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架空文】瓶邪《画妖》



又一次的身在云里雾里当中,伸出手想要拨散开,但这些似烟的白色只稍稍的散开些,又很快的聚了起来。

我不以为意的笑了下,相同的场景不晓得已经看了几次,总是雾茫茫的,久了也都习惯了;正当我这麼想时,很多事就会像故意一样的起了变化。

一阵风劲往我这吹过来,逼得我不自觉得眯起眼,风吹走我身边大部份的雾气,将我所穿的白色长挂吹得阵阵飘动。

风静,我也睁开了眼,目光就被定住的移不开。

眼前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形似鹿,但体积较大,牛尾、马蹄,头上有独角,腹部有黄色毛,唯一跟古书图文不同的是,他的背上并没有五彩毛纹,而是如墨黑一般的纯色。

难得一见的黑麒麟,踩踏著云朵,正安静的立身在我的面前,时聚时散的白雾绕在他的身边,不只更添他的神秘,还有随时会消失在云雾中的感觉在。

凝视著那双有神的兽眼,比起以前所见的妖异事物还要更吸引自己的目光,常执笔的手忍不住曲起握住,很想现在就拉开长卷轴,用粗笔画下他的意态神韵、用细笔雕画出他的精细,或用重彩来层层加深他如墨玉的身躯。

我脑中不断的想著如何画下他,而手却不自觉的伸了出去,像受到无形力量控制,自己的手想要去碰触黑麒麟。

就在要碰到的前一刻,风起云涌,努力的睁开眼想再看一眼麒麟,但视线被翻滚的云气给挡住,根本没办法看见麒麟的身影,而伸出去的手只感觉碰到点温热就扑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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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纯脆起因某张图而燃起的一篇坑文啊~~~
是瓶邪的古今对应文
也就是说有现在的场景也有古代的场景
现在的时间点还是跟原作一样啦
而古代则是全新的职业角色(?)

所以古代融进很多私心进去(踹)

而这篇序啊........
很多地方都很瞎掰的
自己也搞不懂为何要替吴邪找这麼难搞的职业来折磨自己(疑惑啊!)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19 17:48:00 +0800 CST  
不知道第一章哪里有不当留言(头痛)
所以暂时不继续发了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19 18:13:00 +0800 CST  
因为完全不知道自家文章是哪里出了问题
所以接下来的第一章我要一段一段发
看的人就请忍耐了="=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19 21:20:00 +0800 CST  
(一)1

伸长了手要去抓住,碰到东西的瞬间,又立刻的清醒。

我愣愣的仰看眼前已经呈现倾倒状态的柜架,而自己的手则攀抓在堆上头的画轴,只停顿了几秒让我理清情况,手就已经撑不住要倒下柜子,连忙用另一手在柜子给推回去,但堆在上头大量的卷轴全部掉落下来。

还不及大叫,就被如雨下来的画轴给砸的叫不出声音。

『老板!』
木门被人很有气势的给撞开,听那声势,都要让自己以为发生了多危险的事情。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19 21:21:00 +0800 CST  
(一)2

正想要跟自己这个耳根尖的手下说声没事,就听到成天无所事事,老在铺子那打混摸鱼的王盟说,老板你怎麼又用东西把自己给埋了,要找东西的话叫我去做不就行了——

不等他把话说完,我站起身,同时拍掉白衣袖上沾到的灰尘,很随口的便向王盟交代说:『把这些拿到后院去晒几个时辰,然后挑几幅拿到到铺子去买了。』

王盟一听立刻苦了一张脸。『老板,今日太阳这麼的大,我是不是也得跟画站那几时辰啊?』

『说的也是。』看向外头,洒落在后院石坪的阳光是毒了些,难怪自己会觉得有些热。想著想著,手就解开外衣上头的几个衣扣。
『要不等会请人来给你送些茶水。』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19 21:22:00 +0800 CST  
(一)3

见自己的老板笑得很无害,但深了解对方的王盟知道那几时辰的阳光是晒定了,认命地捡起地上的画轴,很小声的碎念著:『去哪请人啊,这不就只有我跟老板而已……』

我听了,只能无奈的摇头,想著王盟这小子碎念也念小声点,都以为自己不知道,只要自己前脚一走,这小子不也立刻躲进屋下凉著。

慢慢的走回屋子换了一套白色唐装跟裤子,做好出门的准备走出来,王盟就已经撑好木架,正把长画轴给摊开给挂上去。

我也不只一次看到,王盟在看到画上的妖物图时,忍不住揉眼想确定自己没有眼花掉,在大太阳下,有些斑驳的画纸上用墨线勾勒出神韵的妖怪图,似乎也被晒得热晕的扭动身躯。

王盟只会以为他是热到眼花才看到妖怪图动了起来,而我也从没告诉他,自己也看到相同的画面。

『王盟,铺子就交给你顾了。』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19 21:23:00 +0800 CST  
(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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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进有名的花街,就觉得有种来到另一个世界的感觉。

站在迎月楼的台阶上招客的刘姥姥一见到是熟客来了,立刻堆了满笑容,扭腰摆臀的迎了下去。
『呦,这不是吴小爷嘛,今怎麼这麼早就来光顾我们这,奴家这去就叫姑娘们快出来迎接您。』

姓吴的在城里很多,但有名的能被称为爷的就那几位,而自己则因是辈份中最小,才被冠了个小字。

『不了,我是你们老板找来的,他醒了吗?』我问道。瞄到迎月楼里的姑娘对自己露出勾人的笑容,只有礼貌的回以一笑。

『原来是来找爷的,奴家就在想今的两位爷怎麼就这麼早起。』刘姥姥掩嘴轻笑几声,转身招了个人来外头站,而她则领著人往楼上去。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19 21:24:00 +0800 CST  
(一)5

『晚起的是你们的爷。』

我的强调,似乎又惹来眼前这位有些岁数的女人一阵笑。『那奴家就送到这。』
刘姥姥欠了下身离开,我则推门走进去,没几步就闻到圆桌那传来酒菜的味道,但却没人坐在椅子上。

