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异客「男吞」

12:59左右试发了二八的三节,如果都能看到的话,麻烦哪位在这楼回我一下,我就放心了。
(连续两次“网盘见”后的平静)

另外,本帖不支持三次元的交流,如有需要就自行开楼去哈,我会删帖哟。

楼主 八方羽追  发布于 2018-07-07 13:00:00 +0800 CST  
二八下 侗忽

扭曲的沙浪之上,有车轴轮转之间的“咯吱”声由远及近,三只骆驼,一辆木车,还有驼铃的顿挫喑哑之声偶或相伴,一派寂寞悠远的光景。

车里横躺了一个不修边幅的男人,散漫地翻了翻手中地图,懒洋洋道:“今夜之前,必然能赶到侗忽城,哦,就是那个时有怨灵作祟传闻的遗迹。”

车里除了他并无第二人,可他却不管不顾地继续道:“传说百年之前,以精绝的冶金技术与丰富矿脉为长的侗忽,国力可与今日慕兰相匹,只是一夜之间便崩塌殆尽,其中疑点颇多啊。”

车厢里依然一片寂静,男人勾了勾嘴角:“侗忽灭国之后流言四起,有的说侗忽全城被特大的流沙吞没,有的说侗忽之人……尽死于疫病。”

终于有一道声音回应了男人许久的“自说自话”,只是那来源实在奇怪,似乎正是男人自己的身体在应答:“疫病?”

闻言,男人坐起身来,一只手拍了拍裸露的肚腹,笑道:“都不声不响地折腾我三天了,终于肯说话了?”

那声音,居然来自男人的腹中。

楼主 八方羽追  发布于 2018-07-07 13:07:00 +0800 CST  
少年显然不愿与他多作纠缠,喘着粗气回道:“……那个遗迹,你方才说的疫病……是怎么回事?”

见少年认真,仙客来也不再挑逗他——主要是方才少年那一阵折腾实在叫他舒爽到了极点——也正经下来道:“一夜之间,一座城的人口尽数没了生息,疫病之说确有其理。”

“那特大的流沙呢?蜃妖一夜能吃光一城的人?”

“流沙这大漠里时常有之,但并非有流沙便一定有蜃妖,流沙之说主要是因为这一夜之间,非但数万侗忽人不见踪影,其城池之内的建筑也被尽数毁去。”

见少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仙客来便知他在想什么:“这般行动力绝非人为,当年的大漠里,没有哪个王国敢于对一个与诸国交好的冶金之国贸然动武,何况是屠城这等无谋之举。”

腹中少年冷笑一声:“你倒是懂我。”

仙客来摇了摇头,道:“待到了侗忽古城,我将你放出来一看便知,现在无论有何猜测,终归是无凭无据。”

腹中传来闷声“嗯”算是回应,仙客来也不再多言,抚摸着肚腹仰躺下来,继续翻看起了地图。

烈日之下,驼首悬着的瓷铃摇晃得越发沉闷了。

楼主 八方羽追  发布于 2018-07-07 13:11:00 +0800 CST  
二八下分了三段放出来,如果你们看到的内容有缺失就在这层里回我一下吧。
(难以平静)

楼主 八方羽追  发布于 2018-07-07 13:12:00 +0800 CST  
二九上 怨灵

初一下车厢,仙客来便活动了一番腰腹,将发僵的筋骨舒展而开,待听到浑身骨节久违地咯咯作响,男人才开始着眼打量起眼前这黑压压一片的绵延轮廓。风化多年的古城四处遍布着形状诡异的巨石,难以捉摸的危险直觉使得男人暗中提了几分戒备。

“到了?”腹中的少年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起身问道:“该放我出去了吧?”

