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翻译】“No Longer Alone”永不再孤单(卡莱尔&埃斯梅)



        埃斯梅有些紧张地看着我,暂时放下了刚才僵持的局面。
        “他们是谁?”她不安地悄声问。
        “是比较传统的吸血鬼。”我不太自然地解释道,不忍看到她受惊的样子,“他们曾经和我生活过几天时间,不过我会告诫他们不要在此地附近觅食。”
        埃斯梅仔细思索着我的话,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从排斥转变到困惑,最终渐渐释怀。
        我缓缓地走上前,轻轻将手放在她瘦弱的肩头。
        “如果你害怕的话,我可以让他们离开。”我轻声提议道,并暗暗欣慰她没有躲开我的触碰。
        埃斯梅露出了一抹紧绷的微笑,微微摇了摇头。
        “我还是先回避一下吧。”她刚要匆匆转身奔进书房,大门却抢先一步被打开了。
        “卡莱尔!”
        Colin浓重的爱尔兰口音还是和几十年前听到的一模一样,不过他轻快的笑容似乎更加灿烂了。我微笑着轻拍他的后背,并向他身旁的伴侣点头致意,随后热情地邀请他们进屋。身材娇小的Lizzie稍显羞涩,一直好奇地打量着爱德华和埃斯梅。
        埃斯梅有些惊恐地凝视着眼前衣衫褴褛的陌生客人,这对游牧生活的伴侣也用深红色的眼眸回望着她,他们显然刚刚狩猎过。我的心里不禁浮上一丝不安,希望他们的狩猎地点不要太靠近这里,否则一定会惊动托马斯•布朗他们。
        “这是我的朋友Colin和Lizzie。”我走到埃斯梅身边,开始做着必要的互相介绍,“你们已经见过了爱德华,这位是埃斯梅。”
        “真是不可思议!”Lizzie笑着说,“过了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可能找到一个能接受你那套奇怪信仰的伴侣呢!”
        屋内突然陷入了尴尬的寂静,我忙努力思索着一个合适的答复。虽然她的话说出了我内心最大的愿望,可那毕竟还不是事实,埃斯梅和我的关系还没有到达他们所认为的阶段。我有些不安地盯着地板,正不知所措时,爱德华突然开了口:
        “你们可以随意使用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好好休息、打理一下。”他轻轻说道,机敏地帮助我避开了这个话题。
        Lizzie有些困惑地挑了挑眉,但还是点头同意了,跟在她的伴侣身后向厨房的方向走去。Colin在经过埃斯梅身边时突然热情地朝她伸出一只手,埃斯梅惊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冷不防撞进了我的怀中。她抬头怯怯地望着我,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充满了惊恐。不知道她是真的害怕眼前的陌生人(吸血鬼),还是天生的腼腆害羞。无论怎样,她都是这样惹人怜爱。我不禁保护性地搂紧了她的肩膀。
        “不要害怕,亲爱的。”我靠着她的额头轻语,暗自欣喜着她又回到了我的怀抱中。
Lizzie扬起嘴角,露出了会意的笑容,随后快速掠到我们面前。
        “你可千万别见怪。”她欢快地打趣道,“Colin有时候是会热情得有点过头。”
        埃斯梅舔了舔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露出一抹微笑。Lizzie转身亲热地搂住她的伴侣,她长长的黑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舞动,一股浓郁的人血气味飘散开来,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忙抓紧埃斯梅的手臂,可是已经太迟了,仍然处在新生期的埃斯梅轻易挣脱了我的束缚,迅速向大门冲去。爱德华发出了警告的咆哮声,随后快步奔去追她。

楼主 玫瑰花不懂浪漫  发布于 2010-09-26 13:05:00 +0800 CST  


        “埃斯梅!”我嘶声喊道,一瞬间竟天真地希望自己的声音可以将她从狂躁的嗜血本能中唤回。
        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扯下了大门,我和爱德华拼命从后面将她抓住。埃斯梅发疯般地咆哮着、反抗着,并用她新生期特有的强壮力挣开了我的手,撕扯着我的衣服,用力将我推下门廊。Colin和Lizzie见状,忙善解人意地快速离开前厅,避免更大的人血气味影响到埃斯梅。爱德华灵巧地躲避着埃斯梅的攻击,死死抓住她的手腕,终于和我一起将她按倒在地上。
        “埃斯梅,听从你自己的内心。”尽管有爱德华的帮助,但我仍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你不想这样做的。”
        她大声咆哮着,拼命要挣脱出来,我心痛地用尽全力把她按在地上。湿润的地面很快被我们扭打的动作抛出一个深坑,我们的身上也满是薄薄一层污泥。
        “你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爱德华也柔声安抚道,“赶快冷静下来,不然你还会再伤人的。”
        雨后新鲜的空气冲散了浓浓的血腥味,埃斯梅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开始渐渐松懈挣扎的力道。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平静下来,羞愧地用已经蓬乱的头发遮住脸,躺倒在地上,身体不由地缩成了一个球。爱德华放开了她的手腕,我也松了一口气,坐在她的身边,不知道她会不会怪我这样粗鲁地对待她。
        “感觉好些了吗?”我轻柔地问,伸手为她把飘落的发丝掠在耳后。
埃斯梅别开头去,拒绝了我的触碰。她的肩膀开始轻轻颤抖。
        “让我一个人呆着就好。”她用沾满泥巴的双臂紧紧抱住头,悲伤地哭泣起来。
        “我先进去招呼一下客人。”爱德华抬头看着我柔声说道。
        麻烦你拜托他们好好清洗一下,尽量把那股气味去掉。我一会儿就带她回去。Colin可以随意从我的衣柜里找他喜欢的衣服穿,Lizzie也可以去埃斯梅的房间找几件适合她的物品。
        爱德华默默地掠回家,小心将门廊上散落的木板摆好,但大门已经严重损坏暂时无法修复了。过了许久后,埃斯梅终于站起身子,用力拍打着身上的泥土,我不禁用同情的目光望着她。
        “这都会过去的。”我轻声安慰着,慢慢走上前去帮她拿掉卡在头发里的一片树叶。
令我大为揪心的是,她突然发出了尖锐的笑声,用力挥舞着双臂捶打自己。我一瞬间不知所措,只好呆呆地站在她身后。埃斯梅终于转过身来面对着我,仍然在纠结着被污泥弄脏的短裙。

楼主 玫瑰花不懂浪漫  发布于 2010-09-26 13:10:00 +0800 CST  
        “我是一个魔鬼,卡莱尔。”她喃喃着,用力拍打自己的衣服,“看看我的样子!”
        我痛心疾首,一下子将她拉近怀中,她不禁惊了一跳,我也不理会她的反抗,只是下意识地将她抱紧。
        “你不是!”我悲痛地嚷道,随后热烈地吻上了她的唇。
        虽然我们身上已经满是污泥,但埃斯梅的双唇依然那样柔软,那样撩人。我掠夺般地将她紧紧搂住,近乎凶猛地吻着她。我是太心痛了,也顾不得会不会吓到她,会不会伤害她,或许下一秒她就会愤怒地回给我一记耳光。但是她没有,我欣喜地感觉到她纤细的手指勾住了我的脖子,渴望地加深了我们的吻。
        我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舌尖随后伸入她温暖的口腔中,与她的舌头痴缠着。她不禁瘫软在我的怀中,我用双臂支撑着她娇小的身躯,双唇渐渐游离向下,吻着她的下颌和雪白的脖颈,最后停留在她颈部的咬痕上。埃斯梅发出一声轻叹,将双手插入我的发间。我深情地吻着那道几个月前留下的美丽银白色弦月。
        “卡莱尔……”她无助般地低吟着,我再度吻上了她的唇。

