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适中,重发】《不负相思意》宦官文 手杖 BL\/A攻

好了,晚点我看看能不能更点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0 20:54:00 +0800 CST  
二十.4

惊天新闻西厂督主欺负人还不会哄

等启沭退了出去楼无刀还是半天没有消气。来这昆仑族才几天?吃的,穿的,用的,没一样能让人满意,就连启沭都没了平日里跟自己说话的样子,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真是半点也没错!

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膏味,不过是想替启沭上药,却以大发雷霆而结束了谈话,大抵自己的确不适合这般好声好气的与人交流。坐在床上心里又是气他,又是气自己的,这心气一不顺,身上更是没一处地方舒坦了。



到了该给楼无刀换洗的时间,郎昆遛达着进到小院就看见启沭小崽子坐在台阶上那是……哭呢?这模样可不多见,瞟他一眼,伸脚踹踹这人屁股。

“看着门,别让人进,你也不许进。”说完他进到屋子里看见楼无刀也是脸上带气,“怎么,吵架了?你欺负那小子了?”



“我?犯得着欺负他?”楼无刀见了这人进来知道又到了要换帕子的时候了,可这气还没消呢,“自打来这儿了之后,他可是逍遥快活得很,要说欺负,也轮不上我来。”



“诶,别人欺负他什么样我知道,你欺负了不一样。”郎昆吩咐启沭去打了热水,等人的这空当刚好和楼无刀聊两句,刚进来就发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嗯?你这屋里什么味儿啊……”



“还有谁欺负他?”楼无刀听话向来只听自己想听的部分,根本也没回答这人的问题,怎么还有别人欺负他了?



“还有谁?这么说,你承认欺负他了?”郎昆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位督主大人。其实昆仑族的孩子送到京城自己什么他知道。启沭的性子做奴隶,肯定得吃不少苦头。但是意外地,这位楼督主对他却又不同于一般主子对奴隶。



“我……我欺负他?岂不是自降身份……”楼无刀觉得这昆仑族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沟通困难,“你先告诉我,谁欺负他了?”



“你不欺负他他干嘛坐台阶上哭?”郎昆坐在椅子上斗嘴皮子一样回着这人的话,“启沭无父无母的,被人欺负不稀奇吧?小的不说,就说项河,那可是死对头。”



“他……他哭了?项河又是何人?”楼无刀本就心里憋气,这会儿像是找到了个发泄处一样,目光都冷了下来。



“旁人欺负了他,那小子就不吭声,闷心里忍着。就算是项河打断他两根肋骨,也没见吭一声。我刚进来这人正坐台阶上哭呢,好事好事,让这小子也知道知道人啊那是七情六欲,不能什么都闷起来。”启沭就是太闷,难得见他发泄一次情绪,这哭出来总比积郁心里要好,所以他这当师傅的还是挺高兴的。



这人再说了什么楼无刀都没听得进去,就听到了有人打断了启沭两根肋骨,眼睛都眯了起来,周身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他人呢?叫他进来。”



“打水去了,一会就来。”郎昆话音刚落,启沭就在外面敲门,说水好了。听到师傅让自己进去,启沭犹豫了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刚刚哭过,眼睛还是通红的。

“楼……老爷,师傅,水好了。”他把盆和帕子放下,看向师傅,这人却眼带笑意地坐在那。



楼无刀看着启沭红红的眼睛心里没来由地一阵钝痛。可他重伤未愈,行动还无法自主,只能让启沭先出去。等郎昆给自己换好了帕子,却没急着让启沭进来,而是冷眼看着郎昆:“为何帮我?你知道我是朝廷的人,更是知道我的身份,你现在不杀我,以后不要后悔。”



“我干嘛要杀你?”郎昆给他换洗以后洗净双手,听到这人这番言论忍不住笑了起来。曾几何时自己也如他这般,周围的人只有两种,被自己杀的和要杀自己的,日日在悬崖边行走,稍有不慎便粉身碎骨。

“我说楼公公……您大概是不懂什么叫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这个啊,我也是来这才学会的。”



“不懂……也不想懂。”楼无刀垂下眼眸,想起了从前往事,脸上出现了少有的伤感情绪,“我能活到现在,全凭一个狠字,若是心存半点软弱,早已死无全尸……即便如此,我也还是被……”

说着眼神飘到了自己残疾的右腿上,又回复了冷漠的样子:“你退下吧,让启沭进来。”



“楼督主你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等你什么时候不再沾那些腥风血雨就明白了。行了,走了。”郎昆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淡然笑意,端着盆出来把启沭叫进去。那小子看着他满脸不解,进到屋子里叫了声大人就恭敬地站在屋子里。



“过来。”楼无刀轻轻唤了他一声,跟刚才相比,声音明显无力。刚才郎昆帮他换衣服,不可避免的又拉扯到了背后的伤口,出了一头的冷汗,人也几近脱力,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若是启沭这时候还想抗命,他甚至连摔东西发脾气都做不到。



楼无刀这声音有气无力地,躺在那额头上也是冷汗岑岑,完全没了刚刚那副样子。启沭赶紧走过去,到他身边,担心地看着他,“大人,您怎么了?伤口疼了?”说着拿出帕子给这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侧过头躲开启沭伸过来的手,楼无刀却一把抓在这人手腕上。“你别乱动,水泡磨破了疼的很。”

说着他把人右手拿到跟前,看着通红的指尖,叹了口气:“还有药么?”



“有。没事,不疼。”楼无刀冰凉的手掌抓在启沭手腕上,启沭任由他抓着拿到眼前,低声说了一句。本来以为他还会对自己继续发脾气,可是听他这样温言软语却觉得眼眶发红,赶紧把头低下来。



“不疼才怪,去拿药来。”楼无刀想着刚刚郎昆跟自己说的话,这孩子无父无母,估计也是吃了不少苦头长大,好容易过几天好日子,又被刘贤要了去……即便是这样,他都是隐忍不发,这会儿倒被自己几句话给说哭了,还真是……像是自己欺负了他似的。

这么一想,楼无刀语气也重不起来了,怕他不依,又补了一句:“别跟我犟,快去拿药来,不然我可自己去找了。”



启沭也不知这人突然想起什么了,赶紧拦下来他。真怕他倔地下床去。赶紧拿了又拿了瓶药膏放到人手里。依然是低垂着头,避开他的目光。

启沭不想让楼无刀看到自己眼睛带着眼泪,“大人,您背上伤还没好,切记不可下床走动。”他现在心里只担心这人的身体,至于是责罚还是要被送走,暂时都不去想就是了。



楼无刀没回答启沭的话,只是接过他手里的药膏,牵着他的右手放入自己无力的左手中,然后挑起一抹药膏,轻轻涂在他烫伤的地方:“自己注意着点儿,自己都照顾不好,以后还如何伺候我?”



