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喽,科学大咖——轻松幽默、文理皆宜的科技简史

阿基米德来到亚历山大里亚时,欧几里得已经去世了,阿基米德师从欧几里得的学生埃拉托塞。除了学习最感兴趣的数学,阿基米德还涉猎埃及的文学、天文学,尤其更擅长机械制造。在求学期间,他见当地百姓提水浇地十分费力,便发明了一种被后世称为“阿基米德螺旋”的提水机,大大减轻了体力劳动。阿基米德为此写了一本专门讨论螺旋线的书,今天使用的千斤顶、绞肉机都是采用阿基米德螺旋的原理。
亚历山大图书馆是阿基米德经常光顾的地方,在这里他认识了埃拉托色尼。如果大家记性好,在前文我们已经见过他了。埃拉托色尼是一位出色的天文学家和地理学家,他把欧多克斯发明的经纬度用在了地球上,并将地球划分为热带、南北温带、南北寒带五个温度带。埃拉托色尼最牛的成绩当属测量地球周长,他根据两地影子的角度差以及两地距离,算出地球周长为25万斯塔迪姆。“斯塔迪姆”是古希腊长度单位,换算成今天的公里数,埃拉托色尼测得的地球周长大约为3.9万公里,和实际周长非常接近。埃拉托色尼得出的这个数值太大了,超出了当时人们的想象,即便过了一千五百年,航海家哥伦布仍不相信这个数值,因为不相信才有了新大陆的发现,这是后话。
朋友们给埃拉托色尼起了个外号叫“贝塔(β)”,意思是老二、第二,因为埃拉托色尼在哪个方面都不如阿基米德,由此可见阿基米德对天文地理的研究并不逊色于埃拉托色尼。后来阿基米德制作了一个用流水驱动的天象仪,可以表示出日月行星的运行,还可以预测日食月食。
阿基米德在亚历山大里亚学习生活许多年之后回到了叙拉古,希罗二世给这位海归亲戚安排了个顾问工作,主要解决国内一些生产、军事上的难题。
阿基米德的这位亲戚国王并非庸碌之辈,希罗年轻时跟随亚历山大手下的将领皮洛士作战,皮洛士离开西西里岛以后,希罗被任命为西西里军队的指挥官。希罗将叙拉古设为首都,并在民众支持下登上了叙拉古国王的王位,因为之前别的国家曾有希罗一世,所以史称他为希罗二世。叙拉古夹在罗马与迦太基两大强国之间,西西里岛上也有反对希罗的势力,但希罗二世应对有方,他与岛上的反对势力达成和解,并主动与罗马联合起来对抗迦太基,罗马元老院承认了希罗二世的地位,并将叙拉古视为罗马忠实的同盟国。通过希罗二世纵横捭阖的手段,叙拉古获得了几十年的和平稳定。阿基米德能取得伟大的科学成就与希罗二世创造叙拉古稳定的政治环境是分不开的。
楼主 鲁西狂人  发布于 2021-03-25 19:58:01 +0800 CST  
阿基米德最感兴趣当属数学,尤其是求证各种几何图形或曲线。他那求扇形面积的“穷竭法”在1800年后为天空立法者开普勒提供了帮助。
我们知道,算数学题必须有草稿纸,但阿基米德那时候中国还没有发明出造纸术,造纸术传入西方更是一千多年后的事,西方都是用羊皮或者纸草写字。羊皮价格昂贵,非常稀有,而纸草就是植物根茎切下来的薄片,压平晒干,制作麻烦不说还不容易保存。阿基米德并没有被这些困难难住,他在亚历山大里亚求学时就喜欢到海边,不是去欣赏海景,而是用树棍在沙滩上演算证明,得出结果后才郑重其事写在羊皮上。每次都到天黑后才返回家中。阿基米德这一习惯一直保持到去世,就是在亚历山大里亚或者叙拉古的海边沙滩,阿基米德算出了球的体积及表面积是外切圆柱体体积及表面积的2/3,算出来圆周率π的值在和之间,得出了抛物线、螺旋线、圆面积及复杂几何体表面积的计算方法,创造出了计大数的方法……
阿基米德是公元前的人,但科学界一直认为他是最接近近代科学家的人。前两章所提到的哲学家们虽然提出了不少科学概念与哲学思想,但是他们都是通过观察得出来的猜想,与老百姓的实际生活出入较大。阿基米德却是接地气的,他不但帮助百姓解决实际困难,而且他提出的概念和定理经受住了两千多年的检验,依然出现在今日中学生的物理课本上。以至于有人说,如果中世纪的人们不是盲目追随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而是沿着阿基米德的科学精神继续前进,也许我们的科技可以提前一千年!
在我们初中物理课本上,有这么几个重要知识点来自于阿基米德,一是重心,一是杠杆原理,一是阿基米德定律。我们不是上物理课,当然没有必要在这里讲概念讲原理,我们只是简单说一说阿基米德发现这三大知识点的趣事,讲一讲教科书上不怎么关注的事情。
楼主 鲁西狂人  发布于 2021-03-26 06:51:01 +0800 CST  
@风中之江南好 2021-03-26 10:47:43
中国是先进文明,文明的传播是由先进传播到落后,西方传教士来中国做间谍,窃取了大量中国科技成果,他们落后的国家才能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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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兄台倒是解释一下近代科学的起源问题啊。难道兄台就一口咬定西方的科学是西方人偷来的?
楼主 鲁西狂人  发布于 2021-03-26 21:47:40 +0800 CST  
@风中之江南好 2021-03-26 10:38:56
中国古代的手工业留下来的文物当中都蕴含着丰富的数学几何测量知识和技术
