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殇三生石>上山下乡知青的艰苦拼搏和荒诞不经的情爱

还说在开大队知青会时,知青们也议论过这消息,他是为了确证,才去找易伯伯打听的。

夏荷听了十分高兴,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李尚说,现在这文件还没下来,反正是迟早的事。又解释,这是老人家发了话的,指定不会扯稀皮!

聊了一阵后,为了彻底打消她的疑虑,把心安定下来,李尚提议把夏荷的户口迁到石峡来,免得两人受相思之苦。

这里属南浦管,迁到这里来,今后回城也好办一些。

夏荷很是高兴,心里也免不了有些担心这事儿不好办,问道:

“我们不结婚也能迁户口?”

李尚说:“我是这样想的,李支书的女儿想跟老爸学裁缝手艺,我们南浦学这手艺是要100块钱拜师费的。我可以写信求老爸不收这钱,想来老爸会为我考虑的。等补助款下来,留100块钱给生产队,又不要求建房啥的,队里捡了便宜,加上我与社员的关系一直处得来,估计大家不会有啥意见。”

夏荷又问:“那公社呢?”

李尚说:“其实只要生产队同意接收就成了。只是苦了你,要天天下地干农活。”

夏荷搂着李尚亲着,乐呵呵地说:“我什么都不怕,只要能天天守着你,我这心里就安稳!免得......”话到嘴边,觉得不妥便不再说了。

李尚笑着问道:“免得啥呀?”夏荷娇羞地亲了李尚一口,柔柔地说:“我也可以给你喂饭的,如果你以后再受了伤,我们不要别人喂饭哈!”

“你这个乌鸦嘴!”李尚拍打着夏荷的屁股,两人在床上滚成了一团。

只隔了两个月,国家的补助款汇到了生产队的帐户上,李尚也按当初想的办法,顺利的把夏荷的户口迁到了石峡,两人从此生活在一起。

对他俩这样的生活方式,李支书装眼瞎耳聋,其他社员也没人说啥。

李支书女儿还没进城学艺,因为李支书邀请李尚老爸到石峡来玩几天,到时候再亲自陪女儿一起,送李尚老爸回城。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21 20:11:07 +0800 CST  
自从夏荷把户口迁到石峡后,感到真正有了一个家,也不轻易流泪了,如今畅游在爱河中的少男少女,暂时不去考虑前途的问题,小日子也还过得滋润。

这天下大雨,生产队停工,李尚也在家歇息,夏荷又取出伍、钟的合影来看,一脸不解的问李尚:“郎君吔,我跟她非亲非故的,怎么长得一个模样呐?”李尚说:“我还长得像伍营长呢!可能是天生的吧。”

夏荷又问:“你说钟淑媛漂亮不?”其实是想问自己好不好看。李尚回答说:“肯定漂亮。”夏荷撇了撇嘴:“没有谢佳漂亮哈?”

李尚用手揪着她的鼻子,笑道:“啥子叫漂亮?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肯定是这世上最漂亮的妹纸!”夏荷提出要去照一张定情的合影,李尚赓即满口答应下来。

第二天是大太阳,李尚一早提着青冈棍出了门,夏荷也随着大队人马去蓐包谷地里的杂草。

李尚在各处转了转,扭头又朝大瀑布走去,这里的山林较多,长长的峡谷中没有人家,荒凉得很。

因为人迹罕至,三元大队的社员有时会来林中捡干柴,这是不准许的。这周围几个大队都是缺柴禾的地方,六队虽然好些,柴禾也不够烧,如果去挑煤,要一天一夜才一个来回,而且平时可以挑一百五十斤的壮劳力,也只能挑一百斤。

平地一声炸雷,豆大的雨点紧跟着密集的到来,这是典型的雷阵雨,刚才还是艳阳天,转眼间跟锅底一样漆黑。

见这银蛇乱蹿战鼓急擂雨箭密集,李尚连忙跑到一个偏岩洞里侧身躲雨,准备等雨小后回家。

这时,洞前的小道上匆匆跑来一位中年汉子,扛着一捆干树枝朝三元十二队的方向奔去。

李尚认得这汉子是三元十队的光棍郑老三,经常到六队来偷柴,还被李尚捉到过几次。见这家伙又来偷柴,李尚心里直冒火,也不顾雨急路滑,拔腿一路追了上去。

大瀑布的顶端是三元十二队,郑老三沿着河岸一步一滑的向上游跑去,因为他们十队还在上面。论翻山越岭的本事,李尚搞不赢他,两人的距离是越来越远,眼看郑老三快要消失在雨幕中,李尚只好不再追了。

正打算回去,发现郑老三却扛着柴跑了回来,还冲李尚急切的招手。

李尚怕他耍啥花招,双手紧握棍子,摆了个举火燎天的招式,慢慢的走了过去,等到近前一看,顿时惊呆。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21 20:41:49 +0800 CST  
瓢泼的大雨中,路边坐着一位哭喊得声嘶力竭的老大娘,身边是一个装着小半蔸猪草的竹背蔸,这大娘指着河中间一个长满青草的小土包,嘶哑着说不出话来。

小土包上有一个八岁大小的男孩正惊恐的颤抖着,也是哭着说不出话,这附近没人家,大雨中喊破嗓子也没人能听到。

小土包离河岸只有一丈远近,平时是与河岸相连的一个长形土堆,李尚一看就明白:这祖孙二人是在这岸边打猪草,孙子见土包上猪草多,爬到上面扯猪草,下雨后没及时撤退,山洪来了根本没法下来,只得大喊救命。

偷柴的郑老三碰到了这事,当即见义勇为的脱掉衣服,穿着一条破单裤准备下水。见李尚走了拢来,笑着对他说:“天棒哥先莫忙找我算帐,救人要紧。这地方我熟,这当口水只有齐腰深,再拖一下子娃儿便没命了。你把棍子伸起,帮我稳一下嘛。”

李尚也没多想,连忙伸直青冈木棍子,郑老三扶着棍子一步一步的在齐腰深的河水中朝土包摸去。

李尚的棍子只有1.8米长,离土包还有一段距离,郑老三走到棍子的尽头后放开了手。

离开棍子的郑老三才走两步就是一个踉跄,只见人在水中晃了两下没了踪影。

别看这水只是齐腰深,流速却是十分的快,李尚脑壳一嗡,晓得郑老三完了!下面是大瀑布,掉下去谁还有命?那祖孙也是吓呆了,瞬间成了蜡像。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21 21:05:39 +0800 CST  
再去叫人已经来不及了,这救人的事儿只能由自己来干!涉水过去小命要玩完,李尚脑壳里转了起来,看见旁边的竹背蔸上有一条麻绳,伸手从老大娘手上夺过猪草刀把麻绳割了下来,把麻绳往腰上系的同时,手舞足蹈地大喊着叫土包上的小娃儿躺下来。

他紧接着把棍子插在离岸二尺的浅水中,纵身一个弹跳,身躯在棍上一摆,操着棍子落在了土包上,一把扯起小娃儿,把他抱在怀中,也不用吩咐, 这小家伙已经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不敢松手。

