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罐●姜丹尼尔●赖冠霖●0617】我已经死了（改编）本文来
相伴相行的那些岁月，他们一起走过，但是现在回忆起来却觉得只是一瞬间，只是他们之间的距离终究被时间所拖长。但是赖冠霖有多怀念那段时光，他便又多么想姜丹尼尔。
他似乎从来都未曾在姜丹尼尔的面前说过这样的话，这么坦率地告诉姜丹尼尔，他爱他。七年时间里，他守着和姜丹尼尔的回忆过日子，他看着画假装自己就在看着姜丹尼尔，他一遍一遍在心底默默说着，却遗憾自己未曾说出口。
只是还好，他还来得及说出口。
听到有人说过，人生就是一场旅行，到过很多地方，遇到很多人，做过很多事，走走停停，就这么一辈子便过去了。但是赖冠霖却没有想到，他的生命却似乎一直停在姜丹尼尔离开的那一年，并未改变。
那些想要做的事，来不及说的话，还未能邂逅到的更多的人，也便停滞不前地消散在时光中。
但是，还好，他总算还是走了那么一小步的。
“什么啊，原来你之前没有和我表白过啊。”姜丹尼尔顿了顿，然后笑了出来，却不知为何眼眶也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然后撑着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伸手将赖冠霖抱住。
与昨天晚上粗暴愤怒的力度不一样，金有谦这一次缓缓地伸出双手，然后将赖冠霖轻轻地揽入怀中，抚上赖冠霖的后颈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样的拥抱显得太过珍惜了。
这样的温度却让赖冠霖一直忍耐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有些温暖，已经是赖冠霖所不能承受的了。
“丹尼尔哥，我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赖冠霖颤抖地伸手抱住姜丹尼尔，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心愿和执念在这一刻都已经了却了，就算有再多的不舍和不甘，赖冠霖也不该再去掺和姜丹尼尔好好的生活了。
“你放我走吧。”
他们便就这么好聚好散，假装没有遗憾地就此分别也算是个完美的结局了吧。
姜丹尼尔的身体震了一下，然后缓缓松开了手，暗色的瞳仁直直地看着赖冠霖的脸。
“丹尼尔哥，你放过我吧。”赖冠霖的声音微弱而又颤抖，泪水却从眼眶一滴滴落下。
“你想去哪？在你说过你爱我之后，你还能去哪？”姜丹尼尔微闭着眼睛，俯身向前倾去，轻轻吻过赖冠霖的眼泪。姜丹尼尔伸手用力抓住赖冠霖的双臂，不让他逃离，细碎的吻直至赖冠霖的耳畔，而后凑着他的耳朵认真地一字一字说了出来。
“赖冠霖，你只能陪我。”
赖冠霖眼睛蓦地瞪大，眨着眼睛眼泪却越来越多，赖冠霖忍不住推开姜丹尼尔，目光愤怒而又带着哀求，“你怎么就不懂呢！我已经死了啊，我已经不可能再陪你一辈子了！你让我一个死人怎么和你在一起，更何况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能留在这里多久！你还有大半辈子可以好好活，你跟我一个已经死了的鬼折腾个什么。”
“姜丹尼尔，你懂不懂，我在毁了你啊！”
姜丹尼尔的神色淡然，伸手将冲动的赖冠霖用力按在了沙发上，身体压迫地压在了赖冠霖的身上，手支撑在赖冠霖的头侧，就那么定定看着赖冠霖，眼眸里满满的只有赖冠霖一个人。
“那便毁了我。”
赖冠霖一怔，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
“赖冠霖，我要你毁了我。”
他似乎从来都未曾在姜丹尼尔的面前说过这样的话，这么坦率地告诉姜丹尼尔，他爱他。七年时间里，他守着和姜丹尼尔的回忆过日子，他看着画假装自己就在看着姜丹尼尔，他一遍一遍在心底默默说着，却遗憾自己未曾说出口。
只是还好，他还来得及说出口。
听到有人说过，人生就是一场旅行，到过很多地方，遇到很多人，做过很多事，走走停停，就这么一辈子便过去了。但是赖冠霖却没有想到，他的生命却似乎一直停在姜丹尼尔离开的那一年，并未改变。
那些想要做的事，来不及说的话，还未能邂逅到的更多的人，也便停滞不前地消散在时光中。
但是，还好，他总算还是走了那么一小步的。
“什么啊，原来你之前没有和我表白过啊。”姜丹尼尔顿了顿，然后笑了出来，却不知为何眼眶也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然后撑着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伸手将赖冠霖抱住。
与昨天晚上粗暴愤怒的力度不一样，金有谦这一次缓缓地伸出双手，然后将赖冠霖轻轻地揽入怀中，抚上赖冠霖的后颈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样的拥抱显得太过珍惜了。
这样的温度却让赖冠霖一直忍耐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有些温暖，已经是赖冠霖所不能承受的了。
“丹尼尔哥，我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赖冠霖颤抖地伸手抱住姜丹尼尔，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心愿和执念在这一刻都已经了却了，就算有再多的不舍和不甘，赖冠霖也不该再去掺和姜丹尼尔好好的生活了。
“你放我走吧。”
他们便就这么好聚好散，假装没有遗憾地就此分别也算是个完美的结局了吧。
姜丹尼尔的身体震了一下，然后缓缓松开了手，暗色的瞳仁直直地看着赖冠霖的脸。
“丹尼尔哥，你放过我吧。”赖冠霖的声音微弱而又颤抖，泪水却从眼眶一滴滴落下。
“你想去哪？在你说过你爱我之后，你还能去哪？”姜丹尼尔微闭着眼睛，俯身向前倾去，轻轻吻过赖冠霖的眼泪。姜丹尼尔伸手用力抓住赖冠霖的双臂，不让他逃离，细碎的吻直至赖冠霖的耳畔，而后凑着他的耳朵认真地一字一字说了出来。
“赖冠霖，你只能陪我。”
赖冠霖眼睛蓦地瞪大，眨着眼睛眼泪却越来越多，赖冠霖忍不住推开姜丹尼尔，目光愤怒而又带着哀求，“你怎么就不懂呢！我已经死了啊，我已经不可能再陪你一辈子了！你让我一个死人怎么和你在一起，更何况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能留在这里多久！你还有大半辈子可以好好活，你跟我一个已经死了的鬼折腾个什么。”
“姜丹尼尔，你懂不懂，我在毁了你啊！”
姜丹尼尔的神色淡然，伸手将冲动的赖冠霖用力按在了沙发上，身体压迫地压在了赖冠霖的身上，手支撑在赖冠霖的头侧，就那么定定看着赖冠霖，眼眸里满满的只有赖冠霖一个人。
“那便毁了我。”
赖冠霖一怔，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
“赖冠霖，我要你毁了我。”
34、饭局 ...
赖冠霖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就那么定定地望着办公的姜丹尼尔，他喜欢看着姜丹尼尔认真办公的样子。
要是说以前，赖冠霖才不会相信姜丹尼尔有一天竟然会成为总经理，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看着文件，而这么一呆往往是半天，还不断有员工敲着门进来有更多的事情。
赖冠霖站了起来，然后走近姜丹尼尔就那么站在姜丹尼尔身后看着他手中的文件。
大概是什么合同之类的，赖冠霖也没有细看，他对这些不感兴趣。而姜丹尼尔微皱着眉，抿着唇，右手无意识地转着笔，然后轻敲了一下桌子，随后在合同上华丽地签下了他的名字。
赖冠霖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合同上龙飞凤舞的签字。
之前赖冠霖就说姜丹尼尔写自己的名字写太丑了，姜丹尼尔便让赖冠霖帮他设计签名。当时赖冠霖说是不乐意，不过还是在脑子里想了好几天，然后假装在做作业的时候无意提到这件事，随手签了一张自己也练了好久的签名给了姜丹尼尔。
然后姜丹尼尔便就这赖冠霖设计的签名，每天练习着，那个时候就光看着姜丹尼尔练签名了，估计这签名都已经让姜丹尼尔潜意识记住了吧。
赖冠霖看着那自己设计的签名落在合同上，内心有种小小的莫名的自豪感。
在姜丹尼尔这几天开空窗的时候，原定的综管部的团康日期也被迫推迟了，而今天姜丹尼尔便很显然得把这个补回来，好歹也是员工福利，特别是在助手刘兵已经进办公室隐晦地抱怨了一下之后。
姜丹尼尔便让刘兵自己去定饭店通知人员，他便跟着去就行。而刘兵也立刻拍了下姜丹尼尔的马匹然后撒脱地跑了出去，姜丹尼尔倒是觉得这小子是不是到快发工资所以没钱吃晚饭才用这个借口来蹭饭。
赖冠霖自然是一路跟着金有谦，走进饭店后，姜丹尼尔的脚步却突然顿了顿。
疑惑地也停下脚步，赖冠霖循着金有谦的视线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尹智圣和朴志训。
先是尹智圣注意到姜丹尼尔，尹智圣看到姜丹尼尔不知道自己这个之前打了姜丹尼尔一顿还闹得兵器展一团乱的罪魁祸首应该作何表情，不过尹智圣还是抬手向姜丹尼尔挥了挥手。
而朴志训看到尹智圣的动作，也转过头去看到了姜丹尼尔，视线淡淡地只看了一眼便转过头来。
“那是……”刘兵站在姜丹尼尔身边看着那挥手的人只觉得眼熟，后来才想起来上次兵器展有人打姜丹尼尔被拍下来了，而那个人好像就是他。
“没什么。”金有谦打断了刘兵的话，然后径直走向了定好的包厢里。
赖冠霖的脚步却停下了，最后却是走向了坐在窗边位置的尹智圣和朴志训。
“真是冤家路窄，在这里还能遇到丹尼尔。”尹智圣看上去脸色有些古怪，暗暗叹了口气，他自从打了姜丹尼尔那一顿之后也没那么生气了，只觉得现在遇到姜丹尼尔只觉得尴尬。
“你定的明天几点的火车票？”朴志训直接将姜丹尼尔的话题忽视掉。
“明天早上七点半的，估计要到明晚才能到家了。”尹智圣说着，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不用特意来送我的。”
尹智圣微皱着眉，本来还想劝着朴志训和自己一起走，不过看着朴志训冷淡的表情最后也只能将想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赖冠霖和朴志训一样都是死脑筋，只要认准了一件事那便是不管怎样都拉不回来，或者说只是尹智圣祐的话没有用。如果同样的这句话是由赖冠霖来说的话，朴志训肯定是会听的。
人的心都是偏的，朴志训的整颗心倒是全部偏到赖冠霖那里去了。
可是赖冠霖却不在了。
尹智圣这么想着无奈地笑了出来，却只觉得心里蔓延着淡淡的苦涩。抬眼看着朴志训，总觉得朴志训身旁坐着的应该还有一个赖冠霖，或者说记忆里赖冠霖应该坐在那里。
这顿饭，不应该只有他们两个人。
赖冠霖看着沉默无声的朴志训和尹智圣，顿时心里也觉得压抑不堪。
“丹尼尔？你……”尹智圣还在想着，突然间意外地看到了姜丹尼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包厢里走了出来，然后走到了尹智圣的桌旁没经过同意便坐在了尹智圣旁边的位子上。
朴志训抬了抬眼，视线微冷地看着姜丹尼尔，显然是不欢迎，这一桌的气氛瞬间就冰冷紧张了起来。
“只有那一本相册吗？”姜丹尼尔倒像是感觉不到什么奇怪一样，只是看着朴志训。
赖冠霖倒是愣住了，诧异地看向姜丹尼尔。
姜丹尼尔这是觉得朴志训寄过来的一本相册不够看，所以来要更多的吗？
“其他都和我弟的尸体烧了。”朴志训冷淡的表情似乎永远都滴水不漏，即使姜丹尼尔的表现超出了朴志训的意料，朴志训也不会表现出任何让人察觉，只是淡漠简洁地回答姜丹尼尔的问题。
赖冠霖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就那么定定地望着办公的姜丹尼尔，他喜欢看着姜丹尼尔认真办公的样子。
要是说以前，赖冠霖才不会相信姜丹尼尔有一天竟然会成为总经理，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看着文件，而这么一呆往往是半天，还不断有员工敲着门进来有更多的事情。
赖冠霖站了起来，然后走近姜丹尼尔就那么站在姜丹尼尔身后看着他手中的文件。
大概是什么合同之类的，赖冠霖也没有细看，他对这些不感兴趣。而姜丹尼尔微皱着眉，抿着唇，右手无意识地转着笔，然后轻敲了一下桌子，随后在合同上华丽地签下了他的名字。
赖冠霖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合同上龙飞凤舞的签字。
之前赖冠霖就说姜丹尼尔写自己的名字写太丑了，姜丹尼尔便让赖冠霖帮他设计签名。当时赖冠霖说是不乐意，不过还是在脑子里想了好几天，然后假装在做作业的时候无意提到这件事，随手签了一张自己也练了好久的签名给了姜丹尼尔。
然后姜丹尼尔便就这赖冠霖设计的签名，每天练习着，那个时候就光看着姜丹尼尔练签名了，估计这签名都已经让姜丹尼尔潜意识记住了吧。
赖冠霖看着那自己设计的签名落在合同上，内心有种小小的莫名的自豪感。
在姜丹尼尔这几天开空窗的时候，原定的综管部的团康日期也被迫推迟了，而今天姜丹尼尔便很显然得把这个补回来，好歹也是员工福利，特别是在助手刘兵已经进办公室隐晦地抱怨了一下之后。
姜丹尼尔便让刘兵自己去定饭店通知人员，他便跟着去就行。而刘兵也立刻拍了下姜丹尼尔的马匹然后撒脱地跑了出去，姜丹尼尔倒是觉得这小子是不是到快发工资所以没钱吃晚饭才用这个借口来蹭饭。
赖冠霖自然是一路跟着金有谦，走进饭店后，姜丹尼尔的脚步却突然顿了顿。
疑惑地也停下脚步，赖冠霖循着金有谦的视线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尹智圣和朴志训。
先是尹智圣注意到姜丹尼尔，尹智圣看到姜丹尼尔不知道自己这个之前打了姜丹尼尔一顿还闹得兵器展一团乱的罪魁祸首应该作何表情，不过尹智圣还是抬手向姜丹尼尔挥了挥手。
而朴志训看到尹智圣的动作，也转过头去看到了姜丹尼尔，视线淡淡地只看了一眼便转过头来。
“那是……”刘兵站在姜丹尼尔身边看着那挥手的人只觉得眼熟，后来才想起来上次兵器展有人打姜丹尼尔被拍下来了，而那个人好像就是他。
“没什么。”金有谦打断了刘兵的话，然后径直走向了定好的包厢里。
赖冠霖的脚步却停下了，最后却是走向了坐在窗边位置的尹智圣和朴志训。
“真是冤家路窄，在这里还能遇到丹尼尔。”尹智圣看上去脸色有些古怪，暗暗叹了口气，他自从打了姜丹尼尔那一顿之后也没那么生气了，只觉得现在遇到姜丹尼尔只觉得尴尬。
“你定的明天几点的火车票？”朴志训直接将姜丹尼尔的话题忽视掉。
“明天早上七点半的，估计要到明晚才能到家了。”尹智圣说着，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不用特意来送我的。”
