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汐苑】【原创】再续离殇(mf,mm师徒)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5-12 19:20:00 +0800 CST  
【二百三十七。禁地】
在悬崖下不知道多久时间,我睁不开眼睛却能感觉到周身又冷又疼,耳畔隐隐有各种声音,而记忆里我还能想起我师说给我的,禁地里关着的是宝葫芦里没得及度化的各种冤魂,而想起来这句话我就愈发觉得周身冷的我发颤,控制不住的伸手四处摸着,不知道自己摸到什么东西,冰凉冰凉的,凉的我整个人狠狠一抖,也随着这刺骨的寒冷睁开眼睛,四周却是一片漆黑,我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冷,忍不住瑟缩身子把自己团成一团,而双眼渐渐适应黑暗。我能勉强辨得自己在一个山洞里,隐隐约约的,我想,我刚才不是跌在崖上的平地上吗?我晕过去多久,天都已经黑了吗?
这样的念想没出来多久,我愈发觉得手碰到的那个东西阴冷阴冷,似乎往骨子里头转一样,于是低头去看自个的手,却在一瞬间觉得自个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周围依旧漆黑,可我隐隐约约能看见自己握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那东西有两个黑洞,不是头骨又是什么,突如其来的惊恐让我连本能的尖叫都没有,只瞪大眼睛缓了一会才把头骨丢开,再看,山洞里却有好多这样圆滚滚的东西,因着黑暗我看不清它们,可也因着黑暗我愈发觉得它们鬼气森森,黑暗里我寻不得山洞出口,而恐惧让我几乎不敢动,只一点点把自己蜷缩起来,看那个被我丢出去的头骨滴溜溜滚了几圈撞到什么停下,一样黑洞洞的双目与我对视,许久许久。。,
“哎。。”
一声悠悠叹息似从那头骨发出又似从山洞里头传出来,我缩着自己往后靠,忍不住低头去抓鞭子,然而鞭子不在腕上,龙蛋也不在,连我记得自己抓住的骰子都没有,只觉得连头发跟都开始立起来,然恐惧到极点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死死瞪着眼睛,看已经停下来的头骨竟又在原地滚了一圈,滚到我脚底下,我控制不住的拼命往后躲,觉得手底下压了什么东西,回头,却也是一个头骨,心几乎提到嗓子眼,我不管不顾的把脚底下的头骨踢开,终于抱着头哆哆嗦嗦“你,什么,什么人,我。。我不怕你!”
“呵呵呵。。”
山洞里响起一人笑声,我几乎吓得要哭出来,却觉得眼前猛然一亮,再看,自己依旧在山洞里,而早先那些头骨却没了踪迹,我面前只有一黑衣人背对我,笑声正从他嘴里传出来,他一边笑一边转身,我竟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觉得他身周都是一片黑雾一般,男人转过来看着依旧不大能动的我,继续笑“呵呵”笑了一会却是嗖的一下到我跟前,我全无反应之力已经被他一把提了起来,他抓着我的手冰凉,比冰还阴冷几分,他说“你不怕?这世间人就是如此口是心非,不怕你为何抖?不怕又为何正眼看我?”
“你,。你是人是鬼”
我被他抓着,挣扎不得,就哆哆嗦嗦咬着牙迫着自己问,再道“你是谁,你放开我!”
“我是谁如何?我放开你又如何?放开你回到你以为的世界吗?那个世界那么虚伪,你何必要回去?”
“你,你管我!”
他说的是人话,我虽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周围光亮,加上他好歹不至鲜血淋漓若鬼,我也没有方才那么怕,就开口反驳。却不料被他一把甩到地上,觉得自己被他这么一摔断了骨头,浑身生疼连动都动不得,而那个黑衣人却跟着探身抓着我。
“世人糊涂,连这么个孩子都糊涂啊。活着既然尔虞我诈,我倒不如帮你了结,呵,呵呵”
他说的一番话颠三倒四我听不懂,然而他抓着我衣领的手猛然一番掐了我的脖子却是实打实的,一时之间我只觉得自己一口气喘不上来,人跟着翻白眼,人言死前会过看平生,我竟也真的走马灯一样过着过往。
从三岁拜师,到五岁被欺凌羞辱,再到拜归我师,更至时听韵几番苦苦相逼。我觉得曾经一幕幕在眼前过着,这一辈子我活的颇是辛苦,好不容易见好却因为时听韵要命丧如此?我不甘心,我真不甘心,我死死握着拳头,然而依旧透不进一丝空气,觉得脑袋疼的厉害,我拼命挣扎,凭什么?凭什么我要死,我还有师父,师父还等着我,凭什么,这一生,幼时被所谓仙欺凌,被老秃驴那样的魔误会,临了了还要死在恶鬼手里?凭什么?
胸口处猛然发热,我看到抓着我的黑衣男子一下子被弹出去,地上似乎被他吐了一摊黑血,我也跟着滑落到地上,听他说什么“你居然有仙咒?你居然能伤我?”
他还在说什么,然我其实听不大清楚,我只是大口大口呼吸,却忍不住死死盯着他,觉得自己方才那一份不甘心如今化作浓浓的怒火,我看不得我那时自个双目通红,我只是盯着黑衣人,凭什么,凭什么所有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要取我性命?难道我就那么好欺负?凭什么,凭什么我只想好好活着,就那么多人看不惯要逼我?天地不仁,凭什么就非要我来承担?我好像又回到那一日,废了那个仙君,我站在漫漫黄沙之中,凭什么?凭什么?我是魔,是魔如何?是魔就要屠了天下,看谁还敢肆意欺凌我!谁敢!
“这么重的心魔?天赐良机啊。”
那黑衣人又嘀咕了什么,我依旧听不进去,听不懂,分明瘫在地上,胸口却不住起伏,恨不能现下就立马站起来灭了天下。
犹自咬牙握拳看着那黑衣人的时候,我看着他慢慢接近我,再近我,忽而死死看着我手腕,我跟着低头,看方才明明不见的鞭子这会又好端端的现在我腕上,而那黑衣人正盯着它,浓浓的怒火让我没有心思思考,只一把把它扯下来,发了疯一样的朝那人抽过去,然而那人竟不闪不躲,甚或念着“良机良机啊,哈哈哈哈,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而随着他的声音鞭子已经抽上去,那黑衣人竟被鞭子抽的化作一缕黑烟,我看着他似乎往鞭子上聚,却不等再看清,周围又是一黑,连带着我觉得自个浑身好像猛然一疼,一口气提不上来就又晕过去。。。。。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5-13 18:56:00 +0800 CST  
【二百三十八。娘,娘亲】
却也不能算是晕过去,因为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我还有意识,甚至能清晰的看见自己周围的黑雾一点点散开,看到天正下着瓢泼的大雨,方才的怒气似是被大雨打散,我一个人站在雨中,雨水却打不到我身上,暴雨打落了枝叶,我侧头看,枝叶泛黄,如今就已经到秋天了吗?我想,竟看见迎面一个白衣的少年,他神色焦急,顶着大雨朝着我跑过来,在离我几步远站定,眉头微蹙,那神色,像极了一人,像谁?我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的,竟想不起来,少年站定往四处看看,终于下定决心一般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再回手摸摸腰间的佩剑,剑上流苏被雨水打湿,成了小小的一缕。少年把瓷瓶握进手里,竟像没看见我一般继续朝着我跑过来,我没来得及躲,他已经从我身体里穿了过去,我死了吗?
我又想,觉得周围忽而一阵眩晕,竟跟着那少年到了一间木屋门口,木屋前挂着焦黄的玉米,红艳艳的辣椒挂着雨水,心里似乎狠狠抖了一下,我却连动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把手搭在门上,不等用力,门已经从内里被人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妇人着着黄衫,我觉得她眉眼带笑,是的,我觉得,我其实看不清她的面容,只看她抚着自己凸起的肚子,柔柔的开口,她说“梵笙,这么大雨怎么都不打伞?快进来,别着凉了,你江叔和小寒今晚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这么大雨,我锅里熬了姜汤,小寒不在,你就替他喝了吧。”
少年被妇人拉进门里,我也不受控制的跟着进去,我看不清屋里的摆件,然而我觉得黄衣的妇人,或者说,娘,娘亲从架子上拿了干毛巾递给少年“快擦擦,快当兄长的人了,还这么毛手毛脚,我还指着小孩生出来你和小寒帮忙带呢。”
头愈发痛了,我好像又能看清娘亲抚着肚子的手轻柔,能看清她脸上笑容一样柔柔,看着少年擦头就转身出了屋子,不多会回来端着姜汤“擦好了吧,这姜汤。哎呀,我这要做娘亲的人也是毛手毛脚,许是忘了关火,你先喝。”
少年自始至终不说一句话,直等到娘亲又一次推门出去才从手里拿出那个瓷瓶,我看着他又四下看看,却是把瓷瓶里的药倒进汤碗里,搅搅,捧着汤碗对重新回来的娘亲说“柳姨,我不喜欢喝姜汤,还是您喝吧,对您的胎也有好处。”
“你啊。”
女人的手落在少年头上“从来就这样,也行吧,那你去洗个热水澡去去寒,今天晚上。。。”
“不,不要”我站在原地看娘亲一边说一边端起汤碗,忍不住一声声重复,我大约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我实在不想看。我一遍遍重复,可没有人听到我的声音,我只眼睁睁看着娘亲把一碗热汤饮下去,汤碗还不等放下,人已经猛然瞪大眼睛,我听着汤碗落地发出啪嗒巨大的声响,看着娘亲滑倒在地上,我想扶,可我动不了,我想跑,可我一样动不了,我甚至连闭上眼睛都不能。
“为,为什么?”
