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得云开见月明
一念之差，伤害了最爱自己的家人。
自甘受命的请求，亦步亦趋的生活，全然不过想要求取一份原谅。
年少俊年，在棍棒冷眼辗转下，饱尝自己为自己种下的最深长的苦果。
陶宇然：我知道自己错了，留下来不是贪图家 产，也不是想过优渥的日子，只是想有一个家，想求一个原谅。
陶宇航：像你这样顽劣的连父母都搭进去的人，有什么资格求原谅！
陶冶：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把自己的儿子教成一个社会败类，从今以后，你跟我再也没有关系了，我们父子情谊，到这就结束了。
余婧：作为一个母亲，我不亏欠你什么了，这条路，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自甘受命的请求，亦步亦趋的生活，全然不过想要求取一份原谅。
年少俊年，在棍棒冷眼辗转下，饱尝自己为自己种下的最深长的苦果。
陶宇然：我知道自己错了，留下来不是贪图家 产，也不是想过优渥的日子，只是想有一个家，想求一个原谅。
陶宇航：像你这样顽劣的连父母都搭进去的人，有什么资格求原谅！
陶冶：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把自己的儿子教成一个社会败类，从今以后，你跟我再也没有关系了，我们父子情谊，到这就结束了。
余婧：作为一个母亲，我不亏欠你什么了，这条路，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这些，你最好是能给我一个解释。”
冰冷的语气，即便是把一摞照片扔向少年，声音也没有一丝的波动。
“我，无话可说。”
脸颊被照片尖锐菱角划出来细微的伤口，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一丝丝渗出来。
“呵呵，几天不见，我是给你胆子了还是你翅膀硬了？”
从进门即开始的折磨，膝下绵延尖锐的刺痛不断刺激着高烧下脆弱的神经。
再也撑不住了，只知道面前的是自己的亲哥哥，只是想要一点安慰。
艰难移动着饱受折磨的双膝，一路跌跌撞撞的靠近。
拉上人手指，仰着头委屈巴巴的。
“哥哥，宇然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宇然吧，不要，不要打了。”
视线触及茶几上青褐色的藤条，陶宇然身体下意识的瑟缩着。刻进骨子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
“原谅？”
手指悠然的扣上人的下巴，平静的表情随着手上的用力，渐渐有了变化。
“你是不是永远都听不懂别人的话？我有没有说过，不要让我再在你的嘴里面听见这两个字？”
“你，有什么资格，谈原谅！”
“哥，哥，对不起，错了，对不起……”
下巴几乎是措骨的痛，趁着发烧鼓起的勇气瞬间被折服，口齿不清的认错，却不再求饶，也不再说着原谅这样天真的话语。
早在很久以前，就没有资格了不是吗？陶宇然啊陶宇然，你到底是还在妄想着什么？
“我说过，你要是再跟你那群狐朋狗友厮混在一起，我绝对会让你长记性！”
略带威胁的话语，陶宇然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会被打的，他知道……
可是，那些人一直纠缠着他，如果不反抗的话，会被一直打压的。他不是一个人，那些都是他的好兄弟，不能连累他们。
“咻啪！”
“唔！”
猝不及防的一下，单薄的T恤被抽得一陷。
瞬间咬紧牙的忍耐，眼眶微红着瑟缩。
真的，好疼……
“咻啪！”
间歇后的又一鞭，重叠着之前的责打处，让人想要逃离的折磨，真的，熟悉不了。
“你，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停下手的询问，藤条垂直着出现在宇然的视线中，上面斑点的暗红，刺激着脆弱的心灵。
低下头的无言，眼中水汽弥漫。
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他是瞒着打了架，也因为和敌人对峙迫不得已吸的烟。
这些都是事实，还能，怎么解释……
“不说话？看来这还是真的啊。”
满是失望嘲讽的语调，陶宇航以手扶额，真是不知道自己改对这么一个不知悔改的人说什么呢，像这样不听劝的人，就只有藤条才能教训得了。
“咻啪！”
“呃……”
重叠于伤口的第三下，浑身抽搐一般的难忍，没想过可以逃避这场责罚。
只是，好痛……
能不能，换个地方。
“咻啪！”
“咻！啪！”
“……”
破空声不断传来，更似发泄的连贯，根本不给人一丝喘息的机会。
“砰！”
不似抽打在人身上响亮的声音，地板上一道明显的划痕，昭示着手底下人的逃避，躲闪。
“你是觉得，我没资格教训你了？”
狼狈的身影，不停的颤抖，他没有那个意思，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接连十几下没有收力的折磨，背上一道血痕，格外的显眼。
“哥，我错了，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能不能，换个地方。”
卑微的祈求，不敢直视的惶恐，不求免责，只愿换一个地方，不要这样，无休止的折磨。
“啪。”
直接扔掉藤条，脸上神情冷漠，没有一丝温度。
“你是说，我怎么教训你，还要看你的意思？”
“对吗？陶小少爷！”
这样的语气，已然是动怒的边缘，那样的怒火，他承受不住。
紧握地上的藤条，双臂无力颤抖的抬高，双手奉鞭的虔诚，为自己种下，无情的责罚。
还算满意这人的觉悟，没有过多的要求，拿过藤条，在空中挥了两下的示威。
“姿势。”
无言的凝望，却又很快低下头来，双手撑地的顺从。
整个背部一览无余的平铺，适当的距离，方便人下手的角度。
“宇然知错，请哥责罚。”
“咻啪！”
依旧是之前的那道伤口，微仰起头，眼底痛苦神色深了又深。
午后晴天，时光漫长。
身体已经痛到麻木，时不时抽搐的颤抖，眼神迷离的无助，再怎么痛，万万不敢移动分毫的克制。
每次都是这样，不抽到自己昏迷，不会停手的折磨。
他真的，好想坚持住，他还有事情要说，可是，不会给他机会的……
倒地是忽而抬高的视线，印入眼睑的冷漠，嘴唇蠕动张合着，那声“哥”，被意识带到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哼！”
扔下藤条，转身没有丝毫犹豫的离开，任由昏迷的人，在地板寂寥的躺着。
冰冷的语气，即便是把一摞照片扔向少年，声音也没有一丝的波动。
“我，无话可说。”
脸颊被照片尖锐菱角划出来细微的伤口，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一丝丝渗出来。
“呵呵，几天不见，我是给你胆子了还是你翅膀硬了？”
从进门即开始的折磨，膝下绵延尖锐的刺痛不断刺激着高烧下脆弱的神经。
再也撑不住了，只知道面前的是自己的亲哥哥，只是想要一点安慰。
艰难移动着饱受折磨的双膝，一路跌跌撞撞的靠近。
拉上人手指，仰着头委屈巴巴的。
“哥哥，宇然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宇然吧，不要，不要打了。”
视线触及茶几上青褐色的藤条，陶宇然身体下意识的瑟缩着。刻进骨子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
“原谅？”
手指悠然的扣上人的下巴，平静的表情随着手上的用力，渐渐有了变化。
“你是不是永远都听不懂别人的话？我有没有说过，不要让我再在你的嘴里面听见这两个字？”
“你，有什么资格，谈原谅！”
“哥，哥，对不起，错了，对不起……”
下巴几乎是措骨的痛，趁着发烧鼓起的勇气瞬间被折服，口齿不清的认错，却不再求饶，也不再说着原谅这样天真的话语。
早在很久以前，就没有资格了不是吗？陶宇然啊陶宇然，你到底是还在妄想着什么？
“我说过，你要是再跟你那群狐朋狗友厮混在一起，我绝对会让你长记性！”
略带威胁的话语，陶宇然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会被打的，他知道……
可是，那些人一直纠缠着他，如果不反抗的话，会被一直打压的。他不是一个人，那些都是他的好兄弟，不能连累他们。
“咻啪！”
“唔！”
猝不及防的一下，单薄的T恤被抽得一陷。
瞬间咬紧牙的忍耐，眼眶微红着瑟缩。
真的，好疼……
“咻啪！”
间歇后的又一鞭，重叠着之前的责打处，让人想要逃离的折磨，真的，熟悉不了。
“你，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停下手的询问，藤条垂直着出现在宇然的视线中，上面斑点的暗红，刺激着脆弱的心灵。
低下头的无言，眼中水汽弥漫。
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他是瞒着打了架，也因为和敌人对峙迫不得已吸的烟。
这些都是事实，还能，怎么解释……
“不说话？看来这还是真的啊。”
满是失望嘲讽的语调，陶宇航以手扶额，真是不知道自己改对这么一个不知悔改的人说什么呢，像这样不听劝的人，就只有藤条才能教训得了。
“咻啪！”
“呃……”
重叠于伤口的第三下，浑身抽搐一般的难忍，没想过可以逃避这场责罚。
只是，好痛……
能不能，换个地方。
“咻啪！”
“咻！啪！”
“……”
破空声不断传来，更似发泄的连贯，根本不给人一丝喘息的机会。
“砰！”
不似抽打在人身上响亮的声音，地板上一道明显的划痕，昭示着手底下人的逃避，躲闪。
“你是觉得，我没资格教训你了？”
狼狈的身影，不停的颤抖，他没有那个意思，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接连十几下没有收力的折磨，背上一道血痕，格外的显眼。
“哥，我错了，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能不能，换个地方。”
卑微的祈求，不敢直视的惶恐，不求免责，只愿换一个地方，不要这样，无休止的折磨。
“啪。”
直接扔掉藤条，脸上神情冷漠，没有一丝温度。
“你是说，我怎么教训你，还要看你的意思？”
“对吗？陶小少爷！”
这样的语气，已然是动怒的边缘，那样的怒火，他承受不住。
紧握地上的藤条，双臂无力颤抖的抬高，双手奉鞭的虔诚，为自己种下，无情的责罚。
还算满意这人的觉悟，没有过多的要求，拿过藤条，在空中挥了两下的示威。
“姿势。”
无言的凝望，却又很快低下头来，双手撑地的顺从。
整个背部一览无余的平铺，适当的距离，方便人下手的角度。
“宇然知错，请哥责罚。”
“咻啪！”
依旧是之前的那道伤口，微仰起头，眼底痛苦神色深了又深。
午后晴天，时光漫长。
身体已经痛到麻木，时不时抽搐的颤抖，眼神迷离的无助，再怎么痛，万万不敢移动分毫的克制。
每次都是这样，不抽到自己昏迷，不会停手的折磨。
他真的，好想坚持住，他还有事情要说，可是，不会给他机会的……
倒地是忽而抬高的视线，印入眼睑的冷漠，嘴唇蠕动张合着，那声“哥”，被意识带到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哼！”
扔下藤条，转身没有丝毫犹豫的离开，任由昏迷的人，在地板寂寥的躺着。
02
夜晚明星，阴风阵阵。
只着一件单薄T恤的陶宇然，在窗户大开的房屋中，瑟瑟发抖着睁开眼睛。
“呃！”
撑起的身体在触及背后伤口时猛的颤抖，轻轻的重新躺回去，缓了好一阵才挣扎着起来。
“唉，怎么就这么不抗揍呢？”
低头无语的自嘲，额头上明明是滚烫的感觉，但是浑身却冷得跟块儿冰一样。
一栋豪华的别墅，只有一个人居住的孤寂。
二楼的卧室，让站在楼梯口的人望而生怯。
跪到打颤的双腿，每走一步都是煎熬，哪里受得住这么高的楼梯？
“膝盖啊膝盖，再辛苦你一会儿了，等上去了，我就给你按摩按摩。”
俯身轻柔的安抚着自己，深呼吸一口气，艰难的扶着楼梯，一步一印的走。
“唔！”
眼前不断发晕，脚下一踩空，摔在横断的磕碰，膝盖首先遭受重击，背上伤口的撕裂，格外的明显。
不能再这样了，还有作业要做。
强硬着撑死身体，晃晃悠悠的上了楼。
来不及处理背后的伤口，拿出作业就开始俯首动笔。
以前的他，是从来不用担心学习这回事儿的。
但是现在，一个一无是处的人，陶家已经不会要了。
陶宇航给他留下来的要求，那便是事无巨细，人中龙凤。
膝盖上绵绵的刺痛，能明显感觉到的背后伤口血液的流动。
手中的笔颤了又颤，左手握住抖动的右手。
真想马上甩开笔，再也不想看见这些烦人的东西。
但是，他不敢。
没人再容忍他的任性了。他曾经，天真的以为，他的哥哥，只是刀子嘴豆腐心，没有想过真的扔了他。
可是后来，他试探了一下。
每个月给他的生活费，分毫未动，逼着人来见自己，也逼着人来关心自己。
可是最后，结果跟他想的一样，却又不一样。
接到陶宇航电话的时候，他是高兴的，以为自己的计谋成功了，但是他的一句话，把自己打入了深渊。
既然你不想用我的钱，那就别用了，死在外面也别报我陶家人的名号。
就这样，一个小小的试探，让他在本该学习的年纪，担上了自己的生活费，还有昂贵的学费。
意识回到现实，紧了紧手里面的力道，开始认真集中精神写作业。
早上闹钟响了不知道几次，当陶宇然从桌子上抬起头来的时候，离上课已经没有几分钟了。
彻夜奋斗作业的他，意识还有点儿混沌，胡乱的把东西塞进自己的书包，出门就开始的狂奔。
这个别墅在相对靠郊区的位置，唯一的公交站离他有两公里的路程。
没有任何交通工具的他，只能靠颤抖的双腿，提高自己的速度。
刚好赶上了公交车，匆匆刷了卡，坐到位置上都没停过的剧烈喘息成功吸引了司机的注意。
“小伙子，今天这是起晚了？”
在这个都是豪宅的郊区，坐他公交的人本就不多，尤其是还连着坐了一年，每天雷打不动的坚定的陶宇然了。
“是啊，昨天晚上熬了个夜，让您久等了。”
不用猜也知道司机等了自己，这个时候，这班车应该是早就开走了的。
“嗨，这有什么，反正就你一个人，也不耽误。”
司机师傅摆了摆手，开火直接走了。再不走，后面的那个孩子就该迟到了。
