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吾名子佩(父子兄弟 现代 虐 )

文案
我并未当您是父亲,就像您从始至终都未承认过我一样……

(之前的因为格式不对被删了,我没存档,心累,祈祷这次没问题。另:学生党,文笔不好,更新不定)

附上手绘镇楼图



楼主 吾悦君衿  发布于 2018-02-24 17:20:00 +0800 CST  
傅念玖俯在昏暗的书桌前,纤细的手指握着一只漂亮的钢笔,在有些老旧的日记本上“唰唰”地写着些什么。漂亮的字迹在纸页上舞蹈着,落下的,却是数不尽的悲凉。
环顾屋内,清简至极——不过是一张木床,一张破旧的桌子,还有一张同样破旧的椅子。除去桌上十余本书,谁又会想到这是一处豪宅中的屋子?窗户敞开着,不过刚入十月,晚风就夹了些许的凉意,好在抚消了困倦与疲惫。桌面上的书被风“哗哗” 地翻看着,字里行间密密麻麻的笔记和空白处详细的注释诉说着主人的仔细与认真。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紧接着赵伯的声音:“念玖少爷,先生让您去刑室跪候。”笔尖在泛黄的纸页上顿住,念玖把钢笔放在纸页上,独属于少年的清凉的声音含着一丝沙哑。“是,谢谢您。”到底是惜字如金,倒也未失应有的礼貌。念玖灭了灯,快步走出门外。关门的声音掩了钢笔落于地上的声响,翻开的日记本被风翻看着,少年的往事尽显心酸。
念玖很快到了刑室——说到底,不过是个特地为他准备的地下室——嗯,也许太高看自己了,那人怎么会“特地”为自己准备,但真的只有自己在这里受过罚嘛。
身上的伤还隐隐作痛,又是哪儿惹恼了他?念玖很利落地去了上衣,直直跪候于房屋的中央——那儿有一片尖锐的石子,这倒真是为他准备的。刑室冷得出奇,深蓝的寒意从尖锐的石子间爬上他的膝盖,融进他的血液里,念玖的身子颤了颤。跪候总是要等很久的啊,念玖想。他像四周的墙壁上瞟了瞟,除去几盏白炽灯,也只剩各式各样的刑具了:板子,鞭子,绳子,藤条……倒是看得人眼花缭乱,齐全得很。等会儿又得有几样染上自己的血了吧。念玖如是想着。
出乎意料的,傅书城很快就来了。门外脚步声响起,念玖又正了正身子,使跪姿挑不出错处。沉重的大门被推开,只有傅书城一人,念玖有些诧异,但还是俯下身,对来人恭恭敬敬叫了声“父亲”。是的,傅书城是他名义上的父亲,这座豪宅的主人,是傅氏的董事长,同时也是折磨了他十数年的人。但念玖挺感谢傅书城的,毕竟他收留了自己这么久。傅书城冷眼看着念玖,少年本该光洁的背脊却布满了伤痕:鞭伤,棍伤,刺伤……狰狞的伤口重重叠叠地覆在念玖的背脊上,像极了弯弯曲曲的蚯蚓。念玖的手臂和颈脖倒是白净,毕竟是要入公司的,这般骇人的伤反倒是落人口实。
傅书城厌恶地皱了眉,从墙前取下一根浸了盐水的藤鞭。“啪”不轻不重的一鞭。“知道我为什么罚你吗?”念玖有些愣神:今天傅书城亲自发他,还问他原因。却也不敢怠慢:“念玖不知,劳烦父亲教诲。”是了,他不喜欢他自称“孩儿”亦或是“傅念玖”,他说,念玖不配是傅家的人。“嗖-啪 嗖-啪……”五鞭,不似方才的儿戏,是用了七八分力的,还全全落于一个地方。泛白的皮肉微微凹陷,然后充血地隆起。念玖的身体颤了一瞬。“桑氏。”傅书城到底到底给了他提示,只是同念玖一般,惜字如金。念玖忍下恼人的疼痛,大脑飞速运转着。“是桑氏的谈判案?”又是五鞭。“桑氏的收购计划?”又是五鞭。“你觉得你的收购计划怎么样?”念玖知道自己猜对了:“没有问题……”又是五鞭。“现在遇到了阻力。”念玖第一次觉得藤鞭如此难捱,却又不得不思考着问题的原因:“是桑氏的董事会。”傅书城的鞭子没有落下,只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董事会里的几个元老,不是桑家的人,这次的并购,对他们无益。”对商人来说,无益便是弊。又是五鞭。念玖的脸色白了几分,皱眉忍了痛,复而稳声道:“是念玖考虑不周,请父亲责罚。”藤鞭又落下来,比刚才又重了几分,每一鞭都贯穿了先前的伤。伤口在这猛烈的撞击下破了皮,血液像妖艳的小蛇在凹凸不平的背脊上蜿蜒向下。念玖的头上薄薄冒了层冷汗,却松了口气:终于正常了。
但鞭子很快就停了。“明天我要在桌子上看见新方案。”傅书城丢下了鞭子,离开了刑室。“……是。”念玖一愣,不是才三十鞭吗。不过也好,许是因为要写新方案吧。
念玖很快收拾好了刑室,回了房间。回到卧室,念玖只是用冰水处理了伤口,让它堪堪不再流血——毕竟还有方案要写,而且,傅书城不会让他上药的。
念玖做到书桌前,拾起地上的钢笔,惋惜道:“……坏了啊。”这是父亲给的礼物,以前用一用都舍不得,只是现在……罢了罢了。念玖重新拿出一支笔放在桌上。
念玖从床边拿起笔记本电脑,准备开始策划新方案,做到书桌上,目光却不自觉地放在了日记本上。风翻到的那页,是很久以前的日记了。

