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适中,重发】《不负相思意》宦官文 手杖 BL\/A攻

拿着楼无刀的腰牌可以说是能在城里横着走了。楼无刀这次出去也是公事,回来也是一大堆要善后的事情,下午便没再管启沭,还进宫了一趟。

回来的时候也不算早了,回府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仔细一想才发现,每天清晨就过来伺候,自己睡了才走的那家伙怎么还没来找他,一问才知道,还没回呢。想想也是,京城这么大,好玩的那么多,那家伙还从未逛过,贪玩忘了时间也是正常。



启沭出了楼府直奔城南刺青店。这还是找赵管家打听的,这城里那家刺青最好。那人不喜欢自己这背上满身的伤痕,想着拿刺青遮掩过去。

和师傅说了想要的图样,师傅看了启沭半天,神色怪异,不过还是答应下来。刺青本就皮肉受苦,在伤疤上作图更是如此。还是要纹满背的图案,更加是痛入骨髓。师傅让他分几次完成被人拒绝了,一次弄完,省事。

从上午到傍晚才弄好,启沭已经浑身是汗,面无血色。这师傅果然是手艺精湛,后背上楼无刀拄着手杖,身披披风的全身像栩栩如生,连眉眼间似笑非笑的神情都格外传神。付了银子回府路上遇上东厂的人。

启沭本想着避让过去,谁知那人飞扬跋扈,横行而过,眼看就要撞上前方老者。他看不过去窜上前,吹了声口哨马儿立刻停住,马上的人却直接摔下来。那人也有功夫,腾空时一个翻身直接落地,过来一巴掌打在启沭脸上,半张脸都肿了。启沭忍过去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这人竟然要把他抓去东厂。这一来他哪里肯依和这人扭打起来。人虽然带着功夫奈何启沭力气大,真打也没占到便宜,最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见不到启沭都没人逗弄。楼无刀从宫里回来之后用过晚膳,也没吃什么东西,神色恹恹的让下人帮着按着肩背,却怎么按怎么都觉得不熨帖,最终挥了挥手让人退下。

几次三番差人去问启沭回来没有,人一回来就看到赵管家行色匆匆的跑过来:“哎哟祖宗诶,你了回来了!主子都差人问了好几次了,找你呢,快去!”



“啊……”启沭这一天没见是很想他,可是这刚和人打了架回来,灰头土脸的,衣服都被撕破……手臂贴在左脸上,到现在这半边还是火辣辣的。他为难地看着赵管家想先去换个衣服再说,谁知这人死活不让,直接被连拉带拽进了楼无刀那屋。

启沭低着头,没看楼无刀:“大人,我回来了。”



“上哪儿去了?玩得都不知道回来了?”楼无刀在桌子后天还在看公文,头都没抬,想起他出去野了一整天天黑了都不记得回来,口气也不是很好,眉头还皱着。



“街上逛着就回来晚了。”听他这话茬就知道这人大概是生气了,启沭低着头垂头丧气地也没什么好解释。



“回来晚了也不知道托人说……你脸怎么了?跟人打架了?”话说到一半,楼无刀重重的搁下笔,才一抬头准备发火,就发现他衣服也破了,灰头土脸的样子……只是晚上烛光昏暗,看不太清楚:“你过来我看看。”



启沭磨蹭着走近了些,打架本就不好,被人打成这样就更不光彩。一想到大概还丢了他的人就更憋屈。依旧是耷拉着脑袋,“嗯……我要是说自己摔得,像不像?”



“那你摔得还挺艺术!”楼无刀瞪了他一眼,最看不得的就是他这副分明是自己受了委屈还小心翼翼的模样。一把拉着他坐到自己腿上,一边招呼着下人去把药取来。

“谁敢打你了?没看到我楼无刀的腰牌?”楼无刀抬手捏在启沭下巴上仔细瞧了瞧,这打得还不清,脸都肿了。



……启沭从小到大都没说过几回慌,每次说自己都心虚的要命,刚出口就被人拆穿。被拉着坐在这人腿上,顺手搂住他脖子,脸都红到耳朵根了。顺着他的力道微微抬头看着他,尴尬地笑笑。

“这么明显啊?一眼就看出来被打了?诶你别生气……我揍回去了。”



“没生气。”没生气是假的,但又不好冷着脸再吓着他。一屋子的下人看启沭搂在楼无刀脖子上,一个个的恨不得头埋到地里去就好。“说吧,是谁?”一边挑了抹药膏轻轻给他擦着,一边哄着他说。



“东厂的李……嘶……”这人指尖在启沭面颊划过,药膏带着阵阵凉意脸上火辣的感觉都少了几分。那个名字他记不太清楚,皱着眉仔细回忆着才继续说,“李途……是这个名字……他会些拳脚。”



“东厂?”楼无刀一听这个名字脸就冷了下来,憋着口气放轻了手上的力道,“还没吃饭呢吧,赶紧去,好东西都给你留着呢。”



“你吃了吗?”启沭搂着他一直没放开,偏头看着这人。一天没见是想他了,这人比起晚饭更吸引自己。



“吃过了。”右手搂在人腰上,晚饭就没吃多少,药倒是喝了不少,“你听话,快去吃东西,给你准备了好的,快去看看。”

刚刚楼无刀脾气不好还有这里头的原因。刚从宫里回来就想着他呢,知道他喜欢吃甜食,吩咐着厨房蒸了一笼豆沙包给他。这包子都冷了人都不见回来,厨房都热了好几趟了。



“好……”启沭把这人放开站起身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头看看他,欲言又止。磨叽了半天才开口说,“他没占到便宜,不算给你丢人吧……”

说完又脸上发红,转过头就往外走。这么多人和他说这样讨好的话,自己都不好意思。



“不算。”楼无刀冲着他笑了笑,人刚一走出去,他这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不见,占便宜?打了他的人这事儿就已经没完了,若还占了便宜去了那还了得?从来就只有别人吃亏的份儿,他楼无刀什么时候连自己人都兜不住了?



