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得云开见月明
24
陶宇然趁着二哥去查房的时候偷偷的溜了出去，如果他的消息没有错的话，洪世涛应该也是在这家医院，毕竟是全市最好的医院。
洪氏集团小公子的病房并不难找，随便跟护士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陶宇然摸上去的时候，洪家夫妇都还在，他搓了搓自己的脸颊，尽量看起来精神一些，而后才慢悠悠的敲了门进去。
“叔叔阿姨好。”
“你是，小然？”
洪惊雷皱着眉，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的，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
“都长这么大了？你这是……”
“啊，生病了，来医院住住。”
对方的视线有些明显，陶宇然扯了扯自己的病房，再加上有些苍白的脸色，很有信服力。
“我就是来，看看世涛的。”
陶宇然摸着鼻子，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虽然从目前的形势来看，自己应该还没有暴露，但毕竟是犯了事儿的，心里面就没那么坦然了。
“唉，也不知道是谁，让我知道了，一定百倍千倍的让他还回来！”
看着躺在床上，身上连接着各种身体检测仪器，身为父亲，洪惊雷声音都带着一股子的狠劲儿。
洪夫人也是不遑多让，只是有些白的脸色让她没没什么力气。
陶宇然正朝洪世涛床前走着，听了这句话，脚步下意识的顿了顿，身后的伤突然跳了起来。
“呃……”
陶宇然才刚走到病床少年，都还没来得及好好打量自己这个明显虚弱了不少的朋友，床上人细碎的呼痛就传了出来。
“儿子？”
洪夫人听到这低声，是率先一个反应过来的，陶宇然自觉的往旁边靠了靠，顺带帮忙按了床头的按钮。
“儿子，你总算是醒了！可担心死妈妈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是不是很疼？”
洪夫人轻轻握着洪世涛的手，眼泪又流了出来，不停的问着。洪惊雷站在一旁，虽然没什么动作，但眼眶也是有些泛红。
陶宇然把自己往墙角缩了缩，这样的场景不适合他这个害了家的人，也不是他一个孤独的人能够承受的。
医生很快就过来，例行检查后才松了一口气。
“洪少爷既然已经醒了那就是没事儿了，只要注意伤口就行了。”
“谢谢医生。”
洪惊雷跟医生握了握手，亲自把人送到了门口，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
陶宇然犹豫着要不要走，洪世涛已经醒过来了，指证自己是必然的了。
他不是想要逃避，只是有些疼，身上的伤很疼，走一步路都能感觉到的那种疼。
他是真的怕，要是洪世涛在这儿说出来，自己会被打死的。
洪惊雷刚刚那句咬牙切齿的话还依稀回荡着。
“来了，就别走了。”
可是，他一个1米8几的人，存在感那么强烈，洪世涛怎么可能看不见呢。
陶宇然本来已经快溜到门口的身影顿住了，心里面也就不抱什么期望了。
默不作声的反手锁了门，背轻轻抵靠着，低着头，等着自己被揭穿，然后就是对方算账了。
“为什么？”
出乎意料的，洪世涛没有开口的指责和纰漏，只是反问。
太久没有进食喝水，嗓子有点儿哑，陶宇然听着有些无奈。
这个问题，他要怎么回答？
收人好处替人捅刀？
到时候肯定免不了一场盘问，这一切的苦楚，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咽。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心血来潮啊，看不惯你啊什么的，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说到最后陶宇然仿佛是在解释，又好像只是在跟自己说，呢喃着重复，脸上的神情悲伤又无助。
“我给过你机会了。”
在洪夫人的搀扶下，洪世涛慢慢的坐了起来，眼睛还是一直盯着陶宇然看，没有什么太明显的怨恨，只是有些失望。
陶宇然用沉默来回答他，这让洪世涛更加的失望了。
捅了他，难道就连个像样的解释都没有吗？
“世涛，你的意思是？”
洪惊雷没有插口两个孩子之间的对话，但并不代表他没有深究，这里面的意思，让他有些不相信，皱着眉求证。
“没错，是他。”洪世涛点头，抬高了右手，用食指直直的指向了门口的少年，重复着明晰自己的话，“就是他，在我背后捅了一刀。”
洪世涛解释的同时，一刀扎在了陶宇然的心上。
他，在信任自己的朋友背后，捅了一刀……
“畜。生！”
洪惊雷在自己儿子说完之后就已经一脚飞了过去。
陶宇然身体抖了抖，没有移动分毫的停在原地，直到那只踹上了自己的小腹。
“唔！”
腹部是人体最柔软的部位了，这样的一个地方，怎么承受得住一个成年男子全力一脚。
陶宇然当即狼狈的半蹲在了地上，一手死死抵着自己的腹部，一手扶着墙稳住身形。
可是最后，他还是倒在了地上。伤了自己儿子的罪魁祸首，洪惊雷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他。
接连几脚全部踹在了同一个位置，不管陶宇然怎么换着手的位置，也挡不住丝毫。
“你个王-八-蛋！连朋友都下得去手？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了！难怪连自己亲爸妈也要害，就不是个人！”
随着拳脚下来的，还有不加丝毫缓冲的怨骂。
陶宇然什么都做不了，只是双手抱头，尽力缩小自己露在外面的肢体。
这种话，他在大哥那里听到过很多了，可还是免不了伤心自责，整个心尖都是痛的。
陶宇然趁着二哥去查房的时候偷偷的溜了出去，如果他的消息没有错的话，洪世涛应该也是在这家医院，毕竟是全市最好的医院。
洪氏集团小公子的病房并不难找，随便跟护士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陶宇然摸上去的时候，洪家夫妇都还在，他搓了搓自己的脸颊，尽量看起来精神一些，而后才慢悠悠的敲了门进去。
“叔叔阿姨好。”
“你是，小然？”
洪惊雷皱着眉，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的，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
“都长这么大了？你这是……”
“啊，生病了，来医院住住。”
对方的视线有些明显，陶宇然扯了扯自己的病房，再加上有些苍白的脸色，很有信服力。
“我就是来，看看世涛的。”
陶宇然摸着鼻子，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虽然从目前的形势来看，自己应该还没有暴露，但毕竟是犯了事儿的，心里面就没那么坦然了。
“唉，也不知道是谁，让我知道了，一定百倍千倍的让他还回来！”
看着躺在床上，身上连接着各种身体检测仪器，身为父亲，洪惊雷声音都带着一股子的狠劲儿。
洪夫人也是不遑多让，只是有些白的脸色让她没没什么力气。
陶宇然正朝洪世涛床前走着，听了这句话，脚步下意识的顿了顿，身后的伤突然跳了起来。
“呃……”
陶宇然才刚走到病床少年，都还没来得及好好打量自己这个明显虚弱了不少的朋友，床上人细碎的呼痛就传了出来。
“儿子？”
洪夫人听到这低声，是率先一个反应过来的，陶宇然自觉的往旁边靠了靠，顺带帮忙按了床头的按钮。
“儿子，你总算是醒了！可担心死妈妈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是不是很疼？”
洪夫人轻轻握着洪世涛的手，眼泪又流了出来，不停的问着。洪惊雷站在一旁，虽然没什么动作，但眼眶也是有些泛红。
陶宇然把自己往墙角缩了缩，这样的场景不适合他这个害了家的人，也不是他一个孤独的人能够承受的。
医生很快就过来，例行检查后才松了一口气。
“洪少爷既然已经醒了那就是没事儿了，只要注意伤口就行了。”
“谢谢医生。”
洪惊雷跟医生握了握手，亲自把人送到了门口，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
陶宇然犹豫着要不要走，洪世涛已经醒过来了，指证自己是必然的了。
他不是想要逃避，只是有些疼，身上的伤很疼，走一步路都能感觉到的那种疼。
他是真的怕，要是洪世涛在这儿说出来，自己会被打死的。
洪惊雷刚刚那句咬牙切齿的话还依稀回荡着。
“来了，就别走了。”
可是，他一个1米8几的人，存在感那么强烈，洪世涛怎么可能看不见呢。
陶宇然本来已经快溜到门口的身影顿住了，心里面也就不抱什么期望了。
默不作声的反手锁了门，背轻轻抵靠着，低着头，等着自己被揭穿，然后就是对方算账了。
“为什么？”
出乎意料的，洪世涛没有开口的指责和纰漏，只是反问。
太久没有进食喝水，嗓子有点儿哑，陶宇然听着有些无奈。
这个问题，他要怎么回答？
收人好处替人捅刀？
到时候肯定免不了一场盘问，这一切的苦楚，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咽。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心血来潮啊，看不惯你啊什么的，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说到最后陶宇然仿佛是在解释，又好像只是在跟自己说，呢喃着重复，脸上的神情悲伤又无助。
“我给过你机会了。”
在洪夫人的搀扶下，洪世涛慢慢的坐了起来，眼睛还是一直盯着陶宇然看，没有什么太明显的怨恨，只是有些失望。
陶宇然用沉默来回答他，这让洪世涛更加的失望了。
捅了他，难道就连个像样的解释都没有吗？
“世涛，你的意思是？”
洪惊雷没有插口两个孩子之间的对话，但并不代表他没有深究，这里面的意思，让他有些不相信，皱着眉求证。
“没错，是他。”洪世涛点头，抬高了右手，用食指直直的指向了门口的少年，重复着明晰自己的话，“就是他，在我背后捅了一刀。”
洪世涛解释的同时，一刀扎在了陶宇然的心上。
他，在信任自己的朋友背后，捅了一刀……
“畜。生！”
洪惊雷在自己儿子说完之后就已经一脚飞了过去。
陶宇然身体抖了抖，没有移动分毫的停在原地，直到那只踹上了自己的小腹。
“唔！”
腹部是人体最柔软的部位了，这样的一个地方，怎么承受得住一个成年男子全力一脚。
陶宇然当即狼狈的半蹲在了地上，一手死死抵着自己的腹部，一手扶着墙稳住身形。
可是最后，他还是倒在了地上。伤了自己儿子的罪魁祸首，洪惊雷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他。
接连几脚全部踹在了同一个位置，不管陶宇然怎么换着手的位置，也挡不住丝毫。
“你个王-八-蛋！连朋友都下得去手？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了！难怪连自己亲爸妈也要害，就不是个人！”
随着拳脚下来的，还有不加丝毫缓冲的怨骂。
陶宇然什么都做不了，只是双手抱头，尽力缩小自己露在外面的肢体。
这种话，他在大哥那里听到过很多了，可还是免不了伤心自责，整个心尖都是痛的。
25
“妈，你拉一下老爸，人不能这么打。”
洪世涛用力握了握手心的温柔，语气虚弱着，看着地上瑟缩着一反平常的人，到底还是不忍心。
洪夫人虽然对自己儿子的做法表示不理解，但是也只得顺着人的意思去做。
洪惊雷脾气暴躁，洪夫人也是劝了好久才算停下来，到最后停手的时候还往地上的人啐了一口。
陶宇然用手肘撑着地，摔倒了很多次才站起来，眼前都还是黑的。
病房里面可以动的有两个人，却偏偏都是恨不得打死他的人，没人能来帮他，扶他一把的，什么都只能靠着自己。
“洪先生，洪夫人，还有洪少爷。”
陶宇然挨着把人问候了个遍，低垂着视线颤抖，双手虚握着。
“我就是个**，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别送我进去可以吗？”
几近恳求的话语，洪惊雷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说实话，自打知道这事儿是陶家的公子干的，他就没指望能把人送进去关着，陶氏集团虽然因为人事有了一点退步，但市场地位还是在那儿的，就这种事情，随便找个人就能糊弄过去。
“我求你们了……”
身上的伤口在刚刚的折磨中全部崩裂，陶宇然都能感觉到从那些紫黑痂疤里面渗出来的血。
“你走，我们不会告你。”
倒还是洪世涛先应承下来了，洪惊雷没有说什么，这件事情自己没有发言权，关键在于自己的儿子，他想怎么样。
“谢谢，谢谢。”
