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汐苑】【原创】再续离殇(mf,mm师徒)

【二百一十。炮竹】
我依旧对炮竹提不起多大兴致,习惯了我师无所不能的样子,我其实也没多担心他,被龙蛋硬拖着出了屋子,我看着它自个丢炮竹玩,冬日里的暖阳打在身上也不觉得多冷,我寻了个有阳光的角落发呆,找了一根木棍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画着,心里面依旧想着,我真的要一直这么所谓的懂事吗?可为什么我总觉得自个不开心呢?我到底想要什么呢?
曾经是一份关心,如今关心有了却愈发想得寸进尺,我是不是要求太多了?可我为什么总是羡慕顾问雪那样呢?
啪!
远一点,龙蛋把一个炮竹挑到空中,跟着喷火,炮竹在空中炸响,龙蛋就一个猛子穿进雪里,勾出点雪花来,玩的不亦乐乎。
忍不住勾起嘴角看着龙蛋玩的热闹。小的时候,四岁左右的模样,我记得那年除夕,我也央着李莫萧买了许多许多的炮竹,等着楚梵笙出去就自个猫腰去玩,小时候胆小,火折子不敢用,但总瞧着其他孩子玩的开心,就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不敢。
彼时雪地里,我忍不住合眼,就好像看到了那年那时的自己。
“诺,炮竹给你买了,不准再吵了知不知道,不然师父该生气了”
那一年李莫萧把炮竹带回女孩房里时这么说,抬手捏捏女孩的脸蛋“师兄还有功课要做,晚上回来带你去玩,不可以自己去哦,梦璃听话。”
“嗯嗯,梦璃一直听话的”
小女孩那个时候扎着两个圆圆的发髻,仰头,拍着胸脯“梦璃乖,梦璃最乖啦,师兄你快去吧,梦璃等你回来呢。”
“好。”
少年在女孩头上拍拍,推门出去,而小小的女娃娃瞪着大眼睛看少年出去就自个垫脚娶了外袍,把桌上的炮竹胡乱抓了一把塞进衣服里,小心翼翼的推门出去。
谁说人家不敢放炮竹的,人家向来胆子最大,不过是炮竹,谁怕呢,那个时候着着粉嫩嫩的外衫,脸蛋被冻得通红,一路猫腰走的小孩这样想着,因为赌气,小脸亦是气鼓鼓的,若个粉团子一般,等好容易寻了个没什么人的角落,小孩还不忘瞪着眼睛四下瞄瞄,确定无人才从棉袄内里呼啦啦掏出一堆炮竹,并着火折子一起。
胖乎乎的小手因为吹了风也是粉嫩嫩的,小女孩自个自言自语“梦璃不怕,梦璃把炮竹点了,回头叫他们看看,梦璃最棒了,才不是丫头片子,怕炮竹呢。”
我忍不住愈发勾起嘴角,那一年,我与几个仙君的孩子赌气,非要自己点炮竹,后来呢?后来女孩迫着自己点了火折子,又颤颤巍巍的把火折子凑到炮竹上,只是从来不曾玩过,加上不愿意承认的害怕,炮竹是响了,可火花溅到衣衫上,烧了好几个洞洞,那是过年的新衣,而小孩又因为害怕跌在地上,衣上再添了尘土,雪水,等到被白衣的仙者找到的时候早就是一副狼狈的模样。
而再再后来,粉团子被带回了房间,戒尺抽了身后满满的印子,眼泪混着鼻涕,白衣仙者指着女孩,语气冰冷,他说“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这样胡闹成何体统,一点都不听话,不懂事,再这样,为师不喜欢你了,也不要你了。”
那个时候女娃娃哭成泪人,捂着身后瑟缩,再巴巴抬手扯着仙君的裤子“梦璃错了,梦璃乖,梦璃听话,师父别不要梦璃。”
是了,若不懂事,不听话就随时都要被拒之门外,昔年那一次次,一句句若如何如何为师就不要你了,也许真真假假,恐吓居多,可是那个时候的粉团子,我,每一次都信以为真,哪里敢胡闹呢?即便不敢,再后来。。。。
啪!
“丝丝丝!”
粉团子再也不会害怕炮竹了,可是粉团子再也不知道单纯的胡闹是什么心境了,若可以,谁愿意做个懂事的孩子呢?若可以,我情愿做个坏孩子的。可是,回不去了的。。。。
“你这样一个一个扔着放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直接一串来的厉害”
在地上叹了一口气起身,过去的就都过去吧,如今这般,也好,偶尔小小的放纵,不也能偷偷懒,撒个娇,与真正懂事到刻板的孩子相比,我还是挺。。。嗯。。。。行吧,欠揍的。。
“丝丝丝?”龙蛋停了动作扭头看我,再看看我手里的一长串炮竹“丝丝丝,怎么放?”
“能怎么放”我弯身再捡起来几串炮竹,把它们首尾相连,连成好长好长的一串,估摸着少说也有上万响,再递给龙蛋“你不是能飞吗?绑尾巴上,一边飞一边放,你乐意还能舞出个花来,应该会好看。”
“丝丝丝”龙蛋看着我手里的炮竹一滞“丝丝丝,这样啊。。。”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13 18:54:00 +0800 CST  
【二百一十一。绑尾巴上了】

“你怕了?”
“丝丝丝,我我。我才不会怕呢,丝丝丝”龙蛋再看一眼我手里的炮竹“丝丝丝,我是龙!龙!龙怎么会怕炮竹。。丝丝丝”
我也一样看看龙蛋再看看手里的鞭炮“要不还是算了吧,烧到最后不容易拿下来,再伤了你。”
“丝丝丝”手里的鞭炮被龙蛋尾巴一挑抢了去,而后者一扭身子“丝丝丝,龙才不会受伤的,帮我绑上,丝丝丝,绑紧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自己看着龙蛋,有那么一个瞬间会觉得莫名的熟悉,它翘着尾巴说不怕的模样像极了我,曾经,嗯,曾经,没有现在,现在我是真的不怕的。
犹自摇头笑,曾几何时,我还觉得它像师父,无非心境不同,连看人看物都不同了吧。默默把炮竹给龙蛋缠上,我仰头看它飞的老高,而地上的炮竹还没有完全腾空,抬手帮它捏个火诀,耳畔就立时啪啪作响,我看着空中的龙蛋一滞,继而摇头摆尾“丝丝丝,这有什么吓人的嘛,丝丝丝,燃的还是太慢了些。”
它说,再飞的高些,我几乎看不打清它,只能看到眼前的炮竹来回摆着,越摆越狠,而跟着看炮竹绕着地面一点转起来,从下往上看若起了旋风一般,而再跟着我听到龙蛋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丝丝丝,我是龙”
伴着这样的话,大团大团的火团从上面打下来,炮竹被火团点了,于是从绳子中间几处也开始同时烧起来,噼啪声一时更响,旋风一般转着的炮竹串若火龙一般,白日里看着都分外夺目。
“不错啊”
我朝着空中道,不得回声。
“龙蛋?”
“丝丝丝!!!”
才终于传来声音,却是龙蛋变了调的丝丝声,丝丝声不停,愈发尖锐“丝丝丝!!烧,烧起来了!”
旋风一般的火龙从顶上开始混乱,我眼见着炮竹随意的四甩,本来绳子点了火就不稳固,被这样一甩更是直接大段大段的折开,飞出去,却仍旧噼啪作响,而龙蛋不停,已经从空中窜下来,没头苍蝇一般上下窜“丝丝丝!丝丝丝!着了!着了!丝丝丝!烧死了!”
连出口的话都已经没头没脑,而甩出去的炮竹更多,龙蛋就像发了疯一般“丝丝丝!!烧死了!救,救命!”
“哎,你,,”
实话来说,它横冲直撞的模样着实滑稽,我站在地上忍不住勾起嘴角,可笑容不等扩大就看着它顶着头上的角一个俯冲,炮竹因为这样的甩动,尾端上扬,它就一口火喷上去,看响的更厉害的炮竹哀嚎“丝丝丝!!!丝丝丝!!!”
哀嚎声到后来也变了调,我只看得龙蛋一个俯冲直直冲过来,忍不住伸手唤它“你停一停,我帮你解开。”
然而龙蛋完全听不进去我说什么,只是急急的往下冲,哀嚎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我只觉得双耳被它叫的发疼,而好容易抓到它的身子就看见它尾巴上的炮竹已经彻底燃成了火龙,一时间也是心里面一抖收回手来,龙蛋就愈发急速的狠冲,叫声凄厉,那是我第一次听到真正的龙吟,直叫的我耳膜生疼,控制不住的伸手死死捂住双耳仍觉得龙蛋的叫声往心底里转,甚至一时之间站都站不住,就双腿发软往下跪,觉得头顶之上莫名带了极重的威压。
“龙蛋,龙蛋。。。唔”
控制不住的摊坐在地上,我勉强给自己结了结界才让自己好过一点,看龙蛋发了疯一般的往远方略去,仰着头奋力嚎叫,吟叫声传了好远好远,而这不完,大约听得了龙蛋的叫声,我只听远山里传来吼声,是虎啸声,而跟着就看丛林里的树木大力抖动,无数只栖息的鸟从林子里发起来,叽叽喳喳极是惊恐的模样。
“龙蛋!”
我再唤,只觉得耳畔真真是龙吟虎啸声阵阵,跪坐在地上看龙蛋又是一个大力的俯冲,一个猛子撞进远处结了冰的河里,火龙悉数进了去才终于熄了,龙蛋这时候从河里弹起来,对着远山仰头,又发出一声龙吟,吟唱声悠远而绵长,心头里因为它的吟唱声发紧,我重新捂着耳朵“龙。。。”
一个龙字刚出口,远山的虎啸声便愈发变大,丛林里的树木也抖动的越来越厉害,仿佛要与龙蛋一较高低一般,我看着它一滞,继而仰着脖子更是奋力吟唱。
“停,停!”
耳膜里似乎鼓的厉害,我的声音完全被龙蛋的声音盖过去,随着龙蛋的声音越来越大远山的虎啸声倒是渐渐减小,最终没了声息,然而抖动的树木不停,我看着龙蛋回身,尾巴一挑,方才没燃尽的炮竹就被它悉数挑起来,而它再在上面狠狠一抽,跟着一团火团喷上去,噼啪声就重新响起来,向着远山飞过去。而龙蛋终于从空中降下来,瘫在冰面上扭动,嘴里重新发出“丝丝丝”的声响。
“你不是不怕。。。龙蛋!”
那个时候我看着龙蛋忍不住勾起嘴角,只一句话未说完就看见远山的丛林抖动的异常厉害,而跟着听到树枝折断的声音,离得颇远却异常清晰,而脚底下的地面都跟着开始抖动
“发,发生了什么?”
出口的话不由自主的带着颤音,我就眼见着远山上不知冲下来什么,黑漆漆的一片,等再看时,不过须臾间,黑漆漆的东西已经冲的近了许多,身上带着刺,却是一大群野猪!那些野猪与方才的龙蛋一般无二,都似受了极大地惊吓,横冲直撞,就有那么一小波直直冲着这边过来。
“龙蛋!”
我再唤,看冰河之上的龙蛋一滞,从河面上弹起来“丝丝丝!丝丝丝!我,去,这,这,这发生了什么?”
“你快把它们吓跑啊!”
“丝丝丝!怎么吓?”龙蛋从河面上飞到我身边,而我握着早先的鞭子在身前胡乱抽。
“叫!叫啊!”
“丝丝丝?丝丝丝?丝丝丝!不好使啊!”
“。。。。。”
举目相望无言,真真是无言,无言中我伸手一把抓住龙蛋的尾巴“带我飞!飞啊!冲过来了!”
“丝丝丝。。。”
龙蛋随着我的话奋力往空中挑,然而也只让我双脚离地就再升不高了,我听得它咬牙道“丝丝丝,飞,飞不动啊,我不会啊,丝丝丝,我没带人飞过啊,丝丝丝。”
眼见着野猪越冲越近,几个呼吸间已经距离我们不到几十步,这会全都气势汹汹冲着我,忍不住吞一口口水,我只觉得抓着龙蛋的手发软,看头顶之上又落下几个火团,并着龙蛋变了调的声音。
“丝丝丝,我烧死你们!”