摸了摸下巴上见长的胡茬,直到被腹中那个不耐烦的小人儿顶了一下,男人才开口道:“待我把骆马车辆停好。”

这一停,便让黄檀又生生等了半个时辰。
待黄檀迫不及待地自大张的口中一跃而出时,天色已暗得叫他看不清男人嘴角的笑意了。

坐在男人掌心环顾四周,黄檀这才明白为何寻个停车的去处都要许久——
侗忽古城早已不复往日繁华,无论是当年街道还是民房,俱被百年风沙打磨得面目全非、遍地砾石,唯有那不及半刃的残墙还在提醒着来客此间何处。

黄檀借男人手中火把光亮才勉强看清残垣之中隐约有一条足迹深浅不一的小道,黄檀不解地看向仙客来,后者会意,道:

“侗忽灭国的缘由至今亦堪作这大漠里异闻之首,隔三差五便有闲人来此碰运气罢了,你我现在身处城下镇边缘,若再向王城深入,这脚印自然会消隐不少。”

楼主 八方羽追  发布于 2018-07-12 14:46:00 +0800 CST  
黄檀皱眉道:“若真是决意要探访当年缘由之人,怎会止步于此?”

“你可还记得我日前说过的‘怨灵作祟’?传说深入之人皆会遭亡国的怨灵缠身,生还者不过十之一二,就这十之一二,也尽成了言行无状的疯癫之徒。一来二去,这内城自然也成了讳莫如深之地。”
仙客来顿了一顿,将在夜风里打了个喷嚏的黄檀轻轻拈起,放入胸口衣襟之中:“我若是你,此时第一等关心的问题可不是什么怨灵……你怕不会一直保持这个体型吧。”

虽是关心之语,可黄檀分明听出了一丝期待之意——也是,这老小子怎么可能真正关心他一次。

瞪了他一眼,强撑着不叫发抖的身体贴上男人的皮肤,黄檀凉凉地道:“你连续给我下了三日的缩身之毒,这般体型持续时间长一些是意料之中,只是何时能重归正常体态……我也不知。”

少年体型不过一指之高,男人伸手触他时便只觉入手如狭叶绕指,此刻开口又柔声细弱,初生羔羊似的少年使得男人原本便不甚安分的肚腹登时又低鸣了一声。

“……安分些,这动静我实在听够了。”
黄檀所言倒确实不虚,在男人腹中关了整整三天,他几乎时刻都处于奇大的心跳与腹鸣声交替之下,方才乍一脱离男人身体的他险些错觉自己是失了聪,这才要适应过来体外的动静,男人陡然之下腹中作响,又要将他拉回那三日的噩梦里。

仙客来低笑一声——这小子是头一次在幽闭空间里被关了这么久,长时无法正常思考至今,果然还不曾全然清醒过来——腹鸣之声是他能控制的么……

楼主 八方羽追  发布于 2018-07-12 14:47:00 +0800 CST  
黄檀不再理会这不知在打什么主意的男人,转而再次会神四周:“虽是深入百步,却连一间保留完好的民房也不曾碰到……这外城有多大?”

“若我加快步伐,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即可赶到内城。”

见黄檀哈欠连连,男人放缓了脚步:“你累了,待明日再来探查也不晚。”

黄檀摇头:“青桐尚在昏迷,我不能多做耽搁,若是今晚寻不到半点有价值的线索,明日直接启程便是了。”

男人略有些诧异地挑眉问道:“不挂心传闻的‘疫病’了么。”

“百年之久,建筑尚且风化至此,何况肉体凡胎呢,再说当年之人早在灭国之时便无从寻迹,百年之后恐怕更是什么都不剩了,”黄檀显然十分看的开:“今夜权当是碰碰运气,碰了巧还能看看那作祟的怨灵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怨灵么……”男人不由得舔了舔嘴唇,森然而笑。

“喂……你有没有感觉到……”不知是自己神经太过敏感还是怎的,黄檀总觉得暗处里有几束目光一直不曾离开过自己,这注视实在不懂得遮掩,其暴露的敌意更是格外叫他不适。

男人的回应更是肯定了他的疑虑:“有。”

黄檀脸色凝重下来:“果然是……”

“我饿了。”

……

见黄檀木着脸沉默下来,男人一脸惋惜道:“自你一出来,我这胃肠里便空荡得很。”

“……”

“吃不饱,自然也没力气追究谁在暗处。”

“……”