四处看了下,在偏房的长椅找到窝在那打盹的人。

『老痒!』喊了声,挑了张圆凳就坐下。

打盹的人被声音给吓一跳,抓著头睁开眼睛往桌子的方向看,直到好一会才看清楚对方是谁。『你来啦……』
似乎有些无力的又瘫回去。

『如果真的起不来,就别一早就找我过来。』我说完,他也挣扎够的样子,身子一翻就爬了起来。

『晚上我就想不到你会去跑去哪,找不到啊!』老痒埋怨的说。

解子扬,自己也忘了认识他多久了,感觉意识到时自己又已经跟他纠缠不清,所以叫他老痒也特别的顺口;他撑起花街里最大的迎月楼,但人跟气质别没有沾染到过多的胭脂味,第一次看到他的人,还会因老痒的样子以为他只是个书生。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19 21:25:00 +0800 CST  
(一)6

所以那身繁复、色彩华丽的的外衣,就跟他的感觉有些不伦不类。

『好了,你要我过来到底要做什麼,不会只是要我来陪你吃这些酒菜的吧?』虽然时间也快要正午了。

『我娘做的酒菜你还嫌什麼。』老痒念了句。起身去拿收在柜里的木盒,放到我的面前。

木盒上眼熟的刻纹,还没打开就知道里头放了什麼,但还是将盒子掀开,不意外的看到一张白面狐眼的面具。

『我已经有了。』狐面上雕了些许简单的花纹,脸边则有两条朱红色的绳子垂著。

『是弄丢了吧。』老痒白了我一眼,还一脸别想骗他的模样。『要不是那个做杂艺的混帐说你需要挡煞,还说连用都没用的东西就被弄丢,传出去会砸了他的招牌……虽然我觉得砸了也无所谓,但这东西倒真的可以保你命,别——』

『好好、我会记得戴它也不会再弄丢!』连忙举起手要老痒别再说下去。『吃菜,你娘做的。』
这家伙以前不是老结巴吗!怎麼开了店后说话会变这麼溜啊!

老痒一听到自己的娘,就也握起筷子连夹了好几口吃下去,顿时房内安静了许多。
『老吴……』

『嗯?』

『这儿的西处去过了吗?』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19 21:26:00 +0800 CST  
(一)7

『西?』我想了下,摇头。『以前是有去过,但最近都没往那去。』

『你今晚去那绕绕吧,听说那多了名绝世女子,常勾引路过那的客人。』

我忍不住笑问:『是要帮你带回来,当你这的红牌吗?』

『就看你画得怎样了。』老痒也笑著说。
不知道是不是挂在他右耳上单只的六角铃铛的影响,这时老痒的笑容多了点妖异。

『………哪天拆了它吧,对身体有影响。』喝乾杯中酒,手指凑过去碰了下响不出声的铃铛,只觉得铃身不断的散发某种寒意。

老痒咬著杯缘,无所谓的说:『它可以保命。』

『嗯。』收回手,也不再劝了。

关上的门突然被人给用力的推开,如果不是听到那如雷响的嗓音,真会以为是有人冲上来砸场。
『你们这俩家伙,窝在这吃酒菜怎麼不叫上胖爷我!』也不等人招呼,大屁股就直接据了两张凳子给坐下。

『叫上你?我们不就不用吃了!』

我也相当认同老痒的话,尤其看到这胖子扫荡菜的气势,知道如果不夹快点,就真的连些菜渣都抢不到了。

『我说小天真,你来这来得正好,胖爷我那正好进了批新货,要不等会跟我回去挑几个回去用用?』

『能用什麼啊,我的破铺子塞王盟一人就够挤了,再多塞了几个,不就连我都挤出来了?』我笑说,但也知道胖子一定会不死心的说服自己,要我一定要去他那见见世面。

『你说这话就太不够意思,胖爷我难过了!』

『吴邪,我也觉得你去挑几个人回来帮你比较好,王盟那小子只能帮你顾铺子,也不能干其他事。』老痒劝说。

『怎麼连你也这麼说。』抓著头发,面对两人的你一言我一语,感到有些头大。『好吧、等会就去绕绕看看。』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19 21:27:00 +0800 CST  
(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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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在花街上走得大摇大摆的,一看到有姑娘笑著跟他招手,就立刻凑过去喊人家妹子;胖子的身材还是依旧的圆滚,硬是一般人宽了一个身子出来,但也很像怕人不知道他的肚子是有多圆,缠了几条白布在肚腹上,就只穿单薄的布褂,胸口那还袒开著。

我跟在后头,刻意慢了几步后,才随意的欣赏花街特有的文化跟景色。

花街的东边就是赌场,此起彼落的吆喝声,与花街气息成了对比,而领头的胖子走进自己的铺子,顾门的人一见到胖子立刻弯身鞠躬,又瞧见后头跟著的自己,也对我相当有敬的让开路。

胖子一路都跟聚赌的人热情的打过招呼后,穿梭在人挤人的赌场,他却畅行无阻、身手相当敏捷,而紧跟后头的我,则被几个人挡去了路,又慢了胖子好一段距离。

好险的是,胖子这儿自己算常来的了,知道进出的门路,没了胖子的带引,还是找到了暗门进去;后头的门一关上,窄道里的烛火就成了唯一引路的光。

离身后吵杂声越来越远,而胖子已经站在出口等著我慢慢走过来,但还是听到等不耐烦的他念说:『小天真,你再走这麼慢,当心我胖爷用扛的!』

『省省吧,你还是去扛你那些妹子比较舒爽。』我说。

胖子的这铺子分成前后两院,前面的赌场似乎是为了掩饰后院所卖而设的,只是没想到胖子的手段,不只后院发展的不错,连前面的赌场也搞得有声有色。

『这次送来的这批,有几个似乎之前身手就不错的,就算你看不上眼,也能卖到一笔好价。』胖子说著,也笑得相当高兴。

来了这几次,我都觉得胖子的后院搞得像黑牢一样,不见天日,还关了大批来路不明的人口,如果再摆上刑具,就真的会以为身在衙门之中。

『不是看不上眼,你也知道我是做什麼的,不太能收个人在身边跟著。』随意的瞥看每个铁笼里关的人,有些已经死气沉沉,有些则阴沉著脸像打算做最后的反噬。
我吐了口气,又一次的深感到对这些人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不知道外头人会怎麼讲,但我跟那只狐狸都觉得你放个人在身边比较能保命,别忘了,小爷你的拳脚功夫还摆不上台面啊!』

