我学功法?”
分明昏昏沉沉,可少年也听得进去,身上若刮肉一般的痛楚让少年不住的颤抖,然而惨叫声因得口中的毛巾一点点变小。我几乎能看到那个时候的我师脸色惨白惨白,一双手死死抓着床铺,竟越到后来越能忍着一声不吭,而头发再被汗水打湿,少年紧紧闭着眼睛,直等的身上的伤都被上了药才终于得以缓上一口气。
男人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只是轻描淡写,而真正的细节是后来从白笙那里听得的,只便这样,那一夜趴在我师胸口的我仍是彼时听到这样的故事的我仍是被自己想象到的景象吓得整个人都忍不住瑟缩,死死抓着我师的手,看我师依旧笑意温润“没事的。”
耳畔是我师轻声的话语,我泪眼汪汪看我师,看他捏我的鼻头“哎?为师都没哭,你哭什么?”
“没。没什么”我答,抽着鼻子偏开头“您继续讲。”
“嗯”
是的,故事到这里仍然未完。那时伤处虽上了药,只我师依旧高烧烧的厉害,娘亲出去端药的功夫,爹爹就重新抓了少年的手腕,彼时少年只觉得腕上一热,而跟着身体里都是热浪滚滚,只也奇怪,烧就跟着退的极快,娘亲端着药碗重新回来的时候,少年的脸色已经不再通红,只愈发惨白全没了血色。双眸依旧紧闭,但好歹呼吸稍稍平息。
“你明知道他吃不消,何苦渡他这么多真气?又要孩子受一番苦”
娘亲把药碗放在案桌上,走过去搭了搭少年的头“现下倒是退烧了,一会怕又要因着多余的真气闹起来,这孩子跟着你也是,临火,你。。”
“度了便是度了,吃不消便帮着他吃消。从现在起不准再给他吃食,只喂着水就是”
爹爹不理娘亲的指责,只是出口的话还是温润,少年看不到的地方,爹爹揽了娘亲“没事的。”
“你这,他还不到二十。何苦这么逼他?”
搭在肩膀上的手被娘亲打开,女人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床上双目紧闭的少年,叹了一口气,被爹爹重新揽回怀里“行了,这么点苦都受不了还学什么功法?放心,真是那块料就死不了,若真死了,还不如趁早,江湖就是江湖,魔教便是魔教,由不得他慢慢成长,这件事,听我的,好吗?”
“哎”
屋里传来一声叹息。然娘亲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可是,为什么爹爹要那样对您?”只趴在男人怀里的我又忍不住抬头问。
“傻丫头”
男人却不答我的话,只是抚着我的头发笑的温润,而许久许久才敛了笑意“为了让为师早日辟谷呗。”
“那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法?”
我再问。
“这样多余的真气就不会浪费了啊”
我师语气轻松,把我抱着放回床上“所以,丫头是不是也试试呢?为师也可以这样帮着丫头疗伤,顺带着辟谷。”
下意识摇头,看我师浅笑,不再言语,而有许久的时间里我也不做生息。我不能想象,前面之前,那个十几岁的少年有大半月的时间,身上带着伤,却不得吃食,只能喝些水撑着,挨饿的苦楚如何我想不到。
“可是,爹爹为什么一定要那样呢?”
忍不住又一次开口,只这一次男人却彻底不答我话,只是抬手挥了烛火,屋里便一时黑下去。
男人不回答我的问题,直等到我后来也功法渐长我才明白,旁人的真气度过来,身子自然是吃不消的,是而我师向来少有以真气给我疗伤,只是凡事有利便有弊,反之亦然,爹爹当年多渡给师父的真气留在师父身体里,这个时候不准师父吃东西,吃食供应不上,身子自然要借外力,那真气即便是块硬骨头为了生活也要拼了命的啃。嚼碎了咽下去化为己用修为跟着升上去,连带着辟谷也成了,旁人费了许多年的事,我师忍了大半月就得成,自然是好事。
只是我虽然明白,我依旧不得不说,这样的法子实在太过不近人情,可是昔日少年长大,如今烛火之下对着故人之女缓缓道来的时候,眉间眼底全无怨恨之意。我便也就释怀,大抵若男人所言,喜欢或是不喜欢一人,不该只看表面的,爹爹法子虽狠,却也让师父迅速成长,魔教境地,爹爹护不得师父,那能护师父得便只他自己,许许多多的道理,成长,用血泪铺就,想来当年的我师也该怨过恨过,只是时过境迁,剩下的便只有理解或者感谢了吧
只我也该庆幸,这样的狠历,男人向来不舍得对我。。。
“所以,璃儿要师父帮你疗伤吗?璃儿若现下要辟谷。。”
黑暗之中,男人声音又带了笑意。
“师父师父,您做的吃食最好吃,璃儿不急,璃儿想着顺其自然,嘿嘿,,嘿嘿”
而后来的后来,我又问我师“那,如果适当的渡真气疗伤,不可以吗?还有,您不是早都辟谷,为什么要一直吃东西呢?也睡觉,也做所有凡人才做的事?”
那个时候,我师依旧笑意浅浅,抚着我的头“这样的日子才多了烟火气,不是吗?”
我不知道是或不是。只我也想,又或许年少时的经历实在太过刻骨铭心,男人也如我一般,盼着寻常人的生活吧。
“师父,若您教我功法,您也会像爹爹那样吗?”
“你猜呢。”
我依旧不知答案,又或我师也不知吧,集百家长为人上人,也许我师真的只是这般想才不肯单独教我功法吧。。也许吧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3-29 19:02:00 +0800 CST  
【一百九十九。任务】
身后的伤将养起来,其实不过一日也就结了痂,但是真说不痛,那还是小半月的事,而这小半月里我被我师带着一起去了仓库,说是帮他打打下手,这我自然乐意,怎么说也是将功补过,可是真正到了,东西不用我搬,一应法器我又实在认不得几个,反倒成了闲人。
闲人闲了几日,我师就把他们重新整理好的册子丢给我“璃儿闲的厉害?”
彼时男人从一堆册子里捡出来一本拿在手里轻轻晃着。
“唔,。”
而那个时候的我一个人窝在仓库角落里拿着根木棍在地上画圈圈。听的我师的话几乎是立马仰头,蹦到我师跟前“嗯!嗯嗯!”
被男人抬手点点额头,又听他笑“也没个正经时候”一面再抖抖手里的册子“那,丫头帮个忙?”
“嗯嗯!”
说话的我师当时满脸的笑意,而我就跟着看他手里的册子,只觉得这日日里实在无趣的紧,也就想都不想巴巴看我师,不住点头,看我师愈发勾笑“嗯,璃儿真乖”他说,伸手拉了我的一只手,而后把手里的册子拍到我手里“那璃儿就帮为师看看,字句,用词可有什么错的。好吗?”
“嗯嗯!”
我再点头,捧着男人递给我的册子就要转身,还不忘极认真的打包票“师父放心,璃儿一定认真完成任务!”
彼时我说,拿着册子就抬脚,而才走了几步又听得身后悠悠的声音。
“嗯,璃儿办事,为师自然放心”而声音不停,说到这里又轻了几许,慢悠悠的“若是查的没错,那就把册子里的法器,对应的用途,用法等等都一并记住了吧。”
“啊?”
上抬的脚一滞,我忍不住吸了一口气扭头回看我师“那不是。。离殇的任务?”
“嗯。”身后的男人这个时候已经重新踱步回一堆法器里,也回头看我一眼,勾笑“如今,也是璃儿的了呢。”
“额。。。。”
“快去吧,过几日背给为师听听”男人再说,低头慢悠悠捡起一本本册子码到一起,再重新抬头“这册子不厚,璃儿慢些看,一日里记住一本,十来种法器也便是了。可好?”
“。。。。。”再咽一口口水,我忍不住小小声“可以不好吗?”
“不可以哦。”
紫衣男人摇头,再朝我眨巴眨巴眼睛“乖,对你有好处,这些个东西总要记住,去吧。”
“。。。。。。”
于是乎,我在仓库里便成了有任务的人,嗯,天大的任务。。
男人不拘着我非在哪看,但其实在哪看,那些个法器,从名字到用法,从用法到排名,什么如何鉴别,什么好坏之分,也实在是无趣的紧。在我看来都是些奇形怪状的破铜烂铁,或是些佩剑,长的一个模样,还非得分个三六九等,这偶尔瞄上两眼还看个新鲜,这天天捧着背,真真是烦煞我也。
从天亮到天黑,我师和老秃驴在仓库里忙进忙出,离殇也偶尔搭几把手,而更多时候,我们俩就是席地面对面坐着,他看着册子,我,长吁短叹的看着他看着册子。实非我江梦璃不听话,实在是那死记硬背的东西太过太过无趣,我是十二分不想看,不愿看,看不进去。。。。
“看不进去就硬看”
这话是刚搬完东西回来捡起册子的离殇说的,少年丢给我一个白眼,把我手里的册子正正“快看吧。都四五天了,你一本都没看完呢。”
“硬看也看不进去嘛。”
我把册子举过头顶,自个趴到旁边架子上“实在是太无趣了。你怎么能一直看一直看啊。”
“不得不看。”
回应给我的又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我就看着少年重新埋头看书。着实有几分气闷,狠狠叹了一口气也低头看册子,我师的字写的倒是漂亮,颇有一番气势,可是再有气势。。。
“哇哇哇!!!不看了!不看了!”