楼主 吾悦君衿  发布于 2018-02-24 19:39:00 +0800 CST  
那篇日记上,如是写着——
“20xx.xx.xx 阴
“今天是念琚少爷的生日。家里来了很多人,先生让我呆在房里。
“我听见他们的话了——那几个女佣。他们说,先生不是我的父亲,夫人不是我的母亲,念琚少爷不是我的哥哥,念瑾少爷也不是我的弟弟。他们说,我不是先生的孩子,是我的生母背叛了他。他们说,我的生母叫顾青青,是顾氏的继承人,后来,顾氏陨落,母亲就离开了。可是,我叫了先生十年的父亲了啊。为什么先生不早一点告诉我呢。也许我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吧。
“其实我不想相信他们的,但我知道她们是几个老佣的孩子,知道些什么,也不奇怪。况且,先生不是说过,我不配做傅家的人吗?
“其实我很感谢先生的,即使他会惩罚我,但至少他收留了我。听说先生和林木夫人也是青梅竹马,后来夫人体弱多病,以至于念瑜少爷一出生就去了,也是因为母亲。也许我应该为母亲的过错赎罪。
“他们说,母亲走时,抱走了我的姐姐。姐姐叫顾子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到真是个好名字。那我是不是也有个名字叫顾子佩呢?‘青青子佩,悠悠我思’。我想有一个真正的名字,而不是像‘念玖’这般,甚至一个姓都不愿加上。这名字倒也是敷衍,我在二十九日出生,先生怕是懒得想了,‘廿九’‘念玖’,可不是么。而且少爷的‘瑾、琚’但我现在不叫念玖了,我叫自己顾子佩,很好听的名字——我希望,能像这名字一样,悠悠了谁的思念吧……”
看到这里,念玖暗自好笑——那时候的自己也真是傻,那天晚上竟然真的找了傅书城改名字,还叫了他“先生”。后来,是被教训得很惨吧。
那天是少爷的生日,傅书城自然喝得多了,自己去他房里的时候,他正坐在客厅里。客厅没有其他人,宾客都散了,少爷们也回了房,那些佣人也被遣出了客厅。他跑上去,小心翼翼地叫他“先生”,傅书城抬起头,醉醺醺地望着他,皱眉道:“你叫我什么?”声音提得有些高。但念玖还是轻声道:“我……可不可以叫子佩?”他终究没能说“顾子佩”,现在想来,真是庆幸——否则,就真不知道会被打成什么样了。

楼主 吾悦君衿  发布于 2018-02-25 06:56:00 +0800 CST  
就发这些吧,今天开学,大早上起来码字麻麻要骂我了。未来四五天都没有文了

楼主 吾悦君衿  发布于 2018-02-25 06:58:00 +0800 CST  
第七段第九排应该是:而且少爷的‘瑾,琚’都有玉的意义,寓意是如玉公子吧。只我的‘玖’是石头,即使是像玉的石头。但我现在不叫念玖了……打慌了