这次黄檀听出来了,这老小子不是没注意到暗处的东西,是借自己的疑虑来要挟自己呢。

于是黄檀咬牙道:“若是我没记错,我从阁下的肚子里出来不过才半个时辰。”

不料,这极端不要脸的男人却一派诚恳道:“如隔三秋。”

黄檀叹了口气:不知怎的,自打自己主动被他吞了那一次,这老小子对自己的食欲似乎越来越频繁和强烈了……

好在黄檀自己也是经历了许多风波,对这男人偶尔发癫的应付便驾轻就熟了许多。

“别大意。”

闷声嘱咐了一句,黄檀冷着脸松开了双臂,整个人顺势滑进了男人贴身的衣物里,堪堪落在男人肚腹之前。
感觉到一双极灵巧的小手轻轻捶在上腹,大有安抚之意,腹中也闹腾得轻了些,男人这才长吐了一口气,勾着嘴角继续大步前进——一副全然不把此处杀机放在眼里的狂放姿态。

陡然风起,残垣之间有呜咽呼啸之声由远及近,男人手中火把的火光被这阵突如其来的夜风压得极微弱,黄檀扯开衣襟借光凝神去看——风过之后,男人脚下那条脚印凌乱的小径此时竟消失了。

“我们到内城了?”

“不,”男人抱臂静立,烈风盘身,其腰间的长刀在鞘中铮然作响。

“是内城里的东西等不及了。”

楼主 八方羽追  发布于 2018-07-12 14:49:00 +0800 CST  
二九中 异动

“你闻到什么不曾?”黄檀动了动鼻子:“血腥味,还有些酸腐。”
男人伸指点了一下怀中少年的小脑袋:“既已察觉到异常,便给我屏住气。”

黄檀低哼一声,还是照做了,就在此时他又听见了某种溅水的恶心声音,风中难以忍受的气味愈发浓郁,即便是屏住呼吸也无孔不入地侵扰着他。

“这怨灵可真是实在得很。”黄檀捏着鼻子道:“我还以为所谓怨灵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呢。”

“安静。”

男人耳尖微动,无声地斜向踏出了一步,几乎与此同时,一支“吱吱”融化着的箭羽正射在男人所站的原地,箭尾兀自颤抖不休,酸腐的液体被箭尾甩得四下飞溅。

只瞄了一眼,仙客来立即断定:“十字箭簇,这是侗忽的制式弓箭,常人一旦被开创,极难缝合。”
黄檀也立即断定:“融化金铁,这是极凶的酸,来人将其用于弓箭上,看来是要索命的。”

二人对视一眼,皆意识到了怨灵之说有多么地……荒谬。

“眼下这状况,恐怕是有人刻意不让旁人接近这座古城了吧。”黄檀低声自语道:“就是不知藏在这古城的秘密,还有当年亡国之事有无关联了。”

呜咽的风声之下,有什么东西在砾石之间快速移动着逼近二人,仙客来冷笑一声,[通感]展开,霎时此间一动一静皆已呈现在男人脑海之中。

“三只鼠辈。”

楼主 八方羽追  发布于 2018-07-12 14:52:00 +0800 CST  
二九下 天灾

这一耽搁下来,天色早已彻底暗了,风化的绵延断壁在火光下映照出许多狰狞的阴影,有风声止不住地呜呜低鸣,听得人毛骨悚然。

黄檀被这风声侵扰得心乱如麻,听得背后男人的心跳声却平稳如常,不由脸红了一下,也强打精神镇定下来。

二人又前行了百二十步,仙客来在一幢尚作完好的民房前停住了脚步——说是完好,也不过是比之前所见的断壁残垣多保全了几堵墙,屋顶门窗更是早已不知所踪。

“这是百年前侗忽的铁匠铺。”男人环视一周,一脚踢开一道积满了沙土的活板门,断定道:“那这便是存放粗铁的地窖了。”

黄檀奇道:“你对锻造之处似乎十分熟悉?”说这话间,黄檀突然想起了那机括千变的蜃匕「四方」,那“古慕兰”的精绝工艺似乎也是出自眼前这男人之手。

“古慕兰的「器」技溯其源头,不过是当年侗忽冶炼之技的分支罢了,我那个****的师傅,往上倒几代,也勉强算是半个侗忽人。”