尹智圣微皱着眉，本来还想劝着朴志训和自己一起走，不过看着朴志训冷淡的表情最后也只能将想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赖冠霖和朴志训一样都是死脑筋，只要认准了一件事那便是不管怎样都拉不回来，或者说只是尹智圣祐的话没有用。如果同样的这句话是由赖冠霖来说的话，朴志训肯定是会听的。
人的心都是偏的，朴志训的整颗心倒是全部偏到赖冠霖那里去了。
可是赖冠霖却不在了。
尹智圣这么想着无奈地笑了出来，却只觉得心里蔓延着淡淡的苦涩。抬眼看着朴志训，总觉得朴志训身旁坐着的应该还有一个赖冠霖，或者说记忆里赖冠霖应该坐在那里。
这顿饭，不应该只有他们两个人。
赖冠霖看着沉默无声的朴志训和尹智圣，顿时心里也觉得压抑不堪。
“丹尼尔？你……”尹智圣还在想着，突然间意外地看到了姜丹尼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包厢里走了出来，然后走到了尹智圣的桌旁没经过同意便坐在了尹智圣旁边的位子上。
朴志训抬了抬眼，视线微冷地看着姜丹尼尔，显然是不欢迎，这一桌的气氛瞬间就冰冷紧张了起来。
“只有那一本相册吗？”姜丹尼尔倒像是感觉不到什么奇怪一样，只是看着朴志训。
赖冠霖倒是愣住了，诧异地看向姜丹尼尔。
姜丹尼尔这是觉得朴志训寄过来的一本相册不够看，所以来要更多的吗？
“其他都和我弟的尸体烧了。”朴志训冷淡的表情似乎永远都滴水不漏，即使姜丹尼尔的表现超出了朴志训的意料，朴志训也不会表现出任何让人察觉，只是淡漠简洁地回答姜丹尼尔的问题。
姜丹尼尔的身体一震，抿着嘴蹙起眉头来没有说话。赖冠霖却是有些恍然，后来想想也对，都过了这么久了自己的尸体也早该烧成灰了，只不过朴志训就算真的有也不会再拿出来给姜丹尼尔。
“赖冠霖他，有留话吗？”朴志训抿了抿嘴，最后还是问了出来。
“遗书吗？”朴志训喝了一口茶然后淡淡看着姜丹尼尔，“留了，没提到你。”
在旁边听着的尹智圣也皱起了眉，虽然不是嚣张跋扈的气氛，但是此时只觉得两个人僵持在这里，朴志训的话虽然没有错，但听起来却也是在故意针对姜丹尼尔。
“那，赖冠霖到底为什么会自杀。”姜丹尼尔终于问到了他最想知道的事。
赖冠霖若是为了姜丹尼尔自杀，那早在五年前就死了。赖冠霖的死，一定还有其他理由，只是朴志训和尹智圣却从来都没有提到过。
姜丹尼尔不敢问赖冠霖，他怕赖冠霖不想说出口，也觉得赖冠霖根本不会告诉自己实话。
“赖冠霖他……”尹智圣顿了顿，然后想要说出来。
赖冠霖的身体无意识地一颤，面容惨淡地看着说话的尹智圣。
朴志训将手中的茶杯放回了桌上，与玻璃的碰撞声断住了尹智圣的话，尹智圣抬眼便看到了朴志训冷漠的视线而后将话又收了回去。
姜丹尼尔皱着眉看着朴志训和尹智圣，果然这两个人还有事情瞒着他。
“现在问这些有什么意义吗？”朴志训冷笑了一声，然后抬眼讽刺地看着姜丹尼尔，“是想马后炮多关心一下我弟？还是说，你只是为了证明我弟的死和你没有关系，让你自己可以心安？”
“那你呢，朴志训？”姜丹尼尔终于反驳了朴志训的话，暗沉的眼眸就那么注视着朴志训，“这么关心弟弟的你却没有意料到赖冠霖自杀，来报复我只是为了让你自己心里的愧疚好受点？”
朴志训的呼吸一顿，手指微颤了一下。
姜丹尼尔的话，终于成功撕扯开朴志训掩藏得完美的血淋淋的伤口。
“快到冬天了。”
朴志训悄然移开了视线看向黑蒙蒙的窗外，不知道为什么提到了截然不相关的话题里，愈发寒冷的夜晚就连行人也少了许多，都裹着衣服瑟缩地埋头先前走着，“我弟曾经差点被冻死。”
“他总是突然间就不见了，然后就躲着不让我找到他。”朴志训看着那玻璃里透射的自己的倒映，却恍若透过窗户在看着另一个从前的自己一样。
“那天在下大雪，我弟又不见了，可是我哪里都找不到他。”朴志训说话很淡然，就像是在讲故事一样，但只有赖冠霖知道当时的朴志训到底有多着急，或者说可能真的是找他找的快要发疯了吧。
“后来大晚上的，我在想他会不会已经回家了。”朴志训转过头去看向姜丹尼尔，“然后我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了我弟，他就缩在墙角。”
“那么冷的天，他只穿了一件衬衫就蜷缩着躺在雪里，整个人都几乎被雪埋起来了。”朴志训说着自己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朴志训低垂着眼看着茶杯里的水透着自己黯然的表情，“如果不是我找到他的话，也许第二天他就真的无声无息冻死在那里了。”
姜丹尼尔和尹智圣同时震惊地看着朴志训，就连尹智圣都未曾从朴志训和赖冠霖口中听过这件事。
“我弟浑身被冻得紫红色，整个人紧紧抱着自己被盖在雪底下，我差点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当我把他从雪里拉出来的时候，他睁开眼看着我说——救救我。”朴志训的声音有些颤抖，然后忍不住扯着嘴角笑了出来，“明明找死的人是他，他却和我说救救他。”
那个时候，赖冠霖就躺在曾经金有谦坐着等他上学的位置，整个人都被埋在了冰冷的白雪里，闭着安静毫无声息，就像是已经死了一样。朴志训急疯了，将赖冠霖从雪地里拉出来然后就那么不管不顾地抱进怀里，也不管赖冠霖的身体如同冰块一般冷，只想用身体的温度让赖冠霖暖过来。
赖冠霖那时缓缓醒了过来，仰着头牵强地眯着眼睛，全身都在无意识地颤抖，却伸出冻得发紫僵硬得手缓缓够上朴志训的衣服，抬眼极力发出颤抖而又细不可闻的声音。
他说——救救我。
“然后他叫我丹尼尔。”朴志训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姜丹尼尔。
姜丹尼尔的瞳仁骤然缩紧，双手紧紧颤抖得握拳，有什么似乎压抑不了的东西从心底嘭的炸裂开来。
“他明明看着我，却叫我丹尼尔。”朴志训的眼里带着嘲讽的看着姜丹尼尔，“我以为我弟一直想死，但是那个时候我才明白，赖冠霖比任何人都想活着，他在等你救他。”
赖冠霖到底是有多绝望多痛苦才会躺在茫茫大雪里等着姜丹尼尔去救他。
“赖冠霖他，一直想要被拯救，可是那个人只能是你，姜丹尼尔。”
“赖冠霖他，有留话吗？”朴志训抿了抿嘴，最后还是问了出来。
“遗书吗？”朴志训喝了一口茶然后淡淡看着姜丹尼尔，“留了，没提到你。”
在旁边听着的尹智圣也皱起了眉，虽然不是嚣张跋扈的气氛，但是此时只觉得两个人僵持在这里，朴志训的话虽然没有错，但听起来却也是在故意针对姜丹尼尔。
“那，赖冠霖到底为什么会自杀。”姜丹尼尔终于问到了他最想知道的事。
赖冠霖若是为了姜丹尼尔自杀，那早在五年前就死了。赖冠霖的死，一定还有其他理由，只是朴志训和尹智圣却从来都没有提到过。
姜丹尼尔不敢问赖冠霖，他怕赖冠霖不想说出口，也觉得赖冠霖根本不会告诉自己实话。
“赖冠霖他……”尹智圣顿了顿，然后想要说出来。
赖冠霖的身体无意识地一颤，面容惨淡地看着说话的尹智圣。
朴志训将手中的茶杯放回了桌上，与玻璃的碰撞声断住了尹智圣的话，尹智圣抬眼便看到了朴志训冷漠的视线而后将话又收了回去。
姜丹尼尔皱着眉看着朴志训和尹智圣，果然这两个人还有事情瞒着他。
“现在问这些有什么意义吗？”朴志训冷笑了一声，然后抬眼讽刺地看着姜丹尼尔，“是想马后炮多关心一下我弟？还是说，你只是为了证明我弟的死和你没有关系，让你自己可以心安？”
“那你呢，朴志训？”姜丹尼尔终于反驳了朴志训的话，暗沉的眼眸就那么注视着朴志训，“这么关心弟弟的你却没有意料到赖冠霖自杀，来报复我只是为了让你自己心里的愧疚好受点？”
朴志训的呼吸一顿，手指微颤了一下。
姜丹尼尔的话，终于成功撕扯开朴志训掩藏得完美的血淋淋的伤口。
“快到冬天了。”
朴志训悄然移开了视线看向黑蒙蒙的窗外，不知道为什么提到了截然不相关的话题里，愈发寒冷的夜晚就连行人也少了许多，都裹着衣服瑟缩地埋头先前走着，“我弟曾经差点被冻死。”
“他总是突然间就不见了，然后就躲着不让我找到他。”朴志训看着那玻璃里透射的自己的倒映，却恍若透过窗户在看着另一个从前的自己一样。
“那天在下大雪，我弟又不见了，可是我哪里都找不到他。”朴志训说话很淡然，就像是在讲故事一样，但只有赖冠霖知道当时的朴志训到底有多着急，或者说可能真的是找他找的快要发疯了吧。
“后来大晚上的，我在想他会不会已经回家了。”朴志训转过头去看向姜丹尼尔，“然后我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了我弟，他就缩在墙角。”
“那么冷的天，他只穿了一件衬衫就蜷缩着躺在雪里，整个人都几乎被雪埋起来了。”朴志训说着自己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朴志训低垂着眼看着茶杯里的水透着自己黯然的表情，“如果不是我找到他的话，也许第二天他就真的无声无息冻死在那里了。”
姜丹尼尔和尹智圣同时震惊地看着朴志训，就连尹智圣都未曾从朴志训和赖冠霖口中听过这件事。
“我弟浑身被冻得紫红色，整个人紧紧抱着自己被盖在雪底下，我差点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当我把他从雪里拉出来的时候，他睁开眼看着我说——救救我。”朴志训的声音有些颤抖，然后忍不住扯着嘴角笑了出来，“明明找死的人是他，他却和我说救救他。”
那个时候，赖冠霖就躺在曾经金有谦坐着等他上学的位置，整个人都被埋在了冰冷的白雪里，闭着安静毫无声息，就像是已经死了一样。朴志训急疯了，将赖冠霖从雪地里拉出来然后就那么不管不顾地抱进怀里，也不管赖冠霖的身体如同冰块一般冷，只想用身体的温度让赖冠霖暖过来。
赖冠霖那时缓缓醒了过来，仰着头牵强地眯着眼睛，全身都在无意识地颤抖，却伸出冻得发紫僵硬得手缓缓够上朴志训的衣服，抬眼极力发出颤抖而又细不可闻的声音。
他说——救救我。
“然后他叫我丹尼尔。”朴志训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姜丹尼尔。
姜丹尼尔的瞳仁骤然缩紧，双手紧紧颤抖得握拳，有什么似乎压抑不了的东西从心底嘭的炸裂开来。
“他明明看着我，却叫我丹尼尔。”朴志训的眼里带着嘲讽的看着姜丹尼尔，“我以为我弟一直想死，但是那个时候我才明白，赖冠霖比任何人都想活着，他在等你救他。”
赖冠霖到底是有多绝望多痛苦才会躺在茫茫大雪里等着姜丹尼尔去救他。
“赖冠霖他，一直想要被拯救，可是那个人只能是你，姜丹尼尔。”
“我们所有人，通通都及不上你一句话。”朴志训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低着头，垂落的眼帘与眼睑相碰时能仿佛将世界碾碎。
“姜总快去吃饭吧，你的员工来找你了。”朴志训看着从包厢里出来找姜丹尼尔的刘兵，然后出声让姜丹尼尔离开。姜丹尼尔视线暗沉地看着朴志训，默不作声然后便离开了座位。
姜丹尼尔走了。
朴志训的神情从冰冷到了落寞，脸上露出了疲累的表情淡淡看着桌子。
“哥，你……”尹智圣出声想要安慰朴志训。
“我救不了我弟。”朴志训伸手扶着额头，声音淡淡得颤抖，眼底掩藏至深的悲伤终于浮了出来。
“是我，救不了他。”
赖冠霖站在朴志训的身边，连连摇头，朴志训怎么会这样想？
不是的！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赖冠霖在心底一遍一遍地说着，想要告诉朴志训根本就不是这样。
哥，你明明已经救了我了。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早就死了几百次了。你不知道，我到底是有多么庆幸着，在那段绝望崩溃的日子里，能有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城市里总是一片灯火辉煌，繁华而又迷幻，而他却只会龟缩在冷冰冰的房子里，如若不是一直有朴志训陪伴在自己身边的话，赖冠霖只会任由自己一点点在黑暗里堕落至死亡。
哥，你怎么可以把错都怪在自己的头上？你根本不知道能够遇见你的我到底有多幸运。赖冠霖还记得，新年春节他深夜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新年里夜幕的绚烂烟花，耳边是络绎不绝的炮竹声。而睡在地上本就没睡的朴志便走到了他身边给他披了件衣服让他别着凉，然后和他说话，那个时候朴志训问他，新年有什么愿望。
姜丹尼尔已经离开有了自己幸福的家庭，赖冠霖不知道自己心里还应该有什么愿望，只是觉得过了新年便又是一个新的开始而已，而陪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哥哥，是他最亲的家人。
赖冠霖从没有说自己的新年愿望是什么，但是他在新年夜晚看着烟花胜放的夜空还是会许愿。
整整五年，他许的愿望只有一个。
愿朴志训一生平安幸福，仅此而已
“姜总快去吃饭吧，你的员工来找你了。”朴志训看着从包厢里出来找姜丹尼尔的刘兵，然后出声让姜丹尼尔离开。姜丹尼尔视线暗沉地看着朴志训，默不作声然后便离开了座位。
姜丹尼尔走了。
朴志训的神情从冰冷到了落寞，脸上露出了疲累的表情淡淡看着桌子。
“哥，你……”尹智圣出声想要安慰朴志训。
“我救不了我弟。”朴志训伸手扶着额头，声音淡淡得颤抖，眼底掩藏至深的悲伤终于浮了出来。
“是我，救不了他。”
赖冠霖站在朴志训的身边，连连摇头，朴志训怎么会这样想？
不是的！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赖冠霖在心底一遍一遍地说着，想要告诉朴志训根本就不是这样。
哥，你明明已经救了我了。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早就死了几百次了。你不知道，我到底是有多么庆幸着，在那段绝望崩溃的日子里，能有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城市里总是一片灯火辉煌，繁华而又迷幻，而他却只会龟缩在冷冰冰的房子里，如若不是一直有朴志训陪伴在自己身边的话，赖冠霖只会任由自己一点点在黑暗里堕落至死亡。
哥，你怎么可以把错都怪在自己的头上？你根本不知道能够遇见你的我到底有多幸运。赖冠霖还记得，新年春节他深夜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新年里夜幕的绚烂烟花，耳边是络绎不绝的炮竹声。而睡在地上本就没睡的朴志便走到了他身边给他披了件衣服让他别着凉，然后和他说话，那个时候朴志训问他，新年有什么愿望。
姜丹尼尔已经离开有了自己幸福的家庭，赖冠霖不知道自己心里还应该有什么愿望，只是觉得过了新年便又是一个新的开始而已，而陪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哥哥，是他最亲的家人。
赖冠霖从没有说自己的新年愿望是什么，但是他在新年夜晚看着烟花胜放的夜空还是会许愿。
整整五年，他许的愿望只有一个。
愿朴志训一生平安幸福，仅此而已
35、生病 ...