我彼时实在是无趣到了极致,忍不住就把手里的册子气呼呼的丢出去,自然也没看四周,想象之中,册子丢出去落地,我再絮叨几句捡起来,然而半天的时间我也不见册子落地,忍不住抬头,一滞,看对面离殇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而被我丢出去的册子这会安安稳稳的被我师抓在手里,几乎是下意识身子一僵,我有些慌乱的从地上站起来,在我师跟前站定,垂头抬眼偷偷看他,看他勾着嘴角又是似笑非笑的模样,他不说话,只低头翻翻手里的册子,再抬头看我一眼,依旧不说话,自个负手往仓库正中新添的桌案那去。
彼时忍不住咽一口口水,我垫着脚尖一小步一小步跟着我师挪过去,等我师站定我就立马立定,站直,跟着抬头朝我师干巴巴笑一声“嘿。嘿嘿,师。。师父。。唔”
然我声音出来,那边男人自个坐在桌案后面,一双眸子依旧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就那么静静的盯在我身上,他手里的册子被他轻轻扣到案上,跟着,男人就把他的一只手也搭在桌案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着案台,就是一句话也不肯说,我那时被他看的浑身发冷,于是吐出来的话还不等连成句已经生生咽了回去,更忍不住重新低头盯着自个的脚尖。而直到这个时候男人才悠悠开口,语气并无多少怒气,只也不容我不答“这五日看了多少?”
他问,我盯着地面往侧边瞄瞄,小小,小小声“一。。一本”
“哦?”册子在案上被我师拿起来,又重新扣回去,男人声音依旧温润“多少?”
“我。。。”
“答不上来?”案后的男人这个时候往椅子上一靠,由着我抬头怯怯看他,自个伸了个懒腰,再重新探身一只胳膊搭在案上,微微侧身,带笑“看来为师这个问题挺难啊?”
“我。。。”
“那也没事”他不等我答话就直接继续道“那你慢慢想,去为师的书房慢慢想给为师个什么答案?嗯?”
“师父。。。。”
“嗯,为师在”他竟应我,再伸一个懒腰,甚或打了一个哈欠站起身子“去吧,一并想想理理这几日记住的,等为师忙完了今日的,咱们一起看看为师的璃儿进境如何,可好?”
他一直说的温润,让我忍不住就再唤他“师。。。”
只一字方出就看我师目色一泠,心头下意识慢了半拍,甚至呼吸都是一滞,却见我师目色并非对我,我不敢回头,只怯怯看着男人用那般目色盯了我身后一会,直盯得我都出了一身冷汗才重新勾起嘴角,只语气生冷“怎么?白阁主教你的东西都记不住吗?又要替旁人求情?非要挨了打才记得深刻?嗯?”
“弟子不敢”
身后是离殇的声音。
“嗯”男人轻声应了一声,从我身侧踱步过去,我听到他轻声“放心”下意识转头,却见他依旧不是看我,大手搭在离殇肩膀上,稍稍用力“你师尊那里许是要你帮忙,去吧。”
“是”
后者就跟着应声,退了去。
而那个时候我依旧站在原地,有些僵硬的看着我师,看我师背对着我又走了两步“还不回去吗?”继而语气又是悠悠,甚或转头灼灼看我一眼,勾了一侧嘴角“还是,丫头想在这反思呢?”
“离殇?把那个什么从那个哪给我拿那去。就是那个什么!就你眼皮子底下那个!你是不是瞎!废。物!”
身后不知何处传来老秃驴的声音,我再是一滞,看我师愈发勾笑“璃儿想吗?”
脸上几乎是同时一烫,我低头“我。璃儿,璃儿告退”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3-30 19:43:00 +0800 CST  
【二百。背不下去也要背】
彼时我师并未说我要站等,坐等或是。。如何等,只这个时候就是借我十二个胆子我也实在是不敢用前两种法子等,自顾着拿了垫子摆好,我那个时候叹了一口气跪上去,着实不太清楚我师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气成怎么个样子,无人看着,我自然不会就那么老老实实跪着,自个跪坐在脚上叹气。估摸着过一会怕又是。。。
再叹一口气,忍不住回手揉揉身后,可怜我这伤才好,怕是又要养伤了。
这样胡思乱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甚至后悔我应该带了册子回来,临时抱抱佛脚也是好的。只这个念头刚出来不久,我就听得外头的门响,下意识挺直了背脊跪好。巴巴盯着墙面不敢出声,甚至垂在身侧的双手,手指头都伸的笔直。再听得书房门响,跟着是我师的脚步声,明知道男人已然开了门进来,然而脚步声从我身后踱步过去竟不停,我忍不住再挺挺身子,连大气都不敢出。
听得身后不远啪嗒一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扣到桌案上,跟着再是啪嗒一声响。我不敢回头,更摸不准状况,只觉得自个冷汗直冒。倒是愈发听得清晰。
我师放完这两样东西不停,我又听着脚步声从我身后踱步过去,接着是屋门开合的声音,我跪在那里,明明隔着垫子,还是觉得从心里往外冒凉气,咬着牙继续跪的笔直,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的时间又是屋门开合的声音,接着是我师的脚步声,再是又什么放到桌案上的啪嗒声,额头几乎已经渗了冷汗,鼻间嗅到淡淡茶香,我才终于听到我师温润的声音“想的怎么样了?”
分明应该更怕,然我竟在这样一声中松了一口气,身子更是一软,颤颤巍巍扶着墙站起来,转身,看我师靠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茶杯,端的是舒服,而男人桌案上,一边摆着我之前看的那本册子,另一边,赫然放着戒尺。男人轻抿了一口茶,慢悠悠把茶杯放回桌案上,再开口“为师方才的问话里,是有让璃儿起来的意思吗?”
他问,我扶着墙的手就是一滞。双腿几乎是下意识发软,只还没等再跪下去,就看见我师伸手拿了册子“不过,既然起来了,那也就是想的差不多了。过来吧。”
双腿愈发发软,**着墙壁一句话都不敢说,只看我师又勾出笑意“怎么?又害怕了?”
“我。。。。”
不敢不回话,我自个缩着脖子往墙上靠,却还是小小,小小声“没,。没有”
“哦”他应,慢悠悠翻开册子,展平,伸手又拿了镇纸,拿到手里抬眼瞄我一眼“不过来?”
身子一僵,我小小步,小小步挪过去,看他把镇纸压在册子上。抬头,手指点点桌案“手,放上来,展平”
“啊?”
我应,呆愣愣。看他淡笑,摇头“听不懂?璃儿把手展平到桌案上,手心朝上,懂了吗?”
他说的温润,慢慢,只我听着就是一身一身的冷汗。一丁点敢反抗的意思都生不出来,只能十二分不情愿的把手按他说的放好。哆哆嗦嗦的看他把戒尺横放在我手上,抬头目光灼灼看我“说说吧,五天,璃儿看了多少?”
“一。。。”修长的手指在戒尺上轻轻划过,我心头里一紧。小小声“一,,一本都没有看完。”
眼睁睁看着我师的手指一停,往下一按,下一刻戒尺就到了男人手里,他动作之快,我反应不得已然挨了一板子。
啪!
眼见着掌心就起了红印,额头更是跟着往外渗出汗水来,听我师言“出息”
几乎控制不住的往回收手,只收了一半,戒尺已经重新扔回我手心里,并着男人不带温度的一声“动?”
进行了一半的动作被我生生忍住,只颤着身子继续看我师,听我师问我“那为师说的,璃儿应该看几本呢?”
“我。。。”手心上的戒尺莫名渗了寒意,我实在是怕惨了这样的男人,看不出生气,看不出不气,比他真正狠打我还让人,。。瘆的慌,我咽着口水小小声“五,,五本,,师父,,师父”
“要不说咱们璃儿出息呢”
他竟破天荒的没拿戒尺责我,反而对着我笑笑。我被他笑的脑袋发蒙,愈发忍不住发抖。看他笑过之后低头,瞄着册子第一页,许多会时间不做声音,而许多会之后,等我几乎紧张的喘不上气的时候抬头,再笑笑“那璃儿跟为师说说,这法器分为几等?”
“上,上中下”
“嗯”男人点头,大手又搭回戒尺“根据什么分的呢?”
“跟。。。根据,根据材质。。”
“还有呢?”
我那时靠着桌案,只觉得喉咙发干,那册子我本来就看的不细,被他这样一问,会的不会的,通通都是不会了。“还,。。我。。师。师父”
“忘了?”
戒尺落回我师手里,我展着双手几乎要哭出来“我。忘。。忘。。”
啪!
“唔。。”
一声痛呼才发了一声,那边男人声音急急“那为师前几日说那把灵剑,带了划痕,论理,是什么品阶?”
他问,指着册子上一行“慢慢想,册子第一页第十行明明白白写着,丫头不会不知把?”
“我。。。”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落进掌心里,我抖得几乎站不住,眼看着我师又扬了戒尺。
啪!
掌心红印又多了一痕,连带着我师微冷的声音“憋回去,站直了,告诉我,这五天,看了多少?看进去多少?”
再也不敢硬撑,我几乎是想跪倒在地,被我师一把扣住手腕才继续站着“师父,师父”我连声说“我错了,我错了,我没怎么看,不不不,我几乎没看,我错了我错了师父,我不敢了。”
话到后来更忍不住带着哭声,颤颤巍巍逼着自己把手展平,颤颤巍巍说“师父,师父,璃儿请责,师父,我,,我不敢了”
预料之中的狠历责罚没有,男人却是依旧冷声“端平了”他言,等我举平了手泪眼汪汪看他才道“理由,为什么不看?”