启沭还没到餐厅就闻到香甜的豆沙味,眼睛都亮了起来。侍从已经把晚饭摆上桌,他直接上手抓了个豆沙包,忍着烫掰开。红色的豆沙馅看着都让人流口水。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享受地眯起眼睛。



“叫李途的,什么模样我不知道,你就都给我带过来吧。”楼无刀这命令下得刑术也是为难,这大晚上的,连第二天也等不到,即刻就要去拿人。

他看出刑术眼底的犹豫,不等这人发问,就眯起了眼睛,说话间都有些咬牙切齿:“东厂的狗……敢打本官的人……况且启沭身上还有我的腰牌,这不是打我的脸么!!”,说着一拍桌子,气得咳嗽了数声,冲着刑术一瞪眼:“还不快去!”



启沭吃过了晚饭回房里换洗干净。背上纹身后还没消肿,碰下就疼,但是心里很开心。在他们昆仑族有个习俗,倘若两情相悦就把对方的样貌纹在身上,这样就能心灵相通,一生一世在一起。

再回到楼无刀房里已经是月上柳梢,进去就看到刑术愁眉苦脸正出来。启沭对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进去笑盈盈地趴在书案前看着楼无刀:“你是不是欺负刑术大人了?”



刑术向来也是个没什么情绪起伏的人,这会儿难得的瞪了启沭一眼才走。等启沭进来的时候楼无刀已经收了那副冷冷冰冰的做派,俯身扶着他手臂让他站起来:“我干嘛欺负他?”



启沭站起来依旧是站在他书案前与这人面对面,桌上堆着那些公文看着就眼晕。他知道这人去昆仑族这趟耽误了很多事情,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看他苦大仇深的,就是你欺负他了呗。”



楼无刀抬头看了启沭一眼,轻笑一声放下手里的笔,抬头看着他,正儿八经的纠正:“是你欺负他了。”



“我?”启沭听这话瞪大了眼睛,“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就刑术那功夫,欺负他?不要命了。



“那你得问他去。不然……他干嘛冲你哼,不冲我哼。”看他一副认真的样子,楼无刀也摆上一副认真的脸同他解释。刑术出了偏厅对着他那一声“哼”自己可是听得真切。



“……啊?问他?”听他说这么说启沭瞬间垮下脸。邢术那千年寒冰脸去问他……怕不是会被他一拳揍回来……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抓了抓头发,“哦,等他回来我去问。”



“嗯。”楼无刀满意地看着他一脸哀怨,冲他招了招手让他站到自己身边来,撑着头问他,“今天上街干嘛去了?”



启沭绕到这人身边挨着书案站着。想着后背的纹身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背上纹身越看越觉得和他神似,“也没干什么特别的……啊大人……豆沙包很好吃啊!特意给我做的吗?”最终还是没好意思直接说去纹了他的像,赶紧岔开话题。





——2018-8-5——



“可不是?喜欢吗?”

楼无刀轻而易举就被启沭岔开话题。本来也不是特别在意他上街去干什么,他来京城之后就一直被关着拘着,哪有时间好好看看逛逛,他能有喜欢的感兴趣的事情当然最好。

“看上了什么?我让人给你买来。”



“喜欢!多谢大人。”

启沭毫不掩饰对楼无刀这番心意的感激,眼睛都要笑弯了。其实这一天就在刺青店了哪看上什么东西了。含笑看着他,轻轻摇头,“府里吃的用的很周到,没什么想要。大人今天都忙什么了?”



“还不就是点无聊又非做不可的事情。”

楼无刀索性把公文也放下,刚想抬手撑着桌子站起来,犹豫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冲着他的抬起手,拖着懒懒的腔调,“愣着干嘛?还不来扶着?”



