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Cyborg》by东帝沧阳\/东乌_沧(正剧向,架空,HE)

28.

跑出了景区,闷油瓶终于收住脚。回头望了一下。我跟不上他的速度,等追上他的时候已经气喘如牛两腿发抖。狗齤日的这混账,发生了什么也不说一声,净跟着他瞎跑。




“发生什么了小哥。”我费了些力气顺过气来问他道。




闷油瓶面无表情地转过头,也没看我,道:“美国那边的人。”




我心里一惊,想到刚才我和闷油瓶藏起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两个人,难道说他们已经悄悄地在杭州布置好了眼线。我和闷油瓶出来晃了这么久,被人发现了,立刻就跟踪过来。闷油瓶察觉到了这一点,才二话不说突然就带着我开始跑?




之前我们光顾着明面上那些个条子的事,忘了这暗面上这些美国的人。没想到他们已经派人到这里来盯着了。看来杭州也不是安全的地方。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在公共场所是不敢动手的,如果真出什么问题,咱们恐怕得去美国大齤使馆喝好一阵的茶。




他们这么布置下眼线,就像是海中补鱼,撒下一片大网。但是这网里要补的只有我和闷油瓶两条鱼。所以他们肯定有个上级领导者,一边关注我们的动向,一边小心的收网,确保我们会落入这个圈套之中。




再过不久,他们可能就能确定我和闷油瓶的位置,三叔的店里也不一定安全了。那些人也不蠢,猜都猜得到我的大概位置。但是碍于这里是中国,而且又是我三叔的地盘,他们迟迟不敢打草惊蛇。




我们不敢继续在外面逗留,很快就回到店里去。想找潘子说一说,这段时间我们又得去什么地方避风头。




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想到,闷油瓶是怎么发现那些人是美国那边的人的。那两人穿的很普通,也没有什么极其突出的特征,而且也是亚裔人口的脸,看上去就和普通的游客是一样的。




“小哥,你怎么发现那两人是美国那边的人的?”我问道。




“鹿角珊瑚。阿宁身上也有。”他淡淡道。




我想起从美国人那边拿到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有一个环形柔滑了的鹿角珊瑚的LOGO的。看到这个LOGO,八成就能确定那些人是美国方面来的了。没想到闷油瓶居然可以发现这个细小的共同点。而且我隐约记得,当时那些人离我们距离挺远,少说两百米,闷油瓶的视力有多好才能看得到那么小一个标志?




其他的问题我没有去问他,本身闷油瓶就是一个迷。身上值得我去问的问题还有很多,但是他根本就不愿意去回答,我深知只一点,也就没有烦他。




回到店里,我马上接到了学姐给我打来的电话。她说查到了。




我心里一激动,立刻拿了纸和笔准备记。




学姐在电话那边轻咳了一声,有些奇怪的问道:“吴邪,你查这么个诡异的地方做什么?该不会现在搞什么违法犯罪的行当去了吧?学姐和你说,回头是岸啊。”




我苦笑道:“哪能啊,我一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就是要找个东西。”




“就你那样子,我怕会不会有人骗了你引诱犯罪。”学姐不放心道。




我心说我都二十好几了,又不是十六七岁的冲动小孩。要说引诱犯罪这事儿,就凭我三叔的身份,真要让我去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老早几年就做了,哪还等现在?




“吴邪啊,这地方我听人说挺诡异的。通讯不太发达,又在山沟沟里面,还闹鬼。你看你自己如果要去,有没有什么我还能帮忙的?”




“不用了,麻烦学姐你了。”我道。




她叹了口气,小声嘀咕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告诉我一个山村的名字,说我要找的电话号码就是来自这个村里的。但是号码早就没用了,以前这村子是怎样一个地方还得要我自个儿去问。




我谢过了学姐,立即开始找能够联系到小花的方式。




上次小花来这里落下了一张名片,我当时把它似乎塞进柜台的抽屉里了。找一找应该还能翻得出来。




我打了三次小花才接电话。这接电话的频率恐怕和我三叔有得拼的。




这边电话一通,小花先开口道:“小三爷你已经查出来了?效率还挺高啊。”




我嗯了一声,对小花道:“地方叫做鬼哭岗,当时文锦查到的就是这个地方。现在是个挺偏僻的村子。如果不是我们查我估计这辈子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




“你打算去吗?”小花道。我回应说是。他在电话那边大概想了一会。




“我先让手下去看看情况,然后过几天我们再进山。到时候我会让伙计去那边接你。”他道。




“能快点不,我这边还给人追杀着,已经盯上了。派伙计过来记得派个壮实点的,能当肉盾那种。”




小花在电话里笑了起来,道:“你把我伙计当成什么了。你要进山我也不能保证你的安全,只能说我不会背后捅你一刀。”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胖子不大待见小花了。这绕圈圈把人绕晕的说法,和胖子那种直爽的完全搭不上调。




“总之你尽量快点,我这边麻烦大。我也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动手。“我道。




“你身边不是还有那个张小哥吗,不是听说身手挺好的。有他一个足够帮你挡着了。就安心等着吧。”说完小花就挂了电话。




我骂了句娘,心说闷油瓶他娘的又不是万灵药,而且我也不舍得把他当挡箭牌吧。万一被打了几枪出问题了,我找谁哭去?小花这未免忒不齤厚道的了。




潘子的意见也是让我耐心的等,因为现在跑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只有等着小花接我们人去广西,到那边也能避避。




然后他拍拍柜台,对我道:“里面还有两把家伙,只要还在杭州这个地界,老子就不会让那帮毛鬼子动小三爷你。”




我转过去看柜台里面,没想到底下压着上次胖子塞给我的P228和那把P90。我心说得了,学姐还担心我有没有违法犯罪,现在看起来根本就是证据确凿。我想摆都摆脱不了的罪名。




不过这些东西拿来自保也是没办法的,对手那儿恐怕有不少的精良装备,要对付他们我们也只有把自己也武装起来。




这几天潘子没回家去,在店里弄了张行军床就睡在前堂。我过意不去,对他道:“小哥在这儿呢,八成出不了什么事。”




潘子放心不下,告诉我这些人万一一多,小哥也没办法各个都看得住,多一个人多点帮手。谁知的那些鬼毛子会有多少人,美国人从来都是喜欢靠装备取胜,装备取胜不了,就是人数。就算是人道主义,最后人道的还只是保证你死不了罢了。




所以别人死不死和他们没半星点的关系。




“小三爷,你就甭担心了,我好歹是和着三爷混的。以前当兵的时候,几天都不一定能睡上一觉,犯困抽支烟,实在撑不住了就地眯上十分钟的眼。现在还能睡床,好得多了。”潘子道。




我心说那可是没人道的时候,咱们现在可是在文明社会,好歹得讲讲享福。潘子这人让我想起以前爷爷养的一只杂种的德国牧羊。体型偏小一些,但是耳朵特灵,精神也好,家里有什么状况立刻就做出反应,老家是农村大庭院。小偷随便就能进出,为了偷东西也经常投毒毒死各家的狗,不过我们家那狗都成精了,遇上一次贼,大半夜就竖起耳朵,那贼食物还没拿出来,它就跳起来追着叫着咬,然后爷爷养的狗通地都爬起来一起叫。后来是爷爷出来制止了它们,那个小贼身上已经全是血淋淋的牙印了。




从此再没人敢来我家偷东西。忌讳我家这只凶狗。有它守门,一直家里都丢不掉东西。




就是紧张地过了那么两三天,那些美国来的还是没有动作,我们在家自个儿惊醒胆颤,吃也不好睡也不好,去叫个外卖还要试试饭菜里面有没有下毒。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7-26 20:21:00 +0800 CST  
这种日子坚持了没到五天天。我实在是觉得熬不下去了。




事情立刻就有了转机。那天下午,摆在角落里的紫檀木雕花挂钟走过了一点,店里来了个看起来痞里痞气的人。我当时一个人坐在店前面喝茶,他走进来让我紧张了一下。




来人长得不高,又瘦又干,贼眉鼠眼穿着一件廉价的黑夹克。耳朵上面打个三四个洞。脖子隐约还能看到个纹身。走路也和那些街头跟班的混混一样,看上去是来收保护费的。不过看到这幅德行的人,我反倒是安心起来。这种没组织没纪律的,看上去不像是那些美国人会有的作风。




他滴溜着转了转眼睛把店里扫视了一道,然后看向我,问道:“你们这儿玩意还挺好啊,吴小三爷在吗?”




看样子他把我当成看店的伙计了。我点点头,然后这人继续道:“我是花儿爷叫下来的人。麻烦你让他出来一下。”




“我就是。”我道。




那人有些诧异,估计没想到在这儿优哉游哉地喝茶的年轻人就是吴小三爷。这也不奇怪,我身上没有三叔和小花那样的混在道里面的人的气质。




“抱歉抱歉,有眼不识泰山。小三爷,花爷说他定的票在明天。今天收拾一下,咱们明天出发,我先来打个招呼。叫我李三就好。”他道。




“明天?明天怎么去见你们花爷。先去北京?”我问道。




“花爷到广西了,到时候直接在桂林汇合。”




我刚想继续深入这个话题,突然听见一声猛烈的爆炸声,从后院传来,我这几天绷紧的神经一下就跳了起来,丢下李三立刻冲到后院里。闷油瓶和潘子都还在后面。




院子的围墙上面爬了几个穿着防弹背心的人,里面还有一股刺鼻的气味,雾蒙蒙的,导致我我还没看清楚脸,有人投下一个东西。我反应速度不太快,立刻听见一声刺耳的声响,连同着一道特别刺眼的白光,瞬间让我的视网膜受到了损伤,暂时失明了。




一下子就陷入了黑暗,而且被刚才的噪音阵得脑袋嗡嗡作响,听不到任何声音。我开始恐慌了,这他娘的等于两感缺失,如果有人想对我做什么,我根本防不住。




还好我的听觉丧失的不是那么厉害,隐约能够硬件李三一声尖叫。还有一些脚步声。但是我没有办法判断他们和我的距离以及方向。




这么一想,我倒是冷静了下来,虽然看不见听不清楚,但是我对这个院子还是比较熟悉的。那些人如果动手我还能面前听到一些声音做出反应。我立刻凭着感觉走到角落,这样不用腹背受敌。




去他爷爷个棒椎的。这太没有道德了,居然用闪光震慑弹。万一爷我这张脸有什么永久性的伤疤,我绝对找他们麻烦。




不知道闷油瓶和潘子现在怎样,他们现在如果和我一样,那这些来突袭的人根本就是瓮中捉鳖。一逮一个准,闷油瓶再神勇也救不了我们。




没想到这帮人居然敢用这个玩意儿,附近居民恐怕都听见了,这段时间内耳朵可能都要去医院看看。




李三还在尖叫,虽然让人心烦,但是至少我能放心那些人没有攻击他,我的附近也没有任何人过来。但是杂乱的脚步还是没有停。有人在牵制这些人。




在这一些伴随着嗡嗡声响的声音里面,我仔细地辨认了一下,听见了一些打斗的声音,不知道他们的枪有没有装上消音器,我听不见枪响。




刚才那一眼扫过去,估计这里得有十多个人,这么大点地方,十多个人,开枪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很容易误伤队友。所以我倒是不担心这帮人蠢到朝着自己人脸上射。




听着潘子大吼了一声,然后那些人和李三一样惨叫。




混乱的声音夹杂着,我缩在墙角后就再没敢动了。




然后就听到潘子吼了一声“小三爷!”




一阵风直接扑向我,极轻极快的,然后有只手扯住了我的衣服,猛地一带,我被抱起来架住,整个人是悬空的。以我一个一百五六十的大男人的体重,居然轻而易举被人一齤手给拎了起来,这他娘绝对不可能是潘子做得到的,这人绝对是个狠角色。如果被他从这儿带走估计我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了。




我心里一凉,妈的难道真会被这么劫了?他娘的怎么和猪八戒抢媳妇儿似的,用肩膀扛?




说那时慢那时快,我没多想,下了狠劲一脚踹在那人的胸口上。但是感觉好像是在踹钢板,我的脚倒是更疼一些。但是那人没发出一点声响,也没有动。就听到潘子把人放倒的声音。




这个距离听起来非常近了,潘子就在旁边,我在那人的肩膀上面想挣扎,但是被死死地按住了,不让我从他肩上滑下去,也不让我有太大的动作。这个感觉有些熟悉。




我刚猜是不是闷油瓶,就听到潘子说了答案




“小哥你他娘赶紧把小三爷带出去!老子搞死这几个王八龟儿再去追你们!”




干。果然是闷油瓶子,狗齤日的这么默不作声地过来劫人,我还以为那些人有这种奇怪的爱好,害我穷紧张。刚才那脚下去是死力,这小子居然也不喊疼?




我听到更加杂乱的声音,然后闷油瓶的手松开了一只,我以为他要摔我下去,立刻抓紧了他的衣服。没想打他一只手也稳稳地托着我,动了几下,接着我就听见一声闷响,闷油瓶似乎解决了一个人。




脚步声已经没有那么乱了,李三的叫声也没有了。这时候听到潘子大骂了一句:“他娘的不要命了?!这种地方不能开枪!”