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陶宇然已经做好了今天可能性要被打趴在这儿的打算了，就连借口都想了一大堆，所以他对象现在的结果，有些始料未及。
“你……”
“我让你走没听到吗？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猛然提高的音量，扯到伤口的时候又缩了回去，洪世涛看着陶宇然的眼睛都是通红的。
“陶宇然，我以后，就当没你这个朋友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开门逃也似的离开了，从自己接到辉哥指示的时候，就没有觉得自己还能保得住这份友谊。
“小然？”
陶宇智查完房出来就听见走廊上刺耳的脚步声，抬头想要告诫的时候就直接愣住了。
空虚一人的走廊，少年佝偻着身体，扶上墙壁的手还有丝丝的颤抖。
陶宇然只觉得头脑不清醒，模糊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可是还没等他转身看清楚就一头栽在了地上。
陶宇智这下就完全可以确认这人的身份了，上前把人抱了起来，深深的看了眼陶宇然刚出来的病房，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毕竟是自家孩子先惹事的，别人找回来也是人之常情。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当陶宇智看着胸腹间的淤青时，还是遏制不住眼底的愤怒。
陶宇然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要恼火的眼神，慌乱之中再次闭上了眼睛。
“醒了就醒了，还装什么装。”
陶宇智语气有些不太好，陶宇然也猜到了原因，嘴角扯了个勉强的笑容讨好的拉了拉白大褂。
“二哥～”
“你说你，就不能好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吗？都成这样了还上赶着去找打！”
本来就假装强硬的心在这软糯的叫声中彻底的软了下来。
用手指戳着少年的脑门，语气恶狠狠的，手上的力道却很轻柔。
“小然这也是，没有办法啊。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的。”
扬起的嘴脸不曾落下，就像是再说一句玩笑话一样，可是陶宇智听进了心理。
他的弟弟，因为这么一句话，因为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满身的伤痕。
“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二哥帮你摆平，不会有事的。”
揉了揉蓬松的头发，陶宇智看着少年的眼神额外的温柔。
只是可惜，陶宇然还没有好好感受一下这种久别的温柔，就被一个小护士给打断了。
这个小护士陶宇然见过，是姜悦病房里的，他格外上心的记了记。
小护士慌慌张张的，脸上还有着一路跑过来的潮红。
陶宇然下意识的握紧了藏在被窝里面的手，他的直觉告诉他，二嫂可能不太好。
果然，在陶宇然担忧的时候，小护士换了口气，道，“陶，陶医生，2号床的姜悦突然大出血，目前怀疑是子宫破裂，陶医生！”
小护士话还没有说完陶宇智就已经冲了出去，陶宇然也跟着想下床，但是身上的伤太多了，动作一大就疼得发颤。
“诶，你没事儿吧？”
小护士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差点摔地上的陶宇然，看他满头大汗的，关切的问道。
“没，护士，姐姐，带我去找二嫂好不好？”
陶宇然摇摇头，说话的声音轻得不行，要不是凑得近，护士根本就没听到。
“你二嫂？好好好，我带你去，你小心点儿。”
陶宇然身上有伤，走得不快，所以等他到急救室门口的时候，陶宇智已经坐在那里发呆了。
“二，二哥？”
陶宇然挨着轻轻坐下，在臀腿接触上凳子的时候，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是很快有的恢复如常。
陶宇智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眼睛里面都有血丝了。
陶宇然很担心，但是安慰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陶宇智给打断了。
“我劝你现在最好别跟我说话，我怕会忍不住想打你。”
陶宇然伸出一半的手忽然就顿住了，尴尬的收了回来，撑着凳子起来，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
他的二嫂在里面手术，自己身为罪魁祸首，怎么还有脸坐着。
“妈，你拉一下老爸，人不能这么打。”
洪世涛用力握了握手心的温柔，语气虚弱着，看着地上瑟缩着一反平常的人，到底还是不忍心。
洪夫人虽然对自己儿子的做法表示不理解，但是也只得顺着人的意思去做。
洪惊雷脾气暴躁，洪夫人也是劝了好久才算停下来，到最后停手的时候还往地上的人啐了一口。
陶宇然用手肘撑着地，摔倒了很多次才站起来，眼前都还是黑的。
病房里面可以动的有两个人，却偏偏都是恨不得打死他的人，没人能来帮他，扶他一把的，什么都只能靠着自己。
“洪先生，洪夫人，还有洪少爷。”
陶宇然挨着把人问候了个遍，低垂着视线颤抖，双手虚握着。
“我就是个**，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别送我进去可以吗？”
几近恳求的话语，洪惊雷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说实话，自打知道这事儿是陶家的公子干的，他就没指望能把人送进去关着，陶氏集团虽然因为人事有了一点退步，但市场地位还是在那儿的，就这种事情，随便找个人就能糊弄过去。
“我求你们了……”
身上的伤口在刚刚的折磨中全部崩裂，陶宇然都能感觉到从那些紫黑痂疤里面渗出来的血。
“你走，我们不会告你。”
倒还是洪世涛先应承下来了，洪惊雷没有说什么，这件事情自己没有发言权，关键在于自己的儿子，他想怎么样。
“谢谢，谢谢。”
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陶宇然已经做好了今天可能性要被打趴在这儿的打算了，就连借口都想了一大堆，所以他对象现在的结果，有些始料未及。
“你……”
“我让你走没听到吗？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猛然提高的音量，扯到伤口的时候又缩了回去，洪世涛看着陶宇然的眼睛都是通红的。
“陶宇然，我以后，就当没你这个朋友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开门逃也似的离开了，从自己接到辉哥指示的时候，就没有觉得自己还能保得住这份友谊。
“小然？”
陶宇智查完房出来就听见走廊上刺耳的脚步声，抬头想要告诫的时候就直接愣住了。
空虚一人的走廊，少年佝偻着身体，扶上墙壁的手还有丝丝的颤抖。
陶宇然只觉得头脑不清醒，模糊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可是还没等他转身看清楚就一头栽在了地上。
陶宇智这下就完全可以确认这人的身份了，上前把人抱了起来，深深的看了眼陶宇然刚出来的病房，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毕竟是自家孩子先惹事的，别人找回来也是人之常情。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当陶宇智看着胸腹间的淤青时，还是遏制不住眼底的愤怒。
陶宇然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要恼火的眼神，慌乱之中再次闭上了眼睛。
“醒了就醒了，还装什么装。”
陶宇智语气有些不太好，陶宇然也猜到了原因，嘴角扯了个勉强的笑容讨好的拉了拉白大褂。
“二哥～”
“你说你，就不能好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吗？都成这样了还上赶着去找打！”
本来就假装强硬的心在这软糯的叫声中彻底的软了下来。
用手指戳着少年的脑门，语气恶狠狠的，手上的力道却很轻柔。
“小然这也是，没有办法啊。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的。”
扬起的嘴脸不曾落下，就像是再说一句玩笑话一样，可是陶宇智听进了心理。
他的弟弟，因为这么一句话，因为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满身的伤痕。
“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二哥帮你摆平，不会有事的。”
揉了揉蓬松的头发，陶宇智看着少年的眼神额外的温柔。
只是可惜，陶宇然还没有好好感受一下这种久别的温柔，就被一个小护士给打断了。
这个小护士陶宇然见过，是姜悦病房里的，他格外上心的记了记。
小护士慌慌张张的，脸上还有着一路跑过来的潮红。
陶宇然下意识的握紧了藏在被窝里面的手，他的直觉告诉他，二嫂可能不太好。
果然，在陶宇然担忧的时候，小护士换了口气，道，“陶，陶医生，2号床的姜悦突然大出血，目前怀疑是子宫破裂，陶医生！”
小护士话还没有说完陶宇智就已经冲了出去，陶宇然也跟着想下床，但是身上的伤太多了，动作一大就疼得发颤。
“诶，你没事儿吧？”
小护士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差点摔地上的陶宇然，看他满头大汗的，关切的问道。
“没，护士，姐姐，带我去找二嫂好不好？”
陶宇然摇摇头，说话的声音轻得不行，要不是凑得近，护士根本就没听到。
“你二嫂？好好好，我带你去，你小心点儿。”
陶宇然身上有伤，走得不快，所以等他到急救室门口的时候，陶宇智已经坐在那里发呆了。
“二，二哥？”
陶宇然挨着轻轻坐下，在臀腿接触上凳子的时候，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是很快有的恢复如常。
陶宇智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眼睛里面都有血丝了。
陶宇然很担心，但是安慰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陶宇智给打断了。
“我劝你现在最好别跟我说话，我怕会忍不住想打你。”
陶宇然伸出一半的手忽然就顿住了，尴尬的收了回来，撑着凳子起来，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
他的二嫂在里面手术，自己身为罪魁祸首，怎么还有脸坐着。
26
手术进行了很久，久到陶宇然腿都站痛了。看着凳子上始终保持着双手抱头没有换过动作的男人，他有心想要上去安慰几句，却跨不出那一步。
“叮！”
手术灯熄灭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格外清晰，陶宇智瞬间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急切的看着主刀医生，一切尽在不言中。
“人没事儿了，切除了一半的子宫。”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陶宇智松了一口气，子宫切不切除他不在意，只要人没事就可以了。
陶宇然却松不下来这一口气，子宫对一个女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况且还是他二嫂姜悦这个流过产的人。
陶宇然在自己二哥想起来之前就悄悄离开了，他不确定自己还有胆量承受住姜悦那种绝望怨恨的眼光。
人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还没有清醒，脸色惨白着，陶宇智整颗心都在自己的女人心上，早就把陪着自己站了几个小时的人给抛到了脑后。
陶宇然回病房收拾了一下，本来进来的时候就没有带多少东西，出了医院的时候才给陶宇智发了条短信:
二哥，我出院了，回大哥那里了，你好好照顾二嫂。
陶宇智没有回信，陶宇然也没有等待，因为他没有那个心思了。
身上的伤很严重，走路都有些抖，破天荒的叫了个出租。
本来陶宇然打算的就是趁着白天的时间好好休息一下，晚上等陶宇航回来了再好好求求情，认认错，争取宽大处理。
可是，事与愿违...