就算是有司机师傅的加速，晚起太多的陶宇然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
“老师对不起，我迟到了。”
第一堂课是英语课，讲台上约莫二十五的女老师穿着一双高挑的凉鞋，视线转都不转的继续讲课。
陶宇然苦笑，就知道是这个样子，没有再开口扰乱课堂纪律，直接去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这是长久以来的和规律了，那个差点成为自己二嫂的英语老师姜悦，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再也没有跟自己说过一句话，哪怕是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报告！”
“进！”
办公室里面的老师并不多，现在是第一节课，容易睡觉，大多去自己班上后门盯着去了。
“陶宇然？你有事儿吗？”
身材有些微胖的中年男人李刚推了推眼镜，看了看面前人有些泛着异常红润的脸色，视线触及身后还背着的书包，顿时明了。
“你又迟到了？”
没错，就是又，就算是陶宇航不会时常过来找他麻烦，每天晚上的夜班也耗尽了他全部的精力。
“难怪，你来我这报到。”
翻看着课程表，对陶宇然出现在自己这里，也有了答案。
不会再无聊的去问一个学生和老师之间，会有多么大的仇恨，连说句话都这么困难。
抬起下巴冲着门外扬了扬。
“你自己到教室后面站一节课，马上就要高考了，每节课都是重点，不能落下。”
“嗯，我知道了李老师。”
“等一下，让你把你家长找来，什么时候来？”
猛的想起什么，叫住了转身的少年。
双手不自觉的捏了捏裤子，请家长，这就是昨天他没来得及说的事情。
“李老师，我下次不会再犯了，能不能，不请家长？”
“我哥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昨天可把我教训了一顿，以后真不敢了。”
前天打架，就是被老师抓住的，不知道怎么消息就传到了陶宇航耳朵里，连照片都有。
但是他确实为这件事情受了责罚，这个不假。再请家长，只是给自己更深的折磨而已。
“这样啊，那就放过你一次，一次要是再被我逮着，就自觉点。”
没有刻意为难，陶宇然现在是学校重点的培育对象。不能因为这件事情毁了一个孩子。
得了宽恕，回到教室的时候，全身的酸痛如潮水般涌来。
即便只是随意的站着，双腿也是不停的打颤，哪里还有心思学习。
夜晚明星，阴风阵阵。
只着一件单薄T恤的陶宇然，在窗户大开的房屋中，瑟瑟发抖着睁开眼睛。
“呃！”
撑起的身体在触及背后伤口时猛的颤抖，轻轻的重新躺回去，缓了好一阵才挣扎着起来。
“唉，怎么就这么不抗揍呢？”
低头无语的自嘲，额头上明明是滚烫的感觉，但是浑身却冷得跟块儿冰一样。
一栋豪华的别墅，只有一个人居住的孤寂。
二楼的卧室，让站在楼梯口的人望而生怯。
跪到打颤的双腿，每走一步都是煎熬，哪里受得住这么高的楼梯？
“膝盖啊膝盖，再辛苦你一会儿了，等上去了，我就给你按摩按摩。”
俯身轻柔的安抚着自己，深呼吸一口气，艰难的扶着楼梯，一步一印的走。
“唔！”
眼前不断发晕，脚下一踩空，摔在横断的磕碰，膝盖首先遭受重击，背上伤口的撕裂，格外的明显。
不能再这样了，还有作业要做。
强硬着撑死身体，晃晃悠悠的上了楼。
来不及处理背后的伤口，拿出作业就开始俯首动笔。
以前的他，是从来不用担心学习这回事儿的。
但是现在，一个一无是处的人，陶家已经不会要了。
陶宇航给他留下来的要求，那便是事无巨细，人中龙凤。
膝盖上绵绵的刺痛，能明显感觉到的背后伤口血液的流动。
手中的笔颤了又颤，左手握住抖动的右手。
真想马上甩开笔，再也不想看见这些烦人的东西。
但是，他不敢。
没人再容忍他的任性了。他曾经，天真的以为，他的哥哥，只是刀子嘴豆腐心，没有想过真的扔了他。
可是后来，他试探了一下。
每个月给他的生活费，分毫未动，逼着人来见自己，也逼着人来关心自己。
可是最后，结果跟他想的一样，却又不一样。
接到陶宇航电话的时候，他是高兴的，以为自己的计谋成功了，但是他的一句话，把自己打入了深渊。
既然你不想用我的钱，那就别用了，死在外面也别报我陶家人的名号。
就这样，一个小小的试探，让他在本该学习的年纪，担上了自己的生活费，还有昂贵的学费。
意识回到现实，紧了紧手里面的力道，开始认真集中精神写作业。
早上闹钟响了不知道几次，当陶宇然从桌子上抬起头来的时候，离上课已经没有几分钟了。
彻夜奋斗作业的他，意识还有点儿混沌，胡乱的把东西塞进自己的书包，出门就开始的狂奔。
这个别墅在相对靠郊区的位置，唯一的公交站离他有两公里的路程。
没有任何交通工具的他，只能靠颤抖的双腿，提高自己的速度。
刚好赶上了公交车，匆匆刷了卡，坐到位置上都没停过的剧烈喘息成功吸引了司机的注意。
“小伙子，今天这是起晚了？”
在这个都是豪宅的郊区，坐他公交的人本就不多，尤其是还连着坐了一年，每天雷打不动的坚定的陶宇然了。
“是啊，昨天晚上熬了个夜，让您久等了。”
不用猜也知道司机等了自己，这个时候，这班车应该是早就开走了的。
“嗨，这有什么，反正就你一个人，也不耽误。”
司机师傅摆了摆手，开火直接走了。再不走，后面的那个孩子就该迟到了。
就算是有司机师傅的加速，晚起太多的陶宇然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
“老师对不起，我迟到了。”
第一堂课是英语课，讲台上约莫二十五的女老师穿着一双高挑的凉鞋，视线转都不转的继续讲课。
陶宇然苦笑，就知道是这个样子，没有再开口扰乱课堂纪律，直接去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这是长久以来的和规律了，那个差点成为自己二嫂的英语老师姜悦，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再也没有跟自己说过一句话，哪怕是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报告！”
“进！”
办公室里面的老师并不多，现在是第一节课，容易睡觉，大多去自己班上后门盯着去了。
“陶宇然？你有事儿吗？”
身材有些微胖的中年男人李刚推了推眼镜，看了看面前人有些泛着异常红润的脸色，视线触及身后还背着的书包，顿时明了。
“你又迟到了？”
没错，就是又，就算是陶宇航不会时常过来找他麻烦，每天晚上的夜班也耗尽了他全部的精力。
“难怪，你来我这报到。”
翻看着课程表，对陶宇然出现在自己这里，也有了答案。
不会再无聊的去问一个学生和老师之间，会有多么大的仇恨，连说句话都这么困难。
抬起下巴冲着门外扬了扬。
“你自己到教室后面站一节课，马上就要高考了，每节课都是重点，不能落下。”
“嗯，我知道了李老师。”
“等一下，让你把你家长找来，什么时候来？”
猛的想起什么，叫住了转身的少年。
双手不自觉的捏了捏裤子，请家长，这就是昨天他没来得及说的事情。
“李老师，我下次不会再犯了，能不能，不请家长？”
“我哥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昨天可把我教训了一顿，以后真不敢了。”
前天打架，就是被老师抓住的，不知道怎么消息就传到了陶宇航耳朵里，连照片都有。
但是他确实为这件事情受了责罚，这个不假。再请家长，只是给自己更深的折磨而已。
“这样啊，那就放过你一次，一次要是再被我逮着，就自觉点。”
没有刻意为难，陶宇然现在是学校重点的培育对象。不能因为这件事情毁了一个孩子。
得了宽恕，回到教室的时候，全身的酸痛如潮水般涌来。
即便只是随意的站着，双腿也是不停的打颤，哪里还有心思学习。
03
为了减轻身上的苦楚，陶宇然看着讲台上不断写着什么的姜悦，思绪飘荡回了两年前。
那时的他，还是个仗着父母宠爱，无法无天的少年。
十五六岁，还是一个叛逆期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人伦亲情。
只知道一直陪自己玩儿的二哥，突然间就很少回家了，每次打电话就是半个小时，对于自己，也是越发的不耐烦。
后来他才知道，二哥有了女朋友，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去了。
孩子都是喜欢争宠的，尤其是他这种从小就被宠着的人。
所以，他做了一件让自己终身后悔的事情，他找人把姜悦绑了。
他本来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的，只是想让她远离自己的哥哥，可是，他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怀孕了。
惊吓过度再加上一些拳打脚踢，姜悦当场流产。
到底是一个孩子，没有见过什么血淋淋的场面，自己亲手拨打二哥的电话。
仗着父母的宠爱，逃避了这次犯事的责骂，不过也因此，永远的失去了二哥。
后来他听说，姜悦离开了自己的二哥，但是已经没有意义了。
在那件事情之后，陶宇智搬出了陶家别墅，自己在外面，宁愿租一个找房子，也不再愿意天天面对着一个恃宠而骄的杀人犯。
就站在扩音器旁边，刺耳的铃声唤回了陶宇然的意识，视线聚焦时，只剩一截飘逸的裙子。
无力的回了座位，几乎是一瞬间就瘫了下去。
“你怎么又迟到了？昨天晚上不是没班吗？”
同桌张翔接了杯温水放在陶宇然的桌子上，按照以往的惯例，他的这个同桌，估计又没有吃早饭。
“没怎么，就是，睡过头了。”
歪着脑袋想了想，今天早上，他也确实是睡过头了。
“怎么发烧了？你哥是不是……”
异常红润的脸色，手心触摸传来的高热，难怪一直看起来不怎么有精神。
适可而止的话语，陶宇然家里什么情况，他是知道的。
偶然有那么一次，陶宇然没有请假，也没有来学校，老师让自己这个同桌送卷子给他。
门没锁，他推门进去，看到的就是趴在客厅，满背斑驳血迹的人。
当时可把他吓了一跳，以为家里事被抢劫了，差点儿就报了警。
后来才了解到，那些伤，都是他哥哥一鞭一鞭抽出来的。
“嗯，就是前天打架的事情，我哥知道了。”
换了个方向继续趴着，对于唯一知道自己家里面情况的人，他真的是不想再隐瞒了。
“还是背上吗？”
看了基本没怎么动过的人，张翔有些心疼，每次受伤都是在背上，偶尔的几回就是飞上来就踹的几脚，那个伤，在胸腹部位连成一片，久久都消不了。
“嗯，可疼了。”
没有隐瞒的诚实，这次比之前都严重得多，以前都是毫无章法的，就昨天，几十下全部抽在一个位置上，就差没见骨头了。
为了减轻身上的苦楚，陶宇然看着讲台上不断写着什么的姜悦，思绪飘荡回了两年前。
那时的他，还是个仗着父母宠爱，无法无天的少年。
十五六岁，还是一个叛逆期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人伦亲情。
只知道一直陪自己玩儿的二哥，突然间就很少回家了，每次打电话就是半个小时，对于自己，也是越发的不耐烦。
后来他才知道，二哥有了女朋友，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去了。
孩子都是喜欢争宠的，尤其是他这种从小就被宠着的人。
所以，他做了一件让自己终身后悔的事情，他找人把姜悦绑了。
他本来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的，只是想让她远离自己的哥哥，可是，他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怀孕了。
惊吓过度再加上一些拳打脚踢，姜悦当场流产。
到底是一个孩子，没有见过什么血淋淋的场面，自己亲手拨打二哥的电话。
仗着父母的宠爱，逃避了这次犯事的责骂，不过也因此，永远的失去了二哥。
后来他听说，姜悦离开了自己的二哥，但是已经没有意义了。
在那件事情之后，陶宇智搬出了陶家别墅，自己在外面，宁愿租一个找房子，也不再愿意天天面对着一个恃宠而骄的杀人犯。
就站在扩音器旁边，刺耳的铃声唤回了陶宇然的意识，视线聚焦时，只剩一截飘逸的裙子。
无力的回了座位，几乎是一瞬间就瘫了下去。
“你怎么又迟到了？昨天晚上不是没班吗？”
同桌张翔接了杯温水放在陶宇然的桌子上，按照以往的惯例，他的这个同桌，估计又没有吃早饭。
“没怎么，就是，睡过头了。”
歪着脑袋想了想，今天早上，他也确实是睡过头了。
“怎么发烧了？你哥是不是……”
异常红润的脸色，手心触摸传来的高热，难怪一直看起来不怎么有精神。
适可而止的话语，陶宇然家里什么情况，他是知道的。
偶然有那么一次，陶宇然没有请假，也没有来学校，老师让自己这个同桌送卷子给他。
门没锁，他推门进去，看到的就是趴在客厅，满背斑驳血迹的人。
当时可把他吓了一跳，以为家里事被抢劫了，差点儿就报了警。
后来才了解到，那些伤，都是他哥哥一鞭一鞭抽出来的。
“嗯，就是前天打架的事情，我哥知道了。”
换了个方向继续趴着，对于唯一知道自己家里面情况的人，他真的是不想再隐瞒了。
“还是背上吗？”
看了基本没怎么动过的人，张翔有些心疼，每次受伤都是在背上，偶尔的几回就是飞上来就踹的几脚，那个伤，在胸腹部位连成一片，久久都消不了。
“嗯，可疼了。”
没有隐瞒的诚实，这次比之前都严重得多，以前都是毫无章法的，就昨天，几十下全部抽在一个位置上，就差没见骨头了。
04
“今儿晚我去你家，下午放学一起走，你先补一下觉吧。”
安抚性的拍了拍人的肩头，陶宇然闷着声应了下。
这是他们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了。只要陶宇航没有特别要求不能处理的，基本上都是张翔拎着急救箱给人擦药什么的。
毕竟是出生于医药世家，对这些破皮的伤口，张翔还是有独立处理的能力的。
……
“嘶！这这这，你哥也太……”
看着后腰上的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周围的红肿昭示着人没有好好处理的发炎。
“我说你也真是的，都这样了，还来什么学校，这不诚心给自己找罪受嘛。”
轻柔的用碘伏消毒清洗，即便是不怎么刺激的东西，低在身上依旧是让人颤抖的痛。
“嘶！我去，你轻点儿行不行！能不能专业点！”
扭动着腰的闪避，他也就是起不来，不然现在得蹦到楼下面去了。
“就这样的伤口，再怎么轻都是痛，嫌我不够专业就自己去医院吧，反正我是不管了。”