9000年前的贾湖骨笛,笛孔有5、6、7、8之别,大多数骨笛仍为7孔。贾湖骨笛不仅能够演奏传统的五声或七声调式的乐曲,而且能够演奏富含变化音的少数民族或外国乐曲。这么精准的钻孔没有正确的测量计算怎么钻得出来?
玉器制作,八千年前就开始了,四千五百年前的良渚玉琮方圆兼备,上大下小,线条流畅自然,在它们身上完美体现了数学几何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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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确实有先进的科技成果,兄台没有说到重点上,中国古代的计数法、冶铁术、采矿术、造船术都是相当发达的,但都限于实际应用,理论性的东西中国古人探讨的较少。
楼主 鲁西狂人  发布于 2021-03-26 21:53:13 +0800 CST  
@风中之江南好 2021-03-26 10:42:35
很多所谓史料都是假的
我们怎么去判断历史,一是出土文物印证,二是社会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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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理论很多时候是和实际应用脱节的。哥白尼的太阳中心说,伽利略的自由落体运动,开普勒三定律,牛顿三大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光的微粒说和波动说等等都是没有什么实际用处的。
楼主 鲁西狂人  发布于 2021-03-26 21:57:10 +0800 CST  
@风中之江南好 2021-03-26 10:29:56
欧几里德,西方号称是他在公元前300年写了《几何原本》,这是真的吗?
几何原本,其逻辑的严密绝对是不可想象的。但对希腊的现实生活和科学发展几乎没有任何关联。没有得到应用。而且得不到任何考古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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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台可否证明一下《几何原本》是假的,或者说是伪造的
楼主 鲁西狂人  发布于 2021-03-26 21:59:18 +0800 CST  
@风中之江南好 2021-03-26 10:35:17
中国有了哪些几何方面的积累了呢?
从出土文物看,红山文化方圆祭坛已经有了相当深度的数学几何知识;从文献著作上看,《周髀算经》《九章算术》已经积累了相当深厚的数学基础;从现实需要看,中国从春秋时期开始对田亩收税,田亩的测量至少在当时已经比较成熟了,到明代的时候,田亩测量已经延续近两千年,可以说拥有了相当成熟的测量知识和经验
从先秦时期观测日影制成日晷到宋代航海制成罗盘,古人对圆的360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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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兄台认为《几何原本》是假的,那就先不说欧几里得的平面几何了!请兄台回答,三角学从何而来?代数学从何而来?立体几何从何而来?解析几何从何而来?微积分从何而来?
楼主 鲁西狂人  发布于 2021-03-26 22:07:32 +0800 CST  
@风中之江南好 2021-03-26 10:29:56
欧几里德,西方号称是他在公元前300年写了《几何原本》,这是真的吗?
几何原本,其逻辑的严密绝对是不可想象的。但对希腊的现实生活和科学发展几乎没有任何关联。没有得到应用。而且得不到任何考古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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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存大量的古希腊古籍,都是从阿拉伯本译本再翻译过来的结果(它还引来了诸如何新之类的众多民科或者共济会粉的所谓“质疑”,具体事迹可以自行搜索)。但其实,这个问题对《几何原本》真伪的影响并不大,因为还有诸如公元1世纪残片这样的证据的存在。事实上,像《几何原本》这样公元前的著作,想找到与其成书时间相距不远的完整版本是很难的。除开《几何原本》自身的抄本与残片,它的名字与片段还存在于各国各类古代著作中。想要伪造出这样的一本著作,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楼主 鲁西狂人  发布于 2021-03-27 07:34:37 +0800 CST  