问出来的字已经分外虚弱,娘亲捂着肚子看身上依旧滴水的少年,姜丝散落在地上,屋子里还有红糖甜腻的味道。
“斩妖除魔,我自然不能让魔头降世。”
少年忽而神色冰冷,声音老成,佩剑从身侧抽出,剑尖划着地面一步步朝娘亲过去。“杀了她,我就立了大功,我就是天下人的恩人,那我所谓混沌之身就不是问题了,柳姨,您帮了我这么多,再帮我最后一次,如何?”
“不,不要”
娘亲死死捂着肚子往后退,然而身上提不起力气,只能看着少年逼近。
“娘亲,娘亲,楚梵笙!楚梵笙!”
我动不了,只能一遍遍喊,恨不能杀了楚梵笙,然而一切都改变不了,少年的利剑还是刺破了娘亲的肚子,妇人凄厉的惨叫淹没在雨水之中,身下的鲜血流程河,我真的不想再看了,不想了,可是,可是那个人,那个人弯身将一个女婴,一个鲜血淋漓的女婴一点点从妇人肚子里剖出来,甚或那时,娘亲还没有死。她双眼通红看着女婴,泪水混着血水,呜咽声几乎微不可闻。。。
“您放心,柳姨,我不杀她,你们大恩大德,我记着,我会替你们好好养着她,她死不了的,他日成魔,我再亲手杀上一次,我又是天下的恩人呢。”
“楚梵笙!”
直到少年走出木屋,娘亲依旧还活着,她拼命朝屋外伸手,我能听见她小小的声音“不,不要,临火,临火,翊寒,救救,孩子,孩。。。”
泪水两行从眼眶滑落,我终于眼睁睁看着娘亲咽下最后一口气,看着她死不瞑目,大雨依旧倾盆,我终于得动,冲进雨幕之中仰天怒吼。
“楚梵笙!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5-15 18:58:00 +0800 CST  
话说,,我最近真的有回复大家,,。但是回复完就被吞,,,只有偶尔几个能留下来,不要问我怎么留下来的,我也想知道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5-15 18:59:00 +0800 CST  
【二百三十九。被救】
“江梦璃?江梦璃?”
“梦璃?”
“兔崽子!装死吗?”
泪水流了满脸的时候我听到耳畔有人唤我,慢慢睁开眼睛,四周一片光亮,方才凄厉的场景不再,我有一瞬间的茫然,再看,见白笙,楚梵笙连带着老秃驴都围着我,而我躺在一大块石头上,慢慢坐起身子,远些地方时听韵,顾问雪,离殇,白随安连着其他许多孩子都在。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先低头看一眼手中握着的骰子,一切原来只是一场梦吗?再抬头看楚梵笙稍后一步站在白笙身后,看我睁眼抢先一步开口“江梦璃,你做什么,禁地都去吗?知不知道危险?啊?”
只是那场梦太过真实而血腥,内心深处,我其实怀疑梦境中的真假,虽说师父,顾问雪,所有人都说娘亲是他杀的,可那般只为了功名,他到底应该。。。他本来就是杀人凶手,梦境之中的浓浓恨意让我做不得思考其他,本能死死盯着楚梵笙,极力才控制自己要杀他的念头,一遍遍跟自己说“还不是时候,不是时候,你还不够强大,不可以,不可以”
可是人便是这般,若真就能那么轻而易举的控制住心绪还谈何为人呢,再如何与自己说不可以,腕上的鞭子也忽而落进手里,甚或脑子里还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的时候,鞭子已然朝着白衣身影抽过去,和着我要杀人一般的语气“闭嘴!楚梵笙!我杀了你!”
我一边怒吼着挥鞭一边从巨石上站起来,身上的伤我不管不顾。咬牙撑着站住,我鞭子抽的急,楚梵笙显然想象不到我突然的发难,他只是下意识退了一步,却没成想,与他相反的,时听韵却是忽而上前,我鞭子就正好抽到女孩身上,只听得她一声痛呼,而场上人才回过神看我,却不等说话。
“师姐!师姐你做什么!”时听韵却先一步开口道,捂着自己的伤处泪眼汪汪看我“你,你打韵儿也就是了,你怎么还打师父,师父,师父只是担心你啊。”
女孩一边说一边回身一把抱住楚梵笙,呜呜的哭的好不伤心,我看着楚梵笙眼里一闪而过的心疼,觉得自己心里也是狠狠一疼。怒气又愈发甚了几分,一时之间看着他们师徒情深竟说不出话来,而另一边白笙和老秃驴对视一眼,后者哼了一声,前者却是勾了嘴角拿出自己的羽毛扇轻扇,再往远些,顾问雪,离殇和白随安略带担心的看我,而旁的孩子也一样看着我这边,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收回目光,看时听韵哭了一会从楚梵笙怀里站起来,仍旧抽抽搭搭的,小手在仙者身上揉揉,拉着他衣摆软软道“师父,师父您没伤到吧,我。。。我。。”
“无妨”楚梵笙这个时候才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不忘跟着道“你呢?”
“韵儿,韵儿没事”女孩子边说边下意识一般抬手捂脸,不等捂到先是一滞,迅速低头“这个,这道伤不管师姐的事,是,是。。。”
“是什么呢?呦。我怎么瞧着楚大仙君这小徒弟不只方才身上挡的那一鞭子,还有脸上这一道,怕也是抽的呢。”
那个时候时听韵一番动作着实明显,我眼看着楚梵笙随着女孩的动作目光往她脸上一瞄,微微眯眼却不做声,倒是白笙摇着扇子接了话头过去“喈喈,这方才大伙听着那崽子”他指我,继续道“下了禁地,也没仔细看咱们这小贵客,如今,倒不妨先听这位小仙君说说,这江梦璃好端端的怎么就下了禁地呢?”
“这。。。”时听韵语气依旧软软,捂着脸转身,目光若有若无的看我一眼,再迅速低头“我,,不怪师姐的,是,是师姐说上次我们的比试她不该伤我,想重比,我也,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就不等比说自己什么东西掉下去了要捡,我,都怪我,我没拉住师姐,我,。。”她软巴巴说着,再抬手捂着自己被我抽了一鞭子的脸,把头低的更低“师父,师父,师姐,师姐,按山规,师姐,师姐不会死的是不是,师父,师父。。。”
远处站着的孩子们把目光落在时听韵捂着的脸上,她捂的不全,还能看出尾端鲜红的印记,很明显,她言下之意那是我打的,我不得不说我钦佩于她颠倒黑白的本事,真真假假一说,句句说我没错,而句句我都是错的。我其实应该开口辩驳,反问她,拆穿她,我不是不能,可是如何反驳呢?她必然句句都等着我,而我师不在,对着楚梵笙,我也不愿意再这些无用的辩驳,他不可能信我,哪怕理由成千上万,他都不可能信我,我那个时候只是勾着嘴角看时听韵演戏,看她哭的伤心,抓着楚梵笙,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哎呦,这我听懂了,那的确是那江梦璃的不是了。”
我不说话的时候白笙含笑看我一眼,再收回目光看时听韵,手里的羽毛扇扇的极慢,一并慢悠悠说“那这样的话,咱们忘忧阁有忘忧阁的规矩,既然是闯了禁地,那按门规。。。”
“阁主。”白笙的话没说完,楚梵笙却是拉过时听韵接道“忘忧阁的事,论理,我不该管,可是江梦璃到底年幼,第一次犯,阁主。。。”
他在替我求情?我想,一时间颇有几分不可置信的看楚梵笙,时听韵也是一般,止住了哭声抬头看楚梵笙,看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还请阁主开恩。”
“若我不肯呢?”