扔下工具，张翔索性就撂挑子准备走人了，每次都是这样，从来不解释，也从来不躲，还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这人就这么被活活打死了都不知道什么事反抗。
“翔哥哥，别走嘛，你技术最好了，起码，消消毒再走，那个地方，我真是够不着。”
拉着从眼前一晃而过的人，轻拽起一根手指，不停眨巴着眼睛的卖萌。
“咦～真是够了，多大了还卖萌，有这技能，怎么不向你那个没人性的哥施展啊。”
嘴里说着嫌弃的话，却也是顾着人身上的伤没有甩开。
上药是一场不亚于挨打的酷刑，但是有优秀的张翔在，这个问题对陶宇然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至少没有真的像被打时候的那种深深的绝望和无力。
“你小子，还真是，这样都能睡着。”
好不容易处理完那种深度的伤口，一抬头就看见的睡颜。
无奈帮人盖了一层薄被，揉揉自己酸胀的脖子，看时间也不早了，给家里面打了个电话就在这将就着睡了。
这里是有张翔的专属房间的，几乎每次陶宇然被打都是他在照顾，这一来二去的，为了图个方便，也就把自己的一些衣服什么的搬了过来。
因为是两间房间，又加上太累了的原因，陶宇然半夜从家里面溜出去的时候，张翔并不知情。
盛情酒吧，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也是一个充满热情的地方，来这里的人，大多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辉哥，李辉，是陶宇然这次要见的人。
熟稔的进入酒吧，就好像是黑夜的幽灵一样，一身白色衬衫穿梭于拥挤的人群。
没有选择在包间，大厅里面的各种杂音还有震破耳膜的重金属音乐，是午夜徘徊人的首选。
“辉哥好，我是宇然。”
主动伸手打招呼问好，陶宇然的态度，不可谓不诚意。
“知道，陶氏集团的小少爷嘛。”
摸出烟给自己点了一根，顺手也给对面刚刚坐下的人递了一根过去。
看着伸过来的手，陶宇然眼神变了变，而后面不改色的接了过来，周围立马就有小弟给他点火。
小弟当然是辉哥的小弟，礼貌性的冲人点点头表示感谢。
“你要找的那个人，是道上一个挺有名气的人。”
拿出一张照片推了过去，辉哥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
“我奉劝你一句，他手段挺阴的，要是没什么仇，没什么怨的，就别去招惹。”
陶宇然拿照片的手顿了一下而后神态自若的笑了笑，要是仔细看的话，能看到眼底的一丝恨意和苦涩。
“是啊，要真没什么愁怨，谁愿意去招惹那种人呢？”
“他，是伤了你什么人？”
辉哥也算是道上的老人了，自认为看人还是挺准的，陶宇然这孩子，他喜欢，为人礼貌和煦又不矫揉造作，不主动惹事，也不随便跟别人发生冲突，十足的一个好孩子啊。
“是。”
顷刻之间握紧的双拳，双肩有些微的颤抖，
“他，设计陷害我，也害了我的父母。”
听他这么一说，辉哥就明白了，自觉的没有再问。
大概是两年半前，当时一个新闻几乎是震动了整个商界，连道上也有不少的人关注。
说是陶氏集团懂事长陶冶和董事长夫人余婧被黑道上的人在自己的别墅里面捅了，至今在医院昏迷不醒。
“张总，这次的方案咱们就说定了，明天我就让人把合同给你送过来。”
在盛夏一间包间外面，陶宇航和一个身材有些微胖的男子握了握手，说着什么。
在人群中恍惚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陶宇航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还真是喝多了，竟然看到了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陶宇航现在忽然想看到那个小家伙了，无意识的用手机对着那白色衬衫的人拍了张照片。出去拦了个出租报了地址就走了。
“砰砰砰！”
“来了！谁啊！”
意识不清的敲着门，明明身上就有钥匙，可是偏偏就要把人给折腾起来。
张翔披了件外套就噔噔噔的下来开门，透过猫眼看了看，差点儿没吓得腿软。
“那个宇航哥，你怎么来了？”
“今儿晚我去你家，下午放学一起走，你先补一下觉吧。”
安抚性的拍了拍人的肩头，陶宇然闷着声应了下。
这是他们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了。只要陶宇航没有特别要求不能处理的，基本上都是张翔拎着急救箱给人擦药什么的。
毕竟是出生于医药世家，对这些破皮的伤口，张翔还是有独立处理的能力的。
……
“嘶！这这这，你哥也太……”
看着后腰上的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周围的红肿昭示着人没有好好处理的发炎。
“我说你也真是的，都这样了，还来什么学校，这不诚心给自己找罪受嘛。”
轻柔的用碘伏消毒清洗，即便是不怎么刺激的东西，低在身上依旧是让人颤抖的痛。
“嘶！我去，你轻点儿行不行！能不能专业点！”
扭动着腰的闪避，他也就是起不来，不然现在得蹦到楼下面去了。
“就这样的伤口，再怎么轻都是痛，嫌我不够专业就自己去医院吧，反正我是不管了。”
扔下工具，张翔索性就撂挑子准备走人了，每次都是这样，从来不解释，也从来不躲，还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这人就这么被活活打死了都不知道什么事反抗。
“翔哥哥，别走嘛，你技术最好了，起码，消消毒再走，那个地方，我真是够不着。”
拉着从眼前一晃而过的人，轻拽起一根手指，不停眨巴着眼睛的卖萌。
“咦～真是够了，多大了还卖萌，有这技能，怎么不向你那个没人性的哥施展啊。”
嘴里说着嫌弃的话，却也是顾着人身上的伤没有甩开。
上药是一场不亚于挨打的酷刑，但是有优秀的张翔在，这个问题对陶宇然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至少没有真的像被打时候的那种深深的绝望和无力。
“你小子，还真是，这样都能睡着。”
好不容易处理完那种深度的伤口，一抬头就看见的睡颜。
无奈帮人盖了一层薄被，揉揉自己酸胀的脖子，看时间也不早了，给家里面打了个电话就在这将就着睡了。
这里是有张翔的专属房间的，几乎每次陶宇然被打都是他在照顾，这一来二去的，为了图个方便，也就把自己的一些衣服什么的搬了过来。
因为是两间房间，又加上太累了的原因，陶宇然半夜从家里面溜出去的时候，张翔并不知情。
盛情酒吧，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也是一个充满热情的地方，来这里的人，大多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辉哥，李辉，是陶宇然这次要见的人。
熟稔的进入酒吧，就好像是黑夜的幽灵一样，一身白色衬衫穿梭于拥挤的人群。
没有选择在包间，大厅里面的各种杂音还有震破耳膜的重金属音乐，是午夜徘徊人的首选。
“辉哥好，我是宇然。”
主动伸手打招呼问好，陶宇然的态度，不可谓不诚意。
“知道，陶氏集团的小少爷嘛。”
摸出烟给自己点了一根，顺手也给对面刚刚坐下的人递了一根过去。
看着伸过来的手，陶宇然眼神变了变，而后面不改色的接了过来，周围立马就有小弟给他点火。
小弟当然是辉哥的小弟，礼貌性的冲人点点头表示感谢。
“你要找的那个人，是道上一个挺有名气的人。”
拿出一张照片推了过去，辉哥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
“我奉劝你一句，他手段挺阴的，要是没什么仇，没什么怨的，就别去招惹。”
陶宇然拿照片的手顿了一下而后神态自若的笑了笑，要是仔细看的话，能看到眼底的一丝恨意和苦涩。
“是啊，要真没什么愁怨，谁愿意去招惹那种人呢？”
“他，是伤了你什么人？”
辉哥也算是道上的老人了，自认为看人还是挺准的，陶宇然这孩子，他喜欢，为人礼貌和煦又不矫揉造作，不主动惹事，也不随便跟别人发生冲突，十足的一个好孩子啊。
“是。”
顷刻之间握紧的双拳，双肩有些微的颤抖，
“他，设计陷害我，也害了我的父母。”
听他这么一说，辉哥就明白了，自觉的没有再问。
大概是两年半前，当时一个新闻几乎是震动了整个商界，连道上也有不少的人关注。
说是陶氏集团懂事长陶冶和董事长夫人余婧被黑道上的人在自己的别墅里面捅了，至今在医院昏迷不醒。
“张总，这次的方案咱们就说定了，明天我就让人把合同给你送过来。”
在盛夏一间包间外面，陶宇航和一个身材有些微胖的男子握了握手，说着什么。
在人群中恍惚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陶宇航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还真是喝多了，竟然看到了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陶宇航现在忽然想看到那个小家伙了，无意识的用手机对着那白色衬衫的人拍了张照片。出去拦了个出租报了地址就走了。
“砰砰砰！”
“来了！谁啊！”
意识不清的敲着门，明明身上就有钥匙，可是偏偏就要把人给折腾起来。
张翔披了件外套就噔噔噔的下来开门，透过猫眼看了看，差点儿没吓得腿软。
“那个宇航哥，你怎么来了？”
05
“张翔？你怎么在这儿？”
晃了晃脑袋才勉强认清人，是陶宇然的同桌，这个他还是知道的。
“陶宇然呢？把他给我叫下来。”
酒精的后劲儿来了，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实在是折腾得人够呛。
“那个，宇然他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情你给我说吧，我明天告诉他。”
一想到难得睡下去的人，张翔就不忍心把他叫起来，叫起来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呢。
目光审视的盯着张翔，这副遮遮掩掩的样子，更让人觉得有什么可疑。
没有再跟人废话，直接上楼，一脚踹开房门，床上的被子平坦的铺着，哪里像是有人睡的样子。
“人呢！”
压着嗓子的怒吼，怒火已经是在爆发的边缘。
“明明在这儿的，怎么突然就没了，这么晚了，他能去哪儿？”
把整个屋子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有看见人影，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人，他都能感觉到周身的冰冷。
“那个，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不用了，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他。”
拿出手机，里面还有自己之前在酒吧照的，一直觉得奇怪，世界上哪有那么相似的人，现在看来，该是跑了。
“是，是吧。”
照片里的人，的确是陶宇然，可是，这怎么跑酒吧去了，还被逮了。
收到张翔发来的消息的时候，陶宇然正好跟辉哥谈完事情，这一看，差点儿手机都掉了。
拦了个车，路上不断催促着的加速，看着窗边不断倒退的景物，心里面害怕到了极点，一瞬间激出来的冷汗，视线飘忽不定的恐惧。
“叮咚！”
到家后，摸钥匙的手一顿，自觉老实的按了门铃。
还是张翔过来开的门，看见人之后就是焦急，“你怎么才回来，你哥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你小心点儿。”
“嗯，我知道了。”
紧紧拽了拽衣角，进屋后的压迫，不敢直视沙发上的人。
双腿一软就是直接跪了下去，膝盖砸在地板的声音，大得骇人。
点燃一根烟刁着，吞吐云雾间的冰冷。
“去哪儿了。”
“我，我去了二哥那儿，他说，他说……”
“老二，陶宇然说他刚去你那儿了？”
没等人说完就是打电话过去问证，陶宇然瞬间就崩溃了，谎言当场被拆穿是一种什么体会，心跳骤停，浑身都是止不住的颤抖。
“哥……”
略带哭音的喊着，为什么，要这么逼问他，不是早就不在乎了吗？怎么还要半夜过来。
张翔一直在旁边给他使着眼色，不用看也知道了，陶宇航身上的酒味儿隔着老远就传了过来，肯定是在酒吧碰见自己了。
这么巧合的事情本来就不多，还偏偏自己都遇上了个遍。
“现在，我们来算账。”
发了个微信出去以后就把手机扔在桌子上，边走边解皮带，张翔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的。
“那个，宇航哥，他身上还有伤，不能打了。”
张开双手拦着人，也不敢明着上去说什么大道理。
没有管面前站着的这个人，只是透过他的身体看了看后面那个少年。
无声的煎熬，终究还是陶宇然服了软。
“翔哥，你可以先回去吗？我，我没事的，明天我去上课。”
张翔无语，就这样，皮带都拿在手里面了，还没事儿呢！还想着去上课呢！
“嘟！”
正巧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喇叭的声音，陶宇航开门，让人把东西都搬了进来，一箱一箱的。
“把他给我弄走，一定保证他安全到家。”
冲来人指了指张翔，那人点头应下，不管人的挣扎强行拽走。
反锁了门，打开箱子，一瓶一瓶的蓝色液体被冰块包裹着。
看见这东西，陶宇然脸色都变了。
“哥，不要，我没喝，真的没喝，我就点了杯白水。”
那是酒精强度高达70度的苦艾酒，喝了能让人痛不欲生的那种，他以前尝过一口，烧得喉咙痛。
“你前一分钟还跟我说你去找你二哥了。”
这句话很明显，不会相信他说的话了，可是，酒，他真的没沾。
“唔！唔！”
按着人就是一通猛灌，来不及咽下的液体顺着脖子流下。
刺激得人喉咙着火的感觉，液体滑进胃部灼烧的痛苦，他有胃病，这种东西，一向是有多远避多远的。
“咳！咳咳咳！”
实在是受不住的推开人，酒瓶砸在地上瞬间碎裂，碎片四处滚动。
“最后说一遍，给了你离开的机会，不想守规矩就给我签字。”
几次三番的躲闪逃避，就是陶宇航一向不为波动的情绪，也是瞬间被牵扯了起来。
既然犯了错，总该是要吃一些痛，才能长记性。