楼主 玫瑰花不懂浪漫  发布于 2010-09-26 13:12:00 +0800 CST  
        我们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仿佛两块完美衔接的拼图,大概这就是命中注定吧。埃斯梅饱满的乳房摩擦着我的胸膛,我的手开始渐渐失控,伸进了她腰部的衣物。但是突然响起的雷声打断了我们的吻。
        我不由地为自己方才的举动感到一丝愧疚,但埃斯梅纤细的双臂依然紧紧环着我的腰。我不禁由衷地庆幸能有她陪伴在自己身边。
        “我爱你。”我温柔地呢喃道,暗暗希望她不要责怪我刚刚近乎失去理智的举动。

楼主 玫瑰花不懂浪漫  发布于 2010-09-26 13:14:00 +0800 CST  

        “我配不上你的爱。”她靠在我的颈边低语,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沉重地敲击着我的心头,“我永远没办法控制住自己(指控制嗜血欲)。”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抚摸着她潮湿的乱发柔声安慰,“我们该回去了,你需要换上干净的衣服,洗个热水澡会让你舒服下来的。”
        埃斯梅犹豫地望着我,但最终还是顺从的握住了我伸出的手。我爱怜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牵起她的手向家里走去。

楼主 玫瑰花不懂浪漫  发布于 2010-09-26 13:14:00 +0800 CST  
第二十二章 原谅

1921年6月

埃斯梅视角

       卡莱尔有力的双手紧紧搂着我的腰,将我拥进他的怀中,随后热切地吻上我的唇。我快乐地低吟着,顺从地为他轻启唇瓣。他似乎彻底将一切原则与顾虑抛诸脑后,吻得热烈且忘情,充满了征服的欲望。我不禁感到剧烈的晕眩,同时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从脊柱逐渐蔓延全身……
       一声轻叹毫无预兆地从唇齿间溜出,我这才从白日梦中清醒过来。浴缸里的香皂泡沫已经溢在了地板上。我懊恼地用一只手蒙住嘴,慢慢把头没入水中,再如此无节制地回忆下去,爱德华一定会在今后的一个月内天天给我白眼看了。
       尽管如此,我也实在不知道此刻还有什么更值得回忆的事情了。
       我和卡莱尔已经有过许多次吻,不过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他如此狂野的激情,几乎让我融化在他的怀抱里,脑海中除了他舌尖的柔软再无任何感觉。我知道此刻自己愿意为卡莱尔?卡伦做任何事,可能下一瞬我就会扯下自己的衣服,然后……
       我的回忆又一次强行被拉回了现实中。我一边暗暗谴责自己那些不合适的幻想,一边起身撤下一块浴巾围在身上,快速来到衣柜边。
       卡莱尔这一次如此激烈的情感表达让我不禁有了一种莫名的信心,再加上爱德华长日的开导与Lizzie和Colin的到访,让我渐渐感到那次事故对我造成的伤痛正在慢慢减弱。我已经清楚地知道那两位客人以吸食人血为生,可我也明白自己没有资格看轻他们,尤其是鉴于最近两周的失常举动,我也只不过是以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我来到五斗橱前,仔细挑选了一番后,决定穿那件淡绿色的连衣裙,我早就怀疑卡莱尔特别喜欢我穿这件衣服,尽管我只在几个月前穿过一次而已,因为它的领口比较低,不能完全遮挡颈部的疤痕。我还记得那天我换上这条裙子,怯怯地去卡莱尔的书房找他,他当时正在阅读一本厚重的拉丁文字典,但我的出现很快便吸引了他的目光。他有些吃惊地长大了嘴巴,不住地打量着我,那条裙子显然将我身体的曲线衬托得很到位。
       他喜欢我穿这条裙子的样子。
       今天我的头发显得格外难打理,我以最快地速度换好衣服后,不得不花了一些时间才勉强用发带将头发松散地束在颈后。我缓缓来到镜子前,准备最后检查一下衣冠,却突然被镜中那对不断眨动的眼眸吸引了注意力。
       从新生期开始,我就一直刻意躲避照镜子,镜中那对吸血鬼特有的血红色双眸总是令我一次次地陷入伤感中。不过现在,在仔细凝视着镜子许久后,我确定自己眼眸的颜色和之前已经不一样了!虽然我的眼睛还没有完全转变成卡莱尔那双温暖的黄油糖色双眸,或是拥有像爱德华那样黄宝石般的眼眸,但那骇人的血红已经慢慢退去,转为了柔和的赤褐色,终于不再那么恐怖了。

楼主 玫瑰花不懂浪漫  发布于 2010-09-27 15:22:00 +0800 CST  
       “你是怎么找到埃斯梅和爱德华的?”
       卡莱尔微笑着迎上我的目光。
       “我当年在芝加哥工作正碰上西班牙流感盛行时期。”他温柔地摩擦着我的食指,继续说,“爱德华的父母相继离世后,我便将他带回了家里。埃斯梅在今年早些时候从镇子郊外的悬崖上坠下,人们把她送到太平间那天正好是我在医院值班。”
       我下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手,暗暗感激他没有过多地透露细节。
       “但你们好像以前就认识。”
       Lizzie扬起眉毛望着我,似乎不单单只是好奇。我羞涩地微笑了一下,不禁欣慰自己终于有了一位女性密友。
       “卡莱尔曾经是我的主治医生,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我慢慢讲述道,“我在十六岁那年摔伤了腿,父亲把我连夜送进医院,卡莱尔当时恰好在值夜班。”
       “而过了这么长时间又在经历了那么痛苦的转变过程后你依然还记得他。”Lizzie握住了Colin的手,笑着补充完我的话。
       我将目光转向卡莱尔,浮出了有些傻气的笑容。他也深情地回望着我,微微扬起嘴角。
       “他的确令人印象深刻。”我耸了耸肩坦白道,其他人都不由地笑起来。
       “爱德华先前跟我提起过你买了一辆汽车。”Colin伸长了脖子,热切地想要一探究竟。
       卡莱尔轻轻地笑了笑,推开椅子站起身来。
       “我们去去就来。”他向我微笑着轻语,随后与爱德华一道向房后走去。
       Lizzie从桌子另一侧不住地打量着我,我有些局促地握紧双手,试着想一个合适的聊天话题。通常女性之间谈论衣着与时尚再好不过,但是与一位常年游荡在丛林中的朋友聊这些实在是不太妥当。
       “卡莱尔明显希望你能成为他的伴侣,你还在犹豫些什么呢?”
       我惊得一下子张大了嘴巴,又忙尴尬地闭紧,不知所措地摩挲着桌子边缘的雕花图案。Lizzie露出了意有所指的笑容,随后将视线转向了窗外。
       “我是在十四岁左右遇见Colin的,当时我正在埃德蒙顿(加拿大西南部城市)郊外父母的农场里采野花。”Lizzie眯起眼睛,慢慢地回忆道,“他头发的颜色是一种全然奇特的异域风格,我一开始被他吓着了,但很快又折服于他超脱常人的美貌,直到我看清了他那双血红的眼睛。”
       她向我微笑着眨眨眼睛,我却感到有些恐惧地看向了一边。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她用一种留恋的语气继续道,“我起先真的是很恨他,尤其是随后又发现我的父母也出了事。不过在几次狩猎后,我发现自己再也没办法责怪他了,我本身就是一只难以驯服的怪物,只会遵循本性无节制地吸血。”
       “到底发生了什……”
       我忙用手指蒙住嘴,懊恼地打住了自己这愚蠢的问题。Lizzie甩甩一头长发,轻快地笑了笑,倾身向后靠在椅背上。
       “你们两个很般配啊,埃斯梅。”她抚摸着脸颊欢快地说,“卡莱尔给我的印象总是很严肃,你给他带来了年轻的活力。”
       “他不总是那么严肃的。”我平静地争辩着,心里不禁又泛上一丝妒意,要知道眼前的这位美人早在我出生很久之前就已经认识卡莱尔了。