这人左手残疾一贯都是避着启沭,此时竟然直接把他手放在自己掌中。启沭这从抬头看着楼无刀,咬着嘴唇,眉头紧锁,“你不是要把我还给刘大人……”提起这事鼻子就发酸,眼泪就又要落下来,赶紧把头低下。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楼无刀故作惊讶的看着启沭,听出他语气里微微发颤的音调,他这样子看得自己心里揪着疼,着实后悔怎么会说出那种话来吓唬他,当真是口不择言了。

可骂人他会,哄人楼无刀却是第一回。给他上好药之后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捏了捏他的手,叹了口气:“不把你还给刘大人,还送你一份大礼,可好?别垂头丧气的了,你师父还以为是本官欺负你了……”



“你……”人说不把自己送回东厂启沭已经很感激,哪敢再说什么纠正的话。启沭看着他指尖带着药膏从自己手上划过,心里都软了下来。等着他给抹好了药也没舍得从他掌心把手撤出来,反倒是反手握住他无力的左手,轻轻摩挲掌心。

“大人已经给了我很多东西,我不要大礼……”



“东西还是要给的,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楼无刀看着启沭握住自己的左手。他左手残疾无力,反握住这人都做不到。连手指都是靠着这人的手掌才撑开。

“启沭……嘶……你……扶我侧侧身子……”楼无刀在床上坐久了,又压到了尾骨那处的压疮,实在疼得厉害,连脸色都苍白了些许。怕启沭慌了神,连喘气都压抑着不敢太过急促。



“好。”这人脸色不好,启沭也不再多说什么,按着吩咐扶着他侧靠在床头,腰后依旧给他抵上软枕。

这两日在病榻上都没有给他束发,这人长发垂在脸侧,衬得面容更显苍白。以往见得都是他上妆以后的样子,素颜也就这两日才见得多了。启沭低头看着他精致的容貌竟然一时有些失神……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0 21:48:00 +0800 CST  
二十.5
西厂督主教坏小奴隶


楼无刀这两日没有吃药,新伤旧伤一同发作,晚上咳嗽起来也是止不住,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根本没注意启沭的神色。左手扶在他身上也抓握不住什么:“没想到……咳咳……你们这里还有箭法如此了得的人…… ”
启沭抬手握住这人虚软的左手,听到这话晃过神来。项河与他的过节由来已久。项河自幼习武,随着他叔叔来昆仑族做客,却恃强凌弱欺负这里的孩子。启沭仗着力气大,与他打起来竟然不处下风。也就那时候开始,这两个人注定成为对手。
“是项河,他叔叔特意请了外族的神射手过来教导他。”提起这人启沭沉下脸,面色难看起来。那天项河是要取他性命的。
“又是他?”短时间内两次听到这个名字,楼无刀眼神里已经带着杀意。靠在启沭身上,全凭他撑着才勉强靠坐。左手也随着咳嗽颤抖不已,放置在身上连抬都抬不起来,脸色白的吓人,强打着精神同他说话:“他……以前欺负过你,是么?”
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手掌抚在和后背给这人顺着。他声声咳嗽听得启沭心疼不已。偏头看着,这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好多年前的事情了,诶……师傅和你说这个干嘛……”楼无刀来村里就没接触过别人,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只能是师傅说的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随口提起罢了。”不论项河是不是欺负过启沭,如今他几箭伤了楼无刀,这个人也算是活到头了。
“你…咳…你给我找根手杖吧,成日里这么躺着,刑术是寻不来的……”那日替启沭挡了几箭,最厉害的要属后腰上那一箭,直接伤了原来有伤的地方。这几天都没有下地,到明显感觉到右腿越发的麻木,要动一动都是难事。
“手杖……明天给你”总这么在床上躺着确实不是个事,启沭今天下午出去还真给他寻了根做手杖的好材料。只是时间仓促,他只是粗浅地削出了形状,尚且不能给这人用。伸手搂在人腰背上,给他微微调了个舒适些的姿势。:“吃晚饭吧?这才来没两天,瘦了一大圈。找到刑术大人,我怕是会被他打死…… ”
听他他嘴里冒出别的名字心里就不痛快,刚刚才好些,怎么这会儿又来了?楼无刀不高兴的抬手一把捏在启沭脸上,还用了几分劲:“我发现,你谁都怕。就是不怕我是吧?”
“诶诶……”脸被人扯着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启沭颇为无奈又哀怨地看了楼无刀一眼。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
“谁说不怕你,只是更担心你……”他还以为这人是说他一再抗命这事,小声解释着。
“哼。”楼无刀鼻子里冷哼一声,对他这个解释还算满意。便松了手,神色也缓和了些:“还算会说话……看你平时一声不吭的,这回了昆仑族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官虐待你了……”
“大人对我已经很好了……只是在京城中太多东西不懂,言多必失,不如不说。”启沭心中有些怅然,去了那里两年,依然是很多事情看不懂,“况且,哪里有奴隶说话的份儿……”
“启沭……”楼无刀就是见不得他这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他在昆仑族里呈现出来的样子,楼无刀想日日看到,“你记住了,即便是奴隶,你也是我楼无刀的奴隶,我府上的一条狗,甚至是一个茶碗,一柄扫帚,都要比京城里大多数人要高贵。他们对你不敬,就是对我不敬,刘贤那教你的东西,你给我趁早忘了,出去以后,别一副低人一等的样子,我楼无刀的人,除了我能打得,能骂得,其他人,一根汗毛也碰不得。我这么说,你可懂了?即便是路上碰到了你前主子,你要打要骂,我也都能护得住你!”
这些话第一次有人对启沭说过。在东厂那边,刘贤告诉他奴隶只是一条狗,他能做的就是取悦主子,不给主子找麻烦。启沭亲眼见过东厂的人惹了刘贤要结交的王爷,送到王爷府以后再出来就被打得不成人形,拖了两天才断气。
刘贤对自己的人尚且如此,对待他这样身份的……启沭偏头看着楼无刀半天才开口:“楼督主,你和刘厂公不一样…… ”
“呸,我当然跟他不一样!”提到刘贤的名字楼无刀都恨不得再啐上一口,瞪了他一眼:“什么刘厂公刘厂公,我得先教你把这称呼给改了。以后提起他,直呼刘贤就是了……”
说完看了他一眼,这人,转身只怕又忘了,干脆趁热打铁:“诶,你现在就给我叫一声听听?刘贤老狗,说吧。”
“刘……刘……大人……”启沭从小就没骂过人,更没对人这么不敬地称呼过。就算是项河,也不过就直呼其名。刘了半天,还是说了大人俩字。这刘贤老狗……实在叫不出……
“大人个头!”看他这样楼无刀就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的。他这单纯的模样,果然就叫不出口。一扬手敲在他额头上:“他有什么好怕的,瞧你那样……上回,你不是还下了他的脸子?你跟了我,他不也没把你怎么样么。”
“上次是他欺负了你,事出有因当然不同。”有了道理自然也就理直气壮起来,启沭稍微放大点声音,对上这人的目光却又软下来:“现在是背后议论人,那……那不一样。我叫不出口…… ”
“呸!我什么时候被他欺负了!”楼无刀看启沭这样子就来气,却跟刚才的生气又大不相同,“什么背后议论,你……你真是笨死了!”
白了他一眼,这会儿在他怀里靠得舒服,动了动身子便开始调派起来:“方才,在院里煮什么呢?我也饿了,端过来看看。”
“哦……”被人说笨了启沭也没纠正楼无刀,就……随他吧。
提起院子里的煮的东西启沭眼睛都亮了。砂锅里是排骨和春笋一起煮的汤。全都是很新鲜的食物,鲜香味飘了一院子。他到外面小心地把砂锅端过来,又取了碗筷。一下午的炖煮,已经把肉的最精华味道都熬出来。
他颇为得意地端着碗到楼无刀面前:“尝尝看……”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1 15:15:00 +0800 CST  
二十.6
大督主蛮不讲理恃强凌弱,小奴隶忍辱负重不离不弃【这个小标题可以吧】