酒精作用下，只想让面前的人安静，听话，不管身体承受能力怎么样。
一瓶接着一瓶的灌，手里面的人几次被逼得呕吐，但是这些，陶宇航都看不到，他只知道，要安静，要听话，这已经达到了。
跪伏在地上，嘴唇边的红色液体格外刺目，让人联想到了两年前的那个雨夜，也是这样的，在水当中混合着的血迹，给人绝望沉重的一击。
“张翔？你怎么在这儿？”
晃了晃脑袋才勉强认清人，是陶宇然的同桌，这个他还是知道的。
“陶宇然呢？把他给我叫下来。”
酒精的后劲儿来了，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实在是折腾得人够呛。
“那个，宇然他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情你给我说吧，我明天告诉他。”
一想到难得睡下去的人，张翔就不忍心把他叫起来，叫起来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呢。
目光审视的盯着张翔，这副遮遮掩掩的样子，更让人觉得有什么可疑。
没有再跟人废话，直接上楼，一脚踹开房门，床上的被子平坦的铺着，哪里像是有人睡的样子。
“人呢！”
压着嗓子的怒吼，怒火已经是在爆发的边缘。
“明明在这儿的，怎么突然就没了，这么晚了，他能去哪儿？”
把整个屋子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有看见人影，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人，他都能感觉到周身的冰冷。
“那个，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不用了，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他。”
拿出手机，里面还有自己之前在酒吧照的，一直觉得奇怪，世界上哪有那么相似的人，现在看来，该是跑了。
“是，是吧。”
照片里的人，的确是陶宇然，可是，这怎么跑酒吧去了，还被逮了。
收到张翔发来的消息的时候，陶宇然正好跟辉哥谈完事情，这一看，差点儿手机都掉了。
拦了个车，路上不断催促着的加速，看着窗边不断倒退的景物，心里面害怕到了极点，一瞬间激出来的冷汗，视线飘忽不定的恐惧。
“叮咚！”
到家后，摸钥匙的手一顿，自觉老实的按了门铃。
还是张翔过来开的门，看见人之后就是焦急，“你怎么才回来，你哥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你小心点儿。”
“嗯，我知道了。”
紧紧拽了拽衣角，进屋后的压迫，不敢直视沙发上的人。
双腿一软就是直接跪了下去，膝盖砸在地板的声音，大得骇人。
点燃一根烟刁着，吞吐云雾间的冰冷。
“去哪儿了。”
“我，我去了二哥那儿，他说，他说……”
“老二，陶宇然说他刚去你那儿了？”
没等人说完就是打电话过去问证，陶宇然瞬间就崩溃了，谎言当场被拆穿是一种什么体会，心跳骤停，浑身都是止不住的颤抖。
“哥……”
略带哭音的喊着，为什么，要这么逼问他，不是早就不在乎了吗？怎么还要半夜过来。
张翔一直在旁边给他使着眼色，不用看也知道了，陶宇航身上的酒味儿隔着老远就传了过来，肯定是在酒吧碰见自己了。
这么巧合的事情本来就不多，还偏偏自己都遇上了个遍。
“现在，我们来算账。”
发了个微信出去以后就把手机扔在桌子上，边走边解皮带，张翔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的。
“那个，宇航哥，他身上还有伤，不能打了。”
张开双手拦着人，也不敢明着上去说什么大道理。
没有管面前站着的这个人，只是透过他的身体看了看后面那个少年。
无声的煎熬，终究还是陶宇然服了软。
“翔哥，你可以先回去吗？我，我没事的，明天我去上课。”
张翔无语，就这样，皮带都拿在手里面了，还没事儿呢！还想着去上课呢！
“嘟！”
正巧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喇叭的声音，陶宇航开门，让人把东西都搬了进来，一箱一箱的。
“把他给我弄走，一定保证他安全到家。”
冲来人指了指张翔，那人点头应下，不管人的挣扎强行拽走。
反锁了门，打开箱子，一瓶一瓶的蓝色液体被冰块包裹着。
看见这东西，陶宇然脸色都变了。
“哥，不要，我没喝，真的没喝，我就点了杯白水。”
那是酒精强度高达70度的苦艾酒，喝了能让人痛不欲生的那种，他以前尝过一口，烧得喉咙痛。
“你前一分钟还跟我说你去找你二哥了。”
这句话很明显，不会相信他说的话了，可是，酒，他真的没沾。
“唔！唔！”
按着人就是一通猛灌，来不及咽下的液体顺着脖子流下。
刺激得人喉咙着火的感觉，液体滑进胃部灼烧的痛苦，他有胃病，这种东西，一向是有多远避多远的。
“咳！咳咳咳！”
实在是受不住的推开人，酒瓶砸在地上瞬间碎裂，碎片四处滚动。
“最后说一遍，给了你离开的机会，不想守规矩就给我签字。”
几次三番的躲闪逃避，就是陶宇航一向不为波动的情绪，也是瞬间被牵扯了起来。
既然犯了错，总该是要吃一些痛，才能长记性。
酒精作用下，只想让面前的人安静，听话，不管身体承受能力怎么样。
一瓶接着一瓶的灌，手里面的人几次被逼得呕吐，但是这些，陶宇航都看不到，他只知道，要安静，要听话，这已经达到了。
跪伏在地上，嘴唇边的红色液体格外刺目，让人联想到了两年前的那个雨夜，也是这样的，在水当中混合着的血迹，给人绝望沉重的一击。
06
“你给我起来！知不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为什么要带那些人到家里面来！”
拽着人头发，逼着人仰起本就混沌不堪的头，往事一幕幕回演，那时的身影和现在的重叠，也是这般蜷缩着的软弱。
液体再次滑过脆弱的喉咙，浅蓝混着鲜红涌出。微抬的眼睑，熟悉的脸陌生的人。
手胡乱在地上垂死挣扎着，摸到皮带的那一刻竟是有些庆幸。
“对不起，错了，生气就打，长记性。”
在吞咽的时候说话，酒液呛入鼻子的痛，倒真是宁愿挨上一顿狠的。
“好啊，长记性是吗？皮痒是吗？正好我也手痒了！”
随着话音落下的皮带，在空中甩出的清脆和打在肉上的闷响。
酒精上头之下，神经系统都被**了，早就分不清身上的痛更深些还是胃里的反应更明显些。
只是脑海中下意识的咬唇，把可怜的呜咽和拼命想要喊痛的声音留在辛辣的喉咙里打转。
窗外有些闷雷的声音响动，也有闪电时不时闪了两下，手下的人把头深深的埋在臂膀之下，身体的颤抖也是些微。
陶宇航到底是喝得不多，再加上这么一番费力的活，酒差不多也醒了。
明白这个时候就是打得再狠，手下的人也不会有什么痛感，但是依然没有停手的狠厉，直把自己抽得脱力。
没有其他意思，陶宇航只是单纯的想着，既然现在不痛，那就抽狠一点儿，等明天早上酒醒了，总该会痛的吧。
“诶，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
坐在地上，难得的跟人心平气和的说两句话。
不管是痛的还是醉的，陶宇然这个时候都无法清醒的回答人的问题，就连眼前的身影，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唉，怎么救还不清醒了呢？”
似乎只是轻轻呢喃的叹息，点燃一根烟，在嘴里面抽了两口，这才掀开人衣服的一角。
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之前藤条抽的伤，应该还没有痊愈才是。
三寸长的伤口横亘在后腰处，已经开始结疤了，紫黑紫黑的。可能是因为之前拉扯间动作有些大，伤口有些撕裂，有血洙不停渗透出来，染红了一片。
没有怜惜的把人身上的伤疤一一撕开，这种被撕裂的疼痛，哪怕意识不清也能深刻的感觉到。
几声不受控制的呜咽，瞳孔有一瞬间的清晰。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陶宇然的眼神没有以往的隐忍，而是委屈巴巴的望着寄予自己深重疼痛的人。略带嗔怪的话跟着也就说出来了。
“怎么还没完啊。”
手上动作一顿，陶宇航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苦笑不得。
他可以理解为这是在嫌他速度慢吗？
“放任你这么久不管，什么时候还有受虐偏向了？”
揭开伤疤，血流得欢快，陶宇航忽然后悔这样做了。
拿下一直刁在空中的烟，往人伤口上按。火红的星点在同样的红色中一点点熄灭。
血是止住了一点，但是陶宇然也算是彻底疼清醒了。一双眼睛惊慌的看着隐约的黄色烟蒂。
“醒了？”
这副模样看着倒还是舒心，陶宇航正对着人的脸坐下，替他捋了捋被汗水和酒水浸湿的发梢。
“嗯。”
模糊不清的点着头，紧紧是发一个音嗓子就蛰人的痛。
“回答我的问题，如果再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会听话吗？”
“会的，我一定会听话的。”
这种问题，是最没有意义的了，陶宇然也知道不会改变什么，但是陶宇航想听，不管后果是什么，他都会给出答案。就像是再痛也守着规矩不吭声。只要是他哥哥想要的，他都给。
“那你这次怎么就不听话了么？”
脑海中闪过在酒吧跟人从容谈判的身影，还有让小弟点烟的熟练动作，这一切，都是人不听话的证据。
“怎么每次都是这样，说一套做一套的。”
“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己现在做的事情肯定是不能说的，不然到时候哥哥一定会反对自己的。
“打你，疼吗？”
视线触及陶宇然手臂上两指宽的红肿印记，斑驳错杂的。
“疼，吧？”
这个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怕说不疼，哥哥会给自己再来上几下。
“你连自己痛不痛都不清楚吗！”
扬起的手在人忽而紧闭回缩的表情下放了下来。
“唉，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
无奈的叹息，对于自己这个弟弟，陶宇航真的是有些绝望了。说也不行，打也不行，连自己爸妈都赔上了还这么不知收敛。
“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收拾下吧。”
终究是狠不下心把人往死里面打，陶宇航放弃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只要别再给自己添麻烦就行。
“那个，哥！”
“还有什么事儿？”
在人转身的时候突然叫住，想要挽留的话在冰冷的眼光中咽了下去，再说出来就变了样儿了。
“您慢走啊，我，我就不送了。”
趴在地上说着这样的话，虽然不怎么的礼貌，但是陶宇航也没有跟他计较的打算，微微点头就离开了。
又是空无一人的别墅，自己一个人真的很冷静，有些都寂寞到要发疯。更何况今天还是下雨天，更是加重了人心中的惶恐和不安。
“你给我起来！知不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为什么要带那些人到家里面来！”
拽着人头发，逼着人仰起本就混沌不堪的头，往事一幕幕回演，那时的身影和现在的重叠，也是这般蜷缩着的软弱。
液体再次滑过脆弱的喉咙，浅蓝混着鲜红涌出。微抬的眼睑，熟悉的脸陌生的人。
手胡乱在地上垂死挣扎着，摸到皮带的那一刻竟是有些庆幸。
“对不起，错了，生气就打，长记性。”
在吞咽的时候说话，酒液呛入鼻子的痛，倒真是宁愿挨上一顿狠的。
“好啊，长记性是吗？皮痒是吗？正好我也手痒了！”
随着话音落下的皮带，在空中甩出的清脆和打在肉上的闷响。
酒精上头之下，神经系统都被**了，早就分不清身上的痛更深些还是胃里的反应更明显些。
只是脑海中下意识的咬唇，把可怜的呜咽和拼命想要喊痛的声音留在辛辣的喉咙里打转。
窗外有些闷雷的声音响动，也有闪电时不时闪了两下，手下的人把头深深的埋在臂膀之下，身体的颤抖也是些微。
陶宇航到底是喝得不多，再加上这么一番费力的活，酒差不多也醒了。
明白这个时候就是打得再狠，手下的人也不会有什么痛感，但是依然没有停手的狠厉，直把自己抽得脱力。
没有其他意思，陶宇航只是单纯的想着，既然现在不痛，那就抽狠一点儿，等明天早上酒醒了，总该会痛的吧。
“诶，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
坐在地上，难得的跟人心平气和的说两句话。
不管是痛的还是醉的，陶宇然这个时候都无法清醒的回答人的问题，就连眼前的身影，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唉，怎么救还不清醒了呢？”
似乎只是轻轻呢喃的叹息，点燃一根烟，在嘴里面抽了两口，这才掀开人衣服的一角。
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之前藤条抽的伤，应该还没有痊愈才是。
三寸长的伤口横亘在后腰处，已经开始结疤了，紫黑紫黑的。可能是因为之前拉扯间动作有些大，伤口有些撕裂，有血洙不停渗透出来，染红了一片。
没有怜惜的把人身上的伤疤一一撕开，这种被撕裂的疼痛，哪怕意识不清也能深刻的感觉到。
几声不受控制的呜咽，瞳孔有一瞬间的清晰。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陶宇然的眼神没有以往的隐忍，而是委屈巴巴的望着寄予自己深重疼痛的人。略带嗔怪的话跟着也就说出来了。
“怎么还没完啊。”
手上动作一顿，陶宇航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苦笑不得。
他可以理解为这是在嫌他速度慢吗？
“放任你这么久不管，什么时候还有受虐偏向了？”
揭开伤疤，血流得欢快，陶宇航忽然后悔这样做了。
拿下一直刁在空中的烟，往人伤口上按。火红的星点在同样的红色中一点点熄灭。
血是止住了一点，但是陶宇然也算是彻底疼清醒了。一双眼睛惊慌的看着隐约的黄色烟蒂。
“醒了？”
这副模样看着倒还是舒心，陶宇航正对着人的脸坐下，替他捋了捋被汗水和酒水浸湿的发梢。
“嗯。”
模糊不清的点着头，紧紧是发一个音嗓子就蛰人的痛。