陶宇然开门后看见坐在沙发里抽烟的人，手颤抖着差点连钥匙都拿不住，本能的想关门。
“哟，小少爷回来了？我还以为就您这娇弱的身子骨得修养十天半个月呢？”
洪氏集团那边突然对公司施压，原本谈好的合作也全部谈崩了，任他怎么说都没有回旋的余地。
陶宇航就这样看着自己苦心经营两年的公司在瞬间回到了之前的状态，这全部都是拜眼前这个玩世不恭的人所赐！
“大，大哥，我……”
“闭嘴！”
怒吼着打断，差不多满了的烟灰缸用力的砸了过去。
“你到底要把一定家害成什么样子才满意！”
颤抖的声线让本来想躲开的动作停了下来，就那么站在原地，让陶瓷的缸砸在自己的头上。
闷哼的一声，额头上炸裂的痛，但好在，没有流血。
陶宇然对自己的伤势倒是不怎么关心，试探的向前走了两步，不确定的侧着身体去看。
“别过来！”
固执抬起的头，佯装着瞪大眼睛，但是眼角的红润始终掩藏不住。
陶宇然感觉自己的心都抽了两下，他这个大哥，一向骄傲，从来不轻易把自己的脆弱展示给别人看，可是现在却在他面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连眼泪都收不住了。
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啊……
“陶宇然！”
几乎是使了全力的把人拽倒在茶几上，按压肩膀的双手不断加力，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叫着人的名字。
“公司就要垮了，你满意了是吗？”
“这个家到底是哪儿对不起你了，值得你这么挖空心思？”
陶宇航就连最后一点的理智都没有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滴在身下人的脸上，破了音的咆哮着。
陶宇然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解释什么。
就算他真的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可是事实是什么？
事实就是:他毁家在前，连累公司在后，从始至终，他就是一个祸害。
两肩被按得很痛，可是不及这字字诛心的万分之一。
“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他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的话语可以表达自己的心情。
这三个字，同样也是陶宇航最不喜欢的三个字。
“陶宇然，你就要成年了，算是一个大人了，能不能不要总是用这三个字来打发人，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的解决问题？”
“你什么时候才可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点责任？”
“所有人都疼着你，帮你担着，你就不能用自己的这两个肩膀去扛扛事吗？”
接连的质问，陶宇然闭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隐没在了头发中。
他曾经尝试着用自己的方法来承担责任，解决问题，可是换来的却是更深的悲哀，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他好像除了惹麻烦之外，什么都不会了……
“字，你可以不签，”陶宇航发泄够了，松手后站了起来，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再过几个月你就满18岁了，到时候我会走正规的法律程序。”
没有给人最后挣扎的余地，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就走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身体慢慢滑落下来，颓废的坐在地上，眼泪不停的落下。
他其实没有想要再说什么了，这么久的坚持，即便是被打到昏迷也没有妥协，这一切的一切，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因为他，还是一个只会带来麻烦的人。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是大哥，他也会做相同的选择，实在是没有必要留一颗定时炸弹在身边啊。
陶宇然就在地板上瘫坐了很久，期间陶宇智回了他的消息，仅仅只是一个“嗯”字，或许对于自己这种人，就连温柔体贴的二哥，也再也无法容忍了吧。
自嘲的笑了笑，在腿彻底酸麻的时候才有了动作，跌跌撞撞的上了楼。
就算即将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又怎么样，生活总该继续的，而他，还要去上学。
手术进行了很久，久到陶宇然腿都站痛了。看着凳子上始终保持着双手抱头没有换过动作的男人，他有心想要上去安慰几句，却跨不出那一步。
“叮！”
手术灯熄灭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格外清晰，陶宇智瞬间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急切的看着主刀医生，一切尽在不言中。
“人没事儿了，切除了一半的子宫。”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陶宇智松了一口气，子宫切不切除他不在意，只要人没事就可以了。
陶宇然却松不下来这一口气，子宫对一个女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况且还是他二嫂姜悦这个流过产的人。
陶宇然在自己二哥想起来之前就悄悄离开了，他不确定自己还有胆量承受住姜悦那种绝望怨恨的眼光。
人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还没有清醒，脸色惨白着，陶宇智整颗心都在自己的女人心上，早就把陪着自己站了几个小时的人给抛到了脑后。
陶宇然回病房收拾了一下，本来进来的时候就没有带多少东西，出了医院的时候才给陶宇智发了条短信:
二哥，我出院了，回大哥那里了，你好好照顾二嫂。
陶宇智没有回信，陶宇然也没有等待，因为他没有那个心思了。
身上的伤很严重，走路都有些抖，破天荒的叫了个出租。
本来陶宇然打算的就是趁着白天的时间好好休息一下，晚上等陶宇航回来了再好好求求情，认认错，争取宽大处理。
可是，事与愿违...
陶宇然开门后看见坐在沙发里抽烟的人，手颤抖着差点连钥匙都拿不住，本能的想关门。
“哟，小少爷回来了？我还以为就您这娇弱的身子骨得修养十天半个月呢？”
洪氏集团那边突然对公司施压，原本谈好的合作也全部谈崩了，任他怎么说都没有回旋的余地。
陶宇航就这样看着自己苦心经营两年的公司在瞬间回到了之前的状态，这全部都是拜眼前这个玩世不恭的人所赐！
“大，大哥，我……”
“闭嘴！”
怒吼着打断，差不多满了的烟灰缸用力的砸了过去。
“你到底要把一定家害成什么样子才满意！”
颤抖的声线让本来想躲开的动作停了下来，就那么站在原地，让陶瓷的缸砸在自己的头上。
闷哼的一声，额头上炸裂的痛，但好在，没有流血。
陶宇然对自己的伤势倒是不怎么关心，试探的向前走了两步，不确定的侧着身体去看。
“别过来！”
固执抬起的头，佯装着瞪大眼睛，但是眼角的红润始终掩藏不住。
陶宇然感觉自己的心都抽了两下，他这个大哥，一向骄傲，从来不轻易把自己的脆弱展示给别人看，可是现在却在他面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连眼泪都收不住了。
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啊……
“陶宇然！”
几乎是使了全力的把人拽倒在茶几上，按压肩膀的双手不断加力，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叫着人的名字。
“公司就要垮了，你满意了是吗？”
“这个家到底是哪儿对不起你了，值得你这么挖空心思？”
陶宇航就连最后一点的理智都没有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滴在身下人的脸上，破了音的咆哮着。
陶宇然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解释什么。
就算他真的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可是事实是什么？
事实就是:他毁家在前，连累公司在后，从始至终，他就是一个祸害。
两肩被按得很痛，可是不及这字字诛心的万分之一。
“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他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的话语可以表达自己的心情。
这三个字，同样也是陶宇航最不喜欢的三个字。
“陶宇然，你就要成年了，算是一个大人了，能不能不要总是用这三个字来打发人，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的解决问题？”
“你什么时候才可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点责任？”
“所有人都疼着你，帮你担着，你就不能用自己的这两个肩膀去扛扛事吗？”
接连的质问，陶宇然闭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隐没在了头发中。
他曾经尝试着用自己的方法来承担责任，解决问题，可是换来的却是更深的悲哀，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他好像除了惹麻烦之外，什么都不会了……
“字，你可以不签，”陶宇航发泄够了，松手后站了起来，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再过几个月你就满18岁了，到时候我会走正规的法律程序。”
没有给人最后挣扎的余地，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就走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身体慢慢滑落下来，颓废的坐在地上，眼泪不停的落下。
他其实没有想要再说什么了，这么久的坚持，即便是被打到昏迷也没有妥协，这一切的一切，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因为他，还是一个只会带来麻烦的人。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是大哥，他也会做相同的选择，实在是没有必要留一颗定时炸弹在身边啊。
陶宇然就在地板上瘫坐了很久，期间陶宇智回了他的消息，仅仅只是一个“嗯”字，或许对于自己这种人，就连温柔体贴的二哥，也再也无法容忍了吧。
自嘲的笑了笑，在腿彻底酸麻的时候才有了动作，跌跌撞撞的上了楼。
就算即将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又怎么样，生活总该继续的，而他，还要去上学。
27
生活还是生活，各自的轨迹依然没有改变。
陶宇然拖着一身的伤再次回到学校，没有人对他这些天去哪了感兴趣，就连唯一一个关心他的人，都被他自己亲手挡在了外面。
在大仇得报，收拾了卢虎之前，他已经不想再连累任何一个人了，尤其是那些关心他的人。
只是，说着是要撇清关系，终究还是连累了。
自从搬回之前的别墅之后，陶宇然每天晚上都睡不好，不是因为其他的，就因为陶宇航。
他不知道公司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自己的大哥，每天晚上半夜才回来，而且还喝得烂醉如泥。
之前有过喝醉被打的经历，所以他刚开始的时候特别的害怕，可是后来他发现，他的大哥没有再动手了，只是眼神冰冷的看着他，然后任由他帮着收拾和照顾。
“哥，你回来了。”
大厅的灯一下亮了起来，照射得窝在沙发上的陶宇然睁开了眼睛。
扶着踉踉跄跄的人，刚把拖鞋拿出来就被一把推开了。
“你滚开，我用不着你。”
