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殇三生石>上山下乡知青的艰苦拼搏和荒诞不经的情爱

这是一本采用写实与梦幻相结合手法创作的小说,原名<清道>,现戳到这里来,见笑了。



造物主也够神奇的!方圆七、八公里的一块大石板,歪歪斜斜的静卧在九龙山下。在西北方向,这块大石板又断了一截,面积并不小,估算下来也有二平方公里上下。

在石板裂断缝中,是一个自然村,可以想像这裂缝是不窄的。与一大一小两块石板上全是呈梯形的水田不同,裂缝中的地形是水田和坡地参半,农家劳作相对要辛苦一些。

李尚初中毕业后,响应国家号召,写了申请,要求上山下乡插队落户。把户口从南浦市迁到了南浦县九龙区青龙人民公社石峡大队,就是这个石缝中的自然村。

南浦市是南浦地区党政机关的驻地,是该地区所辖九县一市中最为繁华的一座地级城市这南浦县是与之相邻的另一个行政区域。

挑着简单的铺笼帐被,乘坐每天往返一次的班车,李尚来到距市区三十一公里外的九龙场,到区公所找分管知青工作的易伯伯想办法,因为他改了主意,不愿到青龙公社插队了,寻思另换个公社。

这易伯伯叫易海,是参加过抗倭战争的山东籍老八路,随刘邓大军解放大西南时留在南浦工作的。60年代初就是南浦县委的组织部长,66年以后官是越当越小了,现在只是九龙区公所分管知青工作的干事,属一般工作人员。

一进区公所大门,李尚直奔易伯伯的房间,易伯伯满脸微笑地连声招呼着他,指着木架上的脸盆对李尚说:“为等你耽搁我大半天功夫,不然我一早就下队去了。来来来,洗帕脸,三十几公里的土公路,灰尘怕有铜钱厚吧?洗一下清爽些。”

易伯伯是李尚初中同学易林森的父亲,他和林森两人的成绩在班上不分伯仲。在上初中时,教师多数靠边站,成了所谓的反动学术权威,上课教学的都是学校高中部的学生,同学们称之为小老师。

记得有一次上语文课,小老师解释“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时,说翘这翘那都不通,所以叫一窍不通。这满嘴胡侃的解释,全班同学居然无一异议。

李尚和易林森,一个爱看小说,一个爱打算盘,李尚语文成绩全年级第一,易林森数学成绩名列前茅,两人是同桌,考试时互抄,成绩都不赖。两人上课是同学,放学是朋友。双方家长对两位少年自是十分熟悉。

毕业后,李尚和易林森面临上山下乡的命运,自然只有来到这有长辈照顾的乡下插队。

洗完脸后,易叔叔交给李尚一张他亲笔写的小纸条,叮嘱道:“你娃儿想换公社,恐怕不好办呢,这张纸条你单独交给青龙公社的郑文书,他会给你安排一个好的生产队。我常年驻龙泉公社,那里山高坡陡,农活苦还填不饱肚子,你去不适合。青龙是你老家,李姓是大族,你还是到青龙去好些。”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16 11:58:00 +0800 CST  
见易伯伯背起挎包,戴上草帽,一付急着出门的样子,李尚只好拿起扁担,准备挑着行李往青龙赶。

易伯伯见状忙说:“你这娃娃不晓得厉害,到青龙场还有近十公里山路,你挑得拢吗?我给你找地方把行李寄放一下。到生产队后,由队上派社员来挑,要记工分的嘛。”

李尚谢了易伯伯的好意,称自己是来劳动锻炼的,当这是一次劳动锻炼吧。易伯伯一边夸奖李尚,一边锁上门,叹说去龙泉有近三十公里山路要走,本是准备赶早出发的,拖到半下午才出发,注定要半夜才能到了。

时值十月中旬,正是小麦播种季节,各生产队甚至公社一级都不把县革委农业学大寨的步署落到实处,也难怪易伯伯这个分管知青的干事也要心急火燎地赶夜路,一老一少在区公所大门前分手后,都忙着各自忙活。

李尚的行李重约五十斤,对一个学生哥来说,要挑起它步行十几公里山路还是有点困难,麻烦的是这担子一头重一头轻,还委实不好挑。

他祖籍是青龙公社心悟大队的,在抗战时期,祖父那一辈举家迁到南浦城里讨生活,在那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的年代,到父母这一辈,叔伯姨舅死的死,亡的亡,成了单传,青龙老家早没了至亲,他为何又要选择青龙呢?因为他姨奶家的四表叔陈丰收,年初刚调到青龙公社任党委书记。

知青下乡满二年时间,按政策是可以调回城里当工人的,而且知青的命运,又掌握在公社书记手中,李尚毕业后要求下乡去插队落户,是把希望寄托在表叔身上的。

拿着安置通知,刚办完户口迁移,李尚全家傻眼了。因为南浦日报刊登了一条消息:青龙公社党委书记兼革委会主任陈丰收煽动贫下中农公然抗拒县革委农业学大寨的步署,已经被县里革除党内外一切职务,送地区党校集训改造,俗称进了“牛棚”。

木已成舟,李尚只有硬着头皮到农村去,他本有不屈不饶一条路走到头的犟劲,十七、八岁的小娃娃,吼出了“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别人不怕我怕啥!”