“回答我的问题，如果再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会听话吗？”
“会的，我一定会听话的。”
这种问题，是最没有意义的了，陶宇然也知道不会改变什么，但是陶宇航想听，不管后果是什么，他都会给出答案。就像是再痛也守着规矩不吭声。只要是他哥哥想要的，他都给。
“那你这次怎么就不听话了么？”
脑海中闪过在酒吧跟人从容谈判的身影，还有让小弟点烟的熟练动作，这一切，都是人不听话的证据。
“怎么每次都是这样，说一套做一套的。”
“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己现在做的事情肯定是不能说的，不然到时候哥哥一定会反对自己的。
“打你，疼吗？”
视线触及陶宇然手臂上两指宽的红肿印记，斑驳错杂的。
“疼，吧？”
这个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怕说不疼，哥哥会给自己再来上几下。
“你连自己痛不痛都不清楚吗！”
扬起的手在人忽而紧闭回缩的表情下放了下来。
“唉，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
无奈的叹息，对于自己这个弟弟，陶宇航真的是有些绝望了。说也不行，打也不行，连自己爸妈都赔上了还这么不知收敛。
“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收拾下吧。”
终究是狠不下心把人往死里面打，陶宇航放弃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只要别再给自己添麻烦就行。
“那个，哥！”
“还有什么事儿？”
在人转身的时候突然叫住，想要挽留的话在冰冷的眼光中咽了下去，再说出来就变了样儿了。
“您慢走啊，我，我就不送了。”
趴在地上说着这样的话，虽然不怎么的礼貌，但是陶宇航也没有跟他计较的打算，微微点头就离开了。
又是空无一人的别墅，自己一个人真的很冷静，有些都寂寞到要发疯。更何况今天还是下雨天，更是加重了人心中的惶恐和不安。
07
身上全是伤，哪儿哪儿都痛，本来还可以趁着醉意稍稍逃避一下的，这下子好了，被陶宇航那个烟头一烫，连带着脑瓜也疼了起来。
“啊…苍天，你饶了我吧！”
俯身在地上，外面还是电闪雷鸣，窗户也没关，虽然不是冬天，但是这夹着雨的风吹进来，还是给人渗入骨子里的冷意。
抬头看了看左侧的楼梯和右侧的沙发，陶宇然认真思考了一下，还是一个闪身上了沙发，给自己扯了张薄毯盖在身上。
这大晚上的，眼看没多久就要天亮了，何必要在上楼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呢？
因着酒精的**，陶宇然脑袋也昏沉了起来，周围模模糊糊的全是人影，有他爸妈也有他的两个哥哥，还有一些社会上的人。无一例外的都围着自己。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孩子！”
“陶宇然，我们陶家没有你这个不孝子，你就是个灾星！”
“陶少爷，这次多亏你了，不然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这商业巨头踩在脚下，谢谢你的引狼入室了。”
“哈哈哈哈！”
“……”
“轰隆！”
“啊！”
伴随着巨大的雷鸣，陶宇然一下子惊叫着坐了起来，半天才回过神来，头顶脖颈全是汗水，下地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直到视线所在没有黑暗，也没有那些刺目的猩红，这才脱了力一样的跌坐在地上，连喘气都是带着压抑的。
这种梦，他经常做。
从陶宇航搬出去的那天起，从这个别墅只有他一个人的那天起，他总是会梦到一年半之前那个可怕的场景。
父母的咒怨，还有从他们身上喷溅出来的血，带着温热打在他的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
背靠着沙发，双手抱头，紧紧拽着已经湿漉漉的头发，不敢抬头看周围，更是在响雷中捂住耳朵的颤抖。
“别再打了，都是我的错，放过我爸妈……”
低头的呢喃，意识还停留在梦中的那个场景。
就这样待坐着，不敢随便轻举妄动，甚至不敢抬头看，就怕对上的是冰冷怨毒的目光。
直到风雨都停了，灯光在自然光的映照下渐渐变得浅淡，这才慢慢抬起头来。
果真就像陶宇航最开始想的那样，就算醉酒的时候没有感觉，等意识清醒之后，也够他喝上一盅的了。
“呼！”
扛着身上锥心刺骨的痛，陶宇然慢慢上楼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不停的做着深呼吸来缓解身上的疼痛。
拖了个行李箱，也没多少东西，就几件衣服，大多数都是一些书。
“小伙子，你这是要……”
司机看人拖了个行李箱，以为他这是闹离家出走呢。
“就，家里面没人。去，亲戚那儿住几天。”
二哥这两个字在要蹦出来的时候又咽了回去，憨憨的笑着，不过那苍白的脸色，怎么看这笑容都是那么的勉强。
陶宇智是住在市中心的一栋公寓里面，离上班的医院也近。
出了电梯，看着早就印刻在脑子里面的房间号，陶宇然的手抬起了又放下，始终没有勇气敲门。
他的顾虑太多了，敲门之后要说什么，二哥想不想见到自己，开门看到自己的第一反应是马上关门还是先甩手一巴掌？
想到巴掌，陶宇然空着的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有些灼热的感觉。昨天陶宇航一怒之下的力道可不轻松。
就他这还犹豫着怎么说的时候，玄关处有了动静，四周都是通透的，唯一的一部电梯还是关着的。
逃无可逃，躲无可躲，看着渐渐打开缝隙的门，陶宇然觉得自己全身肌肉都变得僵硬了。
“那个，二哥早上好。”
“你来干什么？”
看见人的微愣，眼底厌恶毫不掩饰。
“我，……”
“我这儿不欢迎你，在我下班的时候，不希望再看见你。”
手边紧拽的行李箱，来人的目的算是很明确了。不等人开口的拒绝，更是直接略过往前走。
愣在原地的陶宇然过了很久才从那样决然的眼神当中回过神来。慌忙追过去。
眼看电梯就要夹到人的手，这才按了电梯开门的键。
“还有什么话，给你，三分钟。”
看了下手表，离上班的时间还有一会儿。
“就几天，几天就好。”
明白二哥的意思，也知道他的脾气，没有多余的废话，直奔主题。
“求你。”
深深的看着面前楚楚可怜的少年，陶宇智没有任何反应，“怎么？小少爷不住大别墅，来我这个小公寓，是又有什么歪主意了？这次是绑架还是喊人啊？”
“没，没有主意，就是，害怕……”
嘴唇哆嗦着，知道二哥说的是姜悦和家里面那件事情，本来到这儿来就是为了逃避那个可怕场景的。
陶宇智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陶宇然，默默数着时间。
“你还有一分钟。”
犹如宣判一样的语气，陶宇然拿着行李箱的手抖了抖。
“真的就几天，我会做饭，也会做家务，不会花一分钱。”
“半分钟。”
“二嫂，二嫂是我老师！”
眼看电梯就要关了，陶宇然整个人挤了进去，语气有些急，满眼慌张，他不知道，二哥会不会想从自己口中听到这个称呼。
果然，静默了几秒钟，陶宇智一脚直接把他踹出了电梯，自己跟着也走了出来。
“呃！”
突然被人踹了一脚，陶宇然是撞到了墙上的时候才停了下来，趴伏在地上，背后胸前的伤，拉扯着的痛。
抬头瑟缩着看着面含愠怒的人，眼里全是受伤。
“谁允许你叫她二嫂的！你有资格吗？”
既然是整天思念，但是也没有这样有人直白的跟他说这个人，脑子还有些木然，那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也是自己伤得最深的人。
身上全是伤，哪儿哪儿都痛，本来还可以趁着醉意稍稍逃避一下的，这下子好了，被陶宇航那个烟头一烫，连带着脑瓜也疼了起来。
“啊…苍天，你饶了我吧！”
俯身在地上，外面还是电闪雷鸣，窗户也没关，虽然不是冬天，但是这夹着雨的风吹进来，还是给人渗入骨子里的冷意。
抬头看了看左侧的楼梯和右侧的沙发，陶宇然认真思考了一下，还是一个闪身上了沙发，给自己扯了张薄毯盖在身上。
这大晚上的，眼看没多久就要天亮了，何必要在上楼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呢？
因着酒精的**，陶宇然脑袋也昏沉了起来，周围模模糊糊的全是人影，有他爸妈也有他的两个哥哥，还有一些社会上的人。无一例外的都围着自己。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孩子！”
“陶宇然，我们陶家没有你这个不孝子，你就是个灾星！”
“陶少爷，这次多亏你了，不然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这商业巨头踩在脚下，谢谢你的引狼入室了。”
“哈哈哈哈！”
“……”
“轰隆！”
“啊！”
伴随着巨大的雷鸣，陶宇然一下子惊叫着坐了起来，半天才回过神来，头顶脖颈全是汗水，下地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直到视线所在没有黑暗，也没有那些刺目的猩红，这才脱了力一样的跌坐在地上，连喘气都是带着压抑的。
这种梦，他经常做。
从陶宇航搬出去的那天起，从这个别墅只有他一个人的那天起，他总是会梦到一年半之前那个可怕的场景。
父母的咒怨，还有从他们身上喷溅出来的血，带着温热打在他的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
背靠着沙发，双手抱头，紧紧拽着已经湿漉漉的头发，不敢抬头看周围，更是在响雷中捂住耳朵的颤抖。
“别再打了，都是我的错，放过我爸妈……”
低头的呢喃，意识还停留在梦中的那个场景。
就这样待坐着，不敢随便轻举妄动，甚至不敢抬头看，就怕对上的是冰冷怨毒的目光。
直到风雨都停了，灯光在自然光的映照下渐渐变得浅淡，这才慢慢抬起头来。
果真就像陶宇航最开始想的那样，就算醉酒的时候没有感觉，等意识清醒之后，也够他喝上一盅的了。
“呼！”
扛着身上锥心刺骨的痛，陶宇然慢慢上楼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不停的做着深呼吸来缓解身上的疼痛。
拖了个行李箱，也没多少东西，就几件衣服，大多数都是一些书。
“小伙子，你这是要……”
司机看人拖了个行李箱，以为他这是闹离家出走呢。
“就，家里面没人。去，亲戚那儿住几天。”
二哥这两个字在要蹦出来的时候又咽了回去，憨憨的笑着，不过那苍白的脸色，怎么看这笑容都是那么的勉强。
陶宇智是住在市中心的一栋公寓里面，离上班的医院也近。
出了电梯，看着早就印刻在脑子里面的房间号，陶宇然的手抬起了又放下，始终没有勇气敲门。
他的顾虑太多了，敲门之后要说什么，二哥想不想见到自己，开门看到自己的第一反应是马上关门还是先甩手一巴掌？
想到巴掌，陶宇然空着的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有些灼热的感觉。昨天陶宇航一怒之下的力道可不轻松。
就他这还犹豫着怎么说的时候，玄关处有了动静，四周都是通透的，唯一的一部电梯还是关着的。
逃无可逃，躲无可躲，看着渐渐打开缝隙的门，陶宇然觉得自己全身肌肉都变得僵硬了。
“那个，二哥早上好。”
“你来干什么？”
看见人的微愣，眼底厌恶毫不掩饰。
“我，……”
“我这儿不欢迎你，在我下班的时候，不希望再看见你。”
手边紧拽的行李箱，来人的目的算是很明确了。不等人开口的拒绝，更是直接略过往前走。
愣在原地的陶宇然过了很久才从那样决然的眼神当中回过神来。慌忙追过去。
眼看电梯就要夹到人的手，这才按了电梯开门的键。
“还有什么话，给你，三分钟。”
看了下手表，离上班的时间还有一会儿。
“就几天，几天就好。”
明白二哥的意思，也知道他的脾气，没有多余的废话，直奔主题。
“求你。”
深深的看着面前楚楚可怜的少年，陶宇智没有任何反应，“怎么？小少爷不住大别墅，来我这个小公寓，是又有什么歪主意了？这次是绑架还是喊人啊？”
“没，没有主意，就是，害怕……”
嘴唇哆嗦着，知道二哥说的是姜悦和家里面那件事情，本来到这儿来就是为了逃避那个可怕场景的。
陶宇智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陶宇然，默默数着时间。
“你还有一分钟。”
犹如宣判一样的语气，陶宇然拿着行李箱的手抖了抖。
“真的就几天，我会做饭，也会做家务，不会花一分钱。”
“半分钟。”
“二嫂，二嫂是我老师！”
眼看电梯就要关了，陶宇然整个人挤了进去，语气有些急，满眼慌张，他不知道，二哥会不会想从自己口中听到这个称呼。
果然，静默了几秒钟，陶宇智一脚直接把他踹出了电梯，自己跟着也走了出来。
“呃！”
突然被人踹了一脚，陶宇然是撞到了墙上的时候才停了下来，趴伏在地上，背后胸前的伤，拉扯着的痛。
抬头瑟缩着看着面含愠怒的人，眼里全是受伤。
“谁允许你叫她二嫂的！你有资格吗？”
既然是整天思念，但是也没有这样有人直白的跟他说这个人，脑子还有些木然，那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也是自己伤得最深的人。
08
“我，我是说，姜老师。”
不敢再叫那个称呼，生怕再来一脚，他真的，承受不住更多了，至少休息一下，只要休息一下，之后，想怎么来怎么来，脚踹手抽都行。
没有再废话，不得不说，陶宇然最后一句话打动他了。
或许是有意无意，姜悦已经避着他两年了。
开门之后再出来，扔了一个钥匙在陶宇然身上。
“这是备用钥匙，我晚上6点下班。”
说完就进了电梯，也没有管身后人痛苦的皱眉。
“唉……”
握着这枚小小的钥匙，撑着撞在墙角的腰，陶宇然苦笑，这还真是他用命求来的啊。
把行李箱拖了进去，小公寓总共就两间房，陶宇智一间，他很自觉的把东西都拿到另外一个空着的房子了。
现在也就上午，二哥离回来还有大半天，恰巧今天周六不用上学，陶宇然翻出瓶瓶罐罐的，身上的伤，该好好处理一下了。
“怎么这样啊，下手就不能轻点儿吗，到底还，是不是兄弟了。”