楼主 吾悦君衿  发布于 2018-02-25 07:08:00 +0800 CST  
今天微机课,楼楼来更文了
傅书城一听到“子佩”二字便皱了眉,许是想起些什么,他狠狠一巴掌印在念玖脸上——“你说什么?你**要改名字?”那时小念玖是真的怕了,傅书城从不爆粗口,至少他是没听过的。念玖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也许是因为傅书城喝得太过,也许他是怒极,或者,两者都有。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念玖都被傅书城打得有些愣神:“先生······我真的想改名······”念玖话还未说完,又是一巴掌烙在嘴边。不得不说,傅书城的力气的确很大,念玖的脸全全肿了起来,通红的颜色显示着他的疼痛,嘴角溢出的血有些沾到了傅书城手上,他厌恶地抽出纸巾擦手,就像刚才什么都未发生一样。
念玖少有的做出了抵抗,他的声音带了些许哭腔:“为什么?先生,我不喜欢念玖这个名字。”傅书城抬头看他一会儿后道:“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为什么!”说着有些玩味地勾起嘴角,提着念玖走向刑室。念玖再不敢挣扎了,否则,就不是打一顿这般简单了。脖子被衣领勒得生疼,他下意识地向上看,却瞧见了立在楼梯拐角的傅念琚和傅念瑾——难怪不在客厅“教训”自己,怎么,是怕脏了他们的眼吗?念玖的嘴角扬起一个悲切的角度,滚烫的泪珠从眼角滚落,滑过脸颊无声的滴落在傅书城的手上——自己明明不想哭的啊,怎么了啊?先生会生气的。傅念玖,别哭,别哭了啊!可想得越急,泪也落得越急。傅书城自然是感觉到了。刚到去刑室的楼梯处,他便把念玖丢弃在地上

楼主 吾悦君衿  发布于 2018-02-27 14:40:00 +0800 CST  
发了几次都被删了,上图




楼主 吾悦君衿  发布于 2018-03-03 12:53:00 +0800 CST  
五鞭过后,傅书城手中的鞭子终于换了地方撕咬。血液越来越多地溢出,滴在刑室的地板上,在昏暗的灯光下,像极了盛开的玫瑰。即使念玖尽力再忍,却也是无力倒下了。念玖趴在地上,冰冷的感觉并不好受,他蓄了力,想撑起残破的身子。“嗖——啪”又是一鞭,刚立起的人儿又被打趴在地。“顾子佩,撑起来啊,先生要生气了……”念玖如是想着。可疼痛哪是忍得住的?剧痛从伤口浸入软弱无力的身子,在皮肉与血液中疯狂地啃噬着,消耗着念玖的生机。
念玖觉得自己要昏死过去了,“昏过去吧,顾子佩,昏过去就好了,就算是被打死也没关系了。”可事情总是不尽如人意。每每至念玖昏睡边缘的那一刻,傅书城狠烈的鞭子总会让他再复清明。念玖能做的只有狠狠咬住舌尖——责罚时是不能动,不能呻吟的,这是规矩——当然,只是他一个人的规矩。现在已经坏了一个了,若是再坏一个规矩,恐怕这责罚,就不能收场了。
念玖到底是呻吟出了声。泪在毫无血色的脸庞上蔓延,尽显凄凉。傅书城看着念玖背脊上狰狞的伤痕与鲜艳的血迹,再合着那竭力克制的呻吟,心中不免烦躁。念玖感觉着砸在背脊上的鞭子逐渐乱了,轻轻闭了眼:“终于要完了吗。”不出所料的,十多鞭贯伤痕的疼痛后,傅书城停下了鞭子。若是平常,他应该直接离开的——傅书城很少亲手责罚自己,他说,那会脏了他的手。锁头大多数时候,责罚接近尾声他便会走。但这次,他走到了念玖的面前,蹲下,渗着寒气的铁鞭勾进念玖的下巴,刺骨的痛迫使他抬起头,与傅书城对视。“现在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傅书城的酒气喷在念玖的脸上,“我赐你的名字,你如何能改?”话音未落,又是一鞭划在念玖的脸颊上。
傅书城很快出了刑室,留念玖一人收拾弥漫着血腥的屋子。念玖能听到,傅书城刚出门便见到了傅念琚。“爸爸,您了打他了。”平淡至极的语气。“嗯,他犯了错,自然要罚。”同样平淡的回答。念玖又很快听到傅念瑾的声音:“爸爸,陪我睡觉!”“好,爸爸陪你。”…声音渐行渐远。先生是怎样的呢?应该是笑着抱起少爷的吧。如果先生这般对我多好啊……念玖摇摇头,唇边印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怎么可能呢。”尽管如此想,晶莹的泪滴依旧垂下。