我那个时候站在那里听着楚梵笙的话,我应该感动于他终于肯为我求情?没有,我只是愈发的生气,梦境中的景致几乎与现在重叠,他不是要等我入魔再杀我一次吗?如此,他干嘛求情?谁需要他求情呢?忍不住踏前一步,我几乎脱口而出“谁用你管我?”
“你用不用是你的事,可是,我不能看着你们杀了她。白笙!”
“我的死与活跟你有什么关系!阁主!我认罚!”
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吼出来,看扇着羽毛扇的白笙一滞,随着我话落转头狠狠瞪我一眼“闭嘴!”
那一眼凌厉不输于我师,让我本能一滞。而对面楚梵笙再道“你敢动她!我要带她离开!”
“谁要跟你走!”
我忍不住再道,看楚梵笙已经一挥衣袖踏步上前“走不走由不得你。顾翊寒呢?发生这样的事他去了哪?你跟我走!”
“师父!”
“放开我!”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5-16 18:56:00 +0800 CST  
某白“我能怎么办,我不护着那崽子,他狮虎还不跟我拼命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5-16 19:47:00 +0800 CST  
【二百四十。我不用你管!】
几乎是齐齐两声,我跟时听韵同时道,我甩开楚梵笙来抓我的手后退,看时听韵这个时候拦在楚梵笙和我中间,女孩脱口而出“她根本就不领您的情,您为什么要管她!”
“你说什么?”
楚梵笙眼见着一顿,低头看女孩,看女孩也是一滞,低头抓着自己的衣服“不是,我,我是说,是说,师父,您做什么?您不是最讲理的吗?怎么,怎么能,您心疼师姐,可她毕竟错了,您,您要为了她与魔教为敌,至生灵涂炭吗?”
楚梵笙的双眸随着女孩话落轻眯,再重新睁开,面无表情的伸手去拉时听韵“让开。”
“师父!师姐,我,我也舍不得师姐,可是,可是您,您不能。您。。。”
女孩还想拦,却被楚梵笙一把推开,脚下踉跄,袖子里就跟着啪嗒啪嗒落出来两样东西,我那时只看着他们,听到声音才跟着低头,楚梵笙他们也一样低头,就看到早先时听韵带着的骰子和簪子这个时候落在地上,骰子在地上滴溜溜滚了一圈,空气好像有一瞬间静止,而一瞬间之后女孩颇是慌乱的要弯身去捡,却被仙君先一步拾了起来,跟着不无呵斥道“为什么在你身上?我不是不准你。。。时听韵!”
楚梵笙的话说了一半,再说却是异常凌厉,我看着女孩仰头,而前者就跟着一巴掌抽到女孩脸上,我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看着女孩顷刻间被楚梵笙打的倒在地上,嘴角渗出血迹,捂着脸一时站不起来,只呜咽着“师。。师父,。。您,。您听我解释,。我。。。”
如今才后知后觉,我看着楚梵笙攥着那骰子和发簪,死死盯着时听韵,那些,竟不是他给她的?大起大落让我做不得反应,而白笙和老秃驴这个时候又对望一眼,二者皆摇头不做声,场上一时只有时听韵低低的哭声,再一会是楚梵笙带着怒气的声音“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什么会带着这两样东西找你师姐?还是解释曾经为什么一次次有那么多巧合?时听韵,为师一直都不想细想那些事,你。。。”
“不,不是的”女孩瘫在地上拼命摇头“不是的,是,是师姐,是师姐想要,我,,我只是给师姐看看,我没想到她会抢,我,可是,可是,可是是她自己下的禁地,与我无关的师父”
“是啊,是江梦璃自己看到这些东西受不住刺激跳下去的吧。”
白笙在这个时候跟着接过去,回头朝老秃驴耸肩“是吗,四哥?”
“哼”而老秃驴只轻哼一声,不答。
“不,不是的,不是的,不管怎么样,她下了禁地,论理该处死,阁主,您也是非不分了吗?阁主!”
时听韵还在说着,却几乎像是要放弃狡辩一般,抬手去抓楚梵笙的衣摆“师父,您说过,她迟早会成魔,她会的,您,您不能这样,师父!”
啪!
我眼睁睁看着,看楚梵笙拂开时听韵,又扬手抽在女孩脸上,时听韵脸上一时又起了一道掌痕,她被打的趴在地上,我忽而觉得苍凉,以为她对时,她说什么都是对的。如今抓到把柄,那什么都是错的,可错与对,她是他的徒弟,这么多人,他不留一丝颜面,这一掌一掌,打碎的岂止是一个人的心?
倒在地上的女孩发髻全散,颇有几分狼狈,这个时候捂着脸,不再哭了,却是抬头看楚梵笙,久久,久久,我看见她细弱的手腕抖动,忽而又重新哭出来,仰天大哭。
她哭着,又笑“呜呜,呵呵。您为了她打我,您又为了她打我,师父,我恨她,对,曾经所有的巧合都不是巧合,您怀疑我弄坏她的骰子,您怀疑的都是我做的,我就是要杀了她,没了她,您才能对我好!”
“我对你不够好吗?”
楚梵笙已经顾不得我,只攥着拳头看时听韵,神色复杂“你要的,为师不曾给你吗?”
“您的好是对我还是对她?若是对我,为什么每一次您都要念着她的名字?”我看着时听韵在这个时候抬手,竟也狠狠抽在自己脸上,手上沾了鲜血,女孩再抽就染了血迹,她说“我恨她,师父,我也恨自己?我和她长得很像是吗?是吗?”她抓着自己的脸,指甲几乎陷进肉里“我为什么要和她长得像啊,从头到尾,您关心的只是她,您对我的好只是对她的愧疚,对她的补偿,只要她愿意,我所有的一切她都可以抢走,那我呢?我呢?”时听韵哭的几乎说不出话却依旧大声道“我呢?她有顾翊寒,宠着,护着。我只有您,她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抢我的。为什么,我要她死,我要她死!”
楚梵笙就那么静静听着时听韵又哭又笑的说,不自觉的时候我脸上也带了泪水,我看见场上所有人看女孩的神色都或多或少的带了怜悯,时听韵伏在地上,依旧哭着,人群里,离殇与我对视,再低头,我看见他微微握了一下手,空气里有许久寂静,只有女孩的哭诉声“她,她死了您就只有我了,她为什么不死呢。”
“你。。哎。。”
再之后是楚梵笙欲言又止的一声叹息。于是再一会所有人又把目光落在我身上,连楚梵笙都是,我抬头,扫了一圈众人,他们看时听韵的神色是怜悯,看我,却莫名的复杂,我一下子谁的眼神都看不懂。只内心里似乎有一个声音,他跟我说“你瞧,即便坏事做尽,嚎啕大哭,哭诉过往不易,那就是弱者,就该被同情被原谅,而你,你默默落泪,就注定只能选择退让,不若,你便是魔教妖女,天地不容”
天地不容吗?可谁在意容或不容呢?心底里有一股无名的怒火,那怒火让我我收回目光,只看着时听韵,慢慢顶着众人目光站出来“哭够了吗?”我说,抬手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说够了吗?那我说说?”我不需要谁答我行或不行,只继续道“第一,因为我打你的人不是我,是你口口声声的师父,你所谓种种不公,所有委屈,带给你的人不是我,是他”我指着楚梵笙,看他一滞,继续道“所以,你要恨,你该恨得人也不该是我。昔年伤痛,我不想提,你,你们,知不知道与我无关,可我要说,我也一样不曾好过。第二,你固然如你所说,可怜,可可怜人天下有,那不是为恶,一次次陷害我的理由,每个人都会哭,可你会哭我就要原谅你吗?你弱小我就要让着你吗?时听韵,我也恨你,你记住了,这辈子,我不会原谅你,我师父不会动你,除了我,谁都不会,若我不死,总有一日,我会报仇,堂堂正正的报仇,还有你”我指着楚梵笙“我会杀了你,通过我自己,就算天下大乱,我也会杀了你”
那个时候我话落与地上的时听韵对视,看女孩哭着,她眼神之中浓浓恨意不减,却只一瞬就跟着一滞,低头重新抽搭起来。
我依旧站在那里,收回目光看一眼许久不做声的楚梵笙,那些话好像从我心底里一句句冒出来,我只需要跟着重复就好,但既然重复出来了,那我也不后悔,我极力控制我的情绪,不让自己心中那种委屈与气愤蒙了心智,可与楚梵笙对视一会,我还是红了眼眶,我抬眼皱眉,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泪水憋回去,抬手狠狠揉一把眼睛,于众人目色之中对着白笙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需要虚心假意的人给我求情,阁主,要杀要剐,我”说到这难免还是带出哭腔,我死死咬着嘴唇,奋力说完“我不会怕的!来啊。”
说完终于忍不住抽着鼻子抬手捂脸,不受控制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听楚梵笙又道“白。。。”
“你闭嘴啊!我不用你管!”