野猪自然是没被烧死的,火团倒是点了地上残余的炮竹,炮竹声起,我就看见原本就气势汹汹的野猪愈发腥红了眼睛,彼此之间乱做一团,好在不再都冲着我,就各自朝着随便的一个方向奋力冲,有的把同伴撞飞,脚底下也不停,直到自己也被旁的野猪撞飞,再挣扎着站起来继续横冲直撞;而有的踩到炮竹上,被炮竹声吓得奋力顶着地面,顶出好大的雪堆;还有的就直接冲着我跟龙蛋过来。龙蛋一面继续喷火一面拖着我往后躲,支支吾吾“丝,丝丝丝,要死了,丝丝丝,太重了。”
场面一时间乱做一团,而我抓着龙蛋正是危机万分,可也不知怎得,我看着一地乱撞的野猪,听着噼啪作响的炮竹,就是忍不住勾起嘴角,噗嗤笑出来,觉得自己慢慢升高,笑着道“你学会带人飞了?”
龙蛋不答我话,而下一刻却落进一人怀里,仰头,头顶之上被对方狠狠拍上一巴掌,而他一并低头狠狠瞪我一眼,却是嘴角勾笑“厉害的你,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笑。”
一边说一边伸手挡在我唇边“嘘。”
再跟着朝我眨眨眼睛,抱着我上了房顶,抬手指着远处,我这才看到远处有一大帮忘忧阁的人跟在野猪后面飞略过来,也是黑压压一大片,再近一些才看到为首的是离殇,只听他说“快!快!抓住这些野猪 赶回山上,阁主方才说天有异象,怕是宝葫芦里的冤魂所致,万不能让他们这么横冲直撞,还有,你们几个找找看,方才的龙吟声就从这边传过来,是不是有龙化形。快!”
手腕上一凉,我低头看龙蛋缠回我腕上,一口咬了自个的尾巴,正瑟瑟抖着,而再抬头看离殇持剑,一脸正气的模样,忍不住再勾起嘴角,觉得头顶放了一只大手,就捂着嘴抬头,看我师又瞪我一眼“再笑?”
我摇头,咬着手指不让自己笑出声,探头看底下忘忧阁的弟子和野猪们斗法,野猪被赶得愈发四处撞,有一头甚至 狠狠撞到我和男人的屋子上,我眼见着它一滞,一头栽倒,四脚朝天,生死不明了去。。
“噗嗤,咳咳”
抬手死死把嘴捂住,我低头笑的肩膀一抽抽的,这模样着实滑稽了几分,而跟着我看到离殇一滞,问近前的一人“寒护法赶回来了吗?有人看到江梦璃了吗?”
被他抓着的人摇头,我听离殇大声唤“江梦璃?你如果在屋子里就万万不要出来,外面危险。”
忍不住探头,我被我师又一把按了回去“老实呆着,他看不到我们,难不成丫头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野猪都是你弄下来的?”
彼时我师目色灼灼,只看的我禁不住缩脖子,而跟着看他瞪我一眼摇头勾笑,重新往房底下看,心里的紧张因得男人的笑意而淡却,我也往屋底下看,看野猪被忘忧阁的人逼得到一个角落,哼哧哼哧的叫着,手下忽而摸到什么,我低头,看又是几个散了的鞭炮,而偷偷抬眼,男人并未看我,心里头痒痒的厉害,我就忍不住用手指把炮竹一点点推下去,看龙蛋也小小探头,往下落的炮竹上喷了小小的一团火。
噼里啪啦!劈啪啪!啪啪啪!
炮竹应声响,正好落进野猪圈里,好不容易一点点安静下来的野猪又重新亢奋起来,不管不顾的朝着一名弟子冲过去,那弟子自然躲闪,于是猪圈里就豁开一个口子,野猪从口子里往外冲,嘴里扑哧扑哧的叫着。。
“来人啊!追!快追!”
“你们不要伤了它们!”
屋子底下又乱做一团,野猪往远处跑,忘忧阁的弟子也往远处追,一柄利剑刚刺出去,远处就传来白随安急急的声音,于是弟子们一滞,继续往远处追去。。。
“噗嗤,咳咳”
彼时我看着黑压压的忘忧阁弟子追着黑压压的野猪跑远,又忍不住笑出声,等反应过来捂嘴抬头,才看我师嘴角也带着笑,自个站起来,居高临下看我一眼“好玩不?开心了?”
我一滞,还不等开口,男人已然朝我伸手“来。”
下意识搭上他的手被男人拉起来,我刚站定就看着我师负手站在屋顶上,语气悠悠“那野猪放那吧,不用管了。”
“是。”
返回来的那名弟子一滞,仰头,再是一滞,才终于点头应。
“还有,龙吟也不用找了,回去告诉阁主,就说璃儿的灵宠受了惊吓,已经无大碍了。”
那弟子又是一滞“是。”
我师不再言语,只抬手挥挥,等那弟子退去,我忍不住抬头“师父。”
男人不答,弯身把我抱下去,听着我又问“为什么留下野猪?”
他依旧不答,挥手去了一地的炮竹碎屑,并着狠狠瞪我一眼,才慢悠悠,慢悠悠道“吃。”
“。。。。。。”
一面一只手拎起地上好大的那只野猪“走。”
“去哪?”
“去吃。”
“。。。。。。。”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14 18:59:00 +0800 CST  
【二百一十二。您去做什么了】
彼时我师几个字说完不停,已经悠悠然拎着死猪往前面走,而我留在原地低头与龙蛋对视一眼,看它重新咬了自己的尾巴装死,而我就抬头看着步履轻健的我师,男人一只手背在身后,明明拎着硕大的死猪,可远远看着却总让人觉得温润之至,紫色的衣摆被风扬起来,银色的长发若瀑布一般,披在身后,我站在那里久久看着,看我师再走一步,慢悠悠转身,眉目如画,勾起嘴角,笑的若能化了这寒冬的积雪一般,朝我伸手“来。”
冬日的阳光从男人背后打过来,我几乎下意识一滞,几步跑过去搭上我师的手,再看着他低头笑笑,拉着我往前走。雪天路难行,可被男人轻轻拉着手,遍地的积雪就再不是阻碍。我永远记得,那时那景,漫地白雪皑皑,临近正午,太阳暖暖打在身上,脚底下的积雪被踩的吱呀作响,低头,我师的衣摆沾了积雪,却只愈发多了烟火气。而抬头,蓝天如洗,一望无际,蓝天之下,松柏枝头压了积雪,苍翠的绿意给白茫茫的雪境中添了生机,受惊的鸟儿回巢,微风拂过,枝头的细雪卷起,落在肩上,落到头顶,落进我伸出来的手掌掌心。。。
等到岁月经年,我早忘记了从山底下被男人带到山顶上的细节,我只记得,后来的我师在山顶上起了篝火,记得我师把野猪架在篝火之上,彼时天色渐晚,夕阳隐在远山山头,白雪作了红晕,我自个抱着膝盖坐在树下,看着篝火正旺,再看男人添了几根柴火转身,灼灼目色,漫山白雪,记忆之中的白衣仙君与眼前的男人有一个瞬间重叠,抽在身后的戒尺滋味好像一下子从记忆深处唤醒,我下意识往后挪,动了身后的伤处就跟着喃喃“师父,我。。。”
想解释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对面的男人只是愈发笑意清浅,记忆中的白衣仙者终于还是与眼前的男人分开,我只静默不言,静默中看我师转身,再于静默中看着篝火上的野猪泛了油光,看远山的夕阳一点点落下去,星辰换了夕阳,耳畔忽而又是炮竹声起。
轰,啪!噼啪啪!
随着声响,无数的烟花从我四周升到空中,我忍不住仰头,看着烟花在空中绽开,白雪染了五颜六色的光彩,美的人心醉,禁不住微微张嘴,余光看见龙蛋飘在我身侧,也一样望着天空。
啪!啪啪啪啪!
烟花声不停,火光化作天边星辰点点,我看着我身前的男人转头,双眸中亦有星辰点点,他朝着我笑,他说“美吗?”
点头,不语。看着他朝我伸手,把我抱进怀里,烟火之中,篝火之上,星辰之下,男人声音浅浅“还委屈吗?”
摇头,对着我师的双目,我忍不住勾起嘴角,再摇头,由着他把我举高,由着他带着我在烟花之下转圈圈,所有的委屈烟消云散,而男人声音依旧清浅,我听他说“小璃儿,为师收回昨晚的话,成长与玩乐从来都不冲突,用心做该做的事,就是成长。做好了该做的事,为师由着咱们璃儿不懂事,由着不懂事的小孩玩闹,好吗?”
龙蛋窜进空中,在烟花之中穿梭,我看着男人点头,被他在额头上轻轻亲上一下,再听她说“璃儿乖”
“我胡闹,师父不打吗?”
我终于开口也说了今天对着男人的第一句完整的话,看着我师摇头,俯身把我放在地上,大大的手掌搭在我头上,篝火上,野猪身上的油落进火堆里,火苗愈发旺盛,噼啪声中,男人声音郎朗“不过分自然不打,谁家孩子不是胡闹这长大的。”头上的大手一重,而我师的声音跟着一转“不过,若真胡闹到上房揭瓦,那也是要教训的。”
“切”
“过来。”
“做什么?”
“今个丫头就过分了呢,为师要教训你的。”
我仰头看着我师依旧笑意盈盈,看着他朝我扬手,自然知他不打,就也闪着避开,绕着篝火跑,一面朝不紧不慢来追我的男人吐舌头“略略略,才没有,都怨龙蛋胆小。”
“丝丝丝”
“嘿嘿,不给师父打,师父坏蛋!”
烟花再美,总有接近尾声的时候,可是星尘之下那年的欢声笑语,即便岁经年,如今讲故事的我想起依旧忍不住莞尔。
后来,我被男人抓住重新抱进怀里,咬着他递过来的猪肉,听他絮絮叨叨“死丫头,山顶上也乱跑,若是跌下去呢?”
“不是有您吗?”
那个时候男人望着崖下,我仰头望他,看他神色隐隐一暗,在看又见他笑意盈盈抬手给我抹了嘴边的油渍“有我也不行。”
“师父,您今天去做什么了?”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15 19:03:00 +0800 CST  
【一百一十三。禁地】
我避开男人的目色,再咬一口猪肉,想结束方才的话题,却见话落我师又是神色一暗,依旧盯着悬崖,语气倒是依旧温润。
“没做什么,小璃儿,为师问你,你早先背的册子,仓库二层的宝葫芦是什么用的?”
“您非得现在考我吗?”我说,但还是老老实实继续回“是关冤魂的,说是可以度化,我觉得特别适合白随安。”
啪!
头顶被人轻拍了一下,男人祥怒瞪我“就知道乱说”而后再抬手揉我的头发“璃儿倒算记得,不用为师动手,就是那个葫芦,度化冤魂少说也得几百年,只是葫芦失了主人,今早被人不小心碰了,里面的冤魂都跑出来了。”
“啊?”我忍不住接。
“没事,都被我们封住了”男人一边说一边指指山下的悬崖“封到这里,白笙结了结界,他们出不来的。”
我忍不住探头往悬崖底下看,只觉得那里黑漆漆的,忍不住打一个哆嗦“为什么不直接灭了呢?”
“那不是又要牵扯因果”我师自个也撕了一块肉丢进嘴里,含糊道“丫头真以为咱们魔界就动则把人家魂飞魄散?小孩,你要记住,能不沾染的人命,因果,还是少沾的好,只不要被人随意欺负了也就是了”
“那,那悬崖?”