带着酒精味的气息久久不散，陶宇然蓦然站立了一会儿，转身去厨房拿了早就准备好的醒酒茶。
“大哥，你先上楼洗个澡，这样睡着也能舒服一点儿。”
对方当然是不会理会他的，不过他还是固执己见的跟在陶宇航身后，随时准备接住走路摇摇晃晃的他。
折腾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把人安顿好，身上的伤也裂得差不多了。
陶宇然搬了个凳子在床边坐着，手肘撑在自己的腿上，盯着陶宇航的眼睛就没有转动过。
眉头时不时的皱着，最近大哥喝醉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这样下去，胃迟早会出问题的。
陶宇然回屋拿了那天遗留在自己房间的那张还没有签字的关系断绝书，犹豫再三还是签了字，放在了陶宇航床头的手机下面，这样很容易被发现的。
陶宇然可以说是一步三回头的往外面走了，他不知道自己这一签字，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他真的还没有准备好被扫地出门的打算，只是固执的认为，只要自己听话一点，省心一点，大哥可能就会舒畅一点，也能好好顾着自己的身体，不至于每次喝醉回来还要对着不想看见的人发脾气。
没有等到人醒了之后碍眼，陶宇然天一亮就离开了家，最近就是期末考试了，挨过这一段时间，寒假的时候，就可以全身心的处理和卢虎之间的恩怨了。
生活还是生活，各自的轨迹依然没有改变。
陶宇然拖着一身的伤再次回到学校，没有人对他这些天去哪了感兴趣，就连唯一一个关心他的人，都被他自己亲手挡在了外面。
在大仇得报，收拾了卢虎之前，他已经不想再连累任何一个人了，尤其是那些关心他的人。
只是，说着是要撇清关系，终究还是连累了。
自从搬回之前的别墅之后，陶宇然每天晚上都睡不好，不是因为其他的，就因为陶宇航。
他不知道公司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自己的大哥，每天晚上半夜才回来，而且还喝得烂醉如泥。
之前有过喝醉被打的经历，所以他刚开始的时候特别的害怕，可是后来他发现，他的大哥没有再动手了，只是眼神冰冷的看着他，然后任由他帮着收拾和照顾。
“哥，你回来了。”
大厅的灯一下亮了起来，照射得窝在沙发上的陶宇然睁开了眼睛。
扶着踉踉跄跄的人，刚把拖鞋拿出来就被一把推开了。
“你滚开，我用不着你。”
带着酒精味的气息久久不散，陶宇然蓦然站立了一会儿，转身去厨房拿了早就准备好的醒酒茶。
“大哥，你先上楼洗个澡，这样睡着也能舒服一点儿。”
对方当然是不会理会他的，不过他还是固执己见的跟在陶宇航身后，随时准备接住走路摇摇晃晃的他。
折腾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把人安顿好，身上的伤也裂得差不多了。
陶宇然搬了个凳子在床边坐着，手肘撑在自己的腿上，盯着陶宇航的眼睛就没有转动过。
眉头时不时的皱着，最近大哥喝醉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这样下去，胃迟早会出问题的。
陶宇然回屋拿了那天遗留在自己房间的那张还没有签字的关系断绝书，犹豫再三还是签了字，放在了陶宇航床头的手机下面，这样很容易被发现的。
陶宇然可以说是一步三回头的往外面走了，他不知道自己这一签字，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他真的还没有准备好被扫地出门的打算，只是固执的认为，只要自己听话一点，省心一点，大哥可能就会舒畅一点，也能好好顾着自己的身体，不至于每次喝醉回来还要对着不想看见的人发脾气。
没有等到人醒了之后碍眼，陶宇然天一亮就离开了家，最近就是期末考试了，挨过这一段时间，寒假的时候，就可以全身心的处理和卢虎之间的恩怨了。
28
“砰砰砰！砰！”
雨夜中，雷声轰鸣。
陶宇然把别墅上下的灯开得透亮，自己一个人闷在房间收拾衣物，被这急促的敲门声吓得手抖。
顺手抄起桌子上的水果刀，这个时候，要是大哥回来的话，总该有钥匙的，这样粗暴的敲门声，让他不自觉的和两年前的事情联系起来。
“大哥？”
趴在猫眼看，熟悉的身影颓废的靠在门边。
陶宇然赶忙开门把人扶了进来。
这次陶宇航倒是没有推开他，可能是因为已经没有力气了。
“大哥？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面前的脸色惨淡无色，陶宇然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大哥，你等着，我这就给陈叔打电话，马上送你去医院。”
家里面有个当医生的哥哥，现在这个情况，他多少有了一点儿猜测，可能是最近，酒喝得太多了，胃，承受不住了。
陈叔开车过来的时候，陶宇航已经吐过几轮血了，陶宇然一刻不停的照顾着，看着趴在马桶上吐得撕心裂肺的人，双手不禁拽得更紧了。
他真的是无意伤害啊，他都已经在收拾东西了，随时都可以离开，为什么还是会连累身边的人！
陈叔扶着陶宇航上车的时候，不经意瞥了跟着上车的人，几次欲言又止。
陶宇然全心全意照顾着自己的哥哥，也没有注意到驾驶座人的眼神。
空荡的走廊，陶宇航直接送去了急救室，陈叔和陶宇然在外面等着，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陈忠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司机，没有资格干涉老板的家庭。
但是这么好的一个老板，他有时候，真的看不过去。
“小少爷，”
“陈叔，您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陶宇然看着面色阴沉的人，下意识的就是后退，陈叔跟在大哥身边很多年了，比他的地位要高得多。
再说，断绝关系书他已经签字了，这声小少爷，他是真的担当不起了。
“我只说一句，”不耐的皱眉，刻意的讨巧只是让他更生厌烦，“这几天，陶总每天都要参加很多宴席，拼了命的去挽留之前的老客户。”
陈忠说着抿了抿嘴唇，“洪氏集团跟我们公司一直都是合作伙伴的关系，甚至于在商场多次帮衬。我不知道你到底哪儿招惹到了他们，如果可以，还请你自己亲自去解决了。”
陶宇然被说得一愣，他从来都不知道，大哥喝酒喝到胃出血竟然会是因为自己。
他从来都没有说过啊……
陈忠至此，该说的已经都说了，后面的事情，就看这个小少爷还有没有点为人子弟的良心了。
“我，我去趟厕所。”
落荒而逃的离开，把自己锁在了厕所隔间，蹲下身子的无力，心脏疼得抽搐。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这样，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原本以为，洪家的那件事情已经解决了，怎么会牵连到公司呢？
“扣扣！”
“小然？是你吗？”
陶宇智上完厕所准备走的时候，就听见熟悉的呜咽声断断续续的传来，在门外听墙角听了一会儿，才确认就是自己之前听过的几次。
“出什么事情了？你不是出院了吗？你快出来，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说，别哭了。”
陶宇智太久没有哄过人，不知道怎么劝，只能一遍一遍用生硬的语气说着。可是这语气在陶宇然听来，就夹杂了一丝责怪和不耐烦的味道了。
抹了脸上的泪痕，陶宇然开了门，他没有那个胆子让二哥等。
“大哥住院了，胃出血。”
陶宇然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准备好了挨上一巴掌的打算。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睁开眼，就对上了紧促的眉头。
“是洪家的事儿？”
“对不起。”
没脸的低头，连二哥都知道这件事，偏偏就他一个人，最可恶的惹事儿人，却什么都不知道，自以为的承担了后果，却还是连累着周遭的人。
不知道是因为对不起这三个字还是陶宇航的情况，陶宇智皱着的眉头没有松过，直到走的时候，都没有再跟无措的少年说过一句话。
对于二哥冷漠的态度，陶宇然的眼眶更加的红了。
果然，还是没有真正的原谅自己啊。
等他从厕所收拾好自己出来的时候，陶宇航已经转到了普通的病房，问了手术室的护士才知道了具体的房号。
手刚放在门把上，就听见了里面的对话。
“二少爷，对于小少爷，你们真的不能再娇惯了，这次是洪家，下次就不知道是谁了。这次陶总只是胃出血，下一次，可能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我知道，我们会好好教育他的。”
……
没有再不识趣的进去了，陶宇然就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手肘撑在腿上，手掌抓着有些长了的头发。
他真的不知道会牵扯这么多，他也真的真的很后悔。
早知道中间也会有这么多的麻烦，当初他就不应该去招惹辉哥，也不应该想着所谓的报仇。
陶宇智和陈忠出来的时候，陶宇然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局促不安的搓着手。
“我，我只是想陪大哥待会儿，没有其他意思。”
“行了，今晚你就陪着大哥，他身边还需要人照顾，陈叔就先回家吧。”
陶宇智拍了拍少年人的肩膀，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少年脆弱的心。
陈忠深深的看了陶宇然两眼，而后才默默离开了。
“砰砰砰！砰！”
雨夜中，雷声轰鸣。
陶宇然把别墅上下的灯开得透亮，自己一个人闷在房间收拾衣物，被这急促的敲门声吓得手抖。
顺手抄起桌子上的水果刀，这个时候，要是大哥回来的话，总该有钥匙的，这样粗暴的敲门声，让他不自觉的和两年前的事情联系起来。
“大哥？”
趴在猫眼看，熟悉的身影颓废的靠在门边。
陶宇然赶忙开门把人扶了进来。
这次陶宇航倒是没有推开他，可能是因为已经没有力气了。
“大哥？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面前的脸色惨淡无色，陶宇然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大哥，你等着，我这就给陈叔打电话，马上送你去医院。”
家里面有个当医生的哥哥，现在这个情况，他多少有了一点儿猜测，可能是最近，酒喝得太多了，胃，承受不住了。
陈叔开车过来的时候，陶宇航已经吐过几轮血了，陶宇然一刻不停的照顾着，看着趴在马桶上吐得撕心裂肺的人，双手不禁拽得更紧了。
他真的是无意伤害啊，他都已经在收拾东西了，随时都可以离开，为什么还是会连累身边的人！
陈叔扶着陶宇航上车的时候，不经意瞥了跟着上车的人，几次欲言又止。
陶宇然全心全意照顾着自己的哥哥，也没有注意到驾驶座人的眼神。
空荡的走廊，陶宇航直接送去了急救室，陈叔和陶宇然在外面等着，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陈忠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司机，没有资格干涉老板的家庭。
但是这么好的一个老板，他有时候，真的看不过去。
“小少爷，”
“陈叔，您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陶宇然看着面色阴沉的人，下意识的就是后退，陈叔跟在大哥身边很多年了，比他的地位要高得多。
再说，断绝关系书他已经签字了，这声小少爷，他是真的担当不起了。
“我只说一句，”不耐的皱眉，刻意的讨巧只是让他更生厌烦，“这几天，陶总每天都要参加很多宴席，拼了命的去挽留之前的老客户。”
陈忠说着抿了抿嘴唇，“洪氏集团跟我们公司一直都是合作伙伴的关系，甚至于在商场多次帮衬。我不知道你到底哪儿招惹到了他们，如果可以，还请你自己亲自去解决了。”
陶宇然被说得一愣，他从来都不知道，大哥喝酒喝到胃出血竟然会是因为自己。
他从来都没有说过啊……
陈忠至此，该说的已经都说了，后面的事情，就看这个小少爷还有没有点为人子弟的良心了。
“我，我去趟厕所。”
落荒而逃的离开，把自己锁在了厕所隔间，蹲下身子的无力，心脏疼得抽搐。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这样，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原本以为，洪家的那件事情已经解决了，怎么会牵连到公司呢？