李尚解下腰上的麻绳,把小娃儿捆在自己身上,也不敢停留,深深地沉了一口气,暗中把体内真气布满全身,又是一个漂亮的撑杆跳,回到了岸边。

边解麻绳边对老大娘说:“你牵着娃儿快去喊人,我去救郑老三,背蔸放在这里,跑快些哈!”李尚说着便朝石峡方向跑去,跑了几步回了一下头,发现那祖孙二人还没有走,正在背竹蔸。李尚暗中叹了一口气,还是赶紧回生产队喊人在河中捞人吧。

当天,几个队的青壮年在青龙河两岸捞人,直到天黑尽了也没捞到。第二天下午河水退去后, 李尚护林巡山时,多了一个心眼,终于在河边的乱石缝中发现了郑老三。

报告队长后,派人通知了三元十队,队上派人来收了尸,又找六队商量,砍了几棵杉树拿去做棺材,郑老三是单身汉没亲人,后事都是队里操办,不过这后事办得也太简单了,只是做了个薄板棺材,把尸体装到里面埋在地里算完事。

三元大队属双龙公社,双龙公社表没表彰郑老三,李尚不晓得,李支书把李尚救人的事报到公社革委会,得到的口头答案是:现在“批林批孔”正在有序展开,如果宣传这事,会干扰斗争大方向。

夏荷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郎君值了。”又说她心里到现在都很害怕。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21 21:16:59 +0800 CST  
被救的男孩是三元十二队的,在第二天上午,他父母领着他来到长瓦屋向李尚表示感谢,还按住这娃儿给李尚磕了一个头,又要他认李尚为干爹,李尚没答应。

小娃儿名叫金冰,今年八岁多,在三元村小读二年级。

过几天老爸要来石峡。

妹妹写信说:她也要请几天假来看未来的嫂子,反正如今的学生只要毕业都是上山下乡,学不学都没什么。

为了欢迎老爸和玲玲妹妹,李尚到队里的保管室去把冯守胜留下的单人床取了来,安放在灶屋里,把床放好后打了一盆水,正在擦床时,突然听到小岩方向有人惊恐地大叫:“救火呀!快来人救火呀!”

小岩是六队与五队相邻的地方,只有六队副队长马老头一家居住,马老头是个党员,大儿子在部队当兵,二儿子在青龙小学的帽子班读初中,马姓在六队是单姓,没有族亲。

因为马老头是个不认人的“黑面汉”,所以人缘很差。

这天他老婆在家煨灰肥,把一些渣渣草草堆在一起用火煨成灰当肥料,他家是土墙瓦屋,屋脚是两轮没用石灰腻子清缝的石条,他老婆把清理来的一些渣渣草草堆在墙脚煨烧,反正都是些半干不湿的渣草,一般不会燃起明火。

没想到石条没清缝,中间有小缝隙,墙内放的是床,床下是烂东西。这下搞拐了,火从石缝中引到屋里,把床烧着了,老婆一个人扑了一阵,眼看着火冲上了屋顶,只得扯起喉咙大叫起来。

李尚一听“救火”,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似的, 扛起一把锄头冲出了门,朝河对岸的小岩跑去。

经过塘底大院时,看见只有马老头一个人扛着锄头在前面跑,队里的社员有的在锄草,有的在挖地,还有一些人将锄把靠在胸前,双手背在后面,没一个人去救火。

夏荷见李尚跑上来,可能旁边有人说了啥,快步走到路边喊:“天棒哥哥,有危险呵!”李尚没停步,边跑边说:“娇娇不准去!娇娇不准去!”

马老头有三间瓦屋,起火的是右边的卧室,大火已经冲了顶,中间的堂屋也烧了小半间,李尚不知道怎么施救,这时李支书、熊队长和生产队的“五大员”也就是队委会一班人跟着也跑来了,夏荷瘦小,远远的跑在半坡上。

李支书一到地坝就喊:“快拿梯子来,上屋顶断火路!”李尚没等梯子来,看见左边还有一间横搭的偏房,前半间是灶屋,后半间是猪圈,于是几步蹿跳过去,一锄头挖在偏房瓦上,握着锄把登上了屋,站在堂屋房顶上用锄头掀瓦砸檩。

这时又有人爬了上来,几个人一字排开,粪桶、水桶、锑锅、饭盆啥的,都是装的粪坑里的粪水,一桶接一桶的传到李尚手中,李尚提起便朝大火泼去,又把空桶原路传回。

火熄后,李尚松了一口气,却是浑身粪水、臭气熏得他直打干嗝。

一直远远站在屋后石坎上看闹热的三个过路乡民,本来都是背着手的,这时开始用手指指点点,不屑地说:“这崽儿不晓得死活,一来就跳上屋,搞不好连啷个死的都不晓得!”

李尚不认识他们,一听救火还落下不是,站起看热闹的还有理了,当下站在屋顶上气愤地骂道:“你几个杂皮不来帮个手,这时候还有道理了啊!”

有一个家伙还嘴道:“我们是在看风向,先把风向弄准,再站上风头救火,你娃是不会懂的!”李尚大怒,骂道:''等你们看好风向,啥都烧光了,还剩个铲铲!''

纵身从屋顶一跃而下,跳到三人身前,作势要打人。

三人哪见过这种身手,当时吓得跪在地上,嘴里尽是求饶的话。

李尚先前见一些社员一直背着手,这三个家伙也是背着手的,不解地问为啥要背手?一个家伙解释说:“背着手表示手是捆着的,如果手没捆着,别人有难不去救,神灵是要惩罚的。”

李尚感到好笑,冲他们大吼一声:“给老子滚!”

夏荷也参加了舀粪,见李尚训人,便一直站在李尚身后,还骄傲的扬着脸,听见李尚喊“滚!”也挺着小身板,如猫叫般大吼了一声:“给老娘滚!”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21 21:17:54 +0800 CST  
九龙场到青龙场的公路修好后,每天有一班从南浦到青龙的客车,今天老爸和妹妹要坐这班客车来石峡,李、夏和李支书父女早早的等在车坝边上,准备迎接。

接到老爸和妹妹后,李夏荷对老爸鞠了一躬,娇羞地轻声叫道:“爸爸好。”又拉着玲玲的手笑着说:“玲玲妹妹好。”

老爸见这小个子的未婚儿媳不叫“叔叔”而喊“爸爸”,心中诧异却十分高兴,爱调侃的老毛病又犯了,也不分场面和对象,笑看着夏荷说:“你叫我啥?”

夏荷一愣,放下玲玲的手,又对老爸鞠了一躬,绯红着脸柔声叫道:“爸爸好。”老爸笑意十足地点着头,对儿子说:“你娃儿能干,有眼力。"

李尚知道老爸心里认可了夏荷,心中十分欣慰。妹妹不乐意了,翘着嘴巴对哥哥说:“我是你妹子,她怎么不对我行礼呢?”李尚拍着她的手背笑道:“她比你大,又是你嫂子,应该是你给嫂子行礼才对头。”

玲玲说:“不是还没过门吗?等过门了再说吧。”夏荷笑着又对玲玲点了一下头,算是行礼,玲玲拉着夏荷的手,两人向旁边走去,见哥哥跟在身后,回头对李尚说:“男娃儿爬开点,我们女孩子说话不准过来偷听!”

