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罐●姜丹尼尔●赖冠霖●0617】我已经死了（改编）本文来
在那黑夜里撞破一切的轰响声迸溅前，赖冠霖下意识地整个人向姜丹尼尔的座位上扑过去，然后便是猛烈地冲撞，玻璃的碎裂声，车辆的碰撞声，地面的摩擦声，重重恐怖骇人的声音充溢赖冠霖的耳朵。
即使赖冠霖整个人都扑在姜丹尼尔身上，他的身体仍然毫无感觉，甚至都触碰不到姜丹尼尔的身体。
突然的寂静就像是一只手紧紧揪住了自己的心脏，那种心脏突然间窒息停顿的痛楚让他恐惧到了极点。他颤颤地抬起头，猩红的血液从姜丹尼尔的头上流淌了下来，他似乎感觉到了，在那一刹那，灵魂歇斯底里的疯狂。
姜丹尼尔整个人昏迷了过去被困在干瘪的车里，他满脸惨白鲜血不断地流淌，白色的衬衫渗出了艳红的血色，无声无息得像是死了般。
“尼尔哥，尼尔哥……”
赖冠霖的整个人都在崩溃颤抖，他一声声唤着姜丹尼尔的名字，脑子里也仅仅只有这四个字，而姜丹尼尔却毫无应答，他发了疯地想要将姜丹尼尔从撞毁的车里拖出去但是他却触碰不到。
周围的车灯汇聚地越来越多，似乎有更多的人围了过来但是却没有人敢靠近。
更多的鲜血从姜丹尼尔的腿部流出，暗红的血液一点点流淌，如同蚀骨的毒药，将车里的地毯染上了更加血腥的暗色，赖冠霖整个人都即将崩溃。
世界的喧嚣，他全听不到。
赖冠霖只听到了姜丹尼尔生命一点一点流逝的声音，和着他内心如同黑色旋流般的深深恐惧。
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赖冠霖猛地从车里冲了出来，看着周围的人都围着站在不远处，但是却都只是在打电话和轻声地交流，他们都不敢靠近车祸的地点。
混乱的场景被他无法思考的大脑模糊得只剩一片混乱，赖冠霖看着周围的人，声嘶力竭地想要拉住他们去把姜丹尼尔从车里拉出来。
救他。
快救救他。
快救救我的丹尼尔啊……
没有人能够看到赖冠霖，没有人能够听到赖冠霖，只有他一个人崩溃地处在另一个无人的世界里，歇斯底里地大喊着，崩溃得跪在地上叫嚣地哭泣。
这一刻，有什么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正在渐渐流逝殆尽。
他这辈子就是个笑话，记忆里没有爸爸的存在，最爱的妈妈在他高中便去世了。唯一深爱的男人却在离开后，便结婚生子便再也没有回来。当他终于以为可以重新开始好好活下去的时候，他却又得了癌症必须去面对死亡的折磨。
赖冠霖可以什么都不怨，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全然接受。如果真的有神的话，请看看我吧！你已经把我带走了，，求求你了，但是不要这么残忍地把姜丹尼尔也带走！求你了，不要对我这么残忍！谁都好，快救救姜丹尼尔！
目光可及的视野里，只剩一片绝望的黑暗，没顶的窒息和绝望包裹在残破的灵魂里。
“冠霖……”
不知道赖冠霖是怎么在重重喧闹和混乱里听到的，但是赖冠霖便是听到了那微弱的声音。
赖冠霖向姜丹尼尔的方向冲了过去，看到的便是在车里的金有谦满脸都是血，迷离的眼睛微眯着，呼吸微弱不堪地唤着他的名字，他不知道自己的灵魂已经濒临残缺到何种痛苦的地步。
“没事的，会没事的。”赖冠霖泪流满面地看着金有谦，不住轻声说着。
“我好像看到你了。”姜丹尼尔看着眼前模糊的白色身影，喃喃说着，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绽开的弧线似乎要将一切喧嚣和震荡割裂。
赖冠霖的身体猛得一震，然后狠狠的摇头，不要，不要！我才不要你看到我！
“怕什么？……别怕。”姜丹尼尔轻声地说着，呼吸越来越轻，越发黑暗的视线里恍若看到了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不断涌出的眼泪，然后陷入了彻底的黑暗里。
“我们……总会在一起的。”
不管他活着，还是死去，姜丹尼尔和赖冠霖都会在一起的。。
即使赖冠霖整个人都扑在姜丹尼尔身上，他的身体仍然毫无感觉，甚至都触碰不到姜丹尼尔的身体。
突然的寂静就像是一只手紧紧揪住了自己的心脏，那种心脏突然间窒息停顿的痛楚让他恐惧到了极点。他颤颤地抬起头，猩红的血液从姜丹尼尔的头上流淌了下来，他似乎感觉到了，在那一刹那，灵魂歇斯底里的疯狂。
姜丹尼尔整个人昏迷了过去被困在干瘪的车里，他满脸惨白鲜血不断地流淌，白色的衬衫渗出了艳红的血色，无声无息得像是死了般。
“尼尔哥，尼尔哥……”
赖冠霖的整个人都在崩溃颤抖，他一声声唤着姜丹尼尔的名字，脑子里也仅仅只有这四个字，而姜丹尼尔却毫无应答，他发了疯地想要将姜丹尼尔从撞毁的车里拖出去但是他却触碰不到。
周围的车灯汇聚地越来越多，似乎有更多的人围了过来但是却没有人敢靠近。
更多的鲜血从姜丹尼尔的腿部流出，暗红的血液一点点流淌，如同蚀骨的毒药，将车里的地毯染上了更加血腥的暗色，赖冠霖整个人都即将崩溃。
世界的喧嚣，他全听不到。
赖冠霖只听到了姜丹尼尔生命一点一点流逝的声音，和着他内心如同黑色旋流般的深深恐惧。
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赖冠霖猛地从车里冲了出来，看着周围的人都围着站在不远处，但是却都只是在打电话和轻声地交流，他们都不敢靠近车祸的地点。
混乱的场景被他无法思考的大脑模糊得只剩一片混乱，赖冠霖看着周围的人，声嘶力竭地想要拉住他们去把姜丹尼尔从车里拉出来。
救他。
快救救他。
快救救我的丹尼尔啊……
没有人能够看到赖冠霖，没有人能够听到赖冠霖，只有他一个人崩溃地处在另一个无人的世界里，歇斯底里地大喊着，崩溃得跪在地上叫嚣地哭泣。
这一刻，有什么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正在渐渐流逝殆尽。
他这辈子就是个笑话，记忆里没有爸爸的存在，最爱的妈妈在他高中便去世了。唯一深爱的男人却在离开后，便结婚生子便再也没有回来。当他终于以为可以重新开始好好活下去的时候，他却又得了癌症必须去面对死亡的折磨。
赖冠霖可以什么都不怨，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全然接受。如果真的有神的话，请看看我吧！你已经把我带走了，，求求你了，但是不要这么残忍地把姜丹尼尔也带走！求你了，不要对我这么残忍！谁都好，快救救姜丹尼尔！
目光可及的视野里，只剩一片绝望的黑暗，没顶的窒息和绝望包裹在残破的灵魂里。
“冠霖……”
不知道赖冠霖是怎么在重重喧闹和混乱里听到的，但是赖冠霖便是听到了那微弱的声音。
赖冠霖向姜丹尼尔的方向冲了过去，看到的便是在车里的金有谦满脸都是血，迷离的眼睛微眯着，呼吸微弱不堪地唤着他的名字，他不知道自己的灵魂已经濒临残缺到何种痛苦的地步。
“没事的，会没事的。”赖冠霖泪流满面地看着金有谦，不住轻声说着。
“我好像看到你了。”姜丹尼尔看着眼前模糊的白色身影，喃喃说着，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绽开的弧线似乎要将一切喧嚣和震荡割裂。
赖冠霖的身体猛得一震，然后狠狠的摇头，不要，不要！我才不要你看到我！
“怕什么？……别怕。”姜丹尼尔轻声地说着，呼吸越来越轻，越发黑暗的视线里恍若看到了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不断涌出的眼泪，然后陷入了彻底的黑暗里。
“我们……总会在一起的。”
不管他活着，还是死去，姜丹尼尔和赖冠霖都会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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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病房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躺在病床上的姜丹尼尔看着坐在床边一脸憔悴担心的妈妈，轻声说着.。
姜丹尼尔的妈妈眼眶红肿着，惨白的脸上憔悴不堪，但是嘴角的笑容却是实实在在地看着姜丹尼尔。谁都没有想到在姜丹尼尔参加完裴珍映和黄玟炫的婚礼后，姜丹尼尔竟然在回家的路上发生了车祸，驾驶座的代驾司机伤重到现在还在重症室里。
而奇迹的是坐在副驾驶座的姜丹尼尔只是受了皮外伤和脑震荡，虽然失血过多看起来伤势严重，但并没有内脏破损的伤害。尽管如此，姜丹尼尔依然在病房里昏迷了整整三天。
在这三天里，很多人都来看过姜丹尼尔，而最长时间陪在姜丹尼尔身边的自然是姜丹尼尔妈妈。
姜丹尼尔终于醒来了，医生检查过之后也说暂时没有发现车祸的后遗症，只需要在医院里养好身体就行。裴珍映的妈妈立刻眼泪落了下来，连忙激动地感谢着医生，然后坐在姜丹尼尔身边碎碎地说了许多话，但终究归根结底也就那么一句，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那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妈回家煮粥来送给你喝。”当姜丹尼尔说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后，姜丹尼尔的妈妈愣了一下也就同意了，姜丹尼尔笑着点了点头。