楼主 吾悦君衿  发布于 2018-03-04 10:15:00 +0800 CST  
念玖犹记得那一次自己终究是在昏暗的刑室里晕了过去,即使知道他会发怒,即使知道也许又会被打,即使知道阴寒的地板会伤了身,却还是忍不住昏倒。
后来再醒来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没有在冰凉的地面上,而是卧在房间简陋的木床上。夜晚的天气有些凉,被子单薄得很,薄薄的床褥根本缓不了粗糙木板带来的不适。但呆在床上,总归是要比趴在地板上好的。是谁把自己抱到房间的呢?小念玖隐约想起昏睡中模模糊糊的温暖,是赵伯吧。想着,尤是肿着的嘴角浅勾一抹微笑,又逐渐泛出苦涩——这个“家”里,还关心自己的,只有赵伯了吧。后来的长夜,小念玖辗转难眠。不是他不想休息,毕竟明早又得早早起身服侍的,可身后的伤痛折磨着本就柔弱的身子,赵伯是没有上药的,否则,又是一顿狠打了……
念玖摇摇头,像在驱赶杂念。后来是怎么了呢,罢了罢了,过往不过历史罢了。明日还得交方案呢。明天,明天,没关系,撑过明天就好了……

楼主 吾悦君衿  发布于 2018-03-10 20:10:00 +0800 CST  
即使念玖在商业上有着过人的天资,这套新方案却也在深夜的请寂与伤处的疼痛中熬了许久才完成。念玖把方案拷贝在U盘里,转身上了床。
念玖真的很累,却如何也睡不着。是因为明天就要走吗?如是想着,念玖翻身起床,翻了会儿书,又检查了一遍行装,天色已是微亮。
念玖很快地换了一身衣裳,估摸着时间,傅书城应是起床了,自己也要去服侍他了。说是服侍,不如说是时刻监视着他。毕竟对一个外人,谁也不会放心吧。不过如此的服侍,倒是给了傅书城更多责罚他的理由。有时是水温太烫,有时是来得太晚,有时是太过拖沓,不过都是些鸡蛋里挑骨头的小事,倒每次都能让他挨一顿痛打。
念玖跪在傅书城卧房的门边,手中举着一杯清茶——傅书城早晨是要喝茶的,对水温茶味都要求甚严,算起来,自己也没为这事少挨打吧。水温有些烫,隔着杯壁烙着念玖的指尖,这是傅书城的习惯,待他出来之时,茶应是微微烫口的才好,否则,又不能合了他的心意,否则,又是一次借题发挥。
傅书城在他意料之中的时间出了卧房,许是因为昨夜的方案,倒也没有太过为难念玖。很快的,傅书城与傅念琚、傅念瑾都下楼吃早饭了。念玖回了房,最后检查了一次方案——傅书城和两个少爷都不喜看到他的,所以饭菜大多数时候是送到他房间中的。看着眼前散着光的屏幕,念玖再次想了一遍所有的可能,确定无太大问题后,闭了眼,唇边流露出的情绪彰显着少年颇显繁重的心思。
事情很顺利,上午很快地溜去,下午傅书城有个会议,早早出了门,傅念瑾也去了别处玩。宅子里除了不多的下人,只剩下傅念琚和念玖。