姜丹尼尔在吃晚饭后已经到了九点了，但是却并没有回家反而是去了超市里。
赖冠霖奇怪地看着姜丹尼尔在买菜买肉，虽然看起来是在挑挑拣拣，但是赖冠霖知道这家伙肯定什么都看不出来，估计只是在最单纯地对比价钱吧，然后认为贵的肯定好吃点。
姜丹尼尔这是晚饭没吃饱，所以准备买菜回家自己烧着吃？
等到到家后，觉得你就把两大袋的食材都放到了厨房，然后便去办公了。
一直到凌晨两点半的时候姜丹尼尔才停了下来，然后看着正坐在一旁静静看自己办公的赖冠霖笑了笑。
“来，我们吃宵夜。”姜丹尼尔大手一挥，然后抓住赖冠霖冰冷的手便走向厨房。
“你做？”赖冠霖挑了挑眉，看着厨房里的食材疑惑地看着姜丹尼尔。
“当然是你做给我吃。”姜丹尼尔说得没皮没脸，像是理所当然一样地看着赖冠霖。
“你怎么知道我会烧菜？”赖冠霖瞪了金有谦一眼，难不成他的脸上还贴着一个家庭煮夫的牌子吗？
“因为我不会啊。”姜丹尼尔说得理所应当，家里就应该有个掌厨的人。既然姜丹尼尔不会做菜，很显然这项艰巨的任务便只能落在了赖冠霖的身上。
“……”赖冠霖一下子愣住了，没好气地踢了姜丹尼尔一脚。这算是什么逻辑？
其实一开始赖冠霖也不会做菜，因为他的妈妈有一手好厨艺，赖冠霖自然不会在意这个。不过自从赖冠霖的妈妈死后，赖冠霖和姜丹尼尔住在一起后，就必须要在意这件事了。
赖冠霖在见识了几次姜丹尼尔炸厨房的能力后，也只好作罢，自己开始一天天慢慢研究做菜。虽然一开始做出来的菜味道有些奇怪，但姜丹尼尔还是能够面不改色地全部吃光，赖冠霖也便就这么习惯性地坚持学下去了。
虽然直到现在赖冠霖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宠着姜丹尼尔了，赖冠霖却还是没辙地去帮姜丹尼尔做宵夜。其实以前姜丹尼尔一般没有吃宵夜的习惯，姜丹尼尔一般会在晚餐的时候把赖冠霖做的菜都全部吃光，晚上自然只会撑着然后美名其曰得说太饱了所以要抓着赖冠霖做床上运动好好消化。
赖冠霖想着忍不住抿嘴笑出来，然后转过头去看姜丹尼尔，而姜丹尼尔就站在自己的身后眼里带着期待地看着自己，这样就像是回到了七年前的时光一样。
“你买太多了，哪算宵夜。”赖冠霖无奈看着两大袋东西，要是全部烧出来都能做一桌子大餐了，“就煮碗面吧，里面帮你多加点菜。”
“都好，反正我都吃得下。”姜丹尼尔倒是无所谓，他反正就是想吃赖冠霖亲手做的东西。
姜丹尼尔就站在赖冠霖的身后，静静地注视着赖冠霖在厨房里忙活着煮面。
脑海中似乎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像，从背后看可以看到那个人高挑的身材，纤细白皙的颈脖，细碎微卷的黑发。那个人的手很漂亮，是画画的手，却为了他一直在锻炼着厨艺只为了每天和他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一起吃他做的饭。
姜丹尼尔从身后抱住了赖冠霖，赖冠霖的身体一僵，手中的筷子落回了锅里。姜丹尼尔缓缓用手抚上了赖冠霖的右手，骨节分明的手腕，纤长白皙的手指，姜丹尼尔就那样嵌入了赖冠霖的手与他五指相扣。
“你做什么啊？”赖冠霖有些无措地想要将手收回去，但是姜丹尼尔却更加用力地握住他的手。
“戒指呢？”姜丹尼尔将赖冠霖的拉起靠近唇边，轻吻着无名指的位置问赖冠霖，“你不是说你买了对戒要送我吗？”
“扔了。”赖冠霖顿了顿，才记起来自己曾经和姜丹尼尔说过对戒的事。
“真的？”姜丹尼尔自然是不信的，轻笑着凑在赖冠霖脸庞不轻不重地咬了下赖冠霖的耳朵，“那你告诉我，你扔哪儿了？我去捡回来。”
赖冠霖的身体颤了颤，明明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他对这样的姜丹尼尔还是没辙，微微低着头不敢看姜丹尼尔的脸，而且姜丹尼尔不是失忆了吗？这些总喜欢咬他的小习惯到底怎么记住的。若不是他已经死了的话，肯定脸和耳朵都红起来了。
“我都说扔了，哪会记得扔哪儿。”赖冠霖甩开手，将姜丹尼尔重重地向后面推去，然后恶声恶气地说着，“我要煮面，别来烦我。”
“你有煮面给你哥吃过吗？”站在身后的姜丹尼尔突然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当然有。”赖冠霖随口答道，他和朴志训一起生活自然也会做饭给朴志训吃。虽然一开始的确是朴志一直在照顾他，不过后来两年里赖冠霖也有努力想当个好弟弟。
突然间身后沉默了，没有姜丹尼尔的回应，赖冠霖有几分疑惑地向后看去，只见姜丹尼尔皱着眉头像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看着自己。赖冠霖觉得有几分好笑，“他是我哥哥，你吃什么醋？”
“……”姜丹尼尔瞥了瞥眼，然后向后转身走向餐桌没有回答。
姜丹尼尔在吃晚饭后已经到了九点了，但是却并没有回家反而是去了超市里。
赖冠霖奇怪地看着姜丹尼尔在买菜买肉，虽然看起来是在挑挑拣拣，但是赖冠霖知道这家伙肯定什么都看不出来，估计只是在最单纯地对比价钱吧，然后认为贵的肯定好吃点。
姜丹尼尔这是晚饭没吃饱，所以准备买菜回家自己烧着吃？
等到到家后，觉得你就把两大袋的食材都放到了厨房，然后便去办公了。
一直到凌晨两点半的时候姜丹尼尔才停了下来，然后看着正坐在一旁静静看自己办公的赖冠霖笑了笑。
“来，我们吃宵夜。”姜丹尼尔大手一挥，然后抓住赖冠霖冰冷的手便走向厨房。
“你做？”赖冠霖挑了挑眉，看着厨房里的食材疑惑地看着姜丹尼尔。
“当然是你做给我吃。”姜丹尼尔说得没皮没脸，像是理所当然一样地看着赖冠霖。
“你怎么知道我会烧菜？”赖冠霖瞪了金有谦一眼，难不成他的脸上还贴着一个家庭煮夫的牌子吗？
“因为我不会啊。”姜丹尼尔说得理所应当，家里就应该有个掌厨的人。既然姜丹尼尔不会做菜，很显然这项艰巨的任务便只能落在了赖冠霖的身上。
“……”赖冠霖一下子愣住了，没好气地踢了姜丹尼尔一脚。这算是什么逻辑？
其实一开始赖冠霖也不会做菜，因为他的妈妈有一手好厨艺，赖冠霖自然不会在意这个。不过自从赖冠霖的妈妈死后，赖冠霖和姜丹尼尔住在一起后，就必须要在意这件事了。
赖冠霖在见识了几次姜丹尼尔炸厨房的能力后，也只好作罢，自己开始一天天慢慢研究做菜。虽然一开始做出来的菜味道有些奇怪，但姜丹尼尔还是能够面不改色地全部吃光，赖冠霖也便就这么习惯性地坚持学下去了。
虽然直到现在赖冠霖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宠着姜丹尼尔了，赖冠霖却还是没辙地去帮姜丹尼尔做宵夜。其实以前姜丹尼尔一般没有吃宵夜的习惯，姜丹尼尔一般会在晚餐的时候把赖冠霖做的菜都全部吃光，晚上自然只会撑着然后美名其曰得说太饱了所以要抓着赖冠霖做床上运动好好消化。
赖冠霖想着忍不住抿嘴笑出来，然后转过头去看姜丹尼尔，而姜丹尼尔就站在自己的身后眼里带着期待地看着自己，这样就像是回到了七年前的时光一样。
“你买太多了，哪算宵夜。”赖冠霖无奈看着两大袋东西，要是全部烧出来都能做一桌子大餐了，“就煮碗面吧，里面帮你多加点菜。”
“都好，反正我都吃得下。”姜丹尼尔倒是无所谓，他反正就是想吃赖冠霖亲手做的东西。
姜丹尼尔就站在赖冠霖的身后，静静地注视着赖冠霖在厨房里忙活着煮面。
脑海中似乎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像，从背后看可以看到那个人高挑的身材，纤细白皙的颈脖，细碎微卷的黑发。那个人的手很漂亮，是画画的手，却为了他一直在锻炼着厨艺只为了每天和他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一起吃他做的饭。
姜丹尼尔从身后抱住了赖冠霖，赖冠霖的身体一僵，手中的筷子落回了锅里。姜丹尼尔缓缓用手抚上了赖冠霖的右手，骨节分明的手腕，纤长白皙的手指，姜丹尼尔就那样嵌入了赖冠霖的手与他五指相扣。
“你做什么啊？”赖冠霖有些无措地想要将手收回去，但是姜丹尼尔却更加用力地握住他的手。
“戒指呢？”姜丹尼尔将赖冠霖的拉起靠近唇边，轻吻着无名指的位置问赖冠霖，“你不是说你买了对戒要送我吗？”
“扔了。”赖冠霖顿了顿，才记起来自己曾经和姜丹尼尔说过对戒的事。
“真的？”姜丹尼尔自然是不信的，轻笑着凑在赖冠霖脸庞不轻不重地咬了下赖冠霖的耳朵，“那你告诉我，你扔哪儿了？我去捡回来。”
赖冠霖的身体颤了颤，明明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他对这样的姜丹尼尔还是没辙，微微低着头不敢看姜丹尼尔的脸，而且姜丹尼尔不是失忆了吗？这些总喜欢咬他的小习惯到底怎么记住的。若不是他已经死了的话，肯定脸和耳朵都红起来了。
“我都说扔了，哪会记得扔哪儿。”赖冠霖甩开手，将姜丹尼尔重重地向后面推去，然后恶声恶气地说着，“我要煮面，别来烦我。”
“你有煮面给你哥吃过吗？”站在身后的姜丹尼尔突然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当然有。”赖冠霖随口答道，他和朴志训一起生活自然也会做饭给朴志训吃。虽然一开始的确是朴志一直在照顾他，不过后来两年里赖冠霖也有努力想当个好弟弟。
突然间身后沉默了，没有姜丹尼尔的回应，赖冠霖有几分疑惑地向后看去，只见姜丹尼尔皱着眉头像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看着自己。赖冠霖觉得有几分好笑，“他是我哥哥，你吃什么醋？”
“……”姜丹尼尔瞥了瞥眼，然后向后转身走向餐桌没有回答。
在背对着赖冠霖的时候，姜丹尼尔却是神色黯然，悲哀得低垂着眼。
赖冠霖可以说，他凭什么要光做饭只给姜丹尼尔一个人吃；
赖冠霖可以说，是姜丹尼尔丢下了他七年，是姜丹尼尔自己不要吃赖冠霖做的菜了；
赖冠霖可以说，忘记一切的姜丹尼尔凭什么有资格去抱怨赖冠霖……
但是赖冠霖只是想当然的只叫姜丹尼尔不要吃醋，就像是潜意识里就认为他做饭本就只为了姜丹尼尔一人而已。
赖冠霖煮好面放到桌上，便坐在了姜丹尼尔对面看着姜丹尼尔大口大口地吃面。
有的时候，记忆和时光真的容易混淆，总是让赖冠霖产生一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但是有些东西，消失就是消失了，就算是从记忆里找寻所有细微的碎片，哪怕是细节到最细节的东西，也拼凑不回原本的样子。
赖冠霖觉得自己错了。
在错的时间里放纵得做了最错的事，但即使如此赖冠霖还可悲地沉溺其中。
但是，赖冠霖已经疲惫地不想去想更多的事情了。
窗外的夜静着，窗内的姜丹尼尔就坐在自己的面前。
这样刚刚正好……
“丹尼尔哥，我听见你问我哥了。”看姜丹尼尔已经将一大碗面都解决了，赖冠霖还是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姜丹尼尔，“我来告诉你吧。”
也许赖冠霖五年前的时候，真的做了许多傻事也许心里还真的觉得自己也许死了的好，但是不管怎样在朴志训出现后，赖冠霖还是被朴志训一点点从深渊里带出来走向正轨。五年过去，赖冠霖自杀的理由已经不会和五年前一样了。
“我生病了，是癌症。”赖冠霖不敢看姜丹尼尔便低着头看着桌面，“诊断出来是脑子里的恶性肿瘤，而且医生说癌细胞已经开始扩散了，我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就因为这个？”姜丹尼尔的呼吸滞住了，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赖冠霖，然后猛地站了起来刺啦一声椅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刺耳至极，姜丹尼尔走到赖冠霖身边用力拽住他的左手吼着，“赖冠霖，就因为这个你就去自杀？”
“丹尼尔，你忘了，我妈是怎么死的。”赖冠霖低着头轻声说话，手却在微微颤抖，“我妈是尿毒症晚期，大冬天死在医院里的。”
从赖冠霖的妈妈死后，赖冠霖便再也不敢去医院，那个地方留给赖冠霖的只有痛苦和绝望，只有当时的姜丹尼尔知道赖冠霖妈妈的死给赖冠霖留下了多么恐怖的心理阴影。
“你当时跟我说医院一定能治好妈妈的，妈妈也跟我说她还年轻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信了，你们两个人的话，我都信了。”赖冠霖缓缓抬起头，眸子里一片绝望的空洞，“我妈一次一次做透析都告诉我没事，就算疼的眼泪一直在掉还笑着看着我说别哭。”
“直到我妈被推进手术室，你和我妈妈都告诉我一定会没事的。”赖冠霖惨然地笑出来，“然后呢？手术失败了。你们明明都说会好的，但是手术却失败了。”
那个时候，赖冠霖一直盯着手术室的灯从红色到绿色。
然后医生说手术失败了，赖冠霖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手术失败了，但是赖冠霖的妈妈没有死，只是从医生的口中多出了更加复杂的专业用语，但只是他妈妈的身体在这次手术中彻底毁了而已。
姜丹尼尔和他说，还活着就好，赖冠霖也不断地在自己这么安慰着。
那段时间每一天，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醒来……
那种恐惧的感觉，像杂草一样在心中疯狂地蔓延，最后似乎置身于了真空的世界，那种压抑痛苦的心情却又强迫着自己留在妈妈的身边，看着她一点点走向死亡。
“我妈是为了我，为了我所以才拼命想要活下来。”赖冠霖的眼泪夺眶而出。
赖冠霖的妈妈是活了下来，却活得生不如死。本就尿毒症晚期的身体被手术失败后完全拖垮，就那么昏迷在重症病房痛苦不堪地活在一堆冰冷的医疗机械里。
过了一个礼拜，赖冠霖的妈妈才从重症病房里转出来，意识一会清醒一会迷糊，但是眼神总是空洞绝望地看着赖冠霖，她痛得连微弱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呆在病房里的每一天都像是在被凌迟一样，赖冠霖这个世界里唯一的亲人在痛苦不堪地受着折磨，而他却什么都做不到。
医生说他妈妈求生意志很强，赖冠霖知道这都是为了自己，他妈妈一个柔弱的女人能支撑到现在完全只是凭着意志，她若死了，那这个世界上便真的只有赖冠霖一个人了。
就算活得生不如死，赖冠霖的妈妈依旧拼了命得为了最后一口气活着。
到了最后，赖冠霖的妈妈躺在病床上只是静静看着赖冠霖，只是绝望得不断地流着眼泪。
赖冠霖可以说，他凭什么要光做饭只给姜丹尼尔一个人吃；
赖冠霖可以说，是姜丹尼尔丢下了他七年，是姜丹尼尔自己不要吃赖冠霖做的菜了；
赖冠霖可以说，忘记一切的姜丹尼尔凭什么有资格去抱怨赖冠霖……
但是赖冠霖只是想当然的只叫姜丹尼尔不要吃醋，就像是潜意识里就认为他做饭本就只为了姜丹尼尔一人而已。
赖冠霖煮好面放到桌上，便坐在了姜丹尼尔对面看着姜丹尼尔大口大口地吃面。
有的时候，记忆和时光真的容易混淆，总是让赖冠霖产生一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但是有些东西，消失就是消失了，就算是从记忆里找寻所有细微的碎片，哪怕是细节到最细节的东西，也拼凑不回原本的样子。
赖冠霖觉得自己错了。
在错的时间里放纵得做了最错的事，但即使如此赖冠霖还可悲地沉溺其中。
但是，赖冠霖已经疲惫地不想去想更多的事情了。
窗外的夜静着，窗内的姜丹尼尔就坐在自己的面前。
这样刚刚正好……
“丹尼尔哥，我听见你问我哥了。”看姜丹尼尔已经将一大碗面都解决了，赖冠霖还是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姜丹尼尔，“我来告诉你吧。”
也许赖冠霖五年前的时候，真的做了许多傻事也许心里还真的觉得自己也许死了的好，但是不管怎样在朴志训出现后，赖冠霖还是被朴志训一点点从深渊里带出来走向正轨。五年过去，赖冠霖自杀的理由已经不会和五年前一样了。
“我生病了，是癌症。”赖冠霖不敢看姜丹尼尔便低着头看着桌面，“诊断出来是脑子里的恶性肿瘤，而且医生说癌细胞已经开始扩散了，我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就因为这个？”姜丹尼尔的呼吸滞住了，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赖冠霖，然后猛地站了起来刺啦一声椅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刺耳至极，姜丹尼尔走到赖冠霖身边用力拽住他的左手吼着，“赖冠霖，就因为这个你就去自杀？”
“丹尼尔，你忘了，我妈是怎么死的。”赖冠霖低着头轻声说话，手却在微微颤抖，“我妈是尿毒症晚期，大冬天死在医院里的。”