姜丹尼尔的妈妈离开了，姜丹尼尔看了看自己打了石膏被挂在病床上的腿，又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绷带，最后扯着嘴角笑了出来，他也真算是命大，这样的车祸也只是受了这么点伤。
姜丹尼尔看向了窗外，浅金色的阳光从窗外透射进来，光屑的碎片洒满了整个病房。
今天是个晴天啊。
“冠霖，你在这吧。”姜丹尼尔轻声唤出了赖冠霖的名字。
赖冠霖的身体震了一震，他自然会一直在姜丹尼尔身边陪着他，他看着沉睡的姜丹尼尔整整三天终于醒来了，还好，姜丹尼尔醒来了。
坐在姜丹尼尔的床边，赖冠霖勾起嘴角笑了，伸出指尖轻轻靠近姜丹尼尔的脸，在即将触碰到脸颊的时候停住，然后假装能抚摸般的沿着脸颊的轮廓滑下。
“我记起来了。”
赖冠霖的手指一顿，手僵硬地停留在空中，眼眸蓦地瞪大看着姜丹尼尔。
“我都记起来了。”姜丹尼尔又重复了一遍，就那么躺在床上视线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赖冠霖将手伸了回来，咬了咬唇，慌乱地摇了摇头从床上走下。
“赖冠霖……”姜丹尼尔唤着赖冠霖的名字，透着那名字里仿佛蕴藏着无数想要说的话，就只是一个名字而已，那些无数道不清说不明的东西似乎都明了起来。
赖冠霖听着姜丹尼尔叫自己的名字，只觉得自己恍然跌入了什么黑暗幽深的困境里，满世界的空气都被抽干，压迫得他疼痛地无法喘息，头脑浑噩沉重。
在赖冠霖已经死去半年后，姜丹尼尔却记起了他，或者说，姜丹尼尔才终于记起了赖冠霖。
“我记得初中的时候，你小小的瘦瘦的，一脸让人不爽的表情。我那个时候特别喜欢和你对着干，就是要把你惹得生气，恶狠狠地喊着我的名字才好玩。”姜丹尼尔看着空气，似乎重重叠叠的影像从脑海中一点一点浮现出来。
那个时候赖冠霖总是一丝不苟地穿着校服，系着红领巾，不管怎样都是老师眼里最好最乖的学生，姜丹尼尔就是看不惯赖冠霖那副认真到死板的劲。只有惹赖冠霖生气的时候，赖冠霖才会涨红着脸一副想骂人却又不会骂的表情，最后只能恨恨地瞪着姜丹尼尔一眼就离开。
“高中有一次，我带着你在学校里放烟花。最后被闹得全校通报批评，你那个时候气得一个礼拜都没有和我说过话。”姜丹尼尔眼里带着暖意，似乎回忆到了什么美好的过去，“最后，还是我搬着梯子大晚上去敲你家的窗，我倒还被保安给当做小偷给抓走了，你还嚣张地跟我挥了挥手，笑着看着我被抓走也不来救我。”
“真奇怪，明明我们一直在吵，怎么就在一起了？”姜丹尼尔喃喃问着，自己都忍不住笑出来。
“你知道吗？那个时候****了，我整个人都被你急疯了。你却跟我说你没事，让我别管你。”在赖冠霖妈妈死后，赖冠霖便再也没有笑过，不管姜丹尼尔说什么做什么，赖冠霖也没有多余的反应。每天只是正常地来上课，却一言不发，时常用空洞的眼眸看着天空，就像是空荡荡地什么都不在意一样。
“你回家，我跟在你身边，看着你进了屋子。但是晚上你的房子里却没有灯开着，大冬天的你就一个人缩在黑漆漆的家里，你跟我说别管你？”姜丹尼尔每次站在赖冠霖房前，看着透不出光的窗户，心里想着赖冠霖一个人躲在漆黑冰冷的房间里，就恨不得砸窗进去把赖冠霖拖走，“我等着你早上一起去上学，你却故意早走放了我好几次鸽子。”。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躺在病床上的姜丹尼尔看着坐在床边一脸憔悴担心的妈妈，轻声说着.。
姜丹尼尔的妈妈眼眶红肿着，惨白的脸上憔悴不堪，但是嘴角的笑容却是实实在在地看着姜丹尼尔。谁都没有想到在姜丹尼尔参加完裴珍映和黄玟炫的婚礼后，姜丹尼尔竟然在回家的路上发生了车祸，驾驶座的代驾司机伤重到现在还在重症室里。
而奇迹的是坐在副驾驶座的姜丹尼尔只是受了皮外伤和脑震荡，虽然失血过多看起来伤势严重，但并没有内脏破损的伤害。尽管如此，姜丹尼尔依然在病房里昏迷了整整三天。
在这三天里，很多人都来看过姜丹尼尔，而最长时间陪在姜丹尼尔身边的自然是姜丹尼尔妈妈。
姜丹尼尔终于醒来了，医生检查过之后也说暂时没有发现车祸的后遗症，只需要在医院里养好身体就行。裴珍映的妈妈立刻眼泪落了下来，连忙激动地感谢着医生，然后坐在姜丹尼尔身边碎碎地说了许多话，但终究归根结底也就那么一句，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那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妈回家煮粥来送给你喝。”当姜丹尼尔说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后，姜丹尼尔的妈妈愣了一下也就同意了，姜丹尼尔笑着点了点头。
姜丹尼尔的妈妈离开了，姜丹尼尔看了看自己打了石膏被挂在病床上的腿，又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绷带，最后扯着嘴角笑了出来，他也真算是命大，这样的车祸也只是受了这么点伤。
姜丹尼尔看向了窗外，浅金色的阳光从窗外透射进来，光屑的碎片洒满了整个病房。
今天是个晴天啊。
“冠霖，你在这吧。”姜丹尼尔轻声唤出了赖冠霖的名字。
赖冠霖的身体震了一震，他自然会一直在姜丹尼尔身边陪着他，他看着沉睡的姜丹尼尔整整三天终于醒来了，还好，姜丹尼尔醒来了。
坐在姜丹尼尔的床边，赖冠霖勾起嘴角笑了，伸出指尖轻轻靠近姜丹尼尔的脸，在即将触碰到脸颊的时候停住，然后假装能抚摸般的沿着脸颊的轮廓滑下。
“我记起来了。”
赖冠霖的手指一顿，手僵硬地停留在空中，眼眸蓦地瞪大看着姜丹尼尔。
“我都记起来了。”姜丹尼尔又重复了一遍，就那么躺在床上视线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赖冠霖将手伸了回来，咬了咬唇，慌乱地摇了摇头从床上走下。
“赖冠霖……”姜丹尼尔唤着赖冠霖的名字，透着那名字里仿佛蕴藏着无数想要说的话，就只是一个名字而已，那些无数道不清说不明的东西似乎都明了起来。
赖冠霖听着姜丹尼尔叫自己的名字，只觉得自己恍然跌入了什么黑暗幽深的困境里，满世界的空气都被抽干，压迫得他疼痛地无法喘息，头脑浑噩沉重。
在赖冠霖已经死去半年后，姜丹尼尔却记起了他，或者说，姜丹尼尔才终于记起了赖冠霖。
“我记得初中的时候，你小小的瘦瘦的，一脸让人不爽的表情。我那个时候特别喜欢和你对着干，就是要把你惹得生气，恶狠狠地喊着我的名字才好玩。”姜丹尼尔看着空气，似乎重重叠叠的影像从脑海中一点一点浮现出来。
那个时候赖冠霖总是一丝不苟地穿着校服，系着红领巾，不管怎样都是老师眼里最好最乖的学生，姜丹尼尔就是看不惯赖冠霖那副认真到死板的劲。只有惹赖冠霖生气的时候，赖冠霖才会涨红着脸一副想骂人却又不会骂的表情，最后只能恨恨地瞪着姜丹尼尔一眼就离开。
“高中有一次，我带着你在学校里放烟花。最后被闹得全校通报批评，你那个时候气得一个礼拜都没有和我说过话。”姜丹尼尔眼里带着暖意，似乎回忆到了什么美好的过去，“最后，还是我搬着梯子大晚上去敲你家的窗，我倒还被保安给当做小偷给抓走了，你还嚣张地跟我挥了挥手，笑着看着我被抓走也不来救我。”
“真奇怪，明明我们一直在吵，怎么就在一起了？”姜丹尼尔喃喃问着，自己都忍不住笑出来。
“你知道吗？那个时候****了，我整个人都被你急疯了。你却跟我说你没事，让我别管你。”在赖冠霖妈妈死后，赖冠霖便再也没有笑过，不管姜丹尼尔说什么做什么，赖冠霖也没有多余的反应。每天只是正常地来上课，却一言不发，时常用空洞的眼眸看着天空，就像是空荡荡地什么都不在意一样。
“你回家，我跟在你身边，看着你进了屋子。但是晚上你的房子里却没有灯开着，大冬天的你就一个人缩在黑漆漆的家里，你跟我说别管你？”姜丹尼尔每次站在赖冠霖房前，看着透不出光的窗户，心里想着赖冠霖一个人躲在漆黑冰冷的房间里，就恨不得砸窗进去把赖冠霖拖走，“我等着你早上一起去上学，你却故意早走放了我好几次鸽子。”。
“然后我就穿着羽绒服，带着手套帽子，就睡在你家门口等你，我就不信我等一个晚上你还能比我先走。那个时候，我自己都在心里骂自己，真是没出息得家伙，大冬天的还睡在外面就为了等你这小子去上学，真的是丢脸丢到家了。”就算是那个时候的姜丹尼尔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愚蠢到了极点，但是他就是不想把赖冠霖一个人丢在家里。他看着那漆黑的窗户，看着那家门口的路灯，想着赖冠霖就住在那房子里，赖冠霖不肯让他进去，那他就在外面陪着他。
“我也不记得几天了，后来你发现我了，终于跟我生气了。”姜丹尼尔宁愿看着赖冠霖跟自己生气的样子，也不愿意看着他颓然冰冷的脸，“你跟我大声说了很多话，明明是你在生气，明明是你在质问我，你却红着眼看起来快要哭了。”
站在雪地里的赖冠霖穿着单薄的毛衣，整个人脆弱不堪的样子却依旧撕扯着声音大声质问着他，但是眼眶却红着，脆弱得似乎再多说一句话便会哭出来一样，这让姜丹尼尔怎么放心的下。
“我跟你说，能不能把时间都留给我……”
同样的话，同样的人，却在截然不同的时间里说出.