他问,我不答,不知如何答。再听他问“或者,换个说法,为什么看不进去?嗯?”
手抖的几乎端不住戒尺,男人就伸手把着我的手腕“璃儿,为师问你,为什么看不进去,答,便是,懂?”
“因为,因为”话说到这个地步,我再不说不答就实在说不过去,只我被他吓得厉害,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颤音“我。。我。。我不懂,我觉得无趣,不想死记硬背”说到最后更是几乎听不到声音“而且,而且我觉得。我觉得没有用。。”
“嗯”男人轻声应。把我的手腕松开“活动一下,把气喘匀了听为师说”
“是,是”
哪里敢说不是,我连连应,一口气喘上来身子却几乎站不住,看我师从桌案后站起来更是忍不住往后退,看我师摇头笑,俯身抓住我的肩膀,跟着蹲到我跟前“回回怕成这样回回还不老实”
“我没有”下意识回,话出口又是一滞,我避开我师的目色“我,我不是,我错了。”
“嗯”头顶上被人不轻不重的拍拍,男人板起我的下巴“行了,站好了,听为师说”他把我扶住不准我动“第一,看了就是看了,没看就是没看,该是怎么样就怎么说,懂吗?”
“是,是师父”
“第二,为师理解,那些个法器璃儿一个不认识,不懂,为师都理解,但没办法的事,你想记住,用不着理解,背就是了,璃儿若用心,能记住,是吗?一天十来个法器,不算多吧?”
“是。。。”回答的声音忍不住弱了一些,可我也不敢反驳。
“第三”头又被我师抬起来,男人道“第三,为师在教你基础剑法的时候就说过,不是所有东西都是有趣的,这些东西,你现在觉得没用,正常,可是容汇方能贯通,记得多了,以后上阵或是机缘遇到别的不曾见过的法器才能快速明白它是什么,怎么用,不至于茫然无措,你以为为师和你四师伯能认识,辨别这些法器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都各个认识吗?”
“我。。”
“所以,不管你愿不愿意,璃儿必须记,只能记,你懂吗?”
“我。。是。。。”
“嗯”
男人跟着点头,自个重新站起来,朝我伸手,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巴巴看他,看他又摇头笑“吓傻了吗?伸手!”
“还,,还打?”忍不住问
“怎么?你偷懒了五日不该打?”
我师瞪我一眼,我在他目色之下极不情愿的伸了左手,被他抓住,展平,再看着他把戒尺搭在我掌心“你小孩子心性,一时不理解,看不进去也正常,为师今日吓也吓了,无意苛责你,五下,记个教训。”他说,把戒尺下压“只是有一点,这之后,还是一日里一本,为师不减,但你这五日落下的也都给为师补上。时间七天,补完了,咱们就此翻篇,补不完”
他话说到这就没了下文,反倒是掌心的戒尺直接就腾了空,一刻不停的往我掌心里砸,全都叠着早先的伤处,仅仅五下,却生生砸的我拼命往回抽手,更是泪流满面的哭饶“疼,疼,师父,师父,唔。。”
啪!
伴着最后一下戒尺抽下去,男人把戒尺扔回桌案上,却也不安慰我,只再拿了册子敲到我头上“记住了?背不下来也得背,不爱背也得给为师背了,自己落下的自己补,快去吧。”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3-31 19:05:00 +0800 CST  
【二百零一。庙会】
“自己落下的自己补”
这是那一日里我师与我说的最后几句话,再之后我就被男人连吓带骂的轰回了自己屋子,等男人推了门出去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跌坐到椅子上,方才在我师那里时怕的厉害,总觉得自己被罚的颇狠。如今再看,右手挨了两板子,如今看着只是通红,而至左手,倒是严重了许多,却也不过是掌心处肿了一条檩子,轻轻碰上去有些刺痛,犹自叹一口气捡起桌案上男人留给我的药膏,我倒也没多埋怨他罚了我还不给我上药,道理都讲成这样,我若再委屈不认罚那也是我实在不懂事了。
磨磨蹭蹭给自己涂了伤药,等眼睛瞄上案上的册子时我就忍不住叹一口气,道理都懂,可做起来,那册子也实在是无趣的紧。抬手在自己左手掌心戳戳,我在心底里说“江梦璃,江梦璃,有没有出息,总共十二本册子,一本也就五六页的东西,之乎者也都背了,还差这么点东西吗?”左手传来的刺痛让我稍稍平复了些烦躁“何况,师父都说了这么许多,你便是不怕他,总归也不能不孝,惹他生气不是?快看了,快看了!还不是你自个欠下的账。”
忍不住猛力晃晃脑袋,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翻开册子,屋子里无人,然我还是说出声“我要看了!”
屋子里依旧静悄悄的,自然无人理我,而我迫着自己把思绪集中到册子上,那册子看着虽薄,然背起来就若天书一般,好像怎么也翻不了一页,第一日的时候我从早上看到晚上,抛去中间吃饭的功夫就一直背一直背,等到了日落西山也才终于背完了两本,等合上册子的时候我就几乎瘫坐在椅子上算,还有十本,六天,若是按今个这样的速度,看完倒是可以,只我,怕是要背的失心疯了才是。
“还不都是自个欠下的账。”
瘫坐在椅子上的我这般跟自己嘟囔。然而嘟囔完就忍不住往地上滑,第一次觉得还不如被男人打上一顿,也好过这么补来的痛快。。
“怎么了这是?”
身子没滑到地上,人倒是被进来的男人给拎了起来,我睁开眼睛看我师拎着我衣领,眉眼带笑的打量我一会才松开我“怎么看的哭了吗?”
“才没有”下意识抬手抹眼睛,等触手干爽,再看我师笑意盈盈的时候我一滞,犹自跺脚偏头,而偏过了头些许又忍不住转回去巴巴看男人,轻轻去拉他的衣袖“师父,您今个忙完了?”
“嗯”
被拉着的男人挑眉,点头,瞄一眼我拉着他的手。
“那师父辛苦了”我再说,极是狗腿的拉着男人坐到我的椅子上,跟着转到他身后给他揉肩“璃儿给您揉肩,您好好歇歇,好师父”
“嗯”
我侧头,眼见着我师笑意更甚,就愈发探头凑我师近些,软软唤“师父~好师父~好好师父~咱们商量个事呗。”
“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在那个时候拉长了声音点头回我,甚或悠哉悠哉的合了眼靠坐在椅背上,更是翘了二郎腿,却不等我开口,已然慢悠悠道“璃儿乖巧,自然什么都好商量”他说,我心头里就是一喜,看我师继续点头“除了。。”
“除了?”
“背册子的事。”
按在男人肩膀上的手又落了我师的大手,而男人这个时候回头灼灼看我,轻勾了一侧嘴角“小丫头,你最好听话,不然。。。。”
“唔。。。”
“为师的背酸了,敲背”
等我再看时,男人已然重新悠哉悠哉的合了双目,只把后背离了椅子等我。
“。。。。。”
犹自默默,看着男人在我眼前耸肩。
“。。您累了就去躺着,我,我看书去了,哼”
谁要给他敲背!
“宝葫芦,以上等槐树,经真火烧七七四十九天,于极寒之地淬火,再于九幽厉鬼之所,熔魂魄其中,为上等法器,持有者需怀大慈大悲仁义之心,不可有贪念欲望,否,必被其累,可渡冤魂,可灭厉鬼,渡或灭只一念。疑似昔浩劫之时散落,原主或法力。。。。。”
念经一般念着册子里的内容,不时就忍不住合眼,等头磕在桌案上再起身,鬼知道一个没有手掌大的葫芦怎么就是上等法器,还什么大慈大悲,还不如直接丢给白随安也就是了,让我背什么嘛。
在心底里暗自乱想一会,我抬头看一眼窗外,又飘了小雪。算算日子,都过了六天,我这六天里磨磨蹭蹭,磨磨蹭蹭,到现在还剩下五本,这两日拼一拼,明个天黑前倒也应该看的完。只是如今才一大清早我就这么没精神可不是个好兆头。
打了一个哈欠起身,我晃晃悠悠的想出去接些水洗个脸,路过挂在门口的日历时忍不住一滞,今个都是腊八了?
“哎?梦璃妹妹,我跟你说哦,我听说忘忧阁山底下那个小城镇年年腊八都有庙会,会舞龙,还有烟火,还有一堆好吃的,今年咱们一起去呗?我等那天早上收拾好就去找你,好不好?叫上离殇,白随安他们一起,肯定特别有意思”
这话是半月多前顾问雪说与我的,而那个时候我着实无趣的厉害,自然是答应的,如今这么一忙倒叫我忘得干干净净,只如今。。。
回头看一眼摊在桌案上的册子,只如今这庙会怕是。。。
咚咚咚
凡事便是不能想,这样一想就听到敲门声,我再瞄一眼日历,跟自个说“你要看书要看书,要看书。”
“梦璃妹妹。梦璃妹妹起了吗?走啦走啦。”
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门口,我看见顾问雪打扮的甚是好看,正歪头看我,脸上带着兴奋神色,只等我一开门就拉着我的手“哎呦,你终于开门了,我跟你说哦,今天的庙会说是还有抛绣球迎亲呢,什么员外的小姐,我还从来没见过呢。哎?你怎么还没换衣服啊?”