然后一阵天旋地转,我脑子本来就还嗡嗡的响,晕得要命,这么一转整个人差点吐出来。闷油瓶松手把我放下地,但是我根本站不稳,直接往后倒。他又一把扶住我,才没有跌在地上。




潘子那边听起来好像是解决了,他低吼了声快走,闷油瓶拉着我向外面跑。我踩了两步,踩到一个软绵绵的玩意,听到一声呻吟,不用猜也知道八成是个人。我立刻缩回脚还想说句对不起。




可闷油瓶根本没管,连拖带拽的一路踩着人过去,大概是我失明不太方便,不断地磕着,闷油瓶不耐烦了,直接有一把捞起我架肩上,快步的跑出去。




我想起李三没了声音,马上叫他停下,问道:“看见李三了没有?就是那个一直在尖叫的?”




“小三爷你赶紧地别折腾,他在我这儿,小哥你出去拦辆车,马上走。”




然后我就只能赶紧到闷油瓶有些硌人的肩骨颠颠簸簸带着我跑了一段距离,听见一阵刹车声,他松了只手开门,把我丢进车里。




随后潘子也钻了进来,在我们后座也塞了个人,我估着是李三,这小子已经吓的发不出一点的声音了。




“操齤他妈的。”潘子骂了句,“你们花爷在呢?人在哪?”




李三那副痞子样也只能是个痞子,这真枪实弹的一吓唬,我估计他已经尿裤子了。半天都还在发抖地说不出一句话。




车子发动走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的开口道:“潘…潘爷,我这是瞎了吗?”




“瞎不了。赶紧说你们花爷在哪?现在就去找他,我撑不了太久。”潘子道。




“花爷人在广西等。车票是明天的…潘爷,我真不会有事吧?”




“少他娘的啰嗦,哪还等得到明天。等着明天当枪把子给那些毛鬼子练枪吗?去杭州火车站。”潘子道。





——TBC——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7-26 20:24:00 +0800 CST  
其实要说包扎,我技术还不如闷油瓶。我受枪伤那阵子,天天都是他给我换药给我扎上绷带的,练着练着就有经验了。不过我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他学这个就特别快,洗衣做饭这种常识类的家务活死都学不来。八成是天生少一点天赋。上帝给你开个门,必须给你关个窗。有了这项技能就没有那项技能,啥都学得会了,啥都精了,和达芬奇一样逆天的人一定会死得早。这是自然界的定理。我不能怪闷油瓶,还是希望他活久一点的。




劫来的出租车大概是临时改造的,里面没有运营证,也没有年保。我们把它丢弃在火车站的停车场里了。钥匙也留在里面,擦去了指纹。




这回虽然不是雨天,但是也没有条子盯着我和闷油瓶,我们非常顺利地上了车,确定也没有人跟踪。




不过这次是突发事齤件,钱和卡都留在店里,身上只有一些零碎的现金。还好李三带了钱包,买完了四个人的票也差不多空了壳。附近还不方便取钱。




每人还能买得起两碗泡面,撑到广西我想还是没有问题的,到时候再找个ATM机取钱。




到了火车上坐稳了,就我们四个人待在一个箱的软卧里,李三才长出一口气,缓过来了。拍着自己心口大声地感慨还好自己这条小命还在,媳妇没娶,家里老人还没死,不能这么就玩完了。潘子冷笑了一下,我也扯了扯嘴角。这种胆子到底是怎么和着小花混的,要让他看到之前我们的那遭遇,恐怕他已经口吐白沫晕死过去了。




报怨完了生死问题,李三又开始嚷嚷小花怎么派了这么危险一个差活给他,叨咕了半天。潘子受了伤需要休息,给他唠叨得烦着睡不着,实在忍不住了,回过身就对着那小子吼道:“再他妈罗嗦,信不信不到广西老子就一枪崩了你齤他妈的。别等着花爷一起废了你。”




然后车里就彻底的安静下来了。我坐在闷油瓶的边上,觉得真是有些心累。那些人都用了这手段了,恐怕我再无一日安宁可过。




闷油瓶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我,又没什么表情地看向火车的窗外。我对着他笑了一下,彼此之间有些默契的感觉。




当两桶泡面都吃完了以后,我们还有很长的距离猜到广西,都是靠热水熬着。潘子一个伤员,还跟着我们这么受罪,我觉得太委屈他了,在火车靠站的时候下去买了份盒饭给他。这时候我身上可能还有不到十元了。




伤员在睡觉,闷油瓶也睡着。可能这样比较节省自身消耗,但是我睡久了睡不着,特无聊的爬起来。还剩下一个没有睡的是李三,可这人我觉得我和他谈不上什么。一路过来相当的无聊。这种无聊的时候,我特别想念胖子,他在的时候有人陪你侃大山,从漠河扯到曾母暗沙都不在话下。再不济还能和你打打牌,但是这回我们根本是逃难的,什么都没有带,除了睡觉,还真的没有什么能够消磨时间的办法了。




我只好学习闷油瓶躺着对着天花板发呆。看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的睡意,我干脆探头下去看下铺的闷油瓶。




对于他这种人在烟火处,心静自境界的性格我早就习惯了。哪怕现在有一群身材火辣的姑娘在他面前跳脱衣舞,他还是会觉得睡觉比较重要。我又觉得有些好笑,像他这么厉害的人,落得了个这样的性格,会不会太浪费了。上车的时候我就注意到有个小姑娘眼神不住地往闷油瓶身上瞟。




人呢,就是有些矛盾的心情。你兄弟单身的时候,就不停地希望他有个好女朋友,有个好的归宿。可当他有了对象,反倒自个儿觉得孤单寂寞起来了。我现在就是这么一种感觉。怪矛盾的。




不过想想闷油瓶的性格,我想等工作以后还是老老实实赚钱吧,娶了媳妇儿还得养他。




快下车前的半小时我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到了南宁,那天没有桂林的直达,我们必须在南宁转大巴到桂林。




李三下车后马上去找了个银行的ATM机取款,我们才有钱登上大巴。不然四个人得跑步跑过去,等跑到了小花也甭等在桂林了,直接回北京吧。




大约是这几个小时睡多了,后面又饿着没睡的缘故,我上车后全身都有些乏,但是眯上眼怎么都睡不着。只好向窗外看风景。其实广西和杭州国道两侧的景色都差不多,一片的农田,稀稀落落的几间农舍,再往里面就是一个一个小村落。南方地区都差不多是这个样子的。




闷油瓶坐在我旁边奇迹般的也一直都没有睡,我估计他是不是和我一样终于意识到自己睡得太多了,不应该再睡了。我转头看他,这会儿这小子眼神还是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到底清醒了没有,目光涣散地在发呆。




我觉得有些好笑,他这个样子倒是惹人喜欢一些。我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道:“喝水吗?”




他接过去拿在手里,并没有送到嘴边,依旧是有些呆滞的样子看着窗户。我把手放在他眼前摇了摇,心说难道死机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想法刚冒出来,闷油瓶就拉下了我的手,喝了一口水盖上盖子,很顺手地就捏上了我的肩膀。




我心里惊了一跳,问他干啥。他不说话,就是力度刚好地捏了捏我的脖子和肩膀这块。全身有股酸乏的劲一下就消退下去了。没想到闷油瓶还会这个手艺,我心想。




让他这么捏了一下,我就开始犯困了。车子晃了两晃眼睛就合上了。往后背一靠,就看到周公他老人家把棋盘摆好了茶放好了等着我落座。我也就没客气的坐下。




等到地方的时候我才睡醒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车太摇晃,我脑袋是靠在闷油瓶的肩膀上的。他倒是动也没动,坐得好好地当我的枕头。




下车的时候潘子使劲地拿这个和我开涮,说小三爷还挺会占人便宜啊,趁着睡觉就倒下去。我心说我他娘占这闷油瓶子的便宜做什么。不过看到潘子精神那么好,一点都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恢复的似乎不错,我便不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了。也没介意他开着玩笑。




闷油瓶的肩膀其实靠着并不太舒服,他人比较瘦,虽然一身的肌肉线条好好地,但是骨头要摸也容易摸到。靠他肩膀上那会儿基本上都靠着一排的骨头,硬邦邦的。可他张大爷愿意让我靠着就算是很给面子了,我也不敢多嘴。就是当潘子问我靠着睡得舒不舒服的时候摇摇头,回答道:“下次让你靠会儿。小哥不会有啥意见的吧?”




闷油瓶没说话,又开始标准的看天的动作。




“得了吧小三爷。你没看小哥那生人勿进的模样,你靠就算了,换了别人估计他直接一手刀。”潘子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咔。断了。”




我只好笑着打哈哈。因为我觉得闷油瓶真就是潘子说的那种人,要不是我和他的关系好,估计这车上得闹出一出杀人案来。凶手还能把一车人都给陪葬了。阿弥陀佛,善哉,还好没这回事儿。




李三给小花通了个电话,希望让小花派车过来接咱们。我过去听了一下他们的对话,李三和小花在解释我们再杭州遇上的袭齤击,但是小花在电话里笑了两声,一点儿也没有让车来接人的意思。反倒是嘲笑我们道:“我让你们明天到,你们今天就到了,我从哪儿调车给你们?还是自己打的过来吧,桂林市就这么点儿大,不信你付不起车费。我还得去取消车程。多大的人了,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




话落小花就挂了电话,李三还想解释但是那边已经没有回音了。他只好苦着脸去拦车。我心笑道,看来小花的员工的待遇也不咋地啊。颇有老板不给工资还得给老板卖命的范儿。





——TBC——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7-27 21:26:00 +0800 CST  
30.

桂林算是个比较宁静的地方,而且摆脱了美国人的追杀,心一放下,就有闲心开始欣赏风景。说是个小城市,但是却有一种繁荣却不失宁静的感觉。和杭州有些相似,但是感觉又有些不同。




小花说的那个酒店贴在湖边上,越过湖上的桥就到了门口。地方贴着景区,居民都在对面,倒是很干净很舒服的样子。我感叹这个地方的房价地价得是有多贵,换做在杭州,肯定我把自己搭上闷油瓶一起都给卖了也不一定买得起。不过附近还有不少有些年头了的居民楼,占着这好地段。




我们一下车,酒店门口就有人占着等了,李三下去后和他打了个招呼,我就明白他是小花派来接应我们的。看他的样子和李三完全是天差地别的两种人,斯斯文文地架着一副眼镜,身上穿的还是灰蓝色的西装。长相没多大特点,但是有点发福的身材给人有种小领导的感觉。吃喝靠国家,百无一用的书生。




那个小领导模样的人帮我们付了车费,然后打法李三走了。我感觉到李三不过就是个跑腿的,真有些地位的还是这一位。他向我们问了好,笑容满面地递了一张明信片过来,我接下看了一眼。这人叫文国涛,是个在四川开鞋帽公司的。不过我怀疑这也只是个掩饰用的身份,实际上到底是做什么的,我也不好去推断猜测。




他引着我们进了大堂,到会议厅,打开门对我们道:“花儿爷和霍小姐都在里面等着了,花爷还吩咐了事,我先走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文国涛就很快地走调了。我们才走进了会议室。




挺大一个会议室就两个人坐在那里,一个是小花,聚精会神地对着手机,我还听到了游戏的音乐。旁边还有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撑着脸也对着自己的手机,顶无聊的模样。我走过去,拍了拍小花的肩膀,看到他一直在玩的居然是俄罗斯方块。他发现我们到了,和旁边的小姑娘步调一致的放下了手机,回头小看着我们。




“速度很快啊小三爷。这么猴急着跑过来,是出什么事了?”




我叹了口气,道:“麻烦事。美国人的行动力还是挺强的。”




小花倒是挺无所谓的耸耸肩,对他来说,那帮的美国人根本造不成任何的威胁。我隐约能够感觉到小花背后的势力的巨大,和我这种大学生是没法比的。好在我靠着个闷油瓶,才能一次又一次的逃生。




他旁边那个小姑娘看到着我们好奇的打量了一会儿,然后目光就放在闷油瓶身上了。人长得好到哪儿都是受欢迎的,我心道。但是那妮子接下来的话让我差点笑得内伤。她说:“小花哥哥说的黑面神果然挺有那架势的。”




小花笑了一下,对我道:“这是霍秀秀。我们这次的合伙人。也是我的青梅竹马。”




我哦了一声。但是立刻又变调发出了一个“啥”的音。有些不敢相信,这么个小姑娘估计现在才高三没毕业呢,怎么还能和小花凑上这么个危险行当。我真无法理解小花的交际圈都是些什么人。我明白这样的怀疑有些不礼貌,毕竟小花也还比我小两岁。他们这些混在黑帮里面的小孩一旦肩负了老大的位置,往往早熟的程度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男孩不是纨绔子弟,就是早当家。但是女孩子一般都是手里的千金,用不着这么小就混在这深水里。




但是小姑娘似乎挺活泼的样子,我怀疑是不是小花拖着女朋友来玩的而已。她眨着挺水灵的眼睛看着我们,然后绕着走了一圈。好像我们是博物馆的什么展品。




我回头发现潘子脸上有些怪异的色彩,我问他怎么了。他才有些担忧地看着秀秀,然后又看向小花,道:“花爷,把秀秀小姐带来真没问题吗?”