启沭这人在楼无刀看来虽是单纯,但更有几分多管闲事。既然他交好的另有其人,又为何玩擅自替换了他的药……
楼无刀接连几日没有按时服药,咳嗽的毛病是越发的厉害,到了今晚上,竟然生生从睡梦中咳醒了。抬手捂在口鼻处,还是止不住越咳越厉害,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手杖做好已经是半夜了。启沭揉揉酸胀的眼睛伸了个懒腰,拿着手杖就往他那屋走。想着晚上悄悄把手杖放过去,白天就能看见了。毕竟是自己精工细作的,完工后总是安耐不住开心。开门进门就听见那人的咳嗽声,他快步走到门口,推开门进屋:“大人。”说着赶紧走过去帮人叩背。
“咳咳…咳…你怎么…咳…还没睡?”短短一句话楼无刀咳咳喘喘了半天才说完整,被他叩着背也没好到哪儿去。毕竟是被人伤了身子的根基,才受了点伤便什么毛病都出来了,用力咳嗽起来胸口都刀割似的疼,偏偏左手使不上力,只能垂在身侧随着咳嗽一下下颤抖着,右手趁着喘息的空档松开一些好让自己吸上一口气,借着月光才看见手心里全是血,都已经顺着指缝滴到地上去了……
“明日你要用手杖,晚上做出来了。”楼无刀咳嗽得厉害,半天了丝毫不见好转。启沭已经让他趴在怀里,自己给他叩着后背。他右手一直捂在口鼻处,启沭拿了帕子想递过去却在月光下看到这人掌心的鲜血。
“楼大人!”启沭拿过楼无刀掌心看着,脸色顿时发白。以前他不过是唇边带着血丝,从没像这次一样咳血的如此严重。慌乱间声音都有些微颤:“大人您…… ”
咳得狠了连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连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才慢慢停下来,不是身子舒坦了,而是实在没有力气了。楼无刀靠在他怀里半清醒不清醒的,只推着他让他出去。
都咳成这样了还想要自己我走,启沭倔强地看着他这人,自己是怎么赶都不会走的,“楼大人你别这样,我不会走。”让这人靠在身上,他现在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一下下顺在这人胸口,态度倒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这半夜三更的咳起来太费神,再加上白天情绪大起大落,好容易缓下来,哪还听的清启沭说了什么。楼无刀时不时轻轻咳嗽两声,一边迷迷糊糊的让他退下,一边自己就靠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启沭哪能就这么走了,就在人床边照顾着,一晚上寸步不离。等到快天亮了才撑着手臂睡了会,这手还握在那人右手丝毫也没有放开。什么走啊留的,这些话启沭都充耳不闻,他知道自己不想让这人一个人在这受罪。
-折腾了一晚上,天大亮了才醒来。楼无刀醒来才发现自己整个被启沭搂在怀里,甚至手都还被他握着,这下看清了,手心里都是干涸的血迹。
这一晚上人咳得厉害,启沭也就跟着没睡。即使快天亮时眯了一会,也是睡不安稳。稍微有点动静就惊醒了,眼睛没睁开就叫他的名字。
“启…呃…咳咳咳!”楼无刀刚要开口说话,楼无刀咳了一晚上喉咙都干了,咳起来直犯恶心。干咳了几声好在没再咳血,却也是难受的紧,连句话都说不出,咳嗽咳得头都疼了。
咳嗽了一晚上,刚起来就又开始咳嗽。启沭坐起身子给他拍着后背。等他好点起床去倒了杯水过来:“咳了一晚上了,喝点水。”
“你出去……”楼无刀偏过头没有喝这人递过来的水。他大概也和别人一样,对自己百般照顾,不过是怕一朝廷要员死在昆仑族,会给族人带来祸事。说到底,终究不是自己一手带起来的人,又如何凭借他单纯的表象就信了他。
“你身子现在离不了人。”启沭没动,依然是举着那杯水没放下。昨天晚上细细地把这些天关于他的事情想了一遍。有些当时觉得不可理喻的事情竟然多少也有了些答案。
“能不能离了人我……咳咳……我比你清楚,若不是你擅自换了我的药,我又怎会……”楼无刀说到这里狠狠瞪了启沭一眼,心中竟滋生些怀疑出来,“你…为何会到了齐大人府上?按理说,刘贤用过的东西,又怎会甘愿拱手让人?”
“你那药再喝,身子会更差。”启沭看着这人愤愤的表情微微垂下眼眸,昨晚上看下来他也有些动摇。甚至差一点就去找大夫按他的方子给熬药。不知为什么他又提起以前的事情,轻轻叹了口气。水杯放下,坐在他身边。
“想必大人知道,府里豢养昆仑族的奴隶有多么长面子。若是我再留在刘大人府上,恐怕他就只能有一个死了的奴隶了。这还不如做个人情送人来得好。刘大人也并未直接送给齐大人,我记得先是到了楚王府上,接着是燕王,孙大人……再来就记不住了……最后才到您之前的那位齐大人。”
“你说的……我都会去查。”楼无刀不再看他,自己抬手擦去了唇边的血迹,“即便你说的都是真的,也不必再在我这惺惺作态,你在我这当差不错,本官应你,若有三长两短,定不迁怒于你族,你可放心离去。”
他说这话的意思启沭明白了,这人是在怀疑自己。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字字如刀刺进心里,真的是疼得厉害。
启沭脸色发白,却没如他所说“放心离开”:“楼大人,我昆仑族是祈求生活安稳,但是并非贪生怕死。您就算权势滔天,想灭我全族也并非易事。我在您手里不是当差,是您的奴隶。留下是因为你现在身子离不开人,就算您今天拧断我脖子,我都不会离开半步。”
“呵,原不知道你如此能言善辩,我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呢。”心知他说的是事实,不能反驳更是憋气,楼无刀一抬手把他手里的水杯打翻在地,“我不想看见你,既然知道是我的奴隶,还不退下,在这里徒劳惹我生气。”
水杯应声打碎。启沭依然是看着楼无刀不动分毫:“等你身子好些,我便不会再惹你心烦。之前已经抗命多次,大人可一起和我清算。”抗命的后果在刘大人那里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启沭不是不怕,但是他这样自己还是做不到所谓的放心离开。
“你以为我宠你就不敢杀你?!”楼无刀看启沭一副生死不惧的样子,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刀,出手已经抵在他咽喉处,“你知道我杀了多少恃宠而骄的……人?”
楼无刀原本想说狗,但看着这人清澈的眼神,他知道他现在已无法将眼前这个人与那些人相提并论。
“大人是要杀我?我记下了。等着你身子好了或者找到邢术大人您再动手不迟。就算是个要死的奴隶总得物尽其用。”这话是刘大人的原话,在启沭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时候,靴子踏在他背上时候说得。
“你!”这人软硬不吃,楼无刀盯着他看了许久。自己不是没法子对付他,对付这种重情重义的人,杀他,不如杀他在乎的人管用。可楼无刀知道,若是到了那一步,这人便彻底得恨他入骨了。
他愤恨的看着启沭:“你记住了,我跟刘贤不是一类人,我……比他更狠。”
“你再怎样,我都得把你照顾好了。”楼无刀愤恨的目光启沭看在眼里。大概这次是彻底把这人惹恼了。罢了,恨就恨吧,不论怎么样他也不能让这人自己伤着病着。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不大却很坚决,“若是按你说的做,我会后悔。”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谢你?做梦!”楼无刀从没见过敢像他这样出言顶撞的人。心里不痛快,强行动用内力,反手一掌把他推出门外,再一扬手从里头落了锁,“把马牵到院子里,然后滚回你族里去!”
屋里不过就是一根木门栓,启沭一脚就把门踹开。不只是门栓,连房门都摇摇欲坠。他走两步进到屋子里,双眉皱的死紧:“大人,马我可以替您去牵。回族里不可能,我是你的奴隶,生死都是你的人!”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2 10:44:00 +0800 CST  
后面会有一段我觉得比较虐的,争取一次更完,停半截有点不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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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2 11:18:00 +0800 CST  
我就说,我能戏受。
只要出了受皮,朕就不崩皮。啊哈哈哈哈~~~~~~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2 11:46:00 +0800 CST  
二十.8
西厂督主楼无刀始乱终弃一走了之空留小奴隶黯然神伤【事实也是这样的。他走了】