表叔家住在九龙场的上场口,离区公所不远,只有分分钟的路程,沿着青石板铺成的乡场小街一路行来,两边都是解放前造的木质平房,场街上除了供销社、信用社、食品站、联合诊所、公社大院里的工作人员,全部居民都是农业人口,白天是要下地劳作的。

时当下午两点钟左右,这不算小的区公所驻地九龙场,除了几家供销社的门市开门营业外,委实的家家闭门,路无闲人,冷清得很。

表叔家只有姨奶一人在家,表婶随生产队劳作去了,独生子小表弟是老生儿,只有八岁在读小学二年级,姨奶七十多岁的人了,见到李尚进门,昏花的老眼自是不认得,待到报了字号后,紧搂着这侄孙儿老泪长流,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陪着姨奶流了一些亲情的泪水,因为还要赶路,将行李寄存在表叔家,李尚便急忙往青龙场赶去。

九龙场在九龙山的半山腰,是很大的一片坪地,被乡民称为龙坪,青龙场在青龙河边,俗称沟脚。走了一半的路后,就到了九龙公社与青龙公社交界的大湾垭口,再沿着弯弯曲曲的石板山路,一直向下到青龙河边的青龙场,便是李尚要去的地方。

十月的季节,秋高气爽,午后的斜阳,对赶路的李尚来说多少有点不爽,虽然不至于汗流夹背,还是粑扯扯地浑身不舒服。

来到垭口歇脚时,眼前的风光尽收眼底,远处的青龙河静静地在九龙山下蜿蜒曲折的流淌着,恰似一条长长的巨龙,粗大的柏树林边的青龙场依稀可见。

乡街夹河横贯,不大的河谷平坝边沿,是一溜绵延数公里的巨大斜石,石上放干了水的层层梯田,经过牛犁人耙,种上了小麦,早播的小麦已经见了半尺高的苗儿,绿油油的十分养眼。凡是有明岩的地方,都用石灰水刷上了“农业学大寨”之类的巨幅标语,更奇特的景观是:一些整块的田地中用麦苗组成一幅幅的标语,真是一处看山听水的好地方啊!

由于贪看沿途风景,到达青龙场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青龙公社大院位于青龙场正中,是一幢土墙垒筑的两层小楼,大门约一米五左右宽,是木质双扇门,刷的是暗红色油漆,楼房中间是通道,里边五间房,外边四间房,楼板是木板铺成。凡是有墙的地方都上了一层石灰腻子,四白落地有点气派。大门左侧挂着一块白底红字的木牌,上书“南浦县青龙人民公社革命委员会”,不明白为啥没挂党委的牌子。

公社食堂正在开饭,郑文书坐在食堂的方桌前吃晚饭,土碗里的干青菜熬汤不见一点油花,三两米的白干饭已经刨了一半,不大的食堂餐厅里摆放着两张八仙桌,就餐的只有郑文书一个人,伙老大给郑文书打完饭后,早溜回了家。

时当小春播种时节,公社的大小干部都到队里巡察去了,只留下郑文书守摊子。

李尚向郑文书报道时,郑文书只顾刨饭喝汤,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是拿眼角扫了一下李尚摊在饭桌上的安置通知和户口迁移证。刨完最后一粒米饭又喝光干青菜汤后,斜了桌前恭恭敬敬立正的李尚一眼,冷冷地说了一句“欢迎。”抓起桌上的两份公文,朝文书室方向走去。李尚热脸贴着冷屁股,尾随着一路去了文书办公室。

郑文书坐在破旧的办公桌后,双脚伸直呈人字型搭在桌上,假装打了一个饱嗝,冷冷的刀条脸望向李尚,很严肃的说:“我们公社今年要接收五十名知青,任务很重的。你们是远来的客人,公社革委会还是万分欢迎的。经公社革委会研究:李尚同志安置在风门大队,我马上给你办手续,你今天去报道!”

风门大队离青龙场还有近七公里路程,一出场口就是高山,上了风门垭口,与云州县交界的大山峰峦之间,有许多陡峭的红土山坡,那就是风门大队。那里的社员群众常年吃红薯、洋芋、包谷三大坨。别人用的锄头是平口,风门用的锄头是尖口,平日里刨的是红石骨子,隔开里许地还能听见“碴、碴、碴”得刨土声。当然,这情况李尚是不了解的。

郑文书见李尚恭敬的听着没吱声,又画蛇添足地说道:“那里条件是比较艰苦,比起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还是好得多。”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16 11:59:46 +0800 CST  
李尚听见此话方知不妙,赶忙掏出易伯伯的手写小便条双手捧给郑文书。说实话,安置通知是盖了县革委大红印章的,这个才出校门的少年郎根本不相信私人手写的小纸条能胜过油印的公文。

