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架空文】瓶邪《画妖》


『可恶,我要画个大乌龟!』没有以往作画时所绘的意态神韵,像孩儿涂鸦的在张身灵的肩上画了一只又一只的乌龟,还在一些乌龟壳上写了张起灵的名字。

从左肩到心窝处画了一连串绵延的乌龟,吴邪这才满意的微笑收回笔。『你不是黑麒麟,你是黑乌龟!』

张起灵难得的笑了下,让原本严肃的面容柔化许多,甚至还有些好看。

『可恶,你是笑来给我心软的吗?』握笔凑过去,张起灵的脸颊上画了两个大圈。『……嘿,好可爱。』

张起灵只是微扬起脸就咬到吴邪的唇,相互磨蹭几下,趁吴邪没注意到情况下,抓著人翻身反压在身下。

突然背撞上床,让吴邪觉得有些发晕,愣愣的看著待在上方的人拿走他的笔。

『吴邪。』轻喊著,伸手去解开吴邪的衣扣。『也让我画些什麼吧。』

微张开口,反射性的想要应答,却又没把话说出口。

敞开露出衣下的身体,张起灵虎口扣著吴邪的颈颚,让他的脸向一边侧,沾湿的笔尖从吴邪的颈侧开始画,下笔绘图的速度相当的快,似乎是练了许久也画了许多张,才能这样画得毫不犹豫。

『小哥…』吴邪想仰起看到底画了什麼,但却被对方用手给压著不能动弹。

『别动。』画过颈窝时,明显的感觉到吴邪的身子微微的发颤。

『…为难人……』又湿又凉又痒的感觉,吴邪觉得自己没有扭动身体已经很对得起张起灵了。

张起灵淡笑了下,没有停笔。『忍著。』

『小哥……你在画什麼?』感觉墨笔在某一点上打转著,就算自己再怎麼依著笔画去想,还是想不出张起灵到底画了什麼。

『麒麟。』

『诶?』吴邪措手不及的愣住了。

『属於你的黑麒麟。』收回笔也收回对吴邪的箝制。

吴邪撑起身体低头看,真如张起灵所说的,他在他的身上画了一只昂首踏云的黑麒麟。
『我的?』想伸手去摸,但又怕墨未乾。『……他娘的…』

抬起头瞪了对方一眼,一会就主动的凑过去。『那我画乌龟不就委屈你了…』他能不能重画啊!

听了,这次张起灵轻笑出声。


再次醒过来吴邪是被自己的头给痛醒,然后愣愣的看著先醒过来却还待在床上的张起灵,好一会才注意到不对劲,自己的胸前黑糊糊的一片,而对方身上虽然也沾了不少的墨,但肩上那一连串的丑涂鸦吴邪还看得出在画什麼。

『天杀的!谁这麼有胆在你身上画龟子龟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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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在身上画图这是绘师的一种床上情趣啊(不要乱说)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2-05 23:58:00 +0800 CST  
前言
这篇的时间点在互表心意前
但也快了
不过是小哥投入比较深(笑)
所以更多了些小心眼(?)

因为画妖正篇接下来的内容八成会很枯燥
所以才来换换甜甜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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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上

『什麼日子不挑,却选择日子最阴的时后风寒。』我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撑头望著躺在床上盖著厚被褥,似乎相当不舒服的闷油瓶。

瞥看他额头上的湿布,想著该不该换一下。

『………为了拉回要掉进水塘里的你。』闷油瓶原本好听的声嗓,现在变得又乾又哑,双眼乾涩的只能微微睁开。

『……………』想来的确是因为自己的关系。『那好好休息,有什麼妖魔鬼怪秽气脏污我都会替你挡下来的。』
在这种最阴的日子里,受到风寒的人最容易被趁虚而入,就算是闷油瓶,也抵不过一大群像被食物给吸引冲来的妖。
『我有要王盟他来照顾你,现在在帮你熬煮垫胃要吃的粥。』

我才刚说完,闷油瓶便缓缓的别过脸,愣愣的盯著床顶的某一角落看,我才无可奈何的苦笑解释说:『小哥,我不常照顾人,让我照顾你,你可能会先被我去掉半条命,王盟那小子虽然做事混水摸鱼,但照顾、服侍人不会太马虎的。』

『不用照顾我。』

『小哥…』

『老板!』王盟端著盘著,上头有个陶锅装满了肉粥,一脚踢开没栓上的门,直接的打断我要说的话。『粥煮好了,是你要餵还是要他自己吃?』

『你餵吧。』我说,同时起身将位子要让给王盟坐。

『…啥?』王盟的手抖了下,让我都忍不住想去扶稳他手上的盘子,还不停的后退,似乎打算逃掉的样子。『老板还是你餵比较好,他……他在瞪我…』

『瞪你?』我疑惑的回过头看,刚好跟闷油瓶对上眼,但眼神还是很虚弱疲累的感觉,并没有看出有王盟说的瞪。『小哥,该吃点东西了,起得来吗?』

闷油瓶依言,便用手肘撑著床铺,努力要爬起来的样子,但却花比平常更久的时间,看到最后我只好坐到床边,手揽著闷油瓶的肩,让他靠著我坐了起来。

『王盟。』

『……老板…』相当不愿意的靠过来,王盟像要确保似的问:『小哥他的刀你有藏好吗?』

我淡笑了下,有些受不了的说:『别让我的话讲第二次。』

『……………』王盟不大不小的碎念著恶霸、流氓等字眼,最后还是坐下来,挖起一口快速的吹了几下,凑到闷油瓶的嘴前。『啊——』

『……………』闷油瓶紧闭著嘴不语。

『……………』以我这角度看过去,真的是个很奇特好笑的一个画面。『小哥,张嘴。』

闷油瓶一会才开口,但似乎不是要吃下那口粥,而是想偏头跟我说话,王盟则抓准了时机,快狠准的将汤匙塞进闷油瓶嘴里,然后又抽出来再挖一匙,看那气势是打算一口气解决掉一碗粥。

因为王盟塞的太让人措手不及,闷油瓶捂著嘴,似乎被口中的粥给烫到加呛到,红红的一双眼,冰冷的看向王盟,害原本想再餵一口的人整个吓僵住。

我叹口气,接过王盟手中的陶碗,要他去把水给换了,听我这样一说,原本吓傻的人立刻像起尸一样的弹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抓著盆子冲出去。

『小哥,你自己吃吧。』

『…嗯。』接过陶碗,闷油瓶将碗放在被子上,有些虚软无力的握著汤匙,很缓慢的挖了一口,接著动作就整个停顿了下来。
闷油瓶顿了许久将汤匙放回碗中,连一口也没吃的将碗推开,作势就要躺回去休息。『先放著……』

『不行,郎中说过得先吃东西垫胃,就算再没胃口也得吃。』我拿过碗,先吃了一口尝尝,味道虽淡了些,但对病人来说挺刚好的。『来。』

尝完一口,也替闷油瓶挖了一口凑到他的嘴边,这回他倒是很配合的张嘴吃下去,不用我废太多功夫逼他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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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有点心眼的黑瓶子中~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2-06 22:49:00 +0800 CST  
【发烧】下

『你要留著?』吃完粥喝下药的闷油瓶躺回床上,见我还坐在椅子上没离开便问。

『嗯,今晚这会很忙碌。』想到今晚可能会有大批的妖物涌入,我就觉得一阵头疼。

『…别逞强。』
闷油瓶那双黑又深邃的双眼,因生病受寒而看起来比平常多了些水光,微皱起的眉心看得出似乎很担心我,却也只说出三个字就没再多说什麼。

『躺著的人就不必担心那种事了。』我想去摸闷油瓶的额头,伸长手也难以碰到,便坐到床边,手掌平贴上他的额。『怎麼这麼烫!』

被那热度给吓得缩回手,但却在甩手前让闷油瓶给握住,手心传来跟额头一样的烫热,又烫握得又紧让我忍不住想挣开。『小哥?』

『手很冰。』闷油瓶用一手握住我的手,捏捏握握像想把热度分给我,而另一手则伸长拉开我解开几颗扣子而变宽的领口,露出底下的锁骨。『身体也是。』

『痛!』肩膀被烫热的手掌给扣住,拇指腹用力的擦过,我胸前已经不只有一朵的冰花。
冰花每天在我身上就多开了一朵,也让我的身体日渐的冰冷,有时与闷油瓶碰触到时,都会觉得对方的体温很暖和,只是现在则有些太过热,就像赤手去抱烧红的炉子。