楼主 吾悦君衿  发布于 2018-03-11 11:28:00 +0800 CST  
傅念琚敲响念玖门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休息。念玖有些诧异:谁会来找自己?而且还会敲门?自己没锁门啊。想来是赵伯吧。如是想着,揉了揉有些乱的软发,起身走向门边。念玖的手刚放到门把上,便有人推开了门,是傅念琚。念玖微微一愣——傅念琚来找他干嘛。傅念琚看着眼前略显软弱的孩子,也有些诧异——记忆中,念玖一直都是隐忍不言,但做事雷厉果断的人。在他的想象里,念玖无论何时都应该如平时一般带着超尘傲骨的,何时见过他如此乖巧懵懂的样子。
到底是念玖先反应过来,赶紧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裳,牵出一抹笑,轻声道:“哥哥。”这二字在他嘴里,变得有些生涩不堪。他没问傅念琚是来干什么的,对于他来说,就算是他们找他出气都不需要任何理由。念玖能看到傅念琚眼里的怒火与忧虑,难道又是公司不成?傅念琚皱眉,有些恼怒自己的走神:“你是不是动了我的东西?”念玖有些奇怪,自己根本没进过他屋里啊,难不成又是责打自己的理由。虽然如是想着,但嘴上依旧半分不漏的答道:“您丢了东西吗?”傅念琚看着他如此样子怒火更甚:“你不要跟我耍花样,我的玉佩是不是你拿的!”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楼主 吾悦君衿  发布于 2018-03-13 14:38:00 +0800 CST  
念玖一愣,很快想起那块给自己定罪的玉佩——是林夫人,少爷的母亲留下的。还记得那时夫人对自己不错呢,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哭闹,夫人也送了自己一块一模一样的呢——只是先生又附送了几十下的藤条。
“我没有拿您的玉佩。”念玖自然知道那玉佩的重要性,若是认定了是自己拿的,便又免不了一顿无妄之灾了。但他也知道解释没什么用的,不过是招来更多的责罚罢了。但他到底不想在临走前带着一身伤的。果然,“啪!”傅念琚的一巴掌甩在脸上,倒是实打实的疼,“你还在说谎。下人都说了,他们在我房间前看到过你!”念玖只是轻咬唇角,沉默不语。他的确去过傅念琚的房间,但并没有进去,他只是想去打印一份资料。这里只有书房和傅念琚的房间有打印机。只是后来傅念琚不在,他就托赵伯帮的忙。怎么解释呢?没人会听他怎么说,他们只想看他的窘迫,只是想用他发泄罢了。
念玖沉默,傅念琚便当了他默认,怒气更甚。又是一巴掌扇在同一处,指印的痕迹在少年白皙的脸颊上展现得清清楚楚。“滚到刑室里等着,滚!”念玖依旧不语——似乎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学会不再辩解了,应该是,再学不会辩解了。他低了头,快步向刑室走去——终究是得带着伤走吗……
念玖在刑室里跪了有一阵儿了,毕竟昨夜一夜未眠,背脊处的伤也未处理,现在竟是疼了起来。疼痛并着麻木从背脊与膝盖传到指尖,再涌向大脑,触得神经昏昏沉沉。
“轰——”沉重的大门被人推开,是傅念琚进来了——听脚步声,似乎还跟着两个人 。

楼主 吾悦君衿  发布于 2018-03-16 23:06:00 +0800 CST  
脚步声渐近,念玖俯了身,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哥哥,尽管身上的伤疼得发狠,该有的规矩却也挑不出一丝错处。趁傅念琚挑刑具的功夫,念玖偷偷瞥了眼他身后的人——是两个大汉,是来行刑的吧。
傅念琚很快握了刑具前来——是浸了盐水的藤杖,怕是有那汉子的手臂粗了吧。念玖轻咬薄唇,一开始就用如此刑具,今日,怕是不好过了。
傅念琚把藤杖递给了一个大汉,另一个踹了踹念玖的肩膀,让他直起身来 。两个人一个压着念玖,一个挥着藤杖,杖杖都撞击在他消瘦的背脊上。念玖疼得发颤,依旧紧抿了唇。背脊上又是泛着潮湿,不出所料,昨夜的伤是被打破了。有些泛黑的血液渗透了念玖的玄衣——除了傅书城,其他人是不会逼他褪衣的。血染在黑衣上,像极了泼洒的墨,藤杖一起一落,带起了念玖的血色。傅念琚眼里的情绪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他……之前还受了伤么。只是再想起母亲给的玉佩,心中烦躁更甚。藤杖落了将近百下,念玖的瞳孔微微涣散。傅念琚抬手止了杖,一手狠狠捏起念玖的下颚,迫使他抬着头看自己:“傅念玖,事到如今,还是不承认吗。”念玖喘着气,渐渐缓了过来:“我真的没拿。”少年的声音夹杂着沙哑,让人怜惜。傅念琚邪邪勾了嘴角,又是一巴掌印在念玖本就肿起的嘴角。转身拿了根鞭子,递给了身前的大汉,撤下了藤杖。
念玖眼里忽地闪过惧怕——那鞭子……便是小时傅书城醉酒后责罚自己的那根,要用这鞭子逼自己吗,可真的不是自己拿的啊。眼里仅存的一线希望被轻而易举地打破,垂了头,不让人看见眼底浓重的冷。
鞭子一下一下地砸在念玖伤痕累累的身躯上,衣衫被打得破碎不堪,正如他破碎的心。呼吸渐渐急促,呻吟不可抑制地从喉咙浅浅溢出,带满了凄凉之意。好像过了许久,鞭子终于停在了皮开肉绽的躯体上。“还是不承认吗。”寂静无声。傅念琚不禁愠怒,“真是冥顽不灵!”说着指挥两个大汉把虚弱无力的念玖绑在一处刑架上,自己去拿了烙铁。念玖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被烧得通红的烙铁,心尖儿跟着傅念琚的动作猛烈颤动着——还是要来的吗……