『但也足够拿来自保了。』我自认的说。『还是看看吧,如果有对眼的就买下。』

听我这麼说,胖子也乐的开始一一介绍,听那嘴上工夫足够他把死的说成是活的了,而我也把他当成是说书的,时而点头附应。

不过听到后来也有些累,目光也不自觉得飘晃,只看了某只阴暗的铁笼一眼,就突然有种心脏被攫住的感觉。

这种熟悉的疼痛感,就是在梦中见到那头黑麒麟时,不只目光、连呼吸跟意识也被夺去时是一模一样;彷佛可以听到我的心跳加快跳动的声音,尤其在对上一双如墨玉的兽眼,脚步不自主的往那个方向靠过去。

似乎又再一次的见到踩腾在云雾中的黑麒麟,又一次的因他给自己的震慑而失去了判断,很想拿起墨笔画下,很想亲手去触碰那纯黑的毛纹。

这麼想著,手也已经伸出去碰卧伏中的黑麒麟,具有灵性的神兽只是抬了起身,就让自己摸到在梦中一直扑了空的身躯。

『吴邪!』胖子的声音如响钟一样,惊醒失了神的我。

这才发现原本在眼前的黑麒麟已经消失无影无踪,而自己的手则穿过牢笼的铁杆缝,手掌贴在某一个人的脸上。
『咦?』

从麒麟变成人,一时让我无法反应过来,甚至连贴在人家脸上的手都忘了收回来,事后想想,当下会那样,或许是惊讶於那人的眼神跟梦中的兽眼一样漆黑有神。

像能吸住人的目光一般。

而他还有一头久未修剪,而留垂到地的黑发,披头散发、衣服破烂,活像个野人一样,只有那双眼睛看得出他并没有放弃掉活下去的念头。

不知为何,又听到胖子又急又紧张的叫喊声,叫喊著我的名字,等我反应过来,没收回来的手就被笼里的人绕上铁鍊,又紧又疼的把我往笼子拖,让我活生生的撞上铁笼。

也不知道胖子对笼里的人做了什麼,我只听到对方闷哼一声,缠绕在手臂上的铁鍊就缩了开,而我则无力的往后跌坐,失神了好长一段时间望著同个方向。

望著那个人,已经没有方才突起的杀意,而是靠著笼的另一边,闭目养神。

我喘著身,现在才惊觉自己的心脏跳动的相当快,全身陷入一种发颤的状态,愣愣的低头看著右手,衣袖以经被扯破,裸露出的手臂正流著血,如果不是胖子救了自己,恐怕这条手臂会就此赔了上去。

不知道有多久没因事物而产生恐惧,就连在画妖时也没这种心脏要蹦出来的惊慌感……

『…胖子……』许久才找回说话的能力,喊回不断咒骂的人。

『干啥啊?』

『这个人……我买了…』说了连自己事后想来也会不敢相信的话。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19 21:28:00 +0800 CST  


胖子处理事情的速度也相当的快,几乎让我没有反悔的地步,买人的钱已经付出去,手里则多了一份属於这人的卖身契。

有些头疼的站在赌场外头,手中还抓著绑人的铁鍊,不知道胖子是太看得起自己,放我跟这个我根本也打不过的人走一起,不是跟老痒老说很担心我之类的话吗!

回过头,第一眼就看我当成野兽的男人,从放出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眯著眼仰看天空的太阳。

应该是有段时间没见到阳光了吧?

我叹了口气,想著这回就当银子丢进坑里算了,放掉手中牵人的铁鍊,拿出胖子交给自己的钥匙,替男人解开锁住双手的铁铐,弯下身也把脚镣也解开。

『呃……那就这样。』一时间不知该对眼前的人说什麼才好,犹豫了才伸手去拍比自己高些的肩头,想著这人大概不会再被人口贩抓住了。『我先走了。』

我边走边低头看自己的右手,已经被胖子涂了一堆治创伤的药,黏腻的感觉跟奇怪的颜色看起来怪恶心的,打定主意回去一定要洗掉重上一次药。

一会,我才注意到街道上路人投来的目光有些怪,愣了下后猛然停下脚步回过头,自己刚放掉的男人竟一个跟在身后,见自己没再走,他也没再前进,隐在披散长发下的双眼似乎正注视著自己。

这样总不可能是走同一路的吧?因为我走多快,那人也跟多快,一直维持在三步的距离,就像甩不掉的尾巴一样。

我皱紧眉,往他的方向靠过去。『这位小哥,我已经放你自由,可以不用跟著我走。』

男人低头看著我,没有表情的脸看不出他在想什麼,没有回应,我也不打算等他讲什麼,沉默几秒后我就迈开脚步走离,很快的绕过街角,趁那人还没跟上来时,向上一跃,抓住边缘,翻过别人家的院墙。

跑几步,确定男人没有跟著翻过来,我才慢下脚步,算著离晚上要去花街的西处还有多久,这段时间到底能做什麼给摸混过去。

回到自己的铺子,也不知道王盟又没有顾铺子帮我卖掉几幅妖物图。

『老板——』

我才刚开口要喊人,王盟就先喊著我并且还拿著扫帚从里头冲了出来,那种悲愤的神情,一瞬间让我以为这小子打算将我这老板扫出门外。

我侧了身,脚尖扫偏王盟的一脚,让他猛然往前颠了几步,很勉强的稳住才没摔倒。『做什麼拿著扫帚挥来挥去?』

『老板,你买了个人回来,是不是打算把我扫地出门?』

『买个人?』我愣了下,才看到从自己昏暗的铺子里走出那个自己以为甩掉的男人。『你怎麼会在这?』

『是这人用老板的名字,问著人找过来的!』

还真的是跑得了和尚跑不掉庙,如果胖子没大喊我的名字的话,这人大概也找不上门吧;不过怎麼会有放他自由还一直想跑回来的人。
『啊!瞧我的记性……』我突然想到,便从裤里掏出男人的卖身契。『你要的是这个吧,都忘了把这还给你。』

男人没伸手接过,还是不发一语的盯著自己看。

我忍不住皱眉。『王盟,进去找几套旧衣服跟一些银两交给他。』这样就行了吧?