“扣扣！”
“小然？是你吗？”
陶宇智上完厕所准备走的时候，就听见熟悉的呜咽声断断续续的传来，在门外听墙角听了一会儿，才确认就是自己之前听过的几次。
“出什么事情了？你不是出院了吗？你快出来，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说，别哭了。”
陶宇智太久没有哄过人，不知道怎么劝，只能一遍一遍用生硬的语气说着。可是这语气在陶宇然听来，就夹杂了一丝责怪和不耐烦的味道了。
抹了脸上的泪痕，陶宇然开了门，他没有那个胆子让二哥等。
“大哥住院了，胃出血。”
陶宇然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准备好了挨上一巴掌的打算。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睁开眼，就对上了紧促的眉头。
“是洪家的事儿？”
“对不起。”
没脸的低头，连二哥都知道这件事，偏偏就他一个人，最可恶的惹事儿人，却什么都不知道，自以为的承担了后果，却还是连累着周遭的人。
不知道是因为对不起这三个字还是陶宇航的情况，陶宇智皱着的眉头没有松过，直到走的时候，都没有再跟无措的少年说过一句话。
对于二哥冷漠的态度，陶宇然的眼眶更加的红了。
果然，还是没有真正的原谅自己啊。
等他从厕所收拾好自己出来的时候，陶宇航已经转到了普通的病房，问了手术室的护士才知道了具体的房号。
手刚放在门把上，就听见了里面的对话。
“二少爷，对于小少爷，你们真的不能再娇惯了，这次是洪家，下次就不知道是谁了。这次陶总只是胃出血，下一次，可能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我知道，我们会好好教育他的。”
……
没有再不识趣的进去了，陶宇然就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手肘撑在腿上，手掌抓着有些长了的头发。
他真的不知道会牵扯这么多，他也真的真的很后悔。
早知道中间也会有这么多的麻烦，当初他就不应该去招惹辉哥，也不应该想着所谓的报仇。
陶宇智和陈忠出来的时候，陶宇然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局促不安的搓着手。
“我，我只是想陪大哥待会儿，没有其他意思。”
“行了，今晚你就陪着大哥，他身边还需要人照顾，陈叔就先回家吧。”
陶宇智拍了拍少年人的肩膀，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少年脆弱的心。
陈忠深深的看了陶宇然两眼，而后才默默离开了。
29
陶宇航的脸色着实算不得太好，惨白惨白的，再配合上那时不时皱一皱的眉头，更让陶宇然内疚了。
床头柜上的病历，清清楚楚的列明了床上人的身体情况。
因为长期不吃早饭，本身就有胃病存在，这下倒好，不顾辛辣，毫无节制的喝酒，这又是胃溃疡又是胃出血的。
陶宇然也是有胃病的，所以他知道胃病发作是绝望的痛苦，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有办法理解，到底是怎样的坚持，才能让这样子一个人，拖着满身的疲惫与病痛继续在酒桌上和人谈生意。
明明就只是比自己大不到几岁啊。
良心的谴责让陶宇然怎么也坐不住，在病床前面不安的走动着，又怕打扰了大哥睡觉修养，这才出去了，就站在门口，里面一有动静他就能马上知道。
挨到了后半夜，确定陶宇航不会短时间醒过来，陶宇然犹豫着去了另一个病房。
既然来都来了，这件事情，还是解决一下吧。
并没有偷偷摸摸的进门，陶宇然大方的在门口敲了敲，那么受宠的一个孩子，身边总还是有人陪床的。
“你来干什么？”
洪夫人还迷糊着眼睛，看到来人，一下就清醒了，冷着一张脸，下意识的就关门。
陶宇然伸手挡了挡，歉意的冲洪夫人鞠了鞠躬。
“对不起，这么早晚还来打扰你们，我，有一事相求。”
说着视线往有些昏暗的屋子里面瞅了瞅，没有洪惊雷的身影。
“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伤了我儿子，没有跟你计较，你还有脸来求我们？”
洪夫人的反应在正常不过，满脸鄙夷与不屑。
陶宇然悄悄握了握手掌，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洪夫人，伤了您的儿子对不起，洪陶两家世代都是相互扶持的关系，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毁了两家多年以来的感情，我这次来，是真心希望可以做点事情的。”
身为罪人，没有资格要求其他，更是没有资格辩解喊冤，陶宇然，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况且这次，他本来就是冲着化解洪家怨气来的。
“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我们没玩儿！”
“砰！”
洪夫人吼完之后就关上了门，不给门外的人留一丝一毫的机会。
陶宇然有些颓废的低垂这头，隐约还能听到里面洪夫人安慰洪世涛的声音，心里面突然有些酸楚。
这两年来，有谁关心过他了？
一个十七八岁的男生，正是自尊心旺盛的时候，叛逆心理也是十分的顽强。
可是陶宇然，他压下了自己心里面所有的情感，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尽量活成别人眼中的样子，尽量顺遂大哥的心意，从来没有人站在他的立场上想过。
就像现在，伤了人，没有家长维护，只能自己带着忐忑和害怕，站在家属面前，接受任何可能的报复。
连被人拒之门外，恶语相向，都只能委屈的忍受，把自己的自尊心全部拿出来，放在地上任人践踏。
晚上不是一个好时候，陶宇然回了陶宇航的病房，老老实实的守着。
陶宇航睁开眼睛的第一瞬间就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手似乎被什么人握着，温热的。
微微抬起上半身，就看到趴在床边熟睡的男孩儿，阳光打在脸上，眉头微蹙的不耐烦，看起来倒还是有几分帅气的。
太久没有呀很多亲密接触了，陶宇航不自在的动了动手，谁知道他一动，少年就醒了。
“哥？你醒了？是不适应想喝水？我马上叫医生。”
陶宇然意识清醒的速度和自己的动作几乎同步，等他完全醒了，手已经把水杯递到了人的手上，顺便按了床头的铃。
陶宇航接过水杯，清浅的珉了一下，而后避开伸出来的手放到了不远处的床头柜，脸上恢复了以往的冷漠。
陶宇然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轻轻拽着裤脚，站在那儿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在等医生过来的时候，陶宇航已经开始打电话联系助理了。
陶宇然听着一项项安排下去的任务，还有几场推不开的饭局，头更是低了。
在绝对的威胁面前，他弱小得像一只蚂蚁，除了干着急就无能无力了。
“情况还算比较好，但是还是得注意修养和平时的饮食，酒是不能再喝了，不然这个胃，就别想要了。”
医生的说法一点也不委婉，大概这个病房，除了陶宇然，也没人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陶宇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大哥是一个工作狂，公司在他心里面就是第一位可他还是忍不住责怪，自己就是去读了一天的书，怎么回来人还就出院了？胃出血是闹着玩儿的吗？身体已经虚弱成了那个样子，还有力气走路吗？
他知道知己没有资格在这里评头论足，毕竟这一切的祸端都是他惹出来的，可是他再怎么**也都知道顾惜着自己的身体，怎么还就有随便糟蹋自己身体的人呢？
陶宇航的脸色着实算不得太好，惨白惨白的，再配合上那时不时皱一皱的眉头，更让陶宇然内疚了。
床头柜上的病历，清清楚楚的列明了床上人的身体情况。
因为长期不吃早饭，本身就有胃病存在，这下倒好，不顾辛辣，毫无节制的喝酒，这又是胃溃疡又是胃出血的。
陶宇然也是有胃病的，所以他知道胃病发作是绝望的痛苦，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有办法理解，到底是怎样的坚持，才能让这样子一个人，拖着满身的疲惫与病痛继续在酒桌上和人谈生意。
明明就只是比自己大不到几岁啊。
良心的谴责让陶宇然怎么也坐不住，在病床前面不安的走动着，又怕打扰了大哥睡觉修养，这才出去了，就站在门口，里面一有动静他就能马上知道。
挨到了后半夜，确定陶宇航不会短时间醒过来，陶宇然犹豫着去了另一个病房。
既然来都来了，这件事情，还是解决一下吧。
并没有偷偷摸摸的进门，陶宇然大方的在门口敲了敲，那么受宠的一个孩子，身边总还是有人陪床的。
“你来干什么？”
洪夫人还迷糊着眼睛，看到来人，一下就清醒了，冷着一张脸，下意识的就关门。
陶宇然伸手挡了挡，歉意的冲洪夫人鞠了鞠躬。
“对不起，这么早晚还来打扰你们，我，有一事相求。”
说着视线往有些昏暗的屋子里面瞅了瞅，没有洪惊雷的身影。
“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伤了我儿子，没有跟你计较，你还有脸来求我们？”
洪夫人的反应在正常不过，满脸鄙夷与不屑。
陶宇然悄悄握了握手掌，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洪夫人，伤了您的儿子对不起，洪陶两家世代都是相互扶持的关系，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毁了两家多年以来的感情，我这次来，是真心希望可以做点事情的。”
身为罪人，没有资格要求其他，更是没有资格辩解喊冤，陶宇然，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况且这次，他本来就是冲着化解洪家怨气来的。
“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我们没玩儿！”
“砰！”
洪夫人吼完之后就关上了门，不给门外的人留一丝一毫的机会。
陶宇然有些颓废的低垂这头，隐约还能听到里面洪夫人安慰洪世涛的声音，心里面突然有些酸楚。
这两年来，有谁关心过他了？
一个十七八岁的男生，正是自尊心旺盛的时候，叛逆心理也是十分的顽强。
可是陶宇然，他压下了自己心里面所有的情感，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尽量活成别人眼中的样子，尽量顺遂大哥的心意，从来没有人站在他的立场上想过。
就像现在，伤了人，没有家长维护，只能自己带着忐忑和害怕，站在家属面前，接受任何可能的报复。
连被人拒之门外，恶语相向，都只能委屈的忍受，把自己的自尊心全部拿出来，放在地上任人践踏。
晚上不是一个好时候，陶宇然回了陶宇航的病房，老老实实的守着。
陶宇航睁开眼睛的第一瞬间就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手似乎被什么人握着，温热的。
微微抬起上半身，就看到趴在床边熟睡的男孩儿，阳光打在脸上，眉头微蹙的不耐烦，看起来倒还是有几分帅气的。
太久没有呀很多亲密接触了，陶宇航不自在的动了动手，谁知道他一动，少年就醒了。
“哥？你醒了？是不适应想喝水？我马上叫医生。”
陶宇然意识清醒的速度和自己的动作几乎同步，等他完全醒了，手已经把水杯递到了人的手上，顺便按了床头的铃。
陶宇航接过水杯，清浅的珉了一下，而后避开伸出来的手放到了不远处的床头柜，脸上恢复了以往的冷漠。
陶宇然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轻轻拽着裤脚，站在那儿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在等医生过来的时候，陶宇航已经开始打电话联系助理了。
陶宇然听着一项项安排下去的任务，还有几场推不开的饭局，头更是低了。
在绝对的威胁面前，他弱小得像一只蚂蚁，除了干着急就无能无力了。
“情况还算比较好，但是还是得注意修养和平时的饮食，酒是不能再喝了，不然这个胃，就别想要了。”