抛绣球。。。。
“哎?梦璃妹妹?梦璃妹妹?你怎么不说话啊?”
“啊。。我。。”眼前有一只手摇了摇,我回过神看顾问雪。
“怎么了?你快换衣服啊,山脚下的腊八粥最好吃了,我都饿了。”
如果早一点回来,熬个夜,明个再努力一些。。。。
“走。”我犹自抿了下嘴唇,也不回屋,只抬手拽了门口的披风“咱们快去快回。”
一面说一面就抬脚往外走,一边还低着头去系披风的带子,然而带子没等系完,我就撞到一个人身上,我也不抬头“你怎么走着走着停了也不说一声。”
我说,而顾问雪却不答我话,我一边系带子一边瞄了一眼,只觉得眼前一片淡淡的紫色,心头下意识一紧,连带着系带子的手都是一顿,抬头,就看见我师勾着一侧嘴角看我,眉眼弯弯,眼底却无甚笑意,禁不住退了一步,看顾问雪在我旁边对面朝我眨眼睛,再听我师无甚情绪问我“小璃儿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
再退一步,**在门上“我。。。。”
“五叔,今个山脚下的庙会。。”
“庙会啊。”男人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渐渐低沉,只顾问雪听不出来,还巴巴朝我师点头,而后者却不看她,只是目色不移,丁丁将我望着,望了不知多久就一言不发的绕过我推门进了屋子,然屋门不合,留下一个口子,我转身看男人,再回身看顾问雪。
“五叔他。。。”
“你们先去吧。。”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握拳“我,,,我可能出不去。。”
“那。。。”肩膀被顾问雪拍拍,我转头,女孩朝我笑“那好吧,你忙你的,没关系,我去找白随安。没事的。你要是忙完了就来找我们啊。”
“嗯。。。。。”
我是该感谢顾问雪不怪我爽约的,然而那个时候我也实在是没什么心思,犹自站在原地看着顾问雪离开,我再转回身子看未关上的屋门,只觉得那开着的口子像野兽的嘴一般,忍不住就打了一个哆嗦,然而我也只能硬着头皮推门进去,把披风挂在门口,再十二分不情愿的挪到书房,敲门。
无人应。
再敲,却是直接开了。而我师那个时候已经端坐在桌案之后,明知我站在屋门口也不抬头理我,只自个翻着什么书卷,不时提笔在上面圈画些什么。我站在屋门口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坐着的男人又翻了一页书卷,而我已经站的双腿发酸,就看我师依旧不抬头,却难得的开口,声音无怒无喜“册子都背完了?”
“还,。。,算,算上今天的,还有,还有四本”我小小声,却不敢不答,一边答一边忍不住往后退,看一直低头的男人这个时候抬头,却不说话,只面无表情的看我一眼,从头扫到脚,我分明见惯了他这般,然而那一瞬间我还是忍不住浑身寒毛直立,僵在原处,一句话都不敢说,甚至连低头都不敢,就那么生生与男人对视,等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时才看到我师重新低头,提着笔又勾画了一处,慢声“为师给你的时间看来是多了啊。”他说,我不敢说话,听他继续“那也不用什么七天了,你今日便把剩下的都看完,背了吧。”
他说的温润,修长的手指在书卷上移动,等不得我答话就再慢悠悠抬头,指着墙边特地给我加的桌案和椅子“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嗯?”
尾音上挑,只听得我一哆嗦,下意识唤他“师。。师父,。我”
“看不完?”他问,重新抬起头看我“一天四本看不完吗?”
“我。。。。是。。不是,我。。。”
毛笔被男人轻扣在桌案上,我看见我师双手和抱也搭在案上,语气多了些指责“一天四本看不完,那你是觉得明个一天五本就看的完了?为师给了你七天时间补,补到今个,你就给我补出来两本?”
“我是想晚上,。。我。。。想。。。”
“晚上熬个通宵?为师惯的你好毛病。”
男人的声音愈发生冷,抬手重新指着墙边桌案“我不想大过节的跟你动手,现在,坐过去,背,什么时候背会什么时候完,不若,你也不用休息睡觉了,去。”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01 18:50:00 +0800 CST  
【二百零二。能看进去吗】
“什么时候背会什么时候完,不若,你也不用休息睡觉了,去”
男人说这个话的时候声音算不上多狠厉,然而这样的话说出来,那再给我十二个胆子我也实在是不敢再多辩解什么,心不甘情不愿的却也只能哆哆嗦嗦的挪到男人对面墙边的椅子上老老实实坐好。再默默翻开被男人用法力唤过来的册子,逼着自己把目光放到册子上。
“铸剑材料有许多,阁内左数的宝剑依次用的玄铁,青铜,兽骨,人骨。。。。”
我背对着我师坐着,这会读着书里的内容,再看到人骨二字就忍不住打一个哆嗦,觉得自个遍体生寒,而背后尤甚,不敢回头,也就不知男人是不是看着我,这寒意搅得我浑身寒毛都支起来,手腕上的鞭子也跟着抖了两下。禁不住缩缩脖子再把自己往案上凑凑,跟着往下看。
“上好的云锦做缎,附以圣火,云锦不断则法器成,大红色的绸带,适合女子,可轻易伪装成普通绸带。。。。”
却不知山底下那员外的女儿用的什么绣球,八成也是大红色的,戏折子里都说什么绣球丢出去一定会砸一个穷酸书生,两人过了百般阻挠才能修成正果。。。。
嘭,劈啪啪,啪,啪啪!
好不容易才把思绪从绣球那里扯回来,我就听到远处传来这样的炮竹声,忍不住抬头往屋外瞄,彼时正午未到,天气大亮,倒是见不得什么烟花,但想来山底下的庙会怕是也开始了,顾问雪说赶上腊八这天,山底下有免费的腊八粥,熬得稠稠的,大家一早去排队,等到放粥挤到一起,喝个热闹,等一碗粥喝了。。。。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放在眼皮底下的册子连一页都没翻过去,而我已经出神的望着窗外发呆,远山白雪皑皑,等到晚上,烟花一起,必然是美极。只可惜。。。
终于想起来叹一口气收回目光,我有几分恹恹的低头,却猛然发现案上的册子没了踪迹,心里咯噔一声,我就跟着抬头,正撞见我师把我的册子拿在手里,眉眼低垂,目色全在我册子之上。一颗心在这个时候扑通扑通跳的几乎蹦出了嗓子眼,我大气不敢出的看我师看了一会,抬眼与我对视,眼中神色不明,只那么瞧着我就让我下意识一点点站起来,站到男人身前,不等说什么,看我师把手里的册子往我案上一扣。
大手跟着就直接扣在我腰上,我被他拦腰抱起来,夹在腋下,而不等反应,男人的大手已经招呼了上去,隔着裤子,算不得太痛。只是一切发生的突然,而我刚刚走神被抓个正着,本来就吓得有些发蒙,如今挨了巴掌更是怕的直接就哭了出来,也不管不顾的求饶“别,别,师父,师父别打。我错了,我错了的。”
然而巴掌不停,就可着我臀峰往下抽,力道虽不多重,但叠在一起就疼了许多,我忍不住踢腿挣扎,却也挡不得巴掌,只能继续求道“不要,不要,我看书,看书,师父,师父不打。”
啪!啪!
巴掌又甩了两下,男人终于接了我的话“看书了?看得进去了?”
“看的进去,看的进去,师父,师父”
啪!
巴掌又扇了一下,男人才把我放到地上,我下意识回手去揉身后,还不等碰上。
啪!
“动?”
凛然一声呵斥传过来,我就忍不住慌乱回手,垂头抽鼻子不敢看男人,听他声音淡淡“把眼泪擦了,看书。”
“是,是。”
跟着男人的声音抬手抹眼泪,害怕的心思到这会也没缓过来,我抽着鼻子连声应是,小心翼翼的往椅子边挪,扭头看一眼男人,见我师退回去才小小松一口气,轻轻的坐到椅子上,依旧抽泣着却不敢哭出来,颤着双手去够册子,而拿在手里又因为手的厉害,册子就啪嗒一声落在桌案上,我忍不住整个人都是一阵瑟缩,愈发泪眼汪汪,却也不敢回头。只知道身后许久没有声音,我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觉得身后面疼的厉害。
“行了,好好看书吧。”
几乎要把自己吓得背过气的时候身后才终于传来声音,那声音温润,一口气才终于松下来,我几乎整个人都跟着一软。但也好歹总算看了进去。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03 19:26:00 +0800 CST  
【二百零三。我想出去】
这样一看,从上午一直看到傍晚,中间被男人许了吃些东西,而手里的册子还剩了两本,坐的身子发酸,但我也不大敢动弹,只自个晃晃脑袋,重新埋头去看手里的册子。如此再看过两页,天色便也就渐渐黑了下来,脖子实在是酸痛的厉害,我就忍不住再抬头晃晃脑袋,却也不大敢太过动作,只晃了两下就重新低头。
噼里啪啦!噼啪啪!