那边几个晚辈在打闹着,李支书便与老爸套近乎,散着烟认了兄弟。

李支书叫李方根,老爸叫李方华,李支书年龄大老爸七岁,两个初次相认的兄弟家长里短的攀谈起来,李支书要女儿喊“幺爸、师傅”什么的,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回到长瓦屋。

晚上是李支书办的招待,四盘八碗很丰盛,席上李支书频频与老爸饮着包谷酒,两兄弟很尽兴。饭后,李支书拉着老爸聊家常,三个晚辈回到了知青屋胡侃。

晚上九点多钟,老爸回来了,脸色不大好看,沉着脸吩咐玲玲和夏荷到河边去看乡村夜景。李尚晓得老爸有话要单独对自己说,心里明白是李支书说了什么,点头示意夏荷带着妹妹出去,夏荷用惶恐的眼神望着他,李尚微微摇了下头,表示不用担心。

老爸关上门后,父子俩回到屋里,老爸坐在床沿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点上一支香烟吸了大半截,很是生气的对坐在对面的儿子说:

“说吧,从头到尾把你干的荒唐事讲清楚。”于是李尚开始从夏荷的身世说起,一直说到迁户口、同居,最后又补了一句,自己到现在都没干过那种事。老爸把刚刚点上的烟用力按熄在已经有许多烟头的一个烂碗里,沉声说道:“那种什么事你没干?你跟我说我相信你,你去跟别人说别人会相信你吗?”李尚嚅咧着说:“我问心无愧 !”

“儿呀,人言可畏啊,你这是非法同居!你们是知青,懂点法好不好!说吧,你们准备怎么善后?”

李尚看着老爸的眼睛,平静地说:“携手走下去!”

“就这样?”老爸问道。

李尚点头“嗯”了一下。

老爸苦笑了一声:“跟老子年轻时一样,傻拉吧叽的一个哈儿。”顿了顿又说,“李支书也是为了你好,所谓订的娃娃亲我也承认了,这样吧,你们马上完婚。咱们话不拿别人说!这是李支书刚刚开的婚姻证明,你和小夏明天到公社去办结婚证,后天举行婚礼。”说着将一张纸交给李尚。

接过来看了一下,是石峡大队出具的一份未婚证明。嗡动着嘴唇,想说什么却啥也说不出来,还是在老爸的再三追问下才说了几个不愿结婚的理由。

老爸笑着说:“是这样的哈,小夏今年十八岁,你十九岁,不够结婚年龄是吧?现在乡村的人结婚,基本都是举行婚礼就算结婚了,去领结婚证的没几个人。李支书也是这样讲的嘛。至于你说的招工要体检啥,那是讹传,我们不是封建社会。再说女子破身也不一定是那个了嘛,日常生活中也有各种意外会破身的。国家号召知青扎根农村,结婚正是扎根农村最实际的表现嘛。政府也没说过知青在农村结了婚不能调回去呀?这两年虽然没招过工, 但以前招工时, 很多都是定点招收本单位的子女嘛,你和小夏领了证,小夏也成了报社的子女嘛。”

李尚闻言大喜,心想姜还是老的辣呀,自己怎么没想到呢!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21 21:55:39 +0800 CST  
老爸又说明天要到九龙场去看四哥和易哥,四哥就是李尚的四表叔,与老爸是姨表兄弟,易哥就是易伯伯,因为儿子的原因,两个做父亲的也成了朋友。

谈到婚宴酒席怎么安排时,李尚说,青龙场上有一家饮食店可以承包酒席。商量请客人时,老爸建议队上请李支书、队委会成员,林、张两大家族的当家人,再请大队的几个知青,加上四表叔、易伯伯二人,大概要三桌,李尚说还要请公社郑文书和诊所吴所长。

老爸要李尚去找夏荷,她是当事人,也要听听她的意见。

于是李尚站在地坝边上大声喊:“玲玲。”妹妹与夏荷从河边走了回来,夏荷悄悄的扯了扯李尚的衣服,把李尚拉到一边去,玲玲见他们有话要说,直接回了屋。

夏荷惴惴不安地问:“爸爸怎么说?”李尚搂着夏荷亲了一口,本想照实告诉她,话一出口又变了,逗她说“老爸的意思是......”

夏荷急忙问:“是不是嫌我太瘦小了,爸爸不同意?”李尚笑了,说:“老爸的意思是要我们马上结婚,他想抱孙儿。怕你不同意呢!”夏荷打了李尚一下,挣脱身体朝房门走了几步,又回身推着李尚,要他在前面走。两人到了里屋,夏荷甜甜的叫“爸爸”和“妹妹”,又是鞠了躬才坐在李尚身边。

对李尚父子商量的事夏荷当然没意见,却提出最好找一个媒人和证婚人。老爸说早有考虑,媒人请李尚的四表婶,证婚人请易伯伯。又笑着对夏荷说:“李尚的易伯伯可能认识你父母,他也是二野的。解放后在云州当过几年宣传部长,后来才调到南浦县当组织部长的。”

听见提到自己的父母,夏荷眼圈变红了,伤心地说:“爸爸、妈妈如果在就好了,二老肯定会高兴的。”老爸安慰说:“结婚是喜事,你这孩子别伤心了。从现在起,你就是尚儿的媳妇,也是我的大女儿。”夏荷含着热泪脸上绽开了笑容,起身又忙着行礼。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22 09:42:21 +0800 CST  
第二天早上在李支书家吃饭,老爸将婚礼的事说给李支书听。李支书说他是本地人,一些事情可以交给他办。又说他现在先去找郑文书沟通一下结婚证的事,要两位新人下午回来去办,又问酒席订什么档次的?

在区公所见到易伯伯,大家都很高兴,老爸谈了此行的目的后,易伯伯满口应该当证婚人,老爸说喜糖不好买,城里又要糖果票,易伯伯也是一口答应下来。

老爸又指着夏荷说:“易哥,我这儿媳妇是云州知青,她父母也是西南服务团的,我亲家以前是云州中学的校长,你可能也认识。”因为进门时介绍过夏荷的姓名,所以没再说她的名字,至于夏荷父母叫什么名字没问,因为一提到父母她就伤心。

易伯伯笑着对夏荷说:“你爸爸是夏之光,妈妈叫钟灵。”见夏荷起身嗯了一声,示意她坐下。又问,“你还有一个姐姐叫钟淑媛吧?”夏荷把姐妹易姓换名的事儿解释了一下,易伯伯嘴里哦了一声:“你姐妹两个的满月酒我去喝过的。”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22 09:43:18 +0800 CST  
易伯伯说,太公又出来主持国务院的工作了,全国解放了一大批老干部,各级党委也在逐渐的重新开始工作。要两位新人好好干,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看看快到中午,要拉这一家老小到馆子去吃饭,老爸说要到卫生院去请四哥,中午由我请客,大家在一起乐和乐和。易伯伯笑道:“用不着,卫生院有伙食团,正好去找老陈讨杯酒喝。”

路过供销社副食门市时,易伯伯问满脸堆着笑的营业员有水果糖没有?营业员说有五毛钱一斤的。易伯伯说留五斤,又叫留一条“迎春”烟。

在照相馆门前,夏荷拿前几个月拍的订婚照底片,说放一张大的挂在卧室。易伯伯说,还是我去安排,不然要等一个礼拜才搞得好。

午饭时三位长辈喝了几杯酒后,把话题扯到官场上去了,表叔说到太公重新出山十分兴奋,说国家有希望了,又问易伯伯的事儿到底什么时候能落实,易伯伯说:“本来是恢复组织部长职务,地委的意见是提半级任县委副书记,到底是在南浦还是去云州,因为有争议,还要等省里最后决定。"于是三位长辈都举着装酒的土碗干杯祝贺。