男人沉著一双眼瞳,黯淡的几乎要让人看不到里头的眸光,在我注意到前,男人已经往我身上倾过来,一股热气也跟著覆盖上来。

双手反射性的去扶住,只听到男人的嗓音很好听,在我的耳边说:『欠你的,会还。』
说完,身体就没了力量,很沉的重量就压得我站不住脚,直接跌坐在自家铺子前,而昏过去的男人则压在上头,无法推开半分。

我被压得只能重叹口气,拉开嗓子的喊著王盟来帮自己把人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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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我倚在窗边,藉著外头的月光来读手中的书卷,不管我看进了多少,在听到床上传来了动静,心神就已经不在书上,撑著额颊,目光飘向已经从床上坐起的人。

『醒了,就把桌上的东西吃一吃,胖子那我想他应该饿了你好几天,而你身上的那些外伤,郎中说了需要花些时间才会好,但只是皮肉伤不会留下病根。』
这些说词像准备好很久,我不停顿的一直说:『对我来说给胖子的那些钱只是身外物,我也将你的卖身契给撕了,你想走随时都能走,虽然你说欠我的你会还,但那些对我来说真的不重要,如果你想还我也不会阻止你,随你高兴。
而救你、留你也只是我心血来潮,不还无所谓,但别碍我这的事就好。』

抬头看了外头月娘的高度,知道自己该出门了,丢下手中的书卷,整了下自己的衣袖,走出房门,将这房间留给了这男人。

在要关上门时,就听到床上的男人开口说:『会还的。』

那声嗓还是依旧的好听,只是所说的话却让我觉得很无力。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19 21:48:00 +0800 CST  


『爷,我美吗?』
越看越精致的美丽脸庞,带著水雾的眼眸,只要稍稍凝望下男人,就让人忍不住想替她拭尽眼角的泪,微微张阖的朱唇像在诱使人一亲芳泽。

『嗯,很美。』我淡然笑著,真诚的说,就算被美人抱了满怀,也没有太多不规矩的动作来。

『爷,抱我,我好冷。』
单薄的衣裳完全曝露了女子的身段,紧紧贴在男人的身上,像恨不得融进男人的体内。

觉得有些冷的吐口气,顺著她的意,单手搂著女子的腰,女子的双臂立刻攀住我的肩头,朱唇轻轻的贴上来,我只能微闪躲的避过,女子却不死心吻著我的颈侧。

冰寒刺骨的凉意让我忍不住的抖了下。『我听我个朋友说的,在花街的西边的夜里会出现绝世美人,今日一见,真的名副其实,如果是你,或者真的能成为我朋友那的红牌。』

女子如铃的笑著,在看不见的角度,朱唇吐息著白烟,微探出血红的舌尖,轻舔男人的颈侧;女子搂抱著我,因此我没看到女子探出的舌头越伸越长,像条红色的长蛇轻抚著我的背脊。

感觉到背后的不适,我始终空著的那手,从衣袖内滑出一根小小的竹管,凑到嘴边咬开木塞,悬著空倒出竹管里的黑墨,看著黑色的液体缓缓拉垂到地面。
『能让我画下你吗?』

女子闻言,像被惊吓到的用力把人给推开,又长又湿的长舌在退缩时,在我脸颊肉上鞭出一条血痕;趁女子要逃走前,飞快的拉开长长的画轴,一瞬间,不管是墨水的流动,还是画布的飘动都变得极为缓慢。

狼毫沾墨飞快的在纸上勾勒出线条,一个栩栩如生的长舌女妖画入宣纸,收起最后一笔时,女子原本姣好的面容全消失殆尽,发狂似的冲了过来,伸长了爪子想要摧毁掉画轴。

看了一眼妖异可怕的面容,不慌不忙的拿出羊毫,在纸上著上大面积的墨和色;森白的长指甲在自己收回笔势时,突兀的停在我的眼珠前。

随即听到女子发出尖锐刺耳的惨叫声,身子像融了一样的流入画中,自己捧住慢慢飘降下的画布,原本流动缓慢的时间在碰到画后恢复正常,飘散的墨珠也全落下地,被吸入土中。

仔细的看了一遍新绘的妖物图,笑著自言自语的说:『不知老痒还会不会收下这位绝世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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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铺子,天已经快要亮了,这麼早的时刻,王盟也根本还没到,只能自己开了铺子,穿过小门走回到铺子后面的屋子。

今儿的天已经开始有些变凉快,让我觉得很舒适的伸了个筋骨,完事后的疲惫感这才涌上四肢,有些懒得走回到房里去,窝在厅堂的长椅上,佣懒的把玩刚卷好的画轴。

想著等会应该再重画一幅新的,毕竟绝世美人的面容还是很美的,虽然不是人,自己画下的也绝对是可怕的妖怪,但脑中那张让人难忘的脸孔还是留存下来比较不会太过可惜。

渐渐的睡意袭来,原本手中的画轴掉到地上后滚开,自己却无力去将它重新卷起,迷迷糊糊当中,觉得好像看到一个黑影靠过来,不灵活的脑袋吃力的想著到底是谁。

而那人站在椅边,没有说话也没对我做什麼,看了一会才弯下身帮我收好画轴,会这样做的好像只有王盟……想到这我便更放心的睡去。

直过了一段时间,我才察觉身体浮空晃了好一会,但实在累得不想睁开眼去看怎麼回事,脸颊就传来刺疼的擦拭,我挣了几下,就感觉被固定住没办法动,随那个痛折腾一下,才肯放我继续睡下去。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等我睁开眼,外头的天色已经有些暗,我有些提不起精神的爬下床,脚才刚套进鞋子就顿住,愣愣的抬起头打量四周的摆设。

是在我自己的房间。但在睡前明明是在厅堂那,该不会是王盟那小子把我给扛回房吧?

回想了一会,觉得答案并不是特别的重要,就整理好仪容走出房,来到厅堂一时间找不到昨天画好的图丢去哪。

『王盟!』

听到叫喊立刻赶过来的王盟,问著我说:『老板,你是准备要用膳了吗?』

『不是。』白了他一眼。『我昨天带回来的画你收去哪了?』

『什麼画?除了昨天那些拿去晒的,我没动过老板你其他的画啊!』一脸要我别误会他的样子。

『不是你收走的吗?』那我看到的黑影是什麼鬼东西?