难以抹去愈加沉重的空气，交叠的记忆，原本美好的回忆在此刻却让人难以承受。
赖冠霖眉眼悲哀地看着姜丹尼尔，嘴角微微抿起苦涩的笑。
他已经把能给姜丹尼尔的都给他了。
“等到大学我说要租房子住，你还硬扭着说要和其他学生住宿舍，没办法我在外面自己租了房子，然后故意淋了一周的冷水澡就为了发烧。打电话找你来照顾我，然后就死拖着你不让你走了。”姜丹尼尔就这么耍赖地将赖冠霖留下了，赖冠霖那么一留便守了那么多年，“我故意租的小公寓，只放一张床，就算我们俩又吵起来晚上也不给你机会分床睡。”
赖冠霖笑着看着金有谦，他怎么会不知道当初姜丹尼尔生病是打得什么主意，但是他还是认栽了。他栽在同一个人身上那么多年，也不差那么一件事。
即使住在同一间房子里，赖冠霖和姜丹尼尔还是经常小吵小闹的，可是等赖冠霖晚上将姜丹尼尔踢出房间去，那个人还是会坚持不懈地边说对不起边往床上爬。
“你总叫我傻瓜，可是我就喜欢听你说我傻。情人节那天，我还逼着你一定要写一封情书给我看，你一脸不乐意最后到晚上还是给了我一封信。”情人节晚上，赖冠霖一脸别扭地将信塞到姜丹尼尔手里，一眼都不敢看姜丹尼尔地逃似的跑了，“我第一次见过有人这么写情书，你就给我写了一句话——赖冠霖是个无可救药的大笨蛋。”
还记得高中的时候，赖冠霖曾经对姜丹尼尔说，只有笨蛋才会喜欢上你。
而情书里，赖冠霖写着他就是这个笨蛋，而且无可救药，爱惨了姜丹尼尔。
就因为这封情书，姜丹尼尔激动地一周都亢奋得缠赖冠霖得愈发过分，每天还要把情书放在最显眼得地方看上好几遍，直把赖冠霖惹毛了气得什么都不带就住到了尹智圣宿舍里去。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赖冠霖真想把时间就锁在那一刻。
姜丹尼尔喧嚣而又活力的声音一直荡在耳畔，就算闭着眼睛赖冠霖也知道姜丹尼尔在自己身边。赖冠霖将自己的整个生命都陷在了金有谦给他的灿烂耀眼的陷阱里，他舍不得逃离，就愿意被姜丹尼尔困一辈子。
赖冠霖真的以为，他和姜丹尼尔便会这么吵吵闹闹地一直在一起，然后互相折腾个一辈子。
最后慢慢变老，相依相守地死去。
“大四的时候我答应我爸要去军区两年，我不敢告诉你，怕你生我气。”姜丹尼尔战战兢兢地和赖冠霖将事情讲明白后，赖冠霖却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只是笑着同意了。
“你说……”姜丹尼尔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记忆里的赖冠霖眉眼温柔地看着自己，他浅笑着说，“一辈子很长，等我两年又怎么样。”
“你大学毕业的时候，我还偷偷在军区打电话给你。我跟你说，养了你这么多年，最后却看不到你毕业的样子，真是太可惜了。”姜丹尼尔的眼里泪光闪现，声音有些颤抖，“我问你想不想我，我还以为你又会骂我，但是你却说你想我……”
“赖冠霖，你说你很想我。”姜丹尼尔的泪水从眼角滑下，“我当时就愣住了，你说这句话让我听到简直就是要让我疯了，我当时就想直接冲过来找你。”
“然后我告诉你还有一年，还有一年我就回来然后就不会再离开你了。”姜丹尼尔的声音哽咽着，泪水不断滑落眼角到枕头上，氤氲下了暗色，“我让你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你说，等我。”仅仅四个字，却如同巨山般压在姜丹尼尔心头喘不过气来。
赖冠霖说，会等着他。
他说会等着，那便会一直等着。
姜丹尼尔的双手紧紧握拳，眼睛不忍地闭上。姜丹尼尔大口喘息着，像是承受不住了一样，眼泪源源不断地从眼角落下，“可是你等了我七年，我都没有回来。”
那一刻，似乎感觉到空气都凝结了，而那个压抑的男声里带着渗透入灵魂的无奈和悲伤。
“我也不记得几天了，后来你发现我了，终于跟我生气了。”姜丹尼尔宁愿看着赖冠霖跟自己生气的样子，也不愿意看着他颓然冰冷的脸，“你跟我大声说了很多话，明明是你在生气，明明是你在质问我，你却红着眼看起来快要哭了。”
站在雪地里的赖冠霖穿着单薄的毛衣，整个人脆弱不堪的样子却依旧撕扯着声音大声质问着他，但是眼眶却红着，脆弱得似乎再多说一句话便会哭出来一样，这让姜丹尼尔怎么放心的下。
“我跟你说，能不能把时间都留给我……”
同样的话，同样的人，却在截然不同的时间里说出.