又热又痛的,我硬是挥开闷油瓶的手,向后退缩了些,反手护住自己的肩颈,上头则留有对方握的手劲跟温度。『你——…』

『但很刚好。』闷油瓶突然的说,听起来像对什麼感到满意。

听著闷油瓶哑著嗓子,因为似乎笑了总觉得表情柔和许多,然后又因在发热中,脸颊有点不明显的红润……

我下意识的抓著闷油瓶身上的被子,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拉著被子被闷油瓶的整张脸给蒙住。『呃!我在做什麼?』有些被自己的举动给吓著。

『吴邪,』棉被底下传来闷油瓶有些被闷住的声音。『很热、晕……』并且尾音还渐变弱。

听了连忙拉开被子,就见到闷油瓶除了发烧还被我闷晕的难受表情。『啊啊…小哥你不会被我闷昏了吧?』

用手去拍拍对方的脸颊,手才刚碰到,就被闷油瓶的脸颊压在枕头上,然后他露出对手温很满意的表情,作势准备就这样睡下去。

『喂、小哥,等等……你这样抓著我的手,不会是把我当成是你的凉枕吧?』挑眉眯起眼。

『嗯。』了当的承认后,伸手一拉,直接的被我拖到床上去。

『哇啊——』我跌在闷油瓶的身上,虽然都隔了件衣服,但闷油瓶的温度还是传了过来。『……你是烧昏了吗,张起灵!』
用力的挣了下,无可奈何的是,对方紧紧的揽住我的腰。

『…吴邪……』闷油瓶抱著我侧躺,将我推进床内,很虚弱无力的凑在我耳边说:『温度很刚好。』

『……我不好,太热了!』避了避那呼过来的热气,见到他半睁半闭快要昏睡的样子,推胸膛的力量就不自觉得减弱。『小哥—』

『嗯……』闷油瓶闭著眼沉吟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都要让我以为他睡过去了,才听到他轻轻的说:『那就别抱太紧。』

『……………』他娘的那就给我放手啊!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屋顶上的骚动声给吵醒,睁开眼往上看就瞧见有黑色的秽气慢慢的飘降进到屋里来,让我瞬间清醒了过来。

轻缓的移开闷油瓶揽著我的手,悄悄的爬下床,披著外袍,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往外头走出去。

忍著体内的寒意,爬上叫王盟放好的梯子,往开始聚集阴气吸引妖物过来的屋顶,爬上去发现上头现在只有黑色的气在弥漫,跟一些弱小的精魅。

而远方则有一片黑鸦鸦的云雾朝这逼近,一般人会以为那只是普通移动很快的黑云,但我清楚里头藏了许多来自各方的妖异。

妖绘师是很惹妖厌的一种人,而闷油瓶那种杀妖的则会引来妖的恨,人之常情,妖也会选择敌人最虚弱的时候侵入。

『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吧?』我自言自语的说,将手中的白面狐脸的面具罩在脸上,一旁的精魅见到胆怯的尽量离我远些。『如果想成为我笔下的百鬼夜行,那就尽管来吧。』
我摊开长长的画布,在面具底下,我无所畏惧的勾起嘴角,迎视逼近自己的黑云。

我不知绘了多久、画下多少只妖,只记得我手握笔握得发疼,而在我笔落的那时,夜空一片清明;绑在后脑的红绳,也因替我挡了太多煞气而断裂,我有些失神的望著狐面,上头满是破碎的裂痕,而我的外袍也缠破不堪,唯一可庆幸的是,身上没有太多严重的伤。

『好…想睡……』身体脱了力的往前倾,头下脚上的从屋顶上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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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当我醒来,第一眼所见的就是老痒的一把刀直直的插在我的脸颊边。

『……………』我瞪大双眼,大气不敢喘一声的看著皮笑肉不笑的老痒。

『吴邪,跟著我发誓,一字不漏。』

命在刀口,我只能顺从的点头。

『我吴邪发誓以后绝不一人爬上屋顶去画妖,』老痒说完,我便了解是谁泄了我底,瞪向站离床边没多远,又在仰头往屋顶的人。『……吴邪!』

『冷静点,老痒,我没感觉到有什麼地方痛,所以没那麼严重……』只有很累跟头昏而已。但这句我不敢对老痒说出口。

『当然,因为是那边那位冲出来接住摔下来的你,而且一口气画这麼多,是又想搞坏身体吗?』

『只是画了百鬼——』

『九十九。』闷油瓶从凝望屋顶的世界回来,对著我说了个数字。

『什麼?』

『你只画了九十九只妖,最后一只是我杀的。』

『……………』怎麼有种被抢尾刀的饮恨感。

『然后你受风寒、我退了。』

『……………』肯定是被你给传染的!『…所以?』

『我会照顾好你。』手掌贴上我的额头帮我探温,淡淡的说。

迎视闷油瓶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莫名的让我想往后退缩。『…老、老痒……我莫名的有种恶寒,是不是病重了还是被煞气入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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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抱歉
忘了更了(踹)

回一五二楼
目前的话
几乎都是自己想的~
还有先声明,虽然有割耳的传说但没有银流这种东西
因为有人误会真的有这种东西(汗)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2-11 01:49:00 +0800 CST  
【二十】上

我无奈的说完,拉过自己的上衣打算穿回来,手臂就多了个力道把我扯回过身,差点害我不稳的往闷油瓶身上跌。

『不后悔?』

『什麼?』愣。

『不再避著我?』

这回我才听的懂他在问什麼。『……说的好像我一直躲著你似的。』我忍不住开口的抱怨,但看到闷油瓶一脸很认真的问我,我目光游移了下才定下来看著他。『嗯……我不习惯也不想身边多个人跟著,但怎样也甩不掉的话,还是正视你会比较好。』

『嗯。』闷油瓶轻轻的应答著,嘴角微微弧度的扬起,表情看起来柔和许多,感觉似乎是很高兴的样子,一瞬间让我有些看傻了眼。

『别…别讲那麼轻松!如果不能平安回去,我也不会认同你。』话说的很快,捡起地上的衣服连忙穿回去。
他娘的只是同意要一起涉及危险,为何会一脸高兴的样子?难道这闷油瓶天性喜欢危险的事吗?
扣衣扣时,我偷瞄了他的表情,已经恢复平淡没有什麼表情的瘫样。

『我知道,接下来你有什麼打算?』

听闷油瓶这麼问,我才想起我只跟他说指月割耳的事,所以我告诉他我在村里所见的,包括村里的情况、因银流引来大量的薨、一些人在夜里会似梦游的出来望月,以及在捕捉银流的黑泥人。

『所以我们得在天亮前找到银流被捉去哪,等天亮的话就会找不到银流。』我边说边四处看有没有能装水的器皿,最后目光落在那条倒映著月的河流。『刀借我。』

『…做什麼?』没马上把黑金古刀交给已经伸出手要的我。

『不是要砍你,只是要弄点血出来当引路用。』我笑著说,手指凑到嘴边咬了下,然后凑近给他看只留了印著手。『我牙齿没利到能咬出血来。』

『要用在哪?』

『就滴在河里就行了。』我比了比身后的河流。决定现在不管闷油瓶问什麼都老实回答,太多的隐瞒只会惹来更多的麻烦。『银流是群聚性的,没回到月上的银流就算在地面,也会自动的聚在一起,我们只要引下一条银流,应该就能找到其他的。』

『我来。』

『诶?』…什麼?