楼主 玫瑰花不懂浪漫  发布于 2010-09-30 11:14:00 +0800 CST  
        Lizzie摩挲着从我衣柜中挑出的那件上衣,指尖优雅地滑过袖口的蕾丝花边。
        “我们第一次遇见卡莱尔是在蒙特利尔市(加拿大东南部港市),大概是十八世纪初的事吧。”她悠闲地叙说着,“虽然他当时已经孤独了很久,但当Colin邀请他和我们一起生活的时候,他还是拒绝了。他一心就是想帮助医治镇上的那些人类。”
        “他很热爱他的工作。”我轻声附和着,拼命压抑着想要飞奔到车库去拥抱他的冲动。
        “他是个好人。”Lizzie点头赞许道,“卡莱尔是个既和蔼友善又慷慨大量的人,所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不情愿。”
        我一时语塞,局促不安地吞咽着,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Colin和我在头一年差不多天天黏在一起。”她拨弄着肩头的一小缕发卷,悄声坦白道,“我每隔几天就需要狩猎一次,除此之外……”
        她停顿了一下,显然察觉到了我的坐立不安。
        “我新生的时候只知道遵循着本能,就像一只失控的野兽,根本没想过要去学着控制。”她回忆着,“各项感官功能都敏锐地有些不可思议,好像没法去平衡、调整。只要一开始(缠绵)就停不下来,除了不得不去狩猎。尽管我开始一直很恨他转变了我,但还是会在下一秒不假思索地扑向他。Colin已经独身一人差不多两个世纪了,所以对我的主动当然会很高兴。”
        “拜托我们能换个话题吗?”我懊恼地匆忙打断她,且不说与一个几近陌生的客人谈论这些有多么尴尬,这么敏感的话题也只会徒增我内心的冲动罢了。
        Lizzie轻轻笑了起来,仿佛我是个依然懵懂的孩子,还没有勇气公然接受这些露骨的内容。
        “卡莱尔已经孤独好几个世纪了。”她决定无视我的默默抗议,继续提醒道,“我敢打赌只要是你提出的要求他都不会拒绝的。”
        我依然固执地别开了视线,好在与此同时车库的门关闭了,阵阵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爱德华到哪里去了?”我随后只看见卡莱尔和Colin回到了屋内。
        “他想先去狩猎,因为明天要开学了。”卡莱尔柔声答道,默默地来到我身后。
        屋内又陷入了一片沉寂,Lizzie突然有些野蛮地抓起Colin的手,连拉带拽地将他拖向走廊。我困窘地舔了舔嘴唇,下意识地缩进卡莱尔的怀中。Lizzie的话在我的耳边不断回响着:
        我敢打赌只要是你提出的要求他都不会拒绝的。
        楼上传来我的卧室门关闭的声音,我不禁感到一丝烦乱,卡莱尔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脸颊,我这才稍稍平静了些,不由地闭上双眼,下一秒就是被卡莱尔甜美的气息和双唇柔软的触感深深包裹。他的吻起先如调情般蜻蜓点水,随后便是疾风暴雨似的渴望。我快乐地轻颤,尽情享受腰间游离着他轻柔的爱抚,直到被一阵附有节奏感的撞击声惊动。
        我们迅速分开,不约而同地仰望着天花板,撞击夹杂着床板的摇动声不断冲击我们的耳膜。卡莱尔皱了皱眉,局促地垂下头望着地板,我也尴尬地僵在原地。那阵摇动声逐渐加大,并伴随着快乐地阵阵喘息。

楼主 玫瑰花不懂浪漫  发布于 2010-10-01 14:30:00 +0800 CST  
第二十三章 压力来自天性

1921年7月

卡莱尔视角

        “我还是觉得你们每次都要征求我的意见未免太见外了吧?!”
        爱德华假装不屑地翻翻眼睛,埃斯梅不禁被逗笑了。我也笑着与她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伸手将巴棋戏(类似于古代印度25点棋戏的一种现代棋)棋盘上的绿色棋子拿回了自己的阵营中。
        “只要你的反应别总是像活见了鬼就好。”我的未婚妻露出了调皮的笑容,拿起骰子递到我的手上,“偶尔看到你惊讶的样子其实还是挺有趣儿的。”
        下一瞬我便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眼前的棋局也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已经答应愿意成为我的妻子了。
        我近乎虔诚地用拇指摩挲着埃斯梅纤巧的手,不住打量她娇小美丽的身段。自从她同意了我的求婚后,我早已默默地在心中无数次感激上苍,曾经理想的生活,温暖的家庭,终于可以不再是个梦了。
        只是那稍显仓促的求婚算是留下了一丝遗憾吧,我始终觉得自己可以做得更好更浪漫,比如先背诵她最喜欢的一首诗,然后牵起她的手,单膝跪地……不过再细想想看,一切也都是那样水到渠成。或许有些事情不该像剧本一样去策划,只要顺其自然就好,我也明白自己对她的爱是千千万万情诗词句都无法表达的。
        就像现在,我依然那样渴望触碰她,要时时刻刻感受到她在我的身边。
        即便埃斯梅只与我分开了一点小小的距离,整个世界似乎都停止了运转。在我爱上她以后,我的生活彻底被改变了,她便是我的全部,他的出现才使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完整。我几乎贪婪地寻找着任何可以与她亲昵的细小举动:在她掠过我的身边时轻触她的后背,或是在她做针线活时,温柔地用双臂环住她瘦小的肩头。
        埃斯梅也总是会甜蜜地回应我这些亲热的举动,不过她依然会因害羞垂下美丽的眼睫,可嘴角边浮起的甜甜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我开始有些过分地渴望她的一颦一笑,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每天全神贯注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成为了这些日子以来我最大的一个爱好。
        我始终尽着极大的努力来保持绅士风度,但是自从埃斯梅答应了我的求婚那天晚上起,我们的吻就已经不再那么单纯了。尽管我常暗暗告诫自己注意举止,可是每当紧拥着心爱的娇小女子,呼吸着她散发出的迷人香氛时,真的很难使自己保持平静。埃斯梅也很享受我们的每一次舌尖交缠的悸动,她喜欢用纤细的手指温柔滑过我的后脖颈,轻插进我的发丝。在我不得不与她分开去医院工作的时间里,我总是会习惯性地摩挲着颈部,思念她带给我的每一分幸福。
        “或许我们可以谎称埃斯梅因受过伤而不能说话。”爱德华不禁对我无休止的白日梦皱了皱眉头,静静地提议道,“我可以扮成她的弟弟来代替她说话。这样就可以降低她吸进人血味的几率,而且也能更好地解释她脖颈上的疤痕。”
        埃斯梅一语不发地凝视着棋盘,表情渐渐暗淡下来。虽然她努力保持着上扬的嘴角,但眼神中早已没有了先前的愉悦。
        “我们会想出办法来的。”我轻抚她的手背安慰道。