难以抹去愈加沉重的空气，交叠的记忆，原本美好的回忆在此刻却让人难以承受。
赖冠霖眉眼悲哀地看着姜丹尼尔，嘴角微微抿起苦涩的笑。
他已经把能给姜丹尼尔的都给他了。
“等到大学我说要租房子住，你还硬扭着说要和其他学生住宿舍，没办法我在外面自己租了房子，然后故意淋了一周的冷水澡就为了发烧。打电话找你来照顾我，然后就死拖着你不让你走了。”姜丹尼尔就这么耍赖地将赖冠霖留下了，赖冠霖那么一留便守了那么多年，“我故意租的小公寓，只放一张床，就算我们俩又吵起来晚上也不给你机会分床睡。”
赖冠霖笑着看着金有谦，他怎么会不知道当初姜丹尼尔生病是打得什么主意，但是他还是认栽了。他栽在同一个人身上那么多年，也不差那么一件事。
即使住在同一间房子里，赖冠霖和姜丹尼尔还是经常小吵小闹的，可是等赖冠霖晚上将姜丹尼尔踢出房间去，那个人还是会坚持不懈地边说对不起边往床上爬。
“你总叫我傻瓜，可是我就喜欢听你说我傻。情人节那天，我还逼着你一定要写一封情书给我看，你一脸不乐意最后到晚上还是给了我一封信。”情人节晚上，赖冠霖一脸别扭地将信塞到姜丹尼尔手里，一眼都不敢看姜丹尼尔地逃似的跑了，“我第一次见过有人这么写情书，你就给我写了一句话——赖冠霖是个无可救药的大笨蛋。”
还记得高中的时候，赖冠霖曾经对姜丹尼尔说，只有笨蛋才会喜欢上你。
而情书里，赖冠霖写着他就是这个笨蛋，而且无可救药，爱惨了姜丹尼尔。
就因为这封情书，姜丹尼尔激动地一周都亢奋得缠赖冠霖得愈发过分，每天还要把情书放在最显眼得地方看上好几遍，直把赖冠霖惹毛了气得什么都不带就住到了尹智圣宿舍里去。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赖冠霖真想把时间就锁在那一刻。
姜丹尼尔喧嚣而又活力的声音一直荡在耳畔，就算闭着眼睛赖冠霖也知道姜丹尼尔在自己身边。赖冠霖将自己的整个生命都陷在了金有谦给他的灿烂耀眼的陷阱里，他舍不得逃离，就愿意被姜丹尼尔困一辈子。
赖冠霖真的以为，他和姜丹尼尔便会这么吵吵闹闹地一直在一起，然后互相折腾个一辈子。
最后慢慢变老，相依相守地死去。
“大四的时候我答应我爸要去军区两年，我不敢告诉你，怕你生我气。”姜丹尼尔战战兢兢地和赖冠霖将事情讲明白后，赖冠霖却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只是笑着同意了。
“你说……”姜丹尼尔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记忆里的赖冠霖眉眼温柔地看着自己，他浅笑着说，“一辈子很长，等我两年又怎么样。”
“你大学毕业的时候，我还偷偷在军区打电话给你。我跟你说，养了你这么多年，最后却看不到你毕业的样子，真是太可惜了。”姜丹尼尔的眼里泪光闪现，声音有些颤抖，“我问你想不想我，我还以为你又会骂我，但是你却说你想我……”
“赖冠霖，你说你很想我。”姜丹尼尔的泪水从眼角滑下，“我当时就愣住了，你说这句话让我听到简直就是要让我疯了，我当时就想直接冲过来找你。”
“然后我告诉你还有一年，还有一年我就回来然后就不会再离开你了。”姜丹尼尔的声音哽咽着，泪水不断滑落眼角到枕头上，氤氲下了暗色，“我让你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你说，等我。”仅仅四个字，却如同巨山般压在姜丹尼尔心头喘不过气来。
赖冠霖说，会等着他。
他说会等着，那便会一直等着。
姜丹尼尔的双手紧紧握拳，眼睛不忍地闭上。姜丹尼尔大口喘息着，像是承受不住了一样，眼泪源源不断地从眼角落下，“可是你等了我七年，我都没有回来。”
那一刻，似乎感觉到空气都凝结了，而那个压抑的男声里带着渗透入灵魂的无奈和悲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赖冠霖却只能任流眼泪滑下，什么都扼在喉咙口什么都说不出。
白色窗帘在风中随意地摆动着，在那样澄静透明的阳光中那样纯洁的白色似乎遮掩住了一切阴暗的存在，赖冠霖就那样站在床边看着姜丹尼尔，却哭的泣不成声。
“这么晚才说是我不好。”
姜丹尼尔缓缓坐了起来，眼泪仍然无声无息地顺着脸颊滑下，男人牵强地扯着嘴角笑了出来。
“赖冠霖，我回来了……”
时隔七年，赖冠霖等着的人，终于回来了。
白色窗帘在风中随意地摆动着，在那样澄静透明的阳光中那样纯洁的白色似乎遮掩住了一切阴暗的存在，赖冠霖就那样站在床边看着姜丹尼尔，却哭的泣不成声。
“这么晚才说是我不好。”
姜丹尼尔缓缓坐了起来，眼泪仍然无声无息地顺着脸颊滑下，男人牵强地扯着嘴角笑了出来。
“赖冠霖，我回来了……”
时隔七年，赖冠霖等着的人，终于回来了。
41、失约 ...
“爸爸！”
小孩的头发有些凌乱，声音清脆响亮，一开门便红着眼睛大喊着爸爸然后一把冲到了病床上，不管不顾地整个人都埋进了姜丹尼尔的怀抱里，两只小手死死抓住姜丹尼尔的病服。
“小肚子，别压着你爸爸，他身上还有伤呢。”姜丹尼尔的妈妈手里拎着保温盒，里面显然是从家里做好带来的粥。而姜丹尼尔醒来了，姜丹尼尔的妈妈自然就将姜一霖也一块带来看姜丹尼尔，姜丹尼尔住院的事情小孩也是知道的，这几天一直哭闹着说要爸爸。
“爸爸，疼吗？”小肚子憋着嘴小心翼翼从姜丹尼尔身上起来，眼泪吧啦吧啦地就落了下来，圆滚滚的脸蛋上泪水滚滚看上去很可怜的样子，小孩糯糯的声音有些颤抖。
姜丹尼尔的表情有些僵硬，然后缓缓干涩地开口，“没事。”
姜丹尼尔的妈妈一愣，然后看向了姜丹尼尔的脸，总觉得姜丹尼尔的反应有些奇怪，如若平常的话姜丹尼尔应该已经伸手将孩子抱在怀里，好好安慰小肚子了。
“骗人，爸爸都呆医院好多天了！”姜一霖喊着，脆生生的声音带着委屈和害怕，小孩子都是怕医院的，如果是最强大的爸爸都躺医院这么多天小孩怎么可能会不害怕，“而且，爸爸，爸爸你肯定也偷偷哭过了，你眼睛都红的！”
姜丹尼尔的手一怔，就连姜丹尼尔的妈妈也愣了一下，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姜丹尼尔不仅脸色憔悴，眼眶也是红着的，看上去的确像是刚哭过了一样。
“是不是爸爸疼？小肚子帮你摸摸。”姜一霖哭得声音都在颤，然后伸了伸手轻轻摸了摸姜丹尼尔打着石膏的腿，然后水汪汪的眼睛直愣愣看着姜丹尼尔。
姜丹尼尔看着眼前小孩的脸，就那么恍惚地愣在了那里。
混乱的记忆冲乱着脑海，有什么黑暗的东西在心底肆意蔓延碎裂开来。
“爸爸。”姜一霖似乎也发现爸爸的表情不太对，微皱着眉头向姜丹尼尔靠近。
这是他的孩子……
姜丹尼尔看着眼前的孩子，复杂悲痛的情感顿时充溢了胸腔，胸口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姜丹尼尔深喘了一口气，伸手抚住额头像是在极力承受什么一样。
“丹尼尔，怎么了？头疼吗？”姜丹尼尔的妈妈立刻焦急起来，连忙走到了姜丹尼尔的身边询问着。
“妈，带小肚子出去一下。”姜丹尼尔的脸色有些阴沉，手按着太阳穴，眉头紧皱着似乎头疼。
姜丹尼尔的妈妈一愣，然后看着姜丹尼尔不太正常的脸色，有些犹豫，但还是听姜丹尼尔的话先把姜一霖边轻声哄着边抱了出去。然后过了一会儿，姜丹尼尔的妈妈走了进来，担忧地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看着姜丹尼尔。
“丹尼尔，你别什么都不说啊，妈看得心慌。”将小肚子抱出去拖一起跟来的李老师照顾后，姜丹尼尔的妈妈便立刻回了病房，就看到姜丹尼尔正阴沉着脸，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
“姜一霖，呵，姜一霖……”姜丹尼尔喃喃地说着。
姜丹尼尔觉得头昏脑涨，脑海中记忆混乱一片，但是七年前的记忆却愈发地清晰明白。但是脑海中却不断地回想着这个名字，不断重复着，颠来倒去反复地叫着。
这声音和着姜丹尼尔的痛苦恍若侵袭的黑流般，侵入了血管乌黑压压地污染着鲜血，恍若蚀骨的痛蔓延全身，一直到达心脏最深处，让他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疼的喊都喊不出来。
姜一霖——只此一生，情衷赖冠霖。
而这个孩子却是他和另一个女人生下的孩子。
当他恢复记忆后看到姜一霖的第一眼，就觉得有什么从心底瞬间炸裂开来。他从来没有一刻如此清晰地明白过，是他背叛了赖冠霖，是他亲手剥夺了赖冠霖所有幸福的权利。
“妈，是我害***赖冠霖。”
姜丹尼尔的眼神缓缓有了焦距，然后转过头来看向女人。
他在和赖冠霖第一次上床的时候便说过，他这辈子只要赖冠霖一个人，但是他却和另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就随便地发生了关系，在其他女人的床上却不断唤着赖冠霖的名字；
