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架空文】瓶邪《画妖》

十一

或许是闷油瓶散发让人不敢开口问他的气魄,我跟迎月楼的客人大眼瞪小眼,久到我都想缩回去转头避开那似乎在看什麼惊奇物的目光。

先冷静下来开口说话的则是老痒,他要其他人别在意,而自己走过来打量被闷油瓶缠得像活春卷的我。

我很确定老痒他认出我现在身上这条是我房里的被子,甚至还眯眼微探想看我包在下头的情况,那种过於明显的动作,让我不自觉得向后缩。『他娘的连棉被都带了,这是要我为两位开房吗?』

『**干啥跟小哥来开房啊!』不知是那发情的味道搞得发热还是被闷油瓶气得上火,一股压不住的焦躁让我忍不住骂了回去。

『……我的奶奶啊,吴邪你真的火了耶!』像许多没看到我发火,老痒的口气听起来像有些被感动。

我牙一磨,但闷油瓶不管我还想跟老痒说什麼,就要往二楼走上去,同时回问著老痒:『房间在哪?』

平淡、简洁的问话,听的人却吓得像被雷给劈头轰了一次,老痒先愣在原地,口中习惯性的念了句不乾净的脏话,才猛回过神的追过去,扯住闷油瓶的手肘,忘记压住声量的问:『你是真打算对吴邪怎样吗?他应该不喜这好……』

本来就安静许多的迎月楼,光老痒这句,就让迎月楼变得鸦雀无声。

『…他娘的……』这次我彻底放弃的将脸埋进闷油瓶的胸口,不想去面对。

『忍著点。』以为我又按捺不住,闷油瓶低下头小声的说。『一起来,他要撑不住了。』
没甩掉老痒抓住的手,闷油瓶两手抱人,同时拖著一个老痒,走上二楼随便踢开一间门,三人就一起进去后就关上房门。

老痒看著闷油瓶把我放到床上才不解的问:『他是怎麼了?』

『发情。』

『啥?』老痒从我脸上看到的是快要冒火的眼珠子,很直觉得说:『我看是快发火了。』

闷油瓶微皱眉,似乎在思考要怎麼跟老痒解释,最后他手伸了过来,我很同步的有了不好预感。

『喂!等……』不理我的叫声,闷油瓶大手一拉,直接就扯掉我身上那条被子。『张起灵!』

一股浓浓发泄过后的味道,很熟悉的老痒一闻到就倒抽口气,然后瞪著我那还未得到舒缓的部位,以前那位结巴的老痒因吓到而又冒了出来。『老、老吴…你这——』

拉回被子,遮住光裸的上半身,跟昂立著的下体,极力的缓和下情绪,才将话给说出来。『我闻到公猫妖发情的味道,差点被它上了。』

『被上了!』惊呼。

『还没有!』

『操他娘的!』老痒冲了出去,直接对楼下的手下喊说:『叫上全部的人把这附近的猫全给我夹了!尤其公的一只都不要剩!』
相当有气势的命令完后,老痒拉上门又跑回房来,担心的凑了过来。

我不太同意老痒这样做,但也没阻止他,只是口头上的念说:『……又不是全部都是妖,别做那种缺德事。』
觉得体内的热又更加的翻腾,我卷缩著身子不断大口喘气,眼眶里自动的泛出难受产生的雾气。『先…不管那事,快去要人把黑瞎子找来……他应该有药解…』
碍於房内有两个人正盯著自己看,否则他几乎准备要自己来了。

『干麻找那家伙!你当我这是开假的啊,找个要泄火的人我这就有!不然这小哥送你来这是存好玩的心吗?』

『他娘的!我要的是黑瞎子的药,别说的我好像要对他泄火似的……还有,别跟我提起那事!』我说的咬牙切齿,狠狠的瞪了闷油瓶一眼。
『而且这事我一人就算了,没必要再搭上一个姑娘。』

『但你这样子……』看著我努力的忍著扭动身躯的痛苦模样,老痒想了下。『老吴,你那意思是要我找男的来上你吗?』

『……………』抬起眼瞪著已经偷笑泄了底的人。

『哈哈,别用你要哭不哭眼珠子瞪我,我会以为你在勾我。』说完,快速的后退,闪过我用力丢过去的枕头。『忍著,我去要人把黑瞎子找来。』

老痒出去,我大字平躺在床上,想著黑瞎子赶到的时间,自己可能撑不了这麼久,得在那之前做点暂缓情况的事。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23 10:00:00 +0800 CST  
文章过不去
不知道哪边有不适当的字....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23 21:53:00 +0800 CST  
十二

『等…等一下!』我惊呼失声,吓得往后退缩,却更撞进闷油瓶的怀里,还让对方一手圈住腰,连想往旁逃的机会都没了。

两手拼命的想拉出闷油瓶那只乱来的手,才刚搭上他的手,就因揉压所产生的感觉而没了力劲,变成很没用的像在轻搔闷油瓶的皮肤。

我觉得自己的脸又热又烫,不用瞧铜镜也知道自己应该红了整张脸,我闭紧著眼不敢再窥看闷油瓶的动作,张口喘气的同时也无可避免的发出小声、短促的低吟。

感觉到闷油瓶的脸靠到我的耳边,那头长发有几搓落在我的胸前,搔得我觉得很痒,只听到他语气平淡跟平时没两样的声音,对著我说:『别忍。』

『……………』我睁开眼偏过头,有些埋怨的瞪著离我很近的人。
一肚子的怨声想要讲出口,却全成了一声声喘息低吟,我放弃同时也无力挣扎的侧靠在闷油瓶的怀里,有一半的脸埋在他的肩颈上。

当热气不小心呼在闷油瓶的颈子上,发现到他僵了下后闪开,我忍不住对他这反应感到好笑,嘴角的弧度才刚勾起,闷油瓶上下搓揉的那只手就猛然束紧些。

『他——…!』要骂的话只喊出一个字,接下的声音就变成粗重的喘气声,全身都因闷油瓶的动作而发颤。

喀。
很突兀的一声,但我没法分心神去分办那到底是从哪传来的,倒是闷油瓶直接抓起枕头就往房间的顶上丢。

『唉呀!』传来一声被东西打中的哀叫声,闷油瓶丢出的枕头竟然直立立的插在屋顶上。

让我忘了劲头,忽略那声人喊出的唉叫声,有些佩服又有些害怕的看著丢出那颗枕头的闷油瓶。

『是谁?』闷油瓶从我裤底抽出手来,拿刚才擦头发的布将手中的液体拭净,下了床,冷冷的看著上头。

那颗插在屋上的枕头掉了下来,接著就看到顶上有个地方多了个一张脸大小的洞,甚至连外头的瓦片也没了。
『呦,小天真!』那个洞冒出刚老痒说找不到人的脸,黑瞎子还是露一贯的笑容,在很奇怪的地方看著房里的我们。

『你、你怎麼会在那?』那洞是闷油瓶打出来的还是黑瞎子挖的啊?

『我听到小家伙要人到处去找我,想说什麼事能让他这麼心急,所以就先在这探探路,到没想到会看到小爷你跟那位小哥……』黑瞎子后面的话没说了,只留一抹很扎我眼的笑容。

『…………』我有点绝望的半捂著脸,无法可说。

『不过小天真你刚的表情真不错看,只是这屋里的猫骚味有点重,那味道闻久了还不管会不太好喔。』黑瞎子继续的说。

『……小哥,』我深吸口气冷静下来,然后对不知是发愣还是在警戒的闷油瓶说:『帮我把他抓下来,好吗?』

不想去探究闷油瓶回看我,是在担心我的身体还是怎样,我爬下床往外头走,听到身后传来窗户落下的声音,回头看发现小哥已经不在房里。

无视掉屋檐上黑瞎子的笑声、劝言跟听起来像在扭打的声响,我推开门走出去靠在扶栏上,很快的找到在下头忙的老痒,用还有些沙哑低沉的声嗓喊了句:『老痒!黑瞎子那家伙在你房的上头挖了个洞,打算偷看你洗澡睡觉!』

迎月楼又一次的安静下来,老痒愣了下,直接骂了声:『操!』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24 00:36:00 +0800 CST  
回栀子花茶

感谢你~(笑)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24 00:37:00 +0800 CST  
十三

我将手中的白纸,慢慢剪出一个小人的样子出来,桌上原本一叠的白纸已经被我用去大半,而篮里的纸人也堆高起。

之前要王盟买一大叠白纸来,还不停的问我是要写给哪个姑娘家?说那纸的量都可以写出万言书了,所以对我心仪的姑娘更加好奇。

只是看到我微沉著脸色,叫他再带把剪刀给我时,王盟就安静下来,离开去办事前还念著我不会想剪破手指写血书给仇人吧!