男人一边将火把探进地窖以试其中可否供人喘息,一边漫不经心道:“相传侗忽城地底便是一条极大的矿脉,加之侗忽人早时北地南迁,北地的身强体壮使得他们几乎人人精于锻造,家家都藏有一座锻造台,连当年侗忽少年的成人礼都是要自行打造的一把兵器。”

黄檀眨巴了一下眼睛,心下感叹还好自己没生在这个硬汉如织的国度。若是以他黄檀的体力,能不能把那比他还高的锻造锤举起来恐怕都是个问题……

“嗯?”男人眯眼,似乎有些不对。
“怎……嗯?”黄檀探头去看那地窖,也愣住了。

火把寂静燃明的光亮之下,五刃见方的地窖里整齐地排布着十来枚半透明巨卵,隐隐有什么动物的触须在光亮的刺激下微微颤动。卵壳向外渗露出粒粒浑圆的绿色液体,还隐约散发出了二人熟悉的酸腐气息——那融金化铁的酸液。

黄檀失神间不由得“啊”了一声,恍然大悟。

怪不得……
怪不得仙客来说他们组织严密如野兽一般难缠……
怪不得自己一个身无武技的常人都能感知到其杀意……
怪不得那个被一箭射死的刺客体下沙土没有半分血腥气,而是那股酸腐之气……

黄檀感到自己的声音霎时无比艰涩起来:“沙漠三大天灾……噬金蚁……”

二人悚然对视间,有大片的嗡嗡振翅声,由远及近自四方包围而来,势如沙暴。

楼主 八方羽追  发布于 2018-07-12 14:57:00 +0800 CST  
分享一个避免被删楼的方法:
一章拆成三节,三节拆成六段再上传。
(在破坏剧情连贯性的边缘试探)

楼主 八方羽追  发布于 2018-07-12 15:01:00 +0800 CST  
三十上 他意

大片急剧振翅的蚁群飞得极快,黄檀这才话音刚落,那叫人耳根发软的麻密窸窣声就要逼近这方地窖。

黄檀还硬撑着不叫自己惊得掉回男人衣物里,那厢仙客来却一派老神在在,四下看了一圈,便就地坐在了一道台阶上,后背门户大开地对着那地窖口。

黄檀这就明白了,男人是有底气的,于是他也不多问,只咬着嘴唇紧紧抓住男人的衣襟——他实在想看看,这旁人遇上了恐怕早已失志等死的局面,这老小子又能作什么妖。

「难道古侗忽是因为那条金属矿脉招致了噬金蚁灾?」
「为何这么多年了,噬金蚁这种迁移成性的族类仍然盘踞在此?这说不通……」
「父亲曾说过中原人似乎有用蚂蚁泡酒的嗜好,不知噬金蚁泡的酒陆离是否喝得下……我在想些什么!」
黄檀回过神来,惊觉自己生死关头竟还要胡思乱想,冷汗涔涔之余又震惊于背后的心跳声始终平稳而缓和,黄檀不由低叹:自己与男人的定力之别,高下立见。

就在黄檀尚在回神之际,方才被男人扔在地上火光忽然摆了几摆,黄檀见状,忙侧耳细听:那杀气十足的振翅声反在地窖口戛然而止。

没动静了?

楼主 八方羽追  发布于 2018-08-27 21:49:00 +0800 CST  
三十中 蚁神

男人笑了一笑:“看出来了?”

黄檀怒道:“那你想要瞒我到何时?”

男人摸着下巴,似乎在抑制笑意:“我以为下了地窖你便能反应过来,想来那时,你似乎惊吓过度了些。”

黄檀彻底出离愤怒:竟然用性命玩笑,这人怎能恶劣至此!