以为他是坐久了身子不舒服,启沭赶紧上前一手扶在他手臂上,一手撑着这人腰,扶着他缓缓站起来:“忙了也得记着歇着。”扶在他身边还不忘小声唠叨了两句。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5 14:35:00 +0800 CST  
会有会有会有……虽然还没开始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5 18:11:00 +0800 CST  
楼无刀看启沭这懵懵懂懂的样子又哪里像是被T教过的?被他扶起来的一瞬间,干脆顺势一下扑倒他身上,把人搂在怀里,自己是半分力气也不使,就靠他撑着……俩人几乎是贴在一起,鼻尖都要碰上了。楼无刀低头看着他笑笑,也不说话。
这人突然靠过来,启沭扶着他,他却把启沭整个搂在怀里。启沭有些惊讶地与这人面对面站着,他甚至能感觉到这人的鼻息喷在自己脸上。微微屏着呼吸,喉结上下滑动,想开口说点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是没开口,偏头凑近些,唇瓣相触,轻轻吻了上去。
楼无刀有些吃惊他会主动吻上来,忍不住笑了笑一下在他下唇上咬了一口,又亲了他面颊一下才依依不舍的开口,“今儿个怕是得让你晚睡了,有点事情非得你确认了才好。”
启沭红着脸被人吻着。等着这人亲过还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一边听着,一边扶着他往外走,有些疑惑地问:“何事?”
楼无刀刚要开口回答他,刑术就回来了。脸上还挂着彩呢,果然东厂也不全是饭桶。他只说人带回来了。
楼无刀拖着右腿慢慢往院子里走,远远的就看到院中亭子里跪着两三个人……他任由启沭扶着自己,冲着亭子里努了努嘴:“喏,要你辨个人……”
启沭扶着楼无刀走到院子里,眼睛扫过面前的三个人一下就辨认出哪个是傍晚和自己打架的。目光在那人身上多停了片刻,这下他真的震惊了,这刚过了多久这人就把东厂的人揪出来了。他转头看向楼无刀,又看看刑术,说话都结巴了:“大……大人……这是……”
楼无刀略一瞥他的眼神就知道了,冲着刑术使了个眼色:“是这个,带下去。”
那人也是东厂出来的,自然知道被楼无刀拿下去会遭遇什么,顿时吓得涕泗横流,求饶不成,见他不为所动,又放起了狠话,说什么西厂行事招摇欺人太甚,厂公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楼无刀瞬间从自己的反应辨认出哪个是李途,人马上被刑术带下去。纵然这人一句话不说启沭也知道这里的凶险。从东厂手里带人,刑术脸上那伤恐怕就是因此落下的。他深深地看着这人,咬着嘴唇半天没说出话来。
“大人……我……”就像有石头压在胸口,启沭缓了缓才开口,“只是街边打架,大人无须为这点事挂怀,还让刑术大人奔波受伤……”
“只是街边打架?”楼无刀捏着嗓子重复了他的话,却冷着脸拿手杖一挑,篆刻了楼字的鎏金腰牌在他腰间猛的晃了晃,“怎么这腰牌还不够显眼么?要不是你还会点功夫……只怕就不只是打伤了脸这么简单了……”
剩下两个跪着的也是吓得不轻,楼无刀对启沭宽容大度,可在别人眼里却是恶鬼一般冷血无情,刑术看了眼还跪着的俩人,问他怎么办。他拢了拢披风,看也没多看一眼那俩人,轻描淡写道,“也一并拿了吧……怨…只怨他们姓错了姓……叫错了名……”
启沭垂着头听着,暗自想着自己给这人惹麻烦了。等到他说要连这俩人一并处置可就有点着急了,原本在他身侧扶着,一下转过到这人对面,跪下行礼。抬眸望着他,鼓足勇气开口:“大人……这俩人与这事没有关联,求大人高抬贵手。”
处置下人本是习以为常的事,楼无刀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竟然为这俩人求情,“你认识他们?……起来说话。”、说着便皱着眉头弯腰想要去扶他。
毕竟是有求于人,他的属下也都是这样回话吧。启沭依然是跪着没有起身,抬头看着他坚持地说,“不认识,就是因为不认识才求大人高抬贵手,不要牵扯无辜。”
“你先起……”楼无刀弯着腰想要扶他起来,话音未落,“来”字还堵在喉咙里,后腰一阵针扎般的刺痛,顿时脸都白了,咽下了后头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
“大人!”稍有不慎人命关天,启沭一直注意着他的脸色。却看到这人话没说完就变了脸色,赶紧起来扶住他,抬手撑在他腰上,丝毫不掩饰对这人的担心,“慢慢直起腰。”
楼无刀皱着眉缓了缓,厌恶的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两个人:“还不快谢人替你们求情!”
那俩人这才明白自己似乎已经逃过一劫,全都膝行到启沭脚边,连磕了好几个头,才战战兢兢的退下了。
他看着那俩人慌张离去的背影,像是说给启沭听也像是喃喃自语:“也好……让刘贤知道知道,我的人……不是他想动就能动的!咳……咳咳咳……”
楼无刀总算是松口放人,启沭这心里也算是安心下来。若是因为路边打架这事闹出三条人命那自己罪过可就大了。这人说着话就咳嗽起来,他把人披风裹紧了些,微微皱起眉头:“外面风凉,回屋里吧。”
现在也就是夏末初秋,离着天凉还早呢。他这身子却已经显出了畏寒之兆,启沭知道这是身子虚耗导致的,脸上涌起忧虑之色。
“咳……咳咳……”楼无刀皱着眉轻轻靠在启沭身上,在外头站了这么会儿已经是手脚冰凉。旁人都还穿衣服初秋的衣服,我却已经用上了披风。一阵咳嗽,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你说什么? ”
“我是说夜风寒凉,我扶你回屋歇着。”任他靠在身上,把这人往怀里拢了拢。启沭皱着眉一直在想他平日喝的那药,越想心里越揪得慌,扶着这人的手臂也用了些力气:“回屋吧,大人。”
楼无刀没再多说什么,撑着手杖回了房间。残疾的右腿一直拖在身侧,就连走路都有些明显的跛行,不如平时那般稳当。到了放门口右脚更是根本抬不起来,进了房间坐下之后才发现右腿无力的撇在地上,脚侧着地,一直不住的打颤。
启沭扶着楼无刀回屋去,门口的台阶还是自己托了一把他右腿才迈进去。进了房间扶他坐在床上,这右腿残态依然明显。蹲下身给他把靴子脱了,抬着这人双腿放到床上,即使这样右腿还在止不住的打颤,隔着足衣都能察觉这人腿脚冰凉。
“大人,去打盆热水给你烫烫脚,会暖和些。”
“用不着,别管他。”楼无刀拉着启沭的手让他坐在床沿,好像在说一件特别无足轻重的事情一样说着自己的残腿。右腿受了凉就是这样,控制不住的一直颤抖,严重了偶尔还会痉挛起来。