郑文书看了易海的便条,什么也没问,叹了口气,低声的自言自语着:“老部长难呀!”拉开抽屉,取出红头便笺,刷刷的写了几行字,又拿出公社革委会的印章,在嘴边哈了几口气在便笺上按了印。撕下便笺交给李尚,笑着说道:“安排你到石峡大队第六生产队,那里田多地少,吃得饱饭,农活也轻些。六队原先有两个渝州知青,前两个月才回城进了工厂,房屋家具农具都是现成的。最重要的是,大队党支部书记兼大队革委会主任也姓李,而且家在六队,还在一个院子住。”

他领着李尚出了公社大门,指着场口说:“你沿河走几百米,前面河宽处有过河的跳磴,过河就是石峡六队。六队有两个院子,一个叫塘底,一个叫长瓦屋,你到长瓦屋找李方根支书报到。你现在去,他们队上可能还在坡上干活,赶晚饭都还早。你是老部长介绍来的,在这里我没能力请你吃顿饭,等有空到我家再请你吃腊肉哈。”末了又说了一句:“我家在九龙的大湾垭口,你来的时候从我家门前路过。”郑文书握着李尚的手,关切地叮嘱:“我叫郑孝文,你以后有啥困难,可以来找我。你背井离乡的也不容易啊!”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16 12:00:44 +0800 CST  
转眼间,插队落户已经快满三个月,这期间六队又来了一位知青,也是南浦市的,叫冯守胜。年龄和李尚相近,不过长像不敢恭维。这伙计圆圆的脑袋,又剃着一个圆头,还配着一条长长的脖子,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项圈纹,队里的社员们都亲昵的叫他“冯卵头”。

为了尽快的融入这个集体,冯守胜只能从不悦这外号转为笑纳。这也没办法呀,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是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呀,老师们爱咋叫随便吧。

李尚身得高长高大,五观端正,加上秉性直爽,而且十分胆大。社员们直呼他“天棒”。李尚在实际生活中其实有点“转棒”,恰也称得上是一个“天棒”。

石峡宽约千米,长约一千六百米,青龙河从九龙山下的大石板低斜处平静地自西向东流淌到石板的边缘,形成一副宽约五百米,高约百米的大瀑布,壮观的水幕直泄下面的青龙潭,瀑布上方是双龙公社的三元大队,下面是石峡大队。

沿河右岸高约百米的明岩下有一条两尺宽的石板小路通向三元,这是乡民出行的山道。小路内侧是一条宽约尺许的水渠,先民们在瀑布上方的河床上横向凿出一条小槽,把水引到渠沟,六队的八十多亩水田便不会渴。

河两岸的明岩下布满乱石,大的如房屋,小的似升斗,石阵中全是桐子树。六队的桐子树在全公社算第一多,每年的桐油收入在五百元左右,这是一笔很大的财富。

石峡六队的确是一处风景绝佳的仙境!三个月前的李尚为能生活在这个人间仙境深感此生有幸,几个月下来,如今早失去了看山听水的雅性。夜里守着一盏昏暗的油灯,要多无聊有多无聊。拖着劳累一天的酸软身体,还要挑水烧火做饭,尽管缺肉少油,总算比一些社员强点,还有稀饭下咸菜。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16 12:01:44 +0800 CST  
石峡六队的确是一处风景绝佳的仙境!三个月前的李尚为能生活在这个人间仙境深感此生有幸,几个月下来,如今早失去了看山听水的雅性。夜里守着一盏昏暗的油灯,要多无聊有多无聊。拖着劳累一天的酸软身体,还要挑水烧火做饭,尽管缺肉少油,总算比一些社员强点,还有稀饭下咸菜。

知青插队半年内,国家每月供应三十五斤粮食、半斤肉、生活费按月发九元钱,眼前的生活是有保障的。半年后呢?生产队分的那点粮食肯定不够喂肚皮。

石峡六队全队人口一百三十多人,田地近两百亩,不应该缺粮呀!坏就坏在那花架子学大寨上。

拿近八亩面积的长瓦屋大田来说吧,本是亩产五百多斤小麦的高产田,因为它是长方形,又正当大路,在山上老远能看见,是一处极佳的宣传栏,所以理所当然的种上了标语。

记得前几天,大队支书李方根的二儿子李明柳,在冬天穿着单衣打着赤脚,来帮李尚烧火煮晚饭顺带蹭饭,李尚见这十五、六岁的小弟娃冷得可怜,拿出家里寄来的棉背心送给他,又从床下翻出一双旧的解放胶鞋叫明柳穿上。小明柳当即感动得热泪挂腮,连声说:“天棒是好人!天棒是好人!”