和着泪水吼出来,我站不住蹲在地上,忽而好想男人,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看到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心疼,我又给他惹麻烦了的,他知道了要生气的吧,师父,我,想您了的。
我咬着嘴唇跟自己较劲,不让自己哭出来,也不允许自己就那么蹲着,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的软弱,晃晃悠悠从地上站起来,我就看见那边从我站出来说话就一直闷声摇着扇子的白笙,这会所有人把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愈发摇着扇子,似乎是狠狠瞪了我一眼,我泪眼模糊看不分明,就听他说“那。。。按门规。。”
“阁主,爹爹,爹爹您求求情啊!阁主,您不能杀了梦璃妹妹!”
是顾问雪的声音,我侧头看他一脸焦急,跪地
“阁主。”再是离殇,跟着顾问雪跪地,抬头看我一眼,再不多说什么。
“师父,放下屠刀,江梦璃年幼,再说那禁地本来凶险,她命不该绝。”白随安道。
“凭什么饶了她啊,就算时听韵故意框她,下禁地的是她,说好的格杀勿论,难不成因为是寒护法徒弟就可以吗?”
“就是,没听过法不至王家,她背后有大护法,怕什么。”
“说什么自己报仇,到最后还不是要靠她师父,哪次不是,仗势欺人,难怪时听韵讨厌她。”
“可是,江梦璃到底是被陷害的。”
“那又如何?”
场上忽而七嘴八舌,有替我求情的,也有要白笙严惩的,我默默看着他们,觉得心里面那种莫名的情绪尤甚,似是愤怒,似是不甘,我分不清,我甚至控制不住,我大口大口的呼吸平复心境,却仍旧控制不住,什么时候,我也算仗势欺人的人了?几乎是脱口而出,我道“不,我一人,一人做事,一人。。”
白笙凌厉一眼射过来,我看的到。
我也不想死的,我宁愿苟且偷生,可是,我看着楚梵笙,可是如果是当着那人,那我情愿自己被千刀万剐也不用他替我求情,我不要欠他一分一毫,我亦不是所谓仗势欺人之人。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个时候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浓浓的怒意把我重重包裹,我甚至动不了,好像又回到那个黑暗的洞穴,眼前漆黑一片,我听着自己说“来啊,杀了我啊!有本事杀了我啊!不然,我一定让你们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那层黑气慢慢褪去,我看不见自己又双眼通红,然我看到白笙死死握着拳头看我,我也看见老秃驴板着脸,可我却不想再说什么。
“既然你这么想死。我,我。。。”白笙手里的羽毛扇不再扇,他几乎是掐着嗓子道,一边说一边看老秃驴。
“你什么你!”然而他话没说完,连眼神都没来得及收回来,老秃驴就打了一个哈欠走出来,一脚踢开地上的时听韵,不管楚梵笙怒目,牛一般的双眸扫了一圈,而后恶狠狠看我一眼,再看着白笙“怎么滴?你敢动她!老子不管,顾翊寒把她交给我,你就是要杀也得等他回来说,你现在动她一个指头,我立马就掀了你忘忧阁,你信不信。”
白笙这个时候的表情跟吞了苍蝇一般“你。。”
“我怎么的?”
“好好好”白笙用手指了一会老秃驴,忽而又摇起羽毛扇“对对对,好歹是寒大护法的徒弟,寒护法主管山间立法,我不好越权,理当等他回来。左不过四哥的面子,我怎么也。。”
“谁用你给我面子!”
白笙的话又是一顿,脸色铁青的扫了四周一眼,而后挥手“来人,把江梦璃,把江梦璃压到地牢,听候发落”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5-17 18:56:00 +0800 CST  
曾经,现在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5-18 19:01:00 +0800 CST  
请不要只看楼主,我换个号试试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5-18 19:28:00 +0800 CST  
【二百四十二。地牢】
我记得我那一日后来是嘴角勾着笑睁开眼睛,可是睁开眼睛的瞬间笑容就僵在脸上,我才终于记起来,我其实身处所谓地牢,说是地牢,其实就是一大片看不见尽头的。。嗯,。屋子?中间被用玄铁的栏杆拦上,我下意识伸手尝试去碰那些栏杆,并碰不得,栏杆周围都结着结界,而虽有结界,但周围牢房里的景致却能看的一清二楚,地牢并不昏暗,甚至比我预想之中要亮上太多,以致牢房墙角摆着的各式刑具能看的清清楚楚,那刑具甚或看不清材质,只都被鲜血染红,发污,我咽着口水环顾四周,透明的结界墙上垂下来铁链子,那链子上也一样都是血污看不出本来模样。
而隔过栏杆能同样清楚的看到相邻牢房的模样,我看见我左侧牢房的结界墙上绑着一个浑身鲜血的血人,被吊起来的双手手腕几乎完全陷进铁索之中,浑身衣物和鲜血和在一起甚至看不出哪里是皮肉哪里是衣衫,而但凡能看出来的露出来的肌肤上满满都是伤痕,伤痕弯弯曲曲若虫子一般,我甚或看不出他是男是女,只看着他垂着头,不知生死,我忽而觉得自己鼻间满满都是血腥味冲鼻让我控制不住的一阵恶心,而干呕几声却吐不出来什么,又不受控制的回身去看右侧牢房。
那里关着的人甚至更要惨上几分,我看见他双腿耸耷着,从大腿根就好像没有骨头一般,而被吊着的手腕,我能看到森森白骨,大约能感觉到我在看他,他竟然抬头看我,只抬起来的头上竟没有眼睛,只有两个森森黑洞在原本该是眼睛的地方,我呼吸都是一滞,觉得身子发僵,就看那人朝我咧嘴,连嘴里都全是血污。
“呕。。”
我终于控制不住的呕出声来,捂着胸口缩到自己牢房正中,再看四处凡目光能及还依稀能看出活着的就没有一个是干干净净的,无一不是满身血污,若厉鬼一般,我甚至分辨不得自己是处在所谓地牢还是还在梦中,颤着手掐在自己脸上,一阵痛传来让我心都一沉,早先再多的豪言壮志如今都消失殆尽,我不敢看,捂着头缩成一团,却还能清晰的听到那些人隐隐的呼痛声,微弱却分外渗人。
我抱着自己,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渐渐的竟也能慢慢接受那样隐隐的呻吟之声,只依旧不敢抬头去看四周,周围亮极,我不知道如今是白天还是黑夜,地牢里极静。反而那些呻吟之声让我知道自己还活着,早先在梦境之中那种愉悦的心情如今早就没了踪迹,而身处这般环境之中,再忆及如今的我师与楚梵笙,心底里就莫名升起一份说不清的落寞之感,我看着一样染血的地面,觉得自己双眼发直,曾经年少,我愿意相信年少的我师和楚梵笙都是发自内心许下那些诺言,可是时过境迁,诺言成了曾经,余下的还有什么呢?
我又忍不住抬头,环顾四周,看着那些血人,忽而没有那么怕了,若是时间倒流,十年,百年,千年,他们也曾有过意气风发的时候吧,为正为魔,是否也曾叱咤一方呢?曾经若是年幼,可也曾环一人膝下,拜一人为师呢?那个时候的他们,一定也是畅想未来,以为日后顶天立地的吧,那现在呢?我看着他们,我不该怀疑我师的,我相信,十二分相信,我师所说的,他在乎我,不会不要我,会宠着我,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陪着我,此时此刻,他一定是认真的,可是。。。。可是如果也一样时过境迁呢?
我真的忍不住问自己,死死握着手中的骰子,相思豆鲜红不逊色于鲜血,若真的时过境迁,我会不会也变的和他们一样呢?我突然好怕,我问自己,昔年年幼,楚梵笙说他会护我一生一世,若无后来种种,那时那刻,他说的真的不是认真的吗?若不是,他如今所表现的愧疚又为何呢?我不会原谅他,可,师父呢?不会同样。。。?