《几何原本》手抄本残片,公元1世纪。
楼主 鲁西狂人  发布于 2021-03-27 07:35:45 +0800 CST  
@风中之江南好 2021-03-26 10:47:43
中国是先进文明,文明的传播是由先进传播到落后,西方传教士来中国做间谍,窃取了大量中国科技成果,他们落后的国家才能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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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北大教授高峰枫针对何新等人言论的回应:
“学术义和团”的胜利


新近出版的《希腊伪史考》是何新先生的博客文章汇编。博客是自家的后花园,栽花,种草,吊嗓子,发牢骚,总归是个直抒胸臆的地方。学术型、研究型的博客偶然能见到,但大多人是不会以严谨的态度来经之营之的。这部“博文”集也不例外。书中到处可见饱满的情绪和昂扬的斗志,所缺的是细密的分析和连贯的论证。标题中空悬一个“考”字,像一道障眼法,让人误以为作者下了考辨、考证的真功夫。但稍读几页,就会发现,作者的“研究”,大约不出上网、查维基百科、摘抄百科全书的范围。把道听途说来的零星资讯塑成令人骇怪的观点,把几十篇单薄的博文粘贴成一个超长的文档,然后再找人印出来,一本书就这样诞生了。

书的写成,是很轻易的,但书中所涉及的话题却极其重大。按市价估算,养活四五个社科重大项目,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在序言第一页,作者就激动地宣告,古希腊历史完全是西方人凭空捏造出来的,古希腊的一切典籍都是文艺复兴时期的作伪高手一手炮制的。也就是说,西方文明的根基不仅是虚浮的,而且压根儿就不存在。这个惊人的发现,足以让义和团情结尚存的人们心驰神醉、血脉贲张。
楼主 鲁西狂人  发布于 2021-03-27 07:42:00 +0800 CST  
@风中之江南好 2021-03-26 10:35:17
中国有了哪些几何方面的积累了呢?
从出土文物看,红山文化方圆祭坛已经有了相当深度的数学几何知识;从文献著作上看,《周髀算经》《九章算术》已经积累了相当深厚的数学基础;从现实需要看,中国从春秋时期开始对田亩收税,田亩的测量至少在当时已经比较成熟了,到明代的时候,田亩测量已经延续近两千年,可以说拥有了相当成熟的测量知识和经验
从先秦时期观测日影制成日晷到宋代航海制成罗盘,古人对圆的360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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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仍然是高峰枫的回复:
按常理,有一分证据说一分话。如此大胆的假设,再小心的论证也不为过。很多擅长经营宏大叙事者,在抛出高见之时,多少也要忸怩作态,拼凑些材料,完成学界几套规定动作,好交差了事。但《希腊伪史考》的作者却十分的特立独行,他连面子工程都不做(其实也是无力做),只负责把耸人听闻的观点,怒吼给我们听。比如,作者说彼得拉克、薄伽丘等人“杜撰或再创作了荷马史诗”(第23页),而且背后的黑手是共济会。但是证据何在?杜撰就是生编硬造,彼得拉克可有这样大的本事?1354年,拜占庭帝国派驻天主教教廷的特使,将一部希腊文的《伊利亚特》赠给彼得拉克。得到渴慕已久的荷马史诗,本是天大的好事,可是诗人在欣喜之余,却又感觉无比沮丧——因为他不通希腊文。在当年的书信中,彼得拉克说,自己虽然热切盼望能听到荷马的原声,但可惜手中的荷马“喑哑不能言”(mutus)。宝藏近在咫尺,但是却没有解锁的钥匙,这一幕已然定格在古典学术史上。一个读不懂希腊文、手捧荷马史诗而望洋兴叹的人,如何能“杜撰”出两万多行的希腊文诗句?

再看所谓“再创作”。作者提到皮拉图(Leonzio Pilato,?-1366)接受彼得拉克的建议,将两部荷马史诗译成拉丁文,再由薄伽丘润色。作者说皮拉图和薄伽丘“不仅是重要的抄本发掘及收藏者,也是再创作者”(第23页)。但是“再创作”究竟指的是什么,始终不清楚。揣摩作者之意,似乎是说二人在翻译过程中对荷马的原文上下其手,夹带私货,用自编的新故事代替了荷马的旧传说。按说这算是一个重大指控,等于说,原本成型于周代的古书,一下子降格成了元明之际的伪作。可是证据何在呢?翻遍这本印得非常疏朗的书,也找不到一丝证据。但一无证据,二无分析,这些都不能阻止作者判定皮图拉和薄伽丘作伪。而他所能依据的,自然还是充沛的情感和超人的胆识。

没有受过专门学术训练,稍微一碰具体细节,就不免出错。比如,作者要证明皮拉图和薄伽丘篡改、伪造了荷马史诗,使得劣币驱逐了良币,于是便极力抬高这个拉丁译本的地位:“以后这个拉丁译本就被作为荷马史诗的基本文本,被西方大量转译成英文、法文、德文本。至于现在中国人顶礼膜拜的荷马史诗则已经是经过第四道的中文翻译……”(第31页)这个相当粗糙的拉丁文翻译,竟被作者当成了一座独木桥,好像后世欧洲各国的译者舍此便没有其他出路一般。但如果我们看看西方近代几个著名的译本,比如查普曼和蒲柏的英译本,达西埃夫人(Madame Dacier,1654-1720)的法文本,哪一个译者还会捧着这个十四世纪的拉丁译本不放呢?至于说中译本是“第四道”,也不明何义,难道作者竟会以为罗念生、王焕生的译本是从英文本转译的?

这部三百多页的灌水书,仅凭个人好恶和臆测,便随意给彼得拉克、薄伽丘安上各种罪名。古人已死,不会从地底下爬上来,和活人对簿公堂。这时诬枉古人,毫无压力,也毫无风险。作者在书中像念咒一样,反复高喊这样的指控,把自己的心情和嗓子都喊痛快了。但是谬误重复一千次,并不自动蜕变成真理。作者处理问题的随意和轻慢,也并不说明他的观点不值一驳。看在书名中“考”字的分上,和作者较一较真儿,还是多少有些必要的。



荷马史诗是伪造的吗?