在公社领结婚证时,郑文书说已经在食店安排了五桌,食店经理还要每桌送一碗大骨海带汤,菜的份量也保证足。又带着一家人到楼上去见龙书记,已经知道两位知青背景的龙书记,高兴的和众人握了手,勉励两人好好干,还表示他和公社班子全体同志要来讨杯喜酒,好好与二位老领导喝一杯。

龙书记热情得很,让老李家的人百思不解。

回到长瓦屋时,见知青屋的门板中间贴着一个大大的喜字,门框上也贴了一对喜联,上联是金凤岭上龙吟凤鸣;下联是青龙河边佳偶天成;横批是龙凤呈祥,这是李支书请人写的,十分贴近这对新人的实际情况。

这次老爸给夏荷带了二套夏装,一件是长袖的秀丽装,一件是短袖的靓女装,这是老爸去年自己设计的。李尚没有新衣,只有一件新的海魂衫和一条八成新的蓝色裤子,当年知青流行穿白网鞋,两人都有。玲玲说白色不好,又到供销社去买了两双蓝色的网鞋。

婚礼很喜庆,婚宴也热闹,客人们十分满意。中午的客人在喝过喜酒后便散了,晚上是在李支书家吃的,所以没有什么外人。因为队上的社员晚上要来闹新房吃喜糖,匆匆吃过晚饭后,老爸留在李支书家休息,一对新人和玲玲回到了知青屋。

回到知青屋正在热闹的时候,谢佳来了。

李尚大吃一惊,因为他并没有请谢佳,一时之际是目瞪口呆。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22 10:05:40 +0800 CST  
夏荷见过谢佳一面,赶忙向谢佳鞠了一躬,说了一声“佳佳姐姐好。”便把手中的几颗水果糖塞到谢佳的手中,谢佳随了10块钱的大礼给夏荷,又说了贺喜的话。

玲玲从小跟哥哥的这位同学要好,特别是在老爸活路忙不赢的时候,谢佳一天到晚猫在老李家帮忙锁扣眼,挑衣边,十分勤快,晚上还与玲玲挤着睡,玲玲心里一直拿她当未来的嫂子看,要说感情,她对谢佳要比夏荷深得多。

玲玲亲热的牵着谢佳的手,问她吃过饭没?谢佳说吃了饭才来的,回过神来的李尚开口问道:“王大菊和贺圆圆怎么没来?”

谢佳悠悠地说:“你请过我和她们吗?”

李尚搭不上话,谢佳又弱弱地来了一句:“她俩要来的,被我拦住了。我脸皮也算厚的哈?”一双充满怨意的眼睛望着李尚不松开,弄得他尴尬不已。

夏荷十分明白礼多人不怪的道理,忙着向谢佳行礼道歉。谢佳有点凄惨的笑着说:“客人这么多,二位去陪客人,还是玲玲陪我吧。”

她 拉着玲玲走到外屋去后,坐在小床上与玲玲聊了几句,便说累得很,想休息一下,倒在床上侧身睡下,玲玲打开毛巾被盖在她身上,坐在她身边轻声的问这问那,谢佳却一句话也不说,玲玲明白谢佳心情不好,就不言不语的陪坐着。

夏荷这时走了出来,见谢佳睡在床上,问是不是病了?谢佳翻了个身,侧身向墙,将毛巾被一扯,把脸蒙上,只留了一头青丝在枕上。

夏荷站在床前有点难为情,玲玲用手示意她进里屋,夏荷与玲玲碰了碰手,回到了里屋。

午夜时分,闹房的客人都散了,二位新人见谢佳睡在外屋的床上一动不动,玲玲也一筹莫展的样子。本来今晚外屋是没安排人住的,玲玲也要到李支书家去睡,因为这知青屋是土砖垒的,中间的门又没清缝,外屋住人不大方便。见谢佳这样,夏荷附在玲玲耳边悄悄说:“去请爸爸来劝劝佳佳姐姐吧。”

老爸已经睡下,一听有这回事,说佳佳不应该来闹事呀?玲玲说:“可能有两个同学想来闹事,是佳佳姐劝住了,她只是心情不好,不像闹事的样子。”老爸来到新房,喊了声“佳妹儿!”谢佳回了声“叔叔好!”老爸劝了几句,谢佳一动不动的躺着也不答话,老爸叹了一口气,瞪了儿子一眼,要玲玲陪谢佳睡。

李尚牵着夏荷的手只好回到里屋,夏荷把房门闩上。这对新人憋了几天,早等着今夜圆房,没成想又发生这种事。

李尚更是回想起与佳佳从小到大的种种往事,感叹“情、爱”二字不可解的痛苦,脱去衣裤,赤身躺在床上不愿动弹。

夏荷却是一副充满了幸福感的样子,这不能责怪她,因为谢佳是情敌,她是胜利者,而且是一位完完全全处于劣势的胜利者。

她又是一位善良的小女人,尝到胜利的蜜糖时也深深为谢佳惋惜。她跪趴在李尚的身上,悄悄地在他耳边说:“郎君,看到佳佳姐姐伤心,娇娇心里也难过。娇娇不想与姐姐分享郎君,娇娇也不晓得怎么办呀?”

李尚说:“不说这些好不好?是哥哥不好,不怪娇娇。”夏荷笑了,两人亲吻了一阵,夏荷慢慢喘起粗气来,说要香香。

李尚说:“今天算了,不要刺激外屋的人。”夏荷理解的点了点头,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22 10:06:36 +0800 CST  
初夏时节,天明得早,不到六点钟天就亮了。

李尚醒来时,发现夏荷趴在他身上甜甜的睡得正香,心忖真是习惯成自然啊。

轻轻的把她挪到床上,穿衣下床,开房门走了出去,他是有些担心谢佳。

谢佳没在屋内,只有妹妹玲玲一个人在床上睡着,李尚拍着妹妹的肩问道:“佳佳哪去了?”玲玲揉着睡眼,望着床前的哥哥,问:“佳佳哪去了?”

李尚心里有些发慌:“是哥在问你!”玲玲用睡眼在床上扫了几下,有点茫然地又看了看屋内四周,生气地说:“人是在你屋里不见的,你冲我发火做啥子!”想了想又说,“昨晚上还好好的嘛。”

李尚发现外屋门是虚掩着的,就跑到地坝上去找,河两岸的山道已经清晰可见,没有谢佳的身影。

急忙回屋,见玲玲已经起来,拿着毛巾准备洗脸,大声吼了一句“洗什么洗,快去找人!”冲进里屋,拍着夏荷的屁股说:“快起来,佳佳失踪了!”