从赖冠霖的妈妈死后，赖冠霖便再也不敢去医院，那个地方留给赖冠霖的只有痛苦和绝望，只有当时的姜丹尼尔知道赖冠霖妈妈的死给赖冠霖留下了多么恐怖的心理阴影。
“你当时跟我说医院一定能治好妈妈的，妈妈也跟我说她还年轻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信了，你们两个人的话，我都信了。”赖冠霖缓缓抬起头，眸子里一片绝望的空洞，“我妈一次一次做透析都告诉我没事，就算疼的眼泪一直在掉还笑着看着我说别哭。”
“直到我妈被推进手术室，你和我妈妈都告诉我一定会没事的。”赖冠霖惨然地笑出来，“然后呢？手术失败了。你们明明都说会好的，但是手术却失败了。”
那个时候，赖冠霖一直盯着手术室的灯从红色到绿色。
然后医生说手术失败了，赖冠霖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手术失败了，但是赖冠霖的妈妈没有死，只是从医生的口中多出了更加复杂的专业用语，但只是他妈妈的身体在这次手术中彻底毁了而已。
姜丹尼尔和他说，还活着就好，赖冠霖也不断地在自己这么安慰着。
那段时间每一天，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醒来……
那种恐惧的感觉，像杂草一样在心中疯狂地蔓延，最后似乎置身于了真空的世界，那种压抑痛苦的心情却又强迫着自己留在妈妈的身边，看着她一点点走向死亡。
“我妈是为了我，为了我所以才拼命想要活下来。”赖冠霖的眼泪夺眶而出。
赖冠霖的妈妈是活了下来，却活得生不如死。本就尿毒症晚期的身体被手术失败后完全拖垮，就那么昏迷在重症病房痛苦不堪地活在一堆冰冷的医疗机械里。
过了一个礼拜，赖冠霖的妈妈才从重症病房里转出来，意识一会清醒一会迷糊，但是眼神总是空洞绝望地看着赖冠霖，她痛得连微弱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呆在病房里的每一天都像是在被凌迟一样，赖冠霖这个世界里唯一的亲人在痛苦不堪地受着折磨，而他却什么都做不到。
医生说他妈妈求生意志很强，赖冠霖知道这都是为了自己，他妈妈一个柔弱的女人能支撑到现在完全只是凭着意志，她若死了，那这个世界上便真的只有赖冠霖一个人了。
就算活得生不如死，赖冠霖的妈妈依旧拼了命得为了最后一口气活着。
到了最后，赖冠霖的妈妈躺在病床上只是静静看着赖冠霖，只是绝望得不断地流着眼泪。
她知道自己再怎么也活不下去了。
她是有多痛苦，多不甘心，多绝望，她竟然要抛下她的儿子一个人在这个世上。
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明明自己的妈妈就躺在床上，可是却觉得自己离妈妈的距离太过遥远。
无力，从心底浮起的让灵魂都感到恐慌的无力感，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坐在妈妈的身边，看着她——死亡。
最后赖冠霖的妈妈还是死了，在遭受了种种折磨和痛苦后死去了。如若不是赖冠霖一开始一直哀求着妈妈一定要活下去的话，也许他的妈妈会死的轻松些，不用再受那么多的罪。
其实他妈妈在后一次进了急症室再也没能走出来后，赖冠霖心里反而是觉得毫无波澜了，他的妈妈终于可以解脱了，死了总比她活着遭受那么多的痛苦好。
“我不想像我妈那样死去，也不想哥像曾经的我一样看着我一点点死去。”赖冠霖无力地摇着头，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在医院里看着亲人一步步迈向死亡之路的痛苦。他既然都是个要死的人了，何必再去拖累着朴志训，何必让朴志训陪着他一起痛苦不堪。
他看着自己的妈妈在痛苦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自己在沉默中一点点溃烂崩溃，无处逃脱地当个死亡的见证者，就那样看着最爱的人就在自己眼前一点点痛苦得挣扎，最后被盖上了白布毫无声息。
赖冠霖妈妈的死，永远是赖冠霖心底最深的痛。
“我不敢告诉哥，我谁都不敢说。”
姜丹尼尔看着哭得浑身颤抖的赖冠霖，伸出手紧紧将赖冠霖抱在怀里，满眼沉痛。
“姜丹尼尔，你在医院里说过，我妈妈死了，你会一直陪着我，你说过，你以后都会陪在我身边的。”赖冠霖拽紧姜丹尼尔的衣服，抬眼红着眼眶颤声问着姜丹尼尔，“可是你不在，丹尼尔哥，你竟然不在我身边。”
赖冠霖一个人拿着诊断书从医院出来的那一刻，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
他的生命悲哀得就像是一个笑话。
赖冠霖就那么无意识地走到了大学的那片湖旁，坐在他和姜丹尼尔曾经经常坐的那张长椅上。
他的世界，太过安静，安静地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心房的血液慢慢流回心室，如此这般的轮回，而内在却早已腐烂不堪，他一遍遍回忆着自己妈妈的死亡，一遍遍无可救药地悲痛，那些空洞的恐惧和绝望的崩溃就那么冲刷着自己的灵魂。
他无法呼喊，无处可回，他的声音也无处可达，仅仅只能一味地在黑暗中行走，而曾经握紧他手走出悲痛的人却也早就松开了手，放任他一个人破碎在世界的角落里。
从早上到晚上，他一遍一遍地打着姜丹尼尔曾经的手机号码直到手机断电，但是却只有冰冷的声音告诉自己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他快死了，可是姜丹尼尔却不在。
他一个人缩在椅子上泣不成声。
没有一个姜丹尼尔来告诉他，要坚持下去。
她是有多痛苦，多不甘心，多绝望，她竟然要抛下她的儿子一个人在这个世上。
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明明自己的妈妈就躺在床上，可是却觉得自己离妈妈的距离太过遥远。
无力，从心底浮起的让灵魂都感到恐慌的无力感，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坐在妈妈的身边，看着她——死亡。
最后赖冠霖的妈妈还是死了，在遭受了种种折磨和痛苦后死去了。如若不是赖冠霖一开始一直哀求着妈妈一定要活下去的话，也许他的妈妈会死的轻松些，不用再受那么多的罪。
其实他妈妈在后一次进了急症室再也没能走出来后，赖冠霖心里反而是觉得毫无波澜了，他的妈妈终于可以解脱了，死了总比她活着遭受那么多的痛苦好。
“我不想像我妈那样死去，也不想哥像曾经的我一样看着我一点点死去。”赖冠霖无力地摇着头，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在医院里看着亲人一步步迈向死亡之路的痛苦。他既然都是个要死的人了，何必再去拖累着朴志训，何必让朴志训陪着他一起痛苦不堪。
他看着自己的妈妈在痛苦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自己在沉默中一点点溃烂崩溃，无处逃脱地当个死亡的见证者，就那样看着最爱的人就在自己眼前一点点痛苦得挣扎，最后被盖上了白布毫无声息。
赖冠霖妈妈的死，永远是赖冠霖心底最深的痛。
“我不敢告诉哥，我谁都不敢说。”
姜丹尼尔看着哭得浑身颤抖的赖冠霖，伸出手紧紧将赖冠霖抱在怀里，满眼沉痛。
“姜丹尼尔，你在医院里说过，我妈妈死了，你会一直陪着我，你说过，你以后都会陪在我身边的。”赖冠霖拽紧姜丹尼尔的衣服，抬眼红着眼眶颤声问着姜丹尼尔，“可是你不在，丹尼尔哥，你竟然不在我身边。”
赖冠霖一个人拿着诊断书从医院出来的那一刻，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
他的生命悲哀得就像是一个笑话。
赖冠霖就那么无意识地走到了大学的那片湖旁，坐在他和姜丹尼尔曾经经常坐的那张长椅上。
他的世界，太过安静，安静地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心房的血液慢慢流回心室，如此这般的轮回，而内在却早已腐烂不堪，他一遍遍回忆着自己妈妈的死亡，一遍遍无可救药地悲痛，那些空洞的恐惧和绝望的崩溃就那么冲刷着自己的灵魂。
他无法呼喊，无处可回，他的声音也无处可达，仅仅只能一味地在黑暗中行走，而曾经握紧他手走出悲痛的人却也早就松开了手，放任他一个人破碎在世界的角落里。
从早上到晚上，他一遍一遍地打着姜丹尼尔曾经的手机号码直到手机断电，但是却只有冰冷的声音告诉自己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他快死了，可是姜丹尼尔却不在。
他一个人缩在椅子上泣不成声。
没有一个姜丹尼尔来告诉他，要坚持下去。
36、亲吻 ...
姜丹尼尔的房子本就是酒店的顶楼，在姜丹尼尔把房间毁得一片狼藉之后，姜丹尼尔就委托酒店去全权重新装修，过了一个礼拜酒店也成功将房间恢复得与新的所差无几，而更加让赖冠霖震惊的是姜丹尼尔竟然将赖冠霖之前画的所有姜丹尼尔的肖像画都裱起来一幅幅挂在了墙上。
赖冠霖无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姜丹尼尔自恋得要死，可是尽管这么说当赖冠霖环顾房间，看着这七年来自己画得一幅幅姜丹尼尔后心底却仍然觉得难以压抑的心酸。
姜丹尼尔半躺在床上，床头灯昏黄将男人周身投射出一片温暖柔和的橙光，优雅的鼻骨，英俊的侧脸，他手中正拿着那一本相册，这几天翻来覆去得看着但是姜丹尼尔似乎也不觉得厌烦。
手指缓缓摩挲相片，一页一页慢慢翻阅，视线专注而又认真地落在一张张照片上，姜丹尼尔在看着照片里得每一个赖冠霖，而游魂的赖冠霖也在近乎于贪婪地看着姜丹尼尔的每一个动作，赖冠霖熟悉的身影强烈地压迫着神经，这种烙印，越是试图抹平，就越是深刻。
当摆钟的指针指到了凌晨两点半，姜丹尼尔缓缓抬起了头笑着看向了赖冠霖。
“冠霖，过来。”姜丹尼尔轻声说着，向赖冠霖招了招手。
姜丹尼尔的每个字都像是在吸引着赖冠霖一般，赖冠霖一步步走向了姜丹尼尔然后坐在了床边。
赖冠霖的视线落在了床上摊开的那本相册上，赖冠霖将相册拿了起来，而那一页正好看到的是姜丹尼尔和赖冠霖在堆雪人的合照。
那个时候冬天很冷经常下大雪，而有的时候玩心未泯的姜丹尼尔便会拖着赖冠霖出去堆雪人，第一张照片里一脸笑意的姜丹尼尔穿着亮蓝色的棉袄站在雪人旁边，一口将雪人鼻子的胡萝卜咬掉一半，而站在一旁的赖冠霖便一脸气急败坏的表情正踹向姜丹尼尔。
而第二张是姜丹尼尔被赖冠霖狠狠踹了一脚，嘴里咬着半根的胡萝卜摔倒在雪地里，而赖冠霖维持着脚踹在半空的动作，嘴还微张着，看赖冠霖生气的表情就知道肯定又是在说姜丹尼尔了，而雪人无辜得顶着半个破碎的萝卜鼻子歪斜地竖在一旁。
拍照的尹智圣便在一旁边笑得肚子痛边将这一切都拍了下来。
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年轻，活力蓬勃得张狂，似乎什么都无所顾忌一般。
而姜丹尼尔，便一直无可动摇地占据了自己生命里那段最灿烂的时光。
转眼过去，已经是这么多年前的事情，但是从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时候还像是昨日才发生过一样。
赖冠霖抬眼看向漆黑的窗外，灯火通明，他记得他死的时候还未到夏天，而现在竟已经快到了冬天。从他变成游魂睁开眼起，他便已经死了四个多月了，而到现在林林总总算起都快到半年了吧。
他不知道自己像游魂这样留在这世间还要多久，他只希望自己呆的时间长一点，久一点，最好就这样一直不离开陪伴在金有谦的身边。
“十一月了。”赖冠霖微微感叹地说着，然后转过头看向姜丹尼尔，“我哥的生日快到了。”
“朴志训？”姜丹尼尔潜意识得便皱了皱眉，不想从赖冠霖口中听到朴志训。
“他是我哥哥，你别针对他。”赖冠霖微微责备的语气。
“到底是谁针对谁？”姜丹尼尔瞪着眼睛看着赖冠霖，他和朴志训之间怎么可以偏心朴志训？
赖冠霖顿了顿，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然后拍了拍朴志训的肩膀，认真地说着，“就算我哥针对你，你也不能针对他。”
这下子姜丹尼尔无言以对了，抽了抽嘴角，就当做自己爱屋及乌吧。虽然说朴志训的确一直在针对姜丹尼尔，不过说到底他也是为了赖冠霖，姜丹尼尔叹了口气无奈看向赖冠霖，“你哥哥生日，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在这之前的几年生日，都是朴志训和赖冠霖一起过的，朴志训说他和自己的生日靠的近，便直接并在赖冠霖生日的那天一起庆生，但是赖冠霖知道朴志训不过生日只是不想让自己心里觉得难受而已。毕竟朴志训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与自己生日相近的哥哥，而父亲却从未回来看过自己一眼，但其实赖冠霖并没有真的想那么多，但是朴志训坚持赖冠霖也没有办法。
生日那天，他和朴志训会一起去买菜买蛋糕，等回了家，赖冠霖会做一桌子菜，而朴志训便在一旁帮赖冠霖打下手。赖冠霖几岁，朴志训便认真地在蛋糕上插上同样多的蜡烛，然后朴志训会冷着脸，用极度呆板单调的声音唱着生日歌，最后才笑着祝赖冠霖生日快乐。
每次朴志训的神情都很专注却也温柔，那样子就像是赖冠霖的所有都是被他所全然期待着的。
朴志训感激着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赖冠霖，而赖冠霖也同时庆幸着他这辈子能够遇到朴志训。
只是……
赖冠霖顿了顿，然后惨然笑着摇了摇头。
姜丹尼尔的房子本就是酒店的顶楼，在姜丹尼尔把房间毁得一片狼藉之后，姜丹尼尔就委托酒店去全权重新装修，过了一个礼拜酒店也成功将房间恢复得与新的所差无几，而更加让赖冠霖震惊的是姜丹尼尔竟然将赖冠霖之前画的所有姜丹尼尔的肖像画都裱起来一幅幅挂在了墙上。
赖冠霖无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姜丹尼尔自恋得要死，可是尽管这么说当赖冠霖环顾房间，看着这七年来自己画得一幅幅姜丹尼尔后心底却仍然觉得难以压抑的心酸。
姜丹尼尔半躺在床上，床头灯昏黄将男人周身投射出一片温暖柔和的橙光，优雅的鼻骨，英俊的侧脸，他手中正拿着那一本相册，这几天翻来覆去得看着但是姜丹尼尔似乎也不觉得厌烦。
手指缓缓摩挲相片，一页一页慢慢翻阅，视线专注而又认真地落在一张张照片上，姜丹尼尔在看着照片里得每一个赖冠霖，而游魂的赖冠霖也在近乎于贪婪地看着姜丹尼尔的每一个动作，赖冠霖熟悉的身影强烈地压迫着神经，这种烙印，越是试图抹平，就越是深刻。
当摆钟的指针指到了凌晨两点半，姜丹尼尔缓缓抬起了头笑着看向了赖冠霖。
“冠霖，过来。”姜丹尼尔轻声说着，向赖冠霖招了招手。
姜丹尼尔的每个字都像是在吸引着赖冠霖一般，赖冠霖一步步走向了姜丹尼尔然后坐在了床边。
赖冠霖的视线落在了床上摊开的那本相册上，赖冠霖将相册拿了起来，而那一页正好看到的是姜丹尼尔和赖冠霖在堆雪人的合照。
那个时候冬天很冷经常下大雪，而有的时候玩心未泯的姜丹尼尔便会拖着赖冠霖出去堆雪人，第一张照片里一脸笑意的姜丹尼尔穿着亮蓝色的棉袄站在雪人旁边，一口将雪人鼻子的胡萝卜咬掉一半，而站在一旁的赖冠霖便一脸气急败坏的表情正踹向姜丹尼尔。
而第二张是姜丹尼尔被赖冠霖狠狠踹了一脚，嘴里咬着半根的胡萝卜摔倒在雪地里，而赖冠霖维持着脚踹在半空的动作，嘴还微张着，看赖冠霖生气的表情就知道肯定又是在说姜丹尼尔了，而雪人无辜得顶着半个破碎的萝卜鼻子歪斜地竖在一旁。
拍照的尹智圣便在一旁边笑得肚子痛边将这一切都拍了下来。
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年轻，活力蓬勃得张狂，似乎什么都无所顾忌一般。
而姜丹尼尔，便一直无可动摇地占据了自己生命里那段最灿烂的时光。
转眼过去，已经是这么多年前的事情，但是从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时候还像是昨日才发生过一样。
赖冠霖抬眼看向漆黑的窗外，灯火通明，他记得他死的时候还未到夏天，而现在竟已经快到了冬天。从他变成游魂睁开眼起，他便已经死了四个多月了，而到现在林林总总算起都快到半年了吧。
他不知道自己像游魂这样留在这世间还要多久，他只希望自己呆的时间长一点，久一点，最好就这样一直不离开陪伴在金有谦的身边。
“十一月了。”赖冠霖微微感叹地说着，然后转过头看向姜丹尼尔，“我哥的生日快到了。”
“朴志训？”姜丹尼尔潜意识得便皱了皱眉，不想从赖冠霖口中听到朴志训。
“他是我哥哥，你别针对他。”赖冠霖微微责备的语气。