“一会儿就平静了,你若是不喜欢,我……”楼无刀说着不耐烦的就准备上手直接一掌打在自己右腿上。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5 20:58:00 +0800 CST  
我擦 被吞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5 21:17:00 +0800 CST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5 21:21:00 +0800 CST  
真不知道这玩意怎么了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5 21:22:00 +0800 CST  
虽说泡了脚身上舒服些,但也就顶一时用。楼无刀清晨醒来的时候觉得盖着被子身上都微凉,连起床都比平时费劲些,咳得胸口都疼的狠了才咳出一口带血的痰,让府里的大夫多开了一剂药才撑着身子坐到妆台前让人梳头,一边还吩咐着淡色的胭脂也挑一点,这脸色太苍白了连他自己看着都觉得太过憔悴。
启沭清晨醒的早,起来洗漱完了便想着那人。这府里大多地方都不熟,倒是他这房里是熟门熟路的。敲敲门进去,就看到他坐在梳妆台前,进去站到他身边,透过铜镜都能看到这人脸色不好。
“大人昨晚睡得不好?”
“怎么?气色不好?”一听他这话便赶紧瞧了瞧镜子,还真是让人上了妆了也掩饰不住。楼无刀重重叹了口气,手里拿着的梳子啪的一身放回桌上:“叫你这呆子都看得出来,罢了罢了,都下去吧。”
一屋子伺候的下人都退了,启沭倚在桌边看着他,“只靠药剂撑着终归不是长远之计,大人能不能好好调养一番身子?”这话在他心里存了好久,如今才得着机会和人说。
楼无刀瞟了他一眼,也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重新拿起笔来对着镜子慢慢描眉,调侃道:“我说都退下你没听见?就这么肯定我想让你留下来?嗯?”
“不肯定,说完要说的大人不想我留,那就走了……”启沭低着头一板一眼地回着这人话。
“不肯定还敢留下?胆子不小!”楼无刀板着脸想要吓唬他,看他老老实实的样子又没绷得住,细长的眉落完最后一笔,一把把人往自己怀里一拉,让他坐到我身上,右手搂着他,左手还绵软的垂在身侧,“今天可有事?”
启沭原本还在规规矩矩听着教训,没想到就突然被楼无刀拉到怀里。顺手搂在他脖子上,右手执起这人无力的左手,握在掌中。垂着眼眸,面颊微红:“没,没事了……”
“没事我带你出去转转?”启沭第一次来京城就被刘贤给扣下了,之后几经易主,以他的性子,估计不仅没有出去逛过,反而是吃了不少苦头。昨天好容易让他出去逛逛,还碰了一鼻子灰回来。
“好啊!”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启沭听这人说话眼睛都亮了。来京城以后我就日日在族长身边从未单独外出过,饶是这样还是招惹了东厂留在京城,此后一直被囚禁,只有易主时才短暂出府,哪有机会闲逛。如今听他这么说自然是开心,“呃……大人公务繁忙,陪我出去,会不会耽误……”
“当然会啊。”楼无刀忍着笑实话实说,一边留意着他的神色变化,“不过……公务不如启沭有趣。”
瘫软的左手在他掌中微微曲指虚握住他的指尖:“这些年你受委屈了,本官今日……也让你风光一回。楼无刀说的风光自然是大摆仪仗。西厂督主摆仪仗出门,自然是要封路的,到时候估计街上也就他们两个人,看中什么,直接拿了就是。
启沭听到会影响让公务低下头,刚想说那就不去了却被后面这话逗笑了。只是他说这风光……想起以前见到的那些大人出巡街上关门闭户马上摇了摇头:“大人,我就想随便逛逛就好……若是街上行人都避让了,那还有何乐趣。这里是京城,太平盛世,大人带些随从我们便装出行可好?”
“八抬大轿,高头大马,前方仪仗开路,可是好不威风,你……真想便装?”楼无刀有些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遍,也觉他有他的道理,这京城热闹,可不也是景致?点了点头,“好,就依你。我们稍后便出发。”
“太过招摇,叨扰百姓。”启沭对于自己的决定极其坚持。本来还以为要再劝诫一番,没想到这人很快就依了自己。高兴的脸上都掩不住笑意,又想起来什么,几乎是脱口而出。“好。啊……要买糖葫芦!!!”
“好。”糖葫芦……豆沙包……这人越是要求低微,楼无刀越是对他心疼得紧。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也能让他高兴老半天。
既然是陪他逛京城,楼无刀也没多想,马车也没叫人备着,直接带了几个随从就出了府。怕太过招摇,还特意换了一身素点的衣服,撑着他给自己做的手杖就带着他上了街。
这次上街和昨天完全不同。和楼无刀出去莫名心里很踏实。扶在他身边,脸上带着笑意和他出了府在街上闲逛。启沭甚至觉得这大概是这两年在京城最轻松的一天了。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他四处看着脸上难掩兴奋,却始终是跟在这人身边,不肯离开一步。
“大人,糖葫芦!”前面一个老伯举着一束糖葫芦,鲜红的果子看得人眼花缭乱。原来不只有山楂的,还会有很多花样。
“好,买。”看着启沭高兴楼无刀心情也好,冲着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色,就看到两个人高马大一脸凶相的侍卫板着个脸走了过去:“老头!糖葫芦甜吗?!”
那卖糖葫芦的老人哪里见过这架势,也不知是来了哪路的地主老爷,吓得说话都打磕巴:“甜……甜……”
结果这还不算完,就看见其中一人直接把刀都拔出了一半:“要是有一个不甜的拿你是问!”
这下吓得那老头直接腿软跪在了地上,这山楂果子谁说得准甜不甜啊?
“喂!!”启沭就想要串糖葫芦,没想到冲出去个人就像打劫一样。他刚要放开楼无刀,手都松开半截了又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这人:“大人和我去挑……”
扶着楼无刀走了两步,请随行的侍卫把老人扶起来,自己不错眼珠地使劲盯着一大株糖葫芦试图分出酸甜。
楼无刀自己都已经有数年没有逛过京城了,陪他出来这一趟没摆仪仗自己也是新鲜的很。跟着他走到摊位前,目光却没落在糖葫芦上,而且盯着他,看他无比认真的样子,实在想笑。
抬头就看到刑术一脸不爽的从街对面过来了,递了一串糖葫芦过来。
楼无刀轻轻拍了拍启沭的肩,晃了晃手里的一串:“依我看啊,这串是甜的。”
“恩?”启沭盯了半天,眼睛都酸了也没看出端倪。这人却不知道从哪变出一串。他看着人明显不相信。