王盟的话总让我有些无言以对,但我也没打算去跟他解释什麼。

一个纸人被剪出来后,我又拿起了一张,跟我一起坐在厅堂却闲也无事做的男人终於忍不住开口。
『我说小天真,我在这待这麼久,你不招呼也就算了,不要人送杯茶上来也有些说不过去吧?』黑瞎子翘起一脚,一手托著脸颊,坐姿非常的嚣张、惬意;而他一身暗色调的衣服,袖口跟裤管都用布条绑紧,然后外面再加一件单薄无袖的长版外袍,袍内则多弄了不少暗袋装了许多东西。

我停下剪纸的动作,望向刻意被我忽略的黑瞎子,淡笑著说:『我现在无法招待你,也是多亏你当时配的药让我到现在身子都还有些虚软无力,所以请你随意要不就离开我铺子。』

黑瞎子蒙著双眼,脸却能准确的转面对我,对我的话感到有些好笑。『如果不是你让小家伙误会我,怎麼延误到诊治你的时间?』

『……………』有扯回到那时的事,一想起就让我不想再接话下去。
黑瞎子的药的确有效,当时在迎月楼立刻就解了无处发泄的欲火,但同时也发现自己的身体连抬起动一下的力量都没有。
虽然黑瞎子很无辜的说著那只是副作用,但我肯定的是他是对药做了些手脚,当下老痒气到想掐了他,而我则无力发作。

要不是闷油瓶面无表情的将黑瞎子的手给反折压制,冷淡的说了句话后,黑瞎子才笑著说他药里不小心少放一味,事后补上可以,但身子还是会疲惫个几天。

托这福,让我这几天不是辛勤的在剪纸,就是在床上睡,连出个门都没那个念头。

『你今来是做什麼?』除了无力出门外,另一个让我极不想外出的原因是,那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闷油瓶包成那样跑大街,我的脸是马上被认出来,所以现在街上的人当时那位长发男人到底是谁。
尤其是胖子大笑著,只差没发生我以为会笑到摔在地上而滚进我铺子的事,绘声绘影的说著从街坊那听来,足以让我吐血想一头撞上壁的八卦。

『就送最后一帖刚配好的药。』从暗袋里拿出一小叠,一共有五包用方纸包成的药。『三餐饭后混水喝啊,只要你好,小家伙那就说得过去了。』

『嗯,谢了……当初就别忘了少放一味,老痒那就不会说不过去。』

黑瞎子怪笑几声,样子有些乐在其中。『小天真你不懂,这是种情趣。』

『……我不想懂。』忍不住寒了下。『茶水纸侍应该快送到了。』

我刚说完,就看到门栏那出现小小不大的东西在移动,两只用纸剪成的小人,都只有一个掌的高度,一前一后的高举起白白小小的双手,一起抬著一杯泡好的茶,往黑瞎子的方向跑去。

『你要的茶来了。』我拿起剪好的一叠小人,在纸上吹口气后往地上丢,原本只是纸的东西,在落地后全活了过来,一群有著白白扁扁的身体,还挺有活力的在地上伸懒腰、动来动去。

『等他们送来都凉了。』黑瞎子笑说,但还是拿起那杯在自己脚边被小人扛著跑来跑去的杯子。

『别挑。』我将篮里的纸全变成活的小人,现在我的脚跟前已经有一大堆纸侍在那挤来挤去。『它们能弄出一杯水已经很了不起的事。』

『才几天,你的剪纸成兵精进不少,做出这麼多是想要对付谁?』

我笑而不语。而且黑瞎子那种看穿还问的态度看了还是觉得相当讨厌。『对了,你说我遇到的可能不是猫妖,有查出是什麼了吗?』

『没弄错的话,那是猞猁发情的味道,而你遇到的可能就是那种动物变成的妖,很难得啊!那种会叼人回去交尾的东西在这种城里是很少出现,应该说没有才对。』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25 01:23:00 +0800 CST  

我愣了下,才说:『我倒没想到林里的猞猁会跑来城里,而且还是可以化人的。』
黑瞎子对妖的认识比我还多,问他妖的事也几乎都没说错,所以我也没多加去怀疑。

『那在它发情结束前,还是有可能会有人被叼回去强交尾?』我说著皱起眉,那种会让人跟著发情的味道,实在不想再体会一次,但却不去处理不行。

『我可以替你调避那味道的粉,但需要个几天,所以画妖的事你还是得做,不过在那之前别又被那只公的给盯上,猞猁对猎物不容易死心的。』觉得黑瞎子有点幸灾乐祸的笑说。

『……………』

地上的纸人像都同时感应到什麼似的,全都转身望向门口,蓄势待发,然后听到一声闷油瓶喊我名字时沉稳的嗓音,纸人们在闷油瓶走进来前,便如潮水般涌了上去。

闷油瓶相当见怪不怪,冷静的面对一大群冲过来想爬上身体的纸侍,而后没多想的就抽出黑金古刀,最前头的一只纸人先被挑起破了纸身后,一大群纸人就全被刀劲给刮起,两三下就在剑影下斩成碎片,大量的碎纸如雪般缓缓飘落。

吴邪彷佛可以听到那群小人在成碎片发出的惨叫声,以及自己的努力就这样被闷油瓶给砍废了,反应过来的黑瞎子,也很不客气的笑了我。

『小天真,别真跟你名一样就天真吴邪了,你当你剪的纸侍就能挡下那位小哥?』

我挑起眉看了眼黑瞎子,抓起一叠纸后重重吹了口气,往前一丢,又成了会动会跑的纸侍,然后又是往闷油瓶的方向冲,但这次我在他似乎又打算举起刀前说:『张起灵,别动!』

闷油瓶还真的顿了下,忧郁无波澜的双眼望过来,眼神中有点无奈,就只顿了这几秒,纸人就全爬上他的身,手把手的相互拉著,紧紧的绑缚住闷油瓶的身体,而他也没使劲的去挣开。

『这不就挡下来了?』我对黑瞎子说。

但黑瞎子哼笑一声,别有意味的说:『真看不出来啊,小天真。』

『……放开他。』低喃一句,在闷油瓶身上的纸人全散掉的跑回到我这来。『黑瞎子,你送完药来应该就没事了吧?』没瞧闷油瓶一眼,问了黑瞎子后,对方也说就没啥事了。『那我有点累了,就不算你出去。』

『呵呵,赶人也不是这样赶的啊!』

『哼,』我笑了声。『如果我赶的走你们的话,就不会让你们硬进我的铺子,让你们来这笑话我了。』尤其是胖子真的是一有闲,就兴高采烈的冲来报告最新消息。

原本不想面对想起的事,全被接二连三找上门的人硬是给挖出想起,害得我只能闷著头的剪纸,而纸侍则接受到我的意念似的,对闷油瓶的怨念最大,只要他一出现就会成群结队的冲上去,就如刚才一样。

我说完,起身去拿走黑瞎子的药,摆下手就往里头走进去,一会就听到后头跟上了脚步声,回头看,除了排列整齐的小纸人,再离两三步就是默默跟著的闷油瓶。

……好多拖油瓶啊…
『你想说什麼?』又被跟了几步,我还是停下脚步回头问。

『工作的委托信。』闷油瓶站在原地不动,手里拿著要给我的信。

我只能走过去,取过信后发现已经被拆过,我皱眉的问眼前的人。『你看了?』

『嗯。』

忍下冒出来的不悦感,冷冷淡淡的说:『别没经我同意就看我私人的东西!』
说完,我抽出信,头也不回的边走边低头看起信。

『吴邪。』他又喊了我一声,我也反射性的回过头看。『我会跟去的。』

『什麼?』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而后想到闷油瓶已经先看过了信,我便快速读完上头的字,斩钉截铁的他说:『不可能,我没打算要让你跟。』