作者和荷马史诗最过不去,车轱辘话说了一大摞,反复说这两部口传史诗不是信史,还搬来十九世纪德国和英国史学家以为佐证。可问题是,谁说过《伊利亚特》和《奥德赛》是“信史”呢?谁会相信《伊利亚特》卷十四中,宙斯和赫拉真的在山顶上豪放地男欢女爱?谁又相信《奥德赛》卷十一中,奥德修斯真的沉入地下,作冥府一日游?不要说十八世纪之后,就是未受启蒙洗礼的古人,都你追我赶、忙不迭地质疑这些神话。前苏格拉底派的哲人和后来的柏拉图,虽都对荷马作道德鞭挞,但共同的前提是,均不以这些故事为实录。早期基督教就更不用提了,希腊教父对荷马的诅咒和詈骂还言犹在耳(试读一下Tatian)。作者先把无人相信的理论扣在所有人身上,说西方人和中国人都把夸诞的史诗当作了上古史,然后再义正词严地予以驳斥,这样的胜利也未免太过轻巧了吧。

荷马史诗是否伪造,只要读读版本流传、校勘的简史,就不难弄明白。如果嫌这些文献学的书太过专业,还有一种省事的办法,就是看看考古发现。作者忿然道:“有谁来给我说一说?”我倒是可以请出一位证人,那就是在埃及发现的古代纸草文献(papyri)。这些文物从十九世纪开始陆续出土,既有残篇断简,也有篇幅较长的纸草卷子。其中有平头百姓过日子需要写的借条、契约、往来书信,有学生的习字帖,也有识文断字的人抄录的高雅文学。单单在著名的奥克西林克斯(Oxyrhynchus)一地,纸草残片和卷子就出土了数千件之多。这些外观破烂不堪的历史遗物,足以给作者上一课了。

目前出土的古代典籍的纸草写本中(区别于公文、文书类),以荷马史诗的残片数量为最多。我们先用数字来说话。纸草学领域,过去有一部常用的工具书,是Roger A. Pack编辑的《希腊-罗马时代埃及的希腊文、拉丁文典籍写本编目》(The Greek and Latin Literary Texts from Greco-Roman Egypt,第二版,1965年,以下简称《编目》)。编者将誊抄有古代典籍的所有已知的纸草写本,按照古典作家的姓名和所抄写文本的章节数,全部罗列出来,并加以编号。所以学者提到某件纸草残篇,往往会注出Pack这部书中的序号。《编目》中著录的有名有姓的希腊作家,共占七十五页(16-90页),著录的写本共计一千五百六十六件。这其中,抄录有荷马史诗的写本就占了二十一页(49-69页),共计六百零五件(编号552-1156),占到写本总数的五分之二。这还只是截止到1965年的情况。英国古文书学专家特纳在《希腊纸草》一书中(E. G. Turner, Greek Papyri,第二版,牛津,1980年),说当时已经编辑过的荷马史诗古抄本和残篇已有六百五十件之多,这个数字肯定在持续增长。这些纸草写本的年代,最早的被学者定在公元二世纪,最晚的定在六七世纪。这可以说明在古代晚期,荷马史诗在埃及一地是广受欢迎的。

这些古代写本,大多是残篇,只保留下几行、甚至几个字。但是古文献的专家凭借哪怕几个字母,都可以确定书手抄录的是荷马史诗哪几行。另外,也有保存相对完整、抄有大段诗行的写本。比如,英国人佩特里(William Flinders Petrie)于1888年在埃及哈瓦拉(Hawara)一处墓穴中,发现了荷马史诗的纸草残卷,现保存于牛津的“饱蠹楼”。在Pack《编目》中,残卷的编号为616,抄写的年代定在二世纪,学界有时简称为“Hawara Homer”。虽是残卷,但从保存较完好的部分,不难看出原本抄录在卷子上的,是《伊利亚特》第二卷全文。这个残卷的最后一页,止于史诗卷二最后一行(第877行),书手在卷末还写有“《伊利亚特》卷二”字样,甚至还有校对者校读过后所加的记号。