潘子和我担心的问题一样。秀秀这么小,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危险的活儿,但是总觉得有个小姑娘在边上难免要分心照顾她。




“别小看我啊。”秀秀有些不悦地嘟起嘴,道“我有能力自保。”




小花翘着二郎腿,看了看潘子,道:“秀秀不用你们操心。说起来,潘子你来之前被砍了?怎么没去医院?”




潘子皱了皱眉,搓了搓衣服上面已经氧化的黑色血块,报怨了一句:“啧,真婆妈。”




秀秀接话道:“你们这些男人就爱瞎逞能。捅一刀子到心窝眼了才知道这回问题大了。赶紧去医院看看,别感染了伤口就不好了。”




我也是赞成小花和秀秀的提议的,回头看着潘子,他摇头叹了口气,抄着口袋出门跟着小花的手下找医院去了。




这时候小花拿出了一个文件袋,里面有几张工程平面图。我看到这玩意有些头大,都多久没去学校了,虽然我不是那种成天蹲在图书馆的好学生,但是这玩意简直是赶作业时期的噩梦,我看到这熟悉的玩意感觉又爱又恨的。心说难不成小花也学建筑,搞不定作业了要我这前辈帮他?开什么玩笑,这会儿我还得翻上半天书才知道怎么折腾。




不过小花这份不是作业。他丢给我们,然后道:“我们在这个村子附近的坟场底下发现了这个建筑。”




我眨眨眼,看着这平面图。小花继续道:“初步推断应该是一个类似于实验基地的地方。有两层,面积可能有两三亩地。很大。不过吴邪,你自己学建筑应该明白,广西这段地方山中都是岩石,没什么土。典型的喀斯特地貌,是很不适合做地下建筑的。更不适合做这种大型的地下建筑。基本上是没有哪个疯子会这么做的。




喀斯特地貌的地下水丰富,而且都是坚硬的岩石层,碰上地震之类的基本上不怕。不过如果要在岩石层里面修建筑,简直是妄想。一不小心就挖着了地下水系,水源一旦污染,这一个地区的动植物都得玩完。并且这种污染是相当难恢复的。一般只有脑子被门夹了的设计师才会妄想在下面修个两层的大型建筑。不过既然有人这么做了,我只能是猜测这个地方的土层比较厚实。




“你们在这附近发现什么特殊的情况没有?”我道。




小花把手一摊,道:“这地方就是村民的坟场,并不知道坟下面有个建筑。他们说这个村子是四十年前牵过来的,之前这里完全是一片野生态。那篇坟地也是杂草丛生,但是风水好,所以就都葬那儿了。”




我嗯了一声。心说还是得实地考察一下,下面有东西这是一定的了。我猜测可能是当年的一个研究院。用这种诡秘的形式埋在土下,悄悄地进行着实验。




“你们打算怎么进去?”




“我还以为你能给什么好点子。”小花有些无奈地笑道:“这张图上没办法反映出出入口的位置。这个门大概是向上开的。我们也没有发现任何的通风口。”




我心里骂道,操,难不成我们要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找?能不能大喊一声芝麻开门这地上立刻陷下去一个洞让我们进去的?这他妈又不是啥子天方夜谭的玩意。小花看我没办法,也陷入思考。秀秀在边上撑着脸看着那些图纸。




“实在不行,我们摸到地方然后挖下去。看到砖头一拆不就成了。”她道。




“和盗墓似地。”小花笑道,“不过这也是一个办法。吴邪你看呢?”




你们说成,那就成吧。我心道。反正我就是来听个消息,怎么安排都是他们定。我和闷油瓶没有任何的反对意见。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7-28 21:41:00 +0800 CST  
小花再次打开了手机,道:“后天下午出发,先给你们休息一会儿,这事不急。到时候进山有一段走得不太舒服的路,好好休息两天,到时候才能打起精神。我们得连夜战斗。”




随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了房卡,递给我。这时候我的肚子在空很久之后再度大起义。声音有些吵。我意识到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该到午饭时间了。





唱空城的声音之大,大到小花和秀秀都清楚的听到了,还好小姑娘没让我面子下不来。把图纸一收,道:“都是这个时间了,胃都空了。中午吃些什么?”





小花起身,走出门直朝着餐厅去,对我们道:“我请客。随便吃。你们两个要不要一起?”




废话,有吃白不吃那绝对是傻齤逼。我没说话,跟着走。秀秀蹦蹦跳跳地跑到小花旁边,一边和他聊天一边在我们前面走着。看过去就是一对令人感慨青春真美好的小情侣,我不由得有些眼红。他娘的,这算是刺激单身吗?




走到餐厅门口,我抬头看了一眼,暗骂了一句小花真齤他妈的抠门。然后很快地,秀秀就先把我的心声转换为实际存在的声波了:“小花哥哥,这也太不齤厚道了,你说随便吃,自助餐这是怎么算?”




说完他俩都笑了笑,小花脸上的狐狸样子让我想起小时候和老痒出馊主意干坏事的时候,老痒脸上也是这样的表情。兄弟俩其实还是很相像的。但是老痒再也没办法这样笑了。俩兄弟让我不由得想到,解连环八成是个大狐狸样子,把小花和老痒相貌相似的地方拼一拼,能猜出个四五分。




闷油瓶在我旁边坐下后,不经意地碰了碰我。我看到他刘海下的眼睛,神色有些复杂,但是目光还是很飘忽地飞到了远方去。我映像中并没有见过他这个表情。他的眼神基本上从来不会带有任何的感情色彩,除了杀气就是呆滞。像个两种模式的木头人一样。看到他这样还是头一遭。




这让我有些吃惊,难道说闷油瓶喜欢秀秀这样的小姑娘吗?那糟了,谁知道小花会不会和他急。




秀秀和小花先去拿些吃的去了,我和闷油瓶两人坐在位置上,开始猜想闷油瓶到底在想些什么问题。他身上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神秘感,但是我天生的好奇心让我老想猜测他到底在想什么,始终是猜不中的。




等看不到小花和秀秀了,闷油瓶突然把一直对着天花板的眼神转了下来,看向我。然后我手背感觉到一层比体温低一点的温度覆盖在我的手上。低头看下去,闷油瓶的手放在我的手背上面,轻轻地握了握。我又朝他脸看,还是一张标准的扑克花牌,弄得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动了动手,他便松开了,把手收了回去,继续抱着胸和天花板讨论人生哲理。我完全没办法猜他想做什么,不过刚才那别样的眼神估计不是因为秀秀。因为刚才他看我的时候,那个样子似乎在确认什么东西,就和他在看胖子给他的枪的时候是一样的。




秀秀很快就回来了,女孩子吃的不多,然后就轮到我们几个男人在大扫荡。我心情有些复杂,憋着胸口有一股气,说不准是啥,所以那餐饭我虽然是饿了挺久才吃上的,却也没吃多少,为国家省粮食了。




我们在酒店好好休息了两天,顺带游览了一下桂林的风光美景。随后就出发前往山里了。




听到上山其实我有些不太情愿,秦岭那一回累到虚脱的经历让我对爬上有了深深地恐惧。不过还好小花说进村子一路都有交通工具,真正要人走的路不算是太长。如果真要做强体力的活动,他就不会让秀秀跟过来了。




在鬼哭岗上的村子是一个汉族和壮族混居的小村,条件有些落后,有几家都还没装上电灯。路都是村民们自己凑的钱铺的石头路,宽度不够通越野车,我们到了山口是换拖拉机进去的。地方还是有些偏僻,进到了集市,离村子还有一段的距离。




我们下车,小花叫了一辆牛车来驼他带来的行李。雇了一个当地人作为向导,以进山考察生态为名,带了一伙人进去。我看到了文国涛跟着,但是没瞅见李三。那个跑腿的小子小花说他给打发回北京了,没什么用处,就是拿来跑腿通风报信的。我心说你把人当信鸽使唤呢?




这个地方太穷了,土地也不是特别的适合农业种植,只能凭着山吃山,做一些山中的小生意,能吃饱肚子却死活也富不起来。外面来的人更少。所以小花的到来就好比一块金砖从天而降,砸中了这个地方,雇佣来的那个壮族人的向导一路都在献殷勤。




因为广西这边的普通话水平的确有那么一点悲剧,山里面更加,他们听得懂你说什么,但是他们说半天你也不一定能听懂一个字。小花雇来的这个向导大概是这个村子里普通话最标准的一个了,可我还是听着费力,那股子的乡土音就夹杂在普通话里面蹦,听得懂上半句,听不明白下半句。小花和秀秀也跟我有一样的痛苦。




那个向导自我介绍叫做阿贵,是这个村里的一个书记,有什么对外的一些事儿都是他处理,所以带考察队进山也是他的活计。




他一边赶着牛车,一边就对我们说他们村里的穷。听意思是希望小花这一进来能够带动村子里面的经济,让村子富裕一些。




我对这些东西兴趣缺缺,一路上打量着山里一片片稀稀拉拉的梯田,这个季节梯田里面也没有了水,只剩下一地的稻秸,有几头牛懒洋洋地被拴在田里,啃两口野草,也不看我们。




这个地方的确是够偏僻的,我们赶着牛车,一路上就没有碰上几个人。田也少,没有传说中的龙脊梯田那么壮丽的一大片一大片的铺开。没有风景,我走得也有些乏力,只好又找着小花去闲聊。




可能是年龄相近,我们两人倒是有很多话题。虽然小花身在这么一个地位上面,但是他也没少关心像我们普通的大学生一样的事儿。他说他挺羡慕我的,大概这辈子他都没有机会体验到大学里面一堆老爷们儿在宿舍里甩臭袜子的生活。我心说得了吧,那乌烟瘴气的,恐怕少爷习性的小花是习惯不来的。也就只能听说听说。秀秀也在一旁听着,笑我们男生太脏乱,肯定很难找到女朋友。我想反驳但是很快就没话说了。因为我的确找不到。




但是说实话,那还是挺有意思的生活。我在离开这种生活那么久之后,还是很怀念的,至少学校里面不会有到处逃亡的惊心动魄。




因为照顾到秀秀是女孩子,所以她和行李一起坐在牛车上,费不着什么脚力,等到我们到了村口的时候,她最轻松地从车上面跳了下来。不过想到她这么个大小姐,愿意来这种偏僻乡村里面,牛车和拖拉机可能都够她颠簸了。不过她心情很好,下车后就蹦跶蹦跶地进村去了。




村子里面已经有小花的几个伙计在这儿安插着了,搞得和真的考察似的,带了很多的专业工具进来到处摆放折腾,还有人夹着一台摄影机到处拍,阵势的确可以唬住挺多的人。




我看着这帮子伙计,突然觉得有个人长得特别眼熟,穿着一件有些洗的发白了的冲锋衣,背对着我们哼着走调的小曲儿。




那身材我一看,脑子就被劈了一条闪电。




他娘的,胖子怎么会在这里?



——TBC——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7-28 21:43:00 +0800 CST  
补被吞了的540楼,也就是第29章的上半段~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7-29 18:34:00 +0800 CST  
31.

胖子他娘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在杭州吗?我们的行程并没有告诉他,只是上次喝酒的时候提到会来广西。




作为一个走私军火的,我想他会不会在三叔店里放了什么监听器,听到了我们要来广西的事儿。但是这没有必要啊,他想来,谁都没拦着。突然出现在这儿到底应该算是个什么情况。我完全摸不着头脑。心说会不会是认错了,小花伙计里会不会也有一个体型和他一样的丰满的人在。我也不敢特别肯定就是胖子才有那个吨位了。




刚想否定,那人就转过身了,手里拎着两只母鸡,一脸猥琐的样子除了他娘的王胖子还真没有别人了。




他这会儿也看着我了,拎着鸡和我打招呼。




“哟呵,小吴,看到你胖爷我有没有万分激动?赏你只大腿抱。”




“去你妈的。我齤日,你怎么先跑到这里来了?别和我说你睡了一觉就到这儿了。南柯梦呢?咱们别整庄周梦蝶好不?”




“别他妈扯你们大学生那堆鸡齤巴操蛋的玩意。想听故事,让你边上那人妖给你说去。”胖子指着小花,吹着口哨像调戏大姑娘一样的。心情似乎不差。




小花也没生气,环着胸笑了一声,道:“要不是胖姑娘你败倒在我西装裤下,哭着喊着求着我要进山,我也用不着分配这么大个空间资源出来浪费粮食。”




胖子脸一横,也不理小花,过来攀着我的肩膀就走,甩下一句“可别叫人妖把我家小天真勾引走了”将我带到一边去了。




我回头看小花,他一脸好笑的样子,心情似乎不错,秀秀过去问了他一句什么,然后两人都开始笑。也不知道笑些什么。




“你俩怎么勾搭上的?”我问胖子道。




他摇摇头,道:“说来话长。都是咱首都人民,认识也不奇怪。”




“那你早知道小花要来这儿了?”