『嗯。』对我的话似乎觉得无所谓。

我完全能猜到甩不掉的闷油瓶会不管他的话的追著………『可恶,真当我甩不下你!』

『嗯。』又是一句平淡简单的话,回得我咬牙切齿想著要怎麼反驳他。『你打不过我、跑不过我、甩不掉我,骑马应该也不比我快………就算你用奇怪的法子,我也知道地点在哪。』

我先是惊叹难得听到闷油瓶吐出这麼多字来,而后才反应过来那话分明在说我样样比这瓶子差!『你——…』吸气、吐息的努力想著还有什麼能驳回去。

『让我跟,吴邪。』根本是不容拒绝的肯定问法,但这次却搭上很淡很淡几乎很难发现的笑意,我猜应该是我的表情跟说不出话的反应让这闷油瓶笑了。

『……………』最后我自暴自弃的对著窝在铺里顾的王盟大喊:『王盟!再给我去买一大叠白纸来,不够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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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不知道会不会只有我觉得后段乱有爱的(笑滚)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25 01:23:00 +0800 CST  
十四

将药倒入温水中,搅到全融解后才一口气喝光,咽下口的瞬间就让我皱起了脸,不是苦的味道,是种很难形容的感觉,虽然知道黑瞎子的药总会这样,但怎样也无法习惯,也没勇气去问他是拿什麼东西配的。

黑瞎子能做出很多克妖有成效的东西来,连治妖伤都比一般的郎中强。

我连忙又倒了一杯水,把口中的味道给冲淡,喝的过快被呛到,一阵的咳嗽咳到我要把五脏六腑给全咳出来,许久才缓过气。

『黑瞎子配的味怎麼越来越怪了。』不甚喜欢的咋舌,捡起丢置在桌上的信重读,上头的字很少,只简单的写著村子的人持续消失,接著就了村子的地点。

而委托者的名字更只画了朵梅花,没有留下更多的信息。

『呼…这该怎麼办才好。』只有地点、没有解释没有原因更没有要求要做些什麼,而这样的落款也是第一次见到。

更觉得怪异的是,碰到这信后,就有种寒从指尖传来,慢慢的汇聚在心口处,让整个身子都有些发颤。

搓著有些冰冷的手,想著去烧水来让自己的身子热起来,来到井边我才想起这几天都是要王盟替我打水烧热,虽然现在身体跟之前比起来是好多了,但却不知道能不能拉起一桶水。

将木桶丢进水井里,试拉一下发现勉强还行,我便两手紧扯住绳子,一脚踩著井边,一下一下的把装满水的桶子拉上来。

『可恶、这身体……』我喘了一大口气,撑著稍作休息,就觉得有人靠近我身后,还没回头,一只手便搭上我抓著绳子的手。

不知道是我的手太过冰冷,搭上的瞬间对方的手烫热的让我马上缩回手,愣愣的看著闷油瓶替我打水。

见著他就想起刚才不管我怎麼说,他还是有办法堵的我无法可说,想不出要怎麼说才能让他不打算跟。

『要洗澡?』望著天空,觉得现在这时间还早。

『嗯,觉得有些冷……我去要王盟来帮我做就好,你放著就好不用麻烦。』

而闷油瓶像没听到我的话似的,将水打上来,然后扛著两桶打算拿去烧热,跟在后头我无奈的问:『你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而且应该也有自己想去的地方,没必要整天待在我这转吧。』

从买下闷油瓶的那天起,整天没做什麼,不是看天发愣就是看妖物图,最近就只多了跟在我身边,三不五时的插手抢去做。

却从没见过他做自己的事。

『没有。』闷油瓶头也回的说。

我皱眉觉得不解,却也懒得再问下去,想著如果闷油瓶无聊想挑水烧热的话,就交给他去做,省得每次要王盟帮忙时,还得去听那些不大不小的碎念。

跟闷油瓶说了下话后,我自己就先回房内拿要替换的衣服,在回来时,屋里的澡盆已经将水准备好,等到闷油瓶把烧热的水拿来注入,完全没有花到太多时间。

这速度真的比王盟迅速很多啊……

闷油瓶忙完后拉上门要出去,我连忙说了声谢,而对方也没太多反应的只点了头就离开;我伸到手里探了下水温,立刻因手太过冰冷碰到热的而刺痛的缩回手。

解著衣扣,想著之后得去问问黑瞎子,身子会突然冷成这样,是不是吃了他药的负作用,但又却觉得不会对方做的,因为黑瞎子只会整过一次就罢手,并不会三番两次的做出相同的事。

上衣脱得一件也不剩,低头要脱下长裤时,却被胸前出现的东西给吸引了目光。

左胸口处出现一片薄薄贴紧皮肤梅花印,透明微起了雾色,如果没注意到真的就会忽略过去,但花印的表面却有点像碎冰一样的不平,碰起来有点冰凉。

让我的胸口像开出了一朵花似的。

『……………』我几乎可以肯定我会觉得寒是由这而起,却又想不起为何会出现。

我咬紧牙关泡进热水中,好一会体内的那种寒才驱散掉,让我舒服的忍不住呼了口气,边划著水边思考著事情,最后做好的决定让我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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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后,我一个人关在房里摸了许久,还要闷油瓶到前面的铺子去,要他暂时别到后面来,我直到王盟打混完准备要回去时,才从后院走到前面的铺子来。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26 00:29:00 +0800 CST  

小小的铺子,墙上都挂满了一幅又一幅的妖物图,说是我画最好的要挂在最显眼醒目的地方,而铺子还摆不少矮架子放一卷卷的画,没有摊开是因为王盟说我那些妖画得太过吓人了。

王盟一见我出来,立刻开口说:『老板,我是看时间到了才准备要走的,今天的事我也忙完了,你又想到什麼能不能明日再做?』

听完,我发现王盟这小子讲话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是有事情要你做,嫌的话就钱就是了。』我笑说。

『呃……不用那样,老板你要我做什麼我做就是了。』苦著一张脸,像相当不愿意的模样。

『那个、你先到后院去,我要交待王盟一些铺里的事。』我转头看向闷油瓶,而他则盯著我手中用布包起像行囊的东西看。『这是要交给王盟的,别想太多。』

我挥挥手要闷油瓶快些离开,确定他走到后院后,我才招手要王盟过来。

『…老板,你是不是跟那位小哥吵了?』王盟问。

『怎麼说?』我好奇的问,没想到王盟会这样问。

『就这几天,老板你都没叫那位小哥,之前明明都会加上小哥的叫,现在虽然有时会听到你喊他的名字,但似乎也不怎麼高兴……』而那小哥这几天就更加的冷……王盟在心底偷偷的想著。

『……………』被包成春卷红遍整个花街,这……一开始的确让我很气,但这几天下来,闷油瓶对待我的态度,又让我很难再火上来。
除了今天说的那些堵的我无话可回的话,害我对他的态度又硬是冷了下来,但最主要还是不想让他太过深入接触我做的事情。
『别管那麼多,我跟他的事你都装作没看见。』

『喔……』

『现在手伸出来。』王盟依我的话伸出手,然后看到我亮出刀子后,立刻将手缩回并藏到身后去。『…我没要砍你的手,就要几滴血而已。』

『老板你要我的血要做什麼?』

见他还是一脸怀疑我会砍他的样子,我只能先拿出一只小小的人形木偶,将我的手划开,滴了几滴血在木片上。『就只是要这样做。』

又拿出一片人形偶摆在王盟面前,王盟才肯伸出手放血到木片上,我在两只木偶上画了下手诀,然后拿起滴了我的血的那只,要王盟含著。

『不要吞下去也不能吐出来,别那样的脸,我不会害你,之后我多加你一个月份的钱。』说完,王盟才心甘情愿的含进人偶片。

王盟不知道的是,在他含进那东西时,外表已经幻化成跟我一模一样,让我有种在面对铜镜中的我,只是这个我看起来表情相当不安的样子。

『有奇怪的感觉吗?』我笑问。

王盟的眼珠子转了下,才放心的摇头表示。

『那好,从现在起,铺子里的事你也别做了,』王盟就一脸惊惧想要开口说话的样子。『没要辞掉你,你只要暂时装成我过生活就好,一个人时可以吐掉你口中的东西,但旁边有人就要含著,如果被视破就等著扣一个月的钱。』

『唔…老……』含著东西让王盟讲的话有些断续。『样子……』

『样子不是问题,不会有人识破的。』至少王盟现在这样子真的是一模一样啊。

『然后我出去这几天,你也别学我去花街那,肯定会被老痒给识破,如果老痒找来,你就将这信交给他,他就会清楚了。』拿出写好的信要王盟收好。『而小哥,他整天讲话大概不会超过十句,就不会担心要跟他说话。』