另有几件保存相对完好的荷马史诗写本,值得介绍。我们只需翻翻一部出版于1891年的老书,就会有更详细的了解。之所以引这本老书,是因为如今网上下载非常容易,读者可自行查对。这本书标题是《大英博物馆藏古代典籍纸草写本》(Classical Texts from Papyri in the British Museum),编辑者是凯尼恩(Frederic G. Kenyon,1863-1952)。凯尼恩于1909年担任大英博物馆馆长,是二十世纪上半叶最知名的英国古文字学家。所著《古希腊罗马的图书与读者》一书,已有极好的中译本,译者苏杰对他的生平有详细的介绍。编辑这本书时,凯尼恩还是写本部的助理,他将当时尚未披露的几部馆藏纸草写本做了详细的介绍,其中就列出了四件荷马史诗写本。比如,当时所知最长的荷马史诗写本(大英博物馆编号为126,Pack编号为634),是由英国人A. C. Harris于1854年在埃及发现的。这个写本的形制不是卷子(roll),而是册子(codex),共九页,每页对折,左上角装订的穿孔仍在。书手誊抄的是《伊利亚特》,始于第二卷101行,终于第四卷第40行。虽然卷二中,希腊和特洛伊英雄登台亮相的部分(Catalogue)省略了三百行,但只看抄在纸草页面上的,也有多半部第二卷和整部第三卷,加起来超过一千行。肯尼恩将这个写本的年代定在公元四五世纪之间(详第81-92页),但后来也有学者定在更早的三世纪。肯尼恩讨论的最后一部写本(大英博物馆编号128, Pack《编目》中编号为 998)是《伊利亚特》最后两卷,共保留了第二十三卷中的五百六十多行,以及第二十四卷中五百二十余行。就是说,这个写本为我们提供了古代晚期在民间传抄的一千多行的荷马史诗。

《希腊伪史考》的作者不是高呼“荷马史诗是文艺复兴时期的伪作”吗?在立说之前,最好能先做初步的调研。如果想脚踏实地,甚至可以到现今的大英图书馆访一访这些卷子。若不明纸草文献的贡献,便没有资格对荷马史诗的传抄说三道四。当然,作者还可以祭出“阴谋论”这件法宝,谁也无权阻止他作下面的推测:由共济会资助的造伪高手,先雇人、雇船远赴埃及,购得生产纸草的原材料;再依老普林尼《自然史》中给出的步骤,加工出从十一世纪以来就已不见于欧洲的纸草;然后,将编造出的史诗文本秘密抄录于其上,并制造文字漫漶的假象;此后,再花钱雇人、雇船,千里迢迢,重返埃及,觅得几处穷乡僻壤,选择月黑风高夜,将整批赝品深埋于地下,并巧设标记,以为诱饵,吸引四百年后一群头脑简单的英国人来发掘整理。这就如同当年康有为所论,刘歆为辅佐王莽篡汉,不仅于古书多所羼乱,还私铸钟鼎彝器,偷偷埋藏各地,以欺后世。作者若能以康南海为榜样,揪出共济会里的刘歆,以自圆其说,倒是一个更加新颖、更加刺激的假说。



亚里士多德也是伪造的?

《希腊伪史考》的作者豪气干云,虽缺乏专业知识,却准备赤手空拳,推翻西方古典学问的大厦,打一个学术上的翻身仗。他不是质疑某部古代典籍,而是想一窝端,将全部希腊古书斥为伪作。按说这样的全称判断最容易推翻,只要随便找出一个特例,作者惊悚的论断就不攻自破了。上一节中,我找来纸草写本这样一位哑巴证人,证明荷马史诗的传抄渊源有自。但作者除了荷马之后,对亚里士多德也是揪着不放,所以这里只好再费些唇舌,在纸草文献之外,说说亚氏著作的流传。

为证明亚里士多德“只是一个子虚乌有的传疑人物”(125页),作者引用了中文版《亚里士多德全集》主编苗力田的综述。苗力田撮述西方学者的论点,介绍了亚氏著作在早期的传抄和编辑。这个过程一波三折,很有些扑朔迷离,但苗教授并未遽然下判断,将亚氏所有撰述均斥为伪造(否则翻译中文版全集,意义何在?)。《希腊伪史考》的作者却拿着鸡毛当令箭,从苗教授存疑的口吻,一下子飞跃到取消亚里士多德的历史存在。为更好说明,我先简要追述一下这件事的原委。由于其中涉及的人物众多,所以无关紧要的人名我就先略去。这段故事的来源,是希腊地理学家斯特雷波(Strabo,约公元前63-21年)。在其《地理志》一书中(13. 1. 54),提到亚氏辞世时,将其藏书(应当包括自己的撰述和札记)和主持的学园托付给弟子泰奥弗拉斯托斯(Theophrastus)继承。此人死后,亚氏的藏书就被人带到小亚细亚的Troad。由于接手这批藏书的人不事学问,所以只胡乱散放在家中。后来,帕伽玛(Pergamum)国王为建图书馆,广搜天下图籍,这家的后人怕藏书被官家征走,就把这批书埋于地下。这样一来,书籍不免受潮,又被虫蛀,所以严重受损。再后来,这家后人将书高价卖给雅典的藏书家Apellion。此人试图修补,将稿本誊抄在新卷之上,但传写中间,文字上不免又增了更多的讹误。后来,罗马执政官苏拉(Sulla,就是平定斯巴达克斯起义的主将)于公元前86年攻克雅典,将这批藏书据为己有,并运至罗马。普鲁塔克在《希腊罗马名人传·苏拉列传》中又记,最后是逍遥派一位学者安德罗尼库斯(Andronicus of Rhodes)得到抄本,编定目录,并公之于众。以上就是这段故事的梗概。