“解 释 给 我 听 。”

听见小孩似乎带了点哭腔,仙客来心道不好,这时候再不说点实料出来,这小子指不定又能折腾出什么要命的事情,于是他“嗯”了一声,四下寻了处高垣,盘膝而坐。

“下面我说的内容,大多是传说,少部分出自我自己的推测,信与不信,你听完再决断不迟。”
见男人少有地要与他正经讨论,黄檀也按捺住怒意,沉声“嗯”以作答。

“在侗忽那个年代,大漠里某个昙花一现的神秘族群奉行着一种信仰……蚁神玛索,那个族群的人坚信自己死后,躯体要由亲人涂抹鲜血投入大漠,由噬金蚁啃食之后,灵魂才能投入蚁神玛索的怀抱。

“噬金蚁除去岩沙之外,几乎无所不食,那个族群便以传闻中的秘术和一处与世隔绝的丰厚矿脉将其豢养起来,当蚁群壮大之后,离群迁徙的部群也会因四下荒芜而死在半道,不致使天灾为祸大漠。

“不过……在噬金蚁的疯狂啃噬之下,矿脉竭尽之日很快便到了,那个族群后来不知所踪,那传闻中能驾驭噬金蚁的秘术,自然也逐渐为人所遗忘。

“百年前侗忽灭国,或许有噬金蚁的原因,但时至今日,噬金蚁却仍然盘踞在此,我方才检查了蚁卵,委顿皱缩,显然是营养不良所致,说明这群噬金蚁早已将矿脉吃空,素有‘天灾’之称的噬金蚁既已饥荒至此,与其不过几日脚程的梨花镇竟没有半点风吹草动,你不觉得未免太过可疑么?

说到此处,仙客来话音顿了一顿,低头去看,果然黄檀脸色也凝重下来:“你怀疑有人以当年秘术,暗中豢养噬金蚁?”

“我在慕兰时,曾在一处极偏僻的城郊见过一支红甲军队,他们身上常年有驼尿的腥臊气息,个个沉默寡言,腰间悬一只木雕女神像……

黄檀听闻“慕兰”二字,神色何止是凝重,几乎要难看起来了:“蚁神玛索像。”

二人陷入沉默之中。

仙客来坦白到这个地步,对黄檀来说尚属首次,对于是否要全盘相信仙客来,黄檀倒也没有太多回转余地——假如真按其所想,梨花镇的陆离与青桐恐怕随时都有可能深陷绝境……即便是为了这二人,他黄檀也要拼着性命随男人去内城探个究竟。

若郁州遭遇的不是潜藏着“人屠”的屠城军,而是受慕兰人驱使的噬金蚁……思及此,黄檀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那他黄檀恐怕早就魂归大漠了。
眼前一黑,是男人的手掌盖住了他的身体。
“怎么在抖,可是冷了?”
黄檀红着脸推开那只大手,嘴上勉强转移着话题:“你说那只红甲军队,身上有什么气味?”
“驼尿,”男人斜睨着怀中少年,不怀好意道:“你想浇一把试试?”
黄檀面不改色地回击道:“那你下次吞了我时,不就等同于喝驼尿了么?”
“……有理。”

见男人闭了嘴,少年这才惊讶地发现,如果接受了自己迟早是眼前这男人腹中之物的事实,他的下限似乎同时也被拉低了许多……不好不好,这样不好。
见黄檀在自己怀里一会哀叹、一会猛摇头,仙客来心里好笑,身体却丝毫不作耽搁,迎风一个起跃,骨骼爆响间,整个人已身化一团黑影,径自飞往了内城。

楼主 八方羽追  发布于 2018-08-27 21:54:00 +0800 CST  
三一中 蚁砂

这噬金蚁的躯干才见了风,便有浑浊的深色液体沿着暗红骨壳蜿蜒而下,黄檀捂住鼻子定睛去看这散着腥酸气的血浆子——深青色,正断线了似地自骨壳之下兀自跳动的器官上流淌开来。

这叫人反胃的光景,使得黄檀不经意倒吸一口凉气,喉咙里霎时被流窜的酸腐气息填满,若非黄檀一个倒气,生生将一张小脸憋得青紫,下一刻便要干呕在男人身上了。

好不容易将那口腥气自口鼻中驱逐出去,黄檀突觉舌尖似乎有金铁气味,捏住鼻子咂了咂嘴,黄檀这才确信自己方才品出来的气味并非错觉——那噬金蚁的血中,有铁的味道。

噬金蚁?矿脉?铁?