他在和赖冠霖同居的公寓里，亲口许诺他要和赖冠霖拉拉扯扯过一辈子，但是他却就这么抛下了赖冠霖，完全忘记了他在另一个城市里让赖冠霖等到死；
他在黑夜里打电话让赖冠霖等他，说他很快就回来，但是他却就这么消失了，当赖冠霖在冰天雪地里被雪掩埋被冻得发紫等着他回去的时候，他却和其他女人结了婚，有了孩子。
他竟然，抛下了赖冠霖。
“你，记起来了？”姜丹尼尔的妈妈一愣，然后恍然想到了什么，震惊地看着姜丹尼尔。
“嗯，记起来了。”姜丹尼尔点了点头。
“他一直在画我，他在想我，他一直在等我回去。”姜丹尼尔缓缓地说着，原先他只是看着那些画感觉到心痛而已，而他现在他都记起来了。一幅幅画闪现在脑海里，随之而来的是鲜明清晰的记忆，那些曾经所有珍惜美好的记忆此时却痛彻心扉地在撕扯着灵魂，“我说过只要他一个人，我说过要和他结婚……”
“爸爸！”
小孩的头发有些凌乱，声音清脆响亮，一开门便红着眼睛大喊着爸爸然后一把冲到了病床上，不管不顾地整个人都埋进了姜丹尼尔的怀抱里，两只小手死死抓住姜丹尼尔的病服。
“小肚子，别压着你爸爸，他身上还有伤呢。”姜丹尼尔的妈妈手里拎着保温盒，里面显然是从家里做好带来的粥。而姜丹尼尔醒来了，姜丹尼尔的妈妈自然就将姜一霖也一块带来看姜丹尼尔，姜丹尼尔住院的事情小孩也是知道的，这几天一直哭闹着说要爸爸。
“爸爸，疼吗？”小肚子憋着嘴小心翼翼从姜丹尼尔身上起来，眼泪吧啦吧啦地就落了下来，圆滚滚的脸蛋上泪水滚滚看上去很可怜的样子，小孩糯糯的声音有些颤抖。
姜丹尼尔的表情有些僵硬，然后缓缓干涩地开口，“没事。”
姜丹尼尔的妈妈一愣，然后看向了姜丹尼尔的脸，总觉得姜丹尼尔的反应有些奇怪，如若平常的话姜丹尼尔应该已经伸手将孩子抱在怀里，好好安慰小肚子了。
“骗人，爸爸都呆医院好多天了！”姜一霖喊着，脆生生的声音带着委屈和害怕，小孩子都是怕医院的，如果是最强大的爸爸都躺医院这么多天小孩怎么可能会不害怕，“而且，爸爸，爸爸你肯定也偷偷哭过了，你眼睛都红的！”
姜丹尼尔的手一怔，就连姜丹尼尔的妈妈也愣了一下，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姜丹尼尔不仅脸色憔悴，眼眶也是红着的，看上去的确像是刚哭过了一样。
“是不是爸爸疼？小肚子帮你摸摸。”姜一霖哭得声音都在颤，然后伸了伸手轻轻摸了摸姜丹尼尔打着石膏的腿，然后水汪汪的眼睛直愣愣看着姜丹尼尔。
姜丹尼尔看着眼前小孩的脸，就那么恍惚地愣在了那里。
混乱的记忆冲乱着脑海，有什么黑暗的东西在心底肆意蔓延碎裂开来。
“爸爸。”姜一霖似乎也发现爸爸的表情不太对，微皱着眉头向姜丹尼尔靠近。
这是他的孩子……
姜丹尼尔看着眼前的孩子，复杂悲痛的情感顿时充溢了胸腔，胸口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姜丹尼尔深喘了一口气，伸手抚住额头像是在极力承受什么一样。
“丹尼尔，怎么了？头疼吗？”姜丹尼尔的妈妈立刻焦急起来，连忙走到了姜丹尼尔的身边询问着。
“妈，带小肚子出去一下。”姜丹尼尔的脸色有些阴沉，手按着太阳穴，眉头紧皱着似乎头疼。
姜丹尼尔的妈妈一愣，然后看着姜丹尼尔不太正常的脸色，有些犹豫，但还是听姜丹尼尔的话先把姜一霖边轻声哄着边抱了出去。然后过了一会儿，姜丹尼尔的妈妈走了进来，担忧地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看着姜丹尼尔。
“丹尼尔，你别什么都不说啊，妈看得心慌。”将小肚子抱出去拖一起跟来的李老师照顾后，姜丹尼尔的妈妈便立刻回了病房，就看到姜丹尼尔正阴沉着脸，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
“姜一霖，呵，姜一霖……”姜丹尼尔喃喃地说着。
姜丹尼尔觉得头昏脑涨，脑海中记忆混乱一片，但是七年前的记忆却愈发地清晰明白。但是脑海中却不断地回想着这个名字，不断重复着，颠来倒去反复地叫着。
这声音和着姜丹尼尔的痛苦恍若侵袭的黑流般，侵入了血管乌黑压压地污染着鲜血，恍若蚀骨的痛蔓延全身，一直到达心脏最深处，让他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疼的喊都喊不出来。
姜一霖——只此一生，情衷赖冠霖。
而这个孩子却是他和另一个女人生下的孩子。
当他恢复记忆后看到姜一霖的第一眼，就觉得有什么从心底瞬间炸裂开来。他从来没有一刻如此清晰地明白过，是他背叛了赖冠霖，是他亲手剥夺了赖冠霖所有幸福的权利。
“妈，是我害***赖冠霖。”
姜丹尼尔的眼神缓缓有了焦距，然后转过头来看向女人。
他在和赖冠霖第一次上床的时候便说过，他这辈子只要赖冠霖一个人，但是他却和另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就随便地发生了关系，在其他女人的床上却不断唤着赖冠霖的名字；
他在和赖冠霖同居的公寓里，亲口许诺他要和赖冠霖拉拉扯扯过一辈子，但是他却就这么抛下了赖冠霖，完全忘记了他在另一个城市里让赖冠霖等到死；
他在黑夜里打电话让赖冠霖等他，说他很快就回来，但是他却就这么消失了，当赖冠霖在冰天雪地里被雪掩埋被冻得发紫等着他回去的时候，他却和其他女人结了婚，有了孩子。
他竟然，抛下了赖冠霖。
“你，记起来了？”姜丹尼尔的妈妈一愣，然后恍然想到了什么，震惊地看着姜丹尼尔。
“嗯，记起来了。”姜丹尼尔点了点头。
“他一直在画我，他在想我，他一直在等我回去。”姜丹尼尔缓缓地说着，原先他只是看着那些画感觉到心痛而已，而他现在他都记起来了。一幅幅画闪现在脑海里，随之而来的是鲜明清晰的记忆，那些曾经所有珍惜美好的记忆此时却痛彻心扉地在撕扯着灵魂，“我说过只要他一个人，我说过要和他结婚……”
但是，他却都忘了，他把赖冠霖遗忘在了那个角落，让赖冠霖无声无息地等了他七年一直到死。
“我让他等我，我告诉他我半年后就回来，是我让他等我的。”姜丹尼尔的眼神悲切而又绝望。
“但是我却没回去，我，我竟然没回去。”
姜丹尼尔的妈妈眼泪立刻落了下来，听着儿子的话心发疼地颤着。
“不，不是的，这不是你的错，是妈妈的错，是妈故意没告诉你，是妈让赖冠霖不要来找你的，不是你的错。”姜丹尼尔的妈妈哭着连忙说着，连忙抓住姜丹尼尔的手，“这不是你的错，都是妈的错。”
姜丹尼尔的妈妈了解赖冠霖，那孩子从小被他的妈妈一手拉扯大，赖冠霖是有多看重和珍惜亲情，就是因为缺失其他家人的关爱，所以对于赖冠霖来说家庭是有多重要。
是她故意将姜丹尼尔的婚纱照和女人的产检报告寄过去，是她故意打电话给赖冠霖亲口求赖冠霖放了姜丹尼尔，她知道赖冠霖一定不会拒绝一个母亲的请求，她知道赖冠霖不可能来破坏金有谦的家庭，她知道赖冠霖爱着姜丹尼尔所以不会舍得破坏姜丹尼尔的幸福，她也知道赖冠霖会有多痛苦。
她知道，却想不到。
那个孩子，和姜丹尼尔一样，爱上了便就真的爱了一辈子，倔强得就算死守在心里也不肯放下。
“妈，我爱他。”姜丹尼尔眼神淡淡地落在了眼前哭泣的女人脸上。
姜丹尼尔的妈妈身体一震后，低下了头眼泪源源不断地落下，身体颤抖地更加厉害。
“妈，你知道的，我有多爱他。”姜丹尼尔的声音开始发颤，反手紧握住姜丹尼尔妈妈的手。
“妈知道，妈知道。”姜丹尼尔妈妈不住地点头，声音哽咽着，“是妈的错，都是妈的错。”
姜丹尼尔妈妈至今还记得，当初赖冠霖闯进家门说他要和赖冠霖在一起的那一天。他的儿子脸上从未有过的认真和坚决，他那么一字一句无法反驳的语气说他爱赖冠霖，这辈子只会认赖冠霖一个人。
当姜丹尼尔和他爸爸激烈地吵起来，最后被赶出家之后，她连忙赶出去看着。
她却看到姜丹尼尔向马路对面挥着手，而循着目光看去，站在那里的——是赖冠霖。
那一刻，姜丹尼尔的妈妈甚至产生了种错觉，就像是不管赖冠霖走到哪里，姜丹尼尔都能一眼找到他。
而这两个人，不管是分开多远，最后都能找到对方。
姜丹尼尔冲了过去，明明刚才还是一脸愤怒，但是看到赖冠霖的那一刻却笑得灿烂张扬。
姜丹尼尔抓着赖冠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然后凑到赖冠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但是这两个人站在一起时似乎世界都会忍不住驻足停留。
他们俩就就像是被无形的羁绊所牵扯住，遇到了便再也分不开。
当时她就站在那里，心里想着，如果是赖冠霖的话，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妈，我记得我和你说过，等我，等我两年后回来，我就要和赖冠霖去结婚，然后我就在X市开一家分公司。我要养着赖冠霖，让他继续画画，让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就要一直宠着bambam，宝贝着他，让他知道爱我姜丹尼尔一个绝对是他做的最对的事。”姜丹尼尔颤抖着声音说着，然后缓缓嘲讽地扯起了嘴角，“谁知道，这却是赖冠霖做的最错的事。”