脱了衣服，看着镜子里面满身疮痍的自己，陶宇然双眼不自觉红了。
委屈又可怜。
“嘶！”
左腹一个明显的脚印，是刚刚陶宇智踹的。作死的用手指戳了戳，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手里面拿着酒精，想着二哥晚上回来会是什么样的心情，狠了狠心按了下去。
难得一个悠闲的周六，陶宇然给张翔打电话报了个平安之后，倒头就睡，毕竟昨天晚上因为那个梦，睡得也不怎么踏实。
白天阳光强盛，陶宇然大开着窗户睡觉，竟也是睡得格外的熟，以至于闹钟响第二次的时候人才有了一点儿反应。
想着在陶宇智回来之前做顿大餐，打开冰箱，里面食材倒是挺齐备的。
但是陶宇然摇了摇头，拿着备用钥匙出去了。
说好了不花一分钱，就不会动家里面的任何东西。
三菜一汤，两荤一素。
陶宇然看着一桌子的美食，一天没有吃东西的他已经胃口打开了。
刚把电视打开，陶宇智就回来了，陶宇然局促的站起身来。
“二哥，可以洗手吃饭了。”
陶宇智倒是没有想到自己一回家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
“呵，我不在的时候，看来小少爷学得挺乖的。”
看着身上还围着围裙的少年，本来是欣慰的话，说出来就成了讽刺。
陶宇然闻言一顿，笑了笑没说什么。
桌子上两副碗筷，两个人相对而坐。
“嗯～味道还算不错。”
入口的香甜，确实好吃，这个他必须承认。
“二哥喜欢就好。”
一直忐忑的人听到这句夸赞，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其实当初学做饭就是因为那句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必须要先抓住他的胃。
为了让大哥时常回来，寂寞到快发疯的他才会去学这个东西，请了好几个师傅，手上全是被油溅的水泡。
到头来，却是一次都没有吃过，就算是自己犯错，在陶宇航来之前，也会特意做好一桌子饭菜，就是想着打累了，就吃两口，要是喜欢，以后说不定就会常来。
可是这都是他的幻想，每次在客厅醒来的时候，桌上的饭菜一点儿没动，自己的心思，那人根本就不在乎。
所以得到陶宇智称赞的时候，他差点儿就哭了出来。
餐桌上市异常的安静，陶宇然几次想要开口，都被他二哥一个眼神给顶了回去。
吃完饭以后，陶宇然收拾完碗筷出来，正对上坐在沙发上的陶宇智。
“过来。”
陶宇智拍了拍身旁的沙发，朝站在厨房门口的人说道。
知道总会有这么一遭，陶宇然认命的坐了过去。
“你英语老师，她是什么时候去的。”
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一手搭在陶宇然的肩膀上，看得出来是很随意的姿势。
因着二哥这样信任的姿态暗喜了一会儿，陶宇然随即正色。
“大约是在一年前，我们之前的英语老师请了产假，姜悦姐就以实习的身份补了过来，后来就一直是我们的英语老师了。”
说完之后就是静默，陶宇智没有什么反应，让的陶宇然内心有些紧张，两只手不自觉的拽在了一起。
“你明天上课是吧，我请了一天的假，跟你一起去，迟到的事情，不用提前知会学校。”
在陶宇然想着怎么找个请假的理由的时候，二哥就来了这么一句，他有些犹豫。
自己要是莫名奇妙迟到三节课，老师肯定会给大哥打电话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怎么？有意见？”
看出人脸上流露出的一丝抗拒，陶宇智放在他肩的手用了用力，直接挫了骨头。
“唔！”
剧烈的喘息，肩膀处挫骨的痛，上面还有皮带抽出来的肿胀，在人手底下越发的猖獗。
“没，都听二哥的。”
不敢再想的妥协，本来就是自己的错，如果有机会让他们两个重新在一起，自己挨些打，也是没有关系的，最多疼点儿，大哥总不至于真的打死自己。
“哼，这还差不多，早点儿休息，我先去睡了。”
“咔！”
“呃！”
把骨头重新搓回去后，陶宇智就施施然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陶宇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瞪大眼睛，呼呼的喘着粗气，手指死死的扣住沙发边缘。
太痛了，真的太痛了。
“我，我是说，姜老师。”
不敢再叫那个称呼，生怕再来一脚，他真的，承受不住更多了，至少休息一下，只要休息一下，之后，想怎么来怎么来，脚踹手抽都行。
没有再废话，不得不说，陶宇然最后一句话打动他了。
或许是有意无意，姜悦已经避着他两年了。
开门之后再出来，扔了一个钥匙在陶宇然身上。
“这是备用钥匙，我晚上6点下班。”
说完就进了电梯，也没有管身后人痛苦的皱眉。
“唉……”
握着这枚小小的钥匙，撑着撞在墙角的腰，陶宇然苦笑，这还真是他用命求来的啊。
把行李箱拖了进去，小公寓总共就两间房，陶宇智一间，他很自觉的把东西都拿到另外一个空着的房子了。
现在也就上午，二哥离回来还有大半天，恰巧今天周六不用上学，陶宇然翻出瓶瓶罐罐的，身上的伤，该好好处理一下了。
“怎么这样啊，下手就不能轻点儿吗，到底还，是不是兄弟了。”
脱了衣服，看着镜子里面满身疮痍的自己，陶宇然双眼不自觉红了。
委屈又可怜。
“嘶！”
左腹一个明显的脚印，是刚刚陶宇智踹的。作死的用手指戳了戳，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手里面拿着酒精，想着二哥晚上回来会是什么样的心情，狠了狠心按了下去。
难得一个悠闲的周六，陶宇然给张翔打电话报了个平安之后，倒头就睡，毕竟昨天晚上因为那个梦，睡得也不怎么踏实。
白天阳光强盛，陶宇然大开着窗户睡觉，竟也是睡得格外的熟，以至于闹钟响第二次的时候人才有了一点儿反应。
想着在陶宇智回来之前做顿大餐，打开冰箱，里面食材倒是挺齐备的。
但是陶宇然摇了摇头，拿着备用钥匙出去了。
说好了不花一分钱，就不会动家里面的任何东西。
三菜一汤，两荤一素。
陶宇然看着一桌子的美食，一天没有吃东西的他已经胃口打开了。
刚把电视打开，陶宇智就回来了，陶宇然局促的站起身来。
“二哥，可以洗手吃饭了。”
陶宇智倒是没有想到自己一回家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
“呵，我不在的时候，看来小少爷学得挺乖的。”
看着身上还围着围裙的少年，本来是欣慰的话，说出来就成了讽刺。
陶宇然闻言一顿，笑了笑没说什么。
桌子上两副碗筷，两个人相对而坐。
“嗯～味道还算不错。”
入口的香甜，确实好吃，这个他必须承认。
“二哥喜欢就好。”
一直忐忑的人听到这句夸赞，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其实当初学做饭就是因为那句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必须要先抓住他的胃。
为了让大哥时常回来，寂寞到快发疯的他才会去学这个东西，请了好几个师傅，手上全是被油溅的水泡。
到头来，却是一次都没有吃过，就算是自己犯错，在陶宇航来之前，也会特意做好一桌子饭菜，就是想着打累了，就吃两口，要是喜欢，以后说不定就会常来。
可是这都是他的幻想，每次在客厅醒来的时候，桌上的饭菜一点儿没动，自己的心思，那人根本就不在乎。
所以得到陶宇智称赞的时候，他差点儿就哭了出来。
餐桌上市异常的安静，陶宇然几次想要开口，都被他二哥一个眼神给顶了回去。
吃完饭以后，陶宇然收拾完碗筷出来，正对上坐在沙发上的陶宇智。
“过来。”
陶宇智拍了拍身旁的沙发，朝站在厨房门口的人说道。
知道总会有这么一遭，陶宇然认命的坐了过去。
“你英语老师，她是什么时候去的。”
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一手搭在陶宇然的肩膀上，看得出来是很随意的姿势。
因着二哥这样信任的姿态暗喜了一会儿，陶宇然随即正色。
“大约是在一年前，我们之前的英语老师请了产假，姜悦姐就以实习的身份补了过来，后来就一直是我们的英语老师了。”
说完之后就是静默，陶宇智没有什么反应，让的陶宇然内心有些紧张，两只手不自觉的拽在了一起。
“你明天上课是吧，我请了一天的假，跟你一起去，迟到的事情，不用提前知会学校。”
在陶宇然想着怎么找个请假的理由的时候，二哥就来了这么一句，他有些犹豫。
自己要是莫名奇妙迟到三节课，老师肯定会给大哥打电话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怎么？有意见？”
看出人脸上流露出的一丝抗拒，陶宇智放在他肩的手用了用力，直接挫了骨头。
“唔！”
剧烈的喘息，肩膀处挫骨的痛，上面还有皮带抽出来的肿胀，在人手底下越发的猖獗。
“没，都听二哥的。”
不敢再想的妥协，本来就是自己的错，如果有机会让他们两个重新在一起，自己挨些打，也是没有关系的，最多疼点儿，大哥总不至于真的打死自己。
“哼，这还差不多，早点儿休息，我先去睡了。”
“咔！”
“呃！”
把骨头重新搓回去后，陶宇智就施施然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陶宇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瞪大眼睛，呼呼的喘着粗气，手指死死的扣住沙发边缘。
太痛了，真的太痛了。
09
跟陶宇智的计划一致，陶宇然第二天真的就全天都没有去学校，班主任的电话，准时打到了陶宇航的公司里面。
“嗡，嗡……”
万籁俱静的会议室，手机陡然响起的震动。
陶宇航是下意识的皱眉，但是看到来电显示，还是接了起来。
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在接了电话之后，更加显得阴沉了。
好啊陶宇然，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打了一顿还就娇气起来了。
心里面就算是再气人，也没有放下手中的工作，这种事情，远远没有公司来得重要。
“报告！”
略带中气的声音，陶宇然局部的站在教室门口，同学们异样的眼光早就熟悉了，但是身后人激动的举止，让他身体颤了颤。
“姜悦……”
没有抬头的英语老师，在这声微弱的呼唤中，身体停顿了一下，但却没有立马转身。等回过神来就是直接破开门前的两个人，直接离开。
“姜悦！”
陶宇智在背后又吼了一声，这才追了过去，陶宇然很识趣，没有跟过去。
“这，什么情况？”
张翔是班上唯一一个敢出来的人了。
他单手撑在陶宇然的肩膀上，看着渐行渐远的两道背影，有些莫名其妙的。
“就，你看到的那样啊。”
昨天才遭受折磨的肩膀，今天被张翔这么一靠，陶宇然差点儿就跳了起来，不过还是强行忍耐了下去。
就张翔这个样子，自己但凡表现得痛苦了点儿，他得直接把教室给拆了。
“你没事儿吧？那天我走了之后，你哥……”
下课铃响，教室里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之后，张翔的面色这才一点一点的沉了下来。
“我能有什么事儿？就是挨了几下，灌了点儿酒。”
陶宇然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仿佛还能感受那种被酒灼烧的感觉，但是这些，他不能说出来，有些痛，自己一个人忍着就可以了。
“今天我还去你家。”
当然不会相信这个人的胡话，张翔绝对相信，就按照自己被强行送走的时候，那个状态下的陶宇航，会真的就像他弟弟说的那样，仁慈。
“这个就不用了，我现在跟二哥住一起，就刚那个。”
陶宇然双手撑着凳子，臀部不着痕迹的微微抬高。
那天晚上，陶宇航打得随意，没有特意计较位置，但是那种角度，大多是打在了臀上，之前一直站着倒还不警觉，现在坐久了，一阵阵的钝痛。
“你二哥……”
打你吗？对你好吗？
问题堵在了嗓子眼儿上，张翔知道自己问了也没用，答案是肯定的。
“怎么了？”
陶宇然偏着头，刚精力都在和臀上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做斗争，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就没有听清楚张翔话。
“你二哥回来了。”
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冲门口扬了扬头。那里，已经站着一个人了。
突然抬头，看着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陶宇智，陶宇然的第一反应就是起身。
张翔跟着他一起站了起来，陶宇智却不说话，只是在门口站着，脸色不怎么好。
“我先回去了，再见啊。”
陶宇然多半猜到了，姜悦可能是拒绝了自己的二哥。
顶着头皮发麻的感觉，陶宇然一步一步踱到了门口。
“走吧，回家。”
顺手牵起身前人的手，拉着直接出了教室。
张翔跟着出来，站在门口观望，看他们兄弟两个都挺平和的，这才打放下心来。
然而，他却不知道，在他自认为平和的表面，是陶宇然双眼通红，紧咬嘴唇的忍耐。
被陶宇智握着的那只手，明显能看出腕骨的错位，手掌之下，也是一片红肿。
这里是学校，他还不想被一群小毛头围观。
“你给我进去！”
不怎么温柔的把人甩上车的后座，自己紧跟着也坐了进去，关上车门。
特意定制的车窗，里面能看见外面，外面却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陶宇智顺手就要扒了陶宇然的体恤，谁知道眼前的少年竟然拽着衣摆，不肯撒手。
目光直射进人心的凶狠，陶宇然害怕得颤抖，但是还是不肯松手，不是为了那点儿自尊倔强，只是身体下面的伤口，真的太难看了……
“二哥，就这么来，就好了唔！”
这么急切，这么明显，陶宇然猜都猜到了，自己被暴打是肯定的了，但是当拳头真的砸在身上，还是会觉得委屈和害怕。
他不知道姜悦和自己的二哥都说了些什么，但是绝对不会是好的结果，不然也不会……
拳头没有长眼睛的落下，陶宇然眼神畏缩的看着眼前的拳头抬起又落下。
最后，陶宇智是直接把人按趴在后座上，双手反剪在背后，朝人后腰处就是一顿狂砸，力道不小，角度刁钻。
“啊！”
短暂而急促的痛呼溢出嘴角，本就脱臼的肩膀更加的痛苦，后腰处之前结痂的伤口也被这没有感情的拳头一一砸裂开。