一时间,黄檀脑子里涌出诸多念头,就在黄檀要逐个串线时,头顶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来看。”

还要再看一眼这脏东西?

黄檀眼皮子跳了一跳,心道自己作的便一忍到底罢,抬手捂住脸探头出来,只从指缝里透着一双闪着好奇与不安的眼。

许是这弥漫开来的气味实在叫人难以喘息,男人看了他这一副被吓怕了的谨慎模样,少见地不曾出言嘲讽,只抬了抬手中几乎被溶成匕首的长刀,示意黄檀随他的刀口去看:

这只命犯「人屠」的倒霉噬金蚁已被极利落地拆解成了百八十节,只余那尚算完整的膨大下腹不时鼓动一下,看得黄檀眉毛直挑。

男人蹲下身,使掌心挝住刀柄,在蚁腹下方一个极隐秘的骨壳缝间一个拉刀,裂帛似地将其一剖而开,接着刀尖一挑,一块半个少年拳头大小的黢黑物事便跟着融蚀的刀身一同滚落沙地。

黄檀立时嗅到了浓厚而熟悉的金铁气味,想必正是来自那生取出来的黢黑物事了。

黄檀给男人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后者却并不去捡那东西,仍是望着手中刀刃融尽的刀柄,神色莫名。

黄檀一顿,他从不曾见过仙客来这般面孔——他嘴角紧绷、皱着眉一言不发,握刀的手隐约起了青筋。

沉默片刻,仙客来起身绕到一道半身高的断壁后,一脚将其蹬坍,恰将那散碎腥腐的蚁躯掩埋得干净。

使沙砾将那黢黑块上的酸液搓去,男人几个纵跃之间,消失在了大漠寒夜里。

方才血腥悚人的地界,此时与寻常破败废墟一般无二,只是在某处层层崩解的砾石之上斜插住了一把无刃刀柄,无言地见证了一个不眠之夜。

楼主 八方羽追  发布于 2018-09-24 23:37:00 +0800 CST  
【假条】

年底之前因为我个人的事情,更新会放缓一些,不会像八九月份一样随缘月更,但也做不到和年初一样两天一更啦。到年底这段时间对我确实蛮重要的,所以在此厚颜无耻地请个假,同时也规范一下自己,防止自己再出现挖坑不填的垃圾行为(检讨):

到年底之前会努力做到两周一更,元旦过后回到周更,同时我也会好好补偿三到五篇番外的(接受定制,来日详谈)。

另外,还请看到这里的看客留个念想,记得以后千万不要去顶黑寰的坟帖了,如果我后面有办法申诉回来那个号,会把坟帖处理掉的。

既然都在这个吧里放飞自我,就是要尊重吧规嘛,光影和花花她们不容易的,某些比较出格的行径就自觉些远离这片净土吧。

中秋快乐哟。

(然后看了一眼时间,啊……)

楼主 八方羽追  发布于 2018-09-25 00:12:00 +0800 CST  
三二中 纵火

黄檀咬牙忍着勒入皮肉的“蛇骨错”,勉强探头去看,下方是比身前四处更为凝重的黑暗,隐约听得尖锐的啮齿之声与粘稠的翻滚声,一股说不出口的恶心感油然而生。

“距我们多远?”

男人似乎对这个问题颇感意外:“十仞,你‘感知’不到么?”

黄檀知道男人所言“感知”是当日沙暴中他碰巧顿悟的「通感」,可自蜃妖一战后,他如何尝试也寻不回当时那生死一线的急迫感,自那后也就无法使出「通感」了。

硬着头皮又侧耳细听了几息,黄檀无奈摊手道:“还是不成,你如何做到随心施展?”

黑暗中,仙客来似乎勾了勾嘴角:“天资驽钝,无计可施。”

“……” 黄檀深刻反思:他怎么就天真到会去诚心请教仙客来呢!