“悬崖现下就是咱们忘忧阁的禁地了,过几日白笙会再说一遍,你可给我记住了,日后没有为师,你连这个山头都不准上来,不若。。。。”
话说到这我师已经狠狠一眼瞪过来,我忍不住一阵哆嗦,再要问什么,也忘个精光,只缩着脖子小声愤愤“您又吓我!我不上来就是了嘛。”
而再后来的后来,我被我师抱着下山,肚子吃的圆鼓鼓的,远远的就看见离殇站在我屋门前,手里拿着一堆东西往屋里望。
“喂!你来听墙角啊,鬼鬼祟祟的,小心一会师父把你当盗贼呢。”
那个时候我窝在我师怀里,朝离殇嚷嚷,抬头再朝我师讨好笑笑,被我师弯身放到地上,看离殇听得我的声音一滞,而后迅速转身,把手里的东西挪到身后,磕磕绊绊“梦,不是,寒护法好”
“嗯”我师在我身后轻声,瞄一眼离殇,绕开我们自个进了屋子,就只留我看着离殇在抬头的瞬间脸蛋通红“那个,嗯,你们方才不在,我把野猪赶回山上,然后昨个问雪说你可能不太方便”他竟一边说一边往我身后瞄,只瞄的我脸上一热。
“做什么!你没事我,我可回去了,师父还等着我呢!”
我说,绕开他往屋里去,被他一把拉手腕,而回头,看他慌乱松开我,把背后的东西拿出来,一股脑的塞给我“那个,葫芦里的腊八粥是昨天的,顾问雪说你爱吃,天冷,应该坏不了,然后,然后绣球是我抢的,你,送给你吧,我留着没用,如果没有别的事我,,,”
“你要成亲了?”我瞄着手里的大红绣球脱口而出,看离殇一滞,愤愤看我,继而一把抢了我手里的红绣球。
“你才要成亲呢!我不给你了!”
“哎?哎。。哎!”一边说着少年已经气鼓鼓的拿着绣球往远处走,全然不理我叫他“那绣球?”
“不给了!我去还给那个小姐,不若,她还以为他郎君是鬼呢。”
“她郎君不是你吗?”
“江梦璃!”
“谢谢你!离殇。。。”
我唤,看少年的身影隐进夜色之中,忍不住勾笑,觉得肩膀上落了一只大手,而手里跟着一轻,仰头就只见我师抢了我手中的葫芦在手里晃“丫头是没吃饱啊。”
“哪有。”我拍开男人的手往屋里去。
“没有?”
“嗯!”
“那为师没吃饱,喝了?”
回头,离殇送来的腊八粥已经悉数进了我师的肚子。
“喂!”
“不好喝,为师明个再给你做新的。”
“哼!”夜色茫茫,我推门勾笑,小小的声音“要多加点糖的。”
或者人生本来就 有失有得,可失得本是一念,错过的也未必就是最好的吧。。。。
“师父,屋子漏洞了,是野猪撞得吧!”
“哎呀,师父,您不可以打我!不怨我的!都怪龙蛋的!”
天地之中又有多少孩子混着泪与笑在成长呢?可是真的长成那日,回首过往,大抵泪水也变成一抹微笑了吧。。。
“师父,窗外挂了个红绣球,您帮我拿进来,我要挂在床头!”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17 18:55:00 +0800 CST  
【二百一十四。刷墙】
腊八的风波从那一晚上算是化了句号,只是我忽而发现原来所谓懂事和淘气其实并不冲突,而我师又乐得我闲时与他撒娇耍混,但凡不太过分他也就是抬手在我头上拍个一两下,再祥怒说一句“下不为例。”
至于下次,大抵依旧如此。闹得过分呢?闹得过分的时候自然也会被他老人家拉过去按到腿上,只不若落了功课或是什么原则性问题那般严肃的人心慌,十之八九抽上两下再被我可怜巴巴求上一会又便成了“下不为例。”
且着慈师严师之间我师转换异常自如,每每一个眼神过来,我哪里真敢上房揭瓦。。。
“你是打算把你家崽子惯得拆了我这忘忧阁吗?我的寒大护法?”
说这话时白笙一手扶额,看着被我涂画了大半的侧殿围墙。
至少。。我不敢拆自家瓦片的。。。
“这不是围墙还好好的吗?”而说这话时我师一脸笑意,笑意之中低头看我,只看的我一哆嗦,缩着脖子不敢出声,才被他一把推出去,郎朗道“崽子们,今日的功课,帮阁主把这围墙洗刷干净。正好练练你们的功法。”
“顾翊寒!”
至于这一声,那是白笙咬牙切齿的声音。
“好啊好啊,我去拿盆,梦璃妹妹你换条裙子,随安,随安,你的宝葫芦能装水吗?感觉好好玩啊。”
这个声音就是顾问雪了。。。。。
“哎。。。”
空气里传来阁主长长一声叹息。
“阁主放宽心便是,无妨的。”
并着我师悠悠然的一声和凌厉的一眼射到我身上,再混着一大帮孩子嬉笑玩闹的打水声,新年过去,早春时节里的忘忧阁自然也是热闹的紧的。。。
彼时大人们都进了内殿,留下我们一帮崽子对着被我画了一半的围墙,肩头上落了顾问雪的手,女孩在我肩头轻轻拍拍,语重心长“梦璃妹妹,干的漂亮!”
“。。。。。。”
水声响了一上午,说是刷墙,其实大多的时间我们都在泼水玩,倒也真如我师所言,的确甚是练习功法,水诀弱的那便早就浑身淋湿,从头发跟往下滴水。
而我呢?我的功法惊奇的大有长进,虽算不上干爽,但好歹没至于也成了落汤鸡,等墙刷的干净我还忍不住一跳一跳的往顾问雪离殇那边去“终于刷完了,咱们再玩会啊?”
“哇,梦璃妹妹,你精力旺盛不累啊。”
顾问雪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扒在我身上。
“再玩,怕是阁主要说咱们把忘忧阁淹了的。”
离殇跟着道,朝我笑笑,颇是自然的抬手替我掖了额边的碎发“瞧你玩的,也不怕着凉。”
“你能不能不要像五叔一样絮叨”顾问雪这个时候在我肩膀上蹭蹭,打一个哈欠“哎,你们都不累啊,可累死我了,前几日阁主跟我爹非带着我去那什么藏宝阁选法器”女孩一边说一边再打个哈欠“这现在我爹天天让我练练练的,觉都睡不好,今个才有空玩一会。”
“你选的什么法器?”
我忍不住问,伸手摸摸自己手腕上的鞭子,藏进袖子里不让它露出来。
“还能有什么,我瞧着哪个都一样,一堆破铜烂铁”顾问雪摆摆手,从我肩头直起身子,抻一个懒腰把自己围在腰间的一个红缎子扯下来,我这才看出那好似我之前读的什么,什么绸带,好像是上乘法器吧,忍不住打一个哆嗦,亏得我师没考我这个。。
“诺,就这个,莫名其妙的掉我身上,我爹说跟我有缘,就给我了,什么嘛,软软的,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玩。”
顾问雪说着把手里的绸带轻轻甩甩,我只看得那绸带在顾问雪手中立时流光溢彩,大红的颜色衬的女孩脸色都分外娇嫩,袖子里的手忍不住又缩了几分,却比我的鞭子,。我的鞭子也是好看的。。
“你呢,白随安?”
我转而去看白随安,看他依旧神色淡淡,慢悠悠的朝我点头,再慢悠悠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葫芦。
“宝葫芦?”
我忍不住道,看白随安点头,语气也慢悠悠。
“阿弥陀佛。”
我看着他把宝葫芦放在掌心,那葫芦竟自个就发出玉一般的光芒,看着竟莫名让人想亲近,周围的崽子都被这宝葫芦的寒光吸引过来,大家围了一圈,七嘴八舌说着什么,顾问雪的绸带这会被她随意搭在身上,与白随安的宝葫芦交相呼应,都散着光芒。
“哎?法器还可以是葫芦,绸带吗?你呢,分到什么法器了?”
“有什么不能当法器的,你知道吗,我听说阁主的法器好像是,是羽毛扇呢。”
“就他总拿在手里那个?我还以为就扇风用的呢。”
我默不作声的听着他们讨论,看身旁离殇一点点垂下头去,神色有一点点暗淡,只当时我也没大放在心上,只不由自主的揉着手腕上的鞭子,原不止我的法器这般奇怪吗?
“那你呢?分的什么法器?”
“还能什么,剑啊。你呢?”
“和你一样啊。”
七嘴八舌的崽子们这会十之八九都从腰间抽了佩剑出来,不分材质,不管品质,但都闪着寒光,他们各自执剑,眉宇未成却因着佩剑多了几分英气。而一众崽子之间同样执剑的时听韵就显得尤为突出,场上本来就只我们三个女孩子,如今她混在一帮男孩子中间,长剑背在身后,粉嫩的小脸带着特有的婴儿肥,一双大眼睛怯怯,带着水光,极为灵动,而手里佩剑寒芒极甚,又给女孩平添了冷艳,愈发让人移不开目光。
我只看着她在人群中抬头与我对视,背后的长剑上绑着银白色的剑穗,那是苍云山弟子特有的剑穗,掌门徒弟的是冰丝做成,触手生寒,早年李莫萧剑上就绑着一个。而旁人的材质就要弱上几分,昔年我曾摸着李莫萧的剑穗问他何时我也能练剑,也能有自己的佩剑,后来。。。
“师姐。你的佩剑呢?”