走了估摸一个时辰启沭就勒住缰绳让马停了下来。这里山高林深,易于遮蔽,用来歇脚刚好。“大人,歇会再走。”楼无刀身上带着伤强行骑马,启沭也不敢让他走的太急。
“快到了,一会儿再歇。”东西两厂在当朝都属于朝(XYZ)廷细作,包括锦衣卫,在各地都有自己的哨所。同样,楼无刀知道在这附近就有一个西厂的鸽房,如不出意外,刑术应该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好……”启沭暗暗叹了口气,果然是不听劝。他改了姿势,一手搂在他腰上一手拉着缰绳,速度慢了些但是这人却是坐得稳。快到了……看来这人是有目标的,如果找到刑术大概自己的命也就到头了。
“到了。”
到了连马都不太好走的地方,已经是树林深处了。四周郁郁葱葱,前头一座小房子,外头的墙上都爬满了藤蔓,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这儿有个小木屋。嘴里打了声呼哨,才见前方疏影摇动,刑术已然到了马旁。
刑术看着楼无刀一身异样的装束,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立马单膝跪下叫了声督主。
楼无刀府上下人皆唤一声主子,只有当差的才叫一声督主。冲他点了点头:“进去再说。”
在山里多年都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幢房子。刑术和他的随从果然在了,启沭率先从马上下来,扶了楼无刀一把让他下马。见到他的人以后启沭自动退到一边,跟着他们进到小房子里。此时即使站也是在离他较远的地方。
刑术扶过来便觉得不对,平时楼无刀虽是身子不便,但撑着手杖好歹也不影响行走。如今却大部分力量都靠在了他身上。
刚进屋子扶着楼无刀坐下,主子还没说话,刑术便按捺不住提起捎棍抵在了启沭脖子上,平时面无表情的那张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愤怒的情绪:“督主平时待你不薄,这才短短数日,跟你在一块儿怎会弄得浑身伤病?!”
刚进门启沭就被刑术拿着捎棍抵在脖子上。他看了看楼无刀再转头看向刑术。本来想和他说那药剂的事,最终还是低下头一言不发。楼无刀自己知道那药有问题,他要吃谁还拦得住了,说不说的又有什么用。况且……这屋子里都是人,他愿意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身子的事儿还未可知。
“几日来错都在我,请楼大人责罚。”和他说过,见到刑术就随他出手,也到了该清算的时候了。启沭垂着头半天只说了这么一句。
楼无刀瞟了一眼刑术,才轻轻咳嗽一声,刑术就放开了他,只低头说了句:“属下僭越了。”
楼无刀这才微微点了点头,刚才赶路去了大半天,又是在林间行走,身上又是泥又是尘的,他我只吩咐其他人退下,先更衣再说其他。
刑术伺候着整顿了行装,楼无刀看了眼睛他递过来的原先一直用着的镶翡翠的手杖,没有伸手接过来,反而还是用着启沭拿来的那根……
这人治下有方,只是咳嗽一声刑术就把自己放开了。启沭按照这人的吩咐先退到外面,随便坐在小屋外的草地上,玩着地上的小石子。外面还有几个人在等着,摸不准楼无刀对他什么态度都离他远远的。
再开门的时候楼无刀已经换上了鸽房里备着的平时的常服。除了脸上依旧没有血色,已然已经与平时无异。
刑术铁青着脸走出来冲启沭招了招手:“督主叫你过来。”
启沭抬头看向刑术,这人脸色很差,大概与刚刚楼无刀阻止他有关系。把手里抓着的一颗小石子放到地上,撑着膝盖站起身,随着刑术一起进到屋子里。
“我跟刑术说了,在这里还有事未办,该查的也还没有查,暂时还不能回去。”楼无刀靠坐在一张垫了虎皮的大躺椅里,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杖旁坠着的狐狸毛,“还得在昆仑族的村子里住几日……”
他边说边打量着启沭的脸色:“那地方你熟,到时候雇几个人把那院子好好打扫打扫……”
垂头听着这人的安排,启沭心底有些惊讶,刚刚找到这里,怎么还要回去。皱着眉抬头看他:“大人,到村子里找我师傅郎昆自会得到招待。有事情安排他就好不用我回去。之前……之前抗命也好,包括早些时候你说的取我性命这事,随时都能清算了。”
他我不想等回到村子里这人再来和他清算这些事。在村子里杀昆仑族人,会引起争端。
“进府第一天便跟你说了,少说,多听。我何时答应要取你性命了?你要轻生,外头找个石头找条河去,我没工夫跟你在这啰嗦。”他这么说话在楼无刀听来还是想维护族人的意思。皱着眉头不再搭理他,只是让刑术在房里取了一套自己专用的马鞍给马匹换上,扶着他上了马,一边吩咐着他再系紧一些,也不再多看启沭一眼。
……要取自己性命不是他说的嘛!怎么就成了自己要轻生了!启沭无奈地看着这位大人,他吩咐刑术的话自己听到了,眉头皱的死紧,却忍着没说一句。知道他生气,也没上去招他烦,骑马跟在随行的队伍中,目光却一直停在他身上。
再回到村子里已经跟出去时判若两人。楼无刀坐在马背上身子挺得笔直,衣服也显得精神了许多,还带了一行人,这下怎么看也不是个富商的样子了。一行人见他对启沭的态度变得不冷不热,直接让启沭跟在了最后头。
楼无刀住的院子显然已经成了个小型的公堂,每天都有人带着不同的人前来被问话,虽没人直说,但他这做派,显然就是朝廷派来的人。
启沭跟在队尾心事重重地随着他们回到村子里。楼无刀对他的态度直接决定了这些随从对他的态度。不过也无妨,本来启沭和他们就不熟。
回到村子里,楼大人那行事做派引得轩然大波,村子里人都问启沭他是什么身份,启沭却是闭口不言。每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出门,他知道只有他离村里人越远他们才越安全,不会被楼无刀所迁怒。
直到第七日,刑术告诉楼无刀,调动的人到了。楼无刀知道启沭这几天闭门不出,他也没再找这人,说到底他们还是互相在猜疑试探着,不过也好,启沭终于了解到自己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