李尚不等她起来,独自一人冲出长瓦屋,沿着青龙河两岸焦急地寻找着。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22 10:07:20 +0800 CST  
在塘底院子后边,碰到提着粪蔸的马老头,正拿着粪钳捡野粪,因为李尚曾经帮他救过火,夏荷后来还送了五块钱,这“黑面汉”如今对李尚很亲热。

见李尚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模样,问他在干啥?李尚回答在找人。马老头说:“是不是以前那个经常来玩的乖妹儿?”李尚点头“嗯”了一声。马老头说:“可能回去了吧,我看到她上了观音岩的。”李尚听说佳佳上了观音岩,顿时把心放了下来,晓得她是回队上去了。

马老头又说:“那妹儿今天有点怪呢。以前看见她都是笑嘻嘻的,今天啷个阴沉沉的。我估摸她是来吃喜酒的,问她怎么这天还没亮就走了,她活像耳朵聋了不搭理我。”马老头指着不远处的三生石说:“她跪在那块怪石头前磕头,我还在想啷个不去拜观音,拜这怪石头干么事。”

李尚知道佳佳回队后,心绪安稳,和马老头客气了几句,装了一支喜烟后,朝长瓦屋走去,半路碰到夏荷与玲玲,说:“谢佳回生产队去了,马队长看见的。”

回到家以后,夏荷开始做早饭,本来李支书说这几天都由他来安排伙食,夏荷认为要按老风俗办,非要在新婚第一天尽到新媳妇的本分。

早饭是一锅大米掺包谷面的稀饭,意喻金满银溢,菜是夏荷腌制的几种咸菜。

老爸满意的喝粥夹菜,说:“这姜卷好,有多的就给奶奶她们包点。”夏荷忙点头说要得。这姜卷算是夏荷的首创,她把萝卜切成薄薄的圆片,嫩姜切成丝,晒到八成干时用盐、花椒面和海椒面拌匀,每片萝卜放一根姜丝,搓成筒状把姜丝卷在里面,然后装坛密封,腌制好后下饭,很是爽口梭肚。

老爸酷爱钓鱼,李尚记得还在很小的时候,老爸下班后或者周末都会去长江边钓鱼,李尚也经常跟着给他提鱼篮。

李尚不爱钓鱼,却是十分愿意去提鱼篮,因为有时候能在江水边捡到硬分币。李尚不爱吃零售,捡到硬分币,就跑到小人书摊上去看小人书,一分钱可以捧着一本小人书坐在摊后的小凳上看得津津有味。

老爸带了两根鱼杆,递给李尚一个半截竹筒,要他到粪池去舀蛆,这是钓河中一种叫刁子鱼的饵料,他自己提着锄头找地方去挖蚯蚓。

准备工作做完后,老爸提议先去看一下三生石,李尚提着准备装鱼的铁桶,带着一家人去看三生石。

在三生石前,老爸左观右看了一阵,笑着问儿子、媳妇:“盟过誓吗?”

二人都点点头。又问:“订了来生吗?”二人“嗯”了一声。老爸自说自话地说了一句:“信则有,不信则无。你们要相互珍惜呀。”看见儿子腕上的手表在阳光下闪着光,又说:“那天想问你这手表的来历,后来一打岔搞忘了,拿给我看看。”李尚解下手表给老爸,讲了手表的来历。

老爸仔细看着手表,问:“这是你们的订情物呀?知道这是什么牌子的吗?”二人都摇着头说不晓得。

老爸说:“这是世界上有名的‘我世尊’名表,你这是订制款。”问夏荷清不清楚当时的造价。

夏荷说:“听我爸爸说,爷爷是花三千块大洋订制的。”老爸追问了一句:“你拿它送给尚儿,觉得值吗?”夏荷看了李尚一眼,说:“天棒哥哥说我比手表还珍贵。”

老爸点着头说:“这是夏家的传家宝,以后传给我的孙儿吧!你今后不要戴了,好好珍藏着。戴表只是掌握时间。回南浦后,我和妈妈送你们一对情侣表吧,送‘宝石花’牌子的,价廉物美,也不招人眼红。”

陪着老爸一路聊着向青龙河边走去,玲玲要嫂子领着上观音岩,说站得高才看得远,又要去看大瀑布。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22 11:11:01 +0800 CST  
李尚把老爸送到河边后,又去巡山护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顺带挣点工分呗。

等再次回到河边时,见李支书也带了两根没有稍尖的竹杆,粗粗的尼龙线绑着大鱼勾,边给老爸讲怎么样钓团鱼,边把刁鱼从中间断开,把鱼的下半截勾在鱼勾上,说乡民就是这样钓团鱼的。

团鱼是“老鳖”,有人也叫它“王八”。是大补的食材。

吃过晚饭,一对新人早早上床休息。夏荷先上了床,李尚一躺下,就趴了上去,来了一个典型的睡姿。

许是想起了什么,不好意思的松开手又准备下来。李尚搂着她说:“趴着吧,这样挺好的。”夏荷说:“郎君说过要长痱子的。”

李尚说:“长痱子也不要紧,以后娇娇愿意怎样就怎样,因为娇娇是哥的,哥也是娇娇的。”夏荷绯红着脸,娇羞的要香香......

夏荷感觉到李尚还是在外面磨着,娇嗔道:''我们是夫妻了,怎么还这样?''李尚只好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雨伞’来,准备撕开包装袋,夏荷问:“这是什么东西,拿给我看看。”

夏荷接过去看了看,嗲道:''还是不用这个吧?娇娇想要宝宝呢。"李尚亲了她嘟着的嘴一下,心疼地说:''我家娇娇还小,等过几年再说吧。现在挣不到钱,等调回城参加工作再要小宝宝。好不?''

夏荷不情愿的“嗯”了一声,又去看'小雨伞'上的使用说明,看到“特大号”三个字大吃一惊:''我一直以为都是一样的呢,原来郎君是最历害的呀!''

李尚笑了,说:“筷子搅碗才不好呢。”

夏荷想了一下,明白这筷子和碗的关系,也没好意思再说什么,只是娇羞的把头埋在李尚宽大厚实的胸膛上,侧耳听着他一阵紧似一阵的心跳声,觉得仿佛是雷鸣一般......

蚊帐内的龙涎香味渐渐地浓了起来,夏荷的小身板越扭越急,娇喘着不断呜咽,李尚明白是时候了,俯下脸去用嘴噙着夏荷的小舌头,柔柔的吮着......

良久,夏荷才拿着那张开满桃花的白毛巾,绯红着脸甜甜地对李尚说:“这是娇娇初为人妇的纪念品,得好好收着。”

夏荷十分兴奋,东扯西拉的讲着她认为有趣的事:有一天干活歇息时,队上几个村妇躲在乱石阵中,用长长的草围咪咪,比谁的草长。

李尚焦急地问:“娇娇也用草围过?”夏荷摇着头:“娇娇才不呢,她们都是奶过宝宝的,娇娇敢比吗?再说姑娘家是金咪咪,结了婚的是银咪咪,奶过宝宝的是狗咪咪。娇娇今天才从金咪咪变成银咪咪,可值钱呢!娇娇不跟狗咪咪比。”

李尚听到她这么说话,不禁“哈、哈、哈”笑出了声,夏荷说:“这不是娇娇说的,是她们自己说的。”末了,李尚叮嘱她这辈子都不要在外面出丑现怪的,要自重,分分钟都别忘了自己是老李家的女人!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22 11:12:07 +0800 CST  
这天下午,李尚巡山护林来到滴水岩,看见老爸正在仔细观察岩脚,还时不时伸手去抠着岩石的小缝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李尚也伸手去抠渍着黑斑的石缝,却不明白这是什么,问老爸:“这是啥呀?有点像铁锈嘛。”老爸没搭理儿子,只是自言自语地说:“奇怪。”走到河边继续钓鱼。