『不是不是!』连忙摇手。

『那会是谁……』坐在长椅上,余光瞄到昨天买回来的男人走进厅堂,来到我的面前,递了一个卷轴过来。

愣了下,连忙拉开来看,果然是自己画的长舌女妖,确定画无受损后,才对男人说:『谢谢,不过以后这类的东西你别碰比较好。』
免得好不容易画入的妖又被放出来。

男人静静的听著,不发一语的离开,让我忍不住觉得这人怎麼可以这麼的闷,而王盟则在旁碎念对方怪里怪气。

找回画轴,我又摊开新的画布,将昨晚所见的女子画下,等墨乾后,立刻又往花街那去找老痒,老痒一听我画完绝世美人,马上就说想要观看画像。

我故意的拿了那卷长舌女妖给他,在他慢慢的拉开画轴,我在旁喝著热茶,如预期的听到他骂了句他娘的,然后对著我说挂这在迎月楼又不是想关门倒店!

我才笑著的将那幅美人图交给他。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19 21:49:00 +0800 CST  


『小哥,今天也跟我一起走,还得替你买几样东西。』我站在分给闷油瓶的房间外,也不管那人在里头是睡是醒。

没一会,天生耳根尖的闷油瓶拉开门走出来,一身跟我相似样式的服装,只是以黑为底色,这一穿上后增加的气势,让老痒那小子直说人要衣装啊!

他那话我听了也相当认同,只是接下来听到的话让我忍不住白了老痒一眼。
——老吴,同样的服装你可就穿不出那种气势了。

领著闷油瓶,跟待在铺子里打盹的王盟交代几句后,就带人往城外去,似乎是看著我走的地方越来越荒凉少人,后头的闷油瓶难得的开口问。

『要去哪?』

『我一个做杂艺的朋友那。』我如实的回答,但随及想到便回过头。『你这会不会太晚问了些,不担心我把你领去胖子那卖了?』

闷油瓶只以摇头表示。

『喔、多谢你的信任。』我随意的说。
但想想,如果他真有胖子所说的身手,大概也不用担心会被我抓去卖了。

四周荒凉的景色中,开始多了一些奇怪的摆设,但却看不出那是什麼东西,走到摆设越集中越多的地方,那里有栋老旧的屋子,外观有许多地方用了很多怪东西来修补。

我直接走了进去,推开没锁的大门,屋内一片黑麻麻的,也没点灯来照亮。
『瞎子!黑瞎子!』喊了几声,还是没见人从某个角落窜出来。『不会是出远门了吧?』

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回头看到闷油瓶往我这走近两步。

『上头。』

『什麼?』顺他的意,我抬头往上看,果然看到梁上多了个黑影蹲在那。
如果不是黑瞎子把做好的东西往梁上丢,就是黑影就是瞎子本人。
『黑瞎子,你爬这麼高是做什麼啊?』

『哎呀、原来是小天真。』梁上黑影带著笑声说话,同时身手也相当俐落的跳下来。『最近我这仇人多,看到生面孔不避不行,而且也不知道小天真这次来是特地带打手来还是怎样。』

『我没事叫人打你做什麼。』白了黑瞎子一眼。

『小家伙的打手就不一定了。』黑瞎子玩世不恭的笑著。

『肯定是你又搞了什麼惹火老痒。』我肯定的说。
黑瞎子这人玩性比一般人重,常做些让人不解或者故意的事情;也不知道黑瞎子是不是就叫这个名字,而他本人也没否定过,从认识到现在,一双眼总缠著一条黑布,没见他拆下过,所以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瞎了。

『不就是听到他娘受了风寒,带点东西去探望下。』黑瞎子找出几张能坐的凳子踢了过来。『小家伙却气疯的拿著杀猪刀要砍了我。』

『……就别老去踩老痒的尾巴,会咬人的。』听起来相当自作自受,但黑瞎子的表情看起来就是他相当享受被追砍的样子。

黑瞎子怪笑了几声,才往闷油瓶的方向看。『小天真,这小哥是谁?』

『张起灵,暂时找来装成随从的,想说来你这挑把合手的刀子。』

『是装也要装的像吗?屋里屋外都可以捡到,但屋外那些破东西摆不上那个吴家二爷的厅,屋里的话……』黑瞎子转头看自己凌乱的屋内,然后停在一处后,走过去把堆在那的东西给踢开翻找。『记得是在这。』

黑瞎子找出一个剑盒,看他拿得样子就知道那东西有些沉,但他还是不大费劲的就往闷油瓶的手上丢。

『拿不起就免谈了。』黑瞎子说。

见闷油瓶拿得轻松,从剑盒里拿出一把刀身是黑的古刀,甩弄了几下也相当合手的样子,看他那样子,让我有种那刀不重的感觉。

『小天真,那刀很沉的。』看出我在想什麼的黑瞎子说。

『……………』

闷油瓶舞刀的过程中,外头的光照亮黑刀身的一面,隐约间我看出雕在刀身上的纹路似乎是头麒麟,随著古刀的移动,麒麟纹似乎也活了过来。

『……我最近是中了麒麟毒吗?』喃喃自语。

『麒麟?小天真,给你看个好东西。』黑瞎子笑著翻出一个小木盒,要我快些打开来看。

『你做的?』我拿在手中立刻判断出那是用墨翠做成的东西。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19 23:24:00 +0800 CST  


夜深人静时。

『照地点大概是这附近。』我又看一次从二爷那收到的帖子,上头画的简略景色,跟我们现在所待的地方很相似。

这里没看到吴家的宅子,肉眼所能见的更连一户人家都没见著,也没有除了他们之外的人在,但帖子入门的时辰却已将近。

见这状况,接过二爷几次帖的我也不以为意,吴家行事作风神秘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拿出预先准备好的小裘袋,里头是装满满的白石,我把它们交给了闷油瓶,要他随意的在这附近丢石头。

『一次一颗,不用太快,也不需太远。』

看出闷油瓶的神情似乎对要做这样的事感到有些疑虑,我便说:『投石问路,试探虚实。』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听懂,见他开始丢起白石后,我便闭上眼聆听丢掷落地的声音,一开始都能听到每颗白石弹出碰撞到泥面或石头发出的声响,直到某一颗石子落地的声音像没入寂静的水中,连点声响都没有。