“知道个蛋。他们解家人想啥事儿胖爷我真没兴趣闹腾,只是想到天真你和小哥两个要和这窝狐狸合作,肯定那人妖有计划,就来看着了。”胖子道,“没想到连霍大小姐都给招来了。啧啧,看来不简单。”




我心说这里面还能有什么阴谋诡计不成?我问胖子,胖子说他也不知道,就是个直觉。不过既然上了贼船还不知道贼是要把你红烧清蒸还是爆炒了,那就先当自个儿是个船员做别人吧。




“说起来,大潘呢?没跟着出来溜溜?”胖子四下望,只瞅着了闷油瓶,没看着潘子。




我挠了挠脸,因为潘子身上还有挺大条伤口,我想着应该这趟不算太危险,所以就只带着闷油瓶就来了。潘子还晾在酒店里面养伤。




在杭州丢下的烂摊子,大部分还需要他去处理,这边就还是不劳他操心。我觉得我大概没多大的问题。




我把在杭州被逼良为娼,啊不,呸,逼上梁山的事儿和胖子简单地说了说,苦笑着担忧怎么回去的问题。胖子拍了拍我,挺严肃地道:“真没处去了就跟着胖爷我混吧,看来你那三叔也没啥能带。连自己大侄子都没办法安置好。”




认真说,其实我三叔还真没帮过我什么,老家伙抠门的连压岁钱都不给多。我也没指望他能照料着我找工作讨老婆。每次他闯祸了才给我好处封我口,要我别和二叔说。不过他篓已捅大了,我也会找个办法和二叔说了,就看到三叔被揪着耳朵挨家训。




三叔全家上下,就怕二叔一个人。自古老三怕老二,一直是这么个理。我也颇有兴趣的看这节目。




我和胖子单独谈了一会儿,阿贵走过来看到胖子,然后急了起来。准确的说他不是看着胖子急,而是胖子手里的鸡。




“胖老板!那鸡是咱们家下蛋的母鸡啊!不能杀的!”




“去,不就个小母鸡,胖爷我买了,拿钱再去买一筐鸡仔慢慢养着。能亏你吗?少废话,多少钱?”胖子拎着鸡也不撒手,忽略阿贵脸上的灰黑灰黑的表情,把鸡给拎走了。




阿贵一脸的憋屈样子,可又说不出个话来。我只好笑笑,就去找闷油瓶了。




他从下车起就站在原地没动,和个雕塑似地杵那儿。有些漫无目的地看着远处。我心说要不要这么乖,大人没来待在原地等警齤察叔叔带你找爸爸呢?




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闷油瓶很快地回过神,轻轻地往村子里面瞥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好像皱了皱眉。难道闲我烦了?直说啊,晾他在这儿做雕像没刮风下雨的我也用不着担心。可我不记得我怎么招惹他了。




闷油瓶并没有持续那个表情,跟着我晃悠进村子了。刚才他脸上的肌肉动作就当是错觉。




当晚阿贵家的两只母鸡还是出现在了餐桌上。阿贵的两个女儿很热情地给我们倒酒。酒都是农村自家酿的米酒,度数不高,一股米香,甜甜的。




那个小点的女孩子一直再瞟闷油瓶,几次凑过去给他倒酒。不过他似乎不太想碰酒精,每次倒给他的,他都倒进了我的杯子。自己在一旁喝茶。也不给小姑娘一点面子。




酒虽然度数不高,但是喝多了还是会头晕。闷油瓶倒给我的我基本上没喝。小姑娘加酒的时候也都拒绝了。




等吃完晚饭,秀秀就和阿贵的两个女儿出去了。




小花叫上我,闷油瓶,胖子,还有几个伙计到后院的石凳坐下。拿出来一张图纸,上面有几经摧残的痕迹。




“这个,就是他们勘察后画出来的一个图。虽然不能完全准确,不过大致也差不多。”




我点了点头。他拿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圈。靠近山边。




“你们从这里下去。”




“你不带路?”我道。




“我是地面指挥。有情况我报道。分工合作。”小花道,“因为我也没下去过,也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所以在地下你们必须和我保持随时的联系。”




胖子看了眼地图,道:“那解连长,咱们啥时候来说地道战啊?有补给不?老婆孩子有人照顾不?”




“你有老婆留给照顾成别人老婆了。”一个伙计笑道。




“儿子还是老子的种。”




小花比划了个手势让他们打住,继续在那张纸上圈画。圈完了拿起来抖了抖,交给我道:“这几个地方大约是楼梯和紧急出口。和小学我们学的安全防范一样,都给记着吧。万一下面有什么事儿,可以从这里跑。”




我心说到真跑的时候根本不会想这些事儿。哪儿能钻钻哪儿,出去了再说别的。不过小花好心好意我还是心领了。




“考虑到白天人多眼杂。晚上活动,今晚再休息一会儿,数点好要带的东西。明晚再下去。”小花卷了卷纸,做出一副领导开会准备然会的姿态。




“花老师,我还有个问题。”胖子突然道。我心说刚才还是解连长,怎么这会儿成了幼儿园老师?到底是降了小花的级,还是降了咱们智商。胖子这会儿的娱乐精神十足的,小花的伙计也偷着开始乐起来。




小花也接他的茬,腰一插,道:“说。胖子同学。”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7-29 19:02:00 +0800 CST  
“你都不知道下去找些啥,你要我们能带上什么玩意给?来个僵尸新娘?”胖子道。




“会让你们带上摄像机的。甭担心这问题。还有什么事没有?没有就散会。”




胖子也没再找茬,自个儿溜达溜达跑去找那三个女孩子去了,我笑他老不正经,他说:“谁他娘能像小吴你一样,成天和个闷不啦叽的佬爷们儿泡一起,还不闲憋屈。”




我心说我他妈可憋屈了。可有啥办法,丢他一个人在边上怕出事了,让他跟着我到处玩估计妹子的眼神都盯他了,我还能捡些啥玩意剩下的?下回就应该让胖子照应他,准能憋死胖子。




这个季节在广西这边还不算冷,而且又没了蚊虫,只要不下雨,就是很舒服的天气。我裹了裹衣服,出去吸了根烟。




抬头发现闷油瓶正站在屋顶上面。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翻上去的。不过以他的体能来说,估计就是两手一撑,潇洒地跳起来转个三圈半,稳稳落在上面再来个金鸡独立都不成问题。




我没叫他,站在下面一边抽烟一边看他想做些什么。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想代替屋檐顶的螭吻的,一站站了二十多分钟。我也抬头看了他差不多二十分钟,脖子都疼了。




终于他发现我在下面,低头看着我。动了动嘴道:“吴邪。”




我点点头回应他,问道:“你在干嘛?”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直接从上面跳了下来。直接跳,没有中间找个落脚点地,从三米多可能有四米的地方跳下来。




我吓了一跳,在想他是不是脚滑了掉下来,怕他会不会把腿给摔断了,脑子一乱居然想伸手去接。不过还好理智压住了这想法,否则我的手肯定断的比他的腿惨。




如果我猜测的事实发生了,那就彻底玩完了。




闷油瓶和猫似的,轻轻地跳了下来,用反冲力又跳起来半米。然后稳稳地站好了。




我看他一点事也没有,头发都没乱地样子,只剩下感叹他的运动神经好。其他的,我就只能喊句操齤他妈的。




“你在上面看什么?”我道。抬头看了看天空,星星还挺多。我也不保证闷油瓶是为了夜观天象上去的。




他摇摇头,就往屋子里面走了。我有点给他这死活都说不出话的劲儿憋得有点难受。今天他说话的次数比平常还少了一半,本来就少了,现在看就是个哑巴似的了。可我又不能责怪他什么,只好把眼一丢,当成闷油瓶的脸狠狠地踩了两脚。




第二天小花和阿贵说希望今晚他能带路去鬼哭岗。阿贵一听我们晚上要去那个地方,脸色唰地就发白了,连连摆手说不成。问他为什么,阿贵直说那儿真的有鬼。




什么神鬼之论我也听多了,有了上回在秦岭的经历,我就再没怕过这种坊间传闻。多半都是人传人,加点想象,加点自我创造,八成能把看到一条蛇从树上掉下来说成看见一条龙升天。




阿贵死活都不愿意干这个活,小花啧了一声,从钱包里又摸出一打的红票子。我看着眼都直了,小花他娘的真是财大气粗,一打的票子甩出来好歹有个二十张。也不见他眼睛眨一眨。我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中国的贫富悬殊,什么共同富裕,先让小花把他的财产匀一半给我,我才信他娘的共产主义。




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然阿贵看了这一沓的毛爷爷,心动了。拳头紧紧地攥着,咽了咽口水。




小花把手一摊,道:“贵哥,我们搞科研的从不信什么鬼神,就是因为那儿闹鬼,所以才更是要真的探个清楚来。要出了什么事,我们担着,绝对护你周全。”




最后阿贵的手还是伸向了那沓钱,颤颤地放进了口袋里面。道:“老板,我这辈子就再晚上进去一趟,带你们差不多到了地方我就返回来,你要做啥干啥,除了啥事,我都不知道。成吗?”
“你愿意带就成。”小花道。




“呸。草包。”我听到小花边上有个脸上有些麻子的伙计暗暗骂道。阿贵似乎并没有听见。




我比较好奇的是,鬼哭岗之所以叫做鬼哭岗,肯定是有闹过鬼,可能是半夜有什么东西在那儿发出哭啼啼的声音。所以给人造成了一种恐怖的印象。但是阿贵居然怕成这个样子,可能后面还有一些故事。到底里面有些什么传闻,我很好奇地想听听看。也好在进去的时候做一个心里准备。




不过我也不方便去问。




闲的无聊,我在小农舍的院子里面转圈,走到院子边的鸡舍,我看到了秀秀,她正和阿贵的两个女儿在喂鸡。这个大小姐倒是挺亲民的,和两个乡下小姑娘混得挺开心。




秀秀看到我,擦了擦脸,道:“吴邪哥哥,那个闷声不吭的小哥没跟着你?”




我指了指房子里面,闷油瓶这会儿估计还在睡觉。他也不是我养着的小狗什么的,哪能我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我出来晃晃,坐里面没事干。小哥估计还在睡觉,要找他?”我道。




“不呢。”秀秀脸上有些喜悦,突然往我手里塞了样东西,我低头看,居然是个鸡蛋,还温热温热的。




我问她:“给我做什么?”




“刚下的蛋!我第一次见到。拿出来还热乎乎的。”秀秀脸上洋溢着一种很兴奋很天真的表情,可能在农村的孩子看来,一只母鸡刚下的蛋没什么奇怪的,但是秀秀这个生来就被保护的严严实实的黑帮大小姐,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很自然的,很乡土的画面。在她的世界里这可能是很神奇的事。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她和小花一样,金钱都已经无忧无虑了,但是身陷在这么一个家庭里,肯定不自由。这种非常普通的事情都能让她兴奋。得到的东西很多,失去的也很多。但是在她看来这种失去和拥有的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也说不明白。也许小花会比较了解。




我拿着那颗不算大的鸡蛋,上面还有些干掉的鸡屎和稻秸,我擦了擦,递还给秀秀。她拿着鸡蛋对着光看了一下,然后把蛋塞回了窝里。道:“受精卵。如果等得到没人吃,这个应该会变成小鸡。”




“生物书上学的?”我道。




“辨认些珠宝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她耸了耸肩,和小花一样的姿势。




然后秀秀就跟着阿贵的大女儿又转悠去别的地方了,他的小女儿和姐姐说了什么,留下来了。等两人走后,扯了扯我的袖子。




小女儿的名字叫做云彩,看上去和秀秀差不多大,十七八岁的样子。这个年龄应该是上高中的,不过看来她没有条件。她爹也没有逼着她出嫁,所以就在家里帮做些农活。




云彩看她们真的走了,才小小声地和我打听关于闷油瓶的事情。我一听,乐了,小姑娘对咱们那闷得要死的雕像有好感。




可我也搞不清楚闷油瓶的什么秘密,年龄身高血型星座一概不知。也许在他身上这玩意还不计数的。我只能告诉云彩,想知道就得自个儿问,我也弄不明白。就知道他小子话少,爱睡觉,身手很牛逼,以及,不是人类。当然最后一点我不能告诉云彩。




她听了也没失望,就是有点忸怩,让我别告诉闷油瓶。我笑着说当然不会。




突然想起了什么,道:“你问了我这么些事,我能问你一个吗?”