楼无刀留在身边的人无非两种,一是死心塌地一手带起来的属下,二就是拿钱做事的下人。
而供他差遣的下人已经足够,启沭又不是一手带起来的属下,谁知道这人心里存的什么心思呢。
行动那天天还未亮楼无刀就起来了,项河便是这次的目标。屠杀一族尚不可能,要一个人的命他还是可以先斩后奏的。
刑术问过楼无刀要不要叫上启沭,后者摇了摇头。做属下,那人不够衷心,做下人,又是多余。若这次拿人成功,便把他留在这里找个人看管着就是了。省得日日见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他这脾气,难怪能惹得刘贤怒不可遏。
启沭不知道楼无刀要采取什么行动,即便问了他也未必会告诉自己。一连几日过得风平浪静,启沭却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直到第七日,早上醒来的时候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打开门看到楼无刀的几个随从都在。那人没告诉自己要出去,启沭忘记什么时候开始起那人对他就起了猜疑。
“该问的该查的也都差不多了,记住了,那人,抓活的。”项河嚣张跋扈,要弄清楚他的长相并不难。刑术回来了自然也弄到了楼无刀要喝的药。这次计划抓了项河就走,没有准备回来接人,连着该收拾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
等到院子里没了动静启沭才出去,。不大的小院里空荡荡的,去了他住的那间屋子,里面他所有的东西都被收走,不留半点蛛丝马迹,仿佛这人没出现过一样。
原来他是走了……启沭失魂落魄地坐在桌边,却被荆山闯进来。
“启沭哥,项河来偷袭了!快和我走!”
“项河?!”听到这个名字启沭恨得牙根痒痒。楼无刀的伤就是他弄得!把荆山留在安全的地方,他找到师傅和村子里的卫队开始去抵御项河的人。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2 14:54:00 +0800 CST  
他都走了,还要甜???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2 15:38:00 +0800 CST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2 16:18:00 +0800 CST  
我擦 吞楼了……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2 17:10:00 +0800 CST  
等我冷静冷静就发文……发的被吞了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2 17:16:00 +0800 CST  
“人呢?”这个时候楼无刀还坐在羌项族族长家里,慢悠悠的喝着热茶。
这种部落里的人,本事再好,哪里是京城里高手的对手。本来是冲着项河来的,翻遍了族长家里人都不在。这会儿羌项族族长的几根手指都被人用刑夹烂了,又扭断了他一个小妾的脖子,才把项河的去向套了出来。
楼无刀心说怎么这么容易就攻进来了,原来主力军都已经倾巢出动,去了昆仑族。一杯热茶全淋在了族长血肉模糊的手上:“绑了这个老匹f,一并带走,回昆仑族!”
项河不知带了多少人来全都是精兵强将。昆仑族这边所有的兵力集中起来才勉强挡住项河。他是想趁族长去世群龙无首之际把昆仑族吞(XYZ)并下来,这样附近的小部落就更没人是他们的对手。
启沭和族人一起与羌项族展开厮杀,喊声回荡在山林间。项河箭法精妙,昆仑族人很吃亏。启沭身上也中了两箭,后背还有刀伤,在这么下去恐怕族人就要打败。为今之计只有先除掉弓箭手才可能有胜算。启沭让师傅分了一小队人给他,朝羌项族弓箭手背后偷袭而去。
还未回到昆仑族就听到了前方厮杀的声音。楼无刀带人站的地势是高处,刑术带着人就要冲过去,被他抬手拦下。
“不着急……”他冷眼看着下面两波人厮杀,“再看看……”
羌项族好战,不安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昆仑族这次族长遇害,导致他们也民F四起。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等杀到弓箭手背后,一队人没剩下几个。启沭眼睁睁看着族人一个个死在自己身边完全是杀红了眼。赤膊冲到羌项族队伍里拼着劲冲杀。项河站在队伍最后冷冷地看着他,搭上弓箭,瞄准在他咽喉部位。
楼无刀站在高处,下头的态势看的一清二楚。之前双方都伤亡惨重,他眼睛都没眨。这时候眼瞅着项河要对启沭出手了,手里的飞刀几乎同时间掷了出去,从半路打到了项河的箭矢上。什么神射手,也不过雕虫小技,准头不错,力量却是远远不够。
项河看到自己的箭被打下,立马再次搭弓准备瞄准楼无刀这边,却看见自己的叔叔被推到了前面……
听到箭矢飞来破风的声音,启沭心里暗叫一声,看过去的时候刚好发现一柄飞刀打落箭矢。他皱着眉看向四周,远远看到熟悉的身影站在那。分神的时候背后不知是谁砍在肩上,疼得他直吸冷气。回身结果了那人性命,心情却无法平静。他不是已经扔下自己走了吗,又回来干嘛……
原还想拿着羌项族族长慢条斯理的威胁项河,却眼睁睁看到启沭被人砍了一刀。眉头一皱,直接施展轻功一下到了他身边,一把把人拢在披风里,皱眉看着项河:“你叔叔就在我们手里,束手就擒,饶你不死。”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2 17:34:00 +0800 CST  
眨眼间那个人已经到身边搂住自己。启沭偏头看着他带着深深不解。已经决定离开,何必又要如此。然而此时大敌当前不容多想,转脸看向项河。项河满脸不屑,冷哼一声。“呦启沭,真是条好狗啊,寻了个护狗的主子。”
启沭留在京城为奴这事项河早已知晓,当初得知他已死还着实高兴过几天。