我马上要闷油瓶不用再丢,并问刚那颗是往哪丢了,闷油瓶就带著往丢的方向走去,在没有火摺子照亮的情况下,只有月娘的光引路,闷油瓶还是在夜视条件不好的情况下,找到那颗没响的白石。

我重新审视了这个男人,相处的这段时间,发现他不只耳朵好,连眼力也很好。

『小哥,接下的事,去了就很难抽身回头,你还要为那点银子淌这趟水吗?』不知为何,我这麼问他。
或许是闷油瓶什麼也不知也不问的跟著,让我觉得别拉人一起下水对他比较好,毕竟我自己已经先沾湿了,何必再多拉个还在岸上的人。

『没关系,我想还。』

『小哥、欠欠还还真的没意思啊。』我无奈的叹口气说,将准备好的半张面具交给他。『要跟的话就戴上,这样至少你的样子不会有人记住。』

没有半点犹豫的戴上我给他的面具,看不到他双眼的神情,只留张抿紧著嘴唇,更让人觉得这闷油瓶真的很闷。

『那你呢?』

我倒没想到他会这麼问,笑笑的搔著自己的脸颊。『早被看光了,遮也没用。』

『下次记得戴。』

好听的声嗓说得很轻很淡,害我一口气诶诶咦咦的好几声,以为我自己听错了,但这闷油瓶还是没把同样的话再讲出口。

算算时间,如果我再拖下去,肯定会错过入门的时辰,想著便立刻蹲下身,就那颗白石换成青色小盘,边上还有个小圆环能让手指穿过去。

等了一会,我感觉到身前传来异样的扭曲感,从漆黑之中浮现出一只被截断白净的手臂,手里拿了根青色的蜡烛摆在盘上。

我用打火石擦撞几下,点燃了那根蜡烛,妖异青色的火光无风的跃动著。

像一来一往,白净的手臂的手指穿过小环拿起圆盘,青光缓缓升起,逐渐的照出手臂之外的其他部位。

是个可以说色调都是白的小孩童,除了手臂的部份是实体外,其他的地方还有些黯淡,似乎用手就能摸穿小孩童的身子。

『小爷,许久未见。』有礼的向我欠了身,转头看向我身后的闷油瓶,问。『这位爷是?』

『我的随从,张起灵。』

『生面孔。』白色的眼珠子停在闷油瓶身上不断的溜转著。

不怕闷油瓶见到这怪异的景象会被吓晕,不过也让我想起上回带王盟来,光看到那只手就已经吓到魂飞了,最后只能将人丢在这种郊外,直到早上在要人把昏死的王盟给接回去。

『当然,新找来的,我想二爷应该不管这事。』

『小爷你想做什麼,吴家的大爷们当然不会去管。』白色小孩童说完,也向闷油瓶欠了身。『客人都快到了,请小爷的脚步跟紧些。』

小孩童拿著烛火,脚不落地像鬼一样用飘的在夜里行走,让原本就走慢的我追得有些吃力,眼见就快要追丢,可能会就此落在鬼道里迷了路。

身旁的闷油瓶靠了过来,手臂突如其来的往我的腰一揽,使点劲往上一提,我的脚就踩了空,反射性要喊出口的话,在发现闷油瓶夹著我追上去时,什麼话就都吞回去。

这闷油瓶的体力跟脚力竟然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好,没一会的功夫就已经追上小孩童,连口气也不喘的带著我直到小孩童停下脚步。

脚一碰回地面,就觉得有些软忽,连忙伸手拉住闷油瓶的手,才没站不稳而很难看的跌倒,觉得腰被勒得很疼,心脏也像跑很远一样跳得又快又痛,但带人的人却连口气都没喘。

『他娘的……下次要这样做请先告诉我,要不就换个姿势。』我揉著很像错了位的腰,那处的肌肉现在一挺直身就会发痛。

『嗯。』

平静的回答我,我忍不住的多了这人好几眼,最后喃喃自语的说:『……啧、我当初买回来的到底是人还是妖啊!』
或许该找时间去问胖子他到底从哪转手弄到闷油瓶的。

『小爷,请入内吧。』小孩童已经替我们推开大门,并将手中的蜡烛跟小盘交给了闷油瓶。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19 23:28:00 +0800 CST  


门内的大宅先是一大片林子,在一定的距离都有红灯笼照著路,像在引路一样,通远遥远的黑暗。

『小哥,小心别让那火给熄了,否则我们会在这林子里迷路。』没有跟著红灯笼引的路走,要闷油瓶用微弱的烛光照看附近有没有路。

烛火照出一条狭窄又弯曲的小路,而通往的方向却跟红灯笼引的路相反。

『那边是假的?』

『嗯,吴家总是这样防外人。』跟著闷油瓶走上小路,烛光虽然不大,但却能让小路看得清楚。

不知在小路上走了多久的时间,才在路的尽头又看到护院的门,而门外则守了一个门卫,见我们到了也没拦下我们,而是扣著腰上的剑,替我们推开了门。

经过护院,再走一小段石坪路就到了吴家的厅堂,不似一般大户人家,厅堂都点了能照亮整个室内的光,这儿的厅堂相当的暗,感觉走没几步就会撞到椅脚之类的。

但在漆黑的厅里,几个地方、几处的角落都点著一根蜡烛,除了青色的蜡烛,还分成红跟白的,几根蜡烛就算聚起也不足以照亮屋内,所以用肉眼只能看到烛火边,有几个人待在那。

『二爷这次请来的人真不少。』我找了张靠桌的椅子坐下,闷油瓶将烛火放到桌上,尽责的装起我的随从,站在我椅后的侧方。

坐一会,我立刻觉得百般无聊,没有聊得来的同行者,而身后的闷油瓶好似也进入放空的世界,像除非出了事才能拉回他的心神。

接受二爷的帖而来的人,几乎都戴上的面罩隐瞒身份,要不就是所待位置太过暗而看不清楚,而我能清楚看到的只有坐我对面的人。

那人一旁的小桌也摆了根跟我一样的青色蜡烛和绿盘,除了这点引起我注意的,是在这种不冷的天气下,他穿了件绣红边的白色狐裘,领边还有一圈白色的狐毛领,并以银环将黑色的长发扎成马尾,黑与白的相配,就算他戴了面具遮了半张脸,整体看起来也相当瘦长不胖的好看。