讨论如此专业的问题,需要求助于专业人士。专治亚里士多德的学者乔纳森·巴恩斯(Jonathan Barnes)曾撰一篇长文,题为“Roman Aristotle”(载于他主编的论文集Philosophia Togata II,牛津,1997年)。巴恩斯对于上面这一段古代记载,做了穷尽的考证。学界一般认为,最后在罗马编定亚氏著作的安德罗尼库斯,做了大量校勘、编辑的工作,在历史上首次推出亚氏著作的定本,并直接导致了逍遥派学说在罗马的全面复兴。巴恩斯却证明,这位亚里士多德的大功臣,其实远称不上亚氏著述校勘整理的鼻祖。他的工作很可能只是简单的修修补补(加标题、分章节、疏通文句),而不是对勘不同抄本,然后完成真正意义上的校雠。和我们眼前这个话题相关的是,巴恩斯在文中梳理了西塞罗的全部作品,确定了西塞罗对亚里士多德哲学究竟有何了解、熟悉到何种程度(46-59页),从而证明了在安德罗尼库斯开始着手整理亚氏著作之前,亚里士多德的重要著作已经通过其他渠道流传于学者中间,大家不必非要等到罗马版的《亚里士多德全集》问世。

如果《希腊伪史考》的作者想证明亚氏作品全是伪造,那么他也需要同时证明,现存拉丁文一切典籍中对亚氏的引用、总结、撮述也全是被西方的“刘歆”们阴谋羼入的。希腊和罗马血肉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谁要想将希腊枭首,也必须要砍罗马的头。所以,我建议作者为证成己说,不妨采用更简单、更凶猛的做法,就是干脆宣布所有拉丁文献也是伪作。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做到斩尽杀绝,从而将西方古代所有载籍夷为平地,变成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到那时,再妄诞的理论都不愁没有立足的空间。



“学术义和团”的焦虑

这本书拉拉杂杂,啰里啰嗦,但其独到之处可归纳为两点:把西方古典传统批倒批臭,再踏上一万只脚,这就是《希腊伪史考》的主题;不拿证据,不讲道理,这就是这本书的方法。

书中有一篇一页半的博文,题为“疑古不要只疑中国”,可算是对作者的创作心理最好的诠释。作者以为,既然顾颉刚可以怀疑中国古史和古籍,那我们为何不能怀疑西洋古史和古籍呢?“无脑一族的不少中国精英只会怀疑中国古史的一切,对矛盾百出千奇百怪的希腊伪史则始终深信不疑”(79页)。因为不满国人对自家历史的怀疑,于是在缺少任何知识储备的情况下,就硬要去怀疑西人的古史,这多少有点像是小孩子赌气。作者仿佛说:你们自甘堕落,抬高西方,那我就要把西方毁给你们看!这样可爱的愤怒好像是作者主要的精神动力。所以,作者要“通过疑洋人之古而颠覆西化精英们创造的迷信,是老顽童闲暇之一乐”(97页)。作此书的目的,“不为其他,只为找寻真相,戏弄西化精英并博智者一笑。也让西人知道中国人还并非皆属无脑一族”(101页)。这“一笑”和“一乐”,说明作者很戏谑、很欢乐,但是要真想让西人知道国人并非“无脑”,这本书只能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对西方学术宣告胜利,有两法。一种是深入西方学术腹地,然后以严谨的学术、充足的证据、理性的语言,将人家批驳得体无完肤,哑口无言,让老外输得心服口服,不得再藐视我天朝上国。这件工作,若假以时日,不见得就没人能完成。这是笨办法,也是讲理的办法。还有一种巧胜法,便是作者的招式:不看书,不学习,不和人家真正过招,将臆造的理论如同符咒般念动上千次,然后直接宣布自己的胜利。这样的胜利来得太容易,自然也很廉价,它拼的不是学识和学力,而是胆量和张狂。指望毕其功于一役,又没有练得硬功夫,便只有在新时代活学活用精神胜利法了。

何新先生坚定地认为,西方伪造希腊历史的幕后黑手是共济会,而且这个“境外势力”已早早干预了我国内政。可怜的胡适,被作者册封为“共济会的中国门徒”(96页)。据作者称,这位胡骨干发展了他的下线顾颉刚,策划并制造了“古史辨”运动,否定了中国的上古史,沉重打击了国人的自尊自信。如此精彩的故事,想必会引来小说家的注意。但是,我还是执拗地想再问一句:证据何在?如何证明胡适是共济会中国分舵的堂主呢?共济会给他的委任状也罢,派遣证也罢,密电码也罢,好歹也应举出一两样证据,以作为呈堂证供。可惜我们的作者永远在指控,却永远不能举证。