医生的说法一点也不委婉，大概这个病房，除了陶宇然，也没人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陶宇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大哥是一个工作狂，公司在他心里面就是第一位可他还是忍不住责怪，自己就是去读了一天的书，怎么回来人还就出院了？胃出血是闹着玩儿的吗？身体已经虚弱成了那个样子，还有力气走路吗？
他知道知己没有资格在这里评头论足，毕竟这一切的祸端都是他惹出来的，可是他再怎么**也都知道顾惜着自己的身体，怎么还就有随便糟蹋自己身体的人呢？
30
“滚出去！这件事没得谈！”
洪氏集团总裁办公室，一大清早的，员工们六天听见自家老板咆哮着，手中的文件扔了一摞又一摞。
陶宇然被文件夹砸得后提了几步，身上钝钝的痛着，脸上表情不变。
“您这样做，对贵公司也是一种负担，陶氏集团虽然现今有些没落了，但是商业地位还是在的，不是您这么几个合作就能搞垮的。”
把脚下堆积的文件一个个捡起来，规矩的放回桌子上。
“那又怎么样，我的儿子难道还没有公司重要吗！”
“您的儿子自然金贵，可是为了我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这么说，实在是不值得。”
把自己贬低到了尘埃里面，陶宇然面色改，手心却已经冒了汗。
“您，要是真的想为洪世涛出气，就该找我。不管是什么，我都可以接受，没有必要为了我，伤了两家的和气，毕竟，我父母还在。”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不合时宜的提醒，洪惊雷微眯了眼，这是在警告他适可而止吗？未免也，太嚣张了吧。
“我这样，也是为了两家的关系着想，您向来是个顾全大局的人，陶氏集团也不是真的没有反击的力量，等缓过来这阵，洪氏集团，也就不是那么好运了。”
陶宇然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反应，他自己现在反正双腿都在颤抖。
作为一个被排除在外的人，他打着家族的旗子在外面招摇威胁，以后不知道被大哥发现，会是怎样的折磨。
“很好，果然是有胆量捅人的货色，这话说得真有气势。”
气极反笑，不怒自威，陶宇然强忍内心的怯懦，伸直脖子对视。
“好啊，既然你想做一回英雄，那我成全你。”
陶宇然知道，自己躲不过，要想把这件事情完全解决，就必须得付出很大的代价。
可是，当看到眼前的匕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要逃跑。
“你不是想要一个人扛吗？可以，我儿子受的，你双倍还回来。”
双倍，就是两刀。
陶宇然嘴唇都白了，他怕疼，更怕这种利刃，皮肤被一点点的割破，来回的摩挲，很疼。
“他一刀，我一刀。”
洪惊雷简明扼要，把刀往洪世涛手里一放，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洪世涛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要他拿刀捅人，这怎么也有点勉强。
可是，看着面前站着的人，想着这几天在病房辗转反侧的难忍疼痛，手握紧了刀柄。
“你，转过身去。”
他想的很简单，陶宇然捅在什么地方，他就要，一丝不偏的还回去。
后腰，是陶宇然最不愿意的地方，那里绵延的伤口从来没有好过，而且，后面的伤，他基本处理不到。
抿着嘴唇，默不作声的转过去，双手已经先于大脑拽上了裤腿。
“呃啊！”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锋利的刀尖刺破脆弱的皮肉，渐渐撕裂的剧痛。
小孩子力气不足，再加上手抖，几乎是进了个刀尖就没法深入了。
“这些，都是你欠我的！”
趴在肩头上恶狠的语气，剩下的刀身瞬间没入，嘴唇咬得一片猩红，久久都没有缓过来。
“啊！”
刚刺进的刀陡然被拔了出来，又是带来新一轮的剧痛，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额头抵着地面，大口喘着粗气却不敢用力。
“喂，起来，我这还有一刀呢。”
洪惊雷毫不留情的碾压上撑在地上的手，用力撵着，仿佛能听见骨骼断裂的响声。
“滚出去！这件事没得谈！”
洪氏集团总裁办公室，一大清早的，员工们六天听见自家老板咆哮着，手中的文件扔了一摞又一摞。
陶宇然被文件夹砸得后提了几步，身上钝钝的痛着，脸上表情不变。
“您这样做，对贵公司也是一种负担，陶氏集团虽然现今有些没落了，但是商业地位还是在的，不是您这么几个合作就能搞垮的。”
把脚下堆积的文件一个个捡起来，规矩的放回桌子上。
“那又怎么样，我的儿子难道还没有公司重要吗！”
“您的儿子自然金贵，可是为了我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这么说，实在是不值得。”
把自己贬低到了尘埃里面，陶宇然面色改，手心却已经冒了汗。
“您，要是真的想为洪世涛出气，就该找我。不管是什么，我都可以接受，没有必要为了我，伤了两家的和气，毕竟，我父母还在。”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不合时宜的提醒，洪惊雷微眯了眼，这是在警告他适可而止吗？未免也，太嚣张了吧。
“我这样，也是为了两家的关系着想，您向来是个顾全大局的人，陶氏集团也不是真的没有反击的力量，等缓过来这阵，洪氏集团，也就不是那么好运了。”
陶宇然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反应，他自己现在反正双腿都在颤抖。
作为一个被排除在外的人，他打着家族的旗子在外面招摇威胁，以后不知道被大哥发现，会是怎样的折磨。
“很好，果然是有胆量捅人的货色，这话说得真有气势。”
气极反笑，不怒自威，陶宇然强忍内心的怯懦，伸直脖子对视。
“好啊，既然你想做一回英雄，那我成全你。”
陶宇然知道，自己躲不过，要想把这件事情完全解决，就必须得付出很大的代价。
可是，当看到眼前的匕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要逃跑。
“你不是想要一个人扛吗？可以，我儿子受的，你双倍还回来。”
双倍，就是两刀。
陶宇然嘴唇都白了，他怕疼，更怕这种利刃，皮肤被一点点的割破，来回的摩挲，很疼。
“他一刀，我一刀。”
洪惊雷简明扼要，把刀往洪世涛手里一放，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洪世涛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要他拿刀捅人，这怎么也有点勉强。
可是，看着面前站着的人，想着这几天在病房辗转反侧的难忍疼痛，手握紧了刀柄。
“你，转过身去。”
他想的很简单，陶宇然捅在什么地方，他就要，一丝不偏的还回去。
后腰，是陶宇然最不愿意的地方，那里绵延的伤口从来没有好过，而且，后面的伤，他基本处理不到。
抿着嘴唇，默不作声的转过去，双手已经先于大脑拽上了裤腿。
“呃啊！”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锋利的刀尖刺破脆弱的皮肉，渐渐撕裂的剧痛。
小孩子力气不足，再加上手抖，几乎是进了个刀尖就没法深入了。
“这些，都是你欠我的！”
趴在肩头上恶狠的语气，剩下的刀身瞬间没入，嘴唇咬得一片猩红，久久都没有缓过来。
“啊！”
刚刺进的刀陡然被拔了出来，又是带来新一轮的剧痛，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额头抵着地面，大口喘着粗气却不敢用力。
“喂，起来，我这还有一刀呢。”
洪惊雷毫不留情的碾压上撑在地上的手，用力撵着，仿佛能听见骨骼断裂的响声。
31
“别，疼～”
可能真的是疼到了极点，再也压抑不住生理的难受，叫出来的声音嘶哑婉转，听着让人心疼得不行。
可显然，洪惊雷不会心疼。
顺走儿子手上的匕首，就这么踩着右手，不等人起身的反应，直接从肩膀上插了下去。
“呃～啊啊！”
“不要了，不要了，放过我吧，求你了。”
肩膀肉薄，骨头连片，这刀身还没有完全插进去就动不了了，可是洪惊雷还使着劲儿的往里面插，就像是要把他的骨头也刺穿一样。
男人没有应答他，完全无视了手底下人控制不住的颤抖，手上攒着劲儿，刀子又深入了几分。
陶宇然这下是真的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额头上挂着汗水，眼睛瞪得很大，里面却没有了焦距，指甲无意识的在地上抓着，本来就不长的指甲盖用力到发白。
“爸，算了吧。”
在洪惊雷再次想要使劲儿的时候，洪世涛坐在床边上，终于是看不过去了。
自己身上一个刀口就已经疼成这样了，那他两个刀口，得疼成什么样子啊。
“儿子，这种在朋友背后捅刀的人，你就这么轻易原谅了？”
洪惊雷皱着眉，虽然没有把刀抽出来，但是好歹手上松了力。
“没，”洪世涛摇了摇，“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但是这并不是我们折磨人的理由。”
洪世涛的思路很清晰，愿不愿意原谅人是一回事儿，能不能这么折磨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爸爸，你看他，疼成这个样子了，全身都在发抖，除了惨叫和求饶，根本连逃开的想法都没有，他是真的在向我道歉。”
“哼！”
洪世涛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洪惊雷也不好再借题发挥。
陶宇然脑子都疼懵了，连刀是什么时候抽走的他都不记得，只是双手撑在地上，流了一层又一层的汗，眼睛糊得都睁不开了。
“诶，你还不走？是想再来几刀吗？”
踢了踢撑着的手臂，洪惊雷可以放过他，但是绝对不会容忍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休养生息。
陶宇然是真的疼，刀抽开后血几乎是用淌的，失血的冰冷很快就传开来，脑子也跟着有些缺氧。
陶宇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门，拼着最后一口气，冲进了之前陶宇航住的那间病房，胡乱拿了卷纱布就把自己锁在了厕所。
隔绝了所有人的目光，提着的一口气就松了下来，双腿发软的无力，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身后的伤口，一手捂着肩膀处，动弹不得。
真的好累，好冷，好想就这样睡一觉。
陶宇然的脑子里面就回荡着这么一句话，可是每每要昏睡过去的时候就会用力按一按伤口，让疼痛来刺激自己。
这个样子，要是真的睡过去了，在这个空无一人的病房里面，怕是就危险了。
“别，疼～”
可能真的是疼到了极点，再也压抑不住生理的难受，叫出来的声音嘶哑婉转，听着让人心疼得不行。
可显然，洪惊雷不会心疼。
顺走儿子手上的匕首，就这么踩着右手，不等人起身的反应，直接从肩膀上插了下去。
“呃～啊啊！”
“不要了，不要了，放过我吧，求你了。”
肩膀肉薄，骨头连片，这刀身还没有完全插进去就动不了了，可是洪惊雷还使着劲儿的往里面插，就像是要把他的骨头也刺穿一样。
男人没有应答他，完全无视了手底下人控制不住的颤抖，手上攒着劲儿，刀子又深入了几分。
陶宇然这下是真的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额头上挂着汗水，眼睛瞪得很大，里面却没有了焦距，指甲无意识的在地上抓着，本来就不长的指甲盖用力到发白。
“爸，算了吧。”
在洪惊雷再次想要使劲儿的时候，洪世涛坐在床边上，终于是看不过去了。
自己身上一个刀口就已经疼成这样了，那他两个刀口，得疼成什么样子啊。
“儿子，这种在朋友背后捅刀的人，你就这么轻易原谅了？”
洪惊雷皱着眉，虽然没有把刀抽出来，但是好歹手上松了力。
“没，”洪世涛摇了摇，“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但是这并不是我们折磨人的理由。”
洪世涛的思路很清晰，愿不愿意原谅人是一回事儿，能不能这么折磨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爸爸，你看他，疼成这个样子了，全身都在发抖，除了惨叫和求饶，根本连逃开的想法都没有，他是真的在向我道歉。”
“哼！”
洪世涛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洪惊雷也不好再借题发挥。
陶宇然脑子都疼懵了，连刀是什么时候抽走的他都不记得，只是双手撑在地上，流了一层又一层的汗，眼睛糊得都睁不开了。