云彩点点头。




“你知道你们那儿鬼哭岗的传说吗?”我道。




“爹不让咱们说,但是大哥,我能悄悄告诉你,你也别多说出去。”云彩神秘兮兮地道,“那地方我们也没咋去过,就是给爷爷上坟的时候才去。而且都在中午的。爹说他以前在那儿碰上过鬼,一堆的鬼,大半夜围着在那儿说着听不懂的话。然后就看到有个鬼把一个人的皮给剥了,一起拆了吃。当时他吓得晕过去了,梦里梦着那些鬼和他说,如果告诉别人这儿有一群吃人的鬼,下一个就吃了他。”




我听着这挺扯的故事,笑道:“你爹不好好的嘛,你又咋知道这故事的?”




小姑娘眨眨眼,摁住自己嘴唇做了个嘘的动作,道:“阿爹悄悄告诉我们的,你看他都不让人进山。你可千万别漏出去,不然阿爹就没命了。”




我没发表看法。阿贵似乎的确在担心着山里的什么东西,我心想会不会是和我们在秦岭看到的偃师虎一类的东西。真要再出秦岭那事儿,他两个女儿可得恨我们一辈子。想起顺子的死,我觉得要多防备着一些。




从来没有什么探索举动是不危险的。就算是抓小鬼,也能把你生生吓一跳,心脏出问题。





——TBC——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7-29 19:06:00 +0800 CST  
从原帖里整理出来的艾特名单,人数太多就艾特这一次,有想被长期艾特的也可以说一声~
目前阿沧已经写到了80多章,这里追上进度之前是日更的,追上之后嘛那就不一定了,就要看阿沧更文速度了~
总之不会坑,有多少搬多少~
如果这次艾特打扰到大家那就在这里说句抱歉啦。
@流年19911023@思玥小吴@不朽了谁的天真@宇晟暻@麒麟镇压邪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7-29 19:09:00 +0800 CST  
32.

夜晚很快到来,小花清点了一下装备。给我们没人一个通讯机,佩戴有摄像头的。我看这玩意似乎是军用正品,小花搞来估计花了不少钱,所以数量也不多,我,小哥,胖子,还有他的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伙计,各一个。还有9毫米口径的格洛特和每人二十发子弹,防齤身用。说是防齤身,我觉得这玩意好像有些夸张。不过跟着这帮人跑,到哪基本上都揣着枪,没枪不舒服,和命似的。




阿贵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样子,看着我们把枪分配下去,自个儿也拎上了猎齤枪。虽然我们谎称这是仿品,但是胖子自说手上的货色不可能有假。顶多是咱们把金属子弹给换了橡胶的。几年前禁枪令这些民间火器都得给收缴上去了的,但山高皇帝远,咱淳朴的山里人还是收藏了不少。看到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我们手里揣着的玩意儿,一旦被告发,就得蹲在牢子里安度晚年了。




枪这玩意就是壮胆的,手里有枪,上山也不怕。男人对枪大概是有一种天生的情缘,虽然我之前挺怕用这玩意,可拿在手里了,又有些爱不释手。顿时觉得自己帅了三倍。




出发前小花有塞了阿贵两张红票子,我心说他妈的有钱人,我都想伸手接下来了。




这时候阿贵才百般不情愿的提着枪,带我们往鬼哭岗走。他家里两个女儿,想上学得要钱,家里穷要补贴得要钱,小花给的这个数额是个颇大的诱惑,他也只好为了赚钱牺牲一下。这年头,还真是有钱什么都好办。




鬼哭岗距离村子大约有五公里路,得走上一段时间。因为那地方是村子里的坟头,村里的人也都比较晦忌晚上跑到那里去。我们的行动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




我们一共是十个人一起行动,小花带上了秀秀。我心道你带人家小姑娘来玩的吗?不是我有啥性别歧视,只是我实在想不到带上她有什么用处。




秀秀笑看着我,猜透了我的想法。道:“我是地面指挥副手,整理资料信息。小花哥哥一个人忙不过来。这东西我比你们擅长。”




我脑子里立刻闪现出一副夫妻档的特工组的画面,合作融洽。他俩挺合适的。如果换成闷油瓶,好像更具有画面感,想闷油瓶去做特工倒是挺具备欣赏价值的。如果他没有那么闷。007都不定有他帅。




夜间的山路非常难走,一不小心就会扭到脚,踩着蛇。幸好广西偷猎比较严重,基本上已经没有中大型的野兽出来活动,也许会有野猪,不过我们这么多人,对付一只野猪还是游刃有余的。餐桌上还能加餐。




到处都是茂密的树叶遮盖着,光线没办法照远,走一步看一步。那些树啊腾啊,在前面形成的影子有种鬼影崇崇的感觉。很有恐怖片的效果。再加上一些音效,我估计我还真能把自己看成是恐怖片的弱逼男主角。




这两天有点小雨,地面是湿的,走起来很难受,一脚下去就是一鞋子的泥巴,走着走着就成了负重径走。在山里用自然环境去训练体育项目,又省钱又省心。我想我要不要和国家体委提个意见,正好促进山间经济。




我们一群大老爷们对这点重量没什么感觉,加上我有了上回在秦岭走得快虚脱的经历,这一点路程根本算不上什么。秀秀就受苦了,她一个人走在后面跟着我们有点吃力,体力跟不上。夜晚在丛林落单是非常危险的。万一迷路或者踩进了什么山体裂缝里救也救不回来。小花走在前面,回头看到秀秀落在后头跟不上,停下来等着,秀秀一看我们停了,憋一口气,使着猛劲儿加快速度赶上来。




胖子皱了皱眉,道:“又不是来旅游,你说你带着女朋友做什么,受苦受累还想患难见真情,两人化蝶偏偏飞,大难当头各自飞?这不碍事吗。”




“去你的飞来飞去。别给人乱凑鸳鸯。”秀秀瞪了胖子一眼,“你想飞还飞不起来。”




“胖爷要飞可别飞太高了,不然下周新文头条肯定写着’看!会飞的猪’。”小花笑道。





我们几个人都笑起来。心说他飞起来了可千万别掉下来,不然还得多个神秘的陨石坑,能给它取名叫“胖坑”。




秀秀估计是被胖子刺激的,一直死死咬着牙跟在我们身后。也不落远。我觉得她这股子的拗劲儿倒是挺好玩的,不像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小花比较懂得怜香惜玉,走路的速度慢了很多,队伍里的男士也不抱怨,还是挺佩服秀秀这股劲。




手电筒的光线晃动了一下,我无意之中看到闷油瓶的脸,遮盖在刘海下有些阴森。他淡淡地瞥




了我一眼,眉头又轻轻地皱了一下。好像从到这个村子开始,他就有些不太正常,没有整天看着天花板或者天空,而是一直在高处望。我心说该不会他要进化成啥子风水兽了吧,咱们店顶上倒可以放个大螭吻。但是他这个略有不爽的表情到底代表什么?也许是我多心,他在想什么本来就不是咱们这等凡人能够知晓的。




入夜有了一段时间,山气涌了出来。气温降下许多,一股子的阴寒凉气从脚底心往身上窜。我们偶尔有两句玩笑话,但是也没办法缓解队伍里的紧张,因为阿贵的恐惧对我们还是有影响的。




南方湿气重,又是山里,那股寒意就如同鬼魅的触手一样缠着人。我在浙江那么多年,也比较习惯,小花和胖子却不怎么好受。那个刀疤也是走两步就跳一跳,驱逐身上的寒意。




约是走了一个小时,我们才接近鬼哭岗。这片地方地势高,但是没有大树。应该是下面埋了个建筑物的缘故,而且做坟场,用不着那么生机勃勃。我们已经可以透过树缝看到这地方的样子了。只有一层野草皮,有那么一两棵灌木。




阿贵走在最前面已经放放慢了很多速度,我没留神,走快了一点,正好撞在胖子背上。他回头拍了我一下,怒道:“天真你齤他妈想吓死胖爷我啊?我还以为什么孤山女鬼来送艳福了。”




“有艳福你也消受不起。撞你下还能吓死的?”我道。




“这不是融情入景。搞探险肯定要点恐怖气氛不是?”




我心说去你妈的,还融情入景,你那啥情,偷猎被吓的吗?我没继续和胖子扯下去,刚想前进,突然听到阿贵的惨叫。




他是走在最前面的,和我隔了好几个人的距离,黑灯瞎火我一时之间看不到他发生了什么。正要上前去,阿贵没命了似的踉踉跄跄往回跑。




把我前面那几个人全都撞开了,脸色苍白的,也不解释,拼了命似的跑。我道难道真给遇上鬼了?




他跑的速度极快,本来就是山里人,对路的熟悉和习惯都是我们不能比的,一下子跑出去几十米。我身边突然擦过一条黑影,又听到阿贵的尖叫声。回头看,闷油瓶已经不见了。估着刚才八成是他。




我跟着往那个方向跑过去,闷油瓶标准的反手扣抓住阿贵,等着我们走过去。




阿贵还是一脸不见血色的样子,看到我们过去,还发出了一声怪叫。好不容易等他稍微冷静下来,闷油瓶才松开他的手。我问道:“发生什么了?”




“鬼!真的有鬼!”他颤抖地指向鬼哭岗道。我不觉得奇怪,但是突然又想起云彩和我说的那个故事,心中不免有点信以为真。阿贵对鬼是心有余悸的,但是我是受过马克思教育的好青年,一直不信那些鬼神之论。倒想看个清楚,到底是什么玩意。




胖子啧了一声,他也不是太相信我们这么大一帮大男人还能遇上什么阴邪的玩意儿。




闷油瓶扣着阿贵但是他还是有些挣扎,死活不愿意和我们一起继续,冒这个险。闷油瓶有些不耐烦,踹上他的腘窝,就看到阿贵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小花蹲下去问道:“你说看到鬼,是什么样子的?”




“没、没看清。要看自己去看,这趟活我绝对不再干了!”




他说完,小花给我了一个眼神,扬了扬下巴,指着刚才他跑回来的方向,胖子已经先走了过去。手搭成凉棚望着。随后就听到胖子轻轻地骂了声我齤操齤。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7-30 20:15:00 +0800 CST  
心说难道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跑出来了?那也不该在这时候啊,才刚入夜多久?我心觉奇怪,也学着胖子往那边看。我的视力不是很好,天黑地在这个距离上看不是太清楚。但是也能看到有几个影子在晃动着。




那几个影子有长有短,身形不太一样。我数了数,和我们的人数差不多。云彩那个故事里的恶鬼的确也差不多是这个数目。但是我看到这些黑影只是漫无目的地转悠着,偶尔两个遇到一起,停一下。就像是在对话一样。不过我看着这些东西并不感到害怕,我觉得他们是有智慧的,也许能够进行交流。




但是距离太远,我看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甚至不能确认它们是不是真的就是“鬼“了。




胖子低声骂道:“你胖爷爷我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给撞倒鬼。要不要逮两只回去给科学院研究研究?”




“你别给逮了就行。这些荒山野鬼常年逮不到人吃,看到你这么圆润的肯定第一个先对你动手。”我道。




“去你娘的。挑柿子都知道肯定捡软的捏,八成第一个先把天真你给扒干净了。”




“不和你说这个。现在咱们咋办?”我指着那些黑影道,“我觉得不一定就是那啥玩意的邪门东西。”




胖子推了个弹夹进枪,道:“管他是什么玩意,咱们先给他两梭子试试。不行再找个道士贴符画咒。”




刚准备走,小花那个有刀疤的伙计就走过来,递给我们一个望远镜,道:“先别动,看清楚那是啥玩意再说。咱不能什么都上去一子弹跑了一子弹。”




这时候所有人已经很有默契地把手电筒关掉了,小心地摸黑在树林里面一点点接近那些黑影所在的地方。我拿起望远镜望过去,小花考虑到晚上普通望远镜看不到东西,专门配备了红外线的。不过红外线这会儿也只能看到和我们裸视差不多的东西,大概是我不太会分辨。




可是色谱我好歹是学过的,我从这里面看到那几个黑影,基本上都是在哺乳动物的体温范围的。而且几个影子呈现出人型来。如果是真的有鬼,恐怕这几块黑影的地方应该是蓝色,或者根本看不到。但是我现在看到这一片红橙红橙的颜色,就放心下来,那是几个人,并不是什么鬼怪。




他们在一处草丛边上,旁边似乎还亮着灯,我拿开望远镜,辨认出那些人旁边应该是有个大帐篷。




胖子轻轻哎哟了一声。我问他怎么了,他指了指那些影子,道“里面有个身材挺正的女人。有些面熟啊。”




“这么黑你还能分辨男女和熟人?”小花小声道。




胖子请哼了一声,道:“女人的脸我是认不出,身材可是过目不忘。错不了的。”




“您老这等神技能看得出那女人芳龄几何吗?”小花道。




“说不定上百了。”秀秀接话道,“真不是你没良心抛弃的哪个姑娘觉得居然被你甩太伤心了自杀后寻仇的冤魂?”