陶宇智泄了火才松手，下车上了驾驶座。
撑着身子一点点坐直，陶宇然看着后视镜反射的陶宇智冰冷的眼神，后腰处的伤口突然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不敢直视的低头，双手手指不停搅动在一起，有些事情，还是要问的。
“二哥，”
“闭嘴！”
紧紧是一个称呼开头就被打断。
听得出来陶宇智语气里面依旧是憋着火的。自己回去估计还得当一次沙包。
既然怎样都会被打，那还不如问清楚自己想问的，就算是没有答复，也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二哥，二嫂，老师，还在生气吗？”
刻意斟酌过的语句，带着小心翼翼的询问。
“砰！”
车子突然一个急转弯，紧接着的就是急刹车。
跟陶宇智的计划一致，陶宇然第二天真的就全天都没有去学校，班主任的电话，准时打到了陶宇航的公司里面。
“嗡，嗡……”
万籁俱静的会议室，手机陡然响起的震动。
陶宇航是下意识的皱眉，但是看到来电显示，还是接了起来。
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在接了电话之后，更加显得阴沉了。
好啊陶宇然，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打了一顿还就娇气起来了。
心里面就算是再气人，也没有放下手中的工作，这种事情，远远没有公司来得重要。
“报告！”
略带中气的声音，陶宇然局部的站在教室门口，同学们异样的眼光早就熟悉了，但是身后人激动的举止，让他身体颤了颤。
“姜悦……”
没有抬头的英语老师，在这声微弱的呼唤中，身体停顿了一下，但却没有立马转身。等回过神来就是直接破开门前的两个人，直接离开。
“姜悦！”
陶宇智在背后又吼了一声，这才追了过去，陶宇然很识趣，没有跟过去。
“这，什么情况？”
张翔是班上唯一一个敢出来的人了。
他单手撑在陶宇然的肩膀上，看着渐行渐远的两道背影，有些莫名其妙的。
“就，你看到的那样啊。”
昨天才遭受折磨的肩膀，今天被张翔这么一靠，陶宇然差点儿就跳了起来，不过还是强行忍耐了下去。
就张翔这个样子，自己但凡表现得痛苦了点儿，他得直接把教室给拆了。
“你没事儿吧？那天我走了之后，你哥……”
下课铃响，教室里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之后，张翔的面色这才一点一点的沉了下来。
“我能有什么事儿？就是挨了几下，灌了点儿酒。”
陶宇然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仿佛还能感受那种被酒灼烧的感觉，但是这些，他不能说出来，有些痛，自己一个人忍着就可以了。
“今天我还去你家。”
当然不会相信这个人的胡话，张翔绝对相信，就按照自己被强行送走的时候，那个状态下的陶宇航，会真的就像他弟弟说的那样，仁慈。
“这个就不用了，我现在跟二哥住一起，就刚那个。”
陶宇然双手撑着凳子，臀部不着痕迹的微微抬高。
那天晚上，陶宇航打得随意，没有特意计较位置，但是那种角度，大多是打在了臀上，之前一直站着倒还不警觉，现在坐久了，一阵阵的钝痛。
“你二哥……”
打你吗？对你好吗？
问题堵在了嗓子眼儿上，张翔知道自己问了也没用，答案是肯定的。
“怎么了？”
陶宇然偏着头，刚精力都在和臀上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做斗争，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就没有听清楚张翔话。
“你二哥回来了。”
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冲门口扬了扬头。那里，已经站着一个人了。
突然抬头，看着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陶宇智，陶宇然的第一反应就是起身。
张翔跟着他一起站了起来，陶宇智却不说话，只是在门口站着，脸色不怎么好。
“我先回去了，再见啊。”
陶宇然多半猜到了，姜悦可能是拒绝了自己的二哥。
顶着头皮发麻的感觉，陶宇然一步一步踱到了门口。
“走吧，回家。”
顺手牵起身前人的手，拉着直接出了教室。
张翔跟着出来，站在门口观望，看他们兄弟两个都挺平和的，这才打放下心来。
然而，他却不知道，在他自认为平和的表面，是陶宇然双眼通红，紧咬嘴唇的忍耐。
被陶宇智握着的那只手，明显能看出腕骨的错位，手掌之下，也是一片红肿。
这里是学校，他还不想被一群小毛头围观。
“你给我进去！”
不怎么温柔的把人甩上车的后座，自己紧跟着也坐了进去，关上车门。
特意定制的车窗，里面能看见外面，外面却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陶宇智顺手就要扒了陶宇然的体恤，谁知道眼前的少年竟然拽着衣摆，不肯撒手。
目光直射进人心的凶狠，陶宇然害怕得颤抖，但是还是不肯松手，不是为了那点儿自尊倔强，只是身体下面的伤口，真的太难看了……
“二哥，就这么来，就好了唔！”
这么急切，这么明显，陶宇然猜都猜到了，自己被暴打是肯定的了，但是当拳头真的砸在身上，还是会觉得委屈和害怕。
他不知道姜悦和自己的二哥都说了些什么，但是绝对不会是好的结果，不然也不会……
拳头没有长眼睛的落下，陶宇然眼神畏缩的看着眼前的拳头抬起又落下。
最后，陶宇智是直接把人按趴在后座上，双手反剪在背后，朝人后腰处就是一顿狂砸，力道不小，角度刁钻。
“啊！”
短暂而急促的痛呼溢出嘴角，本就脱臼的肩膀更加的痛苦，后腰处之前结痂的伤口也被这没有感情的拳头一一砸裂开。
陶宇智泄了火才松手，下车上了驾驶座。
撑着身子一点点坐直，陶宇然看着后视镜反射的陶宇智冰冷的眼神，后腰处的伤口突然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不敢直视的低头，双手手指不停搅动在一起，有些事情，还是要问的。
“二哥，”
“闭嘴！”
紧紧是一个称呼开头就被打断。
听得出来陶宇智语气里面依旧是憋着火的。自己回去估计还得当一次沙包。
既然怎样都会被打，那还不如问清楚自己想问的，就算是没有答复，也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二哥，二嫂，老师，还在生气吗？”
刻意斟酌过的语句，带着小心翼翼的询问。
“砰！”
车子突然一个急转弯，紧接着的就是急刹车。
10
一切都太突然了，陶宇然坐在后面，没有安全带，身体随惯性晃动，先是头撞上了车窗，跟着就是整张脸撞在了前面的椅子上，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鼻子流了出来。
“我说什么你听不到吗？”
来不及思索自己的鼻子为什么这么脆弱，陶宇智的声音沉闷着炸裂。
陶宇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什么，这种从情意深处燃烧的怒火，想要彻底熄灭，真的太难。
没有执着追求答案的必要，低头捂着鼻子的沉默。
沉默是金，可以唤人理智。
身后人不开腔，陶宇智也渐渐冷静了下来，把手边的一包纸巾扔了过去，而后开车。
“别让我在你嘴里听到我不想听的。”
连回应的话都省了，鼻血汹涌， 他又一直低着头，只要张口就会流进去。
扯了纸巾胡乱的往鼻子上面堵，接下来的整个路程，都是安安静静的，连呼吸声都是压制的浅淡。
到家后的局促，站在玄关时的不知所措。
长期在大哥陶宇航的威压之下，这个时候，他没有自主思考的能力。
“还站那儿干嘛，要我请你进来吗！”
转身看见门口不动的人，色厉内茬的一声吼，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明知道不该再追究，可到底是放不下。
唯诺的站到人跟前，难得的低头沉默。
一坐一站，两相寂静。
“二哥”
叫了一声再也说不出下文，认错道歉都是场面话，可又不敢，再来口问一遍。
“算了，去做饭吧。”
挺直的背脊一下松懈下来，陶宇智靠在沙发的无力。
两年了，什么仇什么怨，也都该过去了。
没有吩咐不敢离家，去学校更是想都没想过。
就怕出门后，行李会被扔出来，再也进不去了。
陶宇智不上班，陶宇然不上课，两个人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至于有没有那个心思，到底看进去没有，这又是另一回说了。
“嗡，嗡……”
手机调的振动，此刻放在茶几上，一震扰神，看着来电显示，更是害怕的望向沙发上气定神闲的男人。
“大哥，你听我说……”
“现在在哪儿？”
没有听完就打断，本是想教训逃课的人，谁知道一进门就没人，等了整整两个小时也不见回来。
那晚的景象还在，气不打一处来。
“陶宇然，你这挨打才过过了几天啊，就这么不守规矩，我的话你有听过吗？”
越来越重的语气，心慌加剧。陶宇然承受不住的心颤。
“我，我在二哥家里面，今天的事，我可以……”
“嘟嘟嘟。”
还没有说完就传来了忙音，料想不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更是惶恐的看向眼睛都没有斜一下的人。
挨着陶宇智的身旁坐下，沙发微陷。
“二哥，待会儿大哥可能要过来，我今天没有去上课。”
说到这儿，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可陶宇智却突然装傻一样。
“哦，大哥要来了，我还以为他忘了我这个弟弟呢，看来还是沾了你的光咯。”
轻挑的话语，不屑的语气。
陶宇然眼泪都要急出来了。
明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的。
离那晚也就两天，身上的伤没有一点儿好转，甚至于开始发炎红肿。更遑论，今天在车上还挨了一顿。
“叮咚！”
门铃声就像是催命符一样，听着响动的一瞬，身体跟着颤抖。
“去，开门。”
陶宇智冲门口扬了扬头，完全不打算动的意思。
深呼吸两口气，知道结局无法避免，再拖延只会加深自己的痛苦。
“哥……”
“啪！”
开门想要讨好的话被迎面凌厉的一巴掌给打了回去。
微愣的一瞬，鼻尖有些发酸，但还是坚持说完，原本想好的话。
“哥，今天二哥有事儿，我没有去上学，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这种两面不讨好的事情他也不想做，可是不把二哥牵扯进来，他一定会死得很惨的。
可是如果二哥拆穿他或者拒绝配合他，也同样免不了很惨的结局。
“是吗？老二！”
换完鞋子就往屋里走，冲陶宇智喊了一声。
在后面关门的陶宇然紧了紧手里面的门把手，不想听见答案，多想现在就冲出去，逃离这种压抑的氛围。
可是他不敢的，出去之后回不回得来，这是限制他的因素。
“差不多吧。”
含糊其词的应着，陶宇然心里面松了口气儿，还好还好。
“既然这样，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不是不亲近兄弟，他明天还有一个早会要开，休息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大哥慢走，下次再来玩儿。”
陶宇智也是敷衍，两年前，就属他这个大哥最护着陶宇然了，要不是他在，自己也不至于连为女朋友和死去的孩子讨公道的机会都没有。
“隔断给我跪三个小时，录像。”
路过人身边时的轻语，肩膀撞上的大力。陶宇然一个踉跄，低头应是，送走了来去匆匆的大哥。
关上门脱力的蹲下，这几分钟时间，他简直就是心力交瘁。
“他是你哥，这么怕他？”
虽然没有直视，但余光把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陶宇然苦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有些麻痛的脸：这能不怕嘛，动不动就扇耳光的。
看着陶宇然的动作，终究还是不忍心。
“他，经常这么打你？”
一年半之前的事情，他不在场，事后他把人打了一顿就再也没有管过。
只是不知道，他疼爱弟弟的大哥，最后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
“也，不经常吧。”
有时候半个月都不理睬一句，这已经算是漠视了吧。
一切都太突然了，陶宇然坐在后面，没有安全带，身体随惯性晃动，先是头撞上了车窗，跟着就是整张脸撞在了前面的椅子上，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鼻子流了出来。
“我说什么你听不到吗？”
来不及思索自己的鼻子为什么这么脆弱，陶宇智的声音沉闷着炸裂。
陶宇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什么，这种从情意深处燃烧的怒火，想要彻底熄灭，真的太难。
没有执着追求答案的必要，低头捂着鼻子的沉默。
沉默是金，可以唤人理智。
身后人不开腔，陶宇智也渐渐冷静了下来，把手边的一包纸巾扔了过去，而后开车。
“别让我在你嘴里听到我不想听的。”
连回应的话都省了，鼻血汹涌， 他又一直低着头，只要张口就会流进去。
扯了纸巾胡乱的往鼻子上面堵，接下来的整个路程，都是安安静静的，连呼吸声都是压制的浅淡。
到家后的局促，站在玄关时的不知所措。
长期在大哥陶宇航的威压之下，这个时候，他没有自主思考的能力。
“还站那儿干嘛，要我请你进来吗！”
转身看见门口不动的人，色厉内茬的一声吼，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明知道不该再追究，可到底是放不下。
唯诺的站到人跟前，难得的低头沉默。
一坐一站，两相寂静。
“二哥”
叫了一声再也说不出下文，认错道歉都是场面话，可又不敢，再来口问一遍。
“算了，去做饭吧。”
挺直的背脊一下松懈下来，陶宇智靠在沙发的无力。
两年了，什么仇什么怨，也都该过去了。
没有吩咐不敢离家，去学校更是想都没想过。
就怕出门后，行李会被扔出来，再也进不去了。