“教训他?你也配?!”楼无刀冲刑术使了个眼色,刑术一把抓住羌项族族长项丞受过刑的一根手指,生生给掰断了,项丞惨叫一声晕了过去。楼无刀看着项河:“再不束手就擒,下一个就扭断他的脖子!”
“你!我们羌项族能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今日你伤了我叔叔,来日定要你血Z血C!”项河看着叔叔遭此酷刑怒不可遏,却丝毫没有束手就擒的打算,“启沭,躲在你主子身后简直丢尽了脸,有本事就出来和我痛快打一回。”
启沭我站在楼无刀身边心思转了几个圈,项丞没有子嗣,若是他死了项河就会接任族长。若是楼无刀杀了羌项族族长,得利的反倒是项河。
“项丞死了族长就是项河。”启沭转过头,刚好在楼无刀耳边小声说。苍白的嘴唇几乎碰到楼无刀的耳廓。
“哈哈哈哈,你……你还想有来日?”楼无刀喝了那药,身子暂时好些了。残疾的左手抬着披风严严实实搂着启沭,侧头看着怀里的人,只说了两个字,“等着。”出手点了启沭的穴位,就是怕他擅自行动,自己却施展轻功直接冲着项河去了。
“诶,你!小心……”启沭刚想从楼无刀怀里挣脱出去,却被这人抢先出手。他这功夫启沭知道,师傅也会。顷刻间动弹不得,只能皱着眉看着他朝项河攻过去。
项河这人功夫不差,可说上天了也不过一介莽夫,楼无刀并不跟他玩堂堂正正那一套,近身打斗时猝不及防嘴里吐出一根银针。趁其手脚酸软,楼无刀一把掐在他脖子上,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胸口带着的是什么玩意儿……这千年难遇的血翡翠,还是当年我送给刘贤的呢!”
说完一松手,刑术几个早已赶到,立刻把这人五花大绑了,楼无刀居高临下的看着:“你伤了我,我不杀你……你也别高兴,有你求着让我给个痛快的时候。”
楼无刀出手很快就制服了项河。等到刑术他们把项河绑了启沭才松了口气。羌项族族长被俘,项河被活捉,羌项族队伍斗志全无,溃不成军,没多久战斗就结束。朗坤看到楼无刀他们和启沭我在这边也就没过来,带着人救助受伤的族人去了。而启沭还被点着穴道不能动弹:“楼大人,放开我吧。”松了劲以后他浑身疼的厉害,伤口还在流血。
楼无刀捡着一颗小石子打过去解了他的穴道。刚才态势紧急的时候紧紧把他搂在怀里,这会儿安全了却没再过去,吩咐了几个人过去扶着他查看他的伤口,自己却转身往回走,准备回鸽房去。
穴道刚解开启沭就跑到楼无刀身后,皱着眉瞪着他:“楼大人,你站住!”
他狠狠瞪着这人背影半天才开口:“说过我生死都是你的人,就算是要反悔也得把话说明白了。”
一声“站住”把其他人脸都给吓白了,心想这个失宠的奴隶全是要去见阎王了。
楼无刀转过身看着他,脸上不显喜怒,淡淡看着他:“是我的人,放养,不可以吗?你先去疗伤吧。”
“没有什么放不放的,若是你不要了直说便是,我也不至于死缠烂打。”话说出来眼睛都红了。启沭早就认定死活都是楼无刀的人。但是若他当真烦了,自己离着远远的也就是了。
楼无刀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没有处理过这种关系,也不知道怎么告诉这人他心中的疑虑。
楼无刀讨厌身边的人心不甘情不愿的留下,之前在府里对他极尽容忍,府上下人都看得出来,却不及他族里一个豆沙包管用……
“启沭,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趁我还愿意宠着你,你不是想要自由么?现在不走,别等我反悔。”楼无刀差点脱口而出自己不是督察御史,话都到了嘴边,又被咽了下去。
他换上了深色的常服,撑着手杖站的笔挺,却不知什么时候,有鲜血浸透了衣服,顺着左手指尖已经在地上积了一小滩。
“楼大人,你也不用惺惺作态。没有羌项族来袭这事,怕是你早就走了。你烦我,我不惹你就是。只是我既然是你的人,这昆仑族就不再是我容身之所,你我……各安天命吧。”启沭顺手拉过身边一匹战马,狠狠踹向马肚子疾驰而去。马刚跑出去眼泪就控制不住涌了出来。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2 17:35:00 +0800 CST  
这里,就虐完了 :)
后面就是……甜甜,直到楼督主再欺负人 :(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2 17:37:00 +0800 CST  
“启沭!”看启沭那样子就情绪不对。楼无刀也立刻翻身上马追了过去,连束带都来不及绑,马背颠簸,无人扶持未绑束带,他只能用右手死死扣着马鞍,连缰绳都没法拉住,整个人匍匐在马背上勉强保持着平衡。
“启沭!你站住!”
启沭骑术不差,饶是这山路马匹也是跑的飞快。启沭只想离得人越远越好,让他看不见,省的招人烦。跑了一会,隐隐听到后面传来他的声音,转回头看过去那人竟然也追过来。他根本就坐不住马鞍!
启沭勒紧缰绳让马匹慢下来:“你停下!”
楼无刀右手扣在马鞍上无法勒住缰绳,他倒是慢了下来,自己却从他身边疾驰而过。心急之下,干脆用天蚕丝缠住一旁一棵大树,直接把自己从马背上拽了下来,后背重重砸在树干上,整个人跌落在地上,呛出一口血来。
“楼大人!”启沭没想到楼无刀根本勒不住缰绳,下马后跑到他身边。脸色吓得煞白,满脸泪痕,声音都在发颤:“大人!”
也不知道他摔得怎么样,不敢去随便挪动,只能试探地去扶他:“你摔到哪里了……”
“后背……”楼无刀紧皱着眉头右手撑着地面坐了起来。后背的伤本就没好,刚刚撞那一下又浸出血来。
“各安天命……你想跑到哪里去安天命?嗯?”他还记着这人刚刚说的话,顾不上左臂受了撞击,手掌都颤得厉害,右手撑着身子也没法去抓他。
“后背……”启沭摸上他后背,手掌刚触到衣衫上就是潮湿的、也就是他衣衫是玄色看不出,他这掌心上全都是血渍。
“大人,你后背都是血……你……有没有伤到骨头?”启沭急得眼泪又出来了,只顾着担心楼无刀伤势,根本没听清楚人说的什么。他抬头四处看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无妨,伤及皮肉罢了。”楼无刀看了看四周,他的马不知受了什么惊吓,也跑的不知所踪。自己身上这点伤跟当初在昭狱受的刑相比,根本不算什么。抬起右手替他擦了脸上的眼泪,皱着眉语气严厉,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不许哭!留着你的眼泪,等哪天我死了,再流个干净。”