还没反应过来,闷油瓶就到水边,拔出黑金古刀直接往自己的掌上就是一划,血立刻就顺著刀伤滴入水中,虽然很快就被川流不息的河给冲掉,但那一块河面还是被染红了些。

『太…多了!』我把他的手从刀口下拉出来,拖进水中晃了下,但血还是不断的冒出。
没想到闷油瓶一下手就是这麼深,在旁边看就开始觉得痛了,我扯著我自己的袖子替他压住伤口止血,很快我的衣服就被染成一片红来。『只是要引下一条用不著那麼多血,怎麼不听我先说完。』

『听完,就会换你流。』

『………你又知道我会对一名护卫那麼好?』白了闷油瓶一眼。『有带药吗?』
虽然有些想直接倒折腾我很久的药酒来整闷油瓶,但想想却又算了。

闷油瓶点头,我立刻去翻他的行囊,找出他说敷外伤的药,倒了不少到他掌心上的刀口,没一会就止了血。

『效果不错,哪弄来的?』

『迎月楼的老板带给你用的。』

『……………』老痒那的药几乎都是黑瞎子给的,然后那家伙的药又都出奇的怪。想起那罐撒了会相当痛的创伤药……『很痛吧?』

望著闷油瓶那张没什麼反应的表情,都要让我以为其实不痛,但想起我手边的那罐,就觉得眼前这人真的相当能忍。

闷油瓶只是别过脸没有回应,就在我在心底念起黑瞎子的药害人不浅时,才听到他开口说:『有东西。』

我跟著他看向河面,血的味道引来银流的注意,从水面倒映的月缺中,银流在夜里散发出淡淡银光的蛇身从水里钻出,沾了水的细长身体在月下更加闪闪发亮,寻著血味在空中摆动短鳍游著。

『它是银流,受吸引受惊吓就会从月映之处游出来,如果它要游到你的脸边,记得要把耳朵给捂住。』

受伤的是闷油瓶,几条银流马上就往他那边游过去,但似乎因血被止住,银流只是绕个几圈就失去兴趣的往我这游。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2-13 00:40:00 +0800 CST  

我一愣,然后抬起看自己的袖子,上头沾满闷油瓶的血,银流就在我身边游,没马上缠上来,但渐渐的越贴近我的手臂,蛇身轻轻的抚过衣袖,没有感觉到痛,只是衣料被弄割出几道口来。

我指了指自己的衣袖要闷油瓶割下它,带有煞气的刀一露锋芒,带有些灵性的银流立刻散开,一齐往另一个方向游离。

『应该是找到其他银流的位置。』拉著闷油瓶追上去。

我们一进入黑漆漆的林里,闷油瓶就想点燃火引来照路,我要他别这麼做,告诉他银流也向光,一点火就会让它忘了游去同伴那,而且银流就算在林里也很明显不怕会追丢。

『我无所谓,你看得见吗?』

『……………』自己的眼力的确没闷油瓶好,虽然适应的慢,但勉强还是看得出哪里有树,并不会一头的撞上去。

但闷油瓶似乎不相信我说的,握著我的手要我跟在他的后头。
『……又不是在带小孩。』我哭笑不得的说。
一开始有些无法习惯被这样的照顾,而且因为自己的手很冰,就觉得闷油瓶的手太过烫热,偏偏闷油瓶又执意这麼做,让我就有些无奈的顺著他去。

被这样牵著,撞树的可能性真的变小了。

『小心点。』许久没听到声音的闷油瓶突然开口。

因为不知道银流打算游去哪,在很暗的林里,加上闷油瓶又没说什麼,我的注意力就有些恍惚起来,直到他突然的讲话,才让我有些回过神。

或许是暗造成的距离感,闷油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远,像隔了什麼在跟我说话。

『什麼小心?』

『有人在看我们,不知道在哪,但没有敌意。』

眯起眼,隐约看到闷油瓶的背影,而他似乎正往一个方向看,我也转过头看,只见一片的黑,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呃…人影?』有种猛然惊醒的感觉,让我用力回过头看闷油瓶的背影。

不算太远,但却比一个手臂的距离还要远,而我握了握闷油瓶的手,原本是他握住我,不知何时变成我握著他,而且比一开始要来的小跟有些微凉。
『……小哥,你的手应该比我大吧?』我停下脚步,就觉得握在手中的手开始反抓住我。

我话一说出口,眼前立刻闪过火光,只意识到是闷油瓶点燃了火折子,有了光我马上看见他的身影,回过身的他手中握的不是我的手,是一段被切下来的手臂,而我则是被一个不大的手给抓住。

心头一颤,然后急退了几步,抓住我的是刚才那个黑泥人,不知道他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觉的插入,但那张栩栩如生的猴脸面具,在火光下我觉得猴脸似乎对我诡谲的笑了。

我倒抽了口气,知道闷油瓶已经很快的赶过来,但黑泥人却更快的冲快来,然后往我脚下一钻,我还没看到发生什麼事,就觉得双脚被紧紧一握,整个人被很大的力劲往下拖。

『哇啊!』视野很遽快的拉低,身体像硬穿过很窄却又很深的洞,我闻到土的味道,才惊觉到我被那个黑泥人给拖入土中。

而本能高举起的手则被闷油瓶给紧紧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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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这时就会深深的觉得
自己写文的功力不足啊———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2-13 00:40:00 +0800 CST  
回一五七
我是有在其他地方更新画妖没错(笑)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2-13 00:41:00 +0800 CST  
【二十】中

脚踝被紧紧握著的往下拖,我死死捏住闷油瓶救命的手掌,上下呈现一种拉踞的状态,让在中间的我觉得身体快要被扯成两段,而且还是下方的拉劲更大,可能土中是他的地盘,闷油瓶只能不放开我的手,却没办法把我给拉上去,甚至连他自己也撑的有些吃力。

我痛得皱紧著脸,仰头看闷油瓶微皱起眉心的表情,他的样子让我有种就算赔上命也要保住我的感觉,有点想问他为什麼要这麼拼命。

『吴邪…别放开。』感觉是看穿了我的想法,闷油瓶先吃力的把话给讲出来。

『……………』与闷油瓶相握的地方,开始泌出湿热的液体,不是汗,是他刚用刀划的伤口又裂开来,血从我们的手缝中流出,顺著我的手臂往下滑,汇集过多的血珠子则有些滴在我的脸上。『小哥……』手指有些松动,立刻被他给更用力的捏住,几乎有种要被捏得碎骨的感觉。

在上头的银流一闻到有血的味道,便受到吸引的游了过来,轻擦过闷油瓶的脸颊,在皮肉上留下浅浅的刮痕,但闷油瓶却没多余的手赶走它们;银流微仰著蛇头,找到流出血的位置,绕著闷油瓶的手臂就往下钻。

『快放开!』

我的喝斥,他却当作没有听到,银流拉大了下颚,对准我们俩交握的手掌咬下去。

『张起灵——!』努力的举起另一手想要扯开闷油瓶死握著我的手掌。

但对方却以更快的速度,抽出原本撑著地的手,准确的掐住银流的七寸,在拇指跟食指间用力一转,美丽的蛇身如今被转出奇怪的角度,闷油瓶随手丢开,用两手紧紧的抓住我。

『……………』动作之迅速让我看傻了眼,抓蛇为职的人大概也没法这麼做。

我的目光跟著死状凄惨并往下掉的银流移动,还散发著银光的身躯照亮底下黑漆漆的深穴,脚上的痛楚还在,我知道黑泥人还死抓著我不放,但藉著微弱的光我看到黑泥人以奇怪的姿势攀在我的脚上,而离我最近的则是那张被银光照得青惨的猴脸。