“明显是个活人。再说了,胖爷我可是金牌标榜的新世纪好男人。”胖子嘟囔了一句,小心翼翼地继续挪动他宽大的身躯。




我们几个伏在草丛里,带刺边的草磨得并不舒服,裸露出来的皮肤都被蹭得难受。但是为了不让发现,我们只能这么一点点接近。就着月光和一点野营灯的灯光慢慢能看清楚一些人的轮廓。胖子突然愣了愣,对我们摆了个安静的手势,慢慢往回撤,小声告诉我们先撤回林子里。




我心觉得奇怪,都靠那么近了。还往回走,不亏本吗?




但是胖子已经退下来了,我只好向后传达胖子的意思,一路又小心地摸回刚才的地方。




摸回原地,闷油瓶和小花的两个手下在那儿看着阿贵,见我们回来了。小花的手下问道:“怎么回来了?”




胖子才支起身子拍拍胸口,道:“咱们这可是真他娘的见鬼了。”




刚才我虽然看不清楚,但是通过夜视仪望远镜八成也能知道绝对是几个人在那,我不知道胖子的葫芦里面又在卖什么药。只见胖子眨眨眼看着我,我心说难道有东西跟着我回来了不成。转身去看,什么也没有。




“不过那女鬼冲着咱们天真来的。”胖子道。




我心底一惊。心说冲着我来?我不记得我和什么女人结下梁子了啊,上辈子的事儿我这辈子哪记得,先给我找个大师唤起一下我上辈子的记忆先成不,这么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是?又觉得奇怪,刚才那人是胖子觉得眼熟,怎么又扯到了我身上。




“你他娘到底见着啥了?”我道。




胖子也不再装神秘,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道:“上回追着你要命的那个辣妞儿。”




差点我还没反应过来,胖子说的居然是阿宁。她怎么会出现在广西?如果说她在杭州,或者西安出现,我都会觉得是合理的。唯独广西让我觉得有些蹊跷。




但是转念一想,似乎这件事也是合情合理的。这事儿一打开始,就是阿宁的那个公司所造成的。她会到这里来,对我们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说明这里面的确还有有用的东西,她的公司也在找。也许重要的程度和闷油瓶的身份能够相比较,如果我们能够知道这里的秘密,也许就可以反将一军。把事儿彻底的平下来。




不过既然在这么小的地方碰面了,那么有矛盾冲突就是难免的。阿宁估计还记得我呢,闷油瓶那一脚还有我给她那一肘子她八成得要报仇。我们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去见她,可能给她砰砰砰几枪做靶子了。




小花看我脸色一下晴一下雨地,问我怎么回事。




我道:“真给缠上了。你说女人是不是比男人要记仇的?”




秀秀眨眨眼,道:“吴邪哥哥,你到底是招惹了哪个前任?这么大老远的还跑来复仇。看你这样子不像是负心到能让人这么惦记着的啊,莫非是我看错你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告诉他们在长衫追杀我的那个女人现在就在那里。骨折估计都让她恢复了一个多月。看到我们还不恨得牙痒痒。要么咱们先动手,要么等着她来分尸。冤冤相报何时了。就看得有个什么办法破这个局了。




“咋办吧天真,你看别人都千里迢迢追到广西,你再不娶了她,咱们以后都没有安宁啊。牺牲小我幸福大家吧。小哥就交给兄弟我照顾了。”胖子道。




“呸。”我捏了捏眉心,把望远镜交还给小花。心说我要是娶了这个疯婆娘那肯定直接玩完,哪还有什么后话可说的。




胖子完全没有任何危机感的,这会儿笑得特欠抽。可他那皮糙肉厚我又抽不动,只好干郁闷着。




小花看了看手机突然蹿了两步,很快的爬上树。动作可以说是潇洒优雅,和我们小时候留着鼻涕爬树那姿势不能比较的。他动作就和在演武打片里示范轻功似地。他在上面比划着什么。胖子叫道:“人妖你变猴儿啦?上树去干啥。”




接着他就跳了下来,还很骚包的来了个空翻落地。我看着他差点没想拍手叫好,不过说来还真是像在耍杂技。




“他们后面的防备比较空虚,找三个人一起,和我过去。偷袭看看能不能成。不成再另想办法。秀秀你把手机开着,成功了我会发个V过来,失败了就是X。手机一件设定好了的。如果秀秀收到X,你们就带着她走。”小花道,“好了,谁和我去?”




——TBC——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7-30 20:19:00 +0800 CST  
33.

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下,谁都明白,手里面的家伙都是属于防身用具。真要打起来,不说火力不过,弹夹里多是橡皮子弹还打不死人。格洛克19一般只用于侦查佩戴,如果要火拼,还不如上18。射速快,装弹多,就是不太好藏。如果给我一把格洛克18我也敢冲,好歹CS我也打过好些年了。




小花等了一会儿,胖子把烟点上。骂了句娘,从包里抽了把21出来。我心说还真有啊。这玩意是警用的,没想到胖子也搞得到。然后小花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这个距离,咱没
准瞄,你看打得到吗?”




胖子骂道:“你齤他妈给的都是橡皮子弹,就算50米以内老子都保不准能不能崩晕个人。这壮胆的。早知道AWP(英产精准狙齤击枪)就带过来了。”




我心说又不是来搞狙击的,你带那玩意干啥。一米多长,收都不好收。再说了,我不太希望会整出人命来,毕竟阿贵还在这儿看着。但是小花似乎丝毫不在意有个外人看他们在说这些违法乱纪的话。




“赶紧地决定,还有谁跟着老子走?”胖子不耐烦道。就看到刀疤拔出了枪。




小花的其他几个手下站着没动,我心说这些人都他妈是来吃白饭的,打个架都不敢,刚想举手说我去,一边肩膀就被人按住了。回头看到闷油瓶,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低声道:“你别去。”随后向前走了一步,到小花的旁边去。我心里顿时宽慰了不少,阿宁带着人实力,仅凭闷油瓶一个人就可以全部撂倒,他要上的话,基本上万无一失。




“四个。”小花道笑,“我养你们真是吃白饭的。”




“花爷,咱们不是和刀哥一样能打的啊。”有个人小声道。我心里觉得好笑,他娘的,难不成还能分工种的,我能搬东西但是打架就是不行,换个理由说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还就算了。但是小花并不在意,挥挥手叫闷油瓶他们三个跟上。




秀秀站在一旁,小姑娘没说话,只是淡定的看着,手里握着手机。两人之间有种说不出的默契。等到他们慢慢地摸进黑暗里,秀秀不在去看那边,表情居然放松了很多。




“你不紧张吗?”我道。




“你朋友也去了,你不是也没有紧张吗,吴邪哥哥。”秀秀冲我笑了笑,握着手机的手还是没有动。看得出她还是在担心的。




我的轻松是源于我和闷油瓶的一些经历,我信任他的身手没有问题,因为这些人我们交手过了。知己知彼。有他在,我就会有一种安全感。我不担心是正常的。而小花,我看他年龄比我还小,也不见得怎么能打,这么就去了,秀秀居然也没有那种普通小姑娘的紧张和不安。




所以我回答道:“我信小哥肯定没事。”




秀秀露出了一种很成熟的笑容,不像是她这个年龄的普通女孩子会有的,大概这就是她的环境带来的了。她道:“我也信小花哥哥。”




我生出一种感觉来,比起我,也许秀秀在这个方面比我要沉着得多。她喝了点水,靠在树下,也没有看手机,抬头望着星星。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又开口道:“等着也无聊,我们聊聊天吧?那个闷声不吭的朋友到底是什么来历,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一开口就是闷油瓶,那小子魅力得多大。我心说。又不太知道要怎么回答秀秀,因为闷油瓶的来历,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人叙述,除了潘子,还没有人知道这事儿。但是潘子从来不去追究这个问题。




“真不知道。”我撒了个谎,“不过现在是患难兄弟。过往不纠。”




“要是让我们,肯定没胆量捡个连身份都查不到一点的人回家。”秀秀有些憧憬地看着我道,“说不好是别的敌视家族的人派来的。不过听起来挺刺激的,我一直想试试。”




我摇摇头,心说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游戏,捡到这么个家伙,我基本上日常的生活都被毁了。现在又是条子又是黑帮,乱七八糟的根本像是在拍大片。待在家里睡觉都怕脑袋上会不会有个红色激光点。




等了一会儿,在看向阿宁的营地那边,光已经灭了。没办法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一些隐约的打斗造成破坏的声音传过来。我看小花那几个手下,和被押着的阿贵一样脸色发白。我心说就这胆量,还不如小姑娘。




我的手机时间上过了十分钟,总算秀秀的手机响了一声。她用的是八音盒的音乐,在这鬼气森森的地方显得特别的灵异。空洞洞地传来这么一声,我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阿贵更是夸张地怪叫了一声。




“走吧。”秀秀合上手机道。




我心里陡然一沉,心说难道出事了吗?连往那边的营地看去。但是什么也看不到。我回头问秀秀收到什么了,她把手一摊,道:“我不是说走吧,你说是什么?”




她语气轻松地很,我才知道我犯二了在一边穷紧张。




“吴邪哥哥,刚才你那反应就和丈夫上战场了的活寡妇听到了战场死亡名单宣布似的。”秀秀看到我刚才那个反应笑道。




我脸一热,刚才的确太丢脸,还没搞明白就瞎紧张。还被嘲笑,碍于面子我没对秀秀道:“去,小丫头什么形容。”




然后剩下几个人就大步大步地往刚才我们去过的营地走。这回根本不需要担心被人发现。




胖子站在外面当方向标似的抽着半根烟,看到我们过来了招招手,把野营灯点亮了照路。走进来我发现胖子脸上有个红彤彤的巴掌印。正打在左脸上,五根手指印清清楚楚地。




我指了指他的脸,问道:“你干啥去了,让你放倒人你吃豆腐去了吗?”




“去你娘的。”胖子骂道,“这里就一只母老虎和一帮美国壮汉,我吃谁的?”




“母老虎啊。好歹是母的。”我想也没想答道。




“那是小吴你的菜。胖爷我还是爱温柔贤淑的。那婆娘太凶,胖爷我碰都没碰到就给她甩了一巴掌。你说这女人以后怎么可能嫁的出去。胖爷我都为她担忧了。”




胖子说完这句话,就听见里面一个熟悉的女声骂道:“我嫁不嫁关你什么事。”




肯定是阿宁没跑了。我心生好笑,说胖子这绝对是活该,谁让你笑得太猥琐,光是走过去就像是个流氓了,人脾气烈的姑娘没有给你一记断子绝孙腿就很赏面子了,脸上的巴掌印就当是被她的小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只是力度大了一点。




“不说这个,”胖子立刻转移话题道,“你家男人身手真齤他妈好啊。胖爷我就对付那婆娘一个人的时间,回头看小哥已经把那些个壮汉全给放平了。”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7-31 21:16:00 +0800 CST  
他指了指帐篷边上,拿灯一照,我才看到几个已经晕过去了被用登山绳帮助了的白种人,目测身高都超过了一米八五,各个是壮汉。那种古罗马角斗士的水平。




闷油瓶的战斗力我是见过的,但是想想他一个人,对付这么几个大块头,那场面肯定比武侠片还要精彩。可惜我没能亲眼看到他和这些人周旋的画面,如果有机会的话,等下次他再出手,我一定得找个DV录一录。




我抬眼去找闷油瓶,他站在一边,手里握着一把军用匕齤首,似乎在比划着什么。我过去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罐头,小花蹲在一边从营地的背包里翻出各式各样野外求生的用品。见我过来了,道:“老美的装备真是齐全。他们这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连这个都带了。”




小花抬手递给我一个东西,我一看傻了眼。妈的,杜蕾斯,超薄新款。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有些同情阿宁。也许这只是我的一个错觉,这个女人那么凶悍,恐怕也没人敢。




“你不去看看你女朋友?”小花抬头问。




我心说去你妈的。嘴上答道:“还以为被花儿爷您这人见人爱的气质给勾引过去了。”




“不和你贫。”小花起身拍拍手道,“她在帐篷里,女性特别待遇。我想她看到你会有些吃惊的。说真的,那么久没见你就一点儿也不想她?”




“想她的什么?刀还是枪抵着我脖子的感觉?”我摇摇头道。




小花只管在笑,指了指闷油瓶,道:“这小子以后能借我用吗?”




我看了一眼闷油瓶,他也看着我。这回和他对视他活活把我吓了一跳,眼神要是能杀人,他已经给我戳了个透心凉心飞翔了。不说话我也能明白他这凌厉的眼神是什么意思,难得我能理解一次他的脑电波。




马上我回绝了小花,虽然看起来小花这里工作的工资待遇应该是不错的,不过如果闷油瓶自己不情愿,谁逼他都没用,再逼我怕他手里的匕齤首就当飞刀一样飞出来了。军用匕齤首可以拿来切铁板。所以捅个洞在人身上肯定够用。小花背对着闷油瓶,没看到他的表情,倒是觉得我这一脸受到惊吓的样子好笑,于是嘲笑我道:“我又没让你男人去送死,用得着反应那么大吗。”




他愿送死我还不会这么个表情了,我心说。小花估计没办法理解我的感觉。他闷爷一瞪,足够我寒三天的。




等小花没有继续说这件事,我再去看闷油瓶,他已经把脸转了过去,从包里一件一件地东西数出有用的装起来。我心觉好笑,总觉得我们怎么像是山里土匪来打劫的。




小花走到帐篷边上,向我招手,让我过去。认真说,我并不想看到阿宁。这种感觉就像是,我打劫你们是因为我打击报复似地。我不知道见到阿宁要做什么表态,之前想过的打招呼的方式似乎现在一个都不合适。站在帐篷门口了,我还是在犹豫着,小花已经撩开门,先和阿宁打了个招呼。




“你的熟人来了,要不要叙叙旧?”