楼主 吾悦君衿  发布于 2018-03-18 10:07:00 +0800 CST  
傅念琚瞥了眼通红的烙铁,薄唇轻启:“既然是偷了东西,那就得给拿人家东西的地方一个教训啊。”念玖略显朦胧的眼眸忽地瞪大——傅念琚,想废了他的手么。目光随着烙铁紧张地移动着,最终还是落在了自己的手上。“啊—”惨叫声被念玖紧闭的唇止住,却化作了泪从眼眶落下,念玖垂了头,不敢再看伤痕累累的手一眼。
傅念琚看着念玖泛着白烟的手掌,心中竟是涌出些许快意,又是一下,烙在念玖另一只伤痕交错的手上。“唔啊—”念玖猛地抬头,即使唇上咬出了血洞,也止不住凄惨至极的呻吟。傅念琚似乎很反感这般的呻吟,丢了烙铁,只留下一句“五十鞭”,便走出了刑室。念玖心碎地闭了眼,轻声安慰自己——顾子佩,五十鞭马上就过去了,撑住啊,马上就走了……许是两个大汉心存不忍,许是傅念琚没交代清楚,那鞭子也不重,只是有意无意地落在满是伤痛的手上。鞭毕,便有人把昏睡的念玖送入了房间,只是动作粗鲁得很,倒是像又上了一次刑。
念玖悠悠转醒的时候,傅念琚推门走了进来,脸上似乎带着冷静后的歉意——毕竟这次实在是打得狠了。“傅念玖,你把玉佩拿出来,我不会把你怎样了。”念玖苦笑着垂了眼,他当然知道若是他不顺了傅念琚的心意会怎样,不过是告诉傅书城,在打一顿罢了,反正是要走了,他不惧。只是那玉佩于傅念琚是着实重要的,即使不是自己拿的,他也会很着急的吧……自己那块玉佩,罢了罢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念想而已,就当物归原主了吧。傅念琚看着念玖颤着残破不堪的指尖在床头柜中翻找了会儿,忍着剧痛打开了一个古香古色的檀木盒,里面躺着的,赫然是自己的那块玉佩。他急不可耐地拾起玉佩,挥手想给念玖一耳光,只是似乎又想到些什么,一言不发地出了门。念玖有些可惜地看了看染血的盒子——手上的伤裂开了,竟是把污秽之物染了上去。但也只是可惜罢了,不久之后,这些东西就不属于自己了,闭了眼,颤着指尖关上了柜子。

楼主 吾悦君衿  发布于 2018-03-18 21:13:00 +0800 CST  
勤劳的楼楼来啦(快表扬我快表扬我)