脆生生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来,我看着时听韵从人群中站出来,怯怯朝我伸手,掌心里放着又一个剑穗,女孩再抬头朝我笑“师父让我把这个给你,师父说师姐比韵儿年长,一定分了比韵儿要好的佩剑,也用的上的。”
我低头看女孩手中的剑穗,再抬头看所有人在一瞬间把目光聚集在我身上,手腕上的鞭子似乎一紧,我下意识避开所有人目光“我不喜欢佩剑,太过普通了”一边说一边吸了一口气把自己手腕上缠着的鞭子抽出来,看它化作火红色的长鞭,更有意甩了两下,让鞭子里的银针甩出来两根,唰唰钉在地面上,语气尽可能平淡道“诺,就是这个,没什么特色的玩意。”
“哇,好神奇。”
我听得到人群里有这样的动静,就忍不住稍稍勾起嘴角,手腕一挑把鞭子收回来,背身对时听韵“所以,你的剑穗,我怕是用不上了”
“那就可惜了”
女孩这般回,一滞“韵儿是说,不是,师姐,韵儿是说可惜了师父一番心意。。你不要多想。”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18 19:05:00 +0800 CST  
分享歌词:
如愿
演唱;音频怪物
念白:轻薄的假象,榴莲酥,  念白:女:“天上银雪,人间烈火,我从未见过那样美的人,像是仙人一样!”,  男(年长):“你可真的想好了,你知道成仙要付出什么代价?”,
男:“一百年严寒算得了什么,她不记得我也没关系,这一世她吃了很多苦,我要成为仙人,记着她,等着她,从她一出生就保护她!”,
夜色凉 云卷成浪,
云巅之上 白衣苍苍,
雪飞霜 光华万丈,
辗转 多少 时光,
人间游 花开满楼,
遥遥回眸 飞雪温柔,
你挥袖 琴声幽幽,
声声 相思 绵绸,
百年守候 执子之手,
等你 一起 白首,
我愿化作满天飞雪落在你的鬓边,
拂过你走过的山川,
念白:男:“今日是我和我娘子回平安镇的第一天!今天所有的烧饼全部都无偿赠送给大家,多谢大家以前对我们的照顾!”,
男:“你的脾气似是变好了,我叫你娘子你都不生气了哎。”,
女:“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带我到这里……”,  男:“在这里最初的时光,真的是无忧无虑,你会永远记得么?”,
女:“永远不会忘。”,  月微光 繁星明亮,缥缈之中 宛若惊鸿,
如谪仙 纤尘不染,
珍藏 多少 荏苒,
红衣扬 雪夜染香,
一笑嫣然 心中安放,
寸寸伤 红尘万丈,
换得 半日 情长,
世间无常 尽染寒霜,
也要将你安放,
轮回中岁月孤独都化作无尽酸楚,
唯有你 无法辜负,
满身尘灰 痛彻心扉,
只道 一句 无悔,
我愿化作满天飞雪落在你的唇畔,
轻吻你伫立的屋檐,谁的思念 耳边轻唤,
越过茫茫千山,
晨光中满树梨花落在你红色衣衫 ,
那是我最初的时光,
念白:男:把一起都忘了吧,这样,我离开了,你也不会太过伤心。
女:你骗我,你说过,永远不会再离开。
男:傻丫头,我怎么舍得离开你,虽然我骗过你很多次,但是这一次,我没有骗你。就算消散,我也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那是我深爱的时光。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18 23:15:00 +0800 CST  
【二百一十五。切磋】

实话来说,那一天女孩这句话十之八九是真,本来法器不论高低,只用着顺手,有缘,那就是顶顶的上乘法器,没有人会每一句话都话里有话,更何况一个才九岁的孩子,只我不喜她是真,就觉得听她说什么都是不乐意的。
且着内心深处,我总还盼着有朝一日山巅之上也能执剑负手,到时风卷衣衫,长发束起,俯瞰众生;又或御剑千里,衣决飘飘,到时行侠仗义,执剑天涯。那才是修仙修魔者该有的风姿,我不是说我爹娘的法器不好,我也不是不喜欢,可我总是有那么一丁点失落,内心深处,总还有那么一个身影,白衣胜雪,仗剑江湖,那是幼时的梦想,并不因为时移事迁而改变。与着大多数人一般,即便我十二分不想承认,我,莫名觉得鞭子,葫芦,绸缎,比不得佩剑威风。。。
行吧,其实第二个理由才是真,那本来我便是小孩,小孩心性自然是旁人的才是好的,自然要打肿脸充胖子也说自个的更好,自然。。。。。
千万个自然到最后,那次的事也总是我不对的,不若便也就不会有后面的故事了,等到岁月经年,执着鞭子也能杀人救人的时候,几次生死与共,我才明白自个昔年的错处,只那,却也是后话,倒还是回到那个时候继续我的故事吧。
彼时我听着时听韵的话,回头看她小脸之上眉头蹙到一起,再看她摇头摆手,我就只觉得所有人都盯着我看,盯着我手里的鞭子看,出口的话就忍不住发酸“我能多想什么,剑器再好,那么多人都用,还是俗气。却不如鞭子呢。”
这一句话出显然得罪了在场大多数人,而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来不及收回,只听得有孩子接“神气什么啊,再好也就是个鞭子,赶羊赶牛的乡下孩子用的,有本事,你跟,跟时听韵比试比试啊,你们不是原来一个师父吗。”
“对啊,对啊,倒看看是寒护法的本事大还是那什么仙君本事大。”
“对对!江梦璃,你跟她打,让他们仙界看看,咱们用鞭子都能打赢他们,让他们总说自个什么正派什么的,打啊打啊。”
孩子们没有太多的心思,几句话的功夫,就从原来的法器之争变成了仙魔之争,话赶话说出来,我一时僵在原处,手里的鞭子支出银针来,我看时听韵也是一滞“韵儿怎么敢和师姐动手。”
箭在弦上岂有不发的道理?我便也不矫情的说,我早就想与她打上一架,先前葫芦的那口闷气,如今心里面这说不明白的酸溜溜的感觉“不过比试,算不上动手”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19 19:05:00 +0800 CST  
【二百一十六。比试开始】
时听韵又是一滞,我却也不管她,魔教待久了,我师身旁跟惯了,我的确是愈发没有规矩,只于原地一甩鞭子,朝着时听韵道“来吧,我年长你两岁,不欺负你,让你两招”
话是这么说,其实心里面也是没底的,时听韵练功早于我,而我这大半年虽说刻苦用功,长进不少,但练剑练功法,这手里的鞭子还真没正八经练过,只是没底有底,这面子也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
“那,得罪了,师姐”
对面的女孩在我话落抿唇,终于也不再推迟,身后的佩剑在女孩手中挽了剑花,跟着就朝我刺过来,与男人苦练的出剑收剑到这时候竟派上用场,我却也看的分明女孩手上不稳,说好了让两招,我自然闪身避过,脚底下轻点,人就借力腾空,再躲了一招。
落地看她迅速转身回刺,我也不闲着,手里面的鞭子扬起来,啪的一声抽在她剑尖上,看她剑尖偏了几寸,从我脸颊偏过去,耳边听得剑声呼啸,心里面就愈发起了拼劲。脚底下不停,我闪过她的剑招就跟着欺身而上,看她神色一惊,回手用剑刃挑开我的鞭子,连退几步。
“梦璃妹妹加油!”
“莫伤了彼此。”
“加油加油!”
场上人声阵阵,只我完全沉于比试之中也无心其他,眼里只有女孩。胸口因为方才的几个招式不住起伏,我半躬身死死盯着时听韵,看她也死死盯着我,赛场之上无朋友,即便擂台之下是,刀剑相撞都忘了交情,更何况我与她本来就不是。
女孩伸手扯了身上的外衫,我咬牙把袖子往上面撸撸。各自对峙转圈,只觉得周围忽而寂静,能听得隐隐吸气之声。
嗖,啪!
嗡!
长剑点地,红鞭抽空,时听韵陡然凌空,手里面的剑借势横劈,我晚她一步甩出鞭子,正缠到她剑刃之上,运气在手,我抖动手腕往一侧用力,看空中的女孩一滞,随着侧翻在地上,顺势于地面滚了一周,竟抛剑空中,嘴里念念有词。
“哇,她会御剑了啊,江梦璃要输了”
耳畔不知何人下了定论,我看着悬空的长剑,剑穗轻摇,剑身嗡嗡作响,跟着就长了眼睛一般朝我过来,脚底下一抿,我侧身闪开,借力腾空,剑尖点在佩剑之上,随着佩剑一沉重新落回地面,手里的长鞭甩起,唰唰几声,银针直直向着长剑而去。
我忍不住余光瞄一眼立着的时听韵,看她双眸微眯,紧紧蹙着眉头,脸色苍白。
“小心!”
场上又有何人惊呼,我跟着声音一个踉跄,看原本应该冲着长剑的银针却是转了个弯直直对着时听韵而去,反应早就来不及了,女孩也一样跟着声音睁眼,双眸瞪大,竟也不做闪躲。千钧一发的时候,我看见离殇一个猛子出去,银针不停,少年把时听韵推开,回身在身前起了结界,然而结界太过微弱,竟阻不得银针,银针只是一滞,就破了结界继续往前。。
“江梦璃!”
离殇急急道。。
“我。。。”
我只出一字,看顾问雪祭了绸缎去挡,才勉强围住银针,只银针不落地,依旧在空中与顾问雪的绸缎对峙“控制不了它们。。”
后半句这个时候才小小声被我说出来,却淹没在身后一厉声呵斥之中。
“江梦璃!你就这么对待同门吗?成何体统!”
“江梦璃!你就这么对待同门吗?成何体统!”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20 19:09:00 +0800 CST  
【二百一十七。我道歉】
彼时顾问雪祭了自个的红绸带出来才勉强挡了我的银针,只二者相持,不分上下,而我手中的鞭子又全然不听我指挥,依旧唰唰唰的往外喷针。一句“我控制不了它们”淹没在后来人厉声的呵斥中,而紧接着我就觉得从身后起了一道劲风,打落了飞出来的银针,手里的鞭子才终于安静的垂下头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抬头看我身后,而我也跟着转身,看楚梵笙一袭白衣负手站在我身后,一双眸子清冷而不带一丝温度,隐隐又含着怒气,我拎着鞭子转身的瞬间看他目光往我手上一瞄,眉头微蹙,再迅速收回目光,只丁丁看我,语气一样冰冷不带温度“你在做什么?主阁之外就这么闹成一团?成何体统。”
许久不曾这般被他指责,我恍惚都忘了他每每遇事便是这般出口呵斥,周围一帮孩子围着,我余光能看得见所有人都看着我,心底里却无曾经那般难堪或是自责,我只一样丁丁看着楚梵笙,看他清冷目色经年不变,与记忆之中一般无二,只记忆之中的事却早恍若隔世,手里的鞭子又稍稍上翘,被我硬生生抓着鞭尾背到身后,张口想说些什么,就听身后女孩声音怯怯。
“不怪师姐的,是韵儿答应与师姐比试,师姐功法高深,韵儿自愧不如,师父,您不要生气。”
“我。。。。”
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我看着楚梵笙,出口要比试的是我,险些伤了时听韵的也是我,我其实也该道歉,且着再想起之前时听韵说的话,内心里总有那么一个冲动,也许眼前的人与老秃驴一般,也有难言之隐,也许我看不到的地方,他也有过后悔,回到五岁之前的亲近不可能,放下杀父杀母的仇恨不能,但也许恩仇相抵,也能泯然一笑呢?如我师所说,放下恩怨情仇。。。
是的,我总还放不下曾经,曾经的温暖,曾经的渴盼,心底里有那么一小会的动摇,这份动摇让我情不自禁的开口,只说出一个字“我。。。”
“比试点到为止也就是了,何苦非要伤人?胜负已分,江梦璃你就非要伤人吗?”
再之后的话就这么生生被堵在嘴边,我忍不住一滞,看楚梵笙把背后的手回端在身前,身上带着上位者的威压,端的是一副严师模样“为师。。。”我听着他话一顿,蹙眉,摇头,语气再冰冷了几分“你不认我为师也好,如何都好,我知道你不喜欢韵儿,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这个样子怎么可以?小小年纪就这样,处处伤人,真想成魔怎得?”
那么一小会的动摇成了笑话,我就跟着这个笑话忍不住勾起嘴角,仰头,顶着那份若有若无的威压,心里面一点点平静“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呢?”
我说,与楚梵笙对视许久许久,看他叹了一口气,听他说“江梦璃,你长大了,你又不认我,我不想强行跟你动手,但故意与否,你必须道歉。”
他说,语气难得的语重心长,可语重心长之中没有一丁点容我解释反驳的机会,那种肯定的语气我师也有,那种不容反驳的态度,我师也有,都有,可是总有不同,一种我自个都分不出来的不同。这份不同让我愈发勾起嘴角,手里提着的鞭子被我握紧,我朝着楚梵笙点头,我再恭恭顺顺道“是,我道歉。”
我说,转身,异常平静的看着顾问雪和离殇与我对视,看着时听韵脸色苍白提着佩剑,看着周围围着的孩子盯着我。顾问雪与离殇对视一眼,退开,唯有时听韵站在原地,声音软软“师姐,我不怪你的。”
笑意愈发大,我朝着时听韵一步步过去,昔年冰面之上的羞辱,几番犹豫不决,生死进退,恩怨情仇,是谁指着我说魔教妖女?是谁在我未出生之时判我是大魔头?又是谁只要出事就认定是我的错?
嗖,啪!
“啊!”
“江梦璃!孽。障!”
啪!
一切发生只是一瞬间的事,这一瞬间里我提着鞭子走到时听韵近前,对着她怯怯目光扬手,没有人反应过来我要做什么,鞭子已经扬空抽在女孩身上。我听着女孩尖叫,没有意外的,白衣的仙者在鞭子抽落的同时瞬移过来,扬手一掌抽在我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楚从面上传到心底,嘴里一片腥甜,我被抽的倒在地上,看楚梵笙挡在时听韵身前怒目瞪我,胸口不住起伏,而蹲在他身后的时听韵捂着自己伤处,那处衣衫被我抽了一道口子,却不见鲜血,我从地上站起来,扬手挥开顾问雪来扶我的手,侧头把嘴里的鲜血吐在地上,一定是极不乖巧的看着楚梵笙,看他眸子里似乎一闪而过的心疼,我只轻哼一声,自言自语一般“还是太弱了,都没见血。不划算啊。”
“你!”
“我什么呢?”
我那时必然十二分不正经的侧站在地上,与楚梵笙对视,跟着勾起一侧嘴角。看他伸手指着我,手因为发怒上下颤抖“荒唐!荒唐!你,你这样非是要成魔啊!荒唐!”
“哦”
我跟着楚梵笙的话点头,看周围的孩子们都因为这样一番变化目瞪口呆,半张嘴看着我们这边。我就笑,笑着伸出舌头把嘴角的血舔进去,腥甜,余光看顾问雪被离殇推着往大殿里跑,我收回目光继续看楚梵笙“掌门这么说,这么盼着,我若一直还乖巧不是让您失望了嘛。显得多不好。”我说着踏前一步,看楚梵笙瞪着我不动,我就把鞭子绕在手上说“方才差点伤人,是我控制不得,无意而为,你既然说我是故意的,说我一定入魔,那好,如今我是故意的,您觉得如何呢?”