不会的,不会的,问题问不出来我自己先奋力摇头,不会的,是这地牢阴森,是那禁地鬼气森森扰了我的心智,所以不会的,他是师父,一言九鼎,就一定一定不会的。。。吧。
尾字带了停顿,我禁不住抱着自己的头,哭,哭不出来,我跟自己说,江梦璃,你在做什么?你在怀疑什么?如果连你自己都不愿意相信,那就一定会变得,可是,你凭什么不相信呢?手指触到手腕上,我看着龙蛋也一样在我腕上瑟缩,他从来不会管老秃驴,师父,或是白笙他们打我骂我,却如今,它也在害怕。我用手指在它身上点点,看它吐着猩红的舌头看我,我不做声,再看另一只手腕上的鞭子,如今依旧化作银镯子,泛着银光,忍不住伸手握在镯子上,觉得自己稍稍有些安慰,再跟自己说,不会的,师父很快就会来的,他可能会生气,会打我,可是他。。。
我那时一边想一边转着自己的银镯子,却忽而看到银镯子转了半圈,靠近手腕的那一侧隐隐发黑,我伸手去揉,那黑色却好像和镯子浑然一体,擦不下去,而心头里猛的想起那场梦,我就忍不住瞪大眼睛,莫不是那黑衣人。。。。或者说黑衣鬼进了镯子?
呼吸几乎是一滞,我不带思索的跟自己说,不会的,不会的,也许就是脏了,也许。。。
“你摆脱不掉我的,总有一日,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要把所有人都杀了!要让所有人都后悔!后悔!呵,呵呵。”
那个时候我如何都擦不掉那黑色印迹,就控制不住的心急,想把镯子褪下来看却发现自己控制不了它,而极力静心与镯子沟通,一闭眼,竟就看到一团黑雾,黑雾之中传来这样的声音,而跟着我就觉得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再如何都觉察不到我腕上的镯子
心头里咯噔一声,终于恐惧大过所有情绪,我抓着银镯子,颤声“龙。。。龙。。。”
镫!镫!镫!
然而我的声音很快淹没在一阵类似敲钟的声音之下,我眼见着我腕上的龙蛋一紧,而跟着就听得地牢里四处传来一阵呻吟声,似是哀嚎一般,再听到类似屋门开启再合上的声音,分外沉重,接着我就看见栏杆外飘过好多黑影,的的确确是飘着的,那些黑影直飘到各个牢房前才慢慢具实,皆着着黑衣,只看打扮似是忘忧阁弟子,它们的脸都藏在黑影之下,我看不见,只觉得这些人或是鬼各个都散着寒气一般,离那么远都让我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快要被冻住一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进了牢房里,不多会就只剩我的牢房外还空站着两个人影,我有些僵硬的看着那些进了牢房的黑影,能清晰的看到左侧那里,一个黑衣人捡起牢房角落里的鞭子,空甩两下,接着就慢悠悠走到被铁链吊着的人身前,鞭子在空中打了脆响,接着就听。
啪!
的一声响,却是震耳欲聋,似是同时从地牢各处传过来一般,而巨响之后就是鬼哭狼嚎一般的呻吟声,我僵直着身子,看挨打的人身上立刻出了一抹鲜红,鞭痕甚或深可见骨,让我情不自禁的连连后退,回头,看右侧那里,黑衣人从火盆里夹起一块通红的烙铁。
嘶!
“啊!”
皮肉烧焦的声音和着那个人沙哑的呼痛声,鼻间是一股莫名的焦糊香气,我就那么看着,觉得自己脚底下一软,已经跌坐在地上,目光所及,耳中所闻,五一不似九幽地狱,十八层地狱阎罗,怕也就是这样的景致吧。
龙蛋在我腕上缠的越来越紧,我甚至能看到它缠出一道勒痕来,然我感觉不到痛,我僵硬着重新抱住自己的头,不看,可不能不听,那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如从地底下传来一般,让我控制不住的瑟缩,甚至不知道过了多久,应该是许久许久,我才猛然发现周围又是寂静,也不是寂静,又只剩那些淡淡的呻吟声,可与方才相比却真的十二分寂静,只我依旧不敢抬头,抱着自己甚或大脑之中只有空白,在寂静之中听到屋门又开启合上的声音,沉重,而再听到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让我几乎是本能的抬头,看见一道黑影飘进来,在我眼前凝视,呼吸几乎已经忘记,我没有思想的看着那道黑影,看着他走到我跟前,弯身,跟着把一个食盒放到我身前,打开,一一摆出里面的吃食,鱼,肉,应有尽有,香气扑鼻,却让我一阵干呕,看他放下之后转身再飘出去,跟守在门边的黑衣人点头,寂静的地牢里竟响起人声“怎么这会进来的这么小?那刑法受得住?几下不就打死了?”
“所以白阁主不是吩咐了不准动她,一应吃食不准缺,好生照料着嘛。”
“都进了地牢还能好生照料?那丫头什么来头,能让阁主发话?还能送进地牢?”
“听说是大护法的徒弟吧,闯了禁地,按理早连命都没了,大护法这几日不在,阁主也不好直接动手吧。”
“闯了禁地?”黑衣人似乎回头看我一眼,摇摇头“多少年了,这地牢你见过哪个进来了还能出去的,关着关着也就忘了,等忘了,这些刑法也就该受了,哎,还不如直接死了呢。”
他一边说一边再摇头,重新化作一团黑影飘散去,地牢又做了寂静。。。。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5-19 18:59:00 +0800 CST  
我忘了,,。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5-20 19:50:00 +0800 CST  
【二百四十三。师父】
精神似乎开始恍惚,恍惚中又是屋门开启再合上的声音。沉沉,只沉沉之中,我也听到人生,由远及近,由大到小。
“你走慢点啊,你干嘛啊,我不是没动她嘛,就关了两天,才两天而已,算上零头也不过。。。”
无人答那人的话,我只听着来人脚步声沉沉,下意识又抱紧自己,一时之间还做不出什么反应。
“顾翊寒!”
“闭嘴!你关哪你不知道嘛?地牢里有什么你不知道吗?她才几岁?你怎么不把白随安扔进去?”
地牢里终于又响起第二个人声,我依旧脑子不大灵光,却随着那声音觉得鼻头发酸,忽而一滞,有些呆楞的想,这么许久的时间里,在地牢,我似乎不曾哭过的吧?可如今。。
“他又没进禁地”那是一个人稍稍压低的了声音。
“那禁地因为谁出来的?”
“那行行行,我一会把他揍一顿给你出气行不行,大哥,你是我亲哥好不好,一会出去你好歹求个情,随便求个情,怎么说我是阁主啊,要不我。。”
“你爱怎么滴怎么滴!”
回答的人声音低沉,我已经听到那二人脚步声近在咫尺,可我不敢抬头,我似乎隐约知道他们是谁,可这样的声音,在地牢里这段时间我其实听过无数次,无数次中抬头,却什么都没有,我害怕,我觉得那只能是我的幻想罢了,泪水顺着手流出来,我抱着自己不动。
“就关了不到两天,好吃好喝供着,。。哎呦,姑奶奶啊,你怎么什么都没吃啊。。。”
脚步声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人声却几乎就在头顶,而那声音说完,我觉得地牢之中越发冷了几分,却不再是那种阴冷,反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寒意,似是利剑悬在头顶,那寒意让我忍不住抬头,目光所及,看见一袭紫衣,银发发丝微乱,眼底里的担忧和焦急没有一丝一毫的掩盖。
是的,我只看到那一袭紫衣,又或双目告诉我,其实还有惨不忍睹的血人,许多,其实还有一人红衣似火,可是大脑对那紫衣之外种种均不做理会,我只是坐在原地,双手还抱着膝盖,却直愣愣的看着紫衣男人,我的师父,目光与他相接,久久,久久,泪水两行从眼眶滑落,我看着紫衣我的师父大踏步走过来,跟着蹲身在我身前,大大而暖暖的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跟着上上下下的打量我,甚至用手拍拍我,似乎是在确认我没有受伤。
身子触及那抹温暖,周身就先于大脑做出了所有本能的动作,我泪流满面,朝着我师伸手,喃喃“师。”
只彼时一声师父才唤了第一字,我就看见确认我无事的男人眼底的担忧渐渐淡却,而跟着就是依然不加掩饰的浓浓烈火,若剑双目几乎要把我射穿一般,我泪眼汪汪看他朝我扬手,手觉得老高,我看着,我都看着,大脑在这个时候才终于搭上弦,我觉得自己呼吸一滞,就觉得我师扬起的手一如狱卒扬起的鞭子,又或下一刻,我就要被绑到墙上,所有情感第一个感觉到的是恐惧,那恐惧之甚让我情不自禁的瞪大眼睛,眼底必然满满惊惧,而男人在我目色之中似是一滞,我就在他这一滞之下迅速推开他重新把自己抱成一团,语无伦次“不,不要,不打,怕,我怕,不要,不要。”
空气似乎又是久久沉寂,沉寂之中又有屋门开启合上的声响,沉沉,心里愈发害怕,害怕甚至让我以为眼前人其实也是狱卒,换了我师模样,要来打我,森森烙铁,无尽长鞭,我瑟缩着朝男人摇头,拼命摇头“不,不要,不要,我,,师父,师父救我,不要,不要,我。我错了,师父,师父”泪水也跟着流出来,泪眼模糊,我看着男人朝我过来,张手,听他声音温润。
“来,为师在,璃儿,来,不打”
啪!啪!