听着人没伤到骨头心里总算放心了点,可是眼泪就是控制不住。刚刚给擦了,马上又流下来,荒郊野外也没别人,启沭皱着眉瞪楼无刀,也没压抑自己的情绪:“不许你死!”说完自己又狠狠擦了两下眼泪,可是却流的更汹涌了。
“好好好,不死…不死…不死行了吧?快别哭了。”叫他哭的这样,楼无刀心里又是动容又是心疼又是想笑,五味杂陈。不停的给他擦着眼泪,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自己这么哭:“再哭又要变花猫了……”
“没哭!”明明还流着眼泪呢,嘴里还硬着说没哭。启沭什么时候也没和别人这样胡搅蛮缠过……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马匹全跑。心想着与其把他背回去不如等着刑术过来。干脆在他身边坐下来,搂在这人身上。虽然还是带着哭腔,却不影响脑子在转,“等着刑术大人来接你吧!”
“还用你说?”楼无刀玩味的看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号弹打到空中,“等着吧。”
看他搂着自己略显惊讶,也没把他推开,就静静地抱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出声:“一会儿要是碰着个豺狼虎豹的,就先把你给吃了,你这脸上还带着咸味呢……”
“吃了我就饱了,省的吃你!”启沭张口把这人呛回去。自己身上这伤也是疼的厉害,蔫头耷脑地坐着四处观望,嘴里还念叨着。“这应该是百木族的地界……一会……往东好了……”他想的是等着刑术把人带走,自己往哪边合适。刚刚胡乱跑出,连个方向都没看。
“乱跑什么?!嫌我命长这么折腾?”楼无刀听他话里的意思是又想走,也不管手头有什么,捏着个树棍就敲在他头上,响声还挺大……
“诶呦!”楼无刀敲的声音大,启沭叫的声音也不小。其实根本就不怎么疼,就是为了增添些气势……微微转身坐直了,就比这人还高一点。
“你不是放养嘛!不是就把我扔这了,跑哪去只要你眼不见心不烦不就得了!”饶是嘴里这么说着,却其实连地方都没动,就是把这些天积压的情绪倒了个干净。说着眼泪就又流出来了。
“哎呀哎呀我又没聋!”启沭那声音简直是在楼无刀耳边炸开了一样。楼无刀偏了偏头,还想再逗这人两句,却在看见他眼泪的那一刻语结,要说的话一下拉在了喉咙里,“……行行行,都是本官的错,是我口不择言了,您大人大量,别哭了行不行?一会儿真把豺狼虎豹的引过来了,我俩都得遭殃……”
“没哭!”启沭又是回了一句,不过这句声音可小多了,听起来倒有几分委屈的意思。这人一认错,他眼泪流的更汹涌。这么放纵地在人面前袒露情绪,还是第一次。最后干脆顺势躺在地上,手臂挡在眼睛上。打仗时本来就赤着上身,这下地上的土混着血直接粘在身上。
“起来,别躺地上。”楼无刀看了他一眼,抬手想要去拉他,“身上又是汗又是血的,再见风该着凉了。”
“没劲了,歇会……”启沭把手臂拿下来,脸上又抹了几道泥。楼无刀没来时候已经和羌项族拼尽全力,去偷袭弓箭手也是从山上翻过去,现在真是有些腿软了。伸手去接过人递过来的手掌,“一会就起来。”
“啧。”楼无刀看他这样皱了皱眉,直接抬手解下自己的披风扔了过去,干脆连他的脑袋也给盖上了……
抓了几下把披风拿下来,启沭刺棱一下坐起来。扯到身上的伤口自己也是龇牙咧嘴。这人也流了那么多血,最终坐在人身边,把披风给楼无刀裹上:“起来还不行嘛!”
“来了。”楼无刀话音刚落,方才还一片平静的树林里突然窜出来个人。是刑术,身后还跟着一匹马。他先是瞪了一眼启沭,才看向楼无刀,“督主,属下来迟。”
启沭就觉得自己早晚会被刑术打死。楼无刀这次是追着他出来才伤成这样,估计刑术是烦死他了。
“走吧,楼大人……”站起来对楼无刀伸出手,想把人拉起来。
楼无刀伸手握在启沭手上,跟他一起骑着马回到了那个院子。一路上楼无刀既没拿着缰绳也没抓紧马鞍,就让他扶着靠在他怀里,整个人早已没了什么体面。头发散乱,衣服上又是血又是泥的,到了院子里也没等他扶自己下来,先吩咐了一声,“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说到这儿顿了顿,看着人被拉下去了,才阴谋得逞似的笑了笑,接着说,“把人给我洗干净了!这一路熏得我……”
楼无刀把手递过来的时候他的人都有些发愣。扶他上马以后启沭直接坐在他身后,像之前那样让他靠着往村子里走。
回到楼无刀住的院子被他那句带下去震住了,启沭下意识就去看他,怀疑这人把自己诓过来是要算账吗……垂下眼眸认命的时候才听人说要带我去洗澡……这话说完启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红着脸跟着随从到偏厅去沐浴,包扎,又换上干净衣服……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2 18:41:00 +0800 CST  
阶段性虐完,等着下次督主再欺负人吧。
戏了那么多,一直都是他欺负我!!!@陌翎歌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2 18:43:00 +0800 CST  
说一下哈
这个文其实是戏文,就是我和@秦思月-两个人一起写的
他负责楼督主,我负责启沭。 没有商量,两个人一来一去的对。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2 18:56:00 +0800 CST  
今天更得够多了,明天再说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2 20:35:00 +0800 CST  
二十一.定风波
时间:事情结束后
地点:昆仑族