屋外不多会又响起了炮竹声,我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瞄,这会天色暗了,能看得见烟花,不多,想来才刚刚开始,只是即便这样,烟花衬着远山的白雪依旧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我控制不住自己一点点抬头,盯了窗外许久,心底里几乎长了草一般,恨不能现下就把册子都丢了去,披了披风出去,山底下。。。
那个时候的我看了许久,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回头,我师坐在椅子上,埋头不知在写些什么,毛笔划过书卷的声音被炮竹声掩去,男人眉眼低垂,长长的睫毛衬的他神色分外柔和,心底里早先的恐惧如今散的差不许多,而我实在有些看不进去,他又一直对我功课不大苛责,我就忍不住小小声唤“师。。师父。”
坐着的男人不答我话,但也放下手中的毛笔抬头看我,目色不负晨起时那般冰冷,又如往日里一般温润,而灼灼目色盯着我,就好像在等我继续说下去。
小小咽一口口水,我试探着道“师父,我,您,您看了一天的书,我,。我们,,那个,山底下的庙会,就是。。”我说的吞吞吐吐,而男人神色一直不变,心里头就难免觉得他可能答应我,我咬着嘴唇继续往下说“庙会一年才一次,我,我们就,下去看一下,一眼,一小会可以吗?”
男人依旧不答我话,目光却是有意无意的往我身后的册子上瞄一眼,我忙接过去“我,我还差一点,我,我回来。。回来。。”
话说到这个时候,我师已然把目光重新转到我身上,我那个时候侧身坐在椅子上往我师方向看,手里抓着椅背,看我师目色温润依旧,只是似笑非笑的神色却看的我发蒙,而他一直默不作声更让我摸不准他心思,只觉得头顶上的目色越发灼灼,说出口的声音就越来越小“我晚上回来,。再。。我,。”
一边说一边又忍不住低头,到最后终于说不出来话,只低着头不敢与男人对视。屋子里一下子陷入死寂,连带着屋外的炮竹也停了声响,我抓着椅背转回去不是,不转回去也不是,心底里甚至还有那么一丁丁点希望,希望男人只是在吓我。
死寂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又传来一声炮竹响,我坐在椅子上跟着炮竹声抖,而一并也听到不带什么温度的声音“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晚上怎得?”
我不敢答话,抓着椅背的手指指尖发白,觉得心头里有那么点失落,而跟着又听。
“还差多少没看?”
好像忽然又多了希望,我猛然抬头去看男人,心底里的期盼让我忍不住勾起嘴角,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带着轻快“还有两本,但有一本就剩两页了,师父,我明天。。。明。。”
话说到一半,我撞见我师已经冰冷的目色,好容易提起来的希望一下子就破了个尽碎,只这还未完,我眼见着男人回身,伸手,抽屉自个打开,里面放着的戒尺跟着飘到男人手里。而我师的话几乎生冷“明天怎么?继续说。说啊!”
最后两个字厉声,让我本能跟着颤抖,从椅子上站到地上,还是不由自主的瑟瑟去看我师手中戒尺,看他抬起来指着我身后的桌案“趴过去,今个不真罚你,你就非收不了心了是不是?”
轰,噼啪啪。
屋外又起了炮竹声,我忍不住“可,,可是。。。”
“趴过去!”
又是一声厉声呵斥,我不等动已经被我师两步过来按到桌案上,身后一凉,腰就已经被男人按死,而戒尺抵在身后,我师声音算不得多狠历,却也绝不容我反驳“手”
挨打的习惯让我本能回手,被男人一把按在背上,而跟着身后的戒尺就直接腾了空,依旧是下意识绷紧臀肉,就只觉得一板子直接抽破了血肉一般落下来,忍不住痛呼。
“唔,,师,,师父”
啪!啪!
呼痛声掩在板子声下,而屋外炮竹声不时响起,几朵烟花绽开,泪眼模糊,烟花反而又绚丽许多。
“好言好语讲给你不听,看着你背也能走神,挨了巴掌还想着玩,江梦璃,你当为师说的话就都是耳边风?做与不做只看心情吗?”
戒尺扬了又落,我被男人按的死死的,全无挣扎之力,而搭在桌案边缘的臀肉在几板子之下竟连绷紧都不大能,早先挨的巴掌不重,可如今坐了这么许久,如今再落戒尺,臀肉就尤其觉得痛楚难当。
“师父,师父,我不看,不看了”
忍不住开口求饶,然戒尺不停。
“如今不看,早做什么去了?”
指责声不停,板子自然也不停。身后已然升了温,火辣辣的让我不得不踢腿挣扎,被男人一板子抽在腿上“趴好了!要我绑了你吗?”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04 19:35:00 +0800 CST  
【二百零四。藤条】
轰,劈啪啪。
屋外又是一声炮竹想,我那时头抵着桌案,挣扎的余光看见烟花散开,绚丽的让人不想移开双眼。
啪!
身后又挨了一板子,眼泪生生被疼出来。
“师。”
一字才出就被男人生生斥责了回去“师什么?你还当我是师父?就非逼着我大过节的跟你动手是不是?”
却原来,他还记得今日过节吗?戒尺狠厉,抽在臀肉上哪有不痛的,求饶的话几乎到了嘴边,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却叫我生生又咽了回去。
嘭,劈啪啪!
啪!啪!啪!
外边的炮竹声混着内室书房里我师抽在我臀肉上的板子,恍惚间好像隔了两个世界一般,泪水啪嗒啪嗒落在桌案上,我竟有功夫用头把册子移开,自个整个脸蛋贴在桌案上,不肯求饶,但也肯依旧嚎啕哭出来,身后被打的火烧火燎,而男人按我按得结结实实,我索性由着他按我,哭的一抽一抽的就是不肯说话,自个也不知道自个犟些什么。
啪!
“唔。。。”
戒尺又抽了一下,我忍不住痛仰身痛呼,觉得戒尺重新抵在我身后,男人声音听不出温度“认错吗?”
我不答,头抵在桌案上哭的一抽抽的,只当自己是答不出话来。
“为师给了你七天时间,到今个第六天,你一共就给为师补出来两本,还想着出去玩?你不该打吗?”
戒尺竟然未再抽下来,男人的声音却因为我的不答生冷了几分。我那个时候抽着鼻子,终究不敢不答,只闷闷
“该打”
我说,又控制不住的抽泣两下,出口的话带着哭音,我自己听着都委屈,只我也迫着自己不哭出声,依旧死死抵着桌案,默默淌眼泪。
“委屈?”
按着我的男人静默了一会开口。我不答话,只摇头,继续默默哭着,觉得屋子里许久没有声音才小小声“没有,不敢。”
“行,行。”按着我的手忽然松了,我一滞,看我师冷眼看我“站起来”
我自然依他的话起身,却不抬头看他,只听他声音清冷道“江梦璃,你不委屈是吧,那咱们好好算算账,为师给了你七天,咱们不算明天,就六天,这六天,我就问你一句,你敢说出来哪天你是认认真真的看了书的,说出来,咱们就刨出去,不若,一天十下戒尺,你不是不委屈吗?”
我依旧低垂着头不做声,论理,我其实也有认真过的,第一天吧,再后来,再后来。。。我盯着地面,闭眼,流出一滴眼泪,摇头“没有。”
嘴里说着没有,可心里想着那就是六十下戒尺我还是忍不住打哆嗦,方才挨了大约二十多下,如今再挨,怕是要破了的。只是我就是不想求饶,昔年苍云山上,旁人家过年过节的时候,我也没少挨打,早就习惯。那个时候大抵屈打,而如今这一次,的的确确是我不对在先,偷懒在先,我没得争辩,可是,心里就是有那么一个角落委屈巴巴,算不上与男人赌气,也可能是在埋怨自个的不用功,我自己都分不太清,但到最后我就是十二分不开心的。默默中看他用戒尺重新指着桌案,回手拿了我椅子上的坐垫放到桌案边“趴上去”
我依言做,也不跟他讨饶,听他继续“双手前伸,伸平,不准离开桌面”
我再依言做,这会的时间也不哭了,就是默默的听话。明知道自己这般更惹男人生气,而更明明的,我也知道自己占不了多少理,只是明白是明白的事,怕是怕的事,委屈还是委屈的事。
戒尺再抵在身后,我控制不住的发抖,不敢躲,就自个踮脚抓着桌案边,抽抽搭搭的跟自己说,是你自己不好,是你自己费了那么久时间才玩不成的,也是你该打。。。。
可是,可是戒尺抵着,我就是委屈,我就是想出去玩,很想,很想,我就想看看抛绣球什么样,我就想尝尝腊八粥的味道,我也就想看看烟花,今个错过了就是一年,明年也不一定有绣球。我。。。
鼻子堵的厉害,身后没等挨打我就哭的几乎喘不上来气,着实是有几分后悔,后悔自己早先不用心看,可后悔自责的同时也怨着男人,他就不能稍稍退一步吗,虽然,虽然错的是我,可是,可是。。。
劈啪啪!
屋外的烟花愈发好看了。我哭的委屈巴巴,觉得身后的戒尺点了点,男人声音不大,却一丁点不被炮竹声掩去“错过了庙会都是你自个挣得,你自己不用功落了功课,自然没好时间由着你悠哉悠哉慢慢补。难不成就因为你委屈,想看,为师就得纵着你?难不成日后你落了功课,就所有人都陪着你一起不学,等你补了再一起学?”
我不答话,我其实知道他生气什么,我也知道他为什么不肯容我一天,我没有理由怨他。所有的理由大抵就是我唤他一声师父,就是知道他宠着我,而这,本来就不该是理由。可我,就是委屈,控制不住的委屈。
“无趣就拖,背不下来就不背,为师不是第一次告诉你,学习功法也好,书卷也罢,不可能一直有趣,讲了,罚了,你也听了,遇到事就全忘了?”