我说,眯眼看楚梵笙,手里的鞭子再甩,没出意外的不等落到谁身上就被楚梵笙一把抓进手里,鞭身支着银针,我就眯着眼睛摇头看楚梵笙从向掌心里滴血,看着血滴在地上,开出鲜红的花,而听着时听韵的声音“不,不,师父,师姐!师姐你在做什么啊!”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20 19:09:00 +0800 CST  
两更。。那明天。。嘿嘿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20 19:10:00 +0800 CST  
【二百一十八。好徒弟】
“看不出来吗?”我奋力往回收鞭子,不得,就也索性由着楚梵笙抓着“打人啊,提前试试魔教妖女的感觉”再往地上吐一口血水,我抬脚踩上去,脚底下轻抿“您别说,这感觉很不错呢!”
“你!”
抓着我鞭子的仙君又扬起另一只手,我不闪不躲仰头去接,觉得自己看他的眼神一定像极了我师往日里似笑非笑的模样,而抽下来的巴掌没落到我脸上,倒是被人一把抓了去,抓人的人着着紫衣,随着动作翩然落地,却不等说话。
“顾翊寒!你放开我!”
楚梵笙已经怒声道,甩开来人的手,一并甩开我的鞭子,指着我和男人“你们,你们!顾翊寒!你看看你教的好徒弟!”
我师依旧不说话,却是温润着眸子瞄了一周,我能看见他眼睛在时听韵破开的衣衫上一顿,心头里就忍不住跟着发紧,只我迫着自己不表现出来,却还是控制不得的随着我师转身低头的动作于原地把侧伸的脚收回来,把鞭子也一小点一小点的收回来,脸上的笑一并敛了,再小小动作低头,只头低了一半,男人的目光已经落到我身上,我只觉得灼灼目色停在我脸上,呼吸几乎是一滞,忍不住小小往后挪,眼神不自觉的偏开我师的目光,仍觉得男人的目光凌厉的厉害,让我控制不住的咽一口口水,双手搅在身前,就想开口解释“师。。。”
一个字刚出来,又被楚梵笙抢了去“顾翊寒!你看看!你看看!”我抬眼看见他把时听韵拉到身边,抬手指着时听韵的衣衫“你看看!如今跟师妹这般,日后,岂不是要为魔屠了天下!你教的好徒弟!”
解释的话僵在嘴边,我忍不住的抬头,不由自主的避开我师,仰着脖子脱口而出“怎么?这不是你一直想看到的,以为会看到的吗?如今看到了,就受不住了吗?你认为我会成魔,天底下都认为我会成魔,那你直接杀了我啊,做什么假惺惺的要救我教我,你的舍不得留给时听韵,留给李莫萧,留给所谓苍生去吧。你不杀我,他日我真的成魔,第一个屠的就是苍云山!”
我这样说,觉得留在我脸上的目光愈发凌厉,再往下的话就一丁点说不出来,周围那么多人看着,可我就本能的垂头,盯着自个脚尖,一会,头顶上没有声音,再控制不住的往一直默不作声的我师身边蹭,极是没出息的抬手,小心翼翼的抬手去拉他衣袖,小小,小小声“师,,师父。。我。。。”
袖子没拉到,袖子的主人已经端起手
,心里面禁不住一滞,我抬眼看我师目光依旧停在我脸上,眸子里有我看不懂得怒气,一晃而过,再看,他已经收回目光进了两步,竟弯身伸手拎了拎时听韵的衣衫,我看着女孩红肿的鞭痕,听我师声音温润
“呦,伤的厉害啊”继而看我师再转回身伸手,指我“江梦璃,你啊,你啊”
“你该好好管。,”
啪!
我看着我师,看他对着我说话的时候慢慢眯起双眼,勾起嘴角似笑非笑,而再接着猛然张开,眼里隐隐的凌厉这会一并迸发出来,却是瞬间回身,扬手,楚梵笙正在说话,而我师动作突然,一切不过转瞬,转瞬之中,白衣仙者完全不防备,脸上就已经落了巴掌,我要看着那张清冷惯了的脸上顷刻间起了掌痕,肿起,心里随着声音一抖,而我师已经退到我身前,高高大大的身子挡在我身前,甚或有功夫把自己的袖子塞到我手里,才悠悠接着方才的话道“就由着旁人打你吗?楚梵笙,你算什么东西?我的徒弟,我自然教的好,轮得到你教训?”
“你,,你,,他日她若真成魔头,毁天灭地,你。。”
白衣仙者怒瞪着双目,脸颊肿起,清冷惯了的脸上表情难得的生动,生动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浓浓的怒气。而他身前的女孩一样瞪着双目,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场上似乎谁都说不出来话,唯有我师依旧声音悠悠,却带着隐隐的凌厉
“我?怎么,我顾翊寒自然高兴,怎么我教出来的徒弟能天下无敌,楚掌门心里不爽?”
空气里在这个时候传来齐齐的吸气声,场上的孩子们这个时候才终于回过神,也包括我,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气,莫名觉得窝心,抓着男人衣袖的手紧了紧,我看着楚梵笙与我师对视,一个怒目瞪着,一个云淡风轻,唯有我看得他袖子中的手死死攥着。时间恍若静止,直到一袭红衣悠悠踱步过来,声音朗朗“寒护法,你这崽子护的,可要气死仙君掌门了”
来人正是白笙,走到我们跟前,低头朝我浅笑,而一直不动的我师这个时候终于从楚梵笙那里收回目光,目色凌厉若剑,慢慢的扫视一周,对上他目光的孩子都跟着低头,连白笙都是一滞,嘴角隐隐抽动,听我师难得声音清冷“怎么?我顾翊寒今个还就把话放这,我就是护犊子如何?我便就只准我家丫头放火杀人,如何?谁敢动她一个指头试试?”
最后一句几乎掷地有声,分明护我,却连我在内都忍不住一抖,垂头躲开我师目色,吞一口口水,听白笙复了往日模样
“不讲理啊”
“那又怎样?”
“你!”
楚梵笙的话到这个时候已经连不成句,我余光能看见他脸色铁青,手里面一松,我收回目光看我师回头眯眼看我,而我手中的鞭子已经落进他手里,呼吸几乎一滞,我就看着我师背对着楚梵笙扬鞭,一鞭子抽出去,鞭尾在楚梵笙眼前回折,打了脆响,楚梵笙跟着后退,我师一并开口“楚梵笙,老子今天再告诉你最后一次,昔年恩怨,我为什么不杀你,咱们都心知肚明,你如果再这么步步紧逼,我也用不着什么理由,前仇旧恨,有一个算一个,咱们都算算清楚,滚!”
男人声音颇冷,话落却依旧不回头,倒是收了手里的鞭子丢进我怀里,继续冷声“江梦璃,顾问雪,跟我走”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22 19:02:00 +0800 CST  
【二百一十九。会不会被打死】
“江梦璃,顾问雪,跟我走!”
彼时我看着我师收回鞭子丢进我怀里,而他一番动作凌厉,明明知道他所对是楚梵笙,我还是不由自主的觉得害怕,站在那里却忍不住死死抓着我师衣袖,直到被他一甩收了回去,耳边再听他不带温度唤我,名字落进耳中,身子已经禁不住狠狠一抖,与站在我身侧的顾问雪对望一眼。看后者也是狠狠咽了一口口水,犹豫的时候,我师已经侧开我们走到前面。
再咽一口口水,我扭头看楚梵笙还站在原地,才一眼,就听我师“还不走?嗯?”
而跟着声音回头,正对上我师凌厉目色,心下难免就跟着狠狠一紧,连带着双腿发软,我伸手扶在顾问雪肩头,也不知道自个是怎么跟着顾问雪挪回住处,只觉得一路慢慢过去,心却跳的比我往日里跑数十圈还快,等到好容易进了我与男人的院子,就看见早就回来的男人负手站在门口,目色凌厉不减,抬手指着顾问雪“进来。”
下意识跟着男人声音抬步,就被我师一眼瞪过来,于是脚底下一滞,我抬着一只脚僵在原地,听我师声音冷冷“我准你动了?在这里等着。”
身子几乎僵硬,我保持着动作看我师说完拂袖转身进屋,再听他道
“顾问雪,还不进来!”
颤抖着的手被我藏进袖子里,我有些僵硬的侧头看顾问雪,后者朝我眨巴眨巴眼睛,小小声“五叔不会吃了我吧。。。”
“顾问雪!”
又是一声不带温度的声音从屋子里,我和顾问雪各自一抖,我看着女孩抬手在我肩膀上拍拍,意味深长看我一眼后往屋里去。。。。
院子里一下子就剩我一个人,而憋在心口里的莫名一口气被我一口吐出来,身子都禁不住发软,我才发现自己双腿抖得厉害,男人不在,我却控制不住的立在原地,瑟缩着不敢动,摸不准这么多变化后的我师如今是怎么个心境,更不懂为什么他问话是问顾问雪而不是我,春日里的微风拂面,我跟着风又是一阵瑟缩,听得屋里彭的一声响,只觉得自己抖得愈发厉害,喉咙里发干,连带着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等男人和顾问雪出来的时候,我几乎是用了所有力气让自己立的笔直,却垂着头一眼都不敢与男人对视,就觉得自个冷的厉害,鼻头甚至都隐隐发酸。
能感觉到顾问雪从我身边过去出了院子,愈发觉得头顶上悬了利剑。什么他当众人护我的感动,什么楚梵笙咄咄相逼的气愤,甚至该怪他不心疼我脸上带伤吓我吼我的委屈,种种心绪,方才吊儿郎当能对着楚梵笙杀人目光挥鞭子的我,这会十二。。。二十分没出息的抖的要站不住。
于心底里跟自己说,你怕什么?他那么护着你,你方才也是被逼的,难不成由着楚梵笙欺负?他不是也打了楚梵笙吗?那一巴掌的做法与你打时听韵那鞭子的方法多像,就算是错,那也不过有其师,他若也像楚梵笙那般,那你也一并不理他便是,你魔教妖女,理应天不怕地不怕,理应。。。
“哎哎,你们看,梦璃连头都不敢抬,我还以为寒护法多宠他呢,你输了啊。”
“嘘,小点声。”
院子外边传来人声,刻意压低,但大抵我修为有进,也听的清楚
“别被发现了,方才吓死我了,这不没说话呢嘛。也许没什么呢。你不怕你爹啊。”
“切,你说一会寒护法会不会直接在院里打人啊?那么凶,还不得把梦璃打死啊,咱们帮她求个情?”
“你敢你去。”
院子外边不知多少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其实并不刻薄,只是挨训被人看了正着,方才我自觉威风的紧,如今这般,脸上难免热的厉害,心里面冲动,就想抬头吼他们离开,只是抬头对上我师半眯的双目就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自己鼻子愈发酸,看男人却不看我,悠悠目色扫了院子一周,外边的声音就一下子静下来,只有几声轻轻的。
“嘘!”
“嘘~”
我眼见着我师上挑嘴角,声音重复温润,温润中负手踱步从屋前台阶上下来,路过我不停“好看吗?有意思吗?”