《希腊伪史考》的论点,因为没有任何论证,所以连荒谬都说不上。书中暴露出的,不仅仅是无知,还有更惊人的狂妄和虚矫。面对这样一部蛮不讲理的书,其中数不清的车轱辘话、专业知识的硬伤、西文拼写错误、逻辑不通、排印错误等等,都可以忽略不计了。但有一处,最后还是想提出来说一说。从正文第一页开始,一直到最后一页,所有“印度”、“印欧”之“印”字,都被一神秘记号取代。这个字,字典中不收,连“字”都称不上,恐怕只能称为“符”。它是左右结构,左边是一小横,右边是偏旁“卩”。这个“符”反复出现,贯穿全书,赋予这部毫无结构可言的随感集一种独特的连贯性。连“印刷”的“印”字都印错了上百次的书,居然还能印行,这实在令人称奇。不知道这又是哪个秘密帮会在作怪。
楼主 鲁西狂人  发布于 2021-03-27 07:43:51 +0800 CST  
我相信,“风中之江南好”这位朋友的论调,大都是出自这位何新先生的“佳作”。
楼主 鲁西狂人  发布于 2021-03-27 07:45:18 +0800 CST  
@风中之江南好
其中重要内容给你选出来:
这部三百多页的灌水书,仅凭个人好恶和臆测,便随意给彼得拉克、薄伽丘安上各种罪名。古人已死,不会从地底下爬上来,和活人对簿公堂。这时诬枉古人,毫无压力,也毫无风险。作者在书中像念咒一样,反复高喊这样的指控,把自己的心情和嗓子都喊痛快了。但是谬误重复一千次,并不自动蜕变成真理。作者处理问题的随意和轻慢,也并不说明他的观点不值一驳。看在书名中“考”字的分上,和作者较一较真儿,还是多少有些必要的。
《希腊伪史考》的论点,因为没有任何论证,所以连荒谬都说不上。书中暴露出的,不仅仅是无知,还有更惊人的狂妄和虚矫。面对这样一部蛮不讲理的书,其中数不清的车轱辘话、专业知识的硬伤、西文拼写错误、逻辑不通、排印错误等等,都可以忽略不计了。但有一处,最后还是想提出来说一说。从正文第一页开始,一直到最后一页,所有“印度”、“印欧”之“印”字,都被一神秘记号取代。这个字,字典中不收,连“字”都称不上,恐怕只能称为“符”。它是左右结构,左边是一小横,右边是偏旁“卩”。这个“符”反复出现,贯穿全书,赋予这部毫无结构可言的随感集一种独特的连贯性。连“印刷”的“印”字都印错了上百次的书,居然还能印行,这实在令人称奇。不知道这又是哪个秘密帮会在作怪。
楼主 鲁西狂人  发布于 2021-03-27 07:50:41 +0800 CST  
@风中之江南好
如果《希腊伪史考》的作者想证明亚氏作品全是伪造,那么他也需要同时证明,现存拉丁文一切典籍中对亚氏的引用、总结、撮述也全是被西方的“刘歆”们阴谋羼入的。希腊和罗马血肉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谁要想将希腊枭首,也必须要砍罗马的头。所以,我建议作者为证成己说,不妨采用更简单、更凶猛的做法,就是干脆宣布所有拉丁文献也是伪作。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做到斩尽杀绝,从而将西方古代所有载籍夷为平地,变成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到那时,再妄诞的理论都不愁没有立足的空间。
楼主 鲁西狂人  发布于 2021-03-27 07:52:10 +0800 CST  
这年头,还有相信何新所谓伪史考的人,也真是醉了。“学术义和团”,妙哉!
楼主 鲁西狂人  发布于 2021-03-27 08:41:05 +0800 CST  
@koumi1981 2021-03-27 09:17:13
南宁的朋友,留个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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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兄台支持,还望多多指教。
楼主 鲁西狂人  发布于 2021-03-27 11:24:16 +0800 CST  
咱们继续讲阿基米德
楼主 鲁西狂人  发布于 2021-03-27 11:27:18 +0800 CST  
现代人都知道重心是个什么东西,也没有人提出异议。但在阿基米德刚刚提出这个概念,说可以把一个物体的所有重量看成是集中在一个点上时,周围人看阿基米德的表情与见到外星人差不多。一块石头怎么会是一个点?一栋房子怎么会是一个点?拆下来一扇门也是有重量的啊!阿基米德不管这些,他进一步说,物体的重心并不一定就在物体本身上。周围人的表情是发现外星人竟然是变形金刚。说物体有重心也就罢了,怎么可能不在物体上呢?难道在空气中?还真是这样!比如一个甜甜圈,中间是空的,但甜甜圈的重心就在那个中空的圆心;再比如足球篮球,其重心在球心而不是在球面。阿基米德提出的这一新概念极其重要,不仅在他接下来研究杠杆原理中发挥了重大作用,时至今日,经典力学也是把一个物体当成一个点来看待,中学物理中力的合成与力的分解都是如此。实际生活中的飞机舰船、自行车三蹦子,科学研究中小到粒子轨迹、大到天体运行,无不用到重心的概念。