已经不似人的姿势,还不停的用脚掘著土,顿时害我倒抽了口气,反射性的用脚去踢开那张凑过来的脸,同时也听到上头传来闷油瓶变得有些紧张的声音,还没听清楚他在说什麼,原本两边扯得让身体发疼的力量突然少了一边。

等我意识过来,像踩空了一样,我拖著原本在洞外的闷油瓶一起摔进这深不见底的穴道,而在最底下的黑泥人,像感应到危险似的,不知往哪挖掘了几下就不见踪影。

下掉的速度很快,身体用力的磨擦过只比身体宽些的洞壁,然后滑了一会我觉得我冲出了洞口,原本受到限制的动作都能舒展开来,但下一刻就立刻被人从旁给紧紧抱住,没来得及推开,我就跟抱住我的人就一齐重重的摔到地面。

我用力撞进温热的身躯,后背多了圈住我的手臂,才没有跌摔出去,但这一摔,摔得我有些头晕目眩搞不清楚方向,而被我压著躺在地上的闷油瓶更是许久都没有动静。

听著他的呼吸,我知道他还活著,想从他身上爬离让他舒服点,但他却抱得让我无法动弹,我自己也痛得不想移动半分,最后只能维持这样姿势好长一段时间。

许久,后背上的力道才松开,我咬牙的撑起了上半身,身下的闷油瓶,胸口一没有重物给压著,反而一口气呛得他咳嗽不断。

一片漆黑的情况下,我根本看不见闷油瓶到底伤得多严重,往他的脸凑近想在黑暗中看清楚。『没事吧?』

不知道自己拉得多近,但已经让我能隐约看见闷油瓶的轮廓,还没分辨出他脸上现在是什麼表情,就听到他淡淡的说:『太近了。』

感觉到闷油瓶讲话跟呼吸的热气近到喷在我的脸上,我才意识到我跟他的距离有多近,飞快的挺直身体离他远些。

闷油瓶一手扣著我的肩膀坐起身,另一手从衣内拿出火折子点燃,我眼前的便亮起来,能见到周边的景物,所以在我仔细看到闷油瓶的脸边多了张猴脸,便吓得倒抽口气并叫出声。

如果不是闷油瓶还用一手抓著我,我早就直接从他身上跳了起来。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2-14 01:41:00 +0800 CST  
回一六九
不会忘记更了请放心(笑)
其他地方嘛......
只在鲜网跟论坛那发而已
因为应该不会太难找到
所以这就不直接给网址了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2-14 01:49:00 +0800 CST  
【二十】下

『什麼?』一瞬间我以为我自己听错了。『所以你是故意被抓然后把自己给卖掉?』

闷油瓶轻轻的点头来回应我的猜测是对的,这麼做的想法也跟自己想的差不多,就是找不到自己是谁,也不知接下的路该怎麼走时,闷油瓶就决定把自己给卖了,想藉著这机会找到自己能做的事情。
『就不担心奇怪的人买走你?』

『我先试过了。』

试过了?回想第一次见到闷油瓶,自己把他先错看到黑麒麟然后摸了一把,就把他用铁鍊绕手臂回打了下………
『你不会是先试能不能打过我吧……?』

闷油瓶一点头,我马上就警觉到我那时性命根本就是受到了威胁!
『以为你是要买个人陪,但你却放了我。』

『嗯……问一下,如果我那时让你成了兔儿爷,小哥你是打算作掉我吗?』这样听起来,自己老早就有甩掉这闷油瓶的机会,只是自己错失了。

『打昏后就走。』

『……………』

『动动看。』手一直没停的闷油瓶放开了我的脚,我听他的话动了几下后,发现踩在地上并没有刚才那样的痛。

『喔、没那麼痛了。』动了几下后就把鞋子给穿上,我乐得站起来走个几步试试。

手腕却突然被闷油瓶给扯住,我回头看著还半跪在地上没站起身的他,闷油瓶他直直的看著我:『吴邪,保护你是我第一个找到想做的事。』

闷油瓶说的很认真,看得出他是认真的那麼想,我回握下他的手,嘴角浅浅的扬起。『就像刚说的,你能保你自己平安回去我才会认了你,但就算做不到,小哥你还是能留在我那找你自己想做的事。』

闷油瓶默默的点头,然后拉著我的手站起身;跟闷油瓶聊这一会,总觉得他已经把之后要讲话的额度提前先用了,所以现在又开始沉默起来我也见怪不怪。

直到现在我才藉著火光来看我们掉下来的地方,是个自然形成的地底穴道,大小也比我想像的要来得大,每条穴道都看起来又深又黑,也不知道通到哪去,而我们待的地方有些像很大间的石室,上头的岩壁有很多一根根下垂的石锥,地面则相当不平,有些地方还长出像笋子的石头,地道里还相当的潮湿,一洼洼的石盆里都装到从上方滴下来的水。

而我们掉下来的洞口,虽然还看的见,却在很高的位置,看凹凸不平又有尖端的岩璧,想要顺著爬上去真的相当困难。

『大概没法从那出去了,但真没想到这村子下面会有这样的地方。』我走到石盆边,双手捞起一些的水,在闷油瓶拿著火光凑过来后,我手中的那一些水闪著点点的光,认出一点点的光是什麼之后,我小心的将水又放回石盆里。『这里的水很乾净,喝了也没问题,但要用时别捞太深,取表面的水就可以了。』

『水里有什麼?』

『一些只在乾净的水里才能见到的小生物。』我起身,沾水的手用衣服给抹乾。『之后真让你跟了我,这方面的事就得让你多了解下。』

『嗯。』闷油瓶牵起我的手,拉著我延著地下河道,往最大的主洞穴走。

『等等、小哥你知道路?』

『有风从那吹来。』

风?我愣了下,只觉得这洞穴湿湿冷冷的,却没感觉到有风丝吹抚过的感觉,看来闷油瓶的五感是比一般常人要来的好。

『那就往那去吧。』总比留在原地苦愁著要来得好。

路怎麼走,我全交给似只凭直觉在走的闷油瓶来带路,他则不发一语的走著,我也不知道该跟他搭什麼话才好,无聊之际,我盯著他握住我的手看,想著如果不小心分神了,那个黑泥人会不会又插进中间,来握住我们两人的手。

那个黑泥人应该是有智慧的东西,还会拿大人的断手给闷油瓶握,却又有些小孩耍闹的心性在,像野兽的行为、又能掘土挖洞,真的不确定是不是人,也不知道会是哪种妖。

如果是人,就不能画下……

我觉得后颈有些痒的搔了几下,或许是因为只在安静的走路,开始觉得昏沉起来。『小哥你说些什麼吧……这地方走久了让人有点想睡。』我用力眯了下双眼,想要清醒些。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2-15 23:37:00 +0800 CST  

『累了?』闷油瓶停在我的面前,微弯下身问。『要背你走吗?』

突然的询问,很有效的让我有惊醒的感觉,我摇了手说:『不用那样,我只是突然有点想睡。』

『休息下。』闷油瓶说完,便拉著我坐下,还把我往他的怀里拉近些,这举动害我僵了下,搞不清楚为何他会这样做。『你的手一直很冰。』

被握住的地方变得又热又麻,如果不是闷油瓶的提醒,自己都要忘了因为冰花而身体的温度突然变低这事,还以为是地道的湿冷造成的。

『所以现在是要靠著取暖罗?』
闷油瓶点了点头,揽著我,让我的背靠著他的上半身,虽然这样靠起来很温暖很舒适没错,但对闷油瓶来说应该会很热。
我回仰著头,笑问:『你这样不会热吗?』