男人声音自我身后传来,我站在那不敢动,心里愈发没底,自然也无人答他的话,院子的栅栏边传来轻轻的声响,我听着我师浅笑,笑道“看来是我方才的话说的不明白啊。”男人道,栅栏边连轻声都没了,空气中只有呼呼风声,而风声之中我师声音重新一冷,只一字,掷地有声“滚!”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24 19:19:00 +0800 CST  
【二百二十。吼你了?】
我能看见余光处,栅栏猛的一抖,跟着看四五个孩子随着男人声音起身,几乎是踉踉跄跄连滚带爬的往远处去,模样其实滑稽,只彼时我一丁点笑意提不起来,只觉得恐惧到了顶点,泪水几乎是瞬时两行从眼里流出来,我控制不住,更控制不住的随着身后人转到我身前,大手搭在我肩膀上的那一刻,我就直接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仍瑟缩不停。
“别哭”
耳畔传来男人不冷不温润的声音
我愈发瑟缩的厉害,眼泪也是控制不得的流个不停,被我师抬起下巴的时候,我犹自抬手捂嘴,哭的一抽一抽的奋力止住哭声,维余眼泪落个不停“我。。”话一出口就忍不住的吸鼻子,哽咽着声音“没,,,不,,不哭。。唔”跟着肩膀不住抖动,愈发死死捂着嘴,憋的自个咳出声,连带着鼻涕蹭到掌心上,还小小声“没,,,没。。呜呜”
嘴边的话连不成句,就看着我师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心里头立时慌得厉害,我奋力摇头,也不敢往后退,话也说不大出来。头被男人板着也低不下去,心里头所有念头只剩一个怕字,初春寒,寒的我瑟缩不停,哭声从手指缝里出来“呜呜,呜呜,没。没哭。。”
“那现在是笑着呢?”
身前的男人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声音不那么冰冷,却也依旧带着威压“好了,你。。。”
实在是受不住这样的煎熬,我其实那个时候根本就听不清我师说了什么,脑子里全是他冰冷的目色觉得下一刻他就要横眉冷对把我也那么骂上一顿,数不清分没出息的,我不管不顾的伸手一把死死抱住我师的大腿,时至今日,我依旧不懂我为什么在那么害怕的情况这要死死抱住他而不是逃跑,大约明知逃跑无望吧,总而言之彼时我一把抱住他,也不管被我抱住的人明显一滞,接着嚎啕大哭,语无伦次“哇哇哇,我错了,我错了,哇哇哇,您,别,别这样,我错了。。呜呜呜”
哎,说起来一把辛酸泪,我那个时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觉得后来不多会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千斤重,重的我喘不上来气,只拼命哭嚎“我错了我错了,,哇哇哇”
其实实话说,我也分不清自己那般拼了命的哭嚎是完全因为害怕还是也带着那么点委屈,并着方才楚梵笙的态度,大约都有,又大约没有,我只知道有很长一段时间里,院子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哭嚎声,哭到后来,声音慢慢小下去的时候我隐隐听得头顶之上有一声轻笑,并不分明,等细听又没了动静,只是情绪发出来,男人又一直不说话,我反而没那么怕了,却又不好这个时候松手,索性继续抱着他的腿,眼泪哭不出来就只干嚎,一并小心翼翼的把眼泪鼻涕往他身上蹭“哇哇。。”蹭一会嚎一会,嚎一会再蹭一会,直等得肩膀上的大手加了些许力道往下按,我才跟着又挤出来些眼泪“哇。。。。”
“行了。”
嚎声被男人打断,我跟着声音一滞,抽着鼻子看男人蹲身到我面前,在我抬头的瞬间狠狠瞪我一眼,却又立马温润着看我,嘴角挑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早先凌厉之色敛的一干二净,只捏着我的脸问
“哭够了?来跟为师说说,知道错了?”
“嗯。。。”
抱着他的手被他蹲下去的时候拂开,我就收回来自个相互搅着,头低不下去就只偏开眼睛,听他稍稍肃声。
“错哪了?”
忍不住又是一抖,眼框发酸,被男人轻弹了下额头。“又哭?说,错哪了?”
“没哭。”
带着哭音,我回,奋力抽抽鼻子,目光左右偏开,再不由自主和男人对上,而后小小,小小声“不知道。。。。。”
“那你哭着喊着你错了。”
他声音温润,目色温润,我眼见着男人嫌弃的给我抹抹脸上的鼻涕,心里头跟着一松,就再小小声回了一句“那。。。那。。。我觉得您觉得我错了。”
给我抹鼻涕的手一顿,我眼睁睁看着男人把鼻涕蹭到我身上,再抬手颇有几分狠的捏着我的脸晃晃,直等得牵了我另一侧的伤,我忍不住抿嘴才看男人一滞,松手,眼里一闪而过的悷气,却也依旧温润,甚至勾着嘴角“那璃儿觉得为师觉得你错了,你自己觉得你自己错没错呢?”
“啊?”
我被他绕的发晕,脱口而出,一滞,垂头“唔。。。错。。”
“嗯?”
“没,。”
“哦?”
“错。。。”
“可想好了啊。”
男人声音悠悠,大手盖在我头顶上,不无威胁道“想不好,为师可不管丫头身上有伤。”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我才后知后觉的委屈,早先我被楚梵笙欺负,他躲在大殿里不出来,那我平日里偷听都妥妥被他抓到,来晚了也便罢了,看着我脸上的掌痕,非但一直不安慰我还一直这般凶巴巴的,凶巴巴的。。。
那个时候我巴巴看着男人,就觉得自个别扭的小心思上来,而害怕的情绪淡下去,他这会还不安慰我,还,还问我错没错,难不成他要为了时听韵那一鞭子打我?虽然,虽然是我动的手,论理,论理,可是,是他说他不讲道理的,我,我才是他的徒弟的,他,他,噙在眼睛里的泪水越来越多,我对着男人一点点扁嘴巴,又哭出来,只这次不是嚎啕大哭,我扁着嘴哭的可怜巴巴,扭头不看男人,余光看他一滞,伸手拉我“怎么了?也不回话又哭,没完了?”
他还凶我!
我愈发抽鼻子,拍开他的手,抖着肩膀,嘟嘟囔囔“您,您,我讨厌您!呜呜呜”
“。。。。”
男人不答我话,就只丁丁看我,我余光看着愈发委屈,就自己抬手抹眼泪,再把手上的眼泪一股脑的蹭到男人身上,一并继续嘟囔“您,您过分!您,您欺负我!”
“我怎么欺负你了?”
他终于开口,却,却竟不承认!我再抽抽鼻子,低头看看自个,仰头看看他,指着自己“您,您罚我跪!您,您忍心罚我!”
一边说一边抬着自己挨打的脸给男人看“您都不心疼我!”
“我罚的?”
男人这个时候往后面一坐,坐到地上盘腿看我,竟也不失风度,就那么上上下下打量我。一句话问的我一滞,好像。。。没有。。。
“那。。。那。。。”我垂头,搅手“那您吼我!”
“吼你的?”
又是简简单单三个字,我再是一滞,好像。。。也没有。。。。
“那。。。。那您问顾问雪话您不问我,您不相信我!”
我终于找到了一个的确是他干的事,看着男人在我话落一滞,我就忍不住抬眼偏头,哼了一声“哼。”
却见我师在滞过之后抬手狠狠揉我的头发,也不管我愤愤看他,直揉的我头发全乱才不无凶巴巴道“为师问你话怕把哪个胆小的丫头吓死”
“我,我才不胆小!”
我说,直起身子,看男人挑眉看我,目光瞄到我腿上,我再是一滞,缩回去“我,。。我,,,就,,就不。。是您太凶了。”
“嗯,可凶了。”身前的人点头,瞪我,再弹我额头“那可凶可凶的师父问你,错没?”
“唔。。。。”我缩着脖子不答话,在地上用手指画圈圈。
“嗯?”
“我,。。那。。那就,,就错了。。吧”偷偷抬眼看男人,我继续说“那,,就,,我不该跟时听韵比试?”
被我师瞪一眼,我扁嘴“这个应该不算错,那,,我控制不了法器差点伤了她。。”
再瞪一眼。。
“也不是,那,。我跟楚梵笙赌气真抽了时听韵一鞭子。。。”
没瞪我!心里面隐隐一酸,我噘嘴“是错的,我错了,您打吧,打死我吧。”
啪!
头顶上挨了不轻不重的一下,我扁着嘴“您打吧,我不委屈”
打我的人不答话,一个悠悠然站起来,再低头又瞪我一眼才开口“嗯,为师瞧着你也不委屈,死丫头,为着自个情绪伤不相干的人,还没本事让自己不被牵连,的确是错”他一顿,等着我扁嘴落眼泪才继续道“错也就错了,你不喜欢时听韵为师知道,楚梵笙那一巴掌就算惩罚了,下次再看谁不顺眼等着为师在你身边或是叫了龙蛋出来再闹知不知道?”
眼泪一滞,我闷声“您就这么教徒弟?”
“那怎么我要教徒弟随便被人欺负被人骂?”
“唔。。。”
“璃儿,听好了,为师没空因为你伤了别人徒弟跟你发火罚你,但你今天还真就错了一处,为师看着你今个委屈,吓得够呛。。”
“我没怕。。”
“再说?”忍不住缩脖子,我不吭声,被男人扫一眼,听他说“欠揍,且跪着吧,半个时辰,告诉为师你哪错了,说出来,咱们今个就这么地了,说不出来”他话一顿,拂袖转身“为师就受累揍你一顿给你讲道理。”
“。。。。。”
我默默,看我师慢悠悠走到屋门口,小小声“还不是罚我跪了嘛。”
“嗯?”
门口人轻声,并不转身。
“没。。。弟子说,弟子知道了”
我在男人背后朝他吐舌头,到也不怎么再害怕所谓的责罚,春风卷起我的衣摆,我才后知后觉自个膝盖处发寒,忍不住稍稍挪挪,听屋门口的人冷声。
“动?规矩呢?”
一滞。看我师大手搭在门上“惯的你,滚屋里跪去,看在为师眼皮底下你再动试试。”
又忍不住朝男人吐舌头,我勾着嘴角撑地,不起,再撑。。。
“还不去!”
“。。。。。”
“嗯?”
“。。。。。”
“江梦璃!”
“我。。。。我。。。腿。。软。。。”
脸上猛然一热,我垂头,小小声“我。。。我。。。跪,,跪久了而已!!!不是吓得!!”
偷偷抬眼,脸红到脖子跟,我被人拎着衣领提起来,犹自愤愤“您!!您不准笑!!我,我没怕!没!!没!”
“嗯?”
“我,。。我错了。。。。”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25 19:30:00 +0800 CST  
【二百二十一。反省】
“这段用三人称讲比较好。”
“您,您怎么偷看我的故事!”此时此刻坐在桌案前的我合起手中写了一半的戏折子愤愤看我师含笑站在我身后“可是,为什么呢?”
“显得你可爱。”
“您!!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
“为师全家不就丫头一个?”
依旧一袭紫衣的男人勾着嘴角朝我笑,转身慢悠悠出了房间,留我一人看着他背影,忍不住勾笑,无声翻开手中的戏折子,毛笔沾墨,让我们回到那时那卷。。。
彼时,女孩被紫衣的男人拎着进了书房,再被他一把按跪在书房垫子上,双眼哭的通红,只肿成一条缝的眼睛还不由自主巴巴的瞧男人,瞧着男人瞪她,伸手按在女孩脑袋上,就那么生生板着女孩面朝着墙跪直。
朝墙跪着的小丫头自然看不见自家师父勾起的嘴角,可悠悠然转身的男人也一样看不见小孩对着墙嘟嘴,跟在男人身边久了,小丫头便是再笨也知自家师父这会是再怎么也不会生气的,便是那个她大抵想不出来的错误,那也不可能是什么大错,挨打挨的多了,也就是咬牙忍忍的事,而方才撒娇耍混耍了一半,小家伙若是这会真能老老实实跪着到也就不是江梦璃了。
别别扭扭跪在原处,女孩自顾着噘嘴盯着墙面花纹,而身后见不得的地方,紫衣的男人倒是颇惬意的给自己沏了热茶,悠哉悠哉靠在椅子上,嘴角勾笑瞧着小动作不断的自家徒弟。等茶香满了整个书房,跪着的女孩几乎合了双眼的时候,书房外就响了脚步声,再是推门声,再是一个人朗朗的说话声
“差不多行了啊,我听离殇说这次事也不全怪小丫头”
墙角边睡意正浓的女孩那时低垂着头,而听得朗朗人声自然被吓得一抖,跟着睁开眼睛,颇有几分茫然的看着墙面,耳朵里听着来人的话,就不由自主的把身子跪直,恨不能竖起自己的耳朵,竟也忍不住跟着白笙的话微微点头。
全然不知自个看不到的身后,紫衣男人正灼灼看着自己,嘴角边勾起柔柔笑意,而修长的大手手指握着茶杯,不急不管的抿一口茶,与白笙对视一眼,摇头再笑,跟着冷声“你再给我动?用不用我拿板子教你怎么跪?”