第二天上午和下午,李尚在河对岸,又几次看到老爸在观察岩石。

明天父亲和妹妹要回城里。老爸要儿子、媳妇也回去,媳妇都进门了,家里的老人还不认识,有点说不过去。

晚饭后,李尚取下吊在灶头上的一腿野猪肉,说带回家孝敬老人,夏荷要李尚把两腿野猪肉都带回去,还说本来这几天要煮来招待爸爸和妹妹,没想到李支书天天办招待。

老爸说只带一腿就行了,还夸媳妇比儿子有孝心。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22 12:02:46 +0800 CST  
这次回城,李老支书带着女儿随行,挑了一担大米、包谷和各种农产品,还有两大块腊肉。女儿背着被盖和几件换洗衣物,虽说不收拜师钱,口粮却是要自己带。城里人的口粮是定量供应,没有多余的。

在较场坝车站下车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家进发。老李家在城中心,车站离家还有三、四里路。

到家时已经是半下午,老妈上班去了。

爷爷奶奶事先没接到消息,奶奶在居委会忙活,只有爷爷在家,坐在凉椅上摇着蒲扇,听收音机里播的样板京剧,瞧见儿子孙辈一队人回来,迎进门后忙着打水洗脸泡茶。

夏荷也不用李尚介绍,放下东西走到爷爷身前鞠躬,甜甜的叫着“爷爷好!”抢过脸盆,忙着照料。

爷爷没文化,平日也不善与人交谈,心知这是孙媳妇,笑意满面的冲夏荷说了声“乖!”然后出门向居委会走去,李家人都知道爷爷是去找奶奶。

奶奶是缠过脚的,一双小脚却颤动得很快。刚到门前,夏荷就迎了上去,鞠躬问好后扶着奶奶进屋,待奶奶问候了老支书父女后,扶着她坐在椅子上,捧着茶碗敬给她。

奶奶乐得喜笑颜开,要夏荷搬来矮凳坐在她怀里,一手搂着一手抚着她的头发,慈爱的问道:“乖妹儿,准备什么时候进我们老李家呀?”

这话夏荷不好回答,羞涩的在奶奶怀里蠕动着头,眼睛瞟着李尚。李尚正要开口,老爸笑着说道:“妈,已经进了门。是我主持办的喜事!今儿个是专门来拜见你老的。”

奶奶笑着连声说“好!”问夏荷:“李尚对你好不?”夏荷说:“对娇娇好着呢!”奶奶一惊:“他喊你娇娇?”

夏荷有点纳闷,点着头不解地问道:“是的。奶奶,这样不好吗?”奶奶说:“很好的!很好的!咋个不好呢?应该这样。”又问:“听李尚说三生石在你们那儿?”夏荷笑着说:“是呢!娇娇和郎君还去发过誓呢。”

奶奶若有所思的叹道:“真是天意啊!”起身走到五斗橱前,拉开底下的抽屉,拿出一个红色的布包。

又叫李尚过来,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大一小两只怀表,因为貌似精炼黄铜铸造的表壳,所以金光闪闪的。

奶奶先把小的一只拿给夏荷,大的一只递给李尚,伤感地说,这是干女儿钟淑媛留下的念想物,是伍营长当年消灭糟蹋干女儿的倭寇时缴获的战利品,原来准备新婚时佩带。现在送给你们这一对新人,奶奶说:“伍营长也是一直叫干女儿为娇娇,这怀表说不定还是你们前世的念想物呢!”

晚饭前老妈下班回家,见到儿媳也是十分亲热。在夏荷忙着灶上时,悄悄地对儿子说:“这妹儿有礼貌,人也勤快,只是太瘦小了点哈。”李尚说:“关键是您儿子喜欢她,她也离不开您儿子。”

吃饭时,奶奶对夏荷说:“乖孙儿,奶奶七老八十的人了,早点让奶奶抱抱重孙儿吧。”夏荷满脸绯红,羞涩的看了李尚一眼,又飞快的瞟了爸妈和爷爷一眼,端起碗假装刨饭,把脸埋在了碗里。

李支书见没人搭话,一本正经的对李尚说:“奶奶的话有道理。天棒和小夏要努力才行,早生儿女早享福嘛。”

玲玲含着一口饭,“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享个尿壶,我哥老婆都娶了,还要找老爸要钱用!”一副女汉子的作派,逗得大家都开心的笑了。

饭后又聊了一阵闲白,夏荷照旧小鸟依人般的偎在奶奶的怀里。准备睡觉时,奶奶安排一对孙辈新人到楼上老爸老妈的卧室,老爸老妈睡玲玲的单人床,裁衣案板上是玲玲和支书女儿睡,打开一张行军床给李支书睡。

行军床是伍营长当年的遗物,李尚在家时使用过的。当年的家庭多是一大家子挤在一间屋里,床上挂着蚊帐,算是讲点所谓的隐私吧。

夏荷心里一直记挂着奶奶说的什么“前世的念想物”,爱惜的拿着怀表轻擦着,问李尚这是什么意思?

李尚从衣柜上把钟淑媛当年的牛皮箱取下来,打开箱子把相册拿给夏荷翻看,从头讲起伍、钟二人的事情,讲完后看到夏荷热泪盈眶,泪流满面。

想到现在二人已经是夫妻了,也没啥好隐瞒的,又讲了自己神游龙宫、钟淑媛元神归附夏荷的奇梦。夏荷迎面坐在李尚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泣道:“这些都是真的吗?这个房间这些家具也都是他们留下的吗?”

李尚说,除了梦,一切都是真的。夏荷摇着头说:“我认为梦也是真的, 要不娇娇的两个梦怎么与郎君的梦遥相呼应呢?"

新婚的年轻人精力充沛,也不晓得爱了多少次,直到精疲力尽才沉沉睡去。夏荷下床绞了湿毛巾擦干净李尚浑身的汗水,又把自己的身体擦干净,上床后趴在李尚的身上睡去。

刚才还疲不可言的李尚,闭眼休息了一会儿,感到浑身重新充满了使不完的劲,想鸳梦重温,没料到夏荷并不在床上。

睁眼一看,天已大亮,夏荷正坐在窗前的梳装台前打扮着。

夏荷见李尚醒来,媚笑着问他:“郎君,你看娇娇这么打扮好看吗?”

李尚正在穿衣,望着夏荷,看见她一身藕荷色的旗袍,梳着摩登飞机头,十分的性感撩人。笑道:“呵、呵,我家娇娇啥时候会梳飞机头了?”

夏荷说:“娇娇一直会呀,郎君难道没看过。”李尚不答,含糊蒙混着东扯西拉,也不洗脸,抱着夏荷亲吻,甜甜的吻了一阵,李尚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想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22 12:04:35 +0800 CST  
夏荷发现李尚有点心不在焉,媚着笑问:“郎君是不是发现娇娇长高了?也长丰满了?”

李尚才想起平时如果站着接吻,夏荷就是踮着脚也不能接到吻,现在夏荷是站在地上仰着头,李尚只是稍微垂首就吻上了。听到夏荷这么说,摸摸她的屁股,又抚了一下咪咪,确实丰满性感多多,满意地说道:“娇娇变化真大呀!”