王盟又点头,我才背起手中的行囊,含入滴了王盟的血的木片,在变成王盟的样子后,他瞪大眼的模样让我连忙吐出木片。『别吓到把东西给吞了!那我做很久的。』

『唔唔!』捂紧著嘴,他的样子似乎是刚才没有吓到要吞而是要喷出来。

『所以才会说样子不是问题,看起来很像吧。』我又含进木片,挥了手表明自己要先走了,留在铺里的王盟立刻也挥手送离我,同时吐出东西笑著说。

『我一定会演好老板你整日闲无事做在那乱画东西的样子!』

『………闲无事做是你吧。』白了他一眼,咬回木片,顶著王盟的样子离开铺子。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26 00:29:00 +0800 CST  

『你们拿青盘的,都是些能人异士,同时也是些怪人,想法上应该能猜到对方的心思吧?』文锦笑说。

『嗯………』我皱眉认真思考对方为何这麼做,许久后我没辄的说:『不知道,我没办法去猜透一个人的心思。』

『那现在这不打算接了?』阿宁问。

『不,我在意信上说的事,所以会去那村子看下情况。』

『那小邪你还打算一个人去吗?』文锦突然这样问,让我有些疑惑的看向她。『这信上写的不断消失人的望月村,事实上我还没听到有人消失的消息,但这村子奇怪的事还是有,不过跟人消失无关。』

『是什麼?』

『在那村子的人,在夜里会有东西出来噬人身体,一开始是耳朵,少数人的双耳在一夜间被啃得乾净……如果是食人双耳的,你应该可以想到是什麼妖在作怪吧。』

『嗯,我能想到的只有指月割耳的银流。』

『但接著,村子不再有人失去双耳,而是失去了手脚,胃口像被养大似的慢慢将人给食之,只吃耳的银流是不会那样吃人的。』

『……………』听文锦这麼说,如果不是银流的话,自己一时间也想不到有什麼妖会有这种慢慢将人食之的习性。『只能去看看了』

『所以小邪这次还打算一个人吗?』文锦的笑像看穿了什麼。『食人的妖怎样都很难挡下,尤其小邪在难以防备的画妖时。』

我听了,便晓得她知道闷油瓶的存在,或许也清楚他的身手很好,曾被我以护卫的身份带去会二爷的帖。
我淡笑了下说:『我不是就这样一人走来了,而且生死有命,走不过去就是走不过去。』

『嗯,那还有想问的吗?没有我们就来谈你要付多少给我。』

『是有很多想问的,但问太多我怕付不起文锦姨出的价。』无奈的说。
正确的消息是很重要的,但有时为了一个消息,却会倾家荡产。

『比起你付我钱,我更想要其他东西。』文锦眨了眨眼,这个小举动让她从文静变得有些可爱。

『嗯?』

『把你买回来,口中那位小哥让给我,因为你不想要。』

文锦还没说完,我口中的茶就喷了,就连一旁阿宁也睁大漂亮的双眼看著文锦。

『文、文锦姨你……』跟我要个男人是想干麻!?总不会是想要个男人跟在身边……他娘的!
我暗骂了声我脑子冒出的念头,竟然会觉得文锦姨想要个男人陪在身边。

『小邪你想歪了吧?』文锦问。

『………没有。』

在阿宁想开口前,文锦就说:『我跟你是开玩笑的,桩屋这儿有阿宁一个人就够了,不需要两个来互相牵扯,而且瞧你刚刚吓到的样子,不想要让出来,就让他留在你身边保护你。』

『我不是因那个吓到………而且,文锦姨你该不会是小哥找来的说客吧?』无力的问。

『不,那位小哥我没亲眼见过,不过我想你身边的人应该都希望有个人能当你的护卫保护你。』

『………我更正,你是老痒派来的。』埋怨的对文锦说。

一旁的阿宁正在转手中的杯子,突然一个捏握,杯上出现的裂痕,跟清楚的碎裂声,杯中的茶水立刻流满整只手。

阿宁偏过头来,艳笑的对我说:『我手劲太大。』

『……………』笑容还是让我心跳加速,但却是危险的警告。

『手劲大就别握这麼用力。』文锦拿出手帕,拉过阿宁的手,替她擦拭沾到手的水,并看有没有受伤。

『……文锦姨,你还是快些提出要我付什麼。』

『嗯,比起钱,我更想知道望月村的前因后果,回来告诉我就当是付我的钱吧。』

『这个倒是没问题。』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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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有人这麼说↓
栀子花茶 才华 +2 买啥布来著啊?给小人做圣诞节衣服?(笑)

这让我觉得很好笑~~~所以........


『王盟,你在做什麼?』问蹲在地上剪布的王盟。
『做衣服……啊!老板!?』王盟抬起头一见是我就吓了跳,整个往后跌坐,刚好压到后头的小纸人,让被压住的纸人不断拍地推他。
『做什麼衣服?』看王盟手中还没成型的东西,那大小应该也不是给人穿的。
『呃………就这些小东西啊。』指著我们周围大量的小人。
『王盟,他们只是纸侍卫,不用——』
『咦?!那同样都是护卫,老板你也要那位小哥不穿衣服的绕著你转吗?』
『……………..』
我沉下脸色,王盟就知不对,小小声的说我有先做完事,这不是混水摸鱼这是正事啊——
『嗯……..那老板我先去忙其他事了!』丢下做到一半的衣服,想要马上开溜。
『你等等。』我说完就走进厅内拿纸跟剪刀,回到王盟这时我已经快剪好一半。
『……老板你在剪什麼?』像衣服却又不大像。
『铠甲,增加他们的战斗力。』
『…………老板,你增加的点错了!』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26 00:32:00 +0800 CST  

在要冲出巷口时,因跑得过来而来不及煞住脚,眼看就要直接撞上来往的人群,就横来一只手臂揽住我的腰,然后往后一勾缓下我前冲的身子,但也因此差点让我的五脏六腑给直接呕出。

我面色铁青的捂住嘴,才没让口中的东西给吐出来,同时也注意到跑到腿软的自己,还是有腰上的那只手扶著,才没直接摔到地上。

『王盟?』

后脑门传来熟悉好听的嗓音,顿时后颈跟背都颤了下,让我觉得直接摔到地上,被让这人给救了或许会比较好。

缓缓的回过头看,对上那双波澜不惊的黑眸,直让我想直接大喊他娘的闷油瓶做啥会在这!

我僵笑顿了会,才想起刚闷油瓶喊我的是王盟,也就表示他并没有认出是我,我连忙的推开他勾著我的手,足足后退了一大步,才努力的压下狂跳的心脏,定神的打量起闷油瓶来。

『你…怎麼在这…?』尽量不让话打结的说,但一时间也想不起王盟到底都用什麼口气跟闷油瓶说话。『还买这麼多东西……』

闷油瓶现在两手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背上还背了几样杂货,样子简直像来这办年货一样!但我却没有闷油瓶会一人买这麼多东西过的印象。

『吴邪要的。』简单的说。

『……………』在心底低骂了声乱使唤人的王盟。『王……老板要你买的东西买完就快回去,我也该去办老板吩咐的事了!』
我边说边往后退,但闷油瓶却闷不吭声的盯著我的走姿看,明显打量的样子让我想直接掉头就跑。

『吴邪要你做什麼?』手一伸抓住我的手臂,没使什麼劲就让我难以甩开。

『就……办点事。』我将肩上的包袱更往背上甩,因为总觉得一个不注意,闷油瓶就会抢去看。『放开!』

闷油瓶是不在意这点拉扯,但我却发现已经有人开始停下脚看我们在做什麼,正当不知如何是好时,我听到有人在凌空踏墙的声音,寻声回头一看,就见到已经脱身而出的阿宁,以很神奇的步法,脚踩著巷道中的墙面,向上跑了几步,然后到了一个高点,使劲力的往我们这一蹬。

『阿宁!』我惊讶的一喊,感觉到手上的力劲突然不见,害我连退了好几步。

瞪著阿宁的飞窜向小哥的身形,她用刚刚那蹬墙的力劲,右腿直往闷油瓶的脸踢,而闷油瓶没我这样慌乱,抬起手,以背腕格挡开阿宁的右脚,让充满狠劲的一踢从脸庞擦过。

我见到闷油瓶的右手要扣住阿宁的小腿时,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我下意识的就脱口喊道:『张起灵!别抓!』