墙角的小孩只听得这后半句,依旧算不得怎么怕,但大抵不敢再动,就只巴巴朝着墙面噘嘴,神色颇有几分委屈,怎奈何身后求情那位就变了语气,与自家师父一般,悠悠然
“哎呦,我怎么觉得我来的多余了呢?寒大护法,那崽子今个打不打啊?咱也别惯着,不往死里打,半死也行啊,嗯?小璃儿说是不是?”
脸上猛然一红,背对着他们的女孩只觉得自个愤愤,不求情也就是了,怎还能添油加醋不是?只迫着自家师父威压,女孩自然不敢说话,身子一样不敢怎么动弹,只是气的狠了就撅着嘴用鼻子喷气,甚或不由自主的随着喷气把小脑袋往墙边一点一点。。。
身后端着茶杯的紫衣男人和红衣的阁主再对视一眼,前者笑意更甚,勾着嘴角把手中的茶杯往案上一拍,看着喷气的小孩一滞,缩了脖子不做声,就更勾笑,笑意盈盈之中冰冷着声音,一字一顿唤
“江梦璃。。”
“唔,,”
跪着的小人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眼看着把双手贴在大腿两侧,极是乖巧的跪直,不再出声。只红着脸听
“还是女娃娃有意思,这搁我我也生不起气来,行了,我好人做到底,这崽子今天挺好的,不卑不亢的,咱们魔教嘛,伤个人而已,你意思罚罚也就是了,别打她了。嗯?”
忍不住小小点头,头刚点下去,女孩就缩着脖子老老实实再跪好,提着心听自家师父发落,听那位声音带笑
“那得看她自个。”而那声音不停,再道“行了,过来吧,该想出来也想出来了,想不出来估计跪到天黑也够呛”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26 19:05:00 +0800 CST  
【二百二十二。错在哪】
“到底用了三人称?不错,真乖。”
戏折子写了一半,头顶上落了一只大手,而仰头,手的主人笑的一如昔年,另一只手端着茶杯,又忍不住从鼻子里喷气,我拍开男人的大手,抱着戏折子起身。愤愤
“我不是写给您看的!我,我就是写着玩玩!我一定不会用三人称讲故事的!不信,不信!!哼!”
抱着戏折子从屋里面出来,阳光正好,我坐在屋门槛的台阶上,望着远处蓝天白云,故事总还要继续讲下去的。。
那个时候,我听得男人唤我,自然是要老老实实的站起来,终于有机会看一眼不怀好笑的白笙,朝他愤愤扁嘴,再跟着敛好了神情,极是乖巧的蹭到我师身前,再颇是狗腿巴巴看男人,看的一脸讨好,直等到自个先被男人看的脸上一热,才垂头,小小声“师父。。。”
身子被人一把拉了过去,连带着下巴也被我师板了起来,男人笑意不减,语气悠悠“行了,不用说了,没想出来是吗?”
脸上愈发发烫,而我再低头无能,只能小小声,磕磕绊绊回“嗯。。。。师。。师父我。。。”控制不住的回头看一眼白笙,我自然知道自己八成要挨打,求饶不敢,但,当着外人,,眼见着我师面上不带怒意,我就试探着伸手去拉男人袖子,一并轻摇,软软着声音“可不可以。。。。”
一句话只说了前半句,脸已经热的发烫,而再看着我师挑眉,听身后若有若无的笑声,我就只觉得自个羞得想寻了地缝进去,再下面的话说不出来,只可怜巴巴与我师对视,看我师竟颇是柔柔对我笑,再颇是柔柔抬手拍我的头,更是柔的不能再柔的开口
“我知道,放心”抬头看一眼白笙,再重新看我“小家伙,告诉为师,你后面那个没眼力见儿的厉不厉害”
脸上更是一烫,我几乎有一瞬间不知如何答话,而愣神的功夫白笙先抢了话头
“哎?我怎么就没眼力见儿了,小丫头片子,我又不是没看过你挨打。羞什么。”
我那时只觉得自个脸上能摊了鸡蛋,偏我师不依不饶,又问“嗯?璃儿?回话!”
人被逼到了死胡同,进不得退不得,而我又不知男人所谓要做什么,就只能磕磕绊绊
“论。。。论法力,。,厉害 吧”声音小的我自个都听不大清,而再对上我师忽而似笑非笑的神色,我就跟着补充“但是,,没有您厉害”
“喂!!怎么就没你师父厉害了!要不我跟你师父打一架比比?”
身后那位真真是没眼力见的,就一刻不停的插嘴,而也好在他插嘴,能让我避开我师目色,回头,愤愤“就没有!”
我说,看着白笙一滞,手里一直拎着的羽毛扇抬起来指我,指了一会不说话,反倒是转而问我师“哎?寒护法,我有个问题,你说师父护徒弟是护犊子,徒弟护师父呢?”无人答他话,他也不在意,羽毛扇扇了两下,白笙眉毛轻挑,语气朗朗“护老犊子?”
“你!”
我忍不住接话,一字出就被我师一把拉了回去,而回头看男人依旧悠哉悠哉坐在椅子上,手里端了茶杯慢饮,等饮完一杯才朝白笙笑,一并悠悠然“那也比某人天天被自个的犊子劝着放下屠刀强不是?”
“哎!!哎-!!!”
后者眼见着一滞,哎了两声不见下文,我师就拉着我慢悠悠问“哎什么?哎!阁主,我倒是好奇,您老打算什么时候立地成佛啊?”
羽毛扇僵在手中,我忍不住捂嘴憋笑,看白笙站在原地用手指了我师一会,一挥衣袖转身“得得得,我走了,你们慢聊”
“噗!”
憋着的笑声从指缝间传出来,而那位走到门口却是一停,勾着笑转头看我,扇子朝我点点“小崽子挨打可别哭了啊,眼睛都哭肿了了呢”
笑意僵在脸上,而我脸又是一热,看着白笙彻底转出门去,一时之间却不愿意回头去看男人。
然而我不回头看他,我师却是自个从椅子上起身,也不管我脸红的厉害,就那么悠哉悠哉的蹲在我身前,从袖子里掏出瓷瓶,修长的手指挖了药在指尖,男人这会才与我对视,浅笑,把手指点在我受伤的脸颊处,语气与方才一样温润之至“乖,为师给你上药。”
所有的难为情在男人一句话中化作乌有,我只觉得自己好像跌进了一汪池水之中,水暖而柔,心境都跟着平静,我由着我师给我上药,听他继续问我“那璃儿觉得为师厉害,白笙厉害,对吗?”
“嗯。”
我答,男人却只笑不语,合了手里的瓷瓶起身,望着窗外,那时正午已过,黄昏未至,我也一样探头去看窗外,看远山微微发了嫩黄,想来柳树也抽了枝叶吧,手被人拉住,我仰头,看男人正好低头朝我笑“走,陪为师出去转转”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让我反思,我不得,他却不急着给我讲道理罚我,。我也不明白他问我他与白笙厉害与否有什么用处。只是那时拉着我的大手,掌心温润,我就觉得心里面也跟着极是安心,下意识就朝男人点头,看他又朝我笑,拉着我走出门去。
彼时微风徐徐吹在脸上,我看着我师衣角轻扬,被他拉着踱步在河边,午后的阳光打在河面之上,波光粼粼,我走在我师的身影下,跟着他踢着脚下的石子,听身旁的男人温润言,他说
“小孩,为师要跟你说两件事,这第一呢”他说,领着我停步在河畔,却不看我,反而自个坐在岸边,把我揽着靠在他身上“为师知道很多人的话听着刺耳。让人忍不住想,你那么说,我就那么做给你看,为师不介意你真的为魔,但我不希望你为魔只是一时赌气,你懂吗?”
灼灼目色在这个时候落在我身上,比波光粼粼的河面更让人看的移不开眼睛,挨打的恐惧似乎已淡的可以忽略,让我本能跟着男人的话点头。
“嗯,我,我错了”
可是我话落,男人却只是笑,笑着揉我的头发,笑着说
“傻丫头,这也算不上错,你不也没入魔,就发发脾气而已。”
他又说,捡了身旁的石子甩到进河面上,看着石子在河面上跳了四下沉进河里才再开口,依旧柔柔。
“这第二呢,璃儿自己也说白笙和师父厉害,那璃儿知道白笙的法器是什么吗?”
“那把羽毛扇?”
我也丢了一个石子进河里,看着河面泛出水花。
“原来丫头知道?”
“今天才知道的。”
仿佛我做错了什么早就无关紧要,而如今不过闲话家常,我第一次这么轻松的在明知道他要打我的情景下听着我师讲道理。
“那为师的呢?”
我摇头,看我师笑,不答话,却从袖子里掏出那把笛子,笛子被男人横放在唇边,而河畔边就跟着响起悠扬笛声,远山似乎有飞鸟和鸣,我忍不住闭上眼睛,觉得这不知名的笛声分外好听,觉得自个好像恍惚中正畅游天地,化作浮萍,无忧无虑,只等得笛声停了许久许久,我才睁开眼睛,看我师执着笛子问我“好听吗?”
发自本心的点头,我看着我师也一样点头,又笑,笑着重新把笛子横在嘴前,却是神色一肃,心里跟着我师神色变化发紧,才发觉重新响起的笛声多了肃杀之意,而紧跟着我就看到方才还平静如画的河面上起了水柱,我师的手指在笛子上飞快按了几下,我秉着呼吸看男人吹出来的笛声竟变成了肉眼可见半透明的利刃,而利刃直刺,断了水柱,不停,却生生断了河对面一颗颇粗的大树,耳畔听得水柱回落河中的哗哗声响,脸上更是溅了水花,一切忽而嘈杂,嘈杂之中笛声渐消,跟着河面再复平静,我那时几乎目瞪口呆看我师把笛子一收,背在身后,声音清朗“厉害吗?”
茫茫然本能点头。
“好看吗?”
再点头
“为师的法器是什么?”
执着笛子的男人重新勾起嘴角,我一滞,有几分呆滞的伸手指他身后的笛子“笛。。。笛子?”
就看得我师笑的露了白牙“与佩剑比呢?为师的法器也厉害?也好看?”
“嗯。。。”
“所以,法器有高低吗?一定是用哪个法器才好看吗?”
我好像明白了男人在做什么,一时间却不知如何答,男人也不用我答,渐渐敛了笑意,依旧坐在原处,却再不如方才那般温润,他继续道“那现在,丫头告诉我,你今个最初,为什么跟时听韵比试?”
河面依旧波光粼粼,我盯着河面,抿唇,小声“我,。您,,您知道了?”
啪!
头顶被人不轻不重的拍拍,我师声音朗朗“丫头别扭的小心思为师还是猜得到的。”
忍不住再是一滞,我忽然不敢对上我师的目色,道理讲成这样,其实没什么好辩解的不是吗?只是脸上依旧又热起来,我终究做不得坦然讨打的,我那时只盯着脚底下的河畔,逼着自己小小,小小声“我,。。我错了。。我不该觉得我的法器不好,不该嫉妒别人的,师父。。。”
无人笑我,只有一只手轻轻揉着我的头发“小孩,剑也好,什么都好,你只有从心底里爱惜你拥有的,努力和它一起成长,与法器合一,那不论是什么,都一样厉害,一样好看”然手腕被人抓起来,袖子也被掀上去,我看着重新化作银镯子的鞭子,看我师指着它,语重心长“璃儿,你嫌弃它,它也会感觉到,会伤心会难过,小孩,不仅仅是法器,所有的事物,包括人,不是别人拥有的才是好的,你羡慕也得不到,却失去了自己拥有的,你懂吗?”