“给我看看。”启沭从这人手里拿过来糖葫芦,这老伯的这些一比……看不出是很么区别嘛……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明显的不同嘛……”楼无刀笑眯眯看着他仔细考究的样子,右手撑着手杖,左手颤巍巍抬起来在他手里拿着的糖葫芦上随便点了几下:“你看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嗯?”启沭顺着这人指点又仔细盯了一会,苦着脸又揉揉眼睛继续盯了片刻,哀怨地说:“看不出……”
拿着他给那串咬了一口,瞬间挂了笑意:“真的甜的!你尝尝!”说着把糖葫芦喂到那人嘴边。
楼无刀看着那被他咬了一口的糖葫芦愣了愣,犹豫着张嘴也咬了一小口……裹着糖衣的糖葫芦果然很甜,只一小口就把糖葫芦推到他面前:“你吃。”
“多吃点甜的就不会总皱眉了,就会天天这么笑。”启沭对着他笑了起来,指了指自己的脸。说完又咬了一个山楂,酸酸甜甜的味道真是好吃。
“走吧大人,去前面看看。”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5 23:54:00 +0800 CST  
楼无刀身子不便,即便是有手杖,走起路来也是明显跛着脚,又偏生一副好皮囊,再加上启沭全然是外族人的长相,他们俩人走在路上想不惹人注目都难。
这民间的玩意儿,平时没觉得有多有趣,今天跟他出来却看着哪一处都是有意思的。唱戏他未必有兴趣,楼无刀便带他去了个听说书的地方,找了间雅座,好吃的一样点了一碟,他听他的评书,自己就看着他。
启沭搀在楼无刀手臂上,也不着急,就和他慢悠悠在街上逛。果然不愧是京城,这街上比昆仑族在的那最大的镇子还要热闹。之前只是匆匆而过,如今也有了闲情逸致东看西看。随他进了一处茶馆,里面人更多。坐在楼上的地方一边喝茶一边听着下面这人说书。讲的大概是杨家将的事儿。启沭听的入迷,手里的茶凉了都不知道。
楼无刀心思不在听书上头,看启沭听得入迷,便干脆叫了两个丫头过来,一个给他采耳,另一个站后头给他捶背。
昨天没睡好,这会儿停下下头的人叽里呱啦的。有些昏昏欲睡了,也没留意下头说了啥。
话说这民间的说书人啊,说着说着总免不了说些宫里的八卦故事。
下头不知怎么的就说到西厂去了,说西厂督主如今好上了个奴隶,被迷得五迷三道的,甚至不惜为了他扣下了东厂的掌事太监,至今下落不明……
一段杨家将讲完启沭毫不吝啬地鼓掌,里面保家卫国的故事听得人心潮澎湃。然而他想报效的却并非朝廷,而是他昆仑族人。保护的家人……下意识转头看看身边坐着这人。
下段故事没开始,说书的便讲些闲趣逸闻,刚开始还听着,往后居然说到了西厂,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明显就是说的他和楼无刀的事情。好上了……这三个字如今听起来额外刺耳。堂堂西厂督主和一个奴隶传出不三不四的事情总归是不好。怕惹了这人生气,低声说:“大人,我们走吧。”
“嗯?”正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启沭叫自己,楼无刀点着头猛的往下栽了一下,眼神都还有些飘忽的看着他:“怎么不听了?不好听?我让人给换个说书的?”
“不用。换个地方吧,听一段就够了。”启沭抬手扶在楼无刀左臂上,突然想起楼下说书的那话,又把手抬开。说到底自己还是个奴隶,众目睽睽之下不该如此和主子过分亲昵。
觉察到他的不一样,连着瞌睡都醒了大半。楼下说书的声音洪亮,几个字落到楼无刀耳朵里一下就听了个明白,心下一思量,抬起左手轻轻扣在他手臂上:“你是介意他所说的?”
这人心思缜密,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楼无刀点点头,垂着眼眸说:“我觉得大人应该介意。他这说法,是对大人名声不好。”自己只是个奴隶,哪里有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但是他却不同。
“你觉得他说的不对?”楼无刀看着这人还正儿八经的替自己的名声着想,干脆让那两个丫头退下,自己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挪到看台边,看了眼下头的说书先生。
启沭垂头丧气地看着他,摇了摇头:“大概不对。大人是看我可怜而已,好……好上了这事……”他咬着嘴唇想了想措辞,发现怎么说都不太合适,憋了半天只说了一句:“我配不上和大人好上……”
楼无刀看了启沭一眼,即没说他对也没说他不对,就看着下头,嘀咕了一句:“我觉得他说的挺对的。”
说完提高了音量对着楼下“说的好!赏!”一声令下,下头立马有人朝着台上扔了几锭银子这才转身走到启沭身边,“现在可以走了。”
启沭以为这人会把说书先生抓起来才对,还捏了把汗。没想到他赏了银子……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着这人说可以走了的时候才缓过神,扶到他手臂上,小声嘟囔一声:“大人你这赏的是哪段啊……”
“你说呢?”楼无刀看也没看这人,只是卸了些力气在他身上,“前边说的什么我可是一个字也没听着……”
说完又侧头看了他一眼,停住脚步打量着他:“我发现你小子是不是明知故问啊?”
“没,没事了。”这事不能深究,再来他怪罪了说书先生又是麻烦。反正他没生气就好,“诶大人,到午饭的时候了,先吃点东西去吧……”
“你想吃什么?”楼无刀原想着启沭跟了自己这么久,这街边的小馆子只怕这人是看不上的。京城最好的酒楼离这儿还有一段距离。他暗暗换了换重心,让右脚松些踩着,缓一缓。启沭若是想去,咬咬牙撑着陪他去便是了。
提起吃的启沭明显精神起来,来的时候他都看好了。走了上午这段他肯定是累了,茶馆对面就是个食铺,刚好买京城小吃。
“茶馆斜对面就有吃的,闻着味道可香。昨天我就想去了,时间太赶就没来得及。不如现在过去!”
楼无刀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街对面一家不起眼的小铺子……门口却是挤满了人。听说这家店的点心口味是极好的,就是地方一直不大,也不精致。他实在嫌弃那儿的环境,就一直没去。
为难的看了眼身边这人,试探性的问到:“咳咳,街头福满楼的菜……挺不错的……”
启沭看着人满为患的铺子再看看这人为难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揽在这人背上,抬手指了指前面不远的一家酒楼。也不知是什么名字,但是这装潢还是不错的:“大人,我们去那吃,让人买了点心送过去,行不行?”
“行。”听他这个提议松了口气,让人扶着进了酒楼。酒楼跑堂的店小二见楼无刀是个生面孔,行走姿态又与常人大不相同,穿着服饰也只能说一般而已,便有心怠慢。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给他们引了座。又见他手底下几个人又在凳子桌子上多垫了块自己带着的布,心里更是觉得这人矫情了。