那是个专用于科研考察放置仪器的帐篷,容得下几个人站在里面同时在里面工作,现在就只有阿宁一个人坐在里面。门开了后她就看到了我。




阿宁的表情从吃惊转为愤怒,恶狠狠地瞪着我。感觉就像是在西伯利亚平原上行走着,遇上了一只穷凶恶极的狼,那头狼看着你的眼神。我倒退了一步,我想她大概是要新仇旧仇一并报了。




边上是一脸看好戏的小花,我现在有点想掐死他的冲动。阿宁瞪着我,我又不太好就这么转身跑走,于是我挺尴尬地抬起手和她说了句“嗨,好久不见。”




感觉就像在说相声,她并不领我的情。只是瞪。气氛一下就冷了。




过了半天没人说话,总算听见她冷笑了一声,一字字顿的开口道:“真是好久不见。吴邪,我真应该赞叹你是个超人,居然还活着。”




“人小三爷命大,和你们这些短命鬼不能比的。”小花在一边笑嘻嘻地接茬。我心里骂道这个局面还他妈给我捣乱。本来阿宁对我的映像就没有好到什么地方去,第一次袭击我被胖子拍晕了,第二次袭击我给闷油瓶在胸口踹了一脚。就这样见我一次伤一次的,对她来说我就是个霉神,再惹她,估计这辈子她都要想着怎么弄死我了。




这会儿我也只能装傻,挠挠脸开始看天花板。闷油瓶这个习惯逃避话题的时候真的很有用处。




大概在阿宁的眼中,这一切都是我算计好了的,我并不是什么乖乖听话的大学生。应该是和我三叔一样的老狐狸。不过这些事儿还真的是凑巧,带走闷油瓶,和小花还有胖子合伙,在这儿突然遇上,进行偷袭。看上去真就像是我策划的一样。




但是这时候说“这全他妈的都是巧合啊我对天发誓”我相信也没有人会信的。所以我只能白挨阿宁的仇视目光。




小花他们的登山绳不够用,绑住阿宁的是麻绳,看得到磨着她的手腕已经破皮了。我出于绅士风度,想帮阿宁解开绳子。但是走过去的时候,被她毫不留情的踹了一脚。




我无奈解释道:“这是个误会,我并没有刻意地和你们作对。”




“这个误会太大了,吴邪。你觉得我怎么样相信这只是个误会?现在解家的花爷在这个地方出现,你告诉我是巧合,这不是很好笑的笑话。还有你带走的02200059。”




她已经自动的把我和小花归在一伙,我心里苦笑道,我这是被逼上梁上啊。我安安心心的在杭州念大学不好吗,每天打打游戏上课睡睡觉,死线期连夜赶图纸,这种生活不知道比现在要舒服多少倍,我用不着操劳这个心。



被她说的我也无话可说。再次进入了冷场,小花还是在看戏似地。只有我一个人在苦
恼立场问题。过了半天,我才挑了个话题道:“小哥他是自己的意愿,我并没有诱使或者强
迫他跟着我走。我让他进来和你们谈谈?他愿意走,你们就带走。”




女人的心海底的针,我现在总算是明白这点了。我们吴家从爷爷倍下来就极为不擅长对付女人,从来都只有受气的份儿。到我更是传承了吴家的好传统,不说是对对象,随便连一个人梗我几句我也反驳不出来。




阿宁有些奇怪的表情看着我道:“你现在和我说这个有什么用?如果你是在发现02200059的时候说这句话也许我们还有的谈。它在记录里是从来没有存在过‘自我思维’的。”




我听到阿宁说“自我思维”这句话的时候愣了一下。她所了解的闷油瓶似乎和我有那么一点不太一样。




似乎在他们看来,闷油瓶是不具备感情的。这小子的确已经淡漠出了一种修真的境界。对旁人以及和他没多大关系的事情从来不做理会。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有一种这个人整个是空白的感觉,好像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再之后,我还是能干旱到他身上有那么些人情味儿的,并不是像阿宁说的不具备“自我思维”。很多的决策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小花听着我们的对话,就好像是打暗语似地。有些好奇又莫明的看着我们。忍不住举手插了一句话:“打断一下你们谈话,你们说的02200059是什么东西?”




我看着小花愣了一下,我没有把闷油瓶的身份告诉他。因为这的确是一个比较奇怪的存在。




阿宁用一种很莫名其妙的眼神望着小花。然后又看向我道:“你没有告诉他关于02200059的事情吗?”




我点头道:“都说了是一个误会。他来这里,和我到这里只是一个巧合。”




“我真不知道你是真装傻还是假的。“阿宁依旧还是很鄙夷的表情,看我像看疯子一样,“你当初带走02200059的时候知不知道他是HIE?”








——TBC——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7-31 21:19:00 +0800 CST  
34.

听着阿宁的话我脑袋一懵,心说什么HIE,我只知道HIV啊。难道说闷油瓶有艾滋病?还好我没见他身上出过血,我应该没传染吧。心里又一想,不对啊,闷油瓶丫不是个机器人吗,哪儿闹来得艾滋的。




小花估计和我的想法一样,表情也是愣的。阿宁却不再说下去,眼神从鄙夷换做了“靠老娘怎么活这么大岁数没见过这么白痴的”的神奇。然后她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哭笑不得地表情道:“你连他是HIE都不知道,还带他走?”




我心说难不成HIE是什么新型病毒,闷油瓶是感染源?这帮子美国佬是为了防止世界被这种病毒所占领来拯救世界的组织吗。根本不像那么回事儿啊。这些人一看就觉得是黑帮道上混的,哪有一点正义英雄的影子。不过阿宁这身段,倒是挺有美国电影里面拯救世界的英雄的感觉的。




“恕我愚昧,但是能不能解释一下HIE到底是什么?”小花道。



我点点头,也看着阿宁,但是她似乎一点儿也不想和我们解释这个问题。仅是丢下一句:“你们下去看到底下的东西就知道了。”




“那成,你不说我也还能问。你们的队伍里面知道HIE的人应该不知你一个吧?对女人我是不会动粗的,不过你的队友……”小花向外看了一眼。笑了起来。




阿宁立刻跳了起来,嘴咬得紧紧地。她似乎是下定决心不说出那三个字母的意义了。我明白那和闷油瓶的身份有着很直接的关系,但是我没办法只知道几个简写字母就猜测出英文全称,而且说不准还他娘不是英文的。




我决定安静地看,随便小花去玩什么狠手段。人多多少少有些自私的心理,放在这里,我倒是没那么顾忌什么人权主义了。




“显然,我觉得一个个用满清十大刑去拷问还是不科学的。”小花笑道,“而且我只是好奇,我更多的目的只是想知道你们要做什么,能不能合作。”




“你在开玩笑。”阿宁道。




“我觉得这个不怎么好笑。如果不同意,我们就是敌人。处理的方法还是会很人道的,比如我们做一些什么事情,然后记在你们的头上?”




气氛有些僵硬,我以为阿宁就会束手就擒了,但是她并没有,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




那是一种很轻松很解脱的笑容,我看着却心底发寒。这个女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就会中了圈套往下钻的。




她对小花道:“如果我们会害怕着一些威胁的话,也不需要冒着风险杀人了。一样的,如果能把责任堆在我们头上,我们可以以牙还牙。中国有句话叫做礼尚往来。”




“说的也是。”小花点点头,“其实我对HIE到底是什么兴趣不大。我只是需要下去找我想找的东西。不过我想我需要找的东西和你们也不太一样,我只是想知道解连环的下落,他来过这里。不过下面应该有对你们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小花说到这,停了一停,我马上理解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了。




“如果我丢半吨的TηT下去炸山,也没多大关系。”他继续道。




阿宁脸色一下就白了。我听得出小花在讹她。不过说实话,下面的东西可能真对小花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反倒是我比较的好奇。而且我感觉到,阿宁在意的似乎并不是里面有什么东西,而是这个地方本身。这个地方毁掉了,那么他们就没有寻找的意义了。而且现在还在人手里当人质,搞不好命也没有保住。




这句话让阿宁彻底泄气了,我看着小花有那么一点佩服。这些威胁的话语我想我是说不出来的。有种在看谍战片里面审问的片段一样,当然没有那么残忍,只是单凭着语言的威力。




能够这么威胁得了阿宁,也是因为这个女人对小花不了解,她没办法确定小花说的话是真是假。料不准是否这个年轻人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同样的,她也不够了解我。但是她应该知道我的背景,以及我三叔吴三省是一个怎样的人,说不定那些狠话说了还真的会去做。所以阿宁没办法判断我们的性格做出选择。这也是小花能够成功的原因。



“合作吗?”小花又问了一次,“我并不知道你和吴邪还有张小哥之间到底有些什么瓜葛,这并不重要,想算账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猛地抬头,心里骂道他妈的这是把我们两个卖了吗,狗齤日的有这种出卖队友的。但是想想小花应该是开玩笑,真要是卖了,估计现在被绑着放这儿的是我和闷油瓶。




“我合作。”阿宁叹了口气,“既然我合作了,外面我的队友能放开吗?”




“大姐,生意这么做我们可是会亏本的啊。”小花很无奈地耸肩道。




阿宁瞪了他一眼,小花很快的站起来开始准备一些东西。留下我和阿宁在帐篷里面对视着。




“吴邪。”她咧了咧嘴角看着我。我觉得这会儿有点看到深海女妖的错觉。阿宁其实笑得非常的好看,但是这种美丽的感觉并不是我喜欢的,太危险了。就像是蛇一样的。




我回应她地嗯了一声,然后听阿宁道:“合作愉快。“




这句话直接让我后背一寒。但是阿宁完全没任何表情地变化。即使现在是个俘虏,被人逼迫着妥协,但是她的气势完全也没有丝毫的减弱,这样的女人相当不好驾驭,我觉得我下辈子都不会娶这种女人的,倒贴我都不要。




“HIE是什么?小花走了,你不能告诉我?我们现在都是合作关系了。”我道。




“下去你就知道了,或者你可以去问02200059它自己。”她还是这句话,然后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外面。




我只好放弃,不打算继续问她。如果去问闷油瓶,他估计又开始装失忆,或者说他真的记不得。而且我觉得阿宁给我留这么大一个悬念,就当做是看侦探小说,反正到了下面也许我就会知道。




过了一会儿,小花和秀秀带着那几个伙计进来了,开始拼装一个机器。然后直接借用了阿宁她们的发电机接上去。




我好奇地在一旁看。到底他们弄进来了个什么玩意。




秀秀坐到阿宁身边,调试了一下什么东西,然后戴上了一个耳麦。看上去这玩意就像是战争时期联络总部用的信息发射器,但是小巧了很多,看起来像是一个装备了装甲的电脑,小花打开后,上面出现一些我看不太明白的键面。




虽说我搞不懂什么军用民用的信号发射接收器之类的玩意,但是傻子也能知道这是干啥的。




“东西挺齐全的。”秀秀笑道。然后看着阿宁。




我可以感觉出阿宁的疑惑,在她看来,我们的年龄都还是个在外面和同学坐着路边摊瞎侃儿的级别的。其实我的感觉和她一样,不过我自个儿都没大学毕业,也就没多这个嘴。




过了一会儿,屏幕上出现了几个画面分块,一个是外面的景象,还有一个是帐篷里面的。这和我们头上的摄像机是相连的。




小花站在一边,我发现操作完全就是秀秀在进行。总算是明白小花为什么带秀秀来了,原来是这么个作用,还真是不能小看这小姑娘。




“现在这时间差不多。”小花道,然后看向阿宁。“美女,你给我的伙计们带个路?大概是四个人跟着你下去。”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8-01 21:35:00 +0800 CST  
秀秀扶了一把阿宁,让她站了起来。这个女人冷笑了一下,道:“解开绳子。”




松绑明显是非常的不明智地选择,我们都知道,就算闷油瓶在这个地方,但是阿宁比我们熟悉这里,谁也保不准会出什么问题。再加上我看着那些牛高马大的人,真不知道小花这么个大少爷,和秀秀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姑娘哪里能够扛得住。




所以每一个人去解绳子,阿宁站在中间,倒也不恼火。




“也行,就这么走吧。”她道,然后看了我一眼,“希望我能活着出来。”




我们带的东西比较简单,但是为了遮人耳目,还是装模作样地背了一个很大的旅行包,上面印了一个科研考察队的LOGO。




我们打开了传呼机,秀秀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听得见吗?”