我依旧不答话,抵着桌案默默哭,也听得进去男人的话,只是不想回话,好在他也不非要我回什么。
“收心收心,该玩的时候你随意玩,如今该学,谁管你什么日子?你收不回来,为师帮你,趴好了!”
戒尺往下压了一压,恐惧就立刻大过委屈,我依旧不肯开口求饶,却控制不住自己哆哆嗦嗦的小小,小小声唤“师,师父。。”
一边说一边又是泪流满面,其实也不是要叫他如何,只是觉得叫出来才不会那么害怕,觉得戒尺一松,我就几乎连声“师,,师父。。”
一边把脸死死抵在桌案上,闭眼,双手扣着桌案边,抖得停都停不住。而戒尺许久不落,我就几乎紧张的不得呼吸,屋外炮竹声连着炮竹声,我除此之外什么都听不到,更不知男人何时落板,就愈发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发觉什么东西重新抵在身后,不若戒尺宽,忍不住瑟缩着回头,看却是藤条抵在身后,一瞬间惧意彻底胜过委屈,我几乎一下子大哭,不敢挪动地方,就只伸手去拉男人衣袖,拉不到,自个就拼命摇头“不,不要,我错了,我错了。师父,不要。”
我不敢想象六十藤条抽下来会是怎样,我只是怕的要死,哭的喘不上气“不,。不,。我。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真的,。”
藤条不挪动位置,男人目色依旧没有温度,慢慢开口“趴好了。”
“不。。。不要。师父,,”
“行了,趴好”男人声音依旧不容反驳,我听他继续道“一下藤条抵五戒尺”他把我的手拉着放回案上,大手在我背上拍拍“趴好了,错了就自己忍着,手不准离开桌案。”
我没有功夫去想一下藤条抵五戒尺是多少下,我只是依旧惊恐的看着藤条,眼睁睁看它抽下来。呼吸几乎一滞。
嗖,啪!
等到藤条着肉,泪水就直接流出来。我还记得死死抓着桌案,却忍不住摇头“不,不要,不要疼,疼,师父,师父”
嗖,啪!
我师不答我话,藤条却是直接往下抽,我猛力摇头,怕的几乎背过气去,觉得臀肉必然又被掀了油皮,是真的后悔自个一再偷懒。
嗖,啪!嗖,啪!嗖,啪!
藤条不停,从上到下连连往下抽,我哪里忍得住,一个不稳就直接从案上翻下去,蹲在地上,捂着身后泪眼汪汪看男人,几乎语无伦次“不是,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趴好,我趴好师父,师父,我错了,我错了。。呜呜”
嘴里这样说着,可身上几乎一下都动不了,连连摇头发髻已散,我一时好不狼狈,却顾都顾不得,控制不住的往桌案底下挪,喃喃着“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我只当自己还要挨六十下藤条,早忘了男人说的其他,一边知道自己要趴回去,一边又控制不了自己,哭的呛了口水就缩在桌案底下咳,看我师弯身伸手,我还捂着身后拼命往后躲,也终究被男人拽了出来。
他手上不停,等我一口气喘上来就再用另一只手把椅子转过去,椅背靠着桌案,再把我按跪上去。
嗖!啪!
藤条一下又兜风抽下来。
“哇,呜呜,我不敢了,不敢了师父,我真的,真的不敢了啊。”
我哀嚎着,不敢挣扎,死死抱着椅背。一边哭一边摇头,觉得藤条抵着“坐着看不进去是吧?那就跪在这看,我倒要看看你看不看得进去。”
“看的进去,看的进去”
我连连道,看我师把藤条扔在桌案上,彭止不住抽泣“行了,好好看,剩下的藤条我看你表现。”
“是,是。。。”
我喃喃,还是哭的一抽一抽的,下意识伸手去拿册子,刚拿起来。
啪!
身后就挨了一巴掌,整个人跟着一哆嗦,册子掉在桌案上,听我师冷声“憋回去,不准哭了”
“是,。”
我喃喃,抬手去抹眼泪。终于硬逼着自己不哭出声,却还是一抽一抽的,泪眼汪汪的盯着册子,男人不回自己的座位,却就站在我旁边,我忍不住瑟缩。而膝盖被椅子阁的生疼,身后也是一跳一跳的痛,让我不得不试着挪动。
啪!
刚一动就是一巴掌“跪好了!”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04 19:36:00 +0800 CST  
【二百零五。粥】

我实在是怕惨了这样的男人,生生受了一巴掌一动也不敢动,而屋外烟花更甚,我却一丁点都不敢抬头去看,只死死盯着手里的册子,不知不觉间竟也看进去了。一页再翻过去,肩膀上忽然落了一只手,我就跟着一哆嗦,抬头,看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端了一碗粥进来,依旧冷着眼睛却把粥碗递给我“喝了”
我不敢答话,也不敢动,乖乖的伸手去接,只是手抖的厉害,连带着碗里的粥几乎都要洒出来,完全喝不进嘴里去,而男人就站在我跟前,我更觉得心里绷着,粥碗好容易送到嘴边,我却因为手抖几次把碗沿磕到牙床上,听身边人叹了一声,更是端着粥碗的手一僵,看我师抬起手轻轻放在我的手上,帮我扶住了粥碗,语气依旧微凉“快喝。”
也不知怎得,鼻头在这样的轻声中发酸,我低垂着头就着男人的手喝粥,眼泪啪嗒啪嗒落进去,都被我悉数喝进肚子里,只他依旧不肯哄我一句或是说些什么原谅我的话,一碗粥下肚,男人就把手收回去,仿佛没看见我落泪一般“继续看吧。”
膝盖跪的酸痛,但不见男人笑意我也不敢挪动,硬是咬着牙去够案上的册子,觉得下半身僵硬,竟一动作就往一侧栽,慌乱着伸手扶住椅背才没让自己倒下去,跟着抬头,语无伦次“我,我,。。。”
看男人手里端着粥碗看我一眼,却只一眼就转身出门,临到门口才缓声“跪不住就站着看吧。”
鼻头愈发发酸,我不是看不出来他的心软与让步,扶着椅背慢慢挪到地上,双脚触地的时候,腿上的酸麻连着身后的刺痛几乎让我站不住,然我也死命扶着桌案去忍,看我师收回目光推门出去,实在是忍而不得,弯身去揉自己的双腿,我其实摸不准男人是不是故意出去留我缓这一缓,是与不是都好,我也再不敢磨蹭,等缓过那波酸痛就抬手重新拿起册子,屋外的烟火这个时候放的最是精彩,我抬头瞄上一眼,依旧羡慕的很,只一眼之后我就低头去看册子,总也不能再磨下去了的。。。
其实再乏味的东西,真的看进去了倒也就好了,屋外的烟花声渐渐小了,我全身心放在册子上,什么都听不得,等手里的册子合上的时候才知道炮竹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身子站的僵直,心头里还是忍不住一阵失落,我叹一口气伸手去够最后一本册子,刚拿到手里听身后人轻轻言“还差多少?”
手又是本能一抖,我有些慌乱的回身,臀肉撞到案上,额头就渗出汗水,而我不敢回手捂,也不敢再做旁的动作,只小小,小小声“还有,还有一本,我马上看。师父”
“嗯。”是男人轻声,我低头抬眼看我师从椅子上站起来,忍不住又是浑身发抖,册子抓在手里几乎被我折了。只觉得整个身子都是僵硬的,站在那里除了瑟缩再不敢动。
男人一路走到我身前,抬手拽了我手里的册子“怕成这样?”一边说一边把册子丢到桌案上,声音依旧算不得温润,却好在也不多冰冷“剩下的明天看吧,加上明天那一本,一并看了”大手搭在我脖颈处,正捏了我最酸痛的一团肉入手,我忍不住咬牙,看我师面上没什么表情,也不敢搭话,听他继续“今个该看的没看完,明天就罚你看完了把今天被你眼泪打上的那本册子重新默一遍,不准错,不若。。。”
“我不敢,我不敢的,师父”
声音从急急到弱弱,我缩着脖子重复“我,我不敢。真的,真的”
“睡觉去吧。”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04 19:36:00 +0800 CST  
嗯,。。然后整个清明都没有文了,。。。。。宝宝还是有小情绪的!。。。。嗯!非常有!!!清明以后什么时候有再议。宝宝生气去了,。哼哼!!!让你们不理我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04 19:38:00 +0800 CST  
【二百零六。听话】
那一晚上男人就那么一句话把我打发出了房间,自个摸黑回去的心境其实真的算不上好,而身后的伤也没上药,方才勉强提上裤子时就磨得我生疼,双腿因为久跪,酸痛的我几乎走路都是一瘸一瘸的,好不容易挪回房间,屋外边偶尔还有两声炮竹声,心境就愈发戚戚然。
俯身趴到床上,我能明白我师的用心,明白他讲给我的道理,也明白他后来的舍不得与心疼,可被他冷着,又的的确确彻底错过了庙会,我再明白我都是委屈的。
这委屈不来自于多怨恨我师心狠,就只是单单纯纯的委屈,伴着失落,和许多我自己也说不出来的感觉。外边月亮升的颇高,月色清冷,方才在书房里我怕男人怕的不行,如今却分外想他能在我身侧,分外想他平日里勾笑的模样。心头里怅然若失,却也不敢就这么下地找他,身后不时传来刺痛,我叹了一口气不去管它,伸手扯了被子盖在身上,且睡吧,明日还有两本册子要看,还要默写的。。。
合眼,倒也没用多少功夫我就睡了过去,梦里算不上踏实,总梦见我师又朝我发火,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才知道做梦,再重新睡过去。。。。
如此折腾到第二天早上,我浑身更是酸痛的厉害,散了架一般,却也不敢在床上多磨蹭,咬着牙起床,挪到我师书房,敲门进去,看我师早早就在书房里,男人等我进去抬头,我目光与他相接却不知道说什么,只看他看我一眼就收回目光“吃饭了?”