这天晚上,李支书来到李尚的土砖小瓦屋,与李尚闲聊摆龙门阵。

李支书五十挂零年纪,是解放初期从初级农业社、高级农业社再到人民公社一路领头走过来,多年的社长、大队党支部书记。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16 12:02:23 +0800 CST  
老支书一进屋习惯性地脱掉脚上的家纳烂布鞋,赤脚蹲在饭桌前的木板橙上,抽着自产的山烟,一边卷烟吸烟吐口水,一边唠着当地的风土人情,一边无奈的聊着乡下人的衣食住行,还一边感慨城里人吃皇粮的生活。

当李尚发自内心的称赞石峡的美景时,老支书叹道:“游山玩水那活路,是那些吃得肚儿圆,这山望着那山高,闲得没事骂娘的人干的事,我们这些土老二扯不上这些!”

李尚接嘴道:“话不能这么说,您这也打击了一大片嘛。”

老支书“嘿、嘿”两声:“我是说那些不知足的家伙。”

李尚陡然发觉不该这么与老支书说话,就试图拉近关系,用恭维的语气说道:“老支书把我们大队还是领导得很好的。拿‘农业学大寨’来说嘛,任何人不论是在远山还是近处,看到我们大队的田地和明岩上,到处都是农业学大寨的标语,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我们大队学大寨的决心有多大,这是你老支书的功劳呀。”

“呃!呃!你娃儿莫这么说哈!这是公社冯财副主任的功劳哟!我李方根不敢冒功,要不然全队社员的口水都可以把我淹死呢!”李支书随后又压低声音,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这个城里来的学生小娃娃呀!等你断了皇粮,吃上生产队的自产粮才晓得锅儿是铁铸的!别个说锅儿提起来当锣敲是穷得很,叫我说哈,锅儿都没力气提起来才是惨得很!”这话说得李尚绿眉绿眼的,不好接嘴。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16 12:03:19 +0800 CST  
老支书感叹了一阵,又卷烟吸烟吐口水,地上早已是水漉漉的一片全是唾沫。老支书拉开话题:石峡大队老地名叫庵寺沟,解放前有几座寺庙,佛子们整天礼佛念经,吃穿不愁有人供奉。如来佛的经书本来是普渡众生,是好人善言。这沟里的淫和尚污尼姑整天不劳而获,歪起嘴巴乱念经。为啥现在这沟里没得和尚尼姑?因为人们不给他们供奉衣食了,只有下田劳作才能活命。晓得锅儿是铁铸的后,歪经也不念了..

又扯了一阵闲白,老支书才说他家明天杀年猪,请李尚去吃杀猪饭。

年关将近,全队三十二户农家都陆续杀了年猪,家家都请两个知青去吃了杀猪饭。

又到一年"双抢"时节,小麦收割后,由于在田地里种标语的原因,石峡六队小麦减产了五千多斤。国家的粮食征购任务是按队里的田地面积核算的,这五千多斤小麦实际上是减的全队社员的口粮,石峡六队用五千多斤小麦在公社换来了一张纸质的学大寨先进集体的奖状。

李天棒和冯卵头这两个知青已经过了半年的国家供应期,开始在生产队分口粮,一般社员按工分多少计算口粮,知青的口粮上级有规定:不论挣得工分有多少,必须按全队壮劳力分口粮。饶是如此,李天棒也只分得小麦25斤,豌胡豆6斤,洋芋49斤,每天的劳动只值6分钱。

分过小春口粮,除了稍后有点包谷外,要等到大春也就是秋收后分稻谷和红苕。知青们倒好办,没吃的了找父母接济点粮票和钞票,土生土长的农户怎么办?当时城里没临时工可以打,一般的手艺人外出干活,必须由生产队出具证明,外出挣的钱交队上,由队上记工分。没证明不能外出,没工分不分口粮。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16 12:03:50 +0800 CST  
这几天队里忙着往收割后的麦田里放水,用牛拉着铧犁翻田,好及时插水稻秧苗。社员们都累得慌,更别提两个知青哥儿。

生产队原有两头牛,一头黄牛,一头水牛。因为要抢农时,从九龙山上草多牛多的生产队租了两头黄牛,每天付租金两元钱。

牛租回来后,牛要吃草,这石峡六队自古缺少青草,平时连两头牛都喂不饱,怎么办?生产队老队长熊学近开出条件,这两头牛的草料包出去,每天40个工分!

好热眼呵,男劳力每天挣10个工分,妇女只挣8个工分,面对这丰厚的工分,明知道队长是在暗示去别队有山林的地方割草,善良的社员们自持没有当偷儿的胆量,一时没人敢接招。

老支书的二儿子李明柳是一个半文盲,小学读了两年就回家务农,他现在实际上已经成了李尚的跟屁虫,眼热这高回报的活计,与李尚打起了商量。

他指着两边高岩半中间的一些陡斜崩坎说:“天棒,你胆子大打得虚,看那半岩上的坎坎上都是青草,一道坎坎上的草割下来够两头牛吃一天还有多的。如果我们俩个翘伙,找一根十丈长的粗麻绳把人吊到坎坎上,割下草去喂牛,你说这事划算不?”