嘶。。
“啊!!!”
我看见男人身后又有黑影,具实,看见鞭子抽落,看见血肉翻飞,地牢又成了人间地狱,我瑟缩,再瑟缩,几乎说不出话来,看我师眉头一皱,依旧温声“璃儿”
然而他的声音混在责罚声中,也似九幽地狱传来,我不答不应,依旧摇头,瑟缩,看男人似乎深深吸了一口气,袖子轻甩,起身,沉声“停!”
声音虽沉却也朗朗,盖过所有刑法之声。地牢里似有一瞬间的寂静,那些黑衣人手里拿着刑具,对视,这一瞬间之后,刑罚声再起。。。
啪!
“我说”鞭子似乎打了一下,我跟着鞭声瑟缩,一并看男人眯眼,转身,声音越发低沉“停!都找死吗?”
死之一字咬的极重,我甚至觉得地面都随着男人声音一抖,血人们的呼痛声生生被男人声音压下去,黑衣人再是对视,不动,紫衣的男人背对我,我看着他握着拳头,似乎微微侧头瞄向红衣的阁主,而白笙就立马偏开目光,掏出扇子挡在自己脸上,语气颇有讨好“额,祖宗,祖宗行不行,外边的说辞我自己搞定,您老哄孩子,哄孩子哈,我就不打扰了,不打扰了,回见,回见。!”白笙一边说一边迅速转身,朝着那帮黑衣人轻声“愣着做什么,还不走,快走,快走。”
黑衣人又做了黑雾,渐渐散去,地牢里唯有我身前人紫衣翩翩,背对着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转身,转身的瞬间闭眼,再睁开,眼底唯有柔柔目色,半步远弯身,朝我伸手,说“小孩,璃儿,为师来了,我们回家,好吗?”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5-20 19:54:00 +0800 CST  
说下白笙和顾翊寒修为的设定,设定是两人半斤八两,不存在谁打不过谁,但是两个人是好友,不同于老秃驴那种有血缘关系的,白笙和狮虎更多了友情,知道彼此的弱点。至于白笙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怂因为这个友情,所以他没必要因为这点事跟某位护犊子起来就发疯的失心疯计较。所以这种时候他退一步就退一步,无伤大雅。他要真怂别忘了苍云山狮虎真生气那回他还敢打狮虎呢至于狮虎,也是因为这份友情,由着他打,明知道他不需要大护法,就需要有个人空担个位置也乐意和他演戏,明里暗里帮他“刁难”离殇
日常两个人还是斗嘴,斗嘴,and互怼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5-20 23:29:00 +0800 CST  
【二百四十四。怕】
“小孩,璃儿,为师来了,我们回家,好吗?”
那个时候,头顶之上的声音柔柔,而我瑟缩着靠在地牢的结界墙上,从膝弯里看着紫衣,我的师父一步步朝我过来,有那么一个瞬间我好像又看不到他身后牢房里的血人,似乎忘却了空气中弥漫不散的血腥气,甚至在这一个瞬间里我情不自禁的试探着伸手,颤颤巍巍的用指尖触碰到男人温润的手掌,久违的温暖从指尖传到心底,茫茫然的心境似乎因为这一份温暖打开了口子,若大梦初醒一般,我又想起男人方才凌厉的神色,将落未落的巴掌,再往前,血肉模糊的犯人,翻飞的鞭子,通红的烙铁,而更至梦中,昔年情意如今情仇。。。
身子几乎是同时控制不住的猛然发抖,我连连往后退,嘴里支支吾吾“不,不要,打,我,不要”
然而手已经被我师抓着抽不回来,我就坐在地上猛力往后扯,语无伦次“不要,师父,师父,不要,怕,呜呜,师父,不要,我不要。”
脑子里被恐惧占据,我自个都不知道自个做了什么,要做什么,一只手被男人拉着,我就拼命用另一只手去拍男人的大手,继续狠狠往后面挪,一并用脚去踢男人的身子,眼泪流了满脸。然我师不管不顾的拉着我蹲到我面前,用另一只手把我箍进他怀里,语气柔柔“小孩,小孩不怕,我是师父,师父对不对?”
“不要,不要。”
挣扎不过我师,我就只能奋力摇头,死命绷着身子,用没被他抓着的手打他,推他“我不要”
“乖,没事的,没事了,为师带你回去好不好,回家了,小孩”
抱着我的人由着我打他,就那么慢慢的抱着我起身,一只手盖在我头顶上,语气愈发温润“乖,小孩,乖哦”
他说,一边说一边抱着我走出牢房,我依旧哭得瑟缩,被他轻轻拍着,牢房门口的白笙避开男人目色不知道在跟狱卒说些什么。春日里暖暖的阳光打在身上,鼻间终于只剩下我师身上特有的香气,我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却怎么也止不住哭声,伏在男人肩头一抽一抽的哭,手更是不时本能去推男人,均被他一一受了并不多呵斥什么,反倒是抱着我的大手上上下下轻轻晃着我,嘴里面不断重复着
“乖,乖,没事的。”
一路哭着闹着被他抱着回了房间,再被他弯身放到床上的时候,身子挨到床的瞬间,我就拼命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极是慌乱的伸手去拉被子,手脚并用的爬到床尾,再瑟缩着扯了被子把自己围进去,只露了眼睛出来怯怯看男人,看他灼灼目色一言不发的看着我,我就往被里缩缩,下意识道“不,不打”
“先出来,乖,小孩,来,你让为师看看身上有没有伤好不好?这样别压了伤,丫头会疼的是不是?”
站在床边的男人似乎是轻轻摇了下头,接着探身伸手来拉我身上的被子,我就愈发瑟缩,摇头,死死拽着被子,泪眼汪汪“我不要,我不要,呜呜,我不要受邢,我不要师父,我不要我。。”
“为什么不要师父呢?嗯?小孩”
被子扯不回来,我师就摇头叹一口气,继而蹲到我床前,把手肘撑在我床沿上“嗯?小孩?你怎么了?告诉师父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我哭,摇头,语无伦次“牢。。。牢房。。昔年。禁地,娘。娘。。我,,我”我哭着不知道说什么,拉着被子的手发抖“我害怕,,,怕。。。”
一边说一边又哭出了声,却眼见着我师随着我的话神色忽而一冷,几乎是同时开口,声音也是微冷“昔年?娘亲?你看到娘亲了?在哪?禁地吗?你告诉我,你在禁地里都看。。。”
说这话的时候我师神色泠然,微微眯着的双目里有我看不懂的神色,搭在床沿边的双手死死握起来,我只觉得身周空气忽而发冷,并不逊色于地牢之中,而连带着身下的床都在微微颤抖,好容易稍稍放下的一颗心重新提起来,抓着被子的手抖得使不上力气,我却仍不肯松开,只把自己往被子里缩,背后靠在墙上,嘴里呜咽,想嚎啕大哭而不敢,就死死咬着嘴唇,觉得自己呼吸艰难,泪水糊了满脸,即便咬着嘴唇仍觉得牙齿打颤,把手指也缩到被子里,就那么瞪着泪眼汪汪的眼睛看男人,看他说着看向我,接着话语一顿,眉头微蹙,继而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重新柔声
“小孩,小孩乖,没事的,为师只是问问,问问对不对?没事了,丫头不怕,丫头就告诉我禁。。”
他招我招手,甚至想伸手拉我,而我拼命靠着背后的墙去躲他的手,那个时候的我说不出话来,就只能奋力摇头,再摇头,泪水含在眼眶里,被子里的手扣着自己的银镯子,生怕被男人瞧了那黑印子去,而整个人已经控制不住的抖得停不下来。就看见我师再叹了一口气
“好了,璃儿,为师不问了好不好?不怕了,乖”
一边说大手已经搭到我被子上,只他手方才碰到我被子,我就整个人狠狠一抖,死死顶着墙,拽着被子摇头,终于喃喃出声“不,不要,不打,我,,我,。。”
“璃儿”微沉的一声打断我的声音,我含着眼泪抵在墙上,管不得自己身上是否有伤,就是莫名害怕那样的男人。
“我不要。。。”头也缩进被子里,我从被缝里露出眼睛,小小声“师,,师父。。我,,我怕”
“为师在啊。”男人把大手放在我被上拍我,看着他每每动作我就跟着打颤,于是大手停在空中不动,只道“为师一直都在不是吗?小孩,小孩你先出来好不好?怎么呢?就怕成这样,不哭了,没事了是不是?”