楼主 吾悦君衿  发布于 2018-03-18 21:14:00 +0800 CST  
念玖不过稍稍缓了一会儿,便起了身。陈旧的床铺上到底沾了血,念玖多多少少地有些可惜。
艰难地移步到洗浴间,不远的路程却又让伤口裂开来。血再一次沁透了残破的衣衫,念玖疼得皱了眉。冰冷的液体淌在遍体鳞伤的躯体之上,像极了念玖心里那条存在了许久的冰川,从汩汩流淌到如今的封冻,怕是……不会再融化了吧。冷水即使在秋日的下午也凉得让人难受,但好歹是勉强止住了血,只是疼痛依旧。
在书桌前翻找了一会儿,念玖才拿出一个有些陈旧的医药箱——是许久前赵伯送给自己的。箱子上铺满了尘灰,能看出来是许久未用了。“不知道还有多少药能用啊。”念玖暗想。多少是幸运的,药箱里还留着少许绷带和几只药膏。念玖松了口气,费力提着那双残破不堪的手把药膏草草涂抹在骇人的伤口上。药性出奇的烈,更大的疼痛在身子上蔓延开来。一番药上毕,念玖已是大汗淋漓。绷带到底是要缠上的,否则总不能一身血气地出了门。念玖无奈地活动了一下双手,好让它们还能受得住等会儿的动作。绷带一圈一圈地缠在如同破娃娃一般的念玖身上,手上狰狞的伤又开裂了,血粘在绷带上不少,倒像了冬日雪地里盛放的梅,好不妖艳。念玖有些出神地看着自己的手——终究是要废了的吧……
匆匆包扎好伤口,念玖拾了一件黑衣套上,又戴了一双黑手套,如此这般,便是伤口裂开也无太大要紧。最后整理了一次房间,念玖提上早已收拾好的书包向房门走去。打开门,念玖仍是不舍地回头打量了一次房间——再痛苦又如何?到底这些老旧残破如他的物件陪了他一程,到头来,毕竟是不忍的。只是冰冻的心如何能融,错过的时光如何再回,不过往事如过眼云烟,权当是场梦罢了。闭了门,如无事之人般向楼下走去。
客厅无人,傅念琚应是回了房,赵伯和佣人应是休息去了,房中没有监控,这样也好,短时间里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就算是知道了,谁又会去找他呢?他到底是如不了“顾子佩”这名字,悠悠了谁的思念。
念玖出了门,阳光正灿,却入不了他锁在黑夜里的那颗残破的赤子之心。伸手挡了微微刺眼的阳光,念玖忽的想起从前看到过的一句话——真正的离别不是声嘶力竭,也不是情意缠绵,而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裹一件最常见的大衣,出了那扇门,再也没回来过……

楼主 吾悦君衿  发布于 2018-03-24 15:49:00 +0800 CST  
悄悄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儿砸出去之后还要惨……偶是亲妈……

楼主 吾悦君衿  发布于 2018-03-24 16:49:00 +0800 CST  
傅书城的别墅建在郊区,念玖出门打车自然是有一段路程的。只是平日里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却生生走走停停地耗了两倍有余。
一路下来,伤处又裂开些许,血浅浅渗出绷带,好在路上行人颇少,即使念玖虚弱地走了许久,好歹也没人瞧出他的异样,只是有一个出租车司机中途停下来问他要不要送他一程。念玖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是拒绝了。乘车自然是轻松些的,只是时间还早,那顿打并没有耗掉他太多的时间,至少还不会误了车次。那么久没出来看看,走一走,看一看窗外的世界到底是好的。
好不容易走到了车站,公交车却久久没来。念玖有些失了耐心,从包里翻出一只手机。手机自然不会是傅书城给他买的,只是为了出门,念玖攒了一段时间的钱才拿到这部手机,配置倒也不高,不过用来联系的罢了。匆匆打了车,很快便到了车站。车门打开,竟是方才邀他上车的司机。司机显然也认出了他:“我们倒是有缘呢。”念玖也低头笑笑,酒窝里酿着的满是阳光。只是念玖疼得略显恍惚,忽略了司机嘴边浅浅的深意……
傅书城回到家时,太阳已经向西边沉去。傅念琚正坐在客厅看电影,看到傅书城进了门,赶紧笑着迎了上去:“爸,您回来了。”“嗯,今天休息得还好吗?”傅念琚疲惫的神色淡了不少,笑着抚了抚傅念琚的发顶。那种笑,是念玖从来未从他脸上看到过的。傅念琚本因被偷了玉佩心情不大好,但父亲的笑倒是暖了他的心。无意中瞧到傅书城手中的包装袋,似乎是一个不错的新款手机呢。“爸,你手上拿的什么啊?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吗?”傅念琚的生日不过还有几日便到。“真是的,这么大了还要礼物呢。放心,你的礼物爸爸会给你的。不过这手机可不是你的。”傅书城宠溺地刮了刮傅念琚挺秀的鼻梁。“那是谁的?”傅念琚有些奇怪,家里还有谁过节吗?“……是你弟弟。”傅书城顿了顿,语气有些奇怪。“念瑾?他生日吗?”“是傅念玖,他今天生日。”傅书城的语气沉了沉,到客厅坐下。