李尚的胆子本来很肥,双眼反复扫着岩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崩坎,这些地方是没人上去过的,成年累月的积了厚厚的一层泥土,长满了尺把两尺高的青草,有的还生长着一些灌木丛,李尚见那些崩坎离岩顶近的只有五六米,远的有二十到四十米。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16 12:04:28 +0800 CST  
特别是青龙河对岸的观音岩半腰上,有处崩坎面积最大,足有半个篮球场大,而且坡度最小,上面的青草足够两头牛吃五天,灌木丛也长得比别处多,全部砍下来可以供李尚烧二个月。但这个崩坎离岩顶最远,垂直距离约有四十米左右,最恼火的是这块崩坎有点神秘,每年冬季气温下降时,崩坎上会有一股股白色的雾气冒出来,如果是下雪天白雾更浓,而且没有积雪。可能是这里的湿气重吧,个把月不下雨,别的坎上的草干枯了,这里的草木依旧是绿油油的。

这道崩坎正下方,也就是古官道边,以前有一座三开间的尼姑庵,在岩石上有一尊摩岩石刻的观音佛像,观音菩萨座下的莲台,也与上方的崩坎一样在冬天会涌出一股股的白雾,远远望去这观音菩萨如同端坐在云雾中一般。

这寺庙在解放前已经破败无存,但石刻观音像一直保存至今,佛像右拐数十米是一个被称为横石林的乱石阵,站在这里可以观赏千余米外的青龙大瀑布。当地人不叫它瀑布,而是称为刹水滩。

听了小明柳的提议,李尚不由得心动。他也不是做事不想后果的人,但他毕竟不到二十岁的年纪,见识有些欠缺。算他胆肥呗,略为思考了一下居然点了头:“绳子你去找,我下崩坎割草,收捡挑草算你的。砍下的杂树我作柴火,你还要把柴火弄回去给我码好。”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16 12:05:06 +0800 CST  
小明柳当即高兴得手舞足蹈,随后又怯怯地问道:“那每天的工分?”

李天棒回道:“40个工分不得行,每天50个工分是必须的,咱俩平分!”

经过向熊学近老队长交涉,每天50个工分喂饱两头牛的任务就由李天棒和小明柳接下了。

租牛的时间大约有半个月左右,两边明岩崩坎上的青草一天天被这两个青皮从近到远的割光,李尚也积存了一大垛的柴火。

每天的工作半天可以完成,余下的时间他不是看书就是赶青龙场。这青龙场小得很,是个白日场,委实不好耍,反正整天呆在队里也腻歪得很,有空闲时间去找郑文书套套近乎也好嘛。

观音岩上的那道崩坎,李天棒压根没想对付它,尽管他不大相信神灵,但对这种神秘的怪现象还是有点胆怯怯的。按他当初的盘算,不动这块,其它崩坎的草也够半个月,只是算路不跟算路来,意外还是发生了。

队上自养的那条黄牛是条牯牛,也叫公牛,累得发了疯,正好好的犁着田,突然回头犟起个脑壳冲向正挥舞着赶牛条抽打它的掌犁人万老头,一头撞在他肚子上,牛角顶进万老头肚皮内,肠肠肚肚流了满地,可怜的万老头当场丧命。这牯牛拖着枷担犁头乱窜,最后被手握锄头的人们逼到陡坎下摔死了。

自家死了一头牛,租的两头牛只好延期。隔了两天,崩坎上的青草都割光了,再想要青草,只剩下观音岩上那处最大的崩坎,没法子只好去吧,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16 12:05:42 +0800 CST  
这天一大早,李天棒和小明柳爬上了观音岩,这道崩坎距离岩顶足有四十多米远。李天棒用短绳把割草刀系在腰上,又把一捆短绳抛到崩坎上,这是捆草用的。前一段时间割草时,由于崩坎距离岩顶不远,远不过十多二十米,近的只有几米远,李天棒都是把绳子一头系在树上,一头系在腰上,双手握紧绳索,两脚蹬在岩石上,一步一步的下去,上来时也是如此,如同野外攀岩一样。

这次距离太远,这方法不好使。由于绳索不够长,他把三条绳索连接在一起,找了一颗碗口粗的桐子树。将绳子在树上缠了一圈,让小明柳坐在树侧三米远处,拉紧绳索,他自己照旧把绳索系在腰上,双脚蹬着岩石,让小明柳将绳索慢慢放下去。

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刚刚放下一根绳子约二十米长短时,由于第二根和第一根都是用的新绳子,是那种用生苎麻自家搓的麻绳,长期不用,看着很牢靠,其实已经老化。加上绳索往下放时是在岩边的石坎上摩擦着的,反正是小明柳手中的绳索突然一轻,在失重的瞬间他一个仰八叉倒在了地上,耳边听见半岩上“啊”的一声就没了动静。

小明柳心知不妙,绳索断了,天棒掉下去了!也不晓得隔了多久,吓呆了的青皮才抖抖颤颤的爬行到岩边,伸出脑壳朝下望去。崩坎上的杂树青草丛中那捆短绳还在,天棒没在,断掉的绳索还晃悠悠地在岩间飘荡着。小明柳绝望了,天棒肯定是摔下这80多米高的观音岩了。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16 12:06:18 +0800 CST  
不是说观音娘娘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吗?李尚这等不岐视乡下人的城里娃,给挨冻受饿的乡下人送衣送粮食的好人,咋就没了呢?