“诶，你还不走？是想再来几刀吗？”
踢了踢撑着的手臂，洪惊雷可以放过他，但是绝对不会容忍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休养生息。
陶宇然是真的疼，刀抽开后血几乎是用淌的，失血的冰冷很快就传开来，脑子也跟着有些缺氧。
陶宇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门，拼着最后一口气，冲进了之前陶宇航住的那间病房，胡乱拿了卷纱布就把自己锁在了厕所。
隔绝了所有人的目光，提着的一口气就松了下来，双腿发软的无力，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身后的伤口，一手捂着肩膀处，动弹不得。
真的好累，好冷，好想就这样睡一觉。
陶宇然的脑子里面就回荡着这么一句话，可是每每要昏睡过去的时候就会用力按一按伤口，让疼痛来刺激自己。
这个样子，要是真的睡过去了，在这个空无一人的病房里面，怕是就危险了。
32
陶宇然整天就跟踩着棉花一样，走路都是打着飘的。
不知道是不想让家里人担心还是没脸把这件事情说出口，他给二哥打电话说最近学习紧张，就不回家住了，成功的为自己挣来了两句“分不清事情轻重缓急，和白眼儿狼两个评价。”
但是他又能怎么办呢？身上两个刀口，就能要了他的命了，如果陶宇航喝醉酒要打他发泄的话，可能真的会承受不住的。
……
“翔哥，你干嘛！”
陶宇然刚在厕所隔间换完纱布，打开门就被早就守候在外面的张翔给再次堵了进去。
“你自己脱，还是我来脱。”
语气强硬着把人压在了门板儿上，拽住了人的手腕，根本就没有打商量的意思。
陶宇然目光有些闪躲，尝试着反抗，但是身体本来就没剩多少力气了，就这么被强迫着，扒了上衣。
“砰！”
张翔一拳打在门上，沉闷的声音在耳边炸裂，看着从纱布下面渗出来的血迹，不用想都知道下面是怎样的惨淡。
“这是，你哥动的手？”
要是换以前，张翔还能忍，小孩子犯了错，打来教训出气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用刀，这就不是亲哥能做出来的事情了。
“没，没有，不是我哥。”
不自在的夺魂衣服套上，陶宇然想了想措辞，“就，洪世涛，你还记得吧，他前两天给人捅了。”
“这个我知道。”张翔点头，这几天的新闻头条都是这个，能不知道吗？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自己问的什么？这人又答的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捅人的……”
“是我。”
简明扼要，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总不至于去警察局告发自己吧。
“所以，身上的这两刀，是还他的。”
撤去了所有的防备，陶宇然慢慢蹲在了地上，这几天身上难受，胃口也不好，没什么力气，站久了都腿软。
“不是，为什么啊？你们之前关系不是他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张翔就想不通了，好好的两个兄弟，怎么说捅就捅了，还他，娘的是互捅？
“我人渣，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啊，我劝你最好也离我远一点，不然下一个就是你了。”
陶宇然换了一个方向蹲着，挺直背脊，减少伤口的撕裂程度，说出来的话也是不着调。
张翔脸色阴沉着，从一开始看着人走路姿势奇奇怪怪的，他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呵，长本事儿了啊？你连翔哥都敢威胁了？”
“嘶？疼，疼！轻点啊！”
张翔突然伸手把人拽起来，完全不容反抗的那种，陶宇然疼得一缩，只能被动的站直，跟着人出去。一路上都是踉踉跄跄的。
“翔哥，你要带我去哪儿？马上就要上课了，别闹了，我错了好不好，真的要上课了。”
张翔完全不理会人，直接拖着陶宇然去了他在外面租的一个房子，二话没说把人按在床上。
“呃！”
背上伤口最多，又是这样强劲的力道，陶宇然光是忍着不叫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怎么？痛了？不是挺能忍的吗？怕什么痛啊！”
没给陶宇然说话的机会，张翔直接扔了把水果刀在他身边，指着鼻子说道:“不是要捅我吗？刀都给你准备好了，来啊！”
“我都这样了你怎么也不，温柔一点儿啊。”
两相僵持之下，还是陶宇然率先败下阵来，这些日子故意装出来的冷淡瞬间破裂，无限的委屈涌上心头，连眼眶都在一瞬间就红了。
张翔也是个嘴硬心软的主，陶宇然这么一说，他哪里还舍得冷声冷语的对待，轻轻揉了人的头发，安慰着。
“好了好了，翔哥跟你闹着玩儿的，多大的人了，还哭？我先给你重新包扎一下伤口。”
张翔说着转身去拿了医药箱过来，往床上一摆，盯着红眼睛的少年，颇有些无奈。
“来，先把衣服脱了，刚是我不对，使的力大了些，现在估计伤口都裂了。”
“知道还用那么大力。”
陶宇然小声嘟囔着老实的脱了衣服，张翔哑然失笑。
这还是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少爷吗？这委屈的，跟我抢了他爸一样。
陶宇然整天就跟踩着棉花一样，走路都是打着飘的。
不知道是不想让家里人担心还是没脸把这件事情说出口，他给二哥打电话说最近学习紧张，就不回家住了，成功的为自己挣来了两句“分不清事情轻重缓急，和白眼儿狼两个评价。”
但是他又能怎么办呢？身上两个刀口，就能要了他的命了，如果陶宇航喝醉酒要打他发泄的话，可能真的会承受不住的。
……
“翔哥，你干嘛！”
陶宇然刚在厕所隔间换完纱布，打开门就被早就守候在外面的张翔给再次堵了进去。
“你自己脱，还是我来脱。”
语气强硬着把人压在了门板儿上，拽住了人的手腕，根本就没有打商量的意思。
陶宇然目光有些闪躲，尝试着反抗，但是身体本来就没剩多少力气了，就这么被强迫着，扒了上衣。
“砰！”
张翔一拳打在门上，沉闷的声音在耳边炸裂，看着从纱布下面渗出来的血迹，不用想都知道下面是怎样的惨淡。
“这是，你哥动的手？”
要是换以前，张翔还能忍，小孩子犯了错，打来教训出气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用刀，这就不是亲哥能做出来的事情了。
“没，没有，不是我哥。”
不自在的夺魂衣服套上，陶宇然想了想措辞，“就，洪世涛，你还记得吧，他前两天给人捅了。”
“这个我知道。”张翔点头，这几天的新闻头条都是这个，能不知道吗？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自己问的什么？这人又答的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捅人的……”
“是我。”
简明扼要，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总不至于去警察局告发自己吧。
“所以，身上的这两刀，是还他的。”
撤去了所有的防备，陶宇然慢慢蹲在了地上，这几天身上难受，胃口也不好，没什么力气，站久了都腿软。
“不是，为什么啊？你们之前关系不是他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张翔就想不通了，好好的两个兄弟，怎么说捅就捅了，还他，娘的是互捅？
“我人渣，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啊，我劝你最好也离我远一点，不然下一个就是你了。”
陶宇然换了一个方向蹲着，挺直背脊，减少伤口的撕裂程度，说出来的话也是不着调。
张翔脸色阴沉着，从一开始看着人走路姿势奇奇怪怪的，他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呵，长本事儿了啊？你连翔哥都敢威胁了？”
“嘶？疼，疼！轻点啊！”
张翔突然伸手把人拽起来，完全不容反抗的那种，陶宇然疼得一缩，只能被动的站直，跟着人出去。一路上都是踉踉跄跄的。
“翔哥，你要带我去哪儿？马上就要上课了，别闹了，我错了好不好，真的要上课了。”
张翔完全不理会人，直接拖着陶宇然去了他在外面租的一个房子，二话没说把人按在床上。
“呃！”
背上伤口最多，又是这样强劲的力道，陶宇然光是忍着不叫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怎么？痛了？不是挺能忍的吗？怕什么痛啊！”
没给陶宇然说话的机会，张翔直接扔了把水果刀在他身边，指着鼻子说道:“不是要捅我吗？刀都给你准备好了，来啊！”
“我都这样了你怎么也不，温柔一点儿啊。”
两相僵持之下，还是陶宇然率先败下阵来，这些日子故意装出来的冷淡瞬间破裂，无限的委屈涌上心头，连眼眶都在一瞬间就红了。
张翔也是个嘴硬心软的主，陶宇然这么一说，他哪里还舍得冷声冷语的对待，轻轻揉了人的头发，安慰着。
“好了好了，翔哥跟你闹着玩儿的，多大的人了，还哭？我先给你重新包扎一下伤口。”
张翔说着转身去拿了医药箱过来，往床上一摆，盯着红眼睛的少年，颇有些无奈。
“来，先把衣服脱了，刚是我不对，使的力大了些，现在估计伤口都裂了。”
“知道还用那么大力。”
陶宇然小声嘟囔着老实的脱了衣服，张翔哑然失笑。
这还是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少爷吗？这委屈的，跟我抢了他爸一样。
34
“你想什么呢？叫你那么多次都没有听到？”
张翔把刚买来的冰水往陶宇然脸上一靠，激得对方差点跳起来崩着伤口。
陶宇然叹了一口气，道：“翔哥，我在想，以后我该怎么办。”
无力的叹息持续着，少年脸上可见一斑的消沉，就算是心理建设做得再强大，终究也是会有崩塌的一天，而陶宇然，给自己做了两年的心理建设，发誓无论什么都必须要报仇。
可是如今……
光是一个开头，就这么的艰难，光是一个开头，就要以伤害别人为代价，那么他的这个仇，报来有什么意义呢？
无非就是多牵连几个无辜的人，多背上几份仇恨。
“想什么傻小子，以后是以后的事情，你就想好自己现在想要做的，应该做的是什么事情。”
张翔被这个问题弄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揉了揉面前的头发，虽然是同级生，但是陶宇然在他的面前，永远就像是一个小孩儿，会无助，会彷徨。
陶宇然没有想过自己签了关系断绝书就可以得到几分好脸色，可是，当一进门就是漫天的文件向自己砸过来，那一瞬间还是有种想哭的冲动。
“你还知道回来啊！在学校躲了一个月，怎么，是不想活了是吧！”
面对突如其来的指责和刁难，陶宇然连为自己辩解都不知道从何说起，难道如实交代？
自嘲的摇着头，大哥不会相信他的，本来就不可信，更何况是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之后。
牙齿在舌尖处磕了磕，忍住漫天的委屈，低头做着自己最熟悉的事情。
“对不起哥，以后不会了。”
“呵呵，以后？你的话怕只是随便说一说的吧？还是我来给你长长记性，就不怕还有以后了。”
轻佻的语气，漫不经心的步子，陶宇然在步步紧逼的压迫中往后退了两步，背抵在门上，门把手戳在后腰刀口上时的震痛刺激着脆弱的神经。
这一个月他并不好过，每天都很痛苦，最近好不容易才感觉好了一点儿，不想再挨打了。
“看来这一个月你还真是长了脾气了？都敢躲了，规矩是全部忘完了吗？”
在人身前三步的位置停下，好整以暇的看着少年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
“哥……啊！”
软糯的求饶还没有说出口，陶宇航就突然探手抓住了陶宇然的肩膀，少年人的脸色一下就变得惨白。
那里，刀口刚刚才开始结痂。
陶宇航哪儿管得到那么多，一个月没有见了，要不是助理随时汇报他在学校的情况，几乎还以为这个小兔崽子出什么事儿了，自己整天担心的，他倒好，过得悠闲自在。
一瞬间惊变的脸色并没有逃过陶宇航的眼睛，手下人越是变现得害怕，他越有凌虐的快感，正如现在，随着逐渐加大的力气，寸长的刀口瞬间崩裂，要不是纱布绑得厚，估计现在都该渗血出来了。
“哥，哥，我，我签了字了。”
瑟缩着肩膀，尽量顺着手的方向，减少拉扯的力度，可即便是这样，还是痛到不能承受，许是娇养了一个月的身体，承受不住这种疼痛了。
少年慌不择言的一句话，让陶宇航皱了眉，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下来，脸色阴沉着，陶宇然只关心着自己肩膀上的痛，没有看到身前人脸色的变化。