楼主 玫瑰花不懂浪漫  发布于 2010-10-03 14:16:00 +0800 CST  
       像常人一样举行婚礼似乎是目前横亘在眼前的最大难题,不过另一项决定也不得不提上日程,我满心希望埃斯梅能够理解我们很快就要搬离Ashland地区,因为我们不能公然在此地举行婚礼,否则已被宣布失踪的她再次出现在镇上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好在爱德华的特殊天赋能帮助我们了解周围事态的发展情况,至少目前我们还没有引起任何怀疑,但这并不代表可以就此冒险,尤其是埃斯梅新生初期的那次意外事件始终还可能一触即发。
       但是在我提出搬家的想法后,我的未婚妻转而失神般凝视着窗外的草坪,脸上的笑容也在一点点淡去。我明白短时间内她大概很难割舍,这里毕竟有太多太多的回忆,噩梦的终结,幸福的开始……我爱怜地握紧她娇小的双手,向她保证我们还可以选择再多停留几年,静观其变。事实上,哪怕她想把后花园中都养满大象,我也会欣然同意的。
       只要她开口,我会将她想要的一切都呈现在她的面前。
       “趁着现在云层还算厚密,我还是赶快出发的好。”爱德华将手中最后一粒蓝色的棋子摆在制胜位置后,迅速从椅子上弹起。
       埃斯梅也微笑着起身,伸手环住他瘦削的肩头。
       “谢谢你替我们跑这一趟。”她感激地说,直到感觉爱德华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才匆忙放开手臂,“麻烦你要一路开车去密歇根州。”
       的确,开着凯迪拉克走在那么崎岖不平的道路上,对他还真是种折磨。(暗指爱德华没有耐性,喜欢飙车)
       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车子因狂飙过快半路抛锚的画面,而他正发疯般地对着车子咆哮,黄玉般的眼眸散发着野性十足的光辉……儿子无奈地丢给我一记白眼,随即露出了坏笑。
       “我会在今天下午赶回来。”他微笑着转向埃斯梅,并没有对我的思绪发表任何评论,“卡莱尔晚上要去医院值班,我可以陪你去狩猎。”
       她轻轻点点头,爱德华甩了甩一头红棕色的乱发,还没有容我提醒他注意低调行事,便迅速抓起车钥匙转身旋出了房门。车库方向很快传来了引擎的轰鸣声,我蹙眉凝视着车轮扬起的大片尘埃,不禁有些抱怨他的那份鲁莽与不驯。
       “还好一有人靠近他就可以听到,能在第一时间减速。”埃斯梅望着那辆凯迪拉克正以惊人的时速冲向远方,不由掠过一丝紧张的神情。
       “这倒没错,问题是他舍得慢下来吗?”
       我故意质疑般地挑挑眉,她一下子笑出声来。
       “那一天就快到了。”她伸手圈住我的脖颈呢喃着,“我知道我的要求有点过分,不过我真的很希望他能找到一位牧师来帮我们证婚。”
       “我们会找到的。”我轻抚她的后背安慰道。
       让埃斯梅重新“回归”Ashland并结婚似乎已经是一项很大的冒险,但如何令她控制住饥渴感却更加令我担忧,埃斯梅目前还没有能力在周围有人类的情况下开口复述完整篇婚誓,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出现类似误杀Pierre Despres(那位猎人)的意外。爱德华已经花了将近四周的时间在附近城镇寻找符合我们特殊要求的教堂,但至今没有任何收获。
       我们起初决定选择位置较为偏远的教堂,然而那里通常是由一些年轻的牧师主持日常活动。为了不引起怀疑,我和爱德华常常趁夜色降临后偷偷溜进教堂,删改掉记名册中所有可能与我们有关的信息。而且我们只能选择年老的牧师做证婚人,最好是老得已经反应迟钝甚至老眼昏花,这样他就不会注意到埃斯梅依然泛着血红色的眼眸,仪式过程也可以化繁为简。
       我们的结合需要上帝的见证和必要的仪式,但又绝对不能以泄露我们身份的秘密做赌注。

楼主 玫瑰花不懂浪漫  发布于 2010-10-04 09:16:00 +0800 CST  
       “喜欢你的新书吗?”我调整好坐姿后也翻开了手中的日志。
       埃斯梅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但还是迅速做出了回答。
       “是的,内容很有趣。”她微微皱起眉,视线重新回到了手中的书上。
       我努力将视线集中在书页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连呼吸也渐渐变得有些不自然。埃斯梅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书脊,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不住跳动着,我意识到自己又在偷偷地瞄她了。
       很难想象几个月前我们独处时竟然还能做到心绪平静地看书。
       我竭力想要保持平静,即使满满两页阐述肾脏功能的文字也依然起不到任何帮助。身旁的埃斯梅轻轻动了动,她身上特有的香氛迎面拂来,我的意志力顷刻间瓦解,一切仿佛飞蛾扑向跃动的火焰。下一瞬埃斯梅纤细的手臂已经紧紧圈住了我的脖颈,我渴望地将她抱在怀中,舌尖再一次盈满了甜蜜的痴缠。
       “或许我之前那个看书的建议还并不够具体……”我对她顽皮的语气露出一抹微笑,双唇继续在她的下颌上游离。
       “我爱你。”我深情地呢喃,轻咬着她颈部光洁的皮肤。
       埃斯梅蜷缩在我的胸前,缓缓闭上双眼,我凝视着臂弯中如天使般美丽娇小的女子,不禁爱怜地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轻柔地吻着她的耳垂,并向下移动着我的唇,埃斯梅轻颤,下意识地抓紧了我的手臂。
       欲望开始扩散至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我感到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她的每一声喘息都在诱惑我继续下去,可是当看到自己几个月前留在她颈部的那道银白色弦月时,我却迟疑了,一时间竟涌上了无尽的恐惧感,担心自己会再度伤害到她。
       “请不要停……”埃斯梅颤声请求着,手指轻轻滑入我的发间。
       我依然没有动,只是定定地凝视着她完美的脸庞,仍然在为给她留下了那道永久的伤痕而深深自责。埃斯梅温柔的眼眸如同秋水般平和清澈,她缓缓地用手指摩挲那细长的痕迹,随后轻抚着我的脸颊柔声安慰:
       “你是为了救我……”未等我说出任何抱歉的话语,她是那样轻易地就原谅了我加诸在她身上的那些痛苦。
       “我爱你。”我在她的额头上虔诚地印下一吻后,微微坐直了身子,轻轻地放开她。
       埃斯梅有些不安地理了理肩上的发卷,悄悄审视着我因懊恼与自责而皱起的眉头。
       “有时候在晚上我会裸身站在镜子前想象着你转变我的场景……”
       她的坦白更加深了我心底的欲望,身上每一个角落似乎都在加速燃烧。我望进她暗黑色的双眸,手指微微撩动领口,俯身在她的脖颈上留下一串轻吻。我的舌尖似蜻蜓点水勾勒着她颈部的轮廓,滑过她花瓣般柔软的肌肤,娇美的锁骨在她的衣领下若隐若现。埃斯梅沉醉在我的吻中,娇小的身躯深深陷入沙发的靠垫。
       “卡莱尔……”
       她颤声呢喃着我的名字,纤长的手指插入我的发间。我抵着她的脖颈轻喘,再一次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双唇继续爱抚着那道银白色的弦月……我努力压抑着那份蠢蠢欲动的渴望,逐渐停止了自己的进一步举动。埃斯梅露出了羞涩的笑容,伸手把飘落的发丝别在耳后,我也重新弯腰捡起了掉落在地面的书籍。