闷油瓶的动作却没停下来,两手抓住阿宁的一脚,以这为施力的点,扭转了阿宁凌空的身势,要将她头下脚上的往地上撞。

『啧!』阿宁在头要撞到地前,连忙用另一脚踹开闷油瓶的手,她的手里则又多了把短刀,身子摔地前的往闷油瓶那丢。

闷油瓶的手掌因握了阿宁的脚而有许多划伤,面对阿宁的反击他身子一退、头一偏的躲过,接著就停下动作的往我这看。
有些疑虑、不大确定的喊我:『吴邪?』

被那两字狠狠的吓得浑身一颤,我这反应没逃过闷油瓶的双眼,他接著用肯定的口吻说:『吴邪。』
眼神直直的看过来,有种自己的本质都被看透的感觉。

摔落地的阿宁,则以受身让身体的伤害减到最低,而后单手撑地的后翻几圈,退到我的身前;她压低著身段,随时做好应对闷油瓶的准备,没有回头的问我说:『认识?』

『……比起那…我觉得我该跑了!』懊恼的低喃。

阿宁听出我的懊恼,回头露出漂亮的笑容,因唇语问我:『护卫?』

我苦著一张脸的表情,没有回答就让阿宁了解答案。

『他很强。』阿宁因过招而面颊微红,但呼吸还是稳稳的。『我替你挡他三招,接著就自己想办法了。』

听阿宁这麼说,闷油瓶微皱著眉,眯眼的神情看得出他有些不解,所以在阿宁先出手时,我立刻掉头就跑,这让想追上来的闷油瓶,立刻就被阿宁给挡下。

周围因阿宁跟闷油瓶大打出手,不少人都让出了空位,也让我趁隙钻过去,手脚并用的推开人群,尽量离闷油瓶越远越好。

因为阿宁只给了我三招逃!

我钻进一条巷子里,还是能听到那边此起彼落的吆喝声,不知道阿宁还会挡下闷油瓶多久,我四处张望一时间找不出好躲的地方,只看到巷的另一边有辆马车,我想也没想的就爬进车厢,这举动让守在那的马夫吓了一大跳,想要把我给拖出车厢。

情急之下,我手画出法诀,在那马夫的耳边的喝出忘的口诀,马夫瞬间两眼空洞的望著前方,我趁机将马夫推出车厢,一放在手诀,外头的马夫就忘了刚有人硬是闯入。

我无力的靠在车厢内的行李上,一个乾呕就吐出快要被我给咬烂的木片,觉得如果这回被闷油瓶给抓回去,自己真会向他投降,不想再跟他玩什麼你追我躲的。

太累人了……

躲在车厢里,静静的听著外头的动静,突然就听到外头传来骚动声,接著是刚那位马夫的声音,像要阻止什麼人的硬闯,没一会就没听到那马夫的声音,而是车厢的布帘被人给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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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十六章真的是相当难写啊(正色)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27 19:01:00 +0800 CST  
回枫¢碎影
好久不见啊(笑)
夜行者啊........后面是有想啦,但一直没打出来就是了(踹)
十六会难写是因为都是对话(叹)打斗倒是还好,很快就写出来了
小哥不是全能的啊,至少他不会放法(笑)
老黑往老痒那边凑......那只是个人小小的对一些配对的喜好,但这文的重点还是瓶邪
而时代背景啊..........(掩面)的确有点像民国左右的,但我实在不大会写古代,这篇是第一篇古代文,所以想写时代远点的,但写不太出来,所以时间上就故意模糊掉了(踹)
刘姥姥并没有很老啊,尤其在青楼应该不会有太老的,但我想的是他比那些年轻小姐再大些然后有地位些,没再接客了
更新会快是因为之前就写好了(踹)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27 20:06:00 +0800 CST  

『抱歉,我不行。』我说,村长也明显的乍舌。『但看了或许就知道是什麼东西所伤。』

村长听了两眼都亮了下,但还是低头问怀中的女娃儿说:『小丫头,你肯不肯让这小夥子看看你的伤?』

小女娃睁著水亮的一眼望著我会,才露出笑呵呵的样子点了头。

我们很快的就结束这顿饭,我抱女娃儿坐在椅子上,小心的拆开她头上跟脚上的药布,将烛火放到左手边弄亮些;女娃一张可爱的脸没什麼伤,就缺了只左耳。

『乖、别怕,不会弄疼你。』感觉到因为我的凑近,女娃而开始发颤起来,我便蹲在她面前等她冷静下来。

一会我又靠近她的左边,仔细的看她的左耳,那地方被削的很乾净,连点突出的余肉都没见到,让人一看都会觉得是被刀割,因为切面乾净,那边的伤口也结出算平的痂。

『这的大夫有对她动过刀吗………我意思是,是大夫把她的耳削平的吗?』

『如果那样我这老骨头就会跟那大夫拼命!她伤来就这样………小夥子,你到底有没有看出是被什麼咬的。』

『等我下。』我淡淡的说。

看完耳朵后,我蹲下身轻抬起女娃的左脚,凑近的看她那边的伤,我这举动让女娃僵住,同时也羞红了脸庞。

『小夥子,如果你没说出什麼,我就要你娶了我家丫头!』村长的酒劲来,一看到自家孙女羞红了脸,便气呼呼的说。

『这样……你是希望我要说还是不要说?』我摇头,无奈的问。

女娃的脚不像耳朵那边那样的的平整,不知不见的小腿的情况,但单看左脚连关节都被啃得乱七八糟,虽然有经过处理,但凹凸不平的伤口,有些地方还隐约还能见到白骨,伤部愈合的比耳朵慢也比耳朵新。

看完后,我拿出黑瞎子给的创伤药,想这罐应该没多一味还是少一味的鬼事情。『这药很有效,在愈合生肉方面,不过味道有些怪跟撒了会有些痛。』

我说给女娃听,女娃也愣愣的点头,但我撒下去后,女娃便痛得大哭,村长被这哭声吓了好大一跳,立马就要把我给拉开,还是一旁的小花先拉了住他,劝了几句才问我说:『小爷,你讲的成效应该不骗人吧?』

『嗯,试给你看。』我从袋里挑了把刀往自己的手划了道口子,流出血后便将药撒上去。
我当然不能像女娃那样的哭叫,但心底却咒骂起黑瞎子,因为这药一洒上去还真是他娘的痛!难怪连坚强的小女娃都马上哭出来。

我故作镇定的将自己的手凑到村长面前,让他看看我手上的刀口,村长像傻了眼的盯著我的手,我也有些冒著汗的看我自己的手。

原本直流血的伤马上止住,药粉则像要填住刀口全融进去,没一会就见到手上的伤结了痂,连我自己看了都有点不相信这药的神速效果………认真的思考之后该不该去问黑瞎子做这药的药源,记得他那的来路都很不明。

『这东西真神……』村长愣愣的说。

『嗯,我也这麼觉得。』我马上收起来,总觉得村长的眼神恨不得从我怀里要抢过这药全撒在他孙女身上。

我跟村长要了药布,把女娃身上的伤重新包好,这时她也已经不哭了,我等她平息许多后,便开始问她:『你耳朵被咬时也有看到有东西从你眼前溜晃过吗?』

女娃红著鼻子,点了点头。

『银亮亮的?』

女娃歪头想了下,有些不大确定,却还是点了头。

『那在看到之前,还有看到什麼?』

女娃摇头。

『…………』对於她摇头我觉得有些疑惑,想自己或许是问得方法不对。『你是在屋里还是屋外,那时你盯了什麼地方看才看到有东西从你眼前溜晃过?』

听我又问一下,但答案又是一样的女娃忍不住扁起了嘴,像觉得我不相信她的说:『人家不知道……』

『嗯。』我第一次听到女娃开口讲话的声嗓,软软的很好听,一旁的小花都笑著说等会来教她唱些戏曲。『也是看到亮亮的东西?』

或许有小花的那句话,女娃变得肯开口说话,而不是只有点头摇头。『亮亮的,很想抓。』

『但你不记得是什麼东西亮亮的吧?』

『嗯。』点头。

『在你想抓前,在那亮亮的里头,是不是觉得好像有东西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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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大概到二十章前
我家的章节都会分成上中下了(看远)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28 18:20:00 +0800 CST  
【十七】下