“没有”我小小声回。
“去把饭吃了再看书”
“是”
我再回。等吃完了早膳重新回到书房的时候我师已经把我要看的册子摆在桌案上,椅子上垫了一个颇厚的垫子,我忍不住去看不知整理什么东西的我师,他却不看我,只道“吃好了就看书,看我做什么?”
我不答他话,挪到桌案边,坐上去,垫子那么厚,我坐上去仍觉得身后一阵痛,扶着桌案缓了一会才渐渐适应,伸手拿了册子,翻开,就听身后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抬头,看我师正从我身边路过,向着门的方向,心头里一滞,我下意识抬手,拉了他的衣袖,看身边男人停了脚步回头看我,我就慌乱低头避开他目色,只手上却忘了松“您,师父,您,。。您要,要出去吗?”
袖子被我师从我手里抽出去,我有些失落的收手,又被男人一把抓住带着放到桌案的册子上,连带着看我师把毛笔,砚台摆在我跟前“仓库还剩些收尾的工作,为师今个得去看一眼,可能晚一点回来,你好生把剩下的看完,中午就将就吃一口,为师晚上回来检查,知道吗?”
“是,师父”
我小小声,被男人轻轻拍拍头,就跟着仰头,听我师轻声。
“嗯,听话”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07 00:23:00 +0800 CST  
小更点。。。。然后下次可能。。。应该。。。周二更吧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07 00:24:00 +0800 CST  
【二百零七。你选哪个】
男人这样一走的确是快到傍晚才回来,那个时候我册子倒是都看完背会了,罚的默写却还剩两页,彼时听得门响,我握着毛笔的手就跟着一抖,看纸张上划出的一道墨迹,本能的坐直身子,手里握着毛笔却什么都写不出来,接着听到书房门响,我不敢去看,而僵直身子也不敢动,就生怕男人看到我没写完又发了火,晨起好容易才消下去的怒气若是再点起来,狠狠咽一口口水,我终于从椅子上弹起来,磕磕绊绊“师,师父,我。。”
男人把披风挂在门上,回头看一眼我摊着的划了墨迹的纸张,伸出一只大手,指尖指我再往下点,示意我坐回去,一并道“继续写吧。”
“是。是。。”
几乎是跌做回去,我在心底里暗骂自己是被吓破了胆,怎么能这样没出息,然而握着毛笔的手依旧控制不住的发抖,就听我师走到我身后,我身子愈发僵直,余光看见男人伸出两只手越过我肩膀,俯身,把我染了墨迹的纸撤去,再重新取了一张,展开,铺平,这一套动作的时候,我甚至能感觉到我师鼻息温润,打在我脖颈处,而我愈发僵直身子,一动不敢动,看男人铺好了纸就再抬了右手,握到我提笔的手上,微微用力“拿好,没事。”
轻声的话语就响在耳畔,没来由的,我手底下又是一抖,在纸上划了新的墨迹,我看着墨迹,觉得自己耳朵发热,而握着我手的男人轻叹一声,又给我换了纸,握着我的手在纸上落下一横,再由着我用力继续去写,听他又道“别怕。”
热气从耳朵根一直烧到脸上,我握着毛笔在纸上写出第一个字,男人才松开我的手“写吧。”
这样一番折腾,我心境又乱成一锅粥,只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个心境,好不容易把最后两页写完的时候外边已经黑了,自顾着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我把册子和我新默的一并拿在手里起身,垂着头挪到男人桌案前,双手举过头顶“师,师父”
“写完了?”
男人应声答,我低头看着桌案上不知什么时候摆上的戒尺和炮竹,摸不准他心思,也就继续小声“是,师父”
“放那吧。”大手指了指桌案一角,我听我师唤我“璃儿,来”
被他拉着站到他身侧,看他抬手指指桌案,语气淡淡“丫头自个觉得自个今天表现的如何?”
我不答,他也无需我答,再道“换个问法,丫头觉得自己今个的表现担的起案上的哪个?”他再指指戒尺和炮竹“案上放着的,丫头自己选,只若错了,,,”
我终于又看见我师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瞄着桌案,更合抱了双手转而灼灼看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他的笑容有那么一丁点想哭,然而这么一丁点想哭之后,我看我师笑意更甚“愣着做什么?快选,可想好了啊。”
我一滞,也盯着桌案,久久,久久,我咽一口口水,伸手,在戒尺上方停一下,看我师一挑眉毛,再移到炮竹上,看他抬眼去看屋顶,嘴角忍不住轻轻勾起来,我趁着这个功夫一把抓住男人放在桌案上的手,看他低头看我,我小小,小小声“我,,璃儿,,璃儿选好了”
“嗯?”
大手由着我提起来,我拉着我师手指,低头,只觉得自己烧红了脸“这,这个,选,,嗯,,我选这个。。。”
“这,这个,选,,嗯,,我选这个”
彼时的我这般说,也的确是不知选什么,索性选一个讨巧,只抬头撞见我师目色,就莫名觉得自己整个脸上发烫,而身前坐着的男人由着我拉他的手,久久也不言语。我便愈发垂头,等下巴几乎抵到胸口时才听我师声音带笑。
“哦?选这个?”
拉着的大手轻轻晃晃,我垂头抬眼看男人笑意浅浅,探身凑我近些“那。。。小丫头不怕了?”
“怕。。怕。。但是,。但是我。。我。。。。”
话到嘴边被我生生咽下去,只话不出口,脸上却愈发烫的厉害,只觉得被我抓着的大手,手腕一转,下一刻就反抓了我的,而手的主人这会开口,声音悠悠。
“更怕什么呢?更怕为师不理哪个欠揍的小丫头?”
心里想着的话就这么被对面人生生说了出来,我只觉得自个心头都是一滞,几乎立时抬头,甩开男人的大手,急急“我,我才没有!谁!谁想,不是,谁,谁怕您!不是,我是说,是说,谁在意您理不理我!我。。。我,,”
说出来的话语无伦次,我连连后退,摇头“总之,总之我,我就是没有!”
目光对上我师似笑非笑的神色,我再是一滞,朝他郑重点头“对,对的!我才没有!才没有的!”
“哦。。。”
椅子上的男人目色又复灼灼,靠在椅背上把我从头打量到脚,我迫着自己不避开他目色,脚底下,两只脚尖却不由自主的抵到一起,连带着手指也搅到一起,重复“没有的,没有的,当然没有的,。。我才,才不会怕您,更,,。更。。总之就是不怕的!”
“哦~”拉长了声音的一字,男人看着我郑重点头,然而话头一转“那这么说,璃儿是承认自个欠揍了?嗯?欠揍的小丫头?”
“。。。。。”
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了去,原本着昨晚上的委屈和方才的惧意这一会都被座上男人搅的乱七八糟,我立在原地忽想仰天长叹,天知道我江梦璃有一天竟能,竟能这般,这般。。。
双手不由自主的抬起来死死捂住脸,透过指缝,我看我师笑的,笑的,,笑的我想咬人,而脸上热的透不过气来,大脑里早就乱成一团,一时间我也管不得旁的,就直接转身,身后的伤没上药,到如今还疼的厉害,然我也不管不顾,脚底下不利索,整个人就跌跌撞撞的往屋外跑。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10 19:00:00 +0800 CST  
璃儿选的狮虎啊,。。就是狮虎手搭在桌案上,让璃儿戒尺和炮竹二选一,结果璃儿把狮虎的手给拎起来了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10 20:31:00 +0800 CST  
【二百零八。懂事】
只才跑了一步,就直接撞进一人怀里,抬头,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瞬移过来,这会低着头灼灼将我望着,嘴角上挑,笑的。。。
“您,您,您干什么啊!”
手腕被人抓住,而我抬手不得,就只能低头,小小,小小声“您放开我!您。。。。”
“我怎么呢?”身前的男人语气悠悠,动作悠悠,悠悠然蹲身我面前,把我头生生板起来,脸上带笑,声音带笑,出口的话却分外正经“怎么?愈发厉害了是不是,为师还没训话,都敢跑了?打的轻了。”
“才没有的”
我依旧声音小小,避开男人目色。
“为师说有就有。”
“不讲理”
“再说一遍?”
我并不答男人的话,只垂眼看着地面,听身前的男人问我“昨晚吓坏了?”
我依旧不答,被他抬手拢了碎发,而大手在我眼前晃晃“来,看着为师”不由自主的顺着男人手指抬眼,目光与男人相接,我听我师继续问我“丫头今早眼圈发黑,昨天没睡好?”
我继续不答,只是心头里昨晚的心绪被男人几句话勾起来,就只咬着嘴唇不做声。
“委屈了是吗?”