楼主 玫瑰花不懂浪漫  发布于 2010-10-07 19:03:00 +0800 CST  
       那些常人眼中复杂深奥的医学典籍曾一度是我最佳的阅读良伴,而现在眼前的一行行文字却迸射出一种灼痛的失落感。我轻轻皱眉,下意识地强迫自己盯着书页,体内那阵躁动不安的欲望终于渐渐归于平息。
       我们沉默不语了好一阵子后,埃斯梅突然合上了手中的书本。
       “卡莱尔,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回答道。
       埃斯梅舔了舔嘴唇,双手有些不安地紧紧握在一起,屋内又重新陷入了一片沉寂。我向后靠在沙发上,轻轻将她揽入怀中,耐心地等待着,她不由地瑟缩了一下,把脸颊深深埋进我的领口。
       “你可以问我任何事。”我轻言抚慰,不禁为她突如其来的沉默涌上一丝焦虑。
她摩挲着我的领带,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声音几近耳语:
       “你会对婚礼之后……感到紧张吗?”
       我低头凝视怀中的她,脑海中快速思索着这个问题的起因。她似乎是再度回想起了她人类时期那段黑暗的婚姻生活以及那位令她饱受虐待的丈夫。自从与我互相表白了心意后,埃斯梅就几乎没有再提过那个人的名字,但这并不难想象我们即将到来的婚姻生活很可能会再次触发她内心深处那段恐怖的回忆。对于自己同样创伤满布的过去,我更加期盼着与她共同创造属于我们的美好未来。然而让她在短时间内完全放掉过往是不公平的,尤其是此时她主动与我谈论这个令她不舒服的话题。
       我抚摸着她的手臂,不由地暗想她是否在害怕我可能也会像那个人一样粗鲁地对待她。
       “你的意思是?”
       我尽力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柔和一些,希望她足够信任我,能将心中的恐惧与障碍说出来。埃斯梅谨慎地躲避着我的视线,下意识地握住了我的衣角,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是指婚后的第一晚……”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她的问题仍然使我迅速僵住。
       不得不承认能与心爱的人享受鱼水之欢的确很诱人,可是随着那一天逐渐临近,我却感到越来越心慌。一方面,我惭愧于没有任何实际的经验;另一方面,作为一个医生,我确实已经通晓足够多的理论知识,但那些单纯的文字也并不能作为万全的保障。埃斯梅在经过了与查尔斯的那一段痛苦生活后,想必会比我更加紧张。我爱怜地摩挲着她的手臂,脑海中快速组织着合适的语句。
       “我并没有physical relationship的经验。”我终于开口坦白,不禁感到脸上一阵阵发烧。

楼主 玫瑰花不懂浪漫  发布于 2010-10-08 11:44:00 +0800 CST  
       埃斯梅在我怀中猛地僵住身子,手指下意识抓紧了我的袖管,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极其愚蠢的错误,不由懊恼地深吸了一口气,她大概在为自己曾经的那段经历而感到深深的愧疚。
       “你已经知道我以前结过婚,我也告诉过你他是怎样虐待我的。”埃斯梅断断续续地说着,显然有些心慌了。
       我顿时感到一阵心痛,随即收紧了手臂的力道,保护性地将她紧紧拥在胸前,幸好呼吸对我们而言并非十分必要。
       “是的。”我皱起眉,仍然清楚地记得在Ashland的医院里,看到她那布满青肿伤痕又血肉模糊的躯体。
       一想到曾经有人日复一日折磨痛哭无助的埃斯梅,我就不禁怒火中烧。尽管我发誓永远不伤害人类,可我又何尝不想立即亲自动手让邪恶的查尔斯?伊凡森彻底从这个星球上消失。但是我在儿时就已经看尽了复仇的后果并且经历了后来在沃泰拉城与沃尔图里家族的生活后,我终究还是没有下手。我局促地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却依然无法放松紧绷的神经。
       “我并不认为过去的那些事情会在我们身上重演,但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你我有点害怕……”埃斯梅小声继续着,没有迎上我的目光。
       我深吸了一口她露水般清新的气息,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不能确定那一夜将会如何发展。”我努力寻找着恰当的词汇,“但我会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你没有准备好的话,我们可以不必做任何事。”
       “我希望能和你分享那一刻……”埃斯梅害羞地低声道,信任地握住了我的手,“早在很久以前我就梦想着能成为你的妻子。”
       “亲爱的,此生有了你我已经别无所求……”我深情地轻抬她的下颌,“你一定要明白我有多么爱你。”
       埃斯梅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我俯下身,温柔地吻住了她微启的唇瓣,手指微触她美丽的锁骨,轻轻爱抚她那如瓷器般光洁无瑕的肌肤。
       “我好爱你……”我柔声呢喃,双唇落在她的鼻梁上。
       “我也爱你。”她羞涩地低语。我慢慢地将她扶起,随后也坐直了身子。她娇小的双手依然有些不安地紧握在一起。
       “我们出去散散步好吗?”我伸手帮她把飘落的一缕发丝别在耳后,“爱德华还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我想先享受一下新鲜的空气。”
       埃斯梅点点头,牵起我的手,嘴角终于浮上了一丝快乐的笑容。

楼主 玫瑰花不懂浪漫  发布于 2010-10-08 11:45:00 +0800 CST  
第二十四章 苏必利尔湖畔

1921年7月

爱德华视角

       “我还是觉得这有点太贵重了。”
       埃斯梅正用审视的目光仔细端详湖边每一块鹅卵石,我看着她认真执着的模样,一边暗自感叹一边拼命忍住笑意。月亮静静地悬挂在晴朗无云的夜空,苍白明净的月光毫不保留地洒在波平如镜的苏必利尔湖面。
       “那是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我再一次耐心地重复着,尽管我们已经为这个话题讨论了整整十四遍。
       “你真的不需要送我们任何东西……”她依然固执地表态,然后毫不费力的抱起一大块散落在湖畔的花岗岩,“如果你一定要送,其实小型简单的东西就好,比如一对烛台。”
       这一次我并没用成功隐去一声嘲弄的哼笑,埃斯梅放下手中的巨石,转过身来眯起琥珀色的双眸,对我露出了长辈架势十足的目光,随即将重物压在我肩上,我忙强行咽下了即将爆发出的大笑声。
       “只是我不知道该挑选些什么样的物品才能符合你独特的室内布置要求,所以装修的事情还是你自己来吧。”我戏谑地咕哝着,帮她把那块精挑细选出的花岗岩断成一块块石板。
       那栋造型别致的小木屋是我当作结婚贺礼买下送给他们的,小屋坐落在Ashland东部十英里左右的苏必利尔湖畔,四周环绕着青山绿树与溪流湖泊,风景自然无可比拟,但周围崎岖的道路和复杂的地形还是使它长久无人问津。不过对于渴望清净生活的卡莱尔和埃斯梅来说,这片偏僻的区域地理位置绝佳,况且那些自然形成的道路障碍对于我们这个族类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
       再加上,这里离我们位于南部的家有相当的一段距离,至少可以让我先过一段平静的日子。
       “请千万别认为我不领情。”埃斯梅决定再度抛开我已经复述了几百遍的话,“我只是觉得很过意不去,希望你没有破费……”
       “这真的没什么。”我抱怨般地又重复了一次。事实上,我宁愿多花十倍的价钱,只要能停止卡莱尔在脑海中对我没完没了的心灵攻击。
       就算他不停地默背拉丁文也没用,好像我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似的。
       卡莱尔和埃斯梅对彼此强烈的爱让我感到既敬佩又恐慌,我的亲生父母就拥有幸福美满的婚姻,可我还是人类的时候并不具有读心的能力,所以也没办法了解爱情对于两个真正深爱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过,在这几个月日复一日的“聆听”中,我渐渐发现浪漫的爱情还真是个足以令人丧失理智的东西。卡莱尔将进三个世纪的孤独生活已经让他练就了思想上和行为上良好的自控能力,但是每当埃斯梅轻轻握住他的手时,他苦心维持的意志力便会顷刻间土崩瓦解。起初他们脑海中那些滑稽的思绪曾一度让我感到有些恶心,不过在看到他们眼神中对彼此浓浓的爱意后,我不禁也心生一丝感动。
       “这么多应该足够了。”埃斯梅将几块钻石形状的鹅卵石放在小路的一旁后,抬头检查了一下我的工作,“来帮我把这些石板摆在壁炉里。”
       我顺从地跟在她身后,她对于装修布置的严谨态度仍然使我忍不住发笑。在过去的几周,我已经不知不觉地变成了她的免费劳动力。