『在你想抓前,在那亮亮的里头,是不是觉得好像有东西在动?』

女娃的眼中透露出茫然,努力的回想下,给了不大确定的点头跟摇头。

『那你的脚,还记得是怎麼受伤的吗?是跟耳朵一样,突然痛了下就发现耳朵不见吗?』

女娃摸了摸自己平平的左边,思考我的话后说:『……不是,像被很多只狗给咬上,但却不是狗。』

『……………』虽然没亲眼所见女娃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听起来却可以想到,应该是像饿了许久的鱼群抢饵食,把小女娃的脚给啃光。『那有看到是什麼咬你吗?』

女娃摇头说:『突然就被撞倒就爬不起来,所以没看到。』

『这丫头那时哭叫的村外头的我都能听到,但我赶回来时已经成现在这样了……』村长边说边恨自己当时为何不跑快些。『村里头的人却说没听到丫头的叫,这怎麼可能啊!我可怜的丫头……』

我揉了揉露出担心紧张表情的女娃的头顶。『那村里有多少人发生同样的事?』

『大概……十来个吧。』村长说。『有人缺手有人缺脚的,啊、但都缺了耳朵,而最近还有几个死去了。』

『……被咬死?』我掩不住讶异的问。

『不、不是,是突然就死了,可能是太痛痛死了吧……』村长遗憾难过的说,死去的几个里还有是他的好友。『小夥子……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这是被什麼给害的啊?是我们村做了什麼孽惹恼了神吗?』

『不是,这事跟神灵无关。』我说,手指著女娃的耳。『她的左耳应该是被种叫银流的妖给割下吃了。』

『…妖、妖……?』村长惊呼的说,他没想到我会讲出妖的答案。

『嗯,从以前不就流传月可望不可指,否则会遭月割耳的惩罚,实际上割耳的是住在月上的妖,它们割耳的速度很快,就像被刀划一样,但通常它们满足一两个口欲后,就会回到天上去,所以我还不知道是什麼伤她脚。』

『既然是妖……那我们该拿他怎麼办?』村长苦愁著脸,看得出他的想法,如果是一般野兽,拿起锄头去跟它拼就行了,但如果是虚无缥缈、难以捉到形体的妖,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银流会来到地面,也是有人先指了月,除了不随便指月,还有就是它们会往有光的地方聚,待在暗的地方应该就能躲过它们。』我解释的说。

『好!我明天就去告诉大家!』

『另外,希望村长你明天能让我看也同样缺手缺脚的人,还有那些莫名死去的人,这村的事我会想法子帮的。』

村长的脸上露出感激的表情,但同时也想到的问道:『小夥子……你到底是什麼人?』

『算处理这种事的人。』我笑说。

村长听了,万分的激动的对我说许多的谢,我们又随意的聊了些轻松的话,在村长送我们进已经收拾乾净的偏房,还帮我们烧点了躯虫的草在房里。

等到那烟散到整个房间后,他才笑著说:『今年不知怎麼,飞来飞去的虫子特别多,都已经要冬天了还不停的飞,这味道可以保证你们安眠到天亮!』

我跟村长谢过之后,跟小花还有马夫分了位置睡,马夫一人睡在铺了被子的长椅上,而我跟小花则一同睡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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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同床共枕引出来的桥段
不管写什麼都很有意思~~~

我跟朋友都认同的说,小哥你被抢先了!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29 09:57:00 +0800 CST  
,【十八】中

我送女娃回去的路上,看到村长站在一户人家门口,迎接他的是一个正在哭泣的妇人,她的手臂上缠了一条黑纱,而那户人家外头挂了写了奠字的白灯笼,而门上已经挂起白幔。

『彩云,你先自己回去,我还有些事要做。』我对女娃说,她乖巧的点头,我把葫芦挂回他的脖子上。

一会有两个同样也缠著黑纱的人来到这户人家,跟著村长和妇人压低声量讨论,两人就随著妇人进屋里,没多久那两人就扛了一个盖著白布的担子出来。

我等村长离开那户人家,才追上村长的脚步,他因我的出现而吓一大跳。
『是不是又有人忽然死去?』我轻声问。

村长憔悴的用双手抹了下脸庞,模样相当没有精神。『………嗯,我的老友…』

『节哀。』我淡淡的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们是要把死者送去哪?』一般在家死的,也不会特意将死者从家里移出来。

『义庄。』

『…为什麼?』不解。

『…因为…』村长抖著声音说:『死样相当……』

『让人忌讳的死法吗。』我替村长接了话,没逼他把话给说完。『义庄在哪?可以的话,我想看一下死者。』

村长呆愣的看著我,想问为什麼,却还是没开口,只点头说要带我去义庄,但那里的人会不会同意就不知道了。

这里的义庄是盖在村的外围,专门停放客死异乡或者一时找不到下葬地点的死人,同时也处理一些死样诡谲的人;义庄的外头围起院墙,是个典型加了一道院墙的三合院建筑,中间的厅堂改设成神明厅,供奉了许多灵位,两旁的一排屋子,窗户跟门口上都挂著白幔,屋里相当的阴暗。

村长替我去问守义庄的人,原本去扛尸的两人也相当疑惑的看著我,村长替我跟他们说我有处理过这事,我来是要帮村里的人,他们才很勉强的同意我去看死者。

『我们还没处理过,你确定要看?』守庄人带我进入一间停尸的房间,他点燃里头好几根的蜡烛,然后点香在死者面前拜了三下,插入死者前面的小炉子。

『嗯。』我露出平静的表情,让守庄人放心的掀起白布

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看到死者时还是小小吓了一跳,死者的手跟脚已经被啃食掉大半,已经没有一个人形,而他不只失去双耳,死样还从七孔中流出奇怪的液体。

『有可以包手的布吗?』我问。

待守庄人将布交给我后,我把自己的双手用布包紧,才去查验死者的情况,死者的身体已经开始僵硬,大部份紫红色的尸斑已经融成一大片,睁大的双眼可以看到微浊的颜色,嘴唇则有些萎缩,算了下大概已经死了三个时辰,往回推的话也是在夜里发生的事。

『你在城里是当仵作的?』看到我验尸的方法,守庄人忍不住开口问。

『呃、不是。』刚要捧起死者的脸,就听到这问题,我回过头笑了下。『这是有个老前辈教的,其实我很少接近死人。』

从死者的七孔流出来的液体不是血,是浊黄跟白的奇怪液体,而他被吃掉的右耳也同样流出这种液体,但那儿的洞却被挖大不少,发现那里还沾了透明像唾液的液体。

最后我双手扶著死者的头颅,稍稍扶起来些时,手中的重量却让我顿了下。『变轻了……』

『什麼?』

『他头的重量好像比一般人轻。』我轻轻的将头颅给放回原位,后退一步,吐了一口长气。『就这样,感谢你能让我这样做。』我说完,便立刻出了这间我觉得有些闷房间,等在外头的村长见我出来,就想靠过来寻问,我苦笑下,推开他后马上跑出义庄。

我一冲出义庄,便扶著院墙,弯腰开始把忍很久的感觉给吐出来。

平时见到的都是妖或是妖化人,很少接触死去的人,还必须要亲自查验他。

『小夥子……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惨白著脸色,吐掉口里的余沫,并解开缠在手上的布。『帮我把这拿去烧了,我先回去。』
没等村长接过,我手一松,布便掉到地上。

『那有没有查到什麼?』

『…………』我手扶著院墙,忍了一会才艰难的说:『妖…大概不只有一种。』

###

一回到村长家,我便跟妇人要了清水清洗身体,并且将换过的衣服丢进炉子里烧掉,等我换好一套新的衣服,村长家的女娃儿才推门走进来。

『吴邪哥哥。』她扶著门,半探出身子。『跟你一起来的人,到现在都还没醒来喔。』

『什麼?』

我跟著女娃来到偏房,屋里的人还是跟我离开前一样熟睡著,女娃凑到小花的身边,用手用力的摇了几下,但人像睡死了一样,怎样也叫不醒。

我皱起眉头,来到床边仔细的盯著小花的睡脸看。『小花、小花!』就算我用手去拍他的脸还是没吵醒他。

『这个也叫不醒。』女娃拐走到马夫身边,同样也努力摇他摇了很久。

『你们村也有类似的状况出现过吗?』检查小花的身上并没有出现外伤,就是睡著了,但睡得样子有些紧张,似乎在作恶梦。

『叫不醒的……好像没有耶。』

『你们村真的出了不少麻烦!』不解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来,让我有些承受不了的头疼起来。『……啊、抱歉,我没有在骂你,只是我得想出法子叫醒他们,不能让他们维持这样太久。』

女娃听我这样说,才没把泛出的泪给飙出来,吸了下快流下来的鼻水,点头、静静的望著吴邪的动作。

小花今早还有醒过来,就表示是发生在我离开后,银流并不会使人陷入这样的沉睡,而能使人睡著的妖跟方法却不少,至少解决的方法也不少。

『如果可以知道原因就能解决。』我仰头学闷油瓶望天花板,想著或许藉著这动作能悟出些什麼,但我只看到天花板的边角有恼人的小黑虫在到处飞。

……虫吗?