晌午正是吃饭人多的时候,坐在这有一会了也不见有人来招呼,甚至连杯茶都没人给上。启沭坐在那陪着楼无刀闲聊,“到底是京城的酒楼,人好多啊……”,说着肚子都饿得叫了起来。
那店小二看人下菜碟楼无刀还能不知道呢?不是不管,只是暂时还无心管他。“先吃点心……”说着也不顾纸包外头还浸了油,他把下人拿过来打包好的点心单手拆开,送到人面前。
肚子饿得叫出声简直是尴尬死了,对着楼无刀不好意思地笑笑。直接就着他的手吃了块点心,果然是香甜酥软。想给他拿一块,想起这人不爱吃甜,而且他饭量本来就小,再吃了点心怕是吃不下午饭了。看着他连带笑意,舌尖舔去嘴边的点心渣。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6 12:18:00 +0800 CST  
“不给你吃了,一会吃不下午饭了。”
自己喜欢吃就说……什么不给我吃了。楼无刀嗔了他一眼,却没真生气。见他嘴边还有些点心渣,直接抬手替他拭去,抹了才那些丝帕擦了手。
不一会儿又跑过来一个店小二,刚刚那位也不知去了哪里,却只见这位店小二态度极大转变,一边说着自己有眼不识泰山,非得把他们请进了雅间里。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一张大桌子上头菜都摆满了,且个个都无比精致。
楼无刀冲着店小二淡淡的说了个赏字,转过头来对着启沭目光则柔和多了:“快吃吧,趁热。”
启沭眯着眼睛看他给自己擦了嘴上的点心渣,有些羞涩地低下头。没多久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再出来的店小二忽然变得殷勤了些,听着才明白大概是楼无刀的人出手了。很快摆好了酒菜,一大桌无比丰盛。这里不同府里,没有一贯布菜的下人在,启沭先夹了一道清淡些的菜送到他唇边:“尝尝。”
寻常府里布菜的也只敢拿着公筷放到楼无刀面前的小碟里,他倒是一股子虎劲儿,直接挑了一筷子就凑到了自己唇边。
楼无刀冲他笑了笑,略有些费劲的抬起左手,长袖挡在了口鼻处,右手直接覆在他手上,替他送了一筷子菜到我嘴里,却只咬了一小口,点了点头:“的确不错,你多吃些。”
“嗯?不爱吃?”楼无刀只吃了一小口,启沭皱着眉端详一大桌菜,思索着他爱吃哪个。又选了一个看着像是他常吃的菜夹起来:“大人,平常吃的太少了,这出来溜达一上午,多吃些。”自打酒菜上来启沭一直在给他夹,自己一口还没吃。
“嗯。”楼无刀倒也没跟启沭客气,平时就是被人伺候惯了的,要真让他自己夹菜怕真是一筷子都不会动。
一餐饭启沭给夹了什么楼无刀几乎是照单全收的吃了,到后来刑术实在忍不住叫了他一声,他才放下筷子看着启沭:“京城好玩么?”
人还真给面子,这餐饭吃了不少东西。直到他放下筷子启沭才开始自己吃,一边吃一边和他聊天。“好玩,不过不是因为是京城。”说完看了看他,继续低头开始扒饭。这里启沭来了两年,之所以好玩是因为有他楼无刀在而已。
“你……咳……咳咳咳……”楼无刀今天陪着他逛了大半天,自然是没有喝药了,才想跟他说什么,偏又咳嗽起来。
嘴里的饭还没全咽下去,启沭就赶紧起身给这人拍背。顺手倒了杯茶水放到他手边:“大人,喝口水。”
没有吃药,喝水也是没用。楼无刀摆了摆手,刑术像是习以为常一般,掏出块帕子递过来,他一把接过捂在嘴上,用力咳了数声,拿下来手帕立刻抓成一团,里头还是濡湿的。他却不想让启沭扫兴,勉强冲他笑了笑:“没事,歇会儿就好。”
启沭抬头看了看刑术,他就算不说自己也知道怕是已经咳血了。在昆仑族那阵子已经见识过这人咳嗽起来有多要命。站直身子脸上已经做出轻松的笑意:“大人,吃过饭就回府吧。出来大半天走累了,坐车回去。”这半天逛街,听书吃饭全都干了,这京城里的热闹自己也见识过,已经够了。
“这就够了?”楼无刀看着他皱了皱眉,一口气这才喘匀了,“入秋了我身子不太好,让他们几个再陪你逛逛?上次那种事,断不会再出现了。”
其实何止是身子不太好,今年秋天感觉跟以往还不同些,往往是才喝了药没多久又开始咳嗽喘气,身上也是酸软乏力,晨起就伴随着剧烈的头晕,有时候起得猛了还会呕吐不止。加了剂量又能好一阵子,好不了一阵子又开始反复……
“够了。昨天玩得野了,逛到现在就已经累了,回去吧。”就是有他陪着才觉得有趣,府里也好街上也好都是无所谓的。况且确实是想不出还有什么玩的,不如陪着他回府里歇着。启沭想到这人临出门前和自己说的,也垂着眼眸回了他一句:“街上没有大人有趣。”
楼无刀听他这么说,心里只觉得自己没有疼错人。扶着桌子刚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右脚一使劲就疼得冷汗都冒出来了,甚至连左腿都打着颤……他这样只怕是没力气陪着他走回府里了,便吩咐刑术去叫辆马车……
这人刚站起来就变了脸色,启沭不知道他是腿疼,却明白这人陪自己逛这一番也是累了。到他身边把这人扶住,手臂揽在这人腰上,双臂使了力气,让他把力道卸在自己身上。等外面备好马车才扶着这人走到酒楼外。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6 12:18:00 +0800 CST  
刚发就被吞 愁苦脸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6 12:54:00 +0800 CST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6 13:04:00 +0800 CST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6 13:04:00 +0800 CST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6 13:04:00 +0800 CST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6 13:04:00 +0800 CST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6 13:05:00 +0800 CST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6 13:05:00 +0800 CST  
全程无尿点,卡哪都不咋合适……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6 16:08:00 +0800 CST  
二十五,2