见黄檀又被气得没了声息,仙客来屏息摩挲了两下参差生长的胡茬,定了主意。

自背后取了两块尚有血腥的蚁砂,男人左手将一块蚁砂向斜上随手抛去,接着在少年震惊的目光中,卯足了劲力的右手一个飞甩,第二块蚁砂将方要回落的第一块蚁砂当空砸爆!

黄檀分不清是短促的爆炸声先至还是刺目的紫色光火先至,只知两块蚁砂互击的前一瞬,男人极快地挡住了他的双目,指缝间转瞬即逝的紫光如陨星一般散碎飞落,紧接着,一蓬白烟升起,其下方的某个角落里幽幽点起了蓝色火苗。

黄檀揉了揉眼,借微光极目而观,一时间满腔震撼——十几仞见方的洞底,约有半数地界密密麻麻排布着表皮略有萎蔫的虫卵,就在二人正下方,一只将近两刃的巨大噬金蚁拖着臃肿而塌陷的米白色腹部,方才他听到的那粘稠的液体翻滚声,正是自其鼓动不休的尾端而来,黄檀忍着胃中翻腾的冲动细细看去,其尾端有一支漆黑的木楔以极野蛮的架势插入腹中,黄檀隐隐猜测,那木楔绝非噬金蚁自行所为……难道是慕兰军?

就是黄檀这陷入震惊的数息之内,洞底对角的火苗于虫卵中“腾”地焚烧起来,火光转眼间曲折窜出了数仞开外,噼啪爆响的烈焰眼看有沿着洞底游走至吞没蚁后的态势。

火光腾然大盛,霎时灼灼热浪扑面而上,黄檀这才发现洞底四周的岩壁上密布着数以百计的洞穴。因蚁后那肥硕躯体的疯狂挣扎,洞底起了风,火光随风摇曳入穴,隐约可见得无数窸窣躁动的暗红色触角,正自其深处惊惶纷涌而来。

蚁穴大乱。

黄檀瞪大了双目,有些艰难地转头看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见那男人正勾着嘴角,似是关切地与他对视道:

“如此,你可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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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八方羽追  发布于 2018-10-01 22:47:00 +0800 CST  
(下章仙黄一起虐,化香姐姐或成最大赢家。)

楼主 八方羽追  发布于 2018-10-08 12:30:00 +0800 CST  
还未等腹中魔物有所回应,男人身形一顿,连斜胯大肌都不堪重负地战栗起来,男人面色难看地垂目打量:一个头膝相贴、抱臂而眠的少年轮廓,又在以极缓慢的速度浮现于腹壁,直将肚腹撑得越发扭曲而狰狞。

有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胃里原本狭隘湿闷,随着药力减退少年体型将要恢复,几乎将容人呼吸的空间尽数挤占。濒临窒息的少年无意识地剧烈挣动起来,一时间仙客来肚腹猛烈起伏,预示着将要绽裂的紫红血纹数息间爬遍了上腹。即便是硬派如仙客来这般,竟也耐不住在喉间闷哼了一声。

这一声虽是细微,化香可不曾放过。他方才刻意挑衅,便是为了试探「人屠」是否尚有余力来收拾他,现今「人屠」明显已是因某些不明缘故自身难保,岂不是天助他化香?

只见化香从容地将垂手断腕咬在口中,眼神陡然狠厉,一声清脆的接骨声过后,这人竟是生生接上了方才被男人扯脱的手腕。

有了一只手能用,剩下的便方便许多,不多时,一个腰肢扭捏的妖冶男人便再度站到了仙客来面前。

看着面前这汗洒遍地、目眦欲裂,肚腹上绽裂开条条血痕的「人屠」,化香笑靥嫣然,脸上所剩无几的白粉应声抖落。

“那,轮到奴家来陪官人玩上一玩?