『……我也冷。』他闷闷的说了一句。

我听了忍不住笑一下,后头的闷油瓶应该是打算不让我睡了,隔了许久就会讲几句话或者是回应几声,但还是以我说的最多。

『你不担心吗?』闷油瓶没头没脑的问。

『担心什麼?』

『能不能出去。』

手肘靠在膝盖上,手背托著脸颊想闷油瓶这话。『我不怎麼去想这问题,倒也不是就认为一定能出去……嗯,应该说出不去我也能接受。』

『……………』

『所以、抱歉,拖你下水了。』我说。

背后的闷油瓶沉默不理,不知道他听了我这话后会是怎样的反应,这麼想时,后颈就被闷油瓶给搭上,他把我的发尾往上拨开,有点像猴子在抓虱子的动作抓著我的颈子。

『怎麼了?』

『有虫。』

『咦?我看看。』我还没回身,闷油瓶的手就凑到我的面前,让我看捏在他手中的小黑虫,一看我就马上认出它来。『怎麼连这地方都会有薨!小哥你看看我的后颈、耳朵后面还有没有被这种小虫子给爬上。』

我低下头,让闷油瓶方便看到,感觉他的手指滑过颈子,又摸了摸耳朵,最后还拉下后领看有没有爬进衣内。

『就一只。』

我松了口气,转过身也要闷油瓶低下身,我将他的长发抓成一束,仔细的看他身上有没有也爬上薨。
『这是种能使人做一辈子梦的妖,如果被爬上的话就会开始想睡,只要一睡著它会开始钻进身体里,大概只要一天的时间就能跑进去,到那时是怎样也救不回了,但在这种没人没东西的地方,不太可能会看到它,除非这边有吸引它们东西在,不然不会出现在这。』
尤其找到一只薨等於这里就有一大群的薨在,比起村里的人更能吸引薨的只有银流。
『这地方或许能找到银流,小哥,接下的路就往这虫越多的地方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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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过渡期~

多长啊?
目前写不到三分之一的长度吧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2-15 23:37:00 +0800 CST  
而且自己刚那样扯他的头发,应该没把人的头上拔秃一块吧?

闷油瓶只是摇头,便也不理会脸上那块颇明显的瘀伤。

『喔……』有些愧疚的应了声,心想如果出去就要把人抓人涂些伤药。

我休息了会,确定自己不在喘后,便继续观察岩壁上这奇怪的裂口,不像自然形成的缺口,而是被人用挖,然后打通这面石墙,通到另一头去,挖得有点深,光这样探还是看不出所以然来。

闷油瓶先一步的趴著爬进去,我看了看裂口的宽度,是够两个人趴著一起爬进去,但怕并行的话最后变成进退不得,所以我跟在闷油瓶的后头。

银色的淡光随著我们越往里头爬就更加的亮,当我隐约看到洞的出口时,我拉住闷油瓶的裤子要他停一下,他不解的回头看我,离出口越近,挖这穴道的人便挖得越窄,我硬是再往前爬些,挤到闷油瓶的身边,要他把手上的火给熄了。
他也依我的话把火给吹了,我们凑在洞的出口处,没有马上爬出去,已经没有火的光来照亮,但洞外头却相当的亮,几乎是某一角的阴暗都被照亮了。

而光的来源则刚好在我们正对面的下方,一个把石壁向内凿的巨大凹洞,数百只、难以细数的银流,正在凹洞里游动著,没有东西困住它们,却无法离开那个石洞,并且一直绕著一个中心缓慢的游动。

如果以欣赏的角度来看的话,就如银流之名一样,它们聚起游动的姿态,就像能在天上流动的银色的水,但我却越看越发寒,如此之多的银流无法回到月之阴,只会使他们越来越凶残,而如果想让它们活下去,就要用更多的血肉来餵养。

想起彩云那小女娃说的,她的脚像被一群狗给啃咬掉的,现在看来应该是被一群饿红眼的银流,连皮带骨的一只接一只的啃食光。

『那里头应该有巨大的石灯笼之类的来引住银流,否则他们早就游出去了。』

『弄熄就行了?』

『是啊,但现在只要有活得东西靠近,大概会啃得连皮也不剩。』失去光吸引住银流的注意,受惊扰又饥饿的它们,肯定会全数扑向附近所有活著的生物。『想引它们回月上的话,在这种洞的深处,也找不到月映之处,封入画中是有可能的,但之后放出来会有更凶狠的反噬……』
对於银流,如果可以,自己绝不想走上画妖封图的这一步。

『有人。』闷油瓶压低我抬起的头,小声的说。

『哪里?』我整个人趴著,小声的用气音询问,然后闷油瓶指了个方向给我看,我才发现刚刚拖我们的黑泥人正在下面。

它弯著身,像个驼背的人在走路,但我总觉得它是在忍著四足著地,不要像个野兽似的在地上爬,黑泥人没有惊扰到银流,甚至像没被发现的靠过去,银流也像没看到它似的从它身边游离,黑泥人解开腰上的竹篓,里头的银流一游出来后,也立刻加入银流群之中。

我讶意的看著眼前发生的事情,只要是活的生物,不管是人还是妖,都能引起敏感的银流的注意。
『难道他不是活人……?』

而黑泥人接下来更钻进银流之中,像倒入了什麼东西进去,让中心的火光燃得更加烈焰,没多久黑泥人平安无事的跑了出来,少了猴脸的面具,多了银流身上的流光,我虽然位置离他有些远,但隐约看出他有张小孩的脸。

样子是人,但动作却像极了动物,盯著银流群好一会,黑泥人像没了兴趣的,曲著身往一个方向跑,跑没几步便四肢著地,像头动物的很快的奔跑起来,一下子就从另一条洞穴跑得不见踪影。

『小哥我们也追上去!』

我才刚说完,闷油瓶就像条泥鳅的溜出洞口,连爬都不用爬的直接跳下去,面对这种可能会摔断脚的高度,他真的跳得毫不犹豫,反观是我则要攀著往下爬,爬到一半的高度,我才一跃而下,在跳之前我忘了自己的脚先前还痛著,一落到地面传上来的刺痛,让我痛得叫出声,脚步不稳的差点往后跌。

闷油瓶一手揽著我后倒的背,一手捂住我张大的嘴,因为刚刚那一声,有少部份的银流寻著音看向我们这,然后扭动身体游了过来。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2-17 23:00:00 +0800 CST  

『呜呜!』快跑两字变成奇怪的音喊出来,闷油瓶还听的懂的,抓起我的手就往黑泥人跑进去的洞穴里冲。

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著,因为有他紧紧抓著我跑,让我想停下来也没办法,只能挥著手打前头的人要他停下来。
『停、停……没追来了……』

离关银流的地方只有一些距离,但这地方的石壁却挑的最高,然后在最高的一处有个不小的大洞,可以直接看到外头的天空,外头的光照进洞里,有一半边的崎岖不平的石面看起来闪闪发亮,大洞的正下面有一池又大又乾净的池水,大概是天上的水落下所形成的。

水很宽很深,离水边近的地方清澈见底,越往水中央去,呈现一种蓝绿色的水色调,越深之处就越深沉,几乎看不见水底的情况。

『月…月映之处……』我放开闷油瓶的手,走到水边仰头看这个天然形成的大洞,天上的月已经有些偏移,但还是能斜照倒印在水中。

一个念头飞快的在脑中成形,但几乎是要拿双方的命赌下去,自己已经习惯看开了,但不知道闷油瓶会不会愿意也跟著赌下去。

『……小哥…』我轻喊,发现闷油瓶在我喊之前已经看著我。『有个险,你肯去做吗?』

闷油瓶只以眼神要我说下去。

『想办法去弄熄那些银流绕的烛火。』我认真的看著他说:『这很危险,你很有可能会被吞噬而死,就像刚才一样,一受到惊扰它们就会攻击你。
但也只有把迷惑住它们的火给弄熄,它们才会察觉到这里有月映,才能将它们送回月之阴……小哥,你有办法做到吗?』