因为爱，所以想把他占为已有。
而最残忍不过的，便是让成为他专属的赖冠霖就那么抛弃了不管不顾。
“如果不是爱我的话，赖冠霖不会一直缩在那个小公寓里等我回来；如果不是爱我的话，赖冠霖不会在七年里一直画着我的画在想我；如果不是爱我的话，他不会孤零零地呆在那里只为了守着我的家庭和事业；如果不是爱我的话，他不会一直到死……都在，在看着我的画。”说到最后一句话，姜丹尼尔脑海里紧绷的一根弦似乎终于断了，姜丹尼尔喘息着眼泪终于从通红的眼眶了落下。
姜丹尼尔怎么舍得。
姜丹尼尔可以受各种累，各种痛，也不愿意赖冠霖受到一点伤害。
他怎么舍得他的赖冠霖，就那么孤零零地在黑夜里，自己拿着刀片用他最宝贝的画画的右手亲手一刀一刀结束自己的性命，而他的赖冠霖，在临死的最后时刻还在看着他。
只要想到这个情景，姜丹尼尔觉得自己的灵魂在被刀刃生生凌迟碎裂，痛不欲生。
姜丹尼尔想把赖冠霖宠坏，而就是他的爱让赖冠霖无法挣脱，囚禁了他一辈子。
姜丹尼尔的妈妈无力开口，只能哭着不住地点头，是他对不起姜丹尼尔，是他对不起赖冠霖。姜丹尼尔声声地喊着妈，姜妈妈的心都要碎了，是她亲手掩埋了自己儿子的幸福，又一手将赖冠霖推进了更加残忍的黑暗里。
而现在，赖冠霖死了，姜丹尼尔记起来了，她当时的一念之差却造成了两个人的悲剧。
“我让他等我，我告诉他我半年后就回来，是我让他等我的。”姜丹尼尔的眼神悲切而又绝望。
“但是我却没回去，我，我竟然没回去。”
姜丹尼尔的妈妈眼泪立刻落了下来，听着儿子的话心发疼地颤着。
“不，不是的，这不是你的错，是妈妈的错，是妈故意没告诉你，是妈让赖冠霖不要来找你的，不是你的错。”姜丹尼尔的妈妈哭着连忙说着，连忙抓住姜丹尼尔的手，“这不是你的错，都是妈的错。”
姜丹尼尔的妈妈了解赖冠霖，那孩子从小被他的妈妈一手拉扯大，赖冠霖是有多看重和珍惜亲情，就是因为缺失其他家人的关爱，所以对于赖冠霖来说家庭是有多重要。
是她故意将姜丹尼尔的婚纱照和女人的产检报告寄过去，是她故意打电话给赖冠霖亲口求赖冠霖放了姜丹尼尔，她知道赖冠霖一定不会拒绝一个母亲的请求，她知道赖冠霖不可能来破坏金有谦的家庭，她知道赖冠霖爱着姜丹尼尔所以不会舍得破坏姜丹尼尔的幸福，她也知道赖冠霖会有多痛苦。
她知道，却想不到。
那个孩子，和姜丹尼尔一样，爱上了便就真的爱了一辈子，倔强得就算死守在心里也不肯放下。
“妈，我爱他。”姜丹尼尔眼神淡淡地落在了眼前哭泣的女人脸上。
姜丹尼尔的妈妈身体一震后，低下了头眼泪源源不断地落下，身体颤抖地更加厉害。
“妈，你知道的，我有多爱他。”姜丹尼尔的声音开始发颤，反手紧握住姜丹尼尔妈妈的手。
“妈知道，妈知道。”姜丹尼尔妈妈不住地点头，声音哽咽着，“是妈的错，都是妈的错。”
姜丹尼尔妈妈至今还记得，当初赖冠霖闯进家门说他要和赖冠霖在一起的那一天。他的儿子脸上从未有过的认真和坚决，他那么一字一句无法反驳的语气说他爱赖冠霖，这辈子只会认赖冠霖一个人。
当姜丹尼尔和他爸爸激烈地吵起来，最后被赶出家之后，她连忙赶出去看着。
她却看到姜丹尼尔向马路对面挥着手，而循着目光看去，站在那里的——是赖冠霖。
那一刻，姜丹尼尔的妈妈甚至产生了种错觉，就像是不管赖冠霖走到哪里，姜丹尼尔都能一眼找到他。
而这两个人，不管是分开多远，最后都能找到对方。
姜丹尼尔冲了过去，明明刚才还是一脸愤怒，但是看到赖冠霖的那一刻却笑得灿烂张扬。
姜丹尼尔抓着赖冠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然后凑到赖冠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但是这两个人站在一起时似乎世界都会忍不住驻足停留。
他们俩就就像是被无形的羁绊所牵扯住，遇到了便再也分不开。
当时她就站在那里，心里想着，如果是赖冠霖的话，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妈，我记得我和你说过，等我，等我两年后回来，我就要和赖冠霖去结婚，然后我就在X市开一家分公司。我要养着赖冠霖，让他继续画画，让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就要一直宠着bambam，宝贝着他，让他知道爱我姜丹尼尔一个绝对是他做的最对的事。”姜丹尼尔颤抖着声音说着，然后缓缓嘲讽地扯起了嘴角，“谁知道，这却是赖冠霖做的最错的事。”
因为爱，所以想把他占为已有。
而最残忍不过的，便是让成为他专属的赖冠霖就那么抛弃了不管不顾。
“如果不是爱我的话，赖冠霖不会一直缩在那个小公寓里等我回来；如果不是爱我的话，赖冠霖不会在七年里一直画着我的画在想我；如果不是爱我的话，他不会孤零零地呆在那里只为了守着我的家庭和事业；如果不是爱我的话，他不会一直到死……都在，在看着我的画。”说到最后一句话，姜丹尼尔脑海里紧绷的一根弦似乎终于断了，姜丹尼尔喘息着眼泪终于从通红的眼眶了落下。
姜丹尼尔怎么舍得。
姜丹尼尔可以受各种累，各种痛，也不愿意赖冠霖受到一点伤害。
他怎么舍得他的赖冠霖，就那么孤零零地在黑夜里，自己拿着刀片用他最宝贝的画画的右手亲手一刀一刀结束自己的性命，而他的赖冠霖，在临死的最后时刻还在看着他。
只要想到这个情景，姜丹尼尔觉得自己的灵魂在被刀刃生生凌迟碎裂，痛不欲生。
姜丹尼尔想把赖冠霖宠坏，而就是他的爱让赖冠霖无法挣脱，囚禁了他一辈子。
姜丹尼尔的妈妈无力开口，只能哭着不住地点头，是他对不起姜丹尼尔，是他对不起赖冠霖。姜丹尼尔声声地喊着妈，姜妈妈的心都要碎了，是她亲手掩埋了自己儿子的幸福，又一手将赖冠霖推进了更加残忍的黑暗里。
而现在，赖冠霖死了，姜丹尼尔记起来了，她当时的一念之差却造成了两个人的悲剧。
“尼尔，你告诉妈妈该怎么做？你跟妈妈说，妈什么都愿意做。”姜丹尼尔的妈妈哭红了眼睛看着姜丹尼尔，双手颤抖地握住姜丹尼尔的手，满眼悲凉痛苦。
姜丹尼尔顿了顿，然后悲哀得闭上了眼。
该怎么做？又能怎么做？
七年时间过去，就算再怎么想再怎么后悔，也再也无法弥补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没事了。”姜丹尼尔叹了口气，然后淡淡说着。
姜丹尼尔的妈妈一怔，不明所以地看着姜丹尼尔。
“已经无所谓了。”姜丹尼尔转头平静的视线看向窗口。
姜丹尼尔妈妈整个人的身体都在颤抖，他太了解姜丹尼尔了，而此时姜丹尼尔太过平静的神色让姜丹尼尔妈妈内心疯狂得恐惧不安着，似乎有什么已经彻底抓不住了。
姜丹尼尔的眼帘微垂，充满血丝的双眸这一刻似乎终于安心下来，温柔而又坚决的神色看向女人。
就如同很多年前一样，姜丹尼尔也是这么看着她，对她说——
“妈，我要和他在一起。”
姜丹尼尔的嘴角微微上扬，黝黑的瞳仁带着别样的光彩，而这熟悉的明亮的笑容却让姜丹尼尔妈妈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惊恐地看着姜丹尼尔。
姜丹尼尔是认真的，他认真起来除了赖冠霖之外没有人再能改变姜丹尼尔的主意，而赖冠霖却已经死了。越过一层皮肤、血肉和骨头，姜丹尼尔妈妈似乎能听见姜丹尼尔冰冷的心跳。
“我不会再失约了。”
姜丹尼尔妈妈整个人都似乎陷进了寒冬冰窖中，凉心彻骨地冷。
五年前，她亲手将深爱他儿子的人推进黑暗，而五年后，作为代价——
她似乎……要永远失去她的儿子了。
姜丹尼尔顿了顿，然后悲哀得闭上了眼。
该怎么做？又能怎么做？
七年时间过去，就算再怎么想再怎么后悔，也再也无法弥补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没事了。”姜丹尼尔叹了口气，然后淡淡说着。
姜丹尼尔的妈妈一怔，不明所以地看着姜丹尼尔。
“已经无所谓了。”姜丹尼尔转头平静的视线看向窗口。
姜丹尼尔妈妈整个人的身体都在颤抖，他太了解姜丹尼尔了，而此时姜丹尼尔太过平静的神色让姜丹尼尔妈妈内心疯狂得恐惧不安着，似乎有什么已经彻底抓不住了。
姜丹尼尔的眼帘微垂，充满血丝的双眸这一刻似乎终于安心下来，温柔而又坚决的神色看向女人。
就如同很多年前一样，姜丹尼尔也是这么看着她，对她说——
“妈，我要和他在一起。”
姜丹尼尔的嘴角微微上扬，黝黑的瞳仁带着别样的光彩，而这熟悉的明亮的笑容却让姜丹尼尔妈妈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惊恐地看着姜丹尼尔。
姜丹尼尔是认真的，他认真起来除了赖冠霖之外没有人再能改变姜丹尼尔的主意，而赖冠霖却已经死了。越过一层皮肤、血肉和骨头，姜丹尼尔妈妈似乎能听见姜丹尼尔冰冷的心跳。
“我不会再失约了。”
姜丹尼尔妈妈整个人都似乎陷进了寒冬冰窖中，凉心彻骨地冷。
五年前，她亲手将深爱他儿子的人推进黑暗，而五年后，作为代价——
她似乎……要永远失去她的儿子了。
42、情报 ...