我不答,摇头,身子绷的僵直,听他继续说“那这样好不好,为师陪丫头睡一会,不管什么事都等丫头醒了再说,好吗?”
我依旧不答男人的话,想也知道自己那时必然满满的怯意看着男人,而不时控制不住的抽抽鼻子,拉着身上的被子一点点躲开我师悬在我被子上方的手,身子仍旧抖个不停。就看见我师神色隐隐一暗,再一次摇头叹气,却直接抬手不管不顾的把我连着被子一起拉过去,拨开我挣扎的手让我躺下,再替我把被子掖好。大手按在我身上不让我动,却依旧朝我浅笑,对着瞪大眼睛扁着嘴不敢哭的我道“你就这么怕为师吗?那这样好不好,为师先出去,丫头就不怕了,睡一会,睡醒了什么时候想叫我为师就过来,好吗?”
他问,我不答,看他隔着被又拍拍我,接着站起来转身,我都看着,说不上来自己什么心境,似乎隐隐松了一口气,又似乎心里越发发紧。我都不知道,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身子却先于大脑做了反应,我回过神时自己已经从被子里伸手拉住男人的衣袖,而看着他回身看我我再是一滞,把眼睛都蒙进被里,身子抖得若得了癔症一般,却怎么也不肯松开拉着男人的手。
那个时候我看不见我师,就只是觉得空气里忽而寂静,闷在被子里的我呼吸困难,抓着男人的手,掌心全是冷汗,也不知道寂静了多久之后,我身子忽而就是一轻,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男人连人带被抱进怀里,而他坐到床上,把被子掀开一点让我透气,一并再轻声
“璃儿?”
我不答,重新把自己缩回被里,挡了双眼不看他,只从被子里探出两根手指死死抓着男人的衣袖不肯松开,久久之后听到被子外浅浅的笑声,心随着这笑稍稍松了一口气,我听男人“傻丫头,你啊,听话了,不可以再哭再闹了,睡一会,为师抱着丫头,就这么睡一会,好吗?小璃儿最乖最乖,睡一会,睡吧,嗯?”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5-22 18:57:00 +0800 CST  
不要再吞了啊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5-23 21:15:00 +0800 CST  
真是受不了,,,请不要只看楼主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5-23 21:18:00 +0800 CST  
【二百四十六。选一个】
那个时候的他说,那个时候的我随着他的声音猛然一滞,抬头看他。看他笑的一脸不怀好意,就不由自主的觉得脸上一热,迅速低头,支支吾吾“唔,,我。。我。。。”
“你什么呢?”蹲在我身前的人愈发话里带笑,抬起被我抓着的袖子在我面前晃晃“嗯?小家伙,你陪不陪为师呢?可快些决定哦。为师。。。”他说,凑到我耳边,声音轻轻“有点急哦。”
脸上热的几乎发烫,我支吾出声“我,。。不,不陪”
我是这样说的,然后男人却并不在意我的话,不由分说的把我拦腰抱起来,一一按下我挣扎的手脚,也不管我猛然瞪大的眼睛,笑道。
“那为师不管,为师就要丫头陪。”
“您放开我。。。。。。”终于再默默不下去了,我在男人怀里奋力挣扎,憋红了脸“我。。。”
“你什么你,小丫头,你这几日可没想着放开为师,如今才知道后悔了?晚了呢”他一边说一边把我又往怀里按按“走着了,小孩,左不过你一会闭了眼睛不看也便是了,为师并不在意的。”
“。。。。。。”一时哑口无言,我只能默默,默默中张嘴看着他,脑海里就不由自主蹦出三个字,失心疯。。。。
然而我师听不到我的声音,他就只是朝我挑眉,更有甚者,张大的嘴被男人硬生生捏着合上,忍不住气鼓鼓的腮帮子又被男人按着缩了回去,我在我师怀里一时又好气又好笑又害怕,就只能瞪大着眼睛说不出话来,看他朝我眨巴眨巴眼睛,竟是哼着小曲抱我进屋里,继而把我按坐在床上,我还想挣扎下去,却被男人一把按住,再被他抓着双臂,看男人朝我挑眉,道“江梦璃”
他面上笑意不减,出口的话更是温润之至,可是三个字的全名唤出来就让我本能抿着嘴唇安静下来。看他再朝我眨巴眨巴眼睛,大手在我两臂上拍拍,接着道“不怕了,好吗?”
我一滞,不答,他,他又框我!心里微微发紧,我愈发抿着嘴唇,由着他抬手给我掖了耳边碎发,看他蹲在我身前与我平视,听他说“小孩,地牢里为师去的晚了,后来又没控制住一时心性,让璃儿受了惊吓,为师如今道歉,璃儿不怕了,好吗?”
我依旧不答,松开拉着男人的手,低头,他也不拦我,继续道“可是小孩,那小孩给为师评评理,说好了丫头乖乖等为师回来,你不乖也就罢了,竟不乖到把自己送进地牢里,那为师一时生气是不是常理?”
我还是不答,垂头摆弄着自己手里的骰子,其实也听的进去,我能猜到听到消息的我师一定是火急火燎去了地牢,看到我没事,焦急换了怒火,他能控制自个没打下那一巴掌其实已经尽力,可是猜到归猜到,害怕归害怕,我抽抽鼻子,晃着手里的骰子,听里面相思豆沙沙作响,偷眼看男人又瞄一眼我手里的骰子,大手跟着按到我手上,另一只手伸出来抬了我的下巴“好好好,不是常理好不好?为师就应该时时克制心境,不该吓了璃儿,是不是?”
“嗯”
没忍住出了声音,我看见我师一滞,抬手捏了我的脸详怒瞪我“你还好意思嗯,死丫头”
我抬手拍开男人的手,低着头戳男人的手指,再偷眼瞄一眼我师,把床下的两只脚抵在一起,小小,小小声“可是,,我害怕”
我终于说了一句话出来,把骰子从男人手底下收回来,放在掌心里来回推着,再抬眼看一眼男人,点点骰子。看着它在我掌心里留下一个小坑,随着我松力再弹回来,鼻子发酸,我挪着身子躲开我师的手“就很怕。您还。。。还。。”
话说到这就看着泪珠打在骰子上,相思豆落了眼泪愈发红艳,我抬手抹眼泪,又往床上挪“您。。。您还欺负我。”
一边说一边扁着嘴抬头,地牢里的畏惧,梦境中的委屈如今对着男人终于汇成泪水,让我情不自禁的伸手抓着男人的手,哭出声“您欺负我!欺负我!您吓我!您。。。我。。。呜呜呜”
我哭着再甩开我师的手,被他一把揽进怀里就抬手去打他,一并推着他往后挪,并不多用力,是而也只是被他越抱越紧,我索性就直接回手抱住男人的脖子,哭的好不可怜“您欺负我,您坏,我讨厌您,呜呜呜”
“对,为师可坏了”男人抱着我轻晃“为师吓坏小孩了,为师是大坏蛋,璃儿不哭好不好?”
我不答他的话,就抱着他从嚎啕哭到抽泣,慢慢的从他怀里退出来,用手抓着他的衣带,抽着鼻子道“不好,坏人。”
“可不是,大坏人”手被男人用他的大手包进去,我师探头朝我做鬼脸,一并给我抹眼泪,看我忍不住噗嗤笑出来才继续道“笑了呦。为师可看到了,不准哭了好不好?”
那个时候我抽着鼻子收回手,在眼睛上抹抹,不抬头,却小声应“嗯”
“嗯,真乖”被我师拍拍头,看着他拉着我的手,继而听我师又道“那小孩,咱们换个话题好不好?”
他问,我下意识点头,看他又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大手在我头上拍拍“比如。谈谈丫头怎么就下了禁地呢?”
他问,我一滞,连鼻子都不抽了,偷眼对上男人灼灼目色就觉得自己身后隐隐作痛,而被他拉着的手发僵,又控制不住地瑟缩,听他轻声“嗯?小孩?好吗?”
我再是一滞,咽一口口水,跟着甩开男的大手,转身踢了鞋爬进床里。背对着男人把头抵在墙上,重新哽咽“您又吓我。。您去晚了还吓我,您不要我了,我。我不要您了!”
“哎,你自个下了禁地被罚关进地牢,为师去救你反倒是为师的错了?”
我一边哭一边偷眼回头看男人也到了床上,慢慢挪到我身后,伸手揽我,被我一巴掌拍开就侧着身子含笑看我“喂,璃儿越来越不讲理了啊。”
“呜呜”我卖力抽着鼻子收回目光,愈发抵着墙,哭的分外可怜兮兮“呜呜呜,就是,就是您欺负我,您,您要打断我的腿,您欺负我!就是的!”