楼主 玫瑰花不懂浪漫  发布于 2010-10-10 11:33:00 +0800 CST  
      似乎自从“死而复生”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感受过“平静”的滋味。
      但我依然十分怀念那座城市,依然时刻在卖力捕捉着头脑中越来越模糊的影像:熟悉的高楼,学校门前的宽阔道路,还有形影不离的伙伴们……
      “那里的街道总是很热闹。”我拾起一块厚重的石片递给她,“即使是在夜里,依旧可以听见路上车来车往。”
      “我只在以前坐火车的时候经过芝加哥。”埃斯梅回忆着,对我手中的选择微微皱眉,转而挑选了另一块颜色较深的石片,“我一直猜想那个城市肯定很繁华。”
      “其实比起Ashland,其他任何地方都很‘繁华’。(暗示Ashland比较落后些)”我吐了吐舌头,“我父亲曾说芝加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城市。”
      “你和你的父亲很亲近吗?”
      虽然那张珍藏在抽屉里的陈旧照片使我还不至于忘记父亲的容貌,但那些与他相关的记忆仍在一天天淡出我的脑海。卡莱尔曾建议我可以尝试写日记,可一旦想到日后回顾纸上那一行行熟悉的笔迹,看到的却又是全然陌生的内容,我便犹豫了。
      最糟糕的是每当我试着回想和父亲生活的点点滴滴,却只能够记起些许剧烈情绪化的场景,其中就包括我们的几次争吵。那些温馨的画面如同湖畔的细沙,轻易就从我的指缝间溜走,甚至不留一丝痕迹。
      我们一起度过的最后一年还在为我执意要去欧洲战场参军的事情争执不休。父亲坚持要我加强法律课业上的训练,以便日后能像他一样成为一名律师,然而当时我的年轻气盛,根本无法忍受那些枯燥冗长的范根缛节。
      见我长时间沉默不语,埃斯梅的眼神中不由掠过一丝不安。我耸耸肩,手指拨弄着地上散落的石片。
      “我想大多数时间是的。”我微微扬起嘴角,谨慎地回答她,“他偶尔会提前下班回家陪我打棒球。”
      埃斯梅温柔地微笑着,开始在脑海中想象我拿着球棍击打,转身奔跑、上垒的种种姿势。
      “嘿,我的技术可比你想象的好多了!”我挥了挥手里的毛巾,佯装抗议,“我是人类的时候也跑得很快。”
      “这个是意料之中。”她笑着眨眨眼睛,伸手将壁炉边缘上的石片小心地压紧。
      “他还带我去看了芝加哥小熊队(Chicago Cubs)职业性棒球联赛的半决赛。”我轻声地回忆着,“就在那场流感爆发的几周前。”
      当我经过了漫长的转变过程后睁开双眼,愤怒、不安的情绪占据了主导,甚至淡化了我失去双亲的痛苦。直到卡莱尔带我回到我曾经的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才开始沉重地萦绕在我的心头。我在自己卧室书桌的抽屉里找到了那几张被留作珍藏的棒球票。
      当天小熊队难得顶住主场作战的压力赢下了比赛,但在最终决赛时还是输给了红袜队(Red Sox)。虽然当时许多人都在为小熊队的失利扼腕叹息,但也同时不住地称赞队中那位前途无量的出色年轻投手——来自波士顿的Babe Ruth。卡莱尔日后也曾试着分享我的爱好,还帮我留意市面上有关芝加哥小熊队比赛动向的报刊杂志。可是不得不承认,我再也找不回和父亲讨论比赛战况的那份欢愉。
埃斯梅的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她动情地伸开双臂拥住了我,我们的衣服上瞬间都沾满了水泥。
      “我为你的遭遇感到很遗憾,爱德华。”她喃喃着,“我真无法想象你当初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楼主 玫瑰花不懂浪漫  发布于 2010-10-19 13:06:00 +0800 CST  
      “所以我新生的时候的确很不好对付。”我自嘲地咕哝,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些我曾经对着卡莱尔又吼又叫又扔家具的回忆。
      埃斯梅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我迅速摇了摇头,表示不愿意再谈这么伤感的话题,她善解人意地没有继续追问,我们又将注意力转回了面前已经基本完工的壁炉上。
      “这是我第一次做这些泥瓦活。”她注视着我们的劳动成果,双眸散发出了快乐的光彩,“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根本做不来呢!”
      “这无疑是件艺术品。”我赞许地表态,“我们最好还是赶快回去吧,天马上就要亮了。”
      埃斯梅点点头,简单清理了一下地板上的水泥痕迹,我也快速整理好了所有干活的工具。
      “你想过重新试着打棒球吗?”
      “如果可以,我真的求之不得。”我垂下头,将丢在水桶中的毛巾清洗干净,“我还留着以前的棒球手套呢。”
      “或许你可以加入学校的棒球队,和同学们一起打球。”她强装着乐观提议道,但脑海中浮现的场景却清楚地说明了“这是个非常不现实的想法”。我也明白,为了保护这个族类的秘密,我们根本无权去享受那些人类文体活动所带来的激情和欢乐。
      “那不一样。”我叹了口气,把毛巾搭在壁炉边上晾干,“打棒球真正的乐趣在于尽力将球击得更远,并以最快的奔跑速度上垒。如果我要混进去当队员,就必须缚手缚脚,才不会让他们看出破绽。”
      “卡莱尔可以陪你打。”她似乎燃起了巨大的希望,“他也许会喜欢这项运动的。”
      “严格来说,只有两个人是没办法打棒球的。”我轻轻点头示意她出门,“如果只是平时练习接球和击球是可以的,但真正玩儿的话,至少也需要六个人,分成两小阵营。”
      “当初应该让Colin和Lizzie多停留几天,说不定可以……”她有些失望地皱起了眉。
      “没关系,下次吧。”我们开始一起向家的方向奔去,“离开了棒球也不算是世界末日。”
      埃斯梅不语,只是跟着我快步穿越树林。临近家门时,她终于又开了口:
      “卡莱尔和我很幸福。”她缓缓地说,“我只是希望你也能过得快乐……”
      我凝视着她许久,惊讶于她的忧伤,也不禁被她的真诚感动了。
      “你花了太多时间来为别人操心。”我朝她眨眨眼睛,语气不由地轻快起来,“如果你这么在意,我们下次一起去加拿大边境狩猎的时候不妨试试打场棒球。”
      “这样会让我心安一些。”她连忙表态,似乎终于松了口气。
      我叹息,发现自己迟早也会像卡莱尔一样事事听她的话。埃斯梅有些困惑地望着我,我忙笑着摇摇头:
      “真拿你的执着没办法。”我能听出自己的话语里透着一丝感激,“不过前提是你也要加入(打棒球)。”
      她一下子紧张起来,脑海里浮现出自己笨拙地挥动球棒,卡莱尔在一旁摇头抚额的样子。
      这个容我考虑一下……
      “不行,没得商量!”我坏笑着反驳,转身快速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楼主 玫瑰花不懂浪漫  发布于 2010-10-19 13:06:00 +0800 CST  
      轻盈的蕾丝花边自然地飘逸肩头,领口微微收紧,恰到好处地掩盖了那道银白色的弦月疤痕。我并没有刻意去打理一头秀发,任由那些焦糖色发卷慵懒地散在肩后,不得不说这些上好的丝绸和薄纱将略显凌乱的鬈发衬得也更加可爱了。
       只是那条厚实的面纱仍令我不由地皱眉,我拿起身旁曾经做好的第一条面纱,小心地让它轻笼在脸颊边,最后捧起那束怒放的淡橘色玫瑰。我默默站在镜子前,希望能真真切切地重温一下儿时想象中那些梦幻般的场景。
       我叹了口气,摘掉了制作精良的面纱,转身拿起另一条略显笨重的面纱戴上,心里暗暗怀疑卡伦医生还会不会愿意和眼前一副雪人扮相的女子结婚。爱德华的担忧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我的眼睛很可能会暴露我们竭力隐藏的重大秘密。我耐着性子打理那一层层云雾般遮挡视线的薄纱,突然发现它已经厚到盖住了我精心缝制的领口花边。
       我不禁发出了懊恼地咕哝,同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渐渐由远及近。
       卡莱尔。
       我扯掉那条难看的面纱,快速从衣橱中挑出一套旧衣服换上,就算经过狩猎后上面沾满了血迹,也不至于让我太沮丧。
       “你终于回来了!”爱德华抱怨的声音从楼上传出,“我们要抓紧做好准备出发了。”
       “你也好啊,儿子,今天过得怎么样?”
       我的未婚夫平和地回应,语气中甚至透出一丝玩笑的味道。我想象着爱德华着急上火的样子,忍不住发笑。
       “你只管笑好了,我可是费了很大功夫才找到那间教堂的。”他似乎已经濒临极限了,“我不想把整个过程再重复一遍。”
       卡莱尔温和的笑声让我的心口泛起一阵暖意,我匆匆将头发梳理好,跑下楼来加入他们。
       “你的确做得很好。”卡莱尔由衷地赞许,拍了拍爱德华的后背。
       尽管我们已在一起数月之久,卡莱尔温柔的微笑依然会令我心如鹿撞,胃中似欣喜似期待般地微微痉挛,同时一阵莫名的热度悄然从脊柱散至全身……卡莱尔走上前来,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一只手抚着脸颊。
       “准备好了吗?”他温柔地问道,轻轻牵起我的手印下一吻。
       “明天这个时候,我就是卡伦太太了。”我将他拉近自己,靠着他的耳边轻语。爱德华发出一声抗议的叹息,拉开大门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我爱你。”卡莱尔深情地迎上我的目光。
       他的指尖轻柔地在我的脸颊上游离,我们的唇在下一秒钟完美地重叠在一起。我努力维持着可怜的自制力,试图忽视下腹涌起的阵阵暖流。
       “我也爱你。”我微笑着看进他深邃的眼眸,不禁开始有些晕乎乎的,“我们去狩猎吧。”