“到底是谁针对谁？”姜丹尼尔瞪着眼睛看着赖冠霖，他和朴志训之间怎么可以偏心朴志训？
赖冠霖顿了顿，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然后拍了拍朴志训的肩膀，认真地说着，“就算我哥针对你，你也不能针对他。”
这下子姜丹尼尔无言以对了，抽了抽嘴角，就当做自己爱屋及乌吧。虽然说朴志训的确一直在针对姜丹尼尔，不过说到底他也是为了赖冠霖，姜丹尼尔叹了口气无奈看向赖冠霖，“你哥哥生日，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在这之前的几年生日，都是朴志训和赖冠霖一起过的，朴志训说他和自己的生日靠的近，便直接并在赖冠霖生日的那天一起庆生，但是赖冠霖知道朴志训不过生日只是不想让自己心里觉得难受而已。毕竟朴志训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与自己生日相近的哥哥，而父亲却从未回来看过自己一眼，但其实赖冠霖并没有真的想那么多，但是朴志训坚持赖冠霖也没有办法。
生日那天，他和朴志训会一起去买菜买蛋糕，等回了家，赖冠霖会做一桌子菜，而朴志训便在一旁帮赖冠霖打下手。赖冠霖几岁，朴志训便认真地在蛋糕上插上同样多的蜡烛，然后朴志训会冷着脸，用极度呆板单调的声音唱着生日歌，最后才笑着祝赖冠霖生日快乐。
每次朴志训的神情都很专注却也温柔，那样子就像是赖冠霖的所有都是被他所全然期待着的。
朴志训感激着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赖冠霖，而赖冠霖也同时庆幸着他这辈子能够遇到朴志训。
只是……
赖冠霖顿了顿，然后惨然笑着摇了摇头。
他现在能做什么？什么都不能做，就算做再多也都只是多余的而已。
他只希望朴志训以后能在这座城市里好好发展，能够平安幸福而已。
至于生日礼物的话……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准备到底是对还是错。
“那你呢，我还没有送你生日礼物。”姜丹尼尔不想让赖冠霖露出这样的表情，伸手抚住赖冠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你想要什么？”
“不用，而且我的生日已经过了。”赖冠霖摇了摇头，他哪还需要什么生日礼物，而且他看到了朴志训为自己办的的画展，听到了朴志训说生日快乐，而现在还能陪在姜丹尼尔身边，已经算是最大的奢求都被满足了吧。
“那我把这辈子送你。”
赖冠霖愣住了，视线僵硬地落在姜丹尼尔脸上。
“从现在开始，以后的每分每秒，我都是你的了。”
姜丹尼尔的声音淡淡，似乎刚出声就碎在了空气中，却渗透空气蔓延进赖冠霖的心底。
“不，我不要。”赖冠霖无措地摇着头，茫然地看着姜丹尼尔。
姜丹尼尔定定地注视着赖冠霖，那双黝黑的瞳仁里似乎透不出一点光亮却满满的只有赖冠霖，只是这样注视着，赖冠霖似乎即将就要溺毙在他的眼中。
男人的手指缓缓靠近，触碰赖冠霖的后颈，而后伸进他的发丝之间，就那样将赖冠霖缓缓压向自己，温热的唇覆了上来。
赖冠霖先是一愣，唇上的暖意让他猛地无可适从，又一种苦涩和凉薄一直蔓延心底。赖冠霖看着眼前闭着眼睛亲吻自己的姜丹尼尔，眼睛缓缓阖上，缓缓伸手顺应内心地抱住了姜丹尼尔。
当姜丹尼尔舌头顶着他冰冷的唇缝探求时，他乖顺地张开了嘴，让男人的舌头进来，温柔却又霸道地舔舐自己，炙热的吻让赖冠霖觉得全身似乎都暖了起来，任由姜丹尼尔霸道地侵占自己所有的思想。
现在吻着自己的人是姜丹尼尔。
是他用自己的全部去爱的那个人。
这一刻有什么在灵魂里疯狂悸动着，七年时间世事变迁，但在这一刻，赖冠霖知道他们仍然是彼此生命里无法替代的最爱的存在。
这一点，从未改变。
“怎么哭了？”姜丹尼尔看着赖冠霖眼角缓缓滑下的泪水，细碎地吻着赖冠霖的唇角，而后将赖冠霖脸颊上的泪水缓缓舔去，满眼怜惜和爱恋。
有些事情，有些人，不是一句深爱就可以抵掉一切的。
不管再怎么深爱，赖冠霖和姜丹尼尔彼此相溶的心也已经达到了两个世界无法触及的距离。
只是没有人来告诉赖冠霖，如此的深爱到最后应该要如何收场
他只希望朴志训以后能在这座城市里好好发展，能够平安幸福而已。
至于生日礼物的话……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准备到底是对还是错。
“那你呢，我还没有送你生日礼物。”姜丹尼尔不想让赖冠霖露出这样的表情，伸手抚住赖冠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你想要什么？”
“不用，而且我的生日已经过了。”赖冠霖摇了摇头，他哪还需要什么生日礼物，而且他看到了朴志训为自己办的的画展，听到了朴志训说生日快乐，而现在还能陪在姜丹尼尔身边，已经算是最大的奢求都被满足了吧。
“那我把这辈子送你。”
赖冠霖愣住了，视线僵硬地落在姜丹尼尔脸上。
“从现在开始，以后的每分每秒，我都是你的了。”
姜丹尼尔的声音淡淡，似乎刚出声就碎在了空气中，却渗透空气蔓延进赖冠霖的心底。
“不，我不要。”赖冠霖无措地摇着头，茫然地看着姜丹尼尔。
姜丹尼尔定定地注视着赖冠霖，那双黝黑的瞳仁里似乎透不出一点光亮却满满的只有赖冠霖，只是这样注视着，赖冠霖似乎即将就要溺毙在他的眼中。
男人的手指缓缓靠近，触碰赖冠霖的后颈，而后伸进他的发丝之间，就那样将赖冠霖缓缓压向自己，温热的唇覆了上来。
赖冠霖先是一愣，唇上的暖意让他猛地无可适从，又一种苦涩和凉薄一直蔓延心底。赖冠霖看着眼前闭着眼睛亲吻自己的姜丹尼尔，眼睛缓缓阖上，缓缓伸手顺应内心地抱住了姜丹尼尔。
当姜丹尼尔舌头顶着他冰冷的唇缝探求时，他乖顺地张开了嘴，让男人的舌头进来，温柔却又霸道地舔舐自己，炙热的吻让赖冠霖觉得全身似乎都暖了起来，任由姜丹尼尔霸道地侵占自己所有的思想。
现在吻着自己的人是姜丹尼尔。
是他用自己的全部去爱的那个人。
这一刻有什么在灵魂里疯狂悸动着，七年时间世事变迁，但在这一刻，赖冠霖知道他们仍然是彼此生命里无法替代的最爱的存在。
这一点，从未改变。
“怎么哭了？”姜丹尼尔看着赖冠霖眼角缓缓滑下的泪水，细碎地吻着赖冠霖的唇角，而后将赖冠霖脸颊上的泪水缓缓舔去，满眼怜惜和爱恋。
有些事情，有些人，不是一句深爱就可以抵掉一切的。
不管再怎么深爱，赖冠霖和姜丹尼尔彼此相溶的心也已经达到了两个世界无法触及的距离。
只是没有人来告诉赖冠霖，如此的深爱到最后应该要如何收场
“那我走了。”朴素珍笑着向朴志训道别，然后走了两步猛地回头，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笑着看着站在门口提着蛋糕的朴志训，“都忘了和你说了。志训，生日快乐。”
“嗯，谢谢。”朴志训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着朴素珍离开了。赖冠霖无奈地站在一旁，朴志训除了说句谢谢之外还能说些其他的吗？赖冠霖实在不明白，怎么这么多年朴志训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带回来给自己看看。就算问朴志训，朴志训也只会用其他话来搪塞自己。
进了门之后，朴志训便将蛋糕放在了玄关的门口，便又坐回了沙发上。
过了一会儿，门铃又响了，朴志训的眉头微皱又走去开门，当看到门口站着的不是朴素珍而是快递员后，微皱的眉头才舒缓开来。
而赖冠霖站在朴志训的身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全身都僵硬起来。
“是朴志训先生吗？”快递员手中拿着快递问朴志训。
朴志训点了点头，神情疑惑地看着快递。
“这是您的快递，请签一下字。”
朴志训确认了快递上的确是自己的名字，也就签收了，而发件地址竟然是LA的金硕珍，朴志训的手颤了颤，金硕珍是赖冠霖艺术系的同事，为什么他会寄东西给自己？
站在门口，朴志训就用手将快递撕开，而快递里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盒子，朴志训缓缓打开盒子，看到的是一套深灰色西装，而最上方还有一张卡片。
【哥，生日快乐。——赖冠霖】
朴志训的瞳仁骤然缩紧，颤抖的手似乎托不住这个盒子，那熟悉的字迹灼伤了朴志训的视线。
赖冠霖站在身后视线复杂地看着朴志训，这是他委托硕珍哥帮自己送给朴志训的。
在赖冠霖的心里，有一条线是很明确分割开了亲情和爱情，就像是如若他死了他必定不会留下任何东西给姜丹尼尔，只会想着让姜丹尼尔好好和另一个人过完下辈子；
但是朴志训不一样，朴志训是他的哥哥，亲人之间最抵不过的便是那血缘之间的羁绊，他想当个好弟弟但是他却当不了，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他无法陪伴在自己的哥哥身边，只是在死前他一直想着，也许他可以再做什么，再为朴志训多做些什么。
赖冠霖不想和自己的妈妈一样，死去之后只留给自己一个空荡荡的世界。如果可以的话，赖冠霖的妈妈一定会想要看着赖冠霖一年一年长大，陪赖冠霖度过每一年的生日，最后看着赖冠霖成家立业。
可是她做不到，而赖冠霖也做不到。
在那段日子里，赖冠霖只是出去买礼物，他买了整整五十年的生日礼物，偷偷摸摸边哭边写了五十张卡片，只为了将来有人能够帮他一年一年寄给朴志训，就当做他这个不负责任的弟弟还能陪着朴志训过这一辈子。
只是赖冠霖现在，觉得自己错了。
他本就不该留下这些，他这样只是一年年去戳痛朴志训的伤口而已。
朴志训神色黯然地看着那生日礼物，沉默许久后，冷笑一声，“人都死了，还送这些做什么。”
赖冠霖的身体一震，神色悲切地不敢抬头看朴志训。
朴志训冷着眼伸手将那盒西装随意扔在了地上便转身离开。
盒子被扔在地上，却像是砸在了赖冠霖的心上。
赖冠霖看着被丢在地上的生日礼物，只觉得自己的心在颤栗，有什么愈发疼痛的在灵魂深处蔓延，像是有什么碎裂开来了一样，朴志训的一字一句就像是剑刃般撕扯着赖冠霖的心。
朴志训说的没错，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送的，他就算这样又抵得了什么呢？明明觉得自己是活该，就算朴志训现在把这盒礼物扔到垃圾桶里也不为过，但是为什么赖冠霖还是觉得心痛呢？
朴志训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而赖冠霖缩在玄关的角落看着地上。
就这样过了很长时间，当赖冠霖看向挂在墙上的钟时已经是十一点四十五分了。
还有十五分钟，朴志训的生日就过了。
朴志训又站了起来，缓缓走向玄关，赖冠霖的身体僵硬看着朴志训向自己走过来。
走到了玄关，然后朴志训低着头默默看着那装着西装的盒子，他站了很久但是赖冠霖却不知道朴志训到底在想什么，最后朴志训还是从地上将盒子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
赖冠霖愣住了，无措茫然地看着朴志训的背影，然后站起来跟上前去。
朴志训走回了卧室，将盒子放在床上。然后将衣服脱掉，换上了赖冠霖送给他的一整套西装，朴志训的动作很慢很缓，但是却是很认真地穿着似乎不想让衣服上留下一丝褶皱，他一丝不苟地将整套西装换上，然后站到了镜子前就那么静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赖冠霖红着眼眶站在朴志训身后，看着换上自己买的西装的朴志训，原本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他买的时候就觉得了朴志训穿上一定会很合身，但是现在看到了却不知道为什么他笑不出来。
“弟弟，我很喜欢”
“嗯，谢谢。”朴志训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着朴素珍离开了。赖冠霖无奈地站在一旁，朴志训除了说句谢谢之外还能说些其他的吗？赖冠霖实在不明白，怎么这么多年朴志训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带回来给自己看看。就算问朴志训，朴志训也只会用其他话来搪塞自己。
进了门之后，朴志训便将蛋糕放在了玄关的门口，便又坐回了沙发上。
过了一会儿，门铃又响了，朴志训的眉头微皱又走去开门，当看到门口站着的不是朴素珍而是快递员后，微皱的眉头才舒缓开来。
而赖冠霖站在朴志训的身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全身都僵硬起来。
“是朴志训先生吗？”快递员手中拿着快递问朴志训。
朴志训点了点头，神情疑惑地看着快递。
“这是您的快递，请签一下字。”
朴志训确认了快递上的确是自己的名字，也就签收了，而发件地址竟然是LA的金硕珍，朴志训的手颤了颤，金硕珍是赖冠霖艺术系的同事，为什么他会寄东西给自己？
站在门口，朴志训就用手将快递撕开，而快递里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盒子，朴志训缓缓打开盒子，看到的是一套深灰色西装，而最上方还有一张卡片。
【哥，生日快乐。——赖冠霖】
朴志训的瞳仁骤然缩紧，颤抖的手似乎托不住这个盒子，那熟悉的字迹灼伤了朴志训的视线。
赖冠霖站在身后视线复杂地看着朴志训，这是他委托硕珍哥帮自己送给朴志训的。
在赖冠霖的心里，有一条线是很明确分割开了亲情和爱情，就像是如若他死了他必定不会留下任何东西给姜丹尼尔，只会想着让姜丹尼尔好好和另一个人过完下辈子；
但是朴志训不一样，朴志训是他的哥哥，亲人之间最抵不过的便是那血缘之间的羁绊，他想当个好弟弟但是他却当不了，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他无法陪伴在自己的哥哥身边，只是在死前他一直想着，也许他可以再做什么，再为朴志训多做些什么。
赖冠霖不想和自己的妈妈一样，死去之后只留给自己一个空荡荡的世界。如果可以的话，赖冠霖的妈妈一定会想要看着赖冠霖一年一年长大，陪赖冠霖度过每一年的生日，最后看着赖冠霖成家立业。
可是她做不到，而赖冠霖也做不到。
在那段日子里，赖冠霖只是出去买礼物，他买了整整五十年的生日礼物，偷偷摸摸边哭边写了五十张卡片，只为了将来有人能够帮他一年一年寄给朴志训，就当做他这个不负责任的弟弟还能陪着朴志训过这一辈子。
只是赖冠霖现在，觉得自己错了。
他本就不该留下这些，他这样只是一年年去戳痛朴志训的伤口而已。
朴志训神色黯然地看着那生日礼物，沉默许久后，冷笑一声，“人都死了，还送这些做什么。”
赖冠霖的身体一震，神色悲切地不敢抬头看朴志训。
朴志训冷着眼伸手将那盒西装随意扔在了地上便转身离开。
盒子被扔在地上，却像是砸在了赖冠霖的心上。
赖冠霖看着被丢在地上的生日礼物，只觉得自己的心在颤栗，有什么愈发疼痛的在灵魂深处蔓延，像是有什么碎裂开来了一样，朴志训的一字一句就像是剑刃般撕扯着赖冠霖的心。
朴志训说的没错，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送的，他就算这样又抵得了什么呢？明明觉得自己是活该，就算朴志训现在把这盒礼物扔到垃圾桶里也不为过，但是为什么赖冠霖还是觉得心痛呢？
朴志训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而赖冠霖缩在玄关的角落看着地上。
就这样过了很长时间，当赖冠霖看向挂在墙上的钟时已经是十一点四十五分了。
还有十五分钟，朴志训的生日就过了。
朴志训又站了起来，缓缓走向玄关，赖冠霖的身体僵硬看着朴志训向自己走过来。
走到了玄关，然后朴志训低着头默默看着那装着西装的盒子，他站了很久但是赖冠霖却不知道朴志训到底在想什么，最后朴志训还是从地上将盒子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
赖冠霖愣住了，无措茫然地看着朴志训的背影，然后站起来跟上前去。
朴志训走回了卧室，将盒子放在床上。然后将衣服脱掉，换上了赖冠霖送给他的一整套西装，朴志训的动作很慢很缓，但是却是很认真地穿着似乎不想让衣服上留下一丝褶皱，他一丝不苟地将整套西装换上，然后站到了镜子前就那么静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赖冠霖红着眼眶站在朴志训身后，看着换上自己买的西装的朴志训，原本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他买的时候就觉得了朴志训穿上一定会很合身，但是现在看到了却不知道为什么他笑不出来。
“弟弟，我很喜欢”
37、生日 ...