『嗯。』

没有太多的犹豫,觉得自己的心头因闷油瓶的回应狠狠一颤,我用力的咬了自己的下唇,低头继续说:『小心,别受伤……不行的话,逃也没关系。』

『你呢?』

我抬起头笑了下。『别担心我这了,你那比我这还要危险,只要火熄了,银流自然就会注意到这边有月映,就会自己回到天上去。』

闷油瓶微皱起眉,我也不怕他看的让他打量我,让他找出话中的不对之处,最后闷油瓶没开口的松开眉头,看他的反应,我也确定他信了我的话。

我要他快去,免得月更偏时,好不容易出现在水面上的月映消失无踪,看著他离开我身边后,我把绘画工具全丢到地上,只留了把刀带在身上。

踩著冰冷的水走进池中,直到浸到身子的一半才停下,因为我这个外来者侵入水中,能感觉到水里的东西不断的碰撞推挤著我的脚,想把我从水中排拒掉。

我低头看这个相当乾净的池水,没看到有东西想推我离开,但那种力量却仍旧存在,我不以为意的用刀在水面画了个圈,以乾净的水做为镜,用自己随身带的刀做为连结,我面前的水面映照出不一样的画面。

是闷油瓶慢慢靠近那群银流的身影。

自己知道以闷油瓶的身手,绝对比自己去弄熄灯火来得好;从水镜虽然听不到声音,但银流没受到惊扰继续绕著火光转看来,闷油瓶真的是踩著无声的脚步,屏气凝神的慢慢接近,前面可以很顺利的进行过去,危险的却是在之后。

不管闷油瓶有多小心,深入银流之中,它们一定会闻到闷油瓶身上的味道,如果他不能在银流扑上来前弄熄灯火,那接下来就会更难脱身。

我紧张的握紧手中的刀,盯著将手要伸进去想抓住火引的闷油瓶,在看到闷油瓶无法注意到的死角,银流已经张大血盆大口往闷油瓶的身上咬下去时,吓得我直接对水镜中的人大喊:『小哥——!』

心绪一乱。水面一阵晃荡,原有的画面立刻消失不见。

『……………』我闭眼咬牙的平缓下情绪,手中的刀便在手上划了好几道刀口,血马上染红我两手的衣袖,过多的则流入水中,慢慢的染红水面。

血一流进水中的同时,池水里那种无形的力量开始鼓噪起来,像想排拒掉我的让水面不断的冒出咕噜的气泡声。

『抱歉……让不乾净的血弄脏你们的水,但这是不得已的。』我对著水低喃著。

冒泡的排拒有变小,我扯起嘴角,对水中自己的倒映笑了下,将满是刀口的手泡进水中,我闭双眼,感觉上已经等上许久,但却只有一瞬间。

耀眼银色的亮光以很快的速度逼进这个地方,可以看到一大群没了火光吸引的银流,笔直的往池这边涌了过来,还看到闷油瓶追赶在其中,他身上除了衣服破烂些,似乎没有太要命的伤口在。

看到这样,我高兴又佩服的笑了,也确定闷油瓶也看到泡在水中的我,他眼中闪过惊讶的神情让我下意识的想避开他。

自己忘了告诉闷油瓶,银流现在非常的饥渴,火熄了对它们最具吸引的绝不会是能回到天上的月映,而是能满足它们的血与肉。

我定神的看著饿得张大口,像汹涌的银色河流朝著我冲过来,被冲的站不稳脚步,痛楚只是瞬间就涌遍全身,我承受不住的跌进我身后倒映的月影的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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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写出最后一段时让我又感动又高兴啊
努力了好久终於写到这了
写到我好累啊~~~~~~~~~~~~~~~~~~~~~~~~~~~~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2-17 23:00:00 +0800 CST  
【二十一】中

我定神的看著饿得张大口,像汹涌的银色河流朝著我冲过来,被冲的站不稳脚步,痛楚只是瞬间就涌遍全身,我承受不住的跌进我身后倒映的月影的水面。

啃咬跟冲劲把我直接压进池水的深处,直到我撞上池底的石面,反弹的同时,我体内的气全被我自己给咳出来,在水中变成大量的气泡沫,冰冷的池水灌了进来,立刻让我无法呼吸。

沉进池底,我抓紧最后一丝意识,勉强的睁开双眼;随著水面的晃荡让倒映的月看起来有些破碎,银流没有跟著沉入水中,而是在水面上的月映里绕转,渐渐的消失在映月的缺口。

当确定银流们慢慢的回到天上去,我扯起嘴角笑了下,无法呼吸的窒息感,让我没有多余的力气能游出水面,身体沉重的不断往下沉,原本乾净的水在我面前被血染成一片的红。

慢慢失去掉的意识,我彷佛听到水里的鼓噪声,自己的两边向上涌出大量的水中气泡,但如果现在能仔细看得话,它们不像一戳就破的泡泡而是实心的圆粒,虽然清澈透明却透出淡淡不同种的颜色,当一大群凑挤在一起时,那种淡到几乎会被忽视的颜色就变得相当明显。

这种半透明的圆粒像有自己的意识,一直往水被弄脏的地方靠,它们一沾到红色的血,球状的样子便碎裂成两半,然后消融於水中,一颗颗的消失减少,让水也逐渐变得乾净。

水底的颜色也看起来比外头所见的还多,不同种的颜色交叠出另一种新的颜色,沉浸在这种如梦似幻的美景中,我放弃了挣扎飘荡在水中。

想著或许在死后,闷油瓶会把我的尸身给打捞起来,免得脏东西继续待在水中。

我仰望著水面,想要找到在水岸边闷油瓶的身影,恍恍惚惚中,觉得自己好似又看到一直出现在梦中的黑麒麟,立在水光的另一边,垂眼低望著我。

我跟他间永远都有一段距离在,他从来不会主动靠过来,而我总是无可抑止的想要伸手碰触他,但不管是在梦中,还是在这种临死的时刻,伸长了手还是无法触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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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自己好像抱著什麼温暖的东西,忍不住缩紧手臂,用脸去蹭那有些粗糙跟毛的表面,自己的身体还随著这温暖的东西上下微晃,感觉像躺在摇床里,让自己又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但我还是勉强自己睁开双眼,想要确定自己现在到底身在何处,如果魂断水底的话,那这段冥路,带路的差爷真让我走得太舒适些。

第一眼所见的是一片漆黑的林里,还没理清楚这到底是哪时,我发现自己现在是悬著空,然后被人给背著走,这时我才仔细看我刚紧抱住的东西是闷油瓶。

『……小哥?』轻喊,但却没有回应也没回头,一个劲的就是摸黑走在林中。
我摸他的长发跟衣服都还湿著,而我不只没死在水中,连刚才自己割出来的伤口都被包扎好,身上则换了一套深色略宽大的衣服。
『是你救我吗?』

闷油瓶回应自己的还是沉默不理。

『……………』我叹了口气,顺从的揽著他的肩头靠了回去,虽然能感觉到闷油瓶现在应该是在生气,但现在自己老实说也无力走下去。

我确定是被闷油瓶给拉出水中的没错,但那过程中总觉得遗落了某些地方………先是觉得见到摸不著的黑麒麟,但伸长的手却被人给紧紧抓住,然后分不出是什麼东西的黑影突然就凑自己很近,水中那些大量的圆粒便更激烈的互乡撞击鼓噪著,把池水弄得很像被煮得沸腾的热水。

在我分心之际,我的脸就被拉起而那黑影就压了过来,当觉得自己竟然没有窒息的难受感时,脑中便一片花白,之后的事怎样都想不起来。

『小哥……你是在生气吗?』问了,还是没有半点回应。
不喜欢太过安静太过死寂的感觉,就算小哥不肯开口,我也当自言自语的跟他说,虽然有些无力。『有看到池里的颜色吗?那是种叫水团子的少见东西,只活在很乾净的水中,如果我一直泡在水中,就会害它们活不下去,所以谢谢你没让我沉在里面。』

闷油瓶还是沉默不语的走著往下的坡道,连背了一个人的重量也没听到喊累或者是吭一声,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就算能看到,或许还是那张平淡没什麼表情的脸,但我皱起眉头,因为闷油瓶现在给我的感觉是很压抑的闷著。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2-20 00:18:00 +0800 CST  