又听他再问,跟着点头,再摇头,再点头,最终小小声“没,,没有,。我。。。我错了的”
话是这样说,眼泪倒也难得没掉出来。只是控制不得的神色怕是早就把我的心绪出卖,头顶上这个时候落了一只大手,轻轻拍拍我,我抿唇看男人,看我师朝着我点头“嗯,的确是你错了”心里在男人的话下愈发难过,而我师不停“第一,丫头,为师说不苛责你功课,这话一直作数,但不苛责不代表不管,你一再偷懒这件事,放谁家师父那都是要罚的”
“我知道。”
“第二,为师说了不止一遍,如今还是要再重复一遍,你自己落下的东西,补,一定是难过的,轮不到好时间,由不得好心情,这是无法改变的。我知道你错过了庙会难过,我也理解你委屈,但是,你自己的错误自己付出代价,你的委屈和难过不是为师原谅你的理由。”
“嗯,,我知道。。。”
我再重复,这些话,我的的确确都知道,我也没因为这些怨他,或者挨打的时候怨,可如今,其实真的没有多怨,但那份淡淡的委屈和失落却怎么都摆脱不去,不想还好,只一提起来就控制不得。眼眶微微发红,我喃喃“师父,我都知道,真的。”
“我也相信璃儿知道”手被男人拉着,他掌心温润“可是丫头依旧难过,依旧委屈,是吗?”他不需我答,接着往下说“昨个丢丫头自己,又错过了庙会,丫头委屈难过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小丫头,可是这本身也是惩罚的一部分”
“嗯。。。。”
“丫头,你一日日长大,很多时候为师不想跟你动手,璃儿懂事,为师知道,懂事的孩子就总多些委屈,为师也知道。可是你要成长就要面对,玩乐和用功,成长,总有一个要舍弃。”
“那我,就不能不长大吗?”忍不住脱口而出,可话出口我就自个摇头“不,璃儿还是想长大的,师父。”
“嗯。”我看着我身前蹲着的男人点头,看着他朝我张手“乖,来,抱抱”
眼泪在这个喷涌而出,我直接扑进我师怀里,心里拢着的委屈都化了眼泪,我埋在我师肩膀上忍不住哭出声“师父,我,我害怕。真的,您,您那么凶。我。。。我只是觉得无趣,我只是看不进去。”
“不凶点不更看不进去了?”
背上有大手轻轻给我顺背“好了,没事了,咱们不哭了,不怕了,好吗?”
“可是,可是。。”我愈发往男人怀里拱“可是。我好累啊,师父,师父,我其实不懂,不懂为什么每一个人都活的那么累,不懂我为什么要面对这么多”我哭的一抽一抽的“师父,师父我不想成长,我想,想做个坏孩子,不乖,不懂事,我真的想的,可是,可是我。。”
“可是璃儿做不到是吗?”身子被我师抱起来,男人的大手按在我头上“小孩,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格,丫头觉得累咱们就不理旁人的事,咱们只过好自己的日子,问心无愧就是了,好不好?”
“可是。。。”
身子被我师放趴到床上,男人自个俯身给我褪了裙裤“那这样,璃儿觉得懂事的孩子过的太累,那为师就允了咱们丫头做个不听话的坏孩子,功法功课咱都放一放”
我师一边说一边拿了药瓶出来,抬手给我抹眼泪“为师保证不打不罚不骂,丫头若喜欢,那就这么过下去,不喜欢,咱们再改回来,好吗?”
“那您会之后算总账吗?”
我扭头看我师,忍着身后的痛楚,伸手拉他,看他摇头。
“不会”
“嗯。”
我跟着点头,侧头看着床里,不做声忍着他给我揉伤,泪水啪嗒啪嗒落下去,我合眼,觉得身后的大手给我顺背,我就跟着长长呼了一口气“师父,明个就背一本册子吗?还是练剑?您要检查璃儿的功课吗?”
背上的大手在这个时候一顿,男人却不做声,只是拍拍我,继续默默给我抹药。
人的性格大抵变不了的,那个时候我趴在床上想,我的确好累好累,可是,我一定忍受不了自己碌碌无为,放纵简单,可岁月经年,若回首过往,我能问心无愧吗?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尝试放纵的滋味吧。。
“丫头,早点睡吧,明个为师带你去放炮竹。”
身后有瓷瓶合上的声音,我回手拉男人,看他低头,我喃喃“您呢?”
“陪你”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11 18:46:00 +0800 CST  
【二百零九。我才不在乎呢】
“陪你”
彼时的男人这般说,抬手熄了房间里的烛火,再弯身把我从书房的床榻上抱进内室里,心头里原本萦绕的种种情绪就这么在男人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下抚平,而窗外月色凉如水,打在内室的床铺上,我能依稀看见弯身的我师眉眼低垂,屋子里只有我与男人浅浅的呼吸声,顺带着心境就愈发平静。算不得多开心,却也不再那么难过,或许早先的委屈还在,可等着我师躺到我身侧伸手揽了我入怀的时候我就下意识往他怀里蹭蹭,头抵在他胸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夜色静谧,我窝在我师怀里,感觉他温润的呼吸打在我脖颈处,慢慢合眼,只觉得心头里越发平静,平静的我总觉得自个心头里有淡淡的莫名感觉,这一晚上男人说了许许多多的道理给我,并不难懂,我也都是赞同的,如我一直所言,抛却挨打的时候,我不恨他,不怨他。甚或如今连失落和委屈都淡却了,可不知为什么,我总是想哭,然而其实也哭不出来。
背上有一只大手轻轻拍着,我跟着深吸了一口气,再往男人怀里蹭蹭,借着他怀里的温暖就只觉得困意一点点袭上来,倒也睡得安稳。
等到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已经从窗子外透进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我就看见我师一袭紫衣,银发束着。正站在窗前朝我笑,阳光从他身后透过来,站着的我师就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一般,我与他对视一会,看我师愈发浅笑,一并朝我伸手“起了?快起来收拾收拾,为师备了好些炮竹,咱们一会。。。”
“护法,护法,护法您在吗?阁主有急事找您过去”
彼时男人的话说到一半,而我抬眼瞄桌案上的炮竹,摆了满满一桌子,只当时我心头里昨晚的情绪还未消,其实也提不起多大兴致,正想着说上一句不想去,就直接被外边闯进来的白八打断了话,而跟着从床上坐起来,有些匆忙的扯了被子把自己围起来,看他不顾计礼数的跑进来,也不行礼作揖“护法,快走快走”
我抬眼再看我师,只见他微微蹙眉,合眼,只是一个瞬间再重新睁开,只是眼底温润全都不见,隐隐带着焦急
,但出口的话依旧不急不缓“你告诉阁主我马上过去”
他说,不管白八欲言又止的表情,直接抬手把人推出门,再转回来笑意盈盈看我“小璃儿乖,小璃儿听话,为师有些事要去忙一下,炮竹给丫头放桌上,丫头先自个玩玩,为师晚上回来陪你看烟花好吗?”
他话是这般说,然而分明不等我回答好或不好,就已经抬手在我头上拍拍,跟着转身大步往门外去。
一切说起来这般久,而当时不过是一小会的事,而一小会之后就徒留我自个呆愣愣的跪坐在床上,许久许久。。
“哼,哼!”
许久之后我才终于反应过来,伸手在床上锤了一下,自个翻身侧躺在床上“谁要他陪,谁想放炮竹,谁,谁在乎啊。”
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把被子蒙过头顶,自言自语道“我才不在意呢,我还不想玩呢!哪有庙会有意思,我本来就没兴趣!就忙呗。哼”
“丝丝丝。”
手腕上传来龙蛋的声音,我也不低头,不抬手,只闷着被子“我说了我不在意嘛,我才没有赌气的,我只是不想玩,就是不想玩,成日里凶巴巴的,凶巴巴的,谁要他陪,还不若就一直忙着呢,谁在乎嘛。”
话是这样说,原本着的委屈这会还是不由自主的往上涌,我把被子掖的再紧一些,抬手把手腕上一直“丝丝丝”的龙蛋推出来
“你做什么嘛,我都说了不想玩的,一开始就不想的,他不说了么,成长和玩乐总要舍弃一个,我懂事,我不喜欢玩,一点不喜欢!你干嘛啊!别烦我!”
一股脑说了一堆,其实我自个听着都实在是闹别扭的话,可本来便是,我错过庙会是我自个偷懒的惩罚,那他明知我委屈难过,说好了陪我,如今,他是忙,我知道,我不怪他,可是,可是。。
“哎呀!你就不能消停一会,我不想玩的!”
被子被我一把掀开,而我自个从床上坐起来,压了身后的伤处就忍不住扁嘴,可是,我就是想他哄哄我,我其实,也没多懂事的,我,我可能就是有点赌气,有点委屈,我,,。。
“我一点都不在意的。”

“丝丝丝,我什么都没说呢啊。。”
被我掀翻滚到地上的龙蛋这会才重新飞到我面前“你别这样,我觉着空气里的灵力好像不太对,仓库那边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你师父应该是真有事。”
“他有没有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撇嘴从被子里出来,伸手拢头发,再瞄一眼桌案上的炮竹,小小声“有危险吗?”
“丝丝丝,有可能哦。”
袖子被龙蛋一口咬住,我回头,看龙蛋扯着我往后拖,嘴里支支吾吾“簌簌簌。。没有,没有,你狮虎,簌簌簌,还有白簌,还有簌簌伯,没簌的”
我停住步子狠狠瞪一眼龙蛋,看它缩回去“丝丝丝,我的牙,没事的,我乱说的,你不是不在意嘛。”
“我本来就不在意”
“丝丝丝,那你急着出去干嘛?”
“洗脸!”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12 19:45:00 +0800 CST  

楼主:0默0000

字数:586215

发表时间:2017-08-19 03:2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5-26 15:09:40 +0800 CST

评论数:1439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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