有了重心这个概念,杠杆原理也就呼之欲出了。生活中常用到杠杆原理,比如撬石头的撬棍,取水的压水机,剪铁丝的钳子,开啤酒的瓶起子……平常人开个啤酒瓶盖想的是下一步先夹哪个菜,哪有空想瓶起子里面有什么道理。阿基米德却有空。阿基米德握有“重心”这把尚方宝剑,一切皆得心应手。不管什么形状的物体,只关注它的重心与支点、力臂的关系就行了,阿基米德得出了作用在杠杆上两个力的大小跟它们的力臂成反比的规律,用公式可以写成F1×L1=F2×L2。再经过多次检验,均与公式吻合。只要动力臂越长,那么用很小的力就可以撬起更重的东西。阿基米德欣喜若狂,立刻把这个发现写信告诉了国王希罗二世,在信的最后,阿基米德写道:“我确信,只要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动地球!”
希罗二世看完信倒是非常淡定,他把阿基米德叫进王宫,问他啥情况。阿基米德手舞足蹈兴高采烈把杠杆原理讲给希罗二世,国王依然很淡定,或者说根本没听懂。等阿基米德演说完了,希罗二世意味深长地说:老弟,光吹牛是没用的,咱不管你撬不撬动地球,能解决点实际问题才是硬道理!阿基米德说:只要给我个机会!
楼主 鲁西狂人  发布于 2021-03-27 11:28:17 +0800 CST  
@菜刀砍树
很遗憾朋友,您都算不上“学术义和团”。
楼主 鲁西狂人  发布于 2021-03-27 16:36:43 +0800 CST  
机会很快来了,叙拉古城内造了一艘大船,因为设计不当,船造好了却无法推下水。希罗二世把城内所有壮丁召来,使出吃奶的劲也不能把船推到水里。希罗二世想到了阿基米德,这家伙不是说能撬动地球吗,让他来撬船吧!
阿基米德领受了这个任务,他设计了许多组精巧的滑轮系统,经过数天安装调试后,他请来了希罗二世。在万人瞩目下,阿基米德请希罗二世转动一个不起眼的摇柄。全城壮丁没有推动的船,竟然在希罗二世一个人转动摇柄下缓缓滑入水中。阿基米德巧夺天工的设计轰动了全城,希罗二世更是心服口服,当场宣布:以后凡是阿基米德说的话,我们一律听从!
阿基米德把重心以及杠杆原理写在了《论平面图形的平衡》这本书里。
接下来是一个千百年来在全世界广为流传、老百姓津津乐道的故事。
话说希罗二世让一位金匠给他打造一个王冠。王冠制成后,希罗二世拿到手里总感觉份量不足,放称上称一称,金冠与当初给金匠的金子重量是一样的。重量相同并不代表没有掺假,可又不能砸碎王冠查看,这可怎么办?希罗二世再一次想到了阿基米德。
阿基米德接下了这个难题,回到家中冥思苦想。重量相同,若王冠是纯金的,那必然与同重量的金子体积相同。金子体积可以计算,但这个王冠打造的非常精美,有镂空的图案,有装饰的花纹,这样的体积如何才能算出来?阿基米德苦想好几天,毫无头绪。这一天妻子给他放了一桶洗澡水,让这个茶饭不思睡觉不着的丈夫洗个热水澡。阿基米德心不在焉脱了衣服,抬腿坐进了浴桶中。因桶里水太多,不少水溢了出来,如同一道闪电照亮了黑夜,阿基米德突然想到了办法。他从浴桶里跳出来,直接冲出了大门,奔到大街上大喊着:“尤里卡,尤里卡!”意思是“有办法了,有办法了!”阿基米德成为科学史上著名的裸奔者。
阿基米德如此兴奋,是因为找到了测量体积的办法。如果把一个物体放入盛满水的容器,排出水的体积就是物体的体积,排出的水不好测,但把物体拿出来看看容器里少了多少水就可以了嘛。阿基米德穿好衣服来到王宫,他先向国王以及大臣们展示测体积的办法。阿基米德把同样重量的金和银分别放入盛满水的桶中,然后再取出来,两只水桶被挤出来的水就是金和银的体积,两者肯定是不相同的(用物理知识解释就是,金的密度比银大,同样质量的金要比银的体积小)。阿基米德又将王冠和同样重量的黄金放入桶中,发现二者体积也存在着差距,这就说明了王冠并非是用纯金打制的!在事实面前,金匠承认王冠中掺了银子。至于希罗二世怎么处置了这个金匠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阿基米德并不满足于鉴别王冠的真假,而是继续对物体排出液体后所受到的力进行研究,通过多次计算和测量,阿基米德得出了一条定律:物体在液体中所受到的浮力等于物体排开液体的重量。这便是著名的阿基米德定律!
两千多年后,英国的威尔金森计划用钢铁造船,人们以为他疯了,钢铁怎么可能浮在水上?威尔金森却说,他相信阿基米德是正确的!1787年第一艘钢铁制成的船下水,它平稳地浮在了水面上。现如今的轮船、军舰、航空母舰,你都可以说是阿基米德定律在托着它们在海洋上驰骋。
伽利略把阿基米德定律引申到了空气中,证明空气也存在浮力。热气球第一次把人类带上了天空。
楼主 鲁西狂人  发布于 2021-03-28 07:33:02 +0800 CST  

楼主:鲁西狂人

字数:183608

发表时间:2021-03-01 00:3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7-14 21:24:3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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