『唔…吴邪哥哥,他是不是在作不好的梦啊?』女娃指了指小花有些挣扎的表情。

『梦?』困人在梦中,也同样会使人无法清醒。
脑中突然闪过的画面,让我啊了一声,然后立刻回身凑近小花的脸,将他的脸翻侧一边,翻折耳朵看他的耳后。

那里如我所想的一样,有几只小黑虫咬在小花的耳后的皮上。『果然是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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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没意外的话
再一篇小哥就会帅气(?)登场

最后我要说
吴邪我跟你一样累了(倒)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30 21:54:00 +0800 CST  
【十九】上


我后跌了一步,并且被那张猴脸给吓得倒抽口气,亮晃晃的刀毫不留情的就往我胸口划,就想要挨刀时,后领多了股拖拉的力量,把我整个人往后扯,只让刀口划破了前襟。

吃痛的跌坐在地上,抬起头就看到小花往刀口,像不要命的冲上去。『小花!』

因为被小花的身子给挡住,我没办法看到小花有没有被刀子给伤到,只是一会,像猴子攀在小花身上的黑泥人,逃也似的往后跳了几步,伏著四肢戒备著小花。

望著小花挺直的背影,总觉得他散发出有点寒的感觉,手中握了把从黑泥人那夺下的刀,也被他随意的丢在地上。

『…别动他。』不知为何,小花这话听起来有些笑意。

『……小…』

小花回过头,脸上满是担心的神情,又是原本小花的感觉。『没事吧,有被砍伤到吗?』

我摸摸自己的胸口,除了后背觉得特别的痛外,胸前倒只有被画破衣服而已。『…没…啊、他要跑了!』

见黑泥人趁小花背对他时,三两下就将游来游去的银流给抓进笼里,然后就往很暗的巷子里钻,我也连忙的爬起身,追著银流散发的淡淡银光,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著,就怕追丢了人。

小花也跟著追。『刚那是怎样?』

『哪样?』我忍不住的白了小花一眼,有点怨为何要怎我跑得要没法喘气还来问我话。
而小花明明看起来漂漂亮亮,没怎麼在跑的样子,却比我来得还要有体力。

『为什麼会从眼睛出来?』

『银流是经月映之处来到地面,所以当人手指著月,吓到银流,同时眼瞳映了月影,它们就会从人的眼睛钻出,虽然不会伤到人的双眼,但双耳却会被银流给吃了!』

黑泥人虽然跑的不快,但像个猴子爬上爬下的,让我们多拐了好几个弯才没追丢,但当我们跑出巷子,就发现我们被带到熟悉的地方。

『怎麼回到村长家附近了……』我两手撑著膝,难受且心跳很快的喘著气。

在村长家前整备马车的马夫,一看到小花后,就对还有些距离的我们喊:『花儿爷,已经可以出发了!』

小花正用衣袖擦著汗水,还没开口,我就拉著小花的手往马夫那去。

『你这是做什麼?』

『你别拖了行程,趁现在快走吧。』

小花立刻顿下脚步,光动作就让我猜到小花想继续留下来,我放开他的手,回过头笑说:『不用担心这的事,我会解决的。』

『…就你一个人?』

『呃、不是,因为算时间,他大概要追到这了。』见小花露出疑惑的神情,我接著解释说:『他是我的护卫。』

没等小花再开口,我就把他推上马车,要马夫快些离开这个村子,淡笑目送车子往村门口去,一离开我的视线,我脸上的表情马上垮掉。

『糟糕啊……用小哥的名义骗人会不会遭天谴。』无奈的抓头。


我往最后追丢黑泥人的地方去,因为这里是村的中心,巷道也比刚才多,让跳上跳下的黑泥人一下就钻不见。

如果没人在捉银流的话,自然的回到月之阴,或许就不会为这村子带来太大的麻烦,一旦在地面停留太久,不只会引来薨,就连银流温驯的性子就会变得暴戾,食欲也会跟著变大,就算食掉一个人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那……村里突然死去的人也是银流做的吗?我停下脚步。『应该没这麼简单。』
是因银流而死的话,那死者的身上应该更多被啃食后的伤,而不是只缺四肢、头轻了些的死去。
『痛!』

头顶像被什麼给砸中,我捡起掉落到地上的东西,发现是颗小石头,抬头往上看,刚跑不见踪影黑泥人,现在倒是在屋子上,拿了许多碎石在手中,一颗接一颗的朝著我丢。

大概是见我落单剩一人,却又不敢冒然靠近,才像猴子一样捡石丢人,就在我这样认为时,黑泥人却跳了下来,猛然的冲进我的怀中,用他那张猴脸面具硬是逼近我的脸庞。

过近的距离,我一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就让我有想吐的冲动,而猴脸逼真的不似用做的,比较像去剥了猴子脸皮来戴。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2-03 00:54:00 +0800 CST  

面具下的脸似乎动了下,猜得出黑泥人应该是笑了,然后他踩著我的脚,跃上我的肩,又重新的跳回到屋顶上,而我则被他踩到跌在地上。

黑泥人抖著肩,似乎对我的糗样感到很乐。

『……………』我可以确定,他现在在戏耍我!
我捏紧袖子下藏的画卷,努力的想从他的行动中判断出是人还是妖。

然后见黑泥人又想再来一次时,我连忙掉头就跑,对著村还不熟的我,也没想到这一跑会往村后面的林子去,等我发现我跑进林子时已经来不及了。

我听到黑泥人跳到竹梢上攀著,在光线不佳的林子,我根本不知道他躲去哪,想要回头,就有几根竹杆从上头射下来。

『啧。』我尽量的往有光的地方跑,同时听著另一个跃落到泥地,跑在竹叶上的脚步声,很故意的时而逼近时而拉远。

随手的捡起地上的细枝,在那声音又逼过来时,我朝他跑的方向丢出细枝,以为只是搔痒般的反击,黑泥人却像受到莫大的惊吓,不仅用手打掉那根细枝,还连退了好几步跟我拉开距离。

『…咦?』我盯著那根细枝看,却不觉得那有什麼杀伤力,黑泥人则是在这时爬回到树上,警戒的盯了我一会,然后就跳到另一根竹子上去逃掉。『啊…别跑!』

死追著跳来跳去的黑影不放,虽然没一会他就离我有段距离,我只能扶树干弯腰喘气,打算再追时,我发现远处有闪闪的亮光,虽然不知道是什麼东西在亮,我还是小心的慢慢靠过去。

我走过去才知道闪闪的亮光是水波的光,是一条穿了这片林子的河流,月光把水面照得一闪一闪,但林子里的视线还是很糟很暗;我看到那边的方向有个黑漆漆的身影,似乎被水波的光给吸引,而坐在树边那望著那条小河。

捡了根刚吓著黑泥人的细枝,悄悄的往那个方向靠近,想在惊动到他前,从后方制住那个身影,手才刚伸出去要抓住,想讲出的别动的话都还没说出口,那人就猛然回过身,我眼前的景象突然就剧烈移晃,等我意识到我被对方给击倒,我已经被他用手给压制,自己的背狠狠撞上地面,让我痛得哀叫不断,而脖子在我一动就被一把又冰又利的刀子给抵住。

顿时,我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因为脖子一抹,我的命就会这样没了,在以为黑泥人会直接给我一刀,但他落下的头发却搔得我想躲开。

『呃、头发?!』没有黑泥人逼进时难闻的味道,压住我的身体似也比跑跑跳跳时来得高大许多,而且这身上的味道感觉还颇熟悉的……

我转过头正眼看著压在我上方的人,就对上那双波澜不惊、如墨玉般的眼睛,总是很容易的就吸引住我的目光。

而闷油瓶穿著还是之前选却是全黑的服饰,加上一头黑长发,如果混入林子,我可能会把他当成是黑泥人的兄弟也说不定,而他那张没什麼表情的脸现在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吴邪。』撤下黑金古刀,没再抵住我的脖子,手反而碰上我的脸颊,用拇指擦著脸颊边的皮肉。

我憋著一口气不敢呼出的瞪著闷油瓶,完全忽略他的手正擦著我的脸,最后不自觉得脱口说出:『这…天谴来真快!』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2-03 00:54:00 +0800 CST  
【十九】中

闷油瓶一脸不解我话中的意思,而手指擦拭脸的动作没停下,甚至还拉起袖子的擦,都让我觉得这闷油瓶不会是想从我脸上擦下层皮吧!