摆钟的指针指到了清晨九点。
赖冠霖呆愣地看着摆钟，然后茫然的看向四周。
姜丹尼尔已经走了。
又是这样，赖冠霖低头惨然地一笑。
他清晰地记住记忆里最后的印象还是姜丹尼尔躺在床上熟睡，而现在姜丹尼尔已经走了，这中间发生的所有事他却毫无印象，就像是记忆断层了般。
到底，是他忘了，还是在那段时间里其实他并不存在，只是消失了而已。赖冠霖不敢想，也不敢说，一开始他只当做是偶然，可是这样的偶然发生了太多次，一点一点的茫然与恐惧在赖冠霖的心底扎了根，缠绕束缚着赖冠霖的灵魂让他不得不恐慌。
也许有一天，他便会这样突然间消失，然后彻底从这个世界退出。
阴阳相隔，生死殊途，一切也许只是赖冠霖强求了太多。
原本就已经死去的他，还能留在这人世徘徊已经该满足了。
虽然赖冠霖内心不断自我安慰着，可是时间这样一天天过去，他的心脏却愈发的空洞，原本想着也许哪天可以不留遗憾地离开，但是现在他却似乎越来越遗憾。
赖冠霖知道，总有一天他会消失的，彻彻底底消失在这个有着他所爱和他被爱的世界里，但是总听见有个声音，在他疲惫的心里小声地呢喃着，一遍又一遍
——如此数年，奈何情深最终却也只能这般分离。
赖冠霖走出了房门，没有去找姜丹尼尔而是走到了朴志训租的公寓，他之前只去过一次现在竟然也能再找到这里也是不容易。穿过了大门，房间里空荡荡的，果然朴志训还没有回来。
大概是去上班了吧，赖冠霖缩在沙发上就那么看着大门的位置，自从变成游魂后，他的耐心似乎更加好，他身体空空的，脑子也似乎空空的，时间流逝在他的时间里似乎流逝得特别快。
今天是朴志训的生日，也许朴志训会晚些回来吧，可能会和同事出去庆祝？
赖冠霖一直等到天黑也没看到朴志训，只想着他若是和其他人一起在饭店里庆生也好，或者说他正希望如此，那样便不用让朴志训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房子里过生日了。
咔嚓一声门打开了，赖冠霖的身体一颤，然后看向门口。
朴志训回来了，依旧是那副冰冷的死人脸，一进门便将公文包放下然后脱下西装和领带。
赖冠霖叹了口气，朴志训今天可是你生日，就不能开心点吗？
朴志训肯定没有在外面吃饭，因为朴志训只是去厨房里随意拿了几片吐司面包就算填了肚子当晚饭，他就连自己煮面，或者泡包方便面都不肯，赖冠霖皱着眉头跟着朴志训打转一心责怪朴志训不好好照顾自己，只是不管他说什么朴志训也都听不到。
亏赖冠霖还想着也许朴志训和同事会在外面庆生，恐怕朴志训压根就没把生日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惊讶的是，过了一会儿竟然有门铃声响起。
朴志训打开门后，看到的竟然是个女人，烫着梨花头，看起来娇小可爱，明明是她按的门铃，但是开门后反而是她被吓了一跳，看上去有些紧张局促的样子。
赖冠霖觉得有些面熟，然后恍然记了起来，这女人叫朴素珍，这是之前朴志训上大学时候的小学妹，曾经好像还无意间见到过几次，也请着在家里吃过饭。
赖冠霖当初就看出来朴素珍喜欢朴志训了，只是朴志训似乎没有什么兴趣，自从朴志训毕业后，赖冠霖便没有听到朴素珍的消息了，怎么这个小学妹现在到韩国来了？
“志训，你，你还记得我吗？”朴素珍的声音有些颤抖，虽说笑着却不太敢看着朴志训的脸。
“朴素的。”朴志训清楚地唤出了朴素珍的名字，朴素珍的眼睛瞬间一亮，还没等朴素珍高兴朴志训又毫无语调地问了下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是智圣哥告诉我的。”像是怕朴志训不高兴，朴素珍轻声说着一边偷瞄着朴志训的表情，可惜从朴志训的脸上一向都看不出什么，“他说你刚来这肯定没人帮你过生日，我正好在韩国，就想来……”
朴素珍提了提手中的蛋糕盒，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朴志训。
“谢谢，但是不用了，我从来不过生日。”朴志训摇了摇头，赖冠霖站在一旁都想要好好敲朴志训的头了，好不容易有人，还是以前的小学妹来给他庆生，朴志训竟然还不乐意。
“那，就当做生日礼物好不好，这个蛋糕你收下。”朴素珍似乎来的时候也就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也不强求便将蛋糕向朴志训送去，语气小心翼翼得问着。
“嗯，谢谢了。”朴志训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还是伸手接下了。
朴素珍勾起嘴角笑了，嘴角两个酒窝看起来甜甜的，然后立马撤了手像是怕朴志训反悔了一样，“我在蛋糕盒里放了我的手机号码，我现在在第二医院里做护士，你要是生病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当然没生病最好啦，也可以打电话给我”
摆钟的指针指到了清晨九点。
赖冠霖呆愣地看着摆钟，然后茫然的看向四周。
姜丹尼尔已经走了。
又是这样，赖冠霖低头惨然地一笑。
他清晰地记住记忆里最后的印象还是姜丹尼尔躺在床上熟睡，而现在姜丹尼尔已经走了，这中间发生的所有事他却毫无印象，就像是记忆断层了般。
到底，是他忘了，还是在那段时间里其实他并不存在，只是消失了而已。赖冠霖不敢想，也不敢说，一开始他只当做是偶然，可是这样的偶然发生了太多次，一点一点的茫然与恐惧在赖冠霖的心底扎了根，缠绕束缚着赖冠霖的灵魂让他不得不恐慌。
也许有一天，他便会这样突然间消失，然后彻底从这个世界退出。
阴阳相隔，生死殊途，一切也许只是赖冠霖强求了太多。
原本就已经死去的他，还能留在这人世徘徊已经该满足了。
虽然赖冠霖内心不断自我安慰着，可是时间这样一天天过去，他的心脏却愈发的空洞，原本想着也许哪天可以不留遗憾地离开，但是现在他却似乎越来越遗憾。
赖冠霖知道，总有一天他会消失的，彻彻底底消失在这个有着他所爱和他被爱的世界里，但是总听见有个声音，在他疲惫的心里小声地呢喃着，一遍又一遍
——如此数年，奈何情深最终却也只能这般分离。
赖冠霖走出了房门，没有去找姜丹尼尔而是走到了朴志训租的公寓，他之前只去过一次现在竟然也能再找到这里也是不容易。穿过了大门，房间里空荡荡的，果然朴志训还没有回来。
大概是去上班了吧，赖冠霖缩在沙发上就那么看着大门的位置，自从变成游魂后，他的耐心似乎更加好，他身体空空的，脑子也似乎空空的，时间流逝在他的时间里似乎流逝得特别快。
今天是朴志训的生日，也许朴志训会晚些回来吧，可能会和同事出去庆祝？
赖冠霖一直等到天黑也没看到朴志训，只想着他若是和其他人一起在饭店里庆生也好，或者说他正希望如此，那样便不用让朴志训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房子里过生日了。
咔嚓一声门打开了，赖冠霖的身体一颤，然后看向门口。
朴志训回来了，依旧是那副冰冷的死人脸，一进门便将公文包放下然后脱下西装和领带。
赖冠霖叹了口气，朴志训今天可是你生日，就不能开心点吗？
朴志训肯定没有在外面吃饭，因为朴志训只是去厨房里随意拿了几片吐司面包就算填了肚子当晚饭，他就连自己煮面，或者泡包方便面都不肯，赖冠霖皱着眉头跟着朴志训打转一心责怪朴志训不好好照顾自己，只是不管他说什么朴志训也都听不到。
亏赖冠霖还想着也许朴志训和同事会在外面庆生，恐怕朴志训压根就没把生日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惊讶的是，过了一会儿竟然有门铃声响起。
朴志训打开门后，看到的竟然是个女人，烫着梨花头，看起来娇小可爱，明明是她按的门铃，但是开门后反而是她被吓了一跳，看上去有些紧张局促的样子。
赖冠霖觉得有些面熟，然后恍然记了起来，这女人叫朴素珍，这是之前朴志训上大学时候的小学妹，曾经好像还无意间见到过几次，也请着在家里吃过饭。
赖冠霖当初就看出来朴素珍喜欢朴志训了，只是朴志训似乎没有什么兴趣，自从朴志训毕业后，赖冠霖便没有听到朴素珍的消息了，怎么这个小学妹现在到韩国来了？
“志训，你，你还记得我吗？”朴素珍的声音有些颤抖，虽说笑着却不太敢看着朴志训的脸。
“朴素的。”朴志训清楚地唤出了朴素珍的名字，朴素珍的眼睛瞬间一亮，还没等朴素珍高兴朴志训又毫无语调地问了下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是智圣哥告诉我的。”像是怕朴志训不高兴，朴素珍轻声说着一边偷瞄着朴志训的表情，可惜从朴志训的脸上一向都看不出什么，“他说你刚来这肯定没人帮你过生日，我正好在韩国，就想来……”
朴素珍提了提手中的蛋糕盒，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朴志训。
“谢谢，但是不用了，我从来不过生日。”朴志训摇了摇头，赖冠霖站在一旁都想要好好敲朴志训的头了，好不容易有人，还是以前的小学妹来给他庆生，朴志训竟然还不乐意。
“那，就当做生日礼物好不好，这个蛋糕你收下。”朴素珍似乎来的时候也就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也不强求便将蛋糕向朴志训送去，语气小心翼翼得问着。
“嗯，谢谢了。”朴志训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还是伸手接下了。
朴素珍勾起嘴角笑了，嘴角两个酒窝看起来甜甜的，然后立马撤了手像是怕朴志训反悔了一样，“我在蛋糕盒里放了我的手机号码，我现在在第二医院里做护士，你要是生病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当然没生病最好啦，也可以打电话给我”
镜子里的朴志训缓缓地勾起了嘴角，然后眉眼温柔地轻声说着。
赖冠霖的眼泪顿时落了下来。
朴志训为什么还要把礼物捡起来？为什么还要换上？为什么还要说喜欢……
赖冠霖觉得自己的灵魂一次一次地被朴志训无止境的温柔所碾碎。
朴志训穿着西装走回了玄关，然后将蛋糕盒拎到了餐桌上，打开里面是四四方方的抹茶蛋糕，上面还插着生日快乐的小标志，而蛋糕托板的底部果然还压着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着白艺的名字还有手机号码。
将纸片放到了一边，朴志训拿起了蜡烛，蜡烛有很多朴志训便就一根一根插着。赖冠霖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然后就那么一根根数着。
今年朴志训应该是二十九岁了。
赖冠霖的眼泪顿时落了下来。
朴志训为什么还要把礼物捡起来？为什么还要换上？为什么还要说喜欢……
赖冠霖觉得自己的灵魂一次一次地被朴志训无止境的温柔所碾碎。
朴志训穿着西装走回了玄关，然后将蛋糕盒拎到了餐桌上，打开里面是四四方方的抹茶蛋糕，上面还插着生日快乐的小标志，而蛋糕托板的底部果然还压着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着白艺的名字还有手机号码。
将纸片放到了一边，朴志训拿起了蜡烛，蜡烛有很多朴志训便就一根一根插着。赖冠霖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然后就那么一根根数着。
今年朴志训应该是二十九岁了。
赖冠霖数到了二十七根，朴志训也数到了，朴志训的手顿了顿停下了动作。
二十七岁……那应该是赖冠霖的岁数。
赖冠霖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下，为什么就算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想着他？
朴志训还是和原来一样，唱生日歌的声音永远呆板平调，他一个人坐在漆黑空旷的房子里，一个人点着蜡烛唱着生日歌，一个人吹灭所有蜡烛，然后就那么一个人僵坐在黑暗里。
朴志训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那么静静看着黑暗里的生日蛋糕。
“冠霖，我爱你。”
赖冠霖的身体顿时震住了，蓦然睁大眼睛近乎于不可置信地看向朴志训。
朴志训竟然在说……爱他？
“冠霖……”朴志训喃喃地说着，眼泪不知不觉夺眶而出。
一直到现在才说出口，才有勇气将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整个世界都空洞不堪，只剩下他颤抖而又沙哑的话语，只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就算说再多赖冠霖都已经死了。
他不敢去破坏赖冠霖以为的兄弟关系，只是固执地想要将赖冠霖的一切都留在自己的视线里，所以他一直都未能说出口。但就算有多么的悔恨，多么的不甘心，多么的痛苦，朴志训仍然私心地庆幸自己有着其他人所没有的和赖冠霖的回忆。
明明是在哭，却突然间笑了。
泪水一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朴志训却还是笑了出来，不知道是在高兴那些年里微不足道的记忆，还是只是单纯地在嘲笑自己而已。
“明明……第一个遇到你的人是我。”声音哽咽着，胸腔颤抖着，眼泪不断流出。
如果早知道有一天会变成这样，从一开始他便会紧紧抓住赖冠霖不再放开。
只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的记忆都在，而赖冠霖却不在了。
再也回不来了。
赖冠霖怔然地望着朴志训，微张了张口，眼泪却越流越多。突然感觉到了一种顿挫的伤感，从心房蔓延至全身的每一寸骨骼每一根神经，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呆愣着看着朴志训。
“弟弟，你安心睡吧。”朴志训伸手拿起赖冠霖亲手写的生日卡片，视线温柔而又悲哀地注视着赖冠霖落笔的名字，眼泪一滴滴落在了那卡片之上，氤氲下了苦涩的暗色。
“只是，下辈子一定要等我……”
二十七岁……那应该是赖冠霖的岁数。
赖冠霖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下，为什么就算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想着他？
朴志训还是和原来一样，唱生日歌的声音永远呆板平调，他一个人坐在漆黑空旷的房子里，一个人点着蜡烛唱着生日歌，一个人吹灭所有蜡烛，然后就那么一个人僵坐在黑暗里。
朴志训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那么静静看着黑暗里的生日蛋糕。
“冠霖，我爱你。”
赖冠霖的身体顿时震住了，蓦然睁大眼睛近乎于不可置信地看向朴志训。
朴志训竟然在说……爱他？
“冠霖……”朴志训喃喃地说着，眼泪不知不觉夺眶而出。
一直到现在才说出口，才有勇气将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整个世界都空洞不堪，只剩下他颤抖而又沙哑的话语，只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就算说再多赖冠霖都已经死了。
他不敢去破坏赖冠霖以为的兄弟关系，只是固执地想要将赖冠霖的一切都留在自己的视线里，所以他一直都未能说出口。但就算有多么的悔恨，多么的不甘心，多么的痛苦，朴志训仍然私心地庆幸自己有着其他人所没有的和赖冠霖的回忆。
明明是在哭，却突然间笑了。
泪水一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朴志训却还是笑了出来，不知道是在高兴那些年里微不足道的记忆，还是只是单纯地在嘲笑自己而已。
“明明……第一个遇到你的人是我。”声音哽咽着，胸腔颤抖着，眼泪不断流出。
如果早知道有一天会变成这样，从一开始他便会紧紧抓住赖冠霖不再放开。
只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的记忆都在，而赖冠霖却不在了。
再也回不来了。
赖冠霖怔然地望着朴志训，微张了张口，眼泪却越流越多。突然感觉到了一种顿挫的伤感，从心房蔓延至全身的每一寸骨骼每一根神经，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呆愣着看着朴志训。
“弟弟，你安心睡吧。”朴志训伸手拿起赖冠霖亲手写的生日卡片，视线温柔而又悲哀地注视着赖冠霖落笔的名字，眼泪一滴滴落在了那卡片之上，氤氲下了苦涩的暗色。
“只是，下辈子一定要等我……”
38、逼婚 ...