楼主 玫瑰花不懂浪漫  发布于 2010-10-22 09:51:00 +0800 CST  
      我的心里顿时掠过一丝沮丧,眼前又浮现出了那条足以令人窒息的厚实面纱。我甚至歪曲地想,如果爱德华的眼前蒙上那么多层薄纱,他还能顺利的开车吗?!卡莱尔看着我一语不发的样子,不禁微微蹙眉。
       “亲爱的,怎么了?”他有些紧张地询问,低头凝视着我的脸庞,“你好像有心事。”
       他温柔的话语又一次让我不知所措,我忙定了定神,目光转向了远处暗黑色的树林。
       “我只是在想,我做梦都在期待这一天,可是却并不能真正地参与其中。”我伤感地坦白道,“我们不得不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才能让我不伤到人。”
       卡莱尔有些颤抖地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将我紧紧拥住。我毫不迟疑地环住他的腰,他的臂弯总是会让我感受到温暖和幸福。过了好一会儿,卡莱尔轻轻放开我,深情地在我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我们今晚就来复述我们的婚誓,就在这里。”他温柔地捧起我的脸颊,“虽然明天在教堂里的仪式必不可少,但我还是认为互相之间的承诺是最重要的。我相信现在上帝就会见证我们对彼此的誓言。”
       他俯身吻了吻我的鼻梁,郑重地凝视着我的眼眸:
       “I, Carlisle Cullen, take you, Esme Anne Platt, to be my wedded wife.” 他虔诚地复述着,抑扬顿挫的嗓音流淌出每一句永恒的诺言。
       我努力平复着开始微微颤抖的嘴角,用哽咽的声音跟着他复述那古老又浪漫结婚誓言。
       “To have and to hold.”我的手指习惯性地掠过再也不会有泪水流出的眼角,“For better and for worse from this day forward.”
       卡莱尔再一次将我紧抱在怀中,轻柔地抚摸着我颈后的鬈发:
       “For richer and for poorer, 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 to love and to cherish until death do us part.”他说完了最后一句,怜爱地轻吻我的额头。
       “我爱你……”我的声音消失在喉咙间,不由地轻声抽泣。
       “我也爱你,亲爱的。”他迎上我的目光,手指温柔地摩挲着我的脸颊,“虽然我也想再多停留一会儿,但作为一个合格的绅士来说,我必须要送你回家了,女士。”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轻笑起来,微微点了点头。
       卡莱尔俯下身给了我深情的一吻后,便牵起我的手一起返回了家中。

楼主 玫瑰花不懂浪漫  发布于 2010-10-24 09:57:00 +0800 CST  
       “刚才在教堂里我都没有来得及享受那个吻……”我垂下眼睫,逗弄般地弯出一小抹微笑,卡莱尔略显懊悔的表情让我不由轻笑起来。
       “那么现在请让我把它补上吧。”他温存地摩挲我的锁骨,我缓缓闭上了双眼。
       卡莱尔并没有急于加快这个吻的节奏,而是将双唇蜻蜓点水般地在我的脸颊上游离,我沉尽在他淡淡的肉桂香氛中,手臂不禁开始微微颤抖。他轻轻托起我的身子,引导着我跨坐在他的双腿上。我们热切地寻找着彼此的唇,仿佛在进行诱人的游戏。
       这个吻轻柔而深沉,散发出一种醉人的痛楚。我下意识地微启唇瓣,双臂紧紧圈住他的脖颈,迫不及待地迎接与他舌尖交融那一刻的甜蜜痴缠。卡莱尔轻叹,手指轻柔地滑过我的背部,酥麻的触感隔着纤薄的衣料逐渐扩散全身。
       “埃斯梅……”他将双唇埋在我的颈间,极力隐藏着低沉的咆哮声。
       他的唇在我的下颌下轻柔地留下一串深吻,天鹅绒般温暖的气息浮动在在我的脖颈间,我发出了愉悦的低吟,下意识地贴近他。
       “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感到他爱抚的双手缓缓停了下来。
       卡莱尔微笑着,伸手将我一缕飘落的发丝掠至耳后,轻轻摩擦着我的鼻尖。
       “的确如此,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们的第一次能在一个更加浪漫的地方,而不是在凯迪拉克的后车座。”他宠爱地逗弄着,捧起我的脸颊,“也许周围能有一些烛光或是跳动的炉火……”
       他的眼眸暗沉下来,欲望逐渐缠绕在他的唇齿间。我将双手伸入他的外衣翻领,摩挲着他坚实的胸膛,几乎是强求般地吻上了他的唇,舌尖轻柔地撩动他的口腔。卡莱尔不禁轻颤,收紧了手臂的力道。
       “整整十年,我每天都盼望着这一刻……”我在他的唇边呢喃。
       他爱抚的指尖顺着我的脊背滑落向下,腰间顿时涌上了难耐的电流。
       “I’ve wanted you too, Esme.” 他的双手开始向上游离,温暖的气息轻拂我的耳际。
       他用手指轻柔勾勒着我胸部的轮廓,暗黑色深情的双眸仿佛能瞬间将我融化。我动情地喘息,感受着他柔软的双唇如微风掠过我的脖颈。
       “就像这样……”他的话语默默归于无声,舌尖轻轻撩动那道银白色的弦月。
       “Please kiss me……”颤抖的嗓音已逐渐难以拼凑言语,我只能下意识地紧靠在他的胸前。
       我们的唇再一次完美衔接,舌尖充盈着甜蜜丝滑的触感。卡莱尔小心地将我托起,指尖温柔地爱抚着我的每一寸肌肤。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们迅速分开,理了理褶皱的衣物。爱德华瘦削的身影很快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我轻咬嘴唇,竭力隐藏着这段私密的思绪,酥麻的感觉依然久久萦绕在手臂上端。卡莱尔微笑着凝望我的脸庞,牵起我的手放在唇边印下一吻。
       “我很期待能去看一看湖边的那座小屋。”他帮我把略显凌乱的头发打理好,“爱德华说那堪称一件艺术品。”
       “他太会夸张了。”我虽忙不迭地解释,但还是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
       “爱德华从不会主动夸奖任何人的,容我严重质疑你的观点。”卡莱尔抚摸着我的脸颊逗弄道,“话又说回来,我的确希望我们今晚能有点私人的空间。”
       他的话使我心中不由地生出一丝悸动,竟对爱德华的突然出现燃起了些许埋怨的情绪。我深吸一口气,微笑着倾身吻了吻卡莱尔的脸颊,同时努力藏起了脑海中那阵不断蔓延的欲望。
       “我爱你。”我意有所指地朝他眨眨眼睛,灵巧地跳下车去接过爱德华手中递来的几只狐狸。
       “我也爱你。”