“你想什么呢？叫你那么多次都没有听到？”
张翔把刚买来的冰水往陶宇然脸上一靠，激得对方差点跳起来崩着伤口。
陶宇然叹了一口气，道：“翔哥，我在想，以后我该怎么办。”
无力的叹息持续着，少年脸上可见一斑的消沉，就算是心理建设做得再强大，终究也是会有崩塌的一天，而陶宇然，给自己做了两年的心理建设，发誓无论什么都必须要报仇。
可是如今……
光是一个开头，就这么的艰难，光是一个开头，就要以伤害别人为代价，那么他的这个仇，报来有什么意义呢？
无非就是多牵连几个无辜的人，多背上几份仇恨。
“想什么傻小子，以后是以后的事情，你就想好自己现在想要做的，应该做的是什么事情。”
张翔被这个问题弄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揉了揉面前的头发，虽然是同级生，但是陶宇然在他的面前，永远就像是一个小孩儿，会无助，会彷徨。
陶宇然没有想过自己签了关系断绝书就可以得到几分好脸色，可是，当一进门就是漫天的文件向自己砸过来，那一瞬间还是有种想哭的冲动。
“你还知道回来啊！在学校躲了一个月，怎么，是不想活了是吧！”
面对突如其来的指责和刁难，陶宇然连为自己辩解都不知道从何说起，难道如实交代？
自嘲的摇着头，大哥不会相信他的，本来就不可信，更何况是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之后。
牙齿在舌尖处磕了磕，忍住漫天的委屈，低头做着自己最熟悉的事情。
“对不起哥，以后不会了。”
“呵呵，以后？你的话怕只是随便说一说的吧？还是我来给你长长记性，就不怕还有以后了。”
轻佻的语气，漫不经心的步子，陶宇然在步步紧逼的压迫中往后退了两步，背抵在门上，门把手戳在后腰刀口上时的震痛刺激着脆弱的神经。
这一个月他并不好过，每天都很痛苦，最近好不容易才感觉好了一点儿，不想再挨打了。
“看来这一个月你还真是长了脾气了？都敢躲了，规矩是全部忘完了吗？”
在人身前三步的位置停下，好整以暇的看着少年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
“哥……啊！”
软糯的求饶还没有说出口，陶宇航就突然探手抓住了陶宇然的肩膀，少年人的脸色一下就变得惨白。
那里，刀口刚刚才开始结痂。
陶宇航哪儿管得到那么多，一个月没有见了，要不是助理随时汇报他在学校的情况，几乎还以为这个小兔崽子出什么事儿了，自己整天担心的，他倒好，过得悠闲自在。
一瞬间惊变的脸色并没有逃过陶宇航的眼睛，手下人越是变现得害怕，他越有凌虐的快感，正如现在，随着逐渐加大的力气，寸长的刀口瞬间崩裂，要不是纱布绑得厚，估计现在都该渗血出来了。
“哥，哥，我，我签了字了。”
瑟缩着肩膀，尽量顺着手的方向，减少拉扯的力度，可即便是这样，还是痛到不能承受，许是娇养了一个月的身体，承受不住这种疼痛了。
少年慌不择言的一句话，让陶宇航皱了眉，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下来，脸色阴沉着，陶宇然只关心着自己肩膀上的痛，没有看到身前人脸色的变化。
35
两厢无言的僵持，陶宇然的手还保持着虚放在肩膀的姿势，陶宇航也一直没有移动自己的身体，就这样僵硬的，有些愠怒的盯着吃痛的少年。
“你是不是觉得，签了字就解脱了。”
半晌，陶宇航后退了半步，熟稔的点上一支烟，烟雾轻轻吐出，弥漫在他眼前，神色也变得讳莫如深。
没有起伏的语调，陶宇然听到过太多次了，每每都是以自己的悲剧结尾。
绝望的闭了闭眼睛，陶宇然说出了自己心里面真是的想法，不管结果是被打还是被抛弃，都认了。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不管是打骂还是为难，我知道这些都是我理所应当承受的，我只是，只是不想再连累你了。”
话说到这，陶宇然鼓起勇气抬头，看到的却依然是烟雾缭绕。低垂着头继续自己所为的原因。
“其实我知道，要不是我一直死皮赖脸，说不定你早就把我扔了，”说到这，陶宇然吸了下鼻子，有些委屈，“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儿，所以你每次打我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反抗过，甚至连躲都不敢躲，我只是想着，你心里面不高兴，我听话点儿，这样你就会舒服很多。”
“可能你会觉得我是在博取同情心，可是不管怎么样，我是真的真的知道错了，只要是你想要的，即便是我，我签了字，你依然可以，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一句话说得语无伦次的，陶宇航的眉头越皱越深，也不知道是不是让烟给熏着了。
陶宇然说完了自己心里面的话，勇气也就用得差不多了，肩膀上的疼痛渐渐也感受不到了，只有漫天的体虚，让他连站着的双腿都在打颤，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心里面却在为自己悲哀，就这副身体，估计待会儿还不够他大哥上开头菜呢。
一直沉默的陶宇航突然抬起胳膊，陶宇然眼神瑟缩了一下，本能的想要闭上眼睛，拼了命的止住了想要后撤的步子。
把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陶宇航无奈的叹了口气，抬起的胳膊又放了下来。
“算了算了，这个家你想要继续待就待着吧，我先上楼了，你早点休息。”
转身的那一瞬间，陶宇航看到了少年惊疑不定的眼神，又瞥了下自己的手，刚刚他只是想摸摸他的头而已，那个样子，是以为自己要扇他巴掌吗？
这么一来，陶宇航回想了自己和弟弟待在一起的时光，好像抬胳膊都是为了扇巴掌，这是不是有心理阴影了。
陶宇然在原地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大哥刚刚的话是在关心自己吗？说了不该说的话，没有被扇耳光，反而是得到了安慰？大哥是吃错药了吗？
没办法，不是陶宇然不自信，实在是这两年来，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温情憧憬了太久，久到他都不敢再有奢念了，想不到会在今天，这么意外的，实现了。
经过今天这么一遭，陶宇然决定，以后这种真心话一定得多说，就算换不来以前的大哥，少挨点打也是可以的。
学校难得放长假，陶宇然不敢造次，乖巧的在家做作业，狗腿一样的给今天难得没有出门的大哥端茶递水。
把鸡汤炖在灶台上之后，看着大厅桌上的几样小菜，陶宇然犹豫着看了楼上书房的位置，大哥从来没有吃过他做的饭，今天可不可以趁着他心情还好的时候，再试一试？
陶宇然向来不是那种犹豫不决的人，有些事情，就算是失败无数次也想要去尝试的。
轻敲门的守礼，得到应允之后推门而入，站在书桌前，手背在身后用力搓了搓，就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一样。
陶宇然试探的开口，语气中满是字句斟酌的小心翼翼。
“哥，我做了午饭，你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什么？”
陶宇航极快的抬头又低头，少年人窘迫的模样，真是好久没有看到了呢。
也不知是不是近来心情好，还是昨天晚上少年人的那番话打动了他，反正他现在是对人凶不起来了，倒是想捉弄捉弄。
对于大哥的提问，陶宇然从来不会去想那么多，相反，这样的问法总是比自己慢吞吞的挤字眼来得快。
“到午饭时间了，你可不可以吃一次我做的饭菜，看，合不合胃口，我可以改。”
“好啊，正好我饿了。”
合上笔记本，陶宇航答应的十分爽快，率先走了出去，半路还回过头，“怎么，不是要吃饭吗？还不快过来。”
“诶，来了！”
……
两厢无言的僵持，陶宇然的手还保持着虚放在肩膀的姿势，陶宇航也一直没有移动自己的身体，就这样僵硬的，有些愠怒的盯着吃痛的少年。
“你是不是觉得，签了字就解脱了。”
半晌，陶宇航后退了半步，熟稔的点上一支烟，烟雾轻轻吐出，弥漫在他眼前，神色也变得讳莫如深。
没有起伏的语调，陶宇然听到过太多次了，每每都是以自己的悲剧结尾。
绝望的闭了闭眼睛，陶宇然说出了自己心里面真是的想法，不管结果是被打还是被抛弃，都认了。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不管是打骂还是为难，我知道这些都是我理所应当承受的，我只是，只是不想再连累你了。”
话说到这，陶宇然鼓起勇气抬头，看到的却依然是烟雾缭绕。低垂着头继续自己所为的原因。
“其实我知道，要不是我一直死皮赖脸，说不定你早就把我扔了，”说到这，陶宇然吸了下鼻子，有些委屈，“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儿，所以你每次打我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反抗过，甚至连躲都不敢躲，我只是想着，你心里面不高兴，我听话点儿，这样你就会舒服很多。”
“可能你会觉得我是在博取同情心，可是不管怎么样，我是真的真的知道错了，只要是你想要的，即便是我，我签了字，你依然可以，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一句话说得语无伦次的，陶宇航的眉头越皱越深，也不知道是不是让烟给熏着了。
陶宇然说完了自己心里面的话，勇气也就用得差不多了，肩膀上的疼痛渐渐也感受不到了，只有漫天的体虚，让他连站着的双腿都在打颤，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心里面却在为自己悲哀，就这副身体，估计待会儿还不够他大哥上开头菜呢。
一直沉默的陶宇航突然抬起胳膊，陶宇然眼神瑟缩了一下，本能的想要闭上眼睛，拼了命的止住了想要后撤的步子。
把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陶宇航无奈的叹了口气，抬起的胳膊又放了下来。
“算了算了，这个家你想要继续待就待着吧，我先上楼了，你早点休息。”
转身的那一瞬间，陶宇航看到了少年惊疑不定的眼神，又瞥了下自己的手，刚刚他只是想摸摸他的头而已，那个样子，是以为自己要扇他巴掌吗？
这么一来，陶宇航回想了自己和弟弟待在一起的时光，好像抬胳膊都是为了扇巴掌，这是不是有心理阴影了。
陶宇然在原地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大哥刚刚的话是在关心自己吗？说了不该说的话，没有被扇耳光，反而是得到了安慰？大哥是吃错药了吗？
没办法，不是陶宇然不自信，实在是这两年来，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温情憧憬了太久，久到他都不敢再有奢念了，想不到会在今天，这么意外的，实现了。
经过今天这么一遭，陶宇然决定，以后这种真心话一定得多说，就算换不来以前的大哥，少挨点打也是可以的。
学校难得放长假，陶宇然不敢造次，乖巧的在家做作业，狗腿一样的给今天难得没有出门的大哥端茶递水。
把鸡汤炖在灶台上之后，看着大厅桌上的几样小菜，陶宇然犹豫着看了楼上书房的位置，大哥从来没有吃过他做的饭，今天可不可以趁着他心情还好的时候，再试一试？
陶宇然向来不是那种犹豫不决的人，有些事情，就算是失败无数次也想要去尝试的。
轻敲门的守礼，得到应允之后推门而入，站在书桌前，手背在身后用力搓了搓，就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一样。
陶宇然试探的开口，语气中满是字句斟酌的小心翼翼。
“哥，我做了午饭，你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什么？”
陶宇航极快的抬头又低头，少年人窘迫的模样，真是好久没有看到了呢。
也不知是不是近来心情好，还是昨天晚上少年人的那番话打动了他，反正他现在是对人凶不起来了，倒是想捉弄捉弄。
对于大哥的提问，陶宇然从来不会去想那么多，相反，这样的问法总是比自己慢吞吞的挤字眼来得快。
“到午饭时间了，你可不可以吃一次我做的饭菜，看，合不合胃口，我可以改。”
“好啊，正好我饿了。”
合上笔记本，陶宇航答应的十分爽快，率先走了出去，半路还回过头，“怎么，不是要吃饭吗？还不快过来。”
“诶，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