楼主 吾悦君衿  发布于 2018-03-24 22:50:00 +0800 CST  
傅书城本是为想过给念玖买礼物的,甚至他根本不知道念玖今天生日,只是今天下午跟自己谈生意的渊佩公司的副总宫渊在谈成的时候,笑着对自己说:“很荣幸又和贵公司合作,今天正好是我们顾总的生日,他会很高兴的。”
傅书城是有些奇怪的,他不知道渊佩的总裁是谁,只知道他姓顾,渊佩与傅氏合作了一段时间了,也一直都是宫渊在和自己谈,在他的印象里,他们顾总应该是一个少年有成且低调的人,毕竟关于他们这个神秘总裁的消息太少了。今天宫渊竟是与自己说起他,还谈到了他的生日?“今天是顾总生日吗?真是我的失礼,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啊。”“傅总说笑了,宫渊可没这意思。只是想到今天似乎也是贵公子的生日,不知道公子喜欢什么,这是我们公司的一点心意。”宫渊爽朗地笑着,拿出一款包装精致的手机。傅书城倒也不扭捏,想着待有机会还礼便是了,再说这礼物也不贵重,只是疑惑今天不是傅念琚傅念瑾的生日啊。却依旧礼地笑着接过,答了谢,又道清了一些公事,才道别离去。
路上傅书城才想起,今天好像的确是傅念琚那畜 牲的生日。还真是,那小孽 种的生日竟也有人记得?渊佩到真是为了搞好关系费尽了心思。罢了罢了,给他便是,毕竟他改的方案也足够用心,就算是看家的狗,也是要时不时给根骨头的,前些天他似乎说过要一只手机,当初是又打了他一顿的吧,今日便圆了他的愿罢了。只是如何想,心中到底是为了这事儿不大舒服的。不知道怎么的,近日来碰到那孽 畜的事便心烦。
过了一段时间,傅书城见念玖还未下楼请安,不由有些恼怒,只是今日是他的生辰,打他一顿总归添了晦气。傅念琚倒是有些诧异,心中不禁升起些许歉意:今日竟是念玖的生辰,自己却狠打了他一顿,就算是他拿了玉佩,到底也是归还了的。傅念琚见傅书城脸色不对,很快便明白了为什么。念玖已经被打得这么狠了,怕是下不来床的,总不能再因为自己又打念玖一次吧。很快地,他把前因后果告诉了傅书城,只是省了念玖偷玉佩那一段。傅书城自然是不在说什么,只是脸色依旧不大好看。
傅念瑾很快就回来了。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来到傅念琚面前:“哥哥,你生日不是要到了吗?你猜念瑾要给你什么?”傅念琚瞧着傅念瑾这可爱劲儿,忍不住逗他:“念瑾想送哥哥什么啊?要不把念瑾送给哥哥吧。”傅念瑾把身后的手伸出来,是一个梨花木盒子,轻轻打开,里面躺着的…赫然是那块给念玖定罪的玉佩!

楼主 吾悦君衿  发布于 2018-03-25 18:41:00 +0800 CST  
傅念琚愣了神,从怀中掏出念玖给他的玉佩,那盒里的玉佩真真和这块一片一模一样,只是样子崭新得紧,还串上了一串甚是精致的穗子。但傅念琚凭着自己的直觉,觉得傅念瑾手上那块才是自己的玉佩。
“哥哥,看,漂亮吧。我还给您亲手穿了一个好漂亮的穗子呢。”傅念瑾到底单纯,笑得如阳光般灿烂。气氛诡异地沉默了一阵。傅念琚是疑惑的,念玖哪儿来与自己相同的玉佩?细细想来,母亲似乎的确给过他一块的,所以他为了自己不难过,把他的玉佩给自己了吗?这玉佩,他应是很珍惜的吧,念玖拿玉佩的时候,他能看到盒子被保护得很好,那玉佩也是常常被拿到手中把玩的模样。傅念琚能想到这玉佩对念玖的重要性,这是他十八年的时光里,这家中唯一的慰藉了吧。傅书城到无太惊讶,也并不责怪傅念琚傅念瑾,念玖十八年里受的无妄之灾太多了,多这一个也不多,少这一个也不少。傅念瑾却是看出了傅念琚脸色的不对:“哥哥……对不起,你不喜欢的话,我把穗子给你换回来。”他急匆匆地拿出玉佩原本的穗子。
傅念琚倒舍不得傅念瑾如此:“哥哥很喜欢呢,谢谢念瑾。”说着,轻轻抚了抚他柔软的发顶。只是,对不住念玖啊。“爸,我上楼看看念玖。”犹豫许久,还是准备去看看他。“嗯,去吧。”这是本就不是念玖的错,又在十八岁生辰这天被罚,总归是委屈的。

楼主 吾悦君衿  发布于 2018-03-25 21:50:00 +0800 CST  

楼主:吾悦君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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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8-02-25 01:2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1-26 18:22:4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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