似乎发现我在打量他,那人停下转著手中两颗透明的珠子,偏头过来看向我;挖两洞的面具上能看到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嘴角对我勾起似笑非笑的浅浅弧度。

我也不好意思再看下去,目光随意的四处张望,在黑暗中,我隐约看到有抹伏低爬行的黑影,蹑足的姿态看得出不是人类所有,在觉得可能是兽形时,那黑影突然快速移行,然后没入黑暗中。

紧接著就听有人大喊了句:『什麼东西!』语才刚落,那方向的烛火就灭了几根,而呼喊出声的人也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事发太过突然,周围的气氛立刻紧绷了起来,我也拧紧了眉心,所有人都担心自己所持的烛火会被不知名的东西给弄熄。

我正想著该如何应对时,有个扁长的黑色物体就挡在我的眼前,锵个一声后,我就听到有某种东西撞上我眼前的黑色物体。

『咦?』我仔细一看,挡我面前的黑色物体是闷油瓶手中那把黑古金刀,也不知他何时抽拔出锋刃,尖的那端现在插入桌面,护在我的蜡烛前。

我向旁偏头,从刀刃后探出,刚撞上黑金古刀的东西,现在正压低兽身伏在我的身前,相当戒备的瞪著闷油瓶,还很凶狠的露出牙。

是一只雪白的狐狸,比一般的狐狸再大些,从它眼珠子看得出它通灵性,也可能是已经成了妖;这头雪狐也不知是谁带来的,因为二爷的帖并不可能发给了兽类。

闷油瓶拔出没入桌的刀,又往前走了一步,天生就给人有无形压迫感的他,加上带有杀生煞气的黑金古刀,让雪狐也有些畏惧的退缩些,但还是没有转身逃掉。

『小……』当我想要出声喊住闷油瓶时,就听到一声很轻微的珠子碰撞的声音。

白狐立刻没了刚才的杀意,直起了四肢,仰头嗅了下空气,便掉头跑到待我对面的人身边,很安份的趴在他的脚边。

他看了过来,对我缓缓地笑了,笑得很含蓄,也有点无奈,『只是个玩笑。』

一听就知道他是白狐的主人,同时也放任白狐到处去弄灭别人的蜡烛,我也没开口向所有人指出他的不对,想既然说是个玩笑就当是玩笑了。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19 23:29:00 +0800 CST  
回清水顶锅盖的阳:
话说大人还认得阳乜~?(劈卡劈卡)

唔..........有没有提示??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20 02:43:00 +0800 CST  


我捂著心口赶著夜路回去,或许是快入冬了,今晚的天气觉得特别的寒,不断的口中吐息出白气来。

提著老痒给的灯笼,勉强的照亮前面的一段路,再更前一些就看起来有些的暗,主道路旁的巷里都能听到猫细细又长又尖锐的叫春,此起彼落。

听起来很像未满月的孩儿的夜泣声,在这些声音中,能隐约听到女子哀怨的啜泣,让夜里的道路多了诡谲的气氛。

我不确定那是不是人在哭,但再走几步路后,勉强可以见的前方有个跪坐在地上的女子背影,似乎用著衣袖擦拭著眼角的泪。

夜里一人落单在路上的,不是真的是遇难的女子,就是非人即妖。

想了下,还是走到女子的身后,灯笼照亮出哭泣中的女子,她穿著相当漂亮且昂贵的服饰,看起来就是官人家的子弟,女子完全沉浸在哀伤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靠近。

『呃、姑娘……』

女子听到声音,猛回转过头,乌黑又长的头发在空中飞扬起一个弧度,满脸泪水、袖掩朱唇,样子非常的楚楚可怜,如果是一般男子,立刻就会被这样的女子产生怜惜。

但我瞪著那双妖异的眼珠子看,是一双妖猫的金色眼瞳,黑色瞳仁因照光而缩成细长的一条线,而她朱唇微启,发出的不是人的声嗓,而是尖锐似乎在喃著不要的猫咪叫春的鸣声。

一瞬间我闻到一股很浓郁的味道从女子身上散发出来,只吸了一口立刻掩住口鼻的后退,另一手拉开空画卷,刚握住笔时,画卷就被女子用爪子给抓碎,伸长的手很快地抓住我的左肩,几乎是下秒就感觉到爪子刺入肉中。

而女子的神情却依旧的哀愁,朱唇不断的发出猫鸣声。

『…放开!』我的手使劲掐住她的腕骨,逼她松开抓住我的爪子,然后身一侧,右脚踢踹中女子的胸口。

只听到猫凄厉的惨叫后,身形被踢的往后跌,又以灵敏的动作,翻了身以兽伏卧在地上,伺机靠近。

肩头被抓开了皮肉,血很快的就染红半边的衣服;女子微持兽伏的姿态,仰起脸庞,对著我不断喵叫,那种浓郁的味道越来越重,不得不吸入几口空气时,闻到那种味道,身体也跟著莫名的燥热起来。

发现在待下去的情况会更糟,我食指跟中指靠拢,虚空画了个字诀,再以言语说出:『缚。』

女子立刻受制不法动弹,不断鸣叫出不高兴的声音,同时也用力想要挣开困住自己的无形力量;如果是还有画卷的情况下,我还可以轻松的将她收入画中,但现在仅有的画卷已经被破坏,自己法术类的力量并没有太多实际的攻击力跟效果。

在女子的猫瞳充血成黯红,身上还有几处出现要冲破束缚的扯伤,当下我便决定要立刻离开这里,似乎是察觉我想逃开,女子不管硬冲破缚术会造成怎样的伤害,在身上拉出很大的血口子就跃起扑倒我。