楼主 玫瑰花不懂浪漫  发布于 2010-10-31 13:23:00 +0800 CST  
这几个月以来,我和卡莱尔一直都在努力抑制着心理上和生理上的双重欲望,只有等到爱德华去学校上课,我们才得以相拥着坐在沙发上,享受得来不易的独处时光。我始终惊异于卡莱尔那份超乎常人的耐心与浪漫,他的吻似乎总是能带给我前所未有的新奇感受。一开始我还不住地担心他会很快对我缺乏经验的吻技感到厌倦,直到有一次我怯怯地睁开双眼,看到他同样满足陶醉的表情,才终于放下了这份多余的担忧。
       他仿佛把我当做一件无价的珍宝。
       我们在沙发上分享的每一个吻都如同一场甜蜜的梦境,被无形的时光静静串起,永久珍藏。我们会欣然为对方轻启双唇,让彼此的舌尖尽情痴缠,沉浸于无尽的浪漫中,也总是会有一种撩人的渴望悄然升起。
       这份渴望从卡莱尔轻柔地解开我上衣领口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悄悄地生根发芽。
       那是一个星期四的下午,我和卡莱尔照例一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只是我们都很难将注意力真正地集中在书页上。起初意有所指的眼神交流也迅速演变成了激情四射的热吻。尽管我曾无数次在沐浴后站在镜子前,幻想着卡莱尔转变我的情景,但当他完美无瑕的双唇轻柔地滑过我的颈间,那种奇妙的感受令我的身体不禁轻轻战栗。
       但一切就在他的唇碰到那条银白色弦月疤痕时戛然而止,虽然我当时默默地祈求他不要停下来,但他依然尴尬地垂下了头,将视线转向一边,眼神中写满了深深的自责。一股莫名的勇气让我下意识地伸出手轻抚他的脸颊,感谢他当初不顾一切地救了我。然而这位温文尔雅的医生将尖利的牙齿刺进我脖颈的场面总是会不自觉地一次次浮上我的脑海……此时,我正被他紧紧地拥在胸前,从他逐渐转暗的双眸中,我感受到了欲望升温的痕迹,兴奋与紧张顿时一同向我袭来。
       卡莱尔再一次深情地吻上了我的唇,并用他外科医生特有的灵巧手指解开了我领口处的那几颗珍珠纽扣。我缓缓地闭上双眼,感受着他的舌尖轻柔地掠过那道银白色弦月,微微的喘息如清风吹拂颈间,一阵燃烧般的炽热渐渐开始从下腹蔓延全身。
       那股炽热随着他指尖的触摸幻化成热切的渴望,似乎我现在唯一的渴望就是他的爱抚。虽然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依然令我感到一丝恐慌,但我还是忘情地捧住他的脸颊热烈回吻。
       “亲爱的,我好爱你……”卡莱尔温柔地轻咬着我颈部光滑的皮肤,喃喃的轻语如丝绢轻滑耳膜。
       他的手从来没有如此细腻而多情,甜蜜的律动透过纤薄的衣料从脊背来到我的胸口。他托起我的身子,指尖轻轻勾勒着我胸部的轮廓。我如同触电般地低吟,收紧了手臂的力道,仿佛我们之间的距离还不够近,还不够近……
       我正深深地沉浸在这份柔情蜜意中时,腹部无意中与他的裤子紧贴,下方那明显的凸起让我几乎条件反射般地紧绷起来。卡莱尔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不禁担忧地打量了我好一会儿,然后轻轻坐直了身子。
       “稍稍等我一下……”他爱怜地抚着我的脸颊,轻触了一下我的鼻尖。
卡莱尔牵起我的双手,放在唇边印下一吻后,便转身面向壁炉开始生火。我忙深吸了一口气,试着平复紧绷的神经。这一夜一直是我久远的期盼,充盈在我每一天的白日梦和每一秒的幻想中。但就是在一瞬间,过去那些黑暗的记忆又铺天盖地般袭来。
        夫妻间的亲密私事曾被母亲当作一项重要的课题来教导我。以前在家乡Columbus,姐妹们也常常会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但我当时所了解的也就仅仅是一些皮毛。
        事实上,我并不是一个十分主动的参与者。而且我曾经一度无法忘怀在医院里遇到的那位年轻、英俊的金发医生。在受父母之命嫁给查尔斯•伊凡森后,我决定要放下过去,并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可能会爱上他。但我痛苦的新婚之夜即宣告了一个不幸婚姻的开始,甚至让我陷入了一个“婚姻即为迎合丈夫但还要受虐待”的怪圈。
        壁炉中干柴清脆的爆裂声将我从那些痛苦的回忆中唤醒。我不禁闭上双眼,暗暗在心中郑重地提醒自己卡莱尔不是查尔斯。抛开这份不自觉的恐惧感,我也深深地明白无论是主观层面还是客观层面,卡莱尔都绝不会允许自己伤害到我。
        我脱下高跟鞋,静静地蜷缩在沙发上,目光不由地追随着卡莱尔的一举一动。除了这几个月以来日复一日的浮想联翩,我还没有近距离地观察过卡莱尔的背影。强壮但又线条流畅的手臂在纤薄的衬衫下若隐若现,炉火随着他轻微的拨动一点点旺了起来。我伸出手顺了顺颈后的发卷,胃中莫名地泛起一阵紧缩感,有些急不可待地等着他完成手头的工作。
        过了好一会儿,卡莱尔默默地从壁炉边站起,坐回到我的身边。他深邃的眼眸如炉中跃动的火苗般温暖,温柔的目光几乎可以令我融化。他揽住我微微颤抖的肩头,轻柔地把我抱在怀中,双唇在我的脖颈间落下一串深情的吻。我轻轻侧过头去,享受他轻吮着那弯弦月,指尖开始摩挲他衬衫上的纽扣。
        卡莱尔轻叹,无声地鼓励我继续下去。在解到第三颗纽扣时,那阵突如其来的恐慌又使我不由地停下了动作。我定定地迎上他稍显不安的双眸后,迅速投入他的怀中。卡莱尔圈住我的腰,保护性地将我抱紧,安抚地轻拂着我的鬈发。

楼主 玫瑰花不懂浪漫  发布于 2010-11-06 12:30:00 +0800 CST  

楼主:玫瑰花不懂浪漫

字数:290313

发表时间:2010-08-20 08:0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8-20 14:47:3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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