楼主 八方羽追  发布于 2018-10-14 16:05:00 +0800 CST  
三四中 施虐

血毒不愧是见效最为快速的一种。弹指间的功夫,打进男人右臂中的毒素已是将心肺游走了一遍,男人只觉口舌麻木,眼前一片灰白重影频频闪动,右耳被急剧鼓动的心跳声灌满,左耳却连眼前化香的话语也听不进分毫。

化香笑吟吟看着这连克制喘息也几乎难以为继,却依然强挺着腰板的凶悍男人。那双与化香对视的眼瞳使前者不由想到黑夜沙暴中的火把,爆烈而蓬勃。连这男人的一字一句间,都充斥着有如风过地隙一般粗糙的怒腔:

“你,死相将至!”

“嘴硬的男人可不讨喜呢。”化香不以为意地一笑,翩跹旋身一周便要扑进男人的怀里。

将要接近仙客来的一瞬,化香扭头向仙客来俏皮地眨了一眨眼,同时腰肢猛地发劲——竟是以臂肘直撞在了男人的肚腹上。

原本已是濒临绽裂的上腹经此一击,仙客来登时咬得齿关碦嚓作响,虽不见此人痛呼出声,可陡然密布全身的冷汗与脸颊上暴突的青筋仍然暴露了这一击于男人是何等的雪上加霜!

楼主 八方羽追  发布于 2018-10-14 16:12:00 +0800 CST  
化香笑得越发放肆,五只修长的蔻丹指甲开了花似地在男人的肚腹上挑逗游走,与皮下暗红的绽裂血痕双双相映,不时刻意下了力气拍一拍这绷紧到极致的腹壁。每当他刻意施力,男人通体的肌肉立时跟着轻颤一次,看得化香心情舒畅无比。

自那句貌似逞强的狂言之后,仙客来再也不曾出声亦或有所动作,连正眼也不再看面前化香,只怒睁着被汗水煞得通红的双目,直直盯住了帐顶。若非此人鼻息仍铮然作响,化香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已昏死过去了。

楼主 八方羽追  发布于 2018-10-14 16:16:00 +0800 CST  
“都这个地步了,你还强撑着做什么呢?”化香攀住男人脖颈,刻意将身体的重心斜压上了男人的上腹:“惨叫一声给奴家听,或许会让你死地轻松些哦?”

回应他的依然只有越发粗重的喘息,化香略一施力将脸贴上男人脖颈时,甚至听到了男人将上涌血气吞回腹中的吞咽声。

化香眼前一亮:“「人屠」吐血?这光景恐怕走遍大漠也数不出几人见过呢。”

像是发现了不得了的玩物一般,化香歪头思考片刻,眼前忽而一亮,使一双纤手成八字捧起了男人肚腹隆起的下部,抬眼跃跃欲试地问道:“官人,你可预——”

却不待“备”字出口,陡然之间那十指蔻丹宛如赤练出洞一般尽数穿进男人肚腹,其下手之歹毒,生生将一口热血逼上了男人喉头。剧痛之下仙客来身形一震,赤红的眼珠一时间怒睁至暴突,喉间有如凶兽垂暮般低吼一声,即便如此,男人齿关却仍然紧闭,不使一口鲜血喷吐出口。

化香将指尖新鲜的血气舔舐干净,颇为不满地摇了摇头:“真是不懂你们这些粗俗男人,死到临头了,还硬撑个什么劲呢……也罢,奴家也玩累了。”言罢,化香轻合两掌,斜依着男人僵躯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攀附着筋肉虬结的臂膀一个曼妙的旋身,化香与男人近乎贴面而视:

“「人屠」,你可做好埋尸于此的准备了么?”

化香话音才落,却见贴面之人那双游移不定的眼瞳,第一次不加感情地盯住了自己。化香心头剧震——这眼神使他霎时想起了撕扯羔羊的野狼,一股莫名森寒攀上脊背。只这失神一瞬,那原是齿关紧闭的嘴此时深深上勾,血迹斑斑的白齿在其开合吐声间隐现:

“埋尸,你的么?”

楼主 八方羽追  发布于 2018-10-14 16:17:00 +0800 CST  

楼主:八方羽追

字数:157188

发表时间:2017-06-16 02:3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5-04 16:15:3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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