想想,莫名的觉得非常有可能,毕竟我先前顶得是一张王盟的脸,他会怀疑吴邪的脸下是其他样子也是有可能的。

『等等、别擦了!这真的是我的脸,再擦下去就要被你磨破皮了。』我连忙挡住我自己的脸,护著就闪躲闷油瓶的手。

『我知道。』闷油瓶拉开我的手,盯了我的脸看一会。『你这沾到墨。』

『呃?我没注意到。』摸了下刚被擦的地方,或许被闷油瓶给擦乾净了,倒没摸出什麼。『这用水洗一下就好。』

闷油瓶淡淡应了声,便从我身上离开,顿时压在上方的重量没了,也使我轻松许多;准备爬起身就瞧见闷油瓶主动的伸过手来,我笑笑的握住,还没使劲,闷油瓶就拉著我起来,这一扯,从手臂拉动到我的肩头跟后背,猛然的抽痛害我直接两脚一软的跪下去。

我像个老头子似的压著自己的后背,痛不欲生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这才想起自己被那黑泥人给狠踩了好几脚外,刚还被闷油瓶那样推倒在地上,背部等於受了一连串的撞击,不用看自己的后背,光这样的痛法,后面肯定青了一片。

闷油瓶也立刻松掉扯得力劲,蹲下来想看我伤到哪。『背在痛?』

『嗯…现在大概一片瘀伤吧。』

闷油瓶拉了下我,似乎要我起身,我两手抓著他,边忍著痛边让闷油瓶带著我走到水边。

『要做什麼?』我仰头望了他一眼,闷油瓶就手伸过来解我的衣扣,在看到我胸前的一块衣料被画出一道口,闷油瓶没啥变化的脸甚至还微眯起眼。『等…等等!停一下,别解了!我没有被划伤!』瞪著要直接摸进来的手。

努力挣扎一番,我才扯著被解开大半的衣口,后退了一大步。

『背得上药。』闷油瓶站在原地不动,没有直接向前解了我的衣服,但他的眼神也看得出他不会退让。

『……………』现在终於知道这人把我拉到水边是这边视线比较亮,比较方便来折腾我身上的伤。『回去再……』

闷油瓶也不跟我废话,就我这靠了一步,一瞬间就逼近到我的面前。

『好好!我脱、脱就是了。』我长叹了口气。发现自己怎麼也无法胜过闷油瓶这人,总是无奈的顺著他比较多。

我认命的解完长衫的扣子,尽量的不动到肩头的脱掉上衣,光著上身在夜晚的林里并不怎麼好受,一阵风吹过来就让我颤了下。

『噫…今晚怎麼这麼冷。』我搓著手臂,想要让身子暖一点,手一碰到自己的身体,就觉得比平时凉很多。

闷油瓶点燃他刚堆好却一直没点火的木堆,有了些火光后便招手要我靠过去,我捂著我觉得最寒的胸口,才刚要靠过去的脚步就顿住,低下头看刚手掌摸到的位置。

『吴邪?』

我吓了一跳猛抬起头看向闷油瓶,为了不引起他的疑虑,我连忙坐到他的身边,然后背对著他,确定他转身去翻找行李里的东西,我才又仔细的看我自己捂住的胸口。

左胸口处原本有一片薄薄贴紧皮肤梅花印,如今在旁边又多开了一朵梅花,摸起来像碎冰一样感觉的面积,也随著那两朵花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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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因为忙所以很少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2-03 23:31:00 +0800 CST  
回轻旭飞尘
小纸人很可爱喔
朋友画了后就觉得更加可爱啊~~

勾搭+表白?
唔...该说谢谢吗(笑)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2-04 23:20:00 +0800 CST  
【十九】下

『很冷吗?』

闷油瓶的声音突然凑过来,害我吓得猛颤了下。『…还好。』

『嗯。』闷油瓶似乎不想让我挣扎,以不大的力劲掐著我的后颈,这样的一碰让我反射性的缩了下肩,但随即就放松下来。

带有些热度的布先擦著我有些疼的肩头,我偏头一看,发现闷油瓶不知何时弄了水盆在火边烤,让冰冷的河水多了些热度。

不太烫的温度一接触到我一身凉的身子,立刻让我舒服的微眯起眼,虽然有时会痛的让我低叫出声,但不算太难忍受,闷油瓶擦到我的后背时却停下了动作,我回过头却发现他盯著我的背在看。

『怎麼了?』

闷油瓶用手指依著我后背的某处画了个形,就算不知道他在画什麼,我还是知道他画的位置是我被黑泥人踩中的地方。

『这是小孩的脚印。』

不知道那印子是多明显,能让闷油瓶光看瘀痕就知道对方是多大年纪,不过刚看黑泥人的样子,个子不高倒真的有几分小孩样,但他捉银流到底想做什麼?

感觉闷油瓶又默默的帮我擦背,也没提问什麼,反而是我先憋不住的问:『不问我被什麼所伤吗?』

『你肯说吗?』闷油瓶只是淡淡的回问句。

『……是不太肯。』

『嗯。』

我听到啵的一声,后头传来药酒的味道,闷油瓶将药酒倒在掌中搓满整张手掌,在动手擦药前,闷油瓶突然抬起头跟我对上眼。
『不生气了?』问。

听的出闷油瓶在学我反问,问我会气他追上来的事吗。『我阻止的了吗?』

『没办法。』

『……………』这人回话怎听怎麼就有种嚣张感在里头。『就算我什麼也没解释你也不打算走就是吧?』

『嗯。』

『就算遇到很多不可解的事——等等我还没说完!』话还没说完,就被闷油瓶扳正身体,沾满药酒的右手就直接揉上我的肩。

药酒又辣又刺又热的刺激皮肤,像被人涂了层辣椒油在皮肤上,刺的我直想离闷油瓶远远的,但却被他用一手给生擒著;药酒的确让人很难受,但更难以接受的是闷油瓶下的手劲。

他娘的真的痛到泪要飙出来了!

看我痛红了整张脸,闷油瓶才停下动作,一脸淡然却坚定的说:『不管遇到什麼我都会留著。』

『……留著让你现在来残害我吗?』刚被闷油瓶揉的地方已经一片发麻,虽然很烫热但也没一开始痛,但过程那种手劲自己真的吃不消。
注意到闷油瓶微沉下眸光,那像神兽炯炯有神的眼神立刻少了些,我撇过脸不直视:『轻点……我虽然不怕死,但还是不喜欢痛。』

闷油瓶的手再次揉起来时,真的也比第一次轻多,但每个地方却费了更长的时间,不过像极按摩的感觉让我眯起了眼享受。

『……小哥…』感觉很久没这样喊他了,我突然的喊他,让他动作顿了一下子。『你听过指月割耳的传说吗?』

闷油瓶点了点头,手指的动作却没停下。

『这是大家耳熟能详,但传说的意义却很容易失传。』闷油瓶揉到我最痛的背,让我忍不住弓著身子想躲开,虽然力劲放轻了,但还是让我痛得眯起一眼,微张著口想喊痛。『唔……我们忘了,月会有阴时圆缺是因为有种叫银流的妖住在月上,成了月之阴……聚、聚起来躲起来是因为它们天性胆小,人只是无心的一指就能让它们受到惊吓,然后它们就会经过月映之处来到地面,割下最容易取下的双耳当作惩戒。』

『你在这遇到了银流?』闷油瓶停下了动作。

『嗯,还有人在捉它们,所以得再出更大的事情前把它们送回到月上。』转过头,我表情跟口气都相当认真的说:『我不能用平时的方法画下它们,也就是说会很危险,知道吗?』

『知道。』

听闷油瓶答的很快,我几乎无力的哀叹口气。『如果这次你能保你自己平安回去,我就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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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我用很歪的脑子来写乾净的东西啊(掩面)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2-05 00:23:00 +0800 CST  
fy?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2-05 01:31:00 +0800 CST  

楼主:羿諼

字数:409893

发表时间:2010-11-20 01:4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7-03 00:57:27 +0800 CST

评论数:1179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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