“尼尔哥，我要结婚了。”
在喝啤酒的姜丹尼尔一口酒呛在了喉咙口，然后猛烈地大声咳嗽起来，脸都涨红了，像是听到了极其惊悚的事。姜丹尼尔满脸惊愕地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脸认真的裴珍映，目瞪口呆地望着裴珍映。
“和，和玟炫哥？”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将话问出来。
“废话，不然还能和谁？”裴珍映立刻翻了个白眼，斜眼瞪着姜丹尼尔。
“你们终于……谈妥了？”姜丹尼尔已经记不得多少次裴珍映来把他当知心垃圾桶，天天把和黄玟炫的感情纠纷问题往自己脑子里倒，就那些子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嚎得像是世界末日一样，他还以为这两个人还能这样再折腾好几年。
“没。”裴珍映利索地回答了，“我是打算逼婚来着。”
“……”姜丹尼尔又一口气没喘上来，干脆直接把手上的啤酒放桌上，只怕再喝几口都是会喷出来的节奏，所以说这件事其实黄玟炫还并不知情？
“老是相亲来相亲去，我和黄玟炫俩个两情相悦，郎情妾意的，为毛要瞎折腾？”裴珍映瞪着眼说的一脸愤慨，正义凛然，“我就把黄玟炫娶了，然后就直接拖出去蜜月了，顺便去办个证，嘿嘿，谁都找不到我们也没辙。”
姜丹尼尔默然无声，只怕是黄玟炫那儿又有什么事情刺激到裴珍映了。
能把裴珍映惹到这种程度，恐怕也不会是什么好事，虽然裴珍映声称是逼婚，只不过黄玟炫说不定就正等着裴珍映整这一出呢。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姜丹尼尔还不会傻到以为裴珍映只是单纯来告知他一声的。
“因为我不知道结婚要怎么办啊。”裴珍映一副好孩子来请教的表情。
“自己去找婚介公司！你以为我会啊？”姜丹尼尔瞪着眼无奈得看着裴珍映，总是平白无故地就蹭到家里来惹乱子。
“一回生二回熟嘛。”裴珍映挑了挑眉，姜丹尼尔倒是被气得直想把裴珍映踢出家门去，他是结过一次婚，但也是其他人包办的，一回生二回熟又是什么鬼。
“那，到那天我结婚，一定要把黄玟炫给我拉过来，还不能让他知道我要逼婚！”裴珍映微眯着眼，表情一脸认真地看着姜丹尼尔。
“……”姜丹尼尔撇了撇嘴，果然这才是重点，姜丹尼尔看着裴珍映一脸认真的模样，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反正就算裴珍映不说，以黄玟炫的精明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他也就按照裴珍映说的帮一把吧，“好了，我知道了。”
裴珍映高兴了，扬着眉乐呵一笑，“到时候，我少收你点礼金！”
“……”姜丹尼尔后悔自己答应得太快，婚还没结，裴珍映连礼金都早就打好主意了。
“我要去操办我的终生大事了！”裴珍映谈妥了姜丹尼尔，就精神振奋地从桌上开了一罐啤酒一口气喝完，然后站了起来向门口冲去，打开门后向还坐在沙发上的姜丹尼尔挥了挥手，“今晚！今晚我就告诉你时间！”
姜丹尼尔示意地点了点头，他差点还以为裴珍映要说什么怕夜长梦多，今晚就要和黄玟炫结婚之类的。
结婚……吗？
姜丹尼尔将茶几上刚才开动的啤酒重新拿了起来，喝了几口，目光晦涩不清地看着傍晚的窗外。
今天是朴志训的生日，赖冠霖的话现在应该是去看朴志训了吧。
到了晚上，裴珍映果真是短信和电话络绎不绝地向金有谦袭来，就像是真的靠上了一回生二回熟的姜丹尼尔一样，姜丹尼尔好几次将电话掐断，然后过几秒裴珍映又打电话过来。
都不知道一晚上和裴珍映说了多少话，地板上已经落了一地零零散散的空啤酒罐子，裴珍映逼婚的日子终于定了下来，连带着其他大大小小的问题也差不多理清了一遍。姜丹尼尔觉得这已经不是知心垃圾桶的问题了，平白无故地觉得自己在嫁女儿一样，样样都得操心。
等到到了和裴珍映最后一通电话说完，姜丹尼尔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颓废了。
果然还是自家的赖冠霖好……
姜丹尼尔看了看摆钟，想到还有一个多小时便能见到赖冠霖不由得嘴角微微抿起笑了出来。
等到了凌晨两点半的时候，姜丹尼尔看到了赖冠霖。
他的赖冠霖正站在落地窗前，萧条单薄的背影似乎即将融入黑夜里，那个男人就定定站在那里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玻璃的倒影里隐约看到了男人惨白却清俊的脸。
赖冠霖缓缓转身，眉眼温柔，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轻声唤着姜丹尼尔的名字。
姜丹尼尔觉得自己的视线完全无法转移开来，胸腔里有什么重重地抨击着心脏，只要是被赖冠霖这样看着他便似乎什么都想不了，仿佛自己整个世界都被囊括进赖冠霖的眼眸里。
他知道他深爱着眼前这个男人，这种感觉是从任何人身上都无法复制的，只要是这样看到似乎就觉得有什么温暖的光从赖冠霖的身上蔓延开来，让自己永远无法离开视线。不管是在何时何地，在永恒的时间里，只有赖冠霖一个人能被姜丹尼尔如此爱着。
“在看什么呢？”姜丹尼尔迈步走了过去，将赖冠霖抱在了怀里。
“尼尔哥，我要结婚了。”
在喝啤酒的姜丹尼尔一口酒呛在了喉咙口，然后猛烈地大声咳嗽起来，脸都涨红了，像是听到了极其惊悚的事。姜丹尼尔满脸惊愕地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脸认真的裴珍映，目瞪口呆地望着裴珍映。
“和，和玟炫哥？”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将话问出来。
“废话，不然还能和谁？”裴珍映立刻翻了个白眼，斜眼瞪着姜丹尼尔。
“你们终于……谈妥了？”姜丹尼尔已经记不得多少次裴珍映来把他当知心垃圾桶，天天把和黄玟炫的感情纠纷问题往自己脑子里倒，就那些子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嚎得像是世界末日一样，他还以为这两个人还能这样再折腾好几年。
“没。”裴珍映利索地回答了，“我是打算逼婚来着。”
“……”姜丹尼尔又一口气没喘上来，干脆直接把手上的啤酒放桌上，只怕再喝几口都是会喷出来的节奏，所以说这件事其实黄玟炫还并不知情？
“老是相亲来相亲去，我和黄玟炫俩个两情相悦，郎情妾意的，为毛要瞎折腾？”裴珍映瞪着眼说的一脸愤慨，正义凛然，“我就把黄玟炫娶了，然后就直接拖出去蜜月了，顺便去办个证，嘿嘿，谁都找不到我们也没辙。”
姜丹尼尔默然无声，只怕是黄玟炫那儿又有什么事情刺激到裴珍映了。
能把裴珍映惹到这种程度，恐怕也不会是什么好事，虽然裴珍映声称是逼婚，只不过黄玟炫说不定就正等着裴珍映整这一出呢。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姜丹尼尔还不会傻到以为裴珍映只是单纯来告知他一声的。
“因为我不知道结婚要怎么办啊。”裴珍映一副好孩子来请教的表情。
“自己去找婚介公司！你以为我会啊？”姜丹尼尔瞪着眼无奈得看着裴珍映，总是平白无故地就蹭到家里来惹乱子。
“一回生二回熟嘛。”裴珍映挑了挑眉，姜丹尼尔倒是被气得直想把裴珍映踢出家门去，他是结过一次婚，但也是其他人包办的，一回生二回熟又是什么鬼。
“那，到那天我结婚，一定要把黄玟炫给我拉过来，还不能让他知道我要逼婚！”裴珍映微眯着眼，表情一脸认真地看着姜丹尼尔。
“……”姜丹尼尔撇了撇嘴，果然这才是重点，姜丹尼尔看着裴珍映一脸认真的模样，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反正就算裴珍映不说，以黄玟炫的精明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他也就按照裴珍映说的帮一把吧，“好了，我知道了。”
裴珍映高兴了，扬着眉乐呵一笑，“到时候，我少收你点礼金！”
“……”姜丹尼尔后悔自己答应得太快，婚还没结，裴珍映连礼金都早就打好主意了。
“我要去操办我的终生大事了！”裴珍映谈妥了姜丹尼尔，就精神振奋地从桌上开了一罐啤酒一口气喝完，然后站了起来向门口冲去，打开门后向还坐在沙发上的姜丹尼尔挥了挥手，“今晚！今晚我就告诉你时间！”
姜丹尼尔示意地点了点头，他差点还以为裴珍映要说什么怕夜长梦多，今晚就要和黄玟炫结婚之类的。
结婚……吗？
姜丹尼尔将茶几上刚才开动的啤酒重新拿了起来，喝了几口，目光晦涩不清地看着傍晚的窗外。
今天是朴志训的生日，赖冠霖的话现在应该是去看朴志训了吧。
到了晚上，裴珍映果真是短信和电话络绎不绝地向金有谦袭来，就像是真的靠上了一回生二回熟的姜丹尼尔一样，姜丹尼尔好几次将电话掐断，然后过几秒裴珍映又打电话过来。
都不知道一晚上和裴珍映说了多少话，地板上已经落了一地零零散散的空啤酒罐子，裴珍映逼婚的日子终于定了下来，连带着其他大大小小的问题也差不多理清了一遍。姜丹尼尔觉得这已经不是知心垃圾桶的问题了，平白无故地觉得自己在嫁女儿一样，样样都得操心。
等到到了和裴珍映最后一通电话说完，姜丹尼尔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颓废了。
果然还是自家的赖冠霖好……
姜丹尼尔看了看摆钟，想到还有一个多小时便能见到赖冠霖不由得嘴角微微抿起笑了出来。
等到了凌晨两点半的时候，姜丹尼尔看到了赖冠霖。
他的赖冠霖正站在落地窗前，萧条单薄的背影似乎即将融入黑夜里，那个男人就定定站在那里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玻璃的倒影里隐约看到了男人惨白却清俊的脸。
赖冠霖缓缓转身，眉眼温柔，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轻声唤着姜丹尼尔的名字。
姜丹尼尔觉得自己的视线完全无法转移开来，胸腔里有什么重重地抨击着心脏，只要是被赖冠霖这样看着他便似乎什么都想不了，仿佛自己整个世界都被囊括进赖冠霖的眼眸里。
他知道他深爱着眼前这个男人，这种感觉是从任何人身上都无法复制的，只要是这样看到似乎就觉得有什么温暖的光从赖冠霖的身上蔓延开来，让自己永远无法离开视线。不管是在何时何地，在永恒的时间里，只有赖冠霖一个人能被姜丹尼尔如此爱着。
“在看什么呢？”姜丹尼尔迈步走了过去，将赖冠霖抱在了怀里。
“灯。”赖冠霖开口说着，“在X市大晚上可看不到这么多的灯。”
姜丹尼尔低头看着街道上，的确就算是凌晨五光十色的灯仍然是充溢着整个城市的街道，仍然还有不少的车子开着亮晃晃的灯在路上行驶，这样的夜晚即使是快到了冬天也让人不觉得冷清。
“你喜欢这里还是X市？”姜丹尼尔伸手抚过赖冠霖冰冷的脸，眼神温柔，看着赖冠霖疑惑的眼神又说了一句，“你要是喜欢X市，我就和你回去。”
赖冠霖的身体微乎其乎地一颤，姜丹尼尔不是说带他回去，而是和他回去，而且回去的意思便是要姜丹尼尔放弃在这里这么多年所有的努力，似乎只要赖冠霖点头姜丹尼尔便可以什么都不在意。但就算姜丹尼尔不在意，赖冠霖在意。
“不，我喜欢这里，X市的晚上看起来太冷清了。”赖冠霖轻轻摇了摇头，将视线从落地窗的夜景转移到了室内，然后坐到了沙发上。
“去看朴志训了吗？”姜丹尼尔自然是紧挨着赖冠霖坐下。
“嗯。”赖冠霖无奈地笑了笑，露出一副苦恼的样子，“都是生日了，哥还一副冷脸，好不容易有个以前的小学妹来给他庆生，他还完全不领情。”
“好端端的一个生日，他却当平常日子混过去了。”赖冠霖微皱着眉头，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向姜丹尼尔抱怨着，“以前老说我不会照顾自己，真是不知道这句话该是谁说。”
“你们兄弟俩一个性子，谁也别说谁。”姜丹尼尔看着赖冠霖向自己抱怨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伸手摸了摸赖冠霖的头发，“不过朴志训看起来的确比你可靠一点。”
赖冠霖瞪了眼姜丹尼尔，伸手将姜丹尼尔贴过来的脸推开。
“对了，珍映要结婚了。”姜丹尼尔一把抓住赖冠霖的手，温热的指尖摩挲着赖冠霖的手指。
“结婚？”赖冠霖似乎被吓了一跳，“和谁？”
“除了玟炫哥还能和谁？”姜丹尼尔想到裴珍映今晚给自己惹得一波一波的麻烦就忍不住皱眉，这弟就连自己结婚的事都不让旁人消停，“不过他说要逼婚，只等着我们瞒着黄玟炫然后直接把黄玟炫给他送到教堂里结婚。”
赖冠霖忍不住笑了出来，似乎没有想到裴珍映竟然会突然做出这种事来，“那玟炫哥会生气吗？”
“他？”姜丹尼尔挑了挑眉，无奈地说着，“那家伙估计现在心里得意着呢，裴珍映那点小把戏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黄玟炫是轻松地坐等逼婚了，倒是苦了姜丹尼尔在这里劳心劳力地把裴珍映嫁出去。
“日子定下来了？赖冠霖看着姜丹尼尔。
“嗯，十二月二十号。”姜丹尼尔点了点头，总觉得自己除了忙年终总结外又多了件麻烦事。
“那挺近了啊。”赖冠霖算了算日子，按照结婚来算也是有些赶了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姜丹尼尔和赖冠霖便围绕着裴珍映逼婚的话题谈了很长时间，赖冠霖也好奇地将裴珍映和黄玟炫之前得事情也从姜丹尼尔口中问了出来，只觉得裴珍映和黄玟炫能够在一起闹腾这么多年也是很好。
赖冠霖眉眼温柔地看着和以前一样总是和自己说话说得没完得姜丹尼尔，手指微颤了颤，视线微垂了一下然后又和先前一样，笑着听姜丹尼尔说话。
半个小时的时间，真的很快，总觉得也就说了那么一会儿也就到了凌晨三点了。
赖冠霖嘴角的笑容终于可以隐了下来。
他这七年里，什么都没长进，唯一进步的恐怕就是将自己完美地藏在伪装里。
就像朴志训说的，他就是个胆小鬼，就只会懦弱地缩在弱不禁风的壳里，假装自己什么事都没有。
赖冠霖看向了窗外，凌晨街道上灯光依旧绚烂耀眼，他不喜欢这里。
夜色深沉，城市一片灯火辉煌，可那些对于赖冠霖来说不过都是虚假的繁华而已。
赖冠霖缓缓伸出惨白纤细的手指触碰着玻璃，手却径直地穿过只触碰到了一片虚空。
他每晚看着这个城市的喧嚣，却恍若被冰冷地丢在了另一个世界。
向前走了一小步，赖冠霖低头看着遥远的地面，然后轻轻跳了出去。
在空中坠落，那一刹那的感觉就像是终于解脱了一样，身体轻飘飘的毫无重力，耳边能听到所有声音似乎突然间变得迟钝起来，而思绪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像是终于摆脱了所有的束缚和枷锁。
脑子里浮现出曾经的事情，那些所有的。
他想起了很多，有他的妈妈，有姜丹尼尔，有朴志训，有尹智圣，还有很多那些出现在他生命里的人。
那个在灯光下说要把他的一辈子送给自己的人，还有那个在黑暗里看着生日蛋糕流泪说爱自己的人，他们为自己付出的所有美好，最后也只能通通埋葬在黑暗里而已。见不到的人，回不去的日子，实现不了的诺言，这一切终将停歇于撕心裂肺的伤痕里。
好累啊。
赖冠霖躺在地面上，只看到了黑漆漆的天空，而世界离他越来越远。
“我已经死了。”
赖冠霖轻轻地说出口，伴随着那破碎的声音眼泪从眼角缓缓滑下。
他似乎看不到黑暗的尽头。
但是他知道，总有一个尽头在等着自己。
姜丹尼尔低头看着街道上，的确就算是凌晨五光十色的灯仍然是充溢着整个城市的街道，仍然还有不少的车子开着亮晃晃的灯在路上行驶，这样的夜晚即使是快到了冬天也让人不觉得冷清。