挂在墙壁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两点三十分，四周一片安静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声与时钟的滴答声，姜丹尼尔看着缓缓在眼前闪现的朦胧的身影，嘴角勾起浅浅的笑。
那个男人站在窗边，苍白的脸上表情冰冷，细碎的头发下的眼眸里带着微微的愠怒。
“姜丹尼尔，你今天怎么能和你妈说那些话？”赖冠霖皱着眉，没有打算走向姜丹尼尔。
“既然你不过来，我也只能过去找你了。”姜丹尼尔轻叹着，一脸苦恼的样子，然后伸手似乎想要将挂在病床上打石膏的腿放下来。
“姜丹尼尔，你！”赖冠霖瞪着眼，看姜丹尼尔真的动作想要走过来，立刻就向姜丹尼尔疾步走去。
姜丹尼尔笑着顺手就将走过来的赖冠霖拉住，然后让赖冠霖的身体倒在自己的怀里，看赖冠霖想要挣扎便说，“别乱动啊，总觉得车祸后全身都疼啊。”
“你明明就没有受重伤。”赖冠霖皱着眉咬牙切齿地说着，但还是没有太大挣扎的举动，只能顺从地靠在姜丹尼尔的胸膛上，听着男人有力得让人安心的心跳声。
“冬天了，冷吗？”姜丹尼尔让了让位置，让赖冠霖也到床上来陪他一起躺在病床上，虽然有些狭窄但是姜丹尼尔就可以将赖冠霖冰冷的身体牢牢地抱住。
“不冷。”轻轻摇了摇头，他都死了，哪里会在意冷还是不冷。
“其实，车祸的时候我心里就在想，要是就那么死了就好了。”姜丹尼尔伸手轻轻用指尖缠绕着赖冠霖的发丝。
“姜丹尼尔！”一想到车祸，赖冠霖的身体都在发抖，恼怒地抬起头看向姜丹尼尔。
“这样你不用想那么多，我也不用想那么多，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姜丹尼尔笑着，松开了赖冠霖的发丝，指尖落在了赖冠霖脸颊的轮廓上缓缓摩挲，最后恍若轨迹般温热的指尖落在了赖冠霖的唇角。
他混乱的记忆里，似乎昨天才拿着行李箱站在家门口坚定地告诉眼眶红着的赖冠霖，他两年后就回来。
而现在，却已经是七年后了。
“这么多年了，我们还不能在一起吗？”
听着姜丹尼尔的话，赖冠霖愣住了，眼眶有些发涩不敢看向姜丹尼尔。而姜丹尼尔却伸手抚着他的脸颊强迫他的视线看着他，姜丹尼尔的眼神认真而又坚定却让赖冠霖的心在发颤。
“冠霖……”姜丹尼尔柔声唤着赖冠霖的名字，手指埋入了赖冠霖的发丝，微微用力让赖冠霖靠近自己，就那么亲吻着赖冠霖的唇，轻轻地摩挲着赖冠霖的唇角感受着他的气息。
“你什么都不用想，不要再烦恼什么痛苦什么，你只要陪在我身边就好。”姜丹尼尔是这么说的，紧紧地靠着赖冠霖，让那暧昧而又温暖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赖冠霖的眼里谁都看不见只能看到满满的他深爱的姜丹尼尔，他似乎总被这个人的目光所迷惑然后不可自拔的沉溺其中。
“好。”赖冠霖轻声说着然后点了点头，低头俯身反吻住了姜丹尼尔。
这是错的吧。
明知道自己死了，却还放纵自己再次陷入姜丹尼尔的世界里。
只是，赖冠霖真的已经不想再去想了。
又是住院的几天，因为姜丹尼尔醒了更多的人来了病房，员工、朋友、亲戚，只要是有点关系的都拿着果篮鲜花什么的来看金有谦。而其中裴珍映和黄玟炫便也来了，却什么都没带，裴珍映倒是带了一腔怒意地来找姜丹尼尔说是要算账，好好的他和黄玟炫结婚，他竟然敢私自车祸，害得他和黄玟炫连蜜月都度不成。
虽是这么说，裴珍映担忧姜丹尼尔是事实，知道姜丹尼尔车祸的消息后立刻从家里赶来，和黄玟炫还有邕圣祐一起焦急地守在病房旁一夜。终于等到姜丹尼尔醒来了，裴珍映眼眶边红着边数落着姜丹尼尔。
邕圣祐也来了，只是站在病房门口遥遥地看了眼姜丹尼尔便走了。
在病房里没人的时候，姜丹尼尔便会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话，赖冠霖知道姜丹尼尔是在和自己说。一般姜丹尼尔说着赖冠霖就在一旁静静听着，有的时候也会回上几句，但是姜丹尼尔也听不到。
姜丹尼尔说了很多，也有很多是讲着姜丹尼尔和赖冠霖以前的事，自从他记起来了之后，姜丹尼尔似乎总喜欢提以前的事，或者说也许从以前开始，他的生命里便点点滴滴的就浸满赖冠霖的身影。到了晚上，姜丹尼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画画有了兴趣，缠着赖冠霖教他画人。
另外，赖冠霖还看到了朴素珍。
这个世界真小，之前还在朴志训的房前看到朴素珍，现在却又在医院了看到这个女人。
她当初说她在第二医院当护士，而姜丹尼尔出车祸后，其中一个照看姜丹尼尔的护士便是朴素珍。
赖冠霖不知道朴素珍到底认不认识姜丹尼尔，但是总觉得朴素珍看着姜丹尼尔的视线有些奇怪。
挂在墙壁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两点三十分，四周一片安静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声与时钟的滴答声，姜丹尼尔看着缓缓在眼前闪现的朦胧的身影，嘴角勾起浅浅的笑。
那个男人站在窗边，苍白的脸上表情冰冷，细碎的头发下的眼眸里带着微微的愠怒。
“姜丹尼尔，你今天怎么能和你妈说那些话？”赖冠霖皱着眉，没有打算走向姜丹尼尔。
“既然你不过来，我也只能过去找你了。”姜丹尼尔轻叹着，一脸苦恼的样子，然后伸手似乎想要将挂在病床上打石膏的腿放下来。
“姜丹尼尔，你！”赖冠霖瞪着眼，看姜丹尼尔真的动作想要走过来，立刻就向姜丹尼尔疾步走去。
姜丹尼尔笑着顺手就将走过来的赖冠霖拉住，然后让赖冠霖的身体倒在自己的怀里，看赖冠霖想要挣扎便说，“别乱动啊，总觉得车祸后全身都疼啊。”
“你明明就没有受重伤。”赖冠霖皱着眉咬牙切齿地说着，但还是没有太大挣扎的举动，只能顺从地靠在姜丹尼尔的胸膛上，听着男人有力得让人安心的心跳声。
“冬天了，冷吗？”姜丹尼尔让了让位置，让赖冠霖也到床上来陪他一起躺在病床上，虽然有些狭窄但是姜丹尼尔就可以将赖冠霖冰冷的身体牢牢地抱住。
“不冷。”轻轻摇了摇头，他都死了，哪里会在意冷还是不冷。
“其实，车祸的时候我心里就在想，要是就那么死了就好了。”姜丹尼尔伸手轻轻用指尖缠绕着赖冠霖的发丝。
“姜丹尼尔！”一想到车祸，赖冠霖的身体都在发抖，恼怒地抬起头看向姜丹尼尔。
“这样你不用想那么多，我也不用想那么多，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姜丹尼尔笑着，松开了赖冠霖的发丝，指尖落在了赖冠霖脸颊的轮廓上缓缓摩挲，最后恍若轨迹般温热的指尖落在了赖冠霖的唇角。
他混乱的记忆里，似乎昨天才拿着行李箱站在家门口坚定地告诉眼眶红着的赖冠霖，他两年后就回来。
而现在，却已经是七年后了。
“这么多年了，我们还不能在一起吗？”
听着姜丹尼尔的话，赖冠霖愣住了，眼眶有些发涩不敢看向姜丹尼尔。而姜丹尼尔却伸手抚着他的脸颊强迫他的视线看着他，姜丹尼尔的眼神认真而又坚定却让赖冠霖的心在发颤。