小明柳翻身爬起来,泪水滂沱,一路向岩下狂奔,一路高声大吼:“救命啊!救命啊!天棒掉下岩去哒......”

岩上正在劳作的三元大队的几十个社员听到这一连串的惨嚎,晓得出了大事,都急忙奔到岩边查看究竟。几十双眼睛也没发现天棒的身影,随即争先恐后的向岩下跑去。

在岩下集体劳作的石峡六队的社员们,听到悲吼声后,也急急忙忙的握着锄头或镰刀,往观音岩下踊去。

这就是中华民族的乡民,勤劳勇敢善良,急公好义不计报酬。

上百人在这岩下一遍遍寻觅搜索,哪里有李尚的尸体,不光不见尸体,连半滴血渍也没发现。

李老支书和熊老队长发下狠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切农活都停下来,大家伙全力寻找李尚!不信这大天白亮的还出了鬼,只要没发现尸体,这人就有存活的希望。

于是有人回家找绳索,有人去砍竹子扎担架,还有人朝青龙场上跑去,说是去公社联合诊所请医生和向公社当官的报告。更多的社员鱼贯上岩到事发地去查看,还在路上就有几个胆大的壮年社员争着要吊下崩坎去救人。

岩下没见尸体,那掉下去的天棒肯定还在崩坎上的灌木青草丛中。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16 12:06:51 +0800 CST  
李尚没在崩坎上,当然也没掉下岩。

在绳索断开的一刹那,李尚心一凉晓得拐了,要去见阎王了!

心不甘啊!

李尚在南浦市兴隆路小学读书时,教体育课的王国胜老师,本是南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在课余时也不遗余力的培养了几个徒弟,李尚是其中最有出息的一名弟子,什么罗汉拳、罗汉刀、罗汉棍拳法套路是招招见功夫,更有一身横炼硬气功——十八罗汉板劲功。

在身躯突然坠落时,他条件反射的将身体缩成了一团,屁股最先落在崩坎上的松软泥土上。幸运的是泥土下的岩石内部早风化成了蜂窝状,如同鸡蛋壳一般,一百多斤的重量从高空砸下来,顿时撞开了一个洞,这身躯和着泥土,急速的坠入了山岩腹中。在掉入洞中的瞬间,李尚下意识的伸手想抓住旁边的一丛马桑树,不过只抓断了一根枝杈,把马桑树扯歪了,将好遮住了这撞开的洞口。

石峡六队的这些高岩,其石质是石灰岩,千万年来,内部早已蚀空,形成了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溶洞。溶洞有旱溶洞和水溶洞之分,这观音岩位于青龙河边,自然是水溶洞。

观音菩萨莲花座下和上方的崩坎在冬季冒白雾的神秘现象,其实一点也不神秘,说穿了一文不值。

水溶洞中的水由于地热原因,在冬季都比地表温度高,这莲花座和崩坎上有蜂窝状的小孔洞与溶洞相通,温度高于地表的水蒸气从这些小孔洞中涌出来,自然形成了白雾,而且地表温度越低,白雾越大。有看官问:为什么夏天没有白雾呢?巴山牛说:夏天地表温度高,溶洞中的水温低,所以不可能形成白雾。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16 19:05:34 +0800 CST  
水溶洞中的水由于地热原因,在冬季都比地表温度高,这莲花座和崩坎上有蜂窝状的小孔洞与溶洞相通,温度高于地表的水蒸气从这些小孔洞中涌出来,自然形成了白雾,而且地表温度越低,白雾越大。有看官问:为什么夏天没有白雾呢?巴山牛说:夏天地表温度高,溶洞中的水温低,所以不可能形成白雾。

观音岩位于青龙河边的半山坡,上面的崩坎距离河岸高约80米左右。李尚坠落溶洞水中时,溅起一个大大的水花,巨大的落水声一波一波向四周散去,又一波一波的传了回来,看来这溶洞还不小呢。

李尚身躯入水时,整个人是缩成一团的,这也是习武人异于常人的地方。如果不幸是胸腹最先入水,几十米的高度下去,肯定是五脏皆碎!如果是脚先入水,多半是卵散脚杆断。当这一团肉骨入水后,却只是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水底就浮了起来,可知这洞里的水也是够深的。

在入水时的巨大冲击下,李尚不觉眼前一黑,随后什么也不晓得了。

又不知过了好久,耳边仿佛有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轻声地呼唤着:“先生!先生!”听到这香软媚人的声音,这天棒慢慢回过神来。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16 19:06:20 +0800 CST  
睁开眼一瞧,只见一位长裙高髻的清纯少女伏身轻轻地在他耳边咛嘤,他赶紧起身,双手抱拳施礼,少女柔柔笑着福了福算是回礼。

李尚打量着眼前这水红长裙,只见她桃花满面,明目皓齿,清纯可爱,便开口询问:“敢问小姐,在下现在身处何方呐?”