夏荷说:“娇娇在长身体的那几年没有家,吃不饱也穿不暖,是亏了身体的。娇娇现在有了郎君也有家了,当然要长身子的。娇娇一直想有一副佳佳姐姐的好身板嘛!所以心想事成,天遂人愿了!”李尚扯着夏荷,两人就在床上拥成了一团。

休息了一阵后睁开眼睛来,看见夏荷坐在床上,一手拿着蒲扇在给他扇风,一手拿着毛巾给他擦身子,见李尚睁开眼睛,轻笑着说:“郎君真威猛!”说完下床去搓洗毛巾。

李尚看见夏荷还是那副娇小的身板,一拍脑袋,明白刚才只是一个梦。

夏荷把毛巾搭好后,又趴在李尚身上,轻轻在他耳边说:“娇娇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许多倭寇侮辱娇娇,是郎君救了娇娇。后来郎君说娇娇好可爱,要娶娇娇,但却把娇娇一个人留在这间房子里,也不来看娇娇,后来有人要来害娇娇,所以被吓醒了。”听夏荷说完,李尚也把刚才的梦说了一遍,两人分析来分析去,也没有找到原因。

夏荷说,可能是我趴在你身上,两人的心脏都受到了压迫,所以才做梦。李尚不然,说:“平时都是这样睡呀,怎么不做梦?”夏荷想了想,说:“可能是今晚爱的次数多了,身体疲倦吧。”李尚不解,嘟囔着说:“疲倦是疲倦,我梦中还青龙吐涎呢。”

夏荷也许是明白了什么,提议道:“我俩明天到她徇情的盘龙石江边去烧点纸吧。郎君呵,我是叫她阿姨好呢?还是叫她姐姐好呀?”

李尚说:“按辈份当然要叫阿姨,不过她走时也才二十出头,还是叫姐姐亲热些。”其实他是觉得如果叫钟淑媛阿姨,自己梦中的算什么事儿嘛,不是乱了辈份吗?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22 13:09:28 +0800 CST  
第二天早饭后,李支书要回去,李家留他多玩几天,他执意要走,说还有一摊子事儿在等他。

奶奶和老妈翻箱倒柜找出一大包旧衣物送给他,李支书十分感激,不好意思的又指着裁衣案下的几个大纸箱,说:“这里面的碎布边角有用吗?”

老爸说:“存多了拿到废品收购站去卖,二分钱一斤。”

李支书说:“卖给我一些吧,带回农村做鞋底,要比旧布做的耐穿。”

老爸笑着说,你要多少拿多少,也不是外人,不谈钱的事。

这几纸箱碎布约有50多斤,李支书全部装进了他的挑子里。老爸拿出一块一毛钱塞给他,说是车票钱,两人推让了几下,也就收下了。

大家要送李支书,他坚决不同意,只让女儿送一下。看见父女两个朝下江路走去,明白是乘过江渡船到对岸,看样子是步行回队。

农村人节俭勤奋,能省就省,反正力气使了力气在。

送走李支书后,李尚领着夏荷先去拜见了王老师,给老师送了小半边野猪的元尾肉。
老师夸了夏荷几句后,师徒二人谈论起功夫来。老师要李尚把罗汉功的头、心、颈三项功夫演练一遍,说已经小有成就。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22 13:36:56 +0800 CST  
出了学校,又到曾凡和吴铭两位好兄弟家去打了个转,这两位都没回家。就携手沿二马路朝江边走去。

李尚知道夏荷是第一次到南浦,一路给她介绍着南浦的风土人情,在岔街子买了草纸和香烛,沿着石梯下行,来到长江边的盘龙石上。

这盘龙石位于长江北岸,象一条巨龙盘在江边。后面高岩上是著名的西山公园钟楼,楼高80余米,雄踞南浦,俯瞰大江,偌大的自鸣钟声,在夜深人静时,城里的人可以清晰的听到。

盘龙石的对岸还有块草盘石,大江中间还有一块千金石,大小与盘龙石不相上下。李尚说老辈人口口相传,这三块巨石是鲁班准备造桥的桥基,用赶山鞭从大巴山赶到这里的。

夏荷问为什么没建好桥?李尚回答是因为徒弟赵巧儿使坏才没建成。

两人边聊边忙活,在一处没人的江边点上香烛,焚了草纸。李尚和夏荷这次没有下跪,只是面朝江水鞠了三次躬,情到深处时,夏荷不知不觉泣出了声:''姐姐,娇娇妹妹一定好好活着,给郎君养一大群小宝宝,这也是帮姐姐养的龙儿龙女.....''

回家的路上,李尚对夏荷说:“你只知道生孩子,能养活吗?”夏荷说:“我是女人,是郎君的娇娇,挣钱养家是郎君的事,我打理家务生养小宝宝是本份嘛。”看见李尚苦笑摇头,又说:“我也要挣钱养家的,累坏了郎君,娇娇会心疼的!”

下午,小两口又在城内各处闲逛,夏荷很是兴奋,因为她平生是第一次站在这座“大城市”的街道上,她为婆家是这城里人感到骄傲!

因为她现在是老李家的媳妇,也是这南浦城的一员。

看看要到吃晚饭的时候,李尚牵着她的手,朝家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看见妹妹玲玲在门前左右张望,一见哥嫂回来,焦躁地把哥哥拉到一边,说:“佳佳姐的妈妈来找过你,说佳佳姐病重倒床了,要你去一下。”

李尚一听急了:''我们三个一起去看她吧!''玲玲说:''你自己惹的事自己去解决,我才不会去找骂挨!嫂子最好也别去,不然会把佳佳姐怄死!''

李尚想了想,还是要向夏荷说清楚才行。不然这边没按住,后院又要打破醋坛子。招手把夏荷叫了过来,当着妹妹的面把情况说了。

夏荷说:“还是你一个人去好些,一定要把佳佳姐姐的病劝好。”她自己在腊月里也曾经生了一场重病,知道心病还是要心药医。

夏荷是一位身经磨难的善良妹儿,更是一位小鸟依人善解人意的小女子,拉着李尚走了几步,低着头轻轻地说:“只要佳佳姐姐的病能好,郎君什么事情都可以为她做。只是、只是.....”李尚问:“只是啥嘛?”夏荷低头蚊语似的说:“只是.....你的青龙不能吐涎。”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22 13:38:05 +0800 CST  
谢家所在的地方,小地名叫闺妹坟,那里其实是一条街巷,离李尚家不远,谢家有三间青砖房,是前几年自家建的私房。

谢佳是独生女,妈妈是街道服务站的工人,工作不算好,干的是挑挑抬抬的体力活,因为是小集体,工资是计件,干多少算多少工钱,而且没有劳保福利。

谢佳老爸是汽车运输公司的司机,这在当年是最吃香的职业。

社会上流传这样一种说法:四个轮子一把刀,白衣战士乌纱帽。四个轮子就是司机,一把刀指的是卖肉,白衣战士当然是医生,而当官的排最后,在计划经济时代也确是这样。

李尚家的境况在南浦算是比较好的,也只能住公房,经济上是不可能建私房的,谢老爸因为是司机,可以花很少的钱建起三开间的大瓦房,这当然脱不了假公济私的嫌疑。

谢家堂屋的门开着,左手边是谢佳住的房间,门是关着的,右手边是谢佳父母的房间。

见李尚进门,谢妈哭丧着脸从右边的房门中走了出来,李尚悻悻的叫了声:“谢妈妈好。”谢妈很不高兴的回了句:“好个屁!”