到底是浅眠,没躺多久楼无刀就醒了,身下已经换了干净的帕子。他没看到启沭,猜想逛了一天,他大概也是累了,应该在自己房里休息。
刚做完针灸,右腿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又恢复了那副瘫软无力的样子,连带着腰上也没有力气,想起来就起不来身子,只好出声叫人来伺候。

启沭哭得眼睛都肿了起来,去洗了把脸眼睛还红着就往楼无刀那屋走。到门口就听到他在叫人的声音。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了心情推门进到屋子里:“这么快就醒了,不再多睡会?”

“怎么是你?那些下人呢?又躲懒了?”楼无刀听到他的声音有些诧异,他不是在自己房里休息么?这群下人……自从启沭开始伺候自己,就越发的没规矩了。
楼无刀看着刚进屋那人,叹了口气:“扶我起来吧。”

“不行,和你说完事再扶起来。”启沭坐在他身边居高临下看着他,这么着总感觉更有气势一些。把他扶起来以后,莫名就泄了气。启沭清了清嗓子:“大人,以后那虎狼之药能不能不吃了。换上真正调养的方子?”

“嘶……眼睛怎么了?”楼无刀隔近了才看清他这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知道哭过,心里涌出一股子无处发泄的怒气,连眼神都厉狠起来,咬着牙问他:“说……是谁趁我病着,欺负你了?”

“没有。”启沭说着没有还是抬起手背去擦了擦眼睛,没有眼泪啊……自己都洗完脸了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没人欺负。不对,这就要被欺负了。大人能不能换个方子,别再吃那药了?”

“说话都语无伦次的……你不说,我一样能查出来。”楼无刀发现自己简直看不得他哭,眼睛都肿了,还想着那药的事呢。
皱着眉侧过身,右手用力撑着床沿就想自己起来:“是刑术?也对……旁人哪有这胆子……你把他给我叫来!”