小女子轻轻一笑:“这里是青龙宫。奴是宫主的贴身侍女,奉我家宫主之命来请先生。宫主正在殿上迎候先生呢!”话说完又微微地下腰,轻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式后,款款地向前行去。

李尚一时没回过神来,愣在了当场。

少女行了几步,回首见这天棒呆鹅般木着,抿嘴一笑,挥着小手招呼道:“先生快随我来呀,宫主还在等着呢。”李尚不明所以,问道:“我又不认识你家宫主,我去干啥?”少女笑微微地道:“先生真忘事呀,你怎么能说不认识我家宫主呢?宫主听到会伤心的呀。”话音一落,少女用手上的桃红罗帕在天棒身前挥了挥,又做了个相请的动作。

李尚嗅到一丝幽幽的异香,脑壳顿时清醒,鬼使神差般的随着少女行去。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16 19:52:36 +0800 CST  
一路上五步一景十步一观,无非是五色珊瑚林,碧玉芭蕉树之类的物事。行到一畦奇异花圃旁时,李尚被那些姹紫嫣红的奇花异草所吸引,不觉停下脚步,弯下腰来,伸手想去折枝。少女慌忙轻声劝道:“先生,不可以的呀。”李尚见行藏识破脸显窘态,慌乱中将手顺势摸向脚下的白色回力鞋,悻笑着解释道:“不是想采花,是鞋内刚好掉有石子咯脚,等我搁一搁哈。”少女也不揭穿他,只是用罗帕捂嘴浅笑。

俩人不一会儿来到龙宫,少女安排天棒在偏殿客房稍坐,自是到宫主闺房回话。不一时回来请天棒到闺房去,说是宫主有请。

李尚这下倒有点胆怯了,悄悄用眼角扫了扫守在宫门两边的虾兵蟹将,自是不敢入内。少女许是猜到了天棒的心思,笑着请道:“宫主便是这青龙宫之主。我家龙王是川江龙王,没在这里。请先生莫要迟疑。”李尚这才壮了壮胆,进了闺房。

青龙宫主的闺房古色古香,端庄高雅。白玉床,轻罗帐,温香微微。在玛瑙造就的梳妆台前,珊瑚椅上那位阿娜的龙女,身着大红盛装,脸施粉黛,羞赛桃花,一身新娘打扮,只差一方红巾盖头了。

先前初识水红长裙少女时,李尚觉得是娇艳无比,眼前这可人儿龙女,仿佛天姿国色,李尚天棒一条,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的美貌!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16 20:12:07 +0800 CST  
端坐椅上的宫主见天棒进房,马上起身相迎,款款移步向前行来,在他身前扶膝万福,尽显小女子媚态,口中娇喘着低声道:“郎君别来无恙。”

李尚一愣,这是哪跟哪噻!正准备开口询问,龙小姐扭头吩咐那引路的少女:“小曼看茶。”少女回了一声,轻轻地转到墙角的圆桌前,从一枚海螺壳中倒了一杯淡黄色的茶汤,双手捧给天棒,随后退到门外,把门轻轻的合上了。

房门刚刚合上,龙小姐快步行到天棒身前,双手抚摸着天棒的脸颊,清泪顺腮而下,颤声问着天棒:“郎君,你真不记得妾了吗?”

李尚木化,记得什么呀?龙小姐长叹一口气,右手在天棒头顶神元穴上轻轻拍了一下。

李尚心中一动,仿佛雷击一般醒豁,自己莫不是死了?常听奶奶在家念唠:地上死见阎王,天上死见玉皇,水中死见龙王。我是掉在水中淹死的,当然是见龙王!怎么不是见龙王而是见龙王的女儿呢?不对呀,自己有''浪里白条''似的水性,年年在七月十六日都参加横渡长江的活动。若是潜水,在水下也能闭气五六分钟呀!哦...对了!记得每当有男孩淹死时,人们都说龙王又在招女婿。看来自己铁定是死翘翘,世人都说会箭的箭下死,会水的水中亡。

大概是想明白了,在龙女期盼的目光中,李尚喝下了杯中的茶汤。汤水进肚,腹中隐约一阵''咕、咕''轻响,脑壳也慢慢清爽起来,恰似头上罩着的一顶沉重钢盔被人搬去一般轻松。