见启沭进了房间,楼无刀也被人扶了下来。背上浸透了鲜血,上药的时候都只能趴着上,被人脱了上衣,腰下就搭了条毯子,整个背上涂了药膏,动又动弹不得,就只能这么趴着,一会儿才能去梳洗。
启沭惦记这那人伤势也不习惯被人看着洗澡,也顾不上什么伤不伤的,把伺候的人全都请出去自己迅速洗干净自己。热水淋在身上还挺疼……再加上自己粗手粗脚的洗完以后盆里的水都是带着淡淡血腥味。刚洗完就匆忙往楼无刀那屋走,到了门口才停下来,依着礼节让人进去通传。刚刚梳洗的时候发现,面颊上也被划了一道伤痕,也不知会不会落疤。
点了点头让那人进来,楼无刀上下打量着他,隔着一层纱幔还看不太清楚:“你站过来些,我看不清。”
启沭隔着纱幔只看到那人趴在塌上,看不真切背上伤成什么样了,往前走近了一些,“大人,背上的伤可还好?”
“无妨。你过来,站那么远做什么?”楼无刀让启沭走到自己跟前来才看见他脸上的伤口。才要抬起手来,就扯得伤口一疼,脸都白了,“嘶……脸上,怎么弄的?”
“你别动。”启沭赶紧单膝跪在人面前,让他能轻松摸到自己脸上。抬头看着他,伸手覆在这人手掌上:“别说我,说你。背上的伤本来就没好,伤上加伤,怎么就无妨了。找大夫没?”
“都上了药了,你说找大夫没?”楼无刀看着启沭着急的样子,竟觉得背上的痛都轻了些。反手攥在他手上:“我现在没法动,刚刚一场硬仗,你先去吃点东西,我一会儿就来。”
“你吃了吗?”启沭抬头对上他的目光,莫名的有点脸红又低下头。明明是夏天,这人手上却凉冰冰的。
“你先去,我就来。”回来之后楼无刀对启沭表现出了极大的耐性,让他去做什么即便是他有时不听,有时讨价还价,都没再去强迫他,反而是劝着哄着居多。
“好。”启沭对这人笑着眨了眨眼睛。经历这番波折,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压抑自己,对这人尊敬是尊敬,却多了几分亲昵。
等着启沭先去吃饭了,背上的药敷得差不多了,楼无刀才被人扶起来,换好了衣服去了偏厅,手里依然是启沭送他的那根手杖。
到底还是在村子里,饭菜再好也不及京城,只是楼无刀帮昆仑族制服了项河,各家各户都做了自己认为是最好的吃食给送了过来,满满的摆了一大桌子——他都没什么食欲。坐在那筷子都没拿起来,脑子里想着这两天查出来的事,心不在焉,眼神都是飘着的。
到底是在自己地方,饭菜都是从小吃习惯的,启沭饭量都比平时要大些。吃好了以后习惯性收拾好碗筷才去找楼无刀。不知道为什么,竟有种不想与他分开的感觉。进到偏厅就看这人拿着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不是吃不惯?”一大桌子都是村里的饮食,哪里是这人会爱吃的东西。
“嗯?”楼无刀叫人过来,先把心中所想抛到脑后,冲他招了招手,“快过来,他们送了这些吃的,你瞅瞅,哪些是你喜欢的?”
“我吃过了”走到他面前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露出淡淡笑意:“这些是族人把你当做英雄款待了。”
说着指了指几样菜,又指了一样桌上的一个盘子:“呐,这些只有为昆仑族做出大功劳的人才能吃到。那个吧,你尝尝,应该是和京里的菜味道差不多。”
“你又知道京里的菜什么滋味了?”楼无刀笑嘻嘻看着启沭,一句话把他脸都问红了。他自入京就成了奴隶,哪有什么机会吃餐好的,再加上他又不服管教,估计馊饭馊菜都吃过。又想起他第一天入府,吃个白面馒头都小心翼翼的,不由的心里一疼,使了眼色让人把他说的那盘菜端了过来,吃了一小块——比府里的可是差远了,却依旧笑着点了点头,又多夹了几筷子。
他吃饭的时候启沭就在旁边站着,时不时告诉他哪样菜可以试试。开始的时候就是尽量找那些在他府上吃过的类似味道,后来也就按照我的喜好去挑了,“这个,我觉得会好吃,你试试看。”其实就算是在村子里这么久也没吃过像他今天这样丰盛。
平时在府里用膳都是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刑术站在一旁看着启沭在楼无刀身边叽叽呱呱。实际上楼无刀身子不过是看着药物在强撑,内里损耗不是一般的严重。年轻时候是一餐都少不得辣的,这会儿也是越吃越清淡,今天这一餐饭倒是吃了不少荤腥,甚至比平时吃的还多些。
“启沭啊,你跟我说实话,喜欢昆仑族这些族人么?”
本来颇有兴致,听他这么一问倒是有些愣住了。启沭审慎地打量着他,不知道他问这话什么意思。轻轻叹了口气,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换上严肃的样子:“喜欢。我自小无父无母,若不是有族人帮着,活不到现在。”
“我这几天,去鸽房办点事,三日后回京,给你三天时间同他们告别,可够了?”项河伤了启沭,也伤了自己,楼无刀怎么会忘?如今西厂的刑法不比东厂轻多少,甚至更为残忍。楼无刀看着启沭清澄的目光,并不想让他看到我们对项河用刑。
三天……确实够了。然而启沭却笑着摇了摇头:“你去办事吧,这三天时间我要和长老去羌项族一趟。告别就算了,既然是要走,就不必拖泥带水。”
羌项族的事情比昆仑族可复杂多了,项河觊觎族长之位,已经将他叔叔架空。此战双方两败俱伤,但是若帮了族长稳固地位,从此化干戈为玉帛倒是可以免了以后两族仇杀。比起告别,启沭宁愿以此作为对族人养育恩情的谢礼。
楼无刀点了点头。经过这次的事情,更不愿意让他离开自己身边了。就算是他想念族人,大不了每年让他回来一趟便是。羌项族项河这一支是留不得了,养虎为患,斩草就要除根,留下一个对自己恨之入骨的人,不如杀了的好。
族长全家的性命,就算是处理得不好,闹到了皇上那里,对楼无刀也不过就是小惩大诫一番。
项河就没那么好过了,不仅打伤了他,还几次三番要置启沭于死地。三天时间,项河从不怕死,到求死,到最后奄奄一息没了人样都还没有断气。
楼无刀庆幸启沭没有看到他那幅样子,也有些害怕他迟早有一天会发自己根本不是什么督察御史。自己跟他之间的关系,远比一根枯枝还要脆弱……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3 11:39:00 +0800 CST  
预告一下:再更2-3次就是启沭知道督主身份的时候了。要是lz努努力,那就是今天能看到。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3 16:36:00 +0800 CST  

楼主:Dr祁墨

字数:144008

发表时间:2018-09-03 18:0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6-04 14:18:36 +0800 CST

评论数:156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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