陶宇智不上班，陶宇然不上课，两个人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至于有没有那个心思，到底看进去没有，这又是另一回说了。
“嗡，嗡……”
手机调的振动，此刻放在茶几上，一震扰神，看着来电显示，更是害怕的望向沙发上气定神闲的男人。
“大哥，你听我说……”
“现在在哪儿？”
没有听完就打断，本是想教训逃课的人，谁知道一进门就没人，等了整整两个小时也不见回来。
那晚的景象还在，气不打一处来。
“陶宇然，你这挨打才过过了几天啊，就这么不守规矩，我的话你有听过吗？”
越来越重的语气，心慌加剧。陶宇然承受不住的心颤。
“我，我在二哥家里面，今天的事，我可以……”
“嘟嘟嘟。”
还没有说完就传来了忙音，料想不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更是惶恐的看向眼睛都没有斜一下的人。
挨着陶宇智的身旁坐下，沙发微陷。
“二哥，待会儿大哥可能要过来，我今天没有去上课。”
说到这儿，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可陶宇智却突然装傻一样。
“哦，大哥要来了，我还以为他忘了我这个弟弟呢，看来还是沾了你的光咯。”
轻挑的话语，不屑的语气。
陶宇然眼泪都要急出来了。
明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的。
离那晚也就两天，身上的伤没有一点儿好转，甚至于开始发炎红肿。更遑论，今天在车上还挨了一顿。
“叮咚！”
门铃声就像是催命符一样，听着响动的一瞬，身体跟着颤抖。
“去，开门。”
陶宇智冲门口扬了扬头，完全不打算动的意思。
深呼吸两口气，知道结局无法避免，再拖延只会加深自己的痛苦。
“哥……”
“啪！”
开门想要讨好的话被迎面凌厉的一巴掌给打了回去。
微愣的一瞬，鼻尖有些发酸，但还是坚持说完，原本想好的话。
“哥，今天二哥有事儿，我没有去上学，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这种两面不讨好的事情他也不想做，可是不把二哥牵扯进来，他一定会死得很惨的。
可是如果二哥拆穿他或者拒绝配合他，也同样免不了很惨的结局。
“是吗？老二！”
换完鞋子就往屋里走，冲陶宇智喊了一声。
在后面关门的陶宇然紧了紧手里面的门把手，不想听见答案，多想现在就冲出去，逃离这种压抑的氛围。
可是他不敢的，出去之后回不回得来，这是限制他的因素。
“差不多吧。”
含糊其词的应着，陶宇然心里面松了口气儿，还好还好。
“既然这样，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不是不亲近兄弟，他明天还有一个早会要开，休息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大哥慢走，下次再来玩儿。”
陶宇智也是敷衍，两年前，就属他这个大哥最护着陶宇然了，要不是他在，自己也不至于连为女朋友和死去的孩子讨公道的机会都没有。
“隔断给我跪三个小时，录像。”
路过人身边时的轻语，肩膀撞上的大力。陶宇然一个踉跄，低头应是，送走了来去匆匆的大哥。
关上门脱力的蹲下，这几分钟时间，他简直就是心力交瘁。
“他是你哥，这么怕他？”
虽然没有直视，但余光把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陶宇然苦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有些麻痛的脸：这能不怕嘛，动不动就扇耳光的。
看着陶宇然的动作，终究还是不忍心。
“他，经常这么打你？”
一年半之前的事情，他不在场，事后他把人打了一顿就再也没有管过。
只是不知道，他疼爱弟弟的大哥，最后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
“也，不经常吧。”
有时候半个月都不理睬一句，这已经算是漠视了吧。
11
空气中气氛凝固，陶宇智听了这话很久没有说话，陶宇然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早点儿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起身，直面着低头不语的少年，有些话在嘴边滚了几遭却说不出来。无言的拍了拍人的肩膀就进了屋。
“这都什么毛病？难不成是想秋后算账？”
今天犯了这么大的事儿，不说二哥陶宇智，就大哥那儿，他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蒙混过关的。
尽管疑惑，但陶宇然没有给自己找麻烦的习惯，闷着头悄咪咪的就进了自己的屋，跟做贼一样。
毕竟这个事情嘛，没有人事愿意上赶着去挨打的，那多疼啊。
然而，就算是没有挨打，陶宇然不知道怎么的，第二天还是发了高烧，整个人就跟棉花一样，软绵绵的根本就起不来床。
陶宇智也是在没有看到如往常一样摆在桌子上的早餐的时候，才想起了去陶宇然房间里面看一眼的。
“还不快起来，不怕上课迟到吗？”
推开门，床上堆起的被子，充分昭示着人还在里面，而且不愿意起来。
陶宇智不禁皱眉，他本来就不对自己这个娇生惯养的弟弟抱有期望，可是这才过了几天啊，就坚持不下去了吗？
“起！我现在就起。”
闷在被子里的陶宇然发了声，可能是因为高烧的原因，有些哑，但是正在自己偏见中的陶宇智并没有听出来，只是下意识的催促。
“你最好是快点儿，不然别逼我动手。”
听到动手两个字，陶宇然更是不敢耽误了。
本来还想着在被子里面闷一闷，闷出汗来就好多了，可是这时间不等人啊。
陶宇智没心情守在门口看他穿衣服，陶宇然几乎是鲤鱼打挺的把自己给弄了起来，胡乱的套着衣服。
眼前不断重影，身形都还没打正就冲沙发上模模糊糊的人弯了弯腰的讨好。
“二哥，我马上就做早饭，你等等，不会迟到的。”
转身就撞上了桌子的横断处，捂着被撞的部位，眉头整个皱在了一起，意识总算是清明了，对上陶宇智咄咄的视线，连忙认错。
“嗨，你说我这眼神，对不起啊二哥，我还没睡醒呢。”
本就不用多加解释，陶宇然这一通乱说，更让人觉得厌烦了。
陶宇然发誓，他真的是想好好的做一顿早饭，讨好讨好有可能还生着气的二哥，他也很努力的忍耐着喉头的恶心感。
但到底，意识抵不过身体的本能反应。当他一下子摔了下去的时候，心里面还念叨着千万千万不要被自己的二哥给发现。
实际上，陶宇然倒在地上的声音并不大，彼时的陶宇智已经提着自己的包在门口换鞋子了，但是陶宇然倒下的时候顺带撞到了手边的碗。
陶瓷在地上四处分散，陶宇智偏头的时候甚至看见了蹦出来的几个碎瓷片。
“陶宇然？陶宇然？”
冲厨房喊了两声，没有人应答，陶宇智这才发觉了不对，冲进去看的时候，陶宇然就倒在地上，周围的瓷片在他身边凌乱着。
“发烧了？”
上前拍了拍陶宇然的脸，没有反应。而且手心处异常的高度，身为医生的陶宇智已经明了，当下单手抚肩，一手抄过膝弯的把人给抱了起来。
手上的轻盈，微皱着眉。
一个富家子弟，怎么这么轻？
陶宇然额头的温度已经不是普通的高烧了，陶宇智果断开车把人送进了医院。
看着手里面的各项报告和CT，怒不可遏。
一掌把东西拍在桌子上，惊醒了本就好了很多的陶宇然。
眼睛睁了睁，看着陶宇智的背影，陶宇然拽了拽手里面的被子，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
他现在很难受，真的很难受，不想再挨打了，哪怕是多的一句重话，他都不想听了。
“别装了。”
陶宇智在床前站了有一会儿了，如果要是说当了这么久的医生，连一个人是真睡还是假寐都分不清楚的话，那他的专业就白学了。
“二，二哥。”
睁开眼睛，颤抖着声线的叫道。
他知道自己骗不过去，自打陶宇智靠近，他的眼睛就不停的眨巴着，就这情况能蒙混过关，不是他傻就是陶宇智傻。
“解释一下吧。”
“解释，什么？”
陶宇然刚醒过来，还是有点儿蒙，难道是解释自己摔了一个碗？
被人整整遗忘两年，陶宇然早就不期待什么关心了，也自然猜测不出来自己二哥话里面的意思，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更加的不敢随意开口。
“这些东西，你难道不想说两句吗！”
把各项身体检测的数据一下扔在人身上，砸在手背上划出了血痕，也牵扯了扎在上面的针头。
陶宇然一下就委屈了，这还真不愧是两兄弟，怎么都喜欢拿这东西砸人啊，而且力道还都不小。
“是不是你还在跟那些人鬼混？爸妈的事情你还没有长记性是吧！”
面前人沉默不语，更是加深了自己内心的猜测，身上那种伤，明明就是被别人打出来的，除了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还会有谁有这个胆子动陶氏的人？
“我没有，真的没有……”
低着头，眼泪夺眶而出，不想被说没骨气，拼命的忍着，这些话，要他怎么说出口，难道说是他哥哥亲自打的吗？
那样，会让大哥二哥闹矛盾吧？本来就因为自己的原因，他们两个的关系就很疏远了。
“对不起，以后不敢了。”
空气中气氛凝固，陶宇智听了这话很久没有说话，陶宇然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早点儿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起身，直面着低头不语的少年，有些话在嘴边滚了几遭却说不出来。无言的拍了拍人的肩膀就进了屋。
“这都什么毛病？难不成是想秋后算账？”
今天犯了这么大的事儿，不说二哥陶宇智，就大哥那儿，他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蒙混过关的。
尽管疑惑，但陶宇然没有给自己找麻烦的习惯，闷着头悄咪咪的就进了自己的屋，跟做贼一样。
毕竟这个事情嘛，没有人事愿意上赶着去挨打的，那多疼啊。
然而，就算是没有挨打，陶宇然不知道怎么的，第二天还是发了高烧，整个人就跟棉花一样，软绵绵的根本就起不来床。
陶宇智也是在没有看到如往常一样摆在桌子上的早餐的时候，才想起了去陶宇然房间里面看一眼的。
“还不快起来，不怕上课迟到吗？”
推开门，床上堆起的被子，充分昭示着人还在里面，而且不愿意起来。
陶宇智不禁皱眉，他本来就不对自己这个娇生惯养的弟弟抱有期望，可是这才过了几天啊，就坚持不下去了吗？
“起！我现在就起。”
闷在被子里的陶宇然发了声，可能是因为高烧的原因，有些哑，但是正在自己偏见中的陶宇智并没有听出来，只是下意识的催促。
“你最好是快点儿，不然别逼我动手。”
听到动手两个字，陶宇然更是不敢耽误了。
本来还想着在被子里面闷一闷，闷出汗来就好多了，可是这时间不等人啊。
陶宇智没心情守在门口看他穿衣服，陶宇然几乎是鲤鱼打挺的把自己给弄了起来，胡乱的套着衣服。
眼前不断重影，身形都还没打正就冲沙发上模模糊糊的人弯了弯腰的讨好。
“二哥，我马上就做早饭，你等等，不会迟到的。”
转身就撞上了桌子的横断处，捂着被撞的部位，眉头整个皱在了一起，意识总算是清明了，对上陶宇智咄咄的视线，连忙认错。
“嗨，你说我这眼神，对不起啊二哥，我还没睡醒呢。”
本就不用多加解释，陶宇然这一通乱说，更让人觉得厌烦了。
陶宇然发誓，他真的是想好好的做一顿早饭，讨好讨好有可能还生着气的二哥，他也很努力的忍耐着喉头的恶心感。
但到底，意识抵不过身体的本能反应。当他一下子摔了下去的时候，心里面还念叨着千万千万不要被自己的二哥给发现。
实际上，陶宇然倒在地上的声音并不大，彼时的陶宇智已经提着自己的包在门口换鞋子了，但是陶宇然倒下的时候顺带撞到了手边的碗。
陶瓷在地上四处分散，陶宇智偏头的时候甚至看见了蹦出来的几个碎瓷片。
“陶宇然？陶宇然？”
冲厨房喊了两声，没有人应答，陶宇智这才发觉了不对，冲进去看的时候，陶宇然就倒在地上，周围的瓷片在他身边凌乱着。
“发烧了？”
上前拍了拍陶宇然的脸，没有反应。而且手心处异常的高度，身为医生的陶宇智已经明了，当下单手抚肩，一手抄过膝弯的把人给抱了起来。
手上的轻盈，微皱着眉。
一个富家子弟，怎么这么轻？
陶宇然额头的温度已经不是普通的高烧了，陶宇智果断开车把人送进了医院。
看着手里面的各项报告和CT，怒不可遏。
一掌把东西拍在桌子上，惊醒了本就好了很多的陶宇然。
眼睛睁了睁，看着陶宇智的背影，陶宇然拽了拽手里面的被子，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
他现在很难受，真的很难受，不想再挨打了，哪怕是多的一句重话，他都不想听了。
“别装了。”
陶宇智在床前站了有一会儿了，如果要是说当了这么久的医生，连一个人是真睡还是假寐都分不清楚的话，那他的专业就白学了。
“二，二哥。”
睁开眼睛，颤抖着声线的叫道。
他知道自己骗不过去，自打陶宇智靠近，他的眼睛就不停的眨巴着，就这情况能蒙混过关，不是他傻就是陶宇智傻。
“解释一下吧。”
“解释，什么？”
陶宇然刚醒过来，还是有点儿蒙，难道是解释自己摔了一个碗？
被人整整遗忘两年，陶宇然早就不期待什么关心了，也自然猜测不出来自己二哥话里面的意思，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更加的不敢随意开口。
“这些东西，你难道不想说两句吗！”
把各项身体检测的数据一下扔在人身上，砸在手背上划出了血痕，也牵扯了扎在上面的针头。
陶宇然一下就委屈了，这还真不愧是两兄弟，怎么都喜欢拿这东西砸人啊，而且力道还都不小。
“是不是你还在跟那些人鬼混？爸妈的事情你还没有长记性是吧！”
面前人沉默不语，更是加深了自己内心的猜测，身上那种伤，明明就是被别人打出来的，除了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还会有谁有这个胆子动陶氏的人？
“我没有，真的没有……”
低着头，眼泪夺眶而出，不想被说没骨气，拼命的忍着，这些话，要他怎么说出口，难道说是他哥哥亲自打的吗？
那样，会让大哥二哥闹矛盾吧？本来就因为自己的原因，他们两个的关系就很疏远了。
“对不起，以后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