想来想去能让他生气的原因只有一个……『在气我把你的命给赌进去吗?』

闷油瓶在我说完后突然顿下脚步,没一会又继续的走著,但比刚刚走的还要急促,这样的反应让我决定要将一些事解释给他听。

『我有说过我不画银流的原因吗?』没有回应,而自己的确也没有说过的印象。『就算手边没有画轴,只要有笔跟墨我就能将妖封入画中……』
所以将成群的银流封入画中只是费时的问题。
『但不管是人还是妖都不会愿意一辈子被困住、失去自由,就算只是一瞬,被封住产生的愤怒在放出后会全反噬到我这………』我轻轻的说著很少会告诉别人的事。『所以我只用画卷封妖,而像银流这种代表月之阴的妖,我不愿意将它们封入画中。』

『…矛盾。』闷油瓶突然冷冷淡淡的开口,因为没料到他回开口,甚至还以为他是一直无视当没听到,所以我愣愣的望著他的后脑杓。

『的确是矛盾。』等我反应过来,细想自己的行为,也忍不住的自嘲笑了下。
明知道会有反噬,却一直用最容易被破坏的画卷来封妖。
『我没道理夺走它们一生的自由,所以就算被反噬也是理应的………但也无法停下不做,在我画下第一个曾是人的妖,他哭著求我画下他后就无法回头了。』

回想起那一幕,画面意外清晰的像昨日才看到,一个曾是我敬爱的人,跪在地上,忍著莫大的痛苦,压抑缓住妖化速度,哭著说出他这辈子第一次对我低声说出的请求……或许该说是哀求。

我下意识的握紧手指,等发现时我自己正紧捏著闷油瓶的肩。『啊、抱歉!』连忙松开手指。『……对了,不只有这一次,还有刚刚我随便就把你的命给赌下去,忘了跟你说声道歉。』

闷油瓶已经背我走出村后山的林间,虽然这附近还有不少的树,但跟杂乱的林子不同,这里种的都是柏树,还经人规划过的种植。

他停下脚步,微侧首著用余光回看著我,在月光之下,我离他的脸有些近,那双眼看起来又深又黑,在淡然的脸庞中,他的眼中多了让我不解的情绪。
不只是生气的反应而已……

『你忘了说很多事。』但他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平淡,说完便马上转过头。

『…………』不知为何听起来有些责怪的口气在。

但不管自己再怎麼问闷油瓶我还忘了说什麼,他却连一句话也不肯再说。

藉著月光,闷油瓶背著我穿过那排柏树,不意外的看到柏树的边界紧接著墓地,一堆堆的黄土在夜里看起来像起伏不平的矮丘,而柏树则绕著这块不大不小的墓地种植。

见到这样我也不觉得奇怪,也能猜到这些树大概是村里的人种的,毕竟柏树刚正不阿,被尊为百木之长,它所散发的正气能驱邪避妖,常被拿来种在墓地这种阴气极重的地方。

『小哥,你沿著树走,别走进里面了。』

在这种地方,这种转阴主导的夜里,遇到什麼、发生什麼都无法预料,更何况自己现在真的倦了,如果真的再遇到什麼,真的会很糟糕。

这次闷油瓶对於我的话却迟疑了下,没马上行动。

以为他在担心,我解释的说:『别担心,柏树带有正气,一般的妖异都不敢接近。』

『嗯。』

沿著柏树的树界走著,我也松口气的继续趴在他的背颈上,无聊的盯著柏树的枝叶好一会,才发现到有点不对劲。『等等!』

我要闷油瓶停下来,因为被背著,只是伸长手便轻易的折下一段柏枝,手中的那段枝叶上头的枯叶立刻掉得连一片也不剩。

如果没仔细的看,这排柏树靠墓地的这半边全枯了枝叶,摇摇欲墬的叶子还勉强的撑在树上,但只要风一吹过,就又会连掉了好几片。

『啊……柏树枯了可不是什麼吉利的事。』默默的希望著这只是村人疏於照顾,但刚那阵山风中带了阴凉,吹在背上更让我有不好的感觉。『小哥,你觉不觉得这里比在林间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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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这篇老实说不好写
也可以确定我非常不擅常写这种
不过后面要写到墓地了,让我好高兴
写到这,银流这篇也快到结束了(接著还有更大的折磨等著要折磨我)(跪)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2-20 00:18:00 +0800 CST  
如果我发画妖是以黑痒为主的番外
没问题吧?
食用得下吗?
因为总觉得喜欢的人不多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2-20 21:37:00 +0800 CST  
其实新的文章被吞掉了(望)
它不吐出来还回来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2-21 00:01:00 +0800 CST  
为啥番外三会一直被吞掉="=
这样正文还有办法发吗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2-21 21:39:00 +0800 CST  
刚重发过了...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2-21 22:10:00 +0800 CST  

我望向闷油瓶,他也不吭声的看我,似乎在等我的下一步,最后我拿了我被换下的衣服,要他割成几段后我把布缠住双手,恭敬的朝死者拜一下,而后一脚踩上棺木边,深吸口气稳住心神,两手抓著死人的肩头,要把平躺的人给拉坐起身。

因为死了一段时间,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变软,让我有种在拖拉一团颇重的烂泥,拉起到一定的高度,塞在袖子里的东西便掉了出来,我偏头看了下棺内,充当两手的东西是用布缝成塞进棉絮,看起来圆滚长长的一条。

正当觉得那用布做成的假手有意思时,就感觉到原本抓住的肩微震了下,我连忙回过头,那死人后仰著头,脸朝天、原本紧闭的嘴撑开到最大,样子像极尸变的尸身,张大嘴要吸取月的精华。

我心头一颤,以为是自己惹出什麼尸变,差点就要将手中的死人给丢回棺内,但仔细回头一想,自己并没有做出让他尸变的事情来,才又有些缓下心神来。

『……小哥,我现在要你把他的头壳砍下,你敢做吗?』我抬起头问。

『为什麼?』

『我想确定他头里头还有没有东西。』或许是自己现在体虚,像现在撑了这会,我就开始觉得双手发颤起来。『做不来的话,我自己来便行了。』

『抓好。』

我听到闷油瓶简短的说,就见他手起刀落,快到让我没看到他何时抽刀入鞘的,在我面前闪过一阵刀光,就见著一块头壳顶从他头上被削去,在这短短的眨眼瞬间,我看到死者猛然睁大双眼,一脸相当愤怒甚至想啃我尸骨,整张表情变得像厉鬼似的瞪著我,我倒抽口气的松开抓住他肩头的双手,从棺上跌了下来,还是闷油瓶眼明手快的捞住我,才没让我摔进棺材内。

『站得住?』闷油瓶扶稳著我,让我两脚平稳的站在坑洞内。

『…嗯……』说没被刚才那一幕给吓到是骗人的,毕竟已经死成这样,还受到我们的惊扰,死去的人不生气才奇怪。

我瞄了瞄倒回棺内的人,跟一开始见到一样的紧闭双眼,唯一不同的是额头顶被削去了盖子,我推著闷油瓶走过去些,他不知何时手上也包上了布,在我伸手想拉起尸体时,先一步的拉起死人让我看头的里头。

相当庆幸今晚月很亮,不用让我的手伸进他头里搅,记得以前那位做仵作的老前辈告诉过我,人的头里头还有个脑,死掉的人先烂的地方是在右下腹,但算这个人的时间没那麼快烂到里脑都空了。

『还有剩。』闷油瓶说。

『什麼?』

闷油瓶突然这麼一说,下个动作就让我惊恐的瞪著他,他竟然面不改色的将手伸进头里头,像在捞东西一样,然后屈掌捧出一些黄黄白白像稀饭的稠状物。

见著的瞬间,一阵想吐的念头让我马上撇过头,我连忙要闷油瓶马上清掉手中的东西,并且七手八脚的爬出坑洞外,在闷油瓶也跟著爬出来时,我凑过去拉掉他手上的布,跟我的一块起火烧乾净,拉过他的手,用他从穴道里装来的水把他的手彻底的洗过一次。