“你喜欢这里还是X市？”姜丹尼尔伸手抚过赖冠霖冰冷的脸，眼神温柔，看着赖冠霖疑惑的眼神又说了一句，“你要是喜欢X市，我就和你回去。”
赖冠霖的身体微乎其乎地一颤，姜丹尼尔不是说带他回去，而是和他回去，而且回去的意思便是要姜丹尼尔放弃在这里这么多年所有的努力，似乎只要赖冠霖点头姜丹尼尔便可以什么都不在意。但就算姜丹尼尔不在意，赖冠霖在意。
“不，我喜欢这里，X市的晚上看起来太冷清了。”赖冠霖轻轻摇了摇头，将视线从落地窗的夜景转移到了室内，然后坐到了沙发上。
“去看朴志训了吗？”姜丹尼尔自然是紧挨着赖冠霖坐下。
“嗯。”赖冠霖无奈地笑了笑，露出一副苦恼的样子，“都是生日了，哥还一副冷脸，好不容易有个以前的小学妹来给他庆生，他还完全不领情。”
“好端端的一个生日，他却当平常日子混过去了。”赖冠霖微皱着眉头，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向姜丹尼尔抱怨着，“以前老说我不会照顾自己，真是不知道这句话该是谁说。”
“你们兄弟俩一个性子，谁也别说谁。”姜丹尼尔看着赖冠霖向自己抱怨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伸手摸了摸赖冠霖的头发，“不过朴志训看起来的确比你可靠一点。”
赖冠霖瞪了眼姜丹尼尔，伸手将姜丹尼尔贴过来的脸推开。
“对了，珍映要结婚了。”姜丹尼尔一把抓住赖冠霖的手，温热的指尖摩挲着赖冠霖的手指。
“结婚？”赖冠霖似乎被吓了一跳，“和谁？”
“除了玟炫哥还能和谁？”姜丹尼尔想到裴珍映今晚给自己惹得一波一波的麻烦就忍不住皱眉，这弟就连自己结婚的事都不让旁人消停，“不过他说要逼婚，只等着我们瞒着黄玟炫然后直接把黄玟炫给他送到教堂里结婚。”
赖冠霖忍不住笑了出来，似乎没有想到裴珍映竟然会突然做出这种事来，“那玟炫哥会生气吗？”
“他？”姜丹尼尔挑了挑眉，无奈地说着，“那家伙估计现在心里得意着呢，裴珍映那点小把戏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黄玟炫是轻松地坐等逼婚了，倒是苦了姜丹尼尔在这里劳心劳力地把裴珍映嫁出去。
“日子定下来了？赖冠霖看着姜丹尼尔。
“嗯，十二月二十号。”姜丹尼尔点了点头，总觉得自己除了忙年终总结外又多了件麻烦事。
“那挺近了啊。”赖冠霖算了算日子，按照结婚来算也是有些赶了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姜丹尼尔和赖冠霖便围绕着裴珍映逼婚的话题谈了很长时间，赖冠霖也好奇地将裴珍映和黄玟炫之前得事情也从姜丹尼尔口中问了出来，只觉得裴珍映和黄玟炫能够在一起闹腾这么多年也是很好。
赖冠霖眉眼温柔地看着和以前一样总是和自己说话说得没完得姜丹尼尔，手指微颤了颤，视线微垂了一下然后又和先前一样，笑着听姜丹尼尔说话。
半个小时的时间，真的很快，总觉得也就说了那么一会儿也就到了凌晨三点了。
赖冠霖嘴角的笑容终于可以隐了下来。
他这七年里，什么都没长进，唯一进步的恐怕就是将自己完美地藏在伪装里。
就像朴志训说的，他就是个胆小鬼，就只会懦弱地缩在弱不禁风的壳里，假装自己什么事都没有。
赖冠霖看向了窗外，凌晨街道上灯光依旧绚烂耀眼，他不喜欢这里。
夜色深沉，城市一片灯火辉煌，可那些对于赖冠霖来说不过都是虚假的繁华而已。
赖冠霖缓缓伸出惨白纤细的手指触碰着玻璃，手却径直地穿过只触碰到了一片虚空。
他每晚看着这个城市的喧嚣，却恍若被冰冷地丢在了另一个世界。
向前走了一小步，赖冠霖低头看着遥远的地面，然后轻轻跳了出去。
在空中坠落，那一刹那的感觉就像是终于解脱了一样，身体轻飘飘的毫无重力，耳边能听到所有声音似乎突然间变得迟钝起来，而思绪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像是终于摆脱了所有的束缚和枷锁。
脑子里浮现出曾经的事情，那些所有的。
他想起了很多，有他的妈妈，有姜丹尼尔，有朴志训，有尹智圣，还有很多那些出现在他生命里的人。
那个在灯光下说要把他的一辈子送给自己的人，还有那个在黑暗里看着生日蛋糕流泪说爱自己的人，他们为自己付出的所有美好，最后也只能通通埋葬在黑暗里而已。见不到的人，回不去的日子，实现不了的诺言，这一切终将停歇于撕心裂肺的伤痕里。
好累啊。
赖冠霖躺在地面上，只看到了黑漆漆的天空，而世界离他越来越远。
“我已经死了。”
赖冠霖轻轻地说出口，伴随着那破碎的声音眼泪从眼角缓缓滑下。
他似乎看不到黑暗的尽头。
但是他知道，总有一个尽头在等着自己。
39. 车祸
日子就这么不缓不急地一天天过去，但是这个月对于姜丹尼尔来说真算是忙的焦头烂额。
姜丹尼尔一边忙着公司最后冲指标和年终总结，一边还要倒腾裴珍映逼婚的那档子事。
往往前脚刚挂完裴珍映的电话，然后黄玟炫就坐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虽然说是和黄玟炫谈公事，但每次看到黄玟炫的笑，总觉得是一脸不怀好意加上幸灾乐祸的表情。
黄玟炫真的不知道裴珍映客这么积极准备的逼婚的事？开玩笑，姜丹尼尔死都不会相信的。
虽然不相信，但表面功夫还是做足了，姜丹尼尔也就真的对黄玟炫一字未提。总算到了十二月二十号的时候，一切准备都做好了，教堂里该请的人也都请来了，就等着姜丹尼尔把黄玟炫带来了。
然后重点终于来了，黄玟炫失踪了，不在公司，不在家里，就连手机也关机。姜丹尼尔把结婚当天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想过了，唯独却没有想过黄玟炫人会突然不见了这一点。
裴珍映急了。
在教堂里等逼婚的众人也急了。
然后便开始全城通缉黄玟炫，裴珍映难得骚包得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便开着车前摆满玫瑰的车在城市里狂飙，将公司和家里又重新翻了一遍，但是黄玟炫还是没人。
等裴珍映急得眼眶都红了，都没有黄玟炫的消息，最后实在没辙只能折返回教堂。
然后当门打开的时候，乐队的音乐骤然响起，鼓掌和喧闹的声音蓦然充溢了整个世界，原本坐在教堂里焦急地帮忙找黄玟炫的人都是一脸笑意地站了起来看着裴珍映。
而失踪的黄玟炫穿着和裴珍映款式相似的正装就站在红毯前面，然后转过头来笑着看向裴珍映。
“爸……”裴珍映看着走向自己的人，不由得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小步。
“你小子。”裴凯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最后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裴珍映的脑袋，“要结婚都不告诉你爸妈？”
裴珍映客眼睛蓦然瞪大不可思议地看着裴凯，然后一眼看过去，不仅是自己的亲人就连黄玟炫的家人都来了坐在了第一排，此时正笑着站着看着自己。
“你，同意了？”裴珍映颤颤地说着，他觉得自家老子就是那种古板得知道了绝对会把裴珍映骂了一通然后锁在家里的人。
“不同意我会来吗？”裴凯自己都穿着正装出席了，还拖家带口一起来了。裴凯看着裴珍映的眼神有些复杂，最后转过头看了黄玟炫一眼，算了，就相信那小子吧。
裴珍映没敢说，他连和黄玟炫在一起的事都没说，就怕他家里和黄玟炫家里会闹得不可开交。
没想到这一个月里黄玟炫竟然都说了，而且将所有事情都无声无息地解决了。
所有人，都被黄玟炫摆了一道。
裴珍映听到裴凯的话眼眶都红了，然后乐呵笑了出来一把狠狠抱住了裴凯，埋头就上去在裴凯的脸上亲了一口。裴凯老脸都红了，连忙将裴珍映推开，口中说裴珍映没大没小，但还是无奈地笑着看着裴珍映。
裴凯拍着裴珍映的肩膀，然后将裴珍映带到了黄玟炫的面前，一脸正经地看着黄玟炫，“记住你之前对我说的话。”
黄玟炫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视线落在了眼睛红红的裴珍映脸上。
“玟炫哥，明明要逼婚的人是我。”裴珍映轻声说着，声音有些颤抖，“你这是抢婚。”
“你都要逼婚了，我怎么能不做点准备工作？”黄玟炫笑着说着，裴珍映既然想要结婚，他便把裴珍映和他自己家里的阻碍都清除了，说到底裴珍映肯定还是希望名正言顺有家里人祝福的和自己在一起吧。
“狡猾。”裴珍映有些生气地瞪着眼，但是眼泪却落了下来，“我要折磨你一辈子。”
“好。”黄玟炫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牧师示意可以开始了。
赖冠霖站在姜丹尼尔身边，看着站在红毯上的两人笑着说出我愿意，在众人的见证和祝福下交换戒指。
深吸了一口气，眼眶有些红，明明他也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但是就这么看着却有种落泪的冲动。
虽然中间出了一些小矛盾和混乱，但是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姜丹尼尔对裴珍映和黄玟炫只能无奈，自己这个月真是被这两个人折腾得团团转。
姜丹尼尔还是很高兴的，在这一天晚宴上喝了不少的酒，等结束要回去的时候已经有些醉了，请了代驾送姜丹尼尔回家，姜丹尼尔坐在副驾驶座上脸有些红，眼神迷离地看着窗外。
入冬的夜晚车里即使开着空调都有些冷，窗户上一层的雾气，远处阴沉沉地看不太清楚远方的景色，姜丹尼尔缓缓伸出手指在玻璃上写下了赖冠霖的名字，然后扯着嘴角缓缓笑了出来。
赖冠霖看着雾气的车窗上自己的名字，和玻璃映照下姜丹尼尔笑得傻兮兮的脸无奈地笑了笑，恐怕这家伙喝醉了酒回到了家又要开始闹腾了。
红灯转成了绿灯，车起步向前行驶。
赖冠霖转过头看到了黑夜里亮晃晃的灯正冲过来，灯愈发的逼近，有什么骤然危险的警报在赖冠霖脑子里轰隆作响，瞪大眼眸看到有一辆面包车竟然没有刹车，就那么直直地冲撞了过来。
日子就这么不缓不急地一天天过去，但是这个月对于姜丹尼尔来说真算是忙的焦头烂额。
姜丹尼尔一边忙着公司最后冲指标和年终总结，一边还要倒腾裴珍映逼婚的那档子事。
往往前脚刚挂完裴珍映的电话，然后黄玟炫就坐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虽然说是和黄玟炫谈公事，但每次看到黄玟炫的笑，总觉得是一脸不怀好意加上幸灾乐祸的表情。
黄玟炫真的不知道裴珍映客这么积极准备的逼婚的事？开玩笑，姜丹尼尔死都不会相信的。
虽然不相信，但表面功夫还是做足了，姜丹尼尔也就真的对黄玟炫一字未提。总算到了十二月二十号的时候，一切准备都做好了，教堂里该请的人也都请来了，就等着姜丹尼尔把黄玟炫带来了。
然后重点终于来了，黄玟炫失踪了，不在公司，不在家里，就连手机也关机。姜丹尼尔把结婚当天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想过了，唯独却没有想过黄玟炫人会突然不见了这一点。
裴珍映急了。
在教堂里等逼婚的众人也急了。
然后便开始全城通缉黄玟炫，裴珍映难得骚包得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便开着车前摆满玫瑰的车在城市里狂飙，将公司和家里又重新翻了一遍，但是黄玟炫还是没人。
等裴珍映急得眼眶都红了，都没有黄玟炫的消息，最后实在没辙只能折返回教堂。
然后当门打开的时候，乐队的音乐骤然响起，鼓掌和喧闹的声音蓦然充溢了整个世界，原本坐在教堂里焦急地帮忙找黄玟炫的人都是一脸笑意地站了起来看着裴珍映。
而失踪的黄玟炫穿着和裴珍映款式相似的正装就站在红毯前面，然后转过头来笑着看向裴珍映。
“爸……”裴珍映看着走向自己的人，不由得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小步。
“你小子。”裴凯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最后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裴珍映的脑袋，“要结婚都不告诉你爸妈？”
裴珍映客眼睛蓦然瞪大不可思议地看着裴凯，然后一眼看过去，不仅是自己的亲人就连黄玟炫的家人都来了坐在了第一排，此时正笑着站着看着自己。
“你，同意了？”裴珍映颤颤地说着，他觉得自家老子就是那种古板得知道了绝对会把裴珍映骂了一通然后锁在家里的人。
“不同意我会来吗？”裴凯自己都穿着正装出席了，还拖家带口一起来了。裴凯看着裴珍映的眼神有些复杂，最后转过头看了黄玟炫一眼，算了，就相信那小子吧。
裴珍映没敢说，他连和黄玟炫在一起的事都没说，就怕他家里和黄玟炫家里会闹得不可开交。
没想到这一个月里黄玟炫竟然都说了，而且将所有事情都无声无息地解决了。
所有人，都被黄玟炫摆了一道。
裴珍映听到裴凯的话眼眶都红了，然后乐呵笑了出来一把狠狠抱住了裴凯，埋头就上去在裴凯的脸上亲了一口。裴凯老脸都红了，连忙将裴珍映推开，口中说裴珍映没大没小，但还是无奈地笑着看着裴珍映。
裴凯拍着裴珍映的肩膀，然后将裴珍映带到了黄玟炫的面前，一脸正经地看着黄玟炫，“记住你之前对我说的话。”
黄玟炫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视线落在了眼睛红红的裴珍映脸上。
“玟炫哥，明明要逼婚的人是我。”裴珍映轻声说着，声音有些颤抖，“你这是抢婚。”
“你都要逼婚了，我怎么能不做点准备工作？”黄玟炫笑着说着，裴珍映既然想要结婚，他便把裴珍映和他自己家里的阻碍都清除了，说到底裴珍映肯定还是希望名正言顺有家里人祝福的和自己在一起吧。
“狡猾。”裴珍映有些生气地瞪着眼，但是眼泪却落了下来，“我要折磨你一辈子。”
“好。”黄玟炫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牧师示意可以开始了。
赖冠霖站在姜丹尼尔身边，看着站在红毯上的两人笑着说出我愿意，在众人的见证和祝福下交换戒指。
深吸了一口气，眼眶有些红，明明他也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但是就这么看着却有种落泪的冲动。
虽然中间出了一些小矛盾和混乱，但是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姜丹尼尔对裴珍映和黄玟炫只能无奈，自己这个月真是被这两个人折腾得团团转。
姜丹尼尔还是很高兴的，在这一天晚宴上喝了不少的酒，等结束要回去的时候已经有些醉了，请了代驾送姜丹尼尔回家，姜丹尼尔坐在副驾驶座上脸有些红，眼神迷离地看着窗外。
入冬的夜晚车里即使开着空调都有些冷，窗户上一层的雾气，远处阴沉沉地看不太清楚远方的景色，姜丹尼尔缓缓伸出手指在玻璃上写下了赖冠霖的名字，然后扯着嘴角缓缓笑了出来。
赖冠霖看着雾气的车窗上自己的名字，和玻璃映照下姜丹尼尔笑得傻兮兮的脸无奈地笑了笑，恐怕这家伙喝醉了酒回到了家又要开始闹腾了。
红灯转成了绿灯，车起步向前行驶。
赖冠霖转过头看到了黑夜里亮晃晃的灯正冲过来，灯愈发的逼近，有什么骤然危险的警报在赖冠霖脑子里轰隆作响，瞪大眼眸看到有一辆面包车竟然没有刹车，就那么直直地冲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