“那您,,我是说,,您就是最好的”
我看着银镯子,心里面的最后一点不情愿也被男人说开,我就忍不住脱口而出,等出口后红了脸低头,没意外的听我师再笑
“你现在说好话可没用,板子也逃不掉了。”
“我没有要逃!我是认真的!”那时那年,我仰头看男人,小小的声音在春日的微风中传开,而我跟着再低头,抚着手腕上的银镯子,合眼,勾笑“我,,,就是说说,,”
昔年河畔,微风,紫衫,银发,我小小声中扑进男人怀里,觉得背上的大手温润,觉得男人怀中暖暖,第一次觉得,其实挨打没有那么可怕,其实句句道理,忠言未必刺耳,笛声又起,悠扬婉转,不知被春风带了几里人家。。。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27 19:08:00 +0800 CST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28 19:04:00 +0800 CST  
【二百二十四。挨打】
彼时我只觉得眼前那位实在是,实在是真真成了精,脑海里崩腾的羊驼如今齐刷刷停下,齐刷刷与我对视,齐刷刷听我说,靠。。。。。只这一字响在心中,那位成精的其实听不到,但我估摸着我那时神色也该一样丰富多彩,绕了这么久,他却在这等着我,几番张口预言,张口预言,再张口预言。。
“您要拿您法器打我?”
脱口的却是这么一句话。。。。
空气似乎一瞬间停滞,停滞中我似乎看到我师嘴角轻轻抽了一下,而跟着觉得自个手腕一松,我腕上的鞭子就到了男人手中,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师一只手绕着我的鞭子,一面再继续勾着嘴角悠悠言“那不若,用丫头的也行。”
“不不不,用您的,用您的”
我是今个哭的久了坏了脑子,出口的话就没几句是真正过了脑子的。而话出口就听我师道
“那还不跪下挨罚?磨蹭什么呢。”
我还能说什么呢?彼时头顶之上目色渐渐凌厉,而我,顶着凌厉目色,能做的也就是弯了膝盖跪下,一面咬着嘴唇还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就只看着我师把鞭子递给我,下意识抬手接了,手不等收回去就被男人拿着笛子拦住,再听他说“举着吧,手伸直,平举”我跟着他的话并随着他笛子的动作乖乖把鞭子平举在身前,再听我师继续道“璃儿,该讲的道理,为师今个都讲了,也无意再重复一遍。”他说,点点我手中的鞭子“你今天对不起的不是任何人,却是它,所以为师要你举着它挨打,你小孩子心性,我也不想罚的太狠,就十下,只是这一次,为师不会按你,而要你自个去受,去挨,没有加罚,但我只会在你跪好了才打,怎么挨,那是你自己的事,懂了吗?”
“懂是懂了,可是那璃儿跪在这无处借力,您若打的狠了,那我就赖着不起,师父岂不打不下去了?”
那个时候的我跪在地上,自顾着去扯腿底下垫着的垫子,也没在意男人的声音早就没了笑意,只听他说。
“江梦璃”
然而我依旧听不出他语气里警告的意味,也便是了,我但凡遇到男人,十次有九次是没了脑子的,而今日尤甚。以致我竟这个时候还能收回手臂嘟嘟囔囔“还有啊,师父,您让我举着这个,不是更跪不好了嘛,您。。”
一边说我把腿底下的垫子垫好再一边抬头,终于看到我师早先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一会已然微蹙眉头低头看我,手里的笛子这个时候抵在我身后,我话就一下子说不出来了,收了一半的手被我重新老老实实举平,说了一半的话再没了下文,才听得我师声音,少了温润却多了斥责。
“为师跟你讲挨打的规矩是闹着玩的?”
“没没。。”
终于后知后觉的心头发紧,我不敢看男人,又听他说。
“那早先为师跟你讲的道理是闹着玩的?”
“没。。。”
我再道。愈发低头,心里怕的紧却忍不住小小声“可是,可是您方才,方才那样,,我,我就。。,”
到底不怎么敢把埋怨的话说出来,只我垂着头也着实委屈几分,觉得臀肉上的笛子往下压压,心里头难免还是害怕的。
“裤子脱了。”
他不安慰我,继续冷声,我委屈在,但也不怎么真敢如何,老老实实回手褪了裤子,再听他说“跪直。”
我依言跪直,平端鞭子,听我师说“璃儿,为师再跟你说一遍,平日里玩闹是玩闹的事,惩罚是惩罚的事,你该分的清。”话说到这一顿,男人把笛子又往下压压“还是刚才的规矩,十下,再之后,为师看你表现。”
我其实应该懂他的意思,我其实不应该怪他如何,他方才玩笑意在哄我不那么怕他,而后来说了算账就是正八经的事。放在谁家师徒那里,其实为徒的都应该感恩戴德自家师父能在自个挨打之前还哄着自个,可我,可我被他宠的久了,这道理都懂,心里还是忍不住委屈。只同样一码归一码,我还不至于在这个关头用身后跟他赌气,而等到一笛子抽下来,端着的手臂跟着棍子发抖,火辣辣的痛楚传了全身,连带额头渗出细密汗水的时候,我就更不想这个时候赌气了。
嗖,啪!
第二下棍子抽下来,那笛子抽打的痛楚其实并不少于藤条,我平举着鞭子只觉得手臂发酸,而臀肉上就好像被什么狠狠咬上一口,不住的跳着。跳的我头皮发紧,泪水就一下子涌上来,让我忍不住小小的挪动双腿。
嗖,啪!
而挪动才有,第三下就迎着风抽下来,疼痛让我喉头一滞,痛呼就跟着出来。
“唔,。唔,。疼,。”
而跟着痛楚已经受不住的身子前倾,确如我说,我的确无处借力,而男人的棍子不收力,这三下足以让我疼的大脑一片空白,控制不住自己直接跪趴在地上。
而身后男人却不吭一声,就如他说,由着我泪流满面的在地上哽咽,笛子只是不声不响的点在我背上,威压之甚让我控制不住地发抖,回头泪眼汪汪看男人,看见的只是他不容我求情的神色。而你说我不赌气吗?我是赌气的,这份赌气让我咬着牙不求饶重新跪起来,刚刚跪直。。
嗖,啪!嗖,啪!
接连两下就直接抽下来,疼痛一下子炸裂开来,我再如何赌气都哭出声“不,不要,疼,疼,我错了,我错了”
身子再一次不由自主的跪趴在地上,泪水打到鞭子上,我竟看到鞭身支起银针,蹭着我的脸似乎在安慰我,赌气的心境被鞭子的举动蹭的一干二净,而流出来的泪水原只因着委屈和疼,如今。。心口里好像狠狠一紧,我就忍不住把鞭子抱进怀里,呜呜哭出来,喃喃“对不起,对不起,我懂了,我错了,我错了。。”
臀肉不过挨了五下,可是五下却莫名胜过曾经戒尺十下二十下,我疼的浑身发抖,可我也迫着自个重新跪起来,跪起来又忍不住抖着往前挪,再忍不住跪趴回去,等银针蹭到脸上再重新哭着跪直,觉得笛子腾空就瑟缩着回手捂,只觉得自己又觉得自个该打,又怕极了狠历的笛子,于是哭的愈发狠,就忍不住哭“师父,师父,,我。。”
哭着拼命收回手举平鞭子,跪直,却不等挨了笛子就先一下子跪坐在脚上,觉得压着伤处都比挨棍子好过,终于哭着说“我错了,我错了,我怕,我怕,师父,疼,疼”
我哭的可怜巴巴,可怜巴巴看男人,我以为他会饶我,可怜我,可我感觉到的只是笛子搭在肩头,听到的是他淡淡声音“跪好了。”
泪水几乎泉涌,可是怕他怕过挨打,我就因着这一句话跪直,心底里愈发委屈巴巴,觉得笛子又抵在身后,我瑟缩却不敢躲,然而笛子不抬,男人问“知道错了?不赌气了?”
我一滞,他竟都知道的,我本来就瞒不过他什么的。。
“嗯”我点头,不是不赌气,只是,知道错了的。
“该打吗?”
他又问,我看着手里端着的鞭子,那鞭子也跟着我一样瑟缩,鞭子头端稍稍翘起来,似乎在看着我。
“该,,可是,,可是。。”声音哽咽“可是我怕。师父,,,好疼。。真的”
“没有可是。该打就是该打”回应给我的是近乎无情的话语,可并着话语却有一只手拍拍我的头,手的主人话不听,他说“璃儿,为师的缘故让你分不清什么时候该认真什么时候可以撒娇是为师的不是”笛子在臀肉上一按,他又道“但为师的不是是为师的,你该打是你的,没得商量。”
语落棍子起,我跟着心都是一提。
嗖,啪!
臀肉依旧生疼,可莫名的这份生疼没有那般难忍,我一滞,听我师又问,同样的问题,他说。
“知错了?该打吗?”
我不答,我忽而懂了方才为什么那么疼,他在罚我,罚我赌气不去思考错处,他在告诉我,如他所言,他的不是是他的,我的错是我的,一码归一码。我如今挨的是嫉妒,是嫌弃自个法器的板子,无关其他。
我不答他的话,我只是把身子跪直。他这番讲道理的态度生冷,可我,却无法反驳。
嗖,啪!
落在臀肉上的笛子恢复了往常力度,我咬着牙不动不求饶。但我不动,他也没连打下来。反而隔着一一落棍。等我几乎又险些受不住的时候余下的五下便正好打完。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28 19:09:00 +0800 CST  
我就不卡这个拍了,。但其实。。。没拍完拍完了一部分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28 19:11:00 +0800 CST  
【二百二十五。生气了】
然而一口气不等松下来,我就看着我师用笛子把我手里的鞭子一挑,一起落在远处桌案上,而男人一步走到我身侧,腿抵在我身上,再弯身把我按趴下去,一番动作行云流水,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扣住我的腰身,我下半身依旧跪在地上,上半身却被他死死夹住,而身后臀肉就跟着耸起来,接着男人的巴掌就带风抽上去,抽的我狠狠一滞“师。。”
“闭嘴!”
回应给的就简简单单二字,跟着臀腿交接处就挨了颇狠历一巴掌,男人的五根手指像五根藤条一样抽上去,抽的我呼吸都是一滞,听他又道“委屈是吧?”
我抽着鼻子不答,他也无需我答,掐了我身后一块肉,不怎么用力,但是语气颇是凶巴巴的“你委屈,为师还委屈呢,凶一点,也不管对谁你就吓得不行,委屈巴巴。不凶哄你,你就给我得寸进尺,没大没小,说几句再委屈巴巴。那你让我怎么办?当祖宗供起来?”
彼时我师声音狠历,而我身后被他打的生疼生疼,可就是那么一句话出来,我就忍不住哭着噗嗤一声笑出来,委屈一瞬间消得一干二净,而今日里自个所作所为历历在目。我师话说的不假,也的确是我矫情了许多。
啪!啪!
巴掌愈发狠历抽下来,笑容就重新化作哭泣,我忍不住哀嚎“别,疼,疼。”
“疼什么?疼还笑是吧?嗯?”
啪!
“嗷,我不笑,不笑,,疼”
啪!
“赌气哈?有委屈了是吧?告诉你多少遍,挨打是挨打,平日是平日,就记不住是不是?”
“别打别打,记住了,不委屈,师父,师父”
啪!
“别不委屈啊,哭啊,可劲哭,你看为师心疼不,嗯?”
“呜呜呜,师父心疼,师父贼心疼,师父我错了,,呜呜呜”我回手抱住男人胳膊,其实后来几下巴掌早就颇轻,我也才能说出话来“师父我不敢了,我不委屈不委屈了,不赌气了,师父。。”
啪!
我说着,忽而一巴掌又复狠历抽下来,哭嚎一滞。我就被我师一把提起来,再被他狠狠瞪上一眼,而男人也不说话,就把**立在桌案边,等我站稳了自个回去坐上椅子,一言不发的翻起书卷来。。。一副。。一副颇是生气的模样。。。
“师父?”
不理我。
“师父父。。。”
坐着的男人抬头,抬眼,凌厉目色射过来。看得我一缩脖子,再重新低头。
“。。。。。”
这。。。。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4-29 19:16:00 +0800 CST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5-01 19:20:00 +0800 CST  

楼主:0默0000

字数:586215

发表时间:2017-08-19 03:2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5-26 15:09:40 +0800 CST

评论数:1439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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