这反常的态度让李尚很尴尬,不自觉的退后了两步,谢妈指了指左边关着的房门,用明显不耐烦的声腔低声说道:“自己进去!”转身便回了右边的房间,把门咣地一声关上了。

李尚蹑手蹑脚的推开了左边的房门,谢佳床上的蚊帐合着,伸手撩开帐门,见谢佳和衣平躺在床上,身上什么也没盖,毛巾被凌乱的散在床上。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22 15:20:37 +0800 CST  
谢佳瘦了很多,头发也乱糟糟的堆在枕头上。看见往日里活泼阳光的女孩成了这般模样,李尚悲从心来,颤声轻轻唤道:“佳妹儿,你怎么呐?”

谢佳没动,只是眼角流出了两行清泪,而且越流越多,不一会儿就浸湿了枕巾,李尚用手去拭泪时,谢佳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并且轻声的抽泣起来,两人都没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晓得说什么。

也不知道这样扣着手过了多久,谢佳几次用手握捏,示意他说点什么,他却冒出了一句:“佳佳你好吗?”

话一出口随即晓得是废话,谢佳现在这般模样能好吗!心随情动,马上跟了一句:“佳佳,你打哥一顿吧。”

谢佳眯着眼看了李尚一阵,终于开口问了句:“小李哥也晓得担心佳佳了?”

话头一开,就好办了。李尚说:“好人睡得病,病人睡得死,哥扶你起来哈。”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心想自己真是张乌鸦嘴。

谢佳白了他一眼,含羞带嗔地说:“你扶我起来吧,我还不想死,你也莫想我死!”

李尚自嘲着:“哥是乌鸦嘴,哥是乌鸦嘴。”把谢佳扶起来靠床坐着,又拿起毛巾被盖在她腿上,,搬来椅子放在床头旁,与谢佳齐身坐着。

谢佳也不看李尚,怨声说道:“如果你不怕面对我,就坐在床沿上看着我,要不然请你回去吧。”李尚只好坐到床沿上,看着谢佳说:“哥怕面对你也不来了。”

“你心里还有我?”

“肯定有。”

“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形象?”

“有情有义,敢说敢做有担戴的女汉子!”

“原来你这样看我?这样不好吗?”

“也好也不好。”

谢佳有些气馁,说道:“我俩从小一起长大,是你的所作所为影响了我,我要你赔我!是你带坏了我的,你不负责谁负责?一直佳妹儿佳妹儿的喊得亲热,说闪身就闪身!你死不要脸的抱着别的女人,还好意思说我是女汉子!女汉子又怎么啦,丑了你吗?”

李尚悻笑,甸着脸道:“其实哥一直拿你当亲妹妹看待,感情的事也是勉强不得的噻。”

“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十多年的相处,还不如一个刚认识的妹儿,你也太过份了!”谢佳不依不饶的继续发泄着怨气。

李尚忙着分辨:“我们可是一直没谈过恋爱的哟,你好好回忆一下嘛。”

“我们的感情还要挑明吗?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吗?”谢佳话刚出口,可能也想到有点不妥,毕竟两人确实从没挑明过是恋爱关系,顿了顿,便把话题扯开,声音低了下来:“只怕你不是爱她,是可怜她吧?”

李尚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是爱夏荷还是可怜夏荷,只好回了句:“算是怜爱吧。”想了想又讲了一番南瓜与辣椒的比喻。

谢佳到底是女孩子,感性多于理性,心绪也比男孩子细得多,换了其他妹儿,遇到这种情况,抵死也是不可能再与李尚交谈的。静下心来后,想到李尚确实也没有啥错,只能算是自己“不要脸”的单相思,一时也没话可说,嗔道:“你回去吧,算我瞎了眼行吗?”

李尚明白谢佳有点想通了,但不想就此走开,不然有负十多年的兄妹情,便安慰地说:“佳妹儿其实也是一位有模有样的乖妹儿,哥的娇娇也经常说,如果有你的身材和容貌就好了。哥也是这样认为的,佳妹儿今后还是哥的妹妹,像玲玲一样的妹妹,好吗?”

见李尚提到夏荷,谢佳说她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才认识没几天两人便生活在一起了。
李尚说他其实是在结婚第二天晚上才圆的房。

谢佳十分了解李尚,是一个从不讲谎话的人,点着头继续听李尚讲与夏荷的相恋过程。
李尚从神游龙宫说起,又讲了夏荷的身世,还说了伍、钟的爱情悲剧,末了叹着气说:''不是哥对不起你,只能说是天意啊!''

又掏出伍、钟两人的合影老照片递给谢佳瞧,这位很少流泪的女汉子哽咽着接过照片,蜡像一般瞧着照片,心里也相信这确实是一段两世姻缘。

等了好大一阵,谢佳才轻声说道:“其实我也在三生石前许过愿的。”李尚听马老头说过这事,问她许的什么愿?谢佳绯红着脸不敢看李尚,扭头看着床内的蚊帐,娇羞地说:“我想和她争一争!如果争不赢,和你做一对精神上的情侣。再不然当小三也心甘情愿。”

“佳妹儿不要这样,哥不值得你这么做。你还年轻,有的是人爱。”

谢佳含羞地嗔道:“先让我试试吧。行不?”

这话可以理解为她可以试着和别人相恋,也可以试着和李尚精神恋爱或当小三。

谢佳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开始评值起夏荷来。谢佳说,夏荷的优点可以弥补李尚的弱点,李尚是身长无脑子,体壮没心机的男人,为人做事粗线条马大哈一个,对人掏心掏肺从不设防。

而夏荷人小鬼大精明得很,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一位贤内助。

李尚不认可谢佳的看法,说你与夏荷没接触过,夏荷其实是位不通啥人事的善良小姑娘。又谈到自己的手受伤中毒后,夏荷曾经冷淡过自己, 还表示过由他自己在谢佳和夏荷之间选择。

谢佳笑了,说:“这正是她的精明之处。如果她不这么做,你还有可能在我与她之间左右徘徊,她自己首先挑明了,你反而会死死的抱着她不松手。我只见过她两次,第一次见面,她首先对我和王大菊、贺圆圆行礼问好,这是先把我们的嘴封住,接着就说‘谢谢三位姐姐替娇娇照顾我家郎君’,这‘娇娇’的自称,表明她在你心中的地位,‘郎君’的称呼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明白。而且也不停留,一句‘回吧’便转身,你也紧跟着溜了。

"她如果留下来,王大菊和贺圆圆能轻易放过她?我第二次见她,是你们新婚的当晚,本来王大菊和贺圆圆也要来,我怕她们闹出事来,只能自己不请自来。也是你的娇娇一直在道歉,拿礼数来将我。我如果不识趣,只能糗自己。

你也不想想,她在家庭突遭变故举目无亲的情况下能够挺过来,没几把刷子能行吗?我自问不能与她比,也不相信你能做到。以你的脾气,早就会不顾一切的蛮干,指不定会提刀砍死仇人,如果不抵命现在也在班房里。''

李尚确实没想过这些,更没料到谢佳居然也是心思慎密的女孩儿,心中叹道“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啊”。

谢佳又说,这并不是要李尚防着夏荷,而且庆幸“天棒哥”娶到一位好嫂子。

在南浦人的口中,“天棒”可褒可贬,也含有“傻儿”的意思。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22 17:07:44 +0800 CST  

楼主:巴山牛_渝

字数:1028

发表时间:2016-12-16 19:5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8-06 21:44:26 +0800 CST

评论数:1171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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