“冠霖……”姜丹尼尔柔声唤着赖冠霖的名字，手指埋入了赖冠霖的发丝，微微用力让赖冠霖靠近自己，就那么亲吻着赖冠霖的唇，轻轻地摩挲着赖冠霖的唇角感受着他的气息。
“你什么都不用想，不要再烦恼什么痛苦什么，你只要陪在我身边就好。”姜丹尼尔是这么说的，紧紧地靠着赖冠霖，让那暧昧而又温暖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赖冠霖的眼里谁都看不见只能看到满满的他深爱的姜丹尼尔，他似乎总被这个人的目光所迷惑然后不可自拔的沉溺其中。
“好。”赖冠霖轻声说着然后点了点头，低头俯身反吻住了姜丹尼尔。
这是错的吧。
明知道自己死了，却还放纵自己再次陷入姜丹尼尔的世界里。
只是，赖冠霖真的已经不想再去想了。
又是住院的几天，因为姜丹尼尔醒了更多的人来了病房，员工、朋友、亲戚，只要是有点关系的都拿着果篮鲜花什么的来看金有谦。而其中裴珍映和黄玟炫便也来了，却什么都没带，裴珍映倒是带了一腔怒意地来找姜丹尼尔说是要算账，好好的他和黄玟炫结婚，他竟然敢私自车祸，害得他和黄玟炫连蜜月都度不成。
虽是这么说，裴珍映担忧姜丹尼尔是事实，知道姜丹尼尔车祸的消息后立刻从家里赶来，和黄玟炫还有邕圣祐一起焦急地守在病房旁一夜。终于等到姜丹尼尔醒来了，裴珍映眼眶边红着边数落着姜丹尼尔。
邕圣祐也来了，只是站在病房门口遥遥地看了眼姜丹尼尔便走了。
在病房里没人的时候，姜丹尼尔便会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话，赖冠霖知道姜丹尼尔是在和自己说。一般姜丹尼尔说着赖冠霖就在一旁静静听着，有的时候也会回上几句，但是姜丹尼尔也听不到。
姜丹尼尔说了很多，也有很多是讲着姜丹尼尔和赖冠霖以前的事，自从他记起来了之后，姜丹尼尔似乎总喜欢提以前的事，或者说也许从以前开始，他的生命里便点点滴滴的就浸满赖冠霖的身影。到了晚上，姜丹尼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画画有了兴趣，缠着赖冠霖教他画人。
另外，赖冠霖还看到了朴素珍。
这个世界真小，之前还在朴志训的房前看到朴素珍，现在却又在医院了看到这个女人。
她当初说她在第二医院当护士，而姜丹尼尔出车祸后，其中一个照看姜丹尼尔的护士便是朴素珍。
赖冠霖不知道朴素珍到底认不认识姜丹尼尔，但是总觉得朴素珍看着姜丹尼尔的视线有些奇怪。
也许在很早以前，赖冠霖只是表面假装冷淡，但是仔细看便能发觉赖冠霖的小心思。赖冠霖的眸子里总是清澈而又生动，认真望着的时候便似乎能看到心里去。当姜丹尼尔故意去惹赖冠霖的时候，赖冠霖会生气地瞪着姜丹尼尔，一边骂姜丹尼尔是笨蛋一边伸腿去踹他。
但是七年的时间，赖冠霖一天天在沉默中冷却，他似乎从未生气过，也从未对任何事情热切关注过。他只是一天天淡然平静地过着平凡枯燥的生活，朴志训和他说话的时候赖冠霖会笑，照顾赖冠霖的时候赖冠霖会说谢谢，但是朴志训望进赖冠霖眸子里的时候，里面却如同毫无波澜的死水般。
姜丹尼尔走了，赖冠霖便将自己封闭了起来。他就像是将自己束缚在一层温柔的伪装下，假装一切都井然有序地安好如初，却内地里放纵自己一点点腐烂。
就如同朴志训说的，如若赖冠霖真的想，那便没人能看出赖冠霖到底在想什么。
“这幅画……”朴志训的眼神突然瞄到了姜丹尼尔床头柜上的小画板，然后步伐不稳地向柜子前走去将画板拿了起来，在看清画后手指微颤了颤。
赖冠霖循着朴志训的视线看去，眼眸蓦然瞪大，脑子里警铃大作。
姜丹尼尔心底暗叫糟糕，这是昨晚他强求着赖冠霖教自己画画，赖冠霖最后没辙在白纸上随意勾勒出了一个小人版的姜丹尼尔让他自己看着玩，但是朴志训总不会就因为这幅画发现什么吧。
“姜总原来也会画画啊。”朴志训只是多看了一眼，像是没察觉到什么便将画又缓缓地放了回去。
“嗯。”姜丹尼尔也只能点头，就假装他看了赖冠霖画那么多年自己也有了这天赋吧。
赖冠霖的手微颤着，生硬的眼神颤颤地瞪着朴志训，他当初和朴志训说过，姜丹尼尔一点都不会画画。赖冠霖还记得，他曾经是亲口告诉朴志训的，但是朴志训现在这么说出来，是忘记了还是以为姜丹尼尔这七年里真的有学过画画，或者说……是故意这么说的。
明明知道死后的人还能变成游魂飘荡在世间是太过匪夷所思的事情，朴志训也理所当然地不可能会去想，不断地在心底暗示自己是多虑了，但是赖冠霖却仍然紧张不安地害怕朴志训真的察觉了什么，发现了什么。
朴志训似乎被其他什么转移了注意力走到了窗口边，便没有再看那幅画，姜丹尼尔视线淡淡地望着画轻叹了口气。朴志训透着窗视线淡淡看着玻璃反射下姜丹尼尔的身影，眉头微皱。
赖冠霖从地上站了起来，向床头柜前冲过去，仔细地看着自己的画。这幅画他并没有用心画，只是为了敷衍姜丹尼尔随意用铅笔勾勒个轮廓而已，朴志训应该是看不出的吧。
转过头看向站在窗边的姜丹尼尔，那个男人正眼帘低垂地看着窗台上的一盆青葱盆栽，伸出手指微微揉捏着绿幽幽繁茂的长叶子，不知道那个盆栽怎么就夺了朴志训的注意力。
“姜总，你还没告诉我你欠我弟的要怎么还清呢。”朴志训似乎终于摆弄完了那盆栽，转过身来看向了姜丹尼尔，而姜丹尼尔眼神不耐地看着朴志训。
“这是我和赖冠霖的事。”他和赖冠霖的事情哪里需要这个姜丹尼尔都不认识的哥哥来操心。
朴志训眼神淡漠而又冰冷地望着姜丹尼尔，也没再多说话便向门口走去。
赖冠霖看着朴志训离开的背影，总觉得有什么似乎不太对劲，便想要跟着朴志训看看。
“哥。”才刚踏出一步，赖冠霖的视野里突然一片黑暗，不由自主地叫出了朴志训的名字，赖冠霖的身体一颤猛地抬头只看到朴志训深灰色的衣角，然后便再也没有了意识。
朴志训的身体一震，微眯着眼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偌大的病房里姜丹尼尔皱着眉瞪着自己的背影。
又是错觉吧，他刚才怎么好像……听到了赖冠霖的声音。
当赖冠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姜丹尼尔病房里冰冷的瓷砖上。
这样的事在这些天里发生的也不算是偶然了，赖冠霖抬眼看着窗外傍晚的景色，他失去意识的时间好像越来越长了。每次当他以为自己可以稍微幸福一下的时候，总有另一件更加痛苦的事实来击碎自己的幻想。
赖冠霖无力地重新蜷缩着躺在了地上，任由身体的冰冷侵袭着自己的灵魂，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会不会有一天他就这么失去了意识，便再也醒不过来，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每一次睁开眼，都已经觉得是奢侈，让自己可以在人间多看一会儿，多呆一会儿。尽管心中抱着这样的思想，但是越多的渴望却恍若拉扯开了更大的黑洞，一不小心就将自己拖入了绝望的边缘。
他到底，还剩下多少时间？
赖冠霖抬眼，视线落在了病床上正一本正经地拿着画板，生疏地画着赖冠霖肖像的姜丹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