“所以丫头是怪为师欺负你呢,还是怕好好跟师父说话要被打断腿呢?”
悠悠的声音从耳侧传来,我下意识一抖,缩着脖子不再吱声,连哭都憋了回去,觉得男人的大手重新搭在我肩膀上,轻轻拍拍,继而拉着我转回去正面看他,一边抬手给我抹眼泪一边柔声“嗯?璃儿?”
“我。。。”
被迫着转回去,我有些瑟瑟的看着我师,眼泪还是止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却不怎么敢哭出声,搅着自己的手指小小声“我。。我没有,。我。。”
对面坐着的人依旧笑意盈盈“没有什么?”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我,就是您欺负我,您欺负我,我害怕,师父,我,我真的害怕,我。。”
忍不住扁嘴,眼里包着泪,我可怜巴巴朝男人伸手,扯了他的袖子在手里轻摇,跟着啪嗒啪嗒落泪,委屈巴巴说“我不要被打断腿,师父,我。。”
“咳咳”男人眼里有一闪而过的笑意,我看着他轻咳两声,偏开头不看我,一会再转回头,眼底的笑意减了不少,有些严肃的道“不想被打断腿?”
“嗯”
哽咽着点头,我拉着男人的衣袖,把他没给我抹干净的眼泪鼻涕都抹上去,听他问我。
“那,丫头要先告诉为师,为什么下禁地呢?”
抹眼泪的手一滞,我又抽搭起来,愈发给自己抹泪,跟着一边瞄他一边小声“还怕,怕。。师父,。师父”
“回答为师的问题,小孩”
对面的男人声音微沉,连脸上的笑意都开始敛了去,我再抽抽鼻子,一点点垂下头,看一眼自己手心里的骰子,咬上嘴唇,我不想告诉他,如今怕意减少,我就又想起进地牢之前的事,不想说是中了时听韵的诡计,也不想说自己脑子发热连命都不要了也去捡骰子,我,我知道我若说了我师许就不会怪我,更有可能去找时听韵算账,我并不可怜时听韵甚或心善到要替她瞒什么,我只是不想男人帮我报仇,不想别人又说我是仗势欺人。骰子握进手里,我低着头不答男人的话。
“不答?”肩膀上的大手拍拍我,男人声音算不上冷也不多温润“那怎么办呢?为师早说过不准璃儿下禁地是不是?”
“嗯,。”我小小声。
“也说过璃儿若是不听话就打断丫头的腿是吗?”
“我,,师父,,我,,您。您又吓。。。”
想着重新装害怕糊弄过去,然而抬头就撞见我师微眯的眸子。我一滞,不再敢说下去,听我师微微沉声“是吗?”
“是,,是,可是,可是师父,师父您不会真的那么打是不是,我。。”
这一次的泪水是真的因为害怕,我泪眼汪汪的抬头看男人,摇头“我不要,我,,,”
“不要是吗?”男人再问我,依旧给我抹眼泪“那好,那为师重新问,丫头为什么下禁地,看见了什么?”我师把我抱进怀里,抚着我瑟缩的肩膀,柔声“璃儿,乖,你告诉师父,师父就原谅你,不打也不罚,好吗?”
那个时侯对着男人灼灼目色,我承认,我有一瞬间犹豫,我抱着我师张嘴,可不等说出什么再看一眼自己手腕上发黑的银镯子,到嘴边的话就被我生生咽了回去,我又怕了,我怕告诉男人我带了厉鬼回来他会更生气,我怕我也成为地牢里的血人,我怕男人说与我的句句承诺也因为时间化作须有,我不要,我都不要。
那个时候我就死死抱着我师,连连摇头,又哭的说不出话来,听闻我师叹了一口气“丫头,挨打和告诉为师你为什么下去,看到了什么,就那么难选择吗?”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5-24 19:34:00 +0800 CST  
【二百四十七。到底选什么】
“丫头,挨打和告诉为师你为什么下去,看到了什么,就那么难选择吗?”
彼时的我师这般问我,跟着抬手在我头上狠狠揉揉,把我从怀里拉出来,一面帮我抹泪一面继续道“好了,不哭了,那也没办法,没有第三个选择,挨打还是告诉为师,丫头必须选一个,好吗?”
那个时候我抽着鼻子看我师,忍不住又靠进他怀里,伸手抓着他的银发在指尖绕,许久不做声息,男人倒也不催我,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我,脑海里想了许多许多,关于时听韵,关于所谓的仗势欺人,关于禁地里的梦境,关于男人是不是会打断我的腿。
前面的关于大抵都没想出什么结果,然而我泪眼汪汪抬头看一眼我师温润的面色,我想,最后一个关于还是可以得到结论的,左右,他不可能打断我的腿的。。。吧。。。
男人常说,思而不得,不如顺其自然,几番开口却欲言又止说不出来什么,我索性就什么都不说,只依旧抽着鼻子贪恋的我师怀里蹭蹭,蹭的他银色发丝和我的发丝一并炸开的时候被我师一把从怀里拽出来,再被他不轻不重捏了一把脸“想明白没?”
我不答,自顾着抽抽鼻子。
“为师问你话呢!嗯?”
男人的声音在这个时候稍微凌厉了一些,随着他话落我就听到啪嗒一声,跟着转头看远处的圆凳子被我师招过来,正落在我们跟前,我师就瞄一眼圆凳再看我“怎么样?说就现在说,不若,就趴上去”
他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取了藤条出来,在空气里甩上两下。发出咻咻的声响,一并抬眼看我忍不住瑟缩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捂了臀肉,他才把藤条扣在自己腿上,探身轻声“嗯?”
那时男人目色灼灼,修长的手指抚着腿上的藤条,而我,我咽着口水看我师,再回头看身后的圆凳,看着上面的寒光,身子在瑟缩,瑟缩的我忍不住开口“师。。”只一字就再咬上嘴唇合眼,离殇说我不该仗着我师,那些孩子说我只是仗着我师,就连地牢的狱卒都这么说。我。。。牙齿陷进嘴唇里,我觉得自己手腕处隐隐作痛,脑子近乎一热,我忽而张开眼睛,转身,趴到圆凳上,手指握上冰凉的圆凳,手臂跟着起了鸡皮疙瘩,我咬着嘴唇不说话,但想来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身后忽而陷入了久久的沉寂,死一般的沉寂,沉寂之中我似乎隐隐听到一声叹息,并不分明,抓着圆凳的双手愈发打颤,骰子硌在掌心,我抿着嘴唇看一眼,再重新扣回椅凳上,指尖这个时候隐隐发白,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面上发热,更坚定了自己不要说出来的决定。却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我师,看我师神色不明的看着我,看到我莫名羞红的脸一滞,双眸跟着微眯,眼神似乎瞄了一眼我紧紧扣着骰子的手,接着收回来,拾起藤条在我身后点点,冷声“要打?那裤子就这么穿着吗?”
脸上愈发发热,我却也忘了害怕,只咽着口水回头,盯着地面回手把裙裤小小的拽下来一点,露出一小条臀肉,而后咬着嘴唇收手,却不等重新抓上椅凳腿就被我师一把抓了过去,掌心的骰子朝上,男人的大手在我骰子上点点,我就忍不住一滞,他莫不是知道了?我想,仰头对上我师的双目,看他瞪我一眼道“怎么?抓着这个挨打就不疼了吗?”
心里似乎隐隐松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却不等知道就看我师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绳索,道“说你想好了啊,为师可是要打断你的腿,一会要绑了你,求饶都不行”
随着男人的声音我就忍不住一滞,情不自禁的瞪大眼睛看他把绳索解开,尾端扫在我身后,我就跟着打了一个哆嗦,喃喃“不,。,,不。。”
我说,而我师动作不停,一手拽着绳子一边,在我眼皮下用力抻抻,跟着挑眉勾了一侧嘴角“不要打了?”
再咽一口口水,手指握着蹬腿发疼,抵在地上的两只脚几乎发麻,我与我师对视许久,只觉得自己手腕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我终于低头避开我师目色小小声“不,,不是,我,,我,。您,您能不绑我吗。我,,我害怕,师父,,,我。。”

一边说一边又忍不住抬眼,偷眼看我师随着我的话一点点敛了笑意,屋里又复寂静,我抓着椅凳鼻头发酸,害怕却就是不想说,不知道怎么说,而手腕上时不时传来的刺痛感让我愈发不想说,我不知道我自个为什么那个时候就那么倔,可是瑟缩到最后我也只是哽咽“师父,师父,求您,不要,我,我怕”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5-25 19:16:00 +0800 CST  

楼主:0默0000

字数:586215

发表时间:2017-08-19 03:2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5-26 15:09:40 +0800 CST

评论数:1439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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