“诶诶,你别起来啊……”眼瞅着这人就要自己撑起来,楼无刀赶紧上前扶着他,撑在人后背上缓缓把他扶起来。拽了软枕靠在楼无刀背后,皱着眉看他:“不是刑术大人。是楼大人你欺负的,呐,就现在。”

“我?我才刚醒,难不成是梦游欺负你了?楼无刀有启沭扶着自己才坐了起来,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却还有心与他玩笑。

“大人,别再吃那药,好好调养身子。这样才没人敢欺负我。”启沭没有与他开玩笑,这事已经不能再拖。抬手抓在他小臂,心中焦急。

“好……”楼无刀怔怔的看着他抓着自己小臂的手,鬼使神差不假思索就答应了他,再想反悔已是来不及了……

“君子一言!启沭没想到这人就答应下来,惊喜地看着他。怕他反悔一样马上站起身,冲到门口打开门,“刑术大人,大人答应了,换药方!”说完又回到他床边,看着这人傻笑。

“诶!你!”楼无刀刚刚说的话正要圆回来呢,这人反应倒是快,自己这话音刚落他就嚷嚷上了,看着他一脸的笑容,真是越看越不得劲……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恃宠而骄……”

“我就说马上就要被欺负吧……”看着人神情就知道他反悔了,启沭马上垮下脸,换上哀怨样。耷着嘴角说,“大人这可不就是开始欺负我了……”

“这哪算是……”楼无刀刚还想要训他两句,一看他这表情,哪里还有半点训话的意思,赶紧冲他抬起右手,“好好好,是本官的错,你过来些,帮我按按腰吧。”

“好。”启沭凑近了他一些,让这人趴在自己怀里,搓热了手掌在他腰部按揉。想到之前看到的他身子心里发紧,鼻子又酸了,手臂用了些力气,搂紧了这人,侧头把脸埋在他脖颈。

“怎么了?”启沭这样子明显跟以往不同,“有心事?”
僵硬的腰背被他揉开,身上也没那么难受了。勉力抬起左手,手指伸不开便用手背轻轻蹭了蹭他的头发。

“为什么会那样,大人。”启沭给他揉着腰背,也没抬头,就是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想起他下身的样子心里就像是被撕碎了一样疼。
他那样绝不是一般被净身而已,启沭见过东厂的人,根基还在,不该是这样什么都没了……

“什么那样?”楼无刀还不知道他已经什么都看到了,也不知道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连讲话的声音都给放小了,“你这是怎么了?上午不还好好呢么?嗯?”

说话间启沭这眼泪又流出来了。他下身狰狞的伤口看着都疼,当时……他是要怎么才能熬过来。这么高傲的人,身下却垫着的布巾。明明就不该出现的那玩意。他咬着嘴唇竭力想忍着眼泪,可是根本就挡不住。:“是谁弄得?不应该这样严重的……不应该……不是这样……”
启沭就像是在喃喃自语般念叨着,已经根本不是在询问了。

楼无刀细细咀嚼着他的话,越听就越觉得不对劲……心中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可又不敢确信。
若是他已经知道了……怎么没被吓得不敢再见自己,或者……怜悯……鄙夷……这些自己在他眼神里通通都看不到。
楼无刀一下收了温声细语的样子,一把抓在他手臂上把这人从怀里拉了出来,皱着眉严厉的问道:“什么不应该这样严重?你……刚才是谁伺候的?!”

手臂被他紧紧抓着,骨头都要被捏碎了一样。启沭红着眼睛看他,没有因为他的愤怒而有半分惧怕,双眸中只有深深的痛楚。
“你那里的伤不是,不是应该的样子。是谁下的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最后几乎是哭着在问这件事。他从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恨意,现在只想亲手了断对他下手那个人。这也是他第一次真的想要去杀人。

楼无刀脑子里轰的一声,他看到了……他全部都看到了!那道丑陋的伤疤,脏污的布巾……
楼无刀盯着启沭,心中满是怒气。他最丑陋的地方,不愿示人的地方,他恨不得把所有看过的人都千刀万剐,只为封住他们的嘴!还有那惊恐的眼神!
然而面对启沭,满腔怒火却没处发泄,最后只是一发狠把这人推到了地上,别过脸:“你不该看……”

启沭一把被人推在地上,目光却依然停住在他身上半分都不曾移开。他一直隐藏的竟然是这样,腿废了,手废了,为什么连那里也……为什么要让他受这么多苦。
“到底是谁这样伤你?谁!”几乎是低吼出来的。启沭双拳紧紧握着,不管是谁,都会让那人生不如死。

楼无刀震惊的看着他呈现出我从没见过的一面,他来到府里之后,一直是隐忍的,腼腆的……甚至是天真不谙世事的,如今却满脸的愤怒,像是变了一个人。
“是……刘贤。”楼无刀抖着嘴唇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尘封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那剜心蚀骨的剧痛仿佛就在昨天……

“又是他!”昆仑族地处山地,日日和野兽为伍,然而就算是最凶猛的野兽都不如这位东厂厂公来的狠毒。启沭站起身,皱着眉深深地看着楼无刀。而后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外走。刘贤!他受的苦我要你千百倍还回来!

“启沭!你疯啦?!快回来!”他这样子要去哪里不用脑子都能想得到,楼无刀抬手拿过手杖就要追过去。
可刚刚才做完针灸的身子哪有那么快恢复?右脚拖了没两步甚至左腿也没了力气,摔下去的时候带动桌子椅子发出巨大的声响。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6 17:38:00 +0800 CST  
兔子急了会咬人,启沭急了要杀人 :)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6 17:39:00 +0800 CST  
今天……应该还会有……

楼主 Dr祁墨  发布于 2018-09-16 18:12:00 +0800 CST  

楼主:Dr祁墨

字数:144008

发表时间:2018-09-03 18:0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6-04 14:18:36 +0800 CST

评论数:156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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