『小哥,下次别这样乱来,会得病的!』搓著他的手掌,心想著还好这家伙不是用有伤的那只手下去挖。『回去一定要让你学点什麼,否则你会都不知道的乱来。』

『嗯。』闷油瓶拿过我手中的水瓶,拉著我的手,做跟我刚才一样的举动,淋著清水用拇指搓洗著手掌。『为什麼要确定这事?』

『你在说脑有没有空的事吗?』闷油瓶没开口,只是点头回应我。『嗯……你知道有种叫媪的妖兽,似羊非羊,似猪非猪,在地下食死人脑,能人言,用柏枝插其头就能杀之,所以墓地的四边才会种满了柏树,为的就是要挡下这种擅於潜地的妖。
『但这个人却在下葬前,头就已经轻了许多,加上这墓地又种了这麼多柏树,假如有媪来这块墓地,也会被堵的没办法进食,就有可能潜入村里去食死人脑。』

如果是食人脑的媪潜进村,四肢因银流啃至死的村人,被媪食空脑子的可能性相当的高。

『那你想做什麼?』

闷油瓶直直的望过来,像从我这看穿什麼,让我微惊了下,下意识的想要避开那双眼,被握住的手立刻被紧握住,突然来的痛,使我眯起眼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如果真的是媪,并且还伤了人,我会把它封进画中,但食死人脑是它的天性,没超过界线,就是从村里驱逐出去。』说完,才觉得手指慢慢的被松开。

『你有把话说完吗?』

『……………』想起刚对闷油瓶的隐瞒,我淡笑了下,有些故意的说:『这你要自己判断了。』

闷油瓶的表情有些微微的变化,似乎因我的话觉得有些困扰,因为他对这世界的事什麼都不了解,不是全然相信我说的话,就是从我的话中找出矛盾不对的地方,虽然这次自己没什麼好隐瞒他的,但看到他这模样,又觉得很有意思。

『现在先把棺给埋回去,要是被村子的人看到,应该会被乱棍打死。』我走到洞坑边往下一看,但棺内的情况却让我呆愣住。『咦……死人呢?』

原本该躺在棺材内的死人,现在却消失无踪,只留充当四肢的布条掉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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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思考了很久,决定把接著要写的内容全改过
所以会拖这麼慢才发绝对不只因为天气太冷(踹)

先在这边说,媪不是我捏造的,它是在山海经中出现的妖
如果去查应该都能查到它是什麼东西

然后我努力要写可怕了
但本人家的主角比我还不怕这些东西(其实我很怕僵尸的)
害我写到最后都跟朋友觉得恐布小说真难写囧

最后要说的是,不知为何后头的小哥有点像大狗狗(掩面)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2-22 13:00:00 +0800 CST  
在重发一次(合十拜)

番外3 (黑痒)
【三千世界鸦杀尽 与君共寝到天明】上

平时只供给迎月楼胭脂水粉,不知为何他这儿也被送上了一份,虽然平时他自己的穿著打扮是花俏了些,但这种女人家用的东西过来也只会摆著生灰。

随便挑了个圆扁的木盒,转开凑到脸前闻了下。

是他家红牌身上常闻到的香味,没有到作恶的浓烈香味,而是清新淡雅的甜甜花香,比起他家的姑娘来用,他娘应该更适合来抹这款香味的水粉。

老痒一决定,便小心的把盒子给盖回去,准备等会拿去送给他娘。

照亮整间房,摆在身后桌上的烛火突然无风自灭,一瞬间老痒眼前一片漆黑,分不出东西南北的,还是靠著外头繁华的灯火,才让他顺利的摸到桌边去,却找不到原本摆在桌上的灯台。

两声清脆的石子碰撞声在房里响起,老痒寻著音反射性的抬起头,也算同时的一簇火苗在他的眼前燃起。

黑瞎子不知何时溜进他房间,正以嚣张曲起脚的姿势坐到另一边的矮桌上,一手撑著桌面另一手则端著燃著火烛台。

『小家伙,你又失约罗。』黑瞎子笑著说,口气中听不出他有任何的不悦。

『操!他娘的我会去赴你约一定是中邪了!』不能说没有被突然冒出来的人给吓到,但老痒很快的反应过来,并且不爽的咒骂著,拉出大圆桌的抽屉,抄起里的刀子就要往那个一直笑著家伙丢。『滚出去!』

『虽然早知道,况且小家伙生气的样子也很有趣……』黑瞎子双眼蒙著黑布,却能徒手的接住射过来的刀刃。
他踩著桌边,直接跳到老痒身前的那张圆桌,手中的烛台顺势的摆回桌上,另一手就要碰上老痒的脸。

老痒握刀打掉黑瞎子的手,猛退了一大步,撞上身后的梳妆台反而无处可退。

『但你应该看得出我这次约你不是玩的吧?』利落的跳到老痒身前,然后往前逼进一步,因为黑瞎子比老痒来得高,看起来老痒就像被黑瞎子困在桌间。
『竟然把我写给你的信签拿去餵狗,真创新意耶,小家伙。』

老痒挣了下手,但握刀的那手被紧紧的压在桌上,另一手与其说推不开对方,倒不如说他不想拿自己的手去碰这家伙。『是啊,害那只狗在我这上吐下泄了好几天!』

『因为我也不喜欢除了小家伙的人看了,嗯……狗也算。』

他娘的听起来怎麼是这混帐对他这的狗连下了三天的泻药!『操你的混帐——』

『喊这麼大声是想叫打手进来吗?』黑瞎子嘴角歪笑了下,手指抬起老痒的脸,拇指压著他嘴。

被拉起脸仰看对方的姿势,让他觉得自己更居於下方,原本在身上穿好好的外袍,也随著肩势滑了一半。

『这次是你的天真吴邪要我来看看关心你的,不先听是什麼事吗?』

『…吴邪?』他娘的吴邪是真的天真过头,竟然要这家伙来帮忙传话!

黑瞎子注意到老痒身后散落了一堆胭脂水粉,拨开其中一罐的盖子,食指沾了红色的胭脂。『他说——…』
故意的吊了下胃口,趁老痒不备之时,拿沾了红胭脂的手指抹在老痒的嘴上,在用拇指轻擦抹匀。

花俏华丽的衣料子有些弄乱的穿在老痒身上,嘴上擦了姑娘家用的红胭脂,神情模样因受到六角铃铛的影响而有了点妖异感,但在黑瞎子看来,这傻愣的模样还是有以前的老痒在。

『真可惜你没在迎月楼挂牌,不然我一定天天来掀你的牌。』黑瞎子笑说。

他娘的!

被黑瞎子的笑惹得全身毛骨悚然,老痒想也不想的就狠狠咬在他嘴上磨来磨去的手指,在上头留下又深又明显的齿印后,两手撑著桌边,抬脚踹开凑很近的家伙,看著黑瞎子没什麼抵抗的就跌坐在后头的椅子上,老痒才用力擦自己的嘴,然后呸了声吐掉一些沾了味的口沫。

黑瞎子东倒西歪的靠著桌子怪笑著,老痒居高临下相当有气势的说:『快给我交代清楚吴邪他要你来干麻,否则我现在就要人把你给打著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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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然后此篇是连结很前面那章
吴邪去拜访黑瞎子那边~
老实说画妖我有默默的在推黑痒的
只是某人说没感应到(啧)
所以写出来现一下~~
这对跟另一对真的差好多啊(叹)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2-23 01:43:00 +0800 CST  

楼主:羿諼

字数:409893

发表时间:2010-11-20 01:4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7-03 00:57:27 +0800 CST

评论数:1179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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