龙女又柔柔地问:“郎君识得我吗?”李尚闻言又专注的看着这千娇百媚的龙小姐,仿佛似曾相识却又不知是谁。

“你喝了孟婆汤,忘了前世。刚刚喝了孟公汤,慢慢会想起一些事情的。”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16 20:39:5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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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倭战争起,十八军驻守南浦,在长江三峡地区筑起了一道抗击倭寇守卫陪都的铁壁铜墙,.....年轻的营长伍尊龙与江南女子钟淑媛相逢在炮火连天的南京失陷之际。钟淑媛全家死于倭寇的大屠城,本人也惨遭倭寇凌辱......伍营长救了她,并带她逃离了南京,又资助她入蜀,随逃难的人流来到南浦栖身。

伍营长没嫌弃钟淑媛曾遭倭寇凌辱,而深深沉浸在身为军人不能保护民众的浓浓悲愤中......伍营长与钟小姐的婚礼正在举行,部队紧急军令下达:马上开赴前线阻击倭寇。夫妻二人再未相见......

打完国战又打内战,十八军全军覆灭于淮海战役中。几年后,钟淑媛闻听伍郎己亡的恶讯后,当晚跳江徇情......

想起来了!自己是伍尊龙啊!眼前这风情万种怨凄盈容的青龙宫主,是前世的江南孤女钟淑媛呀!

她跳江恂情自然是死后见龙王的,没想到成了川江龙王的义女,封为青龙宫主。一但相识,这有名无实的前世夫妻自然是相拥着抱头痛哭,温存有加,圆了前世夫妻之实。

良久,榻上的夫妻才安分下来。龙女躺在天棒的怀中,香唇在天棒耳边轻言着:“郎君幸亏生活在南浦呀,你我夫妻真是三生有幸!”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16 21:03:05 +0800 CST  
三生石在南浦,至古相传,曾被古籍<太平广记>记载。这个典故李尚是晓得的,可这三生石到底在南浦的什么地方却不大清楚。当他心念一动,龙小姐便知他在想啥似的,马上软软道来:“你刚才上观音岩时,不是朝一块似人非人奇形怪状的石头小解吗?那就是三生石呀。”李尚闻言喜极,翻身又伏在龙女软香的娇躯上,紧紧的搂着这前世的情人,给了她一个深深的长吻。

又是良久,怀中的龙女长叹一声:“成也三生石,败也三生石。你我情路爱途本就多舛,前世阴差阳错成了旷男怨女,此刻只不过是圆前世的夫妻之实罢了。你还是那么莽撞啊,你来到三生石前插队落户,冥冥之中践行了前世之约,我们夫妻才有了这次相见。你小解撒在三生石上,实为大不敬呀!唉——,郎君你呀!你呀!你怎么还是这样率性鲁莽?能改改么?须知你我聚两世的旷怨,能轻易善了......”话没说完已经是泣不成声。

李尚惊愕。宫主长叹一口气: “人在做,天在看呀!”稳住心神后,讲起了俩人过往的情路......

李尚听明白这前因后果后,惊出了一身冷汗,双手紧紧地搂着怀中的龙女,生怕她凭空消失。他一边温情的亲吻着龙女,一边略带恳求地对龙女说:“我们夫妻三生有幸,不要再分离了好吗?”

龙女叹道:“你前世作了孽,报应未了,欠债总是要还的。只要你今世清白立身,不做狗苟蝇营的脏烂事,也许能够再续前缘。”

嘴嚼着''也许''二字,李尚久久无言,从不轻弹的男儿泪却涌了出来。龙女心痛的用舌尖吻着这泪珠儿,伤心的劝慰着这前世为之恂情的爱郎。将这男子抱弄在自己的身体上,强作欢悦的笑言:“凡事不过三,这第三次是我要你了。”

一泻如注之时,这天棒只觉眼前一黑,任啥也不晓得了。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16 21:25:28 +0800 CST  
李尚终于慢慢苏醒过来,发现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伸开绻缩着的身躯,试着动了动手脚,引起了一阵刺骨的痛疼。

人都有求生的欲望,这天棒肯定也不想死在这里,忍着疼痛手刨脚蹬,发现身在浅水处,一翻身坐在了水中,仰起颈项大口呼吸着,脑壳渐渐也清醒起来。

刚才他掉下水中,自然是团着身躯的,落水的瞬间,体内的横炼硬气在潜意识下瞬间布满全身,他才捡了一条小命,这肉团在水中不停的翻滚,将他带到了浅水区。

发现自己还活着,李尚欣喜地伸手向身后的黑暗中摸索,摸到的只是一道如墙的石壁,用脚朝水中前方和左右试探,发现都触不到实地,方知自己是坐在一方不到两尺宽的小石台上,身后是绝壁,其它都是深不可测的水潭。

为了尽快减轻身上的痛疼,只好收拢四肢,盘身在这水深尺余的小石台上合上双眼,万念归一,吐纳运气,把罗汉硬气在体内运行流转,直到没有了痛疼的感觉。
楼主 巴山牛_渝  发布于 2016-12-16 22:03:51 +0800 CST  

楼主:巴山牛_渝

字数:1028

发表时间:2016-12-16 19:5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8-06 21:44:2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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