一被压到在地上,女子的力量便大的不像样,几乎让我无法把她推开,只能用手肘顶住她的喉颈,另一手挡著凭凭想要咬来的下颚。

女子两手长出了爪子,在我的上衣抓出几道痕,几个地方还刮出血痕,穿绣鞋的脚丫子,也露出又白又尖的爪子,紧紧的攀抓著我的小腿。

『喵、喵、喵、喵……』女子用身子磨蹭著我的下半身,发情时那种浓郁的味道一直飘过来。

我努力的撑起一只腿打算顶开她,膝盖压到她的跨下时,碰到某种竖立起的东西,让我立刻被吓到忘了要将她给顶开。

『他娘的!是公的!』

还是女子容貌的公妖猫,抓准了机会,张嘴啃上我的口,猫舌立刻窜入我的口中,用粗糙带有尖刺的舌面舔我的牙龈、牙齿……甚至还想勾起我的舌跟他交缠。

『…唔…!』我感觉相当不舒服的抵抗著,就在我想该如何是好时,腰际刮来一阵风,紧接著压在身上的重量一轻,我就看到女子卷曲的身子被人从我身上踢开。

我立刻转头往旁看,还没仔细看清楚对方的样子,身子就被扶起,揽进一个人的怀中。
看著他的侧脸,我愣了几秒,便马上用手去捂住他的口鼻。『小哥!快闭气,别吸进这种味道!』

腹部受创的女子,四肢伏地,舌头拱起、猫瞳孔放大、张口露出利牙,原本姣好的面皮往两旁往上拉绷,对著闷油瓶发出凶猛的嘶嘶声。

闷油瓶揽紧我的肩头,手持的黑金古刀重重且直立的插入石面,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闷油瓶所散发的气场如此紧绷的一次,好像随时都会一刀劈砍死妖怪。

被闷油瓶给吓出胆怯念头的妖猫,弓起女子柔软的背部,将身体撑大最大后,企图想要吓退闷油瓶,但后者却闻风不动几秒后,便拔出黑金古刀,并把我平放回地面,起身往女子那靠去。

『喵——!』凄厉的惨叫一声,落慌而逃。

闷油瓶没在追下去,只因我用相当微弱的声嗓喊住他,要他快些带我离开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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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我不得不说
只会封妖的妖绘师真的不强
吴邪你需要小哥这位护卫啊!!!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21 10:16:00 +0800 CST  


一股燥热从腹部漫延到全身,能感觉到我的皮肤现在热到发烫,血脉也似乎流动的比平常快,除了心口处那里异常的寒冷,抵制了热浪冲破了心脉。

但冷热互攻互融的情况下,虽维持住微妙的平衡,体内那种不适的难受感却无法驱除。

感觉到带有凉意的东西正在擦我的伤口,那种痛逼得我清醒过来,隐约中看到闷油瓶的脸,想要开口说话,喉咙却火辣的疼,连一丝的嗓音都喊得很吃力。

知道闷油瓶在处理我肩上的爪伤,他的手一碰到我的皮肤,立刻引来我一阵发颤,闷油瓶以为是弄痛了我,便更放轻了力道,但我自己却清楚为何会那样,同时只是小小的碰触,就引来更多想发泄体内热度的欲望。

他娘的……真是去他的公猫发情!
我忍不住在心底咒骂起那个散发浓郁发情味的妖怪。

『小…小哥……』我声音变得相当低哑,说起话来都会有些痛。『水……』最好是越冷越好!

闷油瓶顿了下,快速的在我肩上涂好了药草,然后贴上一层的布,转身走到桌前打算拿起茶壶,在那之前我便先说:『…那空了。』
管它有没有空,我随口这样的说,等待闷油瓶收回手,走出门外取水的时间变得异常漫长,我几乎要按捺不住的开始喘息。

『等我。』

等到闷油瓶拉上门离开,我第一个念头就是逃离这个房间,最好离这铺子越远越好,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碰上闷油瓶。

才刚翻身想爬下床,光裸的上半身擦过被铺的绣纹,立刻让我浑身一麻软了腰杆,无力的卧在床铺上,我喘了一会平息下气息,忍不住的用身子去蹭著那些绣纹,想要缓解掉那种难耐的热,手探进裤底,颤抖的手缓缓握住。

一瞬间,我感觉舒缓的吁了口气,但紧接著更强烈难以制止的劲头就随之袭来,我压抑的声嗓低喘著,有好几次想咬枕头不想发出声音,但嘴咬住就是无法使力阖上,只能让低吟从口中流出。

随著堆叠高的感觉,我反射性的绷紧卷曲起身子,手的动作也越来越快,一股正要发泄出的欲望,因为一句平淡的叫喊声,而猛然一颤。

『…吴邪。』

不知是闷油瓶那一声给吓著还是怎样,握住的地方提早泄出,沾满自己的整双手跟被子,但我已经无法去思考什麼,发愣了好一会才回神发现闷油瓶提著水站在床前盯著我看。

『……………』一个强烈的想一头撞死在床头的想法马上涌现,但现在身体却没力气让我那样做。

虽然发泄过一次,但不满足的空虚感很快的又袭来,我只能哭笑不得,哑著声的对闷油瓶说:『小哥……我被那妖给阴了…』

闷油瓶似乎是花了一会才理解我话中的意思,我以为他会甩门离去放我一人在这解决,但却没想到他靠了过来,然后伸手就拉过没弄脏的被子,往我身上扎扎实实的包裹住。

『小哥你这是做——哇啊!』更没想到的是,小哥把缠的像春卷的我打横抱起,然后就往外头走出去。『小、小哥你这是要做什麼!要去哪啊?』
我顾不得声音是哑了还是乾了,吓得惊慌失措的大叫,本能扭动身体,却被闷油瓶用手紧紧扣著。

『去迎月楼。』

『去、去……』操——!

当我被闷油瓶一路到往生意还做的正热的花街,路人惊吓的目光让我恨不得烧光我毕生画的妖物图,然后让它们全跟闷油瓶拼了!

但另一个同样也吓惨的,就是晚上送走我,见我直的走出去,然后现在看到我打横的被闷油瓶抱进迎月楼,老痒那张脸可吓惨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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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
写到后面让我笑了
虽然前面让我想哭喊著对吴邪说娘我对不起你啊啊啊!!!!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21 10:17:00 +0800 CST  
回31楼

怎麼更法啊(想)
目前是想到就更罗

楼主 羿諼  发布于 2010-11-21 10:18:00 +0800 CST  

楼主:羿諼

字数:409893

发表时间:2010-11-20 01:4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7-03 00:57:27 +0800 CST

评论数:1179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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