我嗯了一声算作是回答,她那边听到一些噼里啪啦地敲键盘的声音,然后她继续道:“你们跟着那个姐姐,如果有什么需要联系的我会通知你们。不过你们的呼叫机之间并不是互通的,需要传到我这里,我再转达。明白吗?”



“得了妹子,好好看着你的工作,咱们就跑个废弃研究院用得着这么紧张吗?”胖子道。




“小花哥哥的意思,总之这样,我先不说话啦。”说罢秀秀便安静了下去。我和其他人对视了一眼,心说真麻烦,还是别走散的好。没有多在意。




阿宁走在前面。被绑着手有些不太方便,我作为一个怜香惜玉的男人,多少看着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一直跟在她身后,如果她摔倒了还能及时扶一把。




但是这个女人的强悍程度超乎我的想象,她被绑着手,走的居然还比我要快。一地的石头碎块也没能让她绊一跤。




因为这地方是个乱葬岗,这条村子里的人不讲究那么多,随便藏了,有些连碑都没有立,只有一个土包。我们是走在别人的坟头上面行动的。四周没有任何亮光,只有我们自己的手电的光线,那些光线照不到的地方都好像藏着什么东西,在静悄悄地看着你。听起来就挺吓人,我心里面默念着阿弥陀佛,得罪了得罪了,可别半夜找我打牌三缺一。




阿宁一直走在很前面,她比我们要熟悉路,很快把我们甩在后面,只有闷油瓶一个人跟的上她的步调。




因为强光手电的照射距离很远,我并不担心会因为距离太大看不到他们,反倒是开始慢吞吞地走。胖子见我慢下来了,他也没再追,保持和我一样的速度。




“你之前和那人妖还有她在说些什么?啥H啥022的玩意是什么?”胖子用下巴指了指前面,拉开嘴边的麦克风。压低了声音道。




我扫了一眼胖子,心说难道我们说话那会儿这家伙一直在帐篷外面听着呐。便也把声音压低了,学着胖子那样扯开麦克风,回答道:“感情胖爷您听墙角的技术挺好啊。阿宁她给我们猜谜呢,啥也没说。”




胖子轻轻地啧了一声,不太想让秀秀听到我们的谈话.




“也不知道那个人妖想搞些啥。不过天真,你肯定少告诉了胖爷我什么。”




这话我一听就懂了,胖子听到我们的对话已经怀疑起闷油瓶的身份了。倒也说的是,到这个时候我也不应该继续向胖子隐瞒下去,况且,闷油瓶的特殊之处对他来说半点用处也没有,总不能将他当人形武器给卖了。




我将电筒晃了晃,看见闷油瓶已经停下来站在前面,有意无意地好像是在等我们,我稍微加快了一点脚步,小声对胖子道:“之前咱们不是去了那偃师的地方吗?小哥就和那头老虎差不多是一个性质的。”




“靠,他还是变形金刚了?能不能变成奔驰S60给胖爷我开?”胖子惊讶道。




“你见那老虎能变形了?”我道,“能是大黄蜂那个档次的,老子还用得着担惊受怕吗。这事儿你兜着点,别说。”




“等会儿,给胖爷我消化一下先,这消息太有爆炸性了。”胖子道,拿着手电筒不停地往远处的闷油瓶身上扫,“胖爷我真没看出来啊,怎么看都没觉得小哥哪儿不对味了,除了耳朵那两个耳机,我之前以为是他听力不太好。半天不理人的。也难怪你们两个多灾多难,搭上我一个。”



“您消化过来了就赶紧过去,那边等着了。”我走快了两步道。




胖子也没再磨叽,跟在后面一边咂嘴一边嘀咕着。我心想我当时那接受能力还真不差,没多想居然就把闷油瓶给带回来养着了。突然觉得好像自己挺有做电影主角的天赋的,这么个心态也不是人人都有。




关于闷油瓶,有时候觉得这个人挺可怜的。我不太好去评论他什么,不过和他相处久了,还是能感觉的到,其实他还是一个不错的人。不管是什么地方,我觉得我还是可以包容的了他这个脾气的。




作为一个无辜者,我们应该是一样的人。




从营地走到那个门口,大概走了六七百米,晚上黑,我之前还没感觉,原来这个鬼哭岗居然有这么大。远远地已经看不太清楚帐篷里面昏黄的光线了。




走在前面的三个人已经站在一块破碎的石碑上,后面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坟包,上面的杂草长得我几乎分辨不出它曾经还是有弧度的。石碑上面的字已经被人为的磨掉了许多,剩下一块空的碑。




停在这儿让我有些诧异,因为附近并没有任何像是“门”的存在的东西。我心说难道我们要学习阿里巴巴,大喊一声芝麻开门,这儿就会打开一个洞吗?还是要学习咱们本国的神话故事,在树前面绕三圈,绑条皮带上去敲三下门,然后就有人来开门了?不过这地方只有一块破损的墓碑,心说该不会是要挖下去吧。




“你这是不记得路了?还是故意带错的。”刀疤道,拿枪对着阿宁的太阳穴,这个距离还是可以杀得了人的。




阿宁没什么表情,也不理会他。用脚在石碑上踩了踩,然后使劲往一边踢。




“门在下面,你们自己挖下去。”她道。




我心里骂了句娘,刀疤就把我心里面那句话先骂了出来:“狗齤日的,那些搞科研的都是一群鼹鼠吗?把基地都埋在地里面。你们老板平时也睡土洞里头的?”




“我怎么会知道。”阿宁冷笑道,“反正地方就是在这儿,你们挖不挖都是你们自个儿的事,我都告诉你们了。不然就回去。”




刀疤还想继续骂,就看到闷油瓶蹲下去,按了按土,然后抬头问道:“有折叠铲吗。”




我们摇摇头,心说谁会随身携带这个玩意,又不是来挖人坟的。没想到胖子笑了一声,从他包里面真的就拿出来一把折叠铲,递给闷油瓶。




“胖爷我准备得周全,估计那帮子的科学怪人有可能做些奇怪的事儿,能炸门的能挖洞的能撬锁的都带上了。”胖子道,在闷油瓶接过铲子的时候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不过铲子只有一把,我们三个人都只能用石头去扒土,阿宁在一旁站着看。




这地方不知道多久没有人松过土了,都结成了一块石头,要用手去挖废得不少力。




我擦汗抬头地时候,发现她一直在看着闷油瓶,眼神里有些诧异,还有一些迷惑。我想知道她到底在看些什么,难不成这她都不当做是人看的闷油瓶吸引到她了。但是那种眼神让我有些不舒服,也许是我的心里的芥蒂,又可能是因为我把闷油瓶看做兄弟,有人对我兄弟有意见,自然不爽。




闷油瓶的工作效率很高,我们这边还没动几下,他已经挖下去一米来深了,里面露出来一些生锈的金属的颜色。





——TBC——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8-01 21:37:00 +0800 CST  
自己占个沙发 然后搬个新的文到贴吧~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8-01 21:38:00 +0800 CST  
35.
我看了一眼,这他娘哪里是门了,就一个金属天窗。向楼顶上面开的那种。咱们得从这个地方下去。还得用力挖。



而且挖出这一点还不够,得把整个天窗上面的土都清理干净拍实了,才打得开。它有多大,咱们就得挖多大个坑。也不知道那些研究人员有没有考虑过胖子的体型。万一卡住了,那就有好戏看了。



胖子瞅着了那个窗,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对阿宁道:“他娘的,你们老板是不是叫金庸啊?还搞这种武侠里密室的玩意儿,存心折腾我们是不?”



阿宁踢了一块石子到胖子脸上,回道:“这种事我怎么知道。而且这又不是boss做的设计图。赶紧挖,赶时间。”



我听着阿宁说话有些想笑,明明她才是阶下囚,但是却还是一副我是老大我怕谁的样子。这样看起来倒是觉得她还挺可爱的。不过我没心情像在沙滩边上欣赏美女那样欣赏她,她说得没错,咱们赶时间,得快点把这个门给打开了。



我们赶紧又低头开始呼哧呼哧地用力挖。



石头和手毕竟是没多大作用的。我们三个人半天就刨了个小土坑。而闷油瓶已经把整个天窗给清理出来了。



这是挺大的一个上锁的金属天窗,塞下胖子总之是够了的。



现在入口出来了,按理说应该下去了,可我们几个却在面面相觑。因为不知道要让谁第一个下去。阿宁也没有进入过这个地方,她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样子的。



刀疤看着我,我看着阿宁,阿宁看着闷油瓶,闷油瓶看着天空,谁也没做声。等着有人发话指挥。



胖子收起铲子后看我们四个在这儿消磨时间的使劲瞪眼,忍不下去了,骂道:“你们他娘的能别眉来眼去了吗,天真小哥还有母老虎三个人就算了,刘刀疤你齤他妈别参合进去玩成不,人家家庭问题自个儿解决,赶紧来帮胖爷我开门。”



我回过神嘴角抽了抽,捡起一颗小石子丢胖子,骂道:“去你妈的家庭问题。”



胖子在坑底下敲了敲窗,传来一声厚重的金属的声音。估计这玩意还挺厚的。



“操。还要钥匙。”胖子抚掉了一些土,上面有个生锈的钥匙孔。



阿宁本来站在一旁不闻不问地瞪着闷油瓶,一听到胖子骂起来,凑下来看,脸立刻变色地皱了眉。



她跳下来用鞋子把上面的浮土都给扫开,露出了天窗的本来面目。



我也察觉了不对,因为这上面除了一个钥匙孔,什么也没有。连能够拉起来的把手也没看到。



我猜测会不会是久了老化松脱,但是上面平平整整,除了一块块绿漆已经剥落,没有任何的能够装上把手的地方。



“有钥匙吗?”我问道。



阿命摇了摇头,道:“boss并没有说这个们需要钥匙打开。”



你家老板坑爹啊。我心里骂道,狠狠踹了一脚土。这窗牢牢地嵌在地上面只有一条只能塞下指甲盖的缝,而且还填满了土。就和长在地上区别不大,根本不需要希望能够直接拉开。



刀疤骂了句娘,我听到耳机里突然又传来了秀秀的声音。



“吴邪哥哥,你们找到门了吗?”



我嗯了一声算答复,接着道:“打不开,嵌地上面的。”



“地上?你们没有带撬棍之类的东西吗?”秀秀道。



“有,打不进去,缝隙里全是土。”我看了一眼底下的天窗,心想今晚别真就是白做工了。



秀秀想了一会儿,道“炸齤药呢?”



炸齤药胖子身上有,但是我们不敢用。如果炸齤药的分量不够,也许只能给它多个小凹坑。没半点用。如果量过了,说不定这儿能够直接人造出来一个天坑,底下的东西也埋了,还是白跑。明天被发现了还解释不清楚。



我和秀秀说了一下情况,她嗯了半天,好像又问了一下小花。还是没有得到解决的办法。几个人对着这么小小一个天窗束手无策。



胖子往地上一坐,道“我说宁大小姐,你他娘这是都没搞清楚呢就来了。咱们今天一起陪你在这儿白做工。赶明儿快投诉你们老大误工费去。”



“别添乱。”阿宁道。看的出来她也急了,和我们一样,她的确是不知道这门是这样子的。



如果这只是平常的铁门,我们该炸就炸,该撞就撞,可是现在就这么一点儿地方,总不能让我们五个一起上去跳迪斯科把它震松。而且听胖子刚才敲的声音,这厚度估计有个五厘米,炸开也不容易。


这关头上谁都烦,秀秀和小花那边还没了声音。



这时候胖子把腿一拍,怒道:“妈的不就是个门,炸了,还有什么鸡齤巴鸟事的责任问题胖爷我一个人担。搞不开这破门爷爷我他妈把王字倒着写。”



我心说你倒着写还不如翻转九十度侧着写,写个卅字。倒着写还是个王,有意思吗。不过眼下估计只有这一个办法可行了。我们都退开了,等胖子从包里掏出炸齤药来安上。



原本一直没发表看法的闷油瓶突然啧了一声,我以为听错了。他电筒晃了晃,走到胖子旁边,俯身摸了摸那块铁块,对胖子道:“你上去。”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他,我心觉奇怪,难道说闷油瓶他会配置炸齤药?胖子倒也配合得爬了上来,看闷油瓶在底下怎样爆破。



但是他对炸齤药半丝兴趣也没有,居然用了最简单直接的方法,但是正常人类根本不可能做到的方法。



闷油瓶把手指直接插进了门缝间,还没来得及看看清楚他的手指是不是还好,就已经听到嘎吱的一声,还有嘭嘭地金属断裂声,天窗上的沙土往一个方向滑,厚五六厘米的金属天窗已被闷油瓶单手扯了起来,露出下面黑幽幽的入口。



我们大概愣了足足半分钟,闷油瓶已经把整个御下来的金属天窗丢在挖出来的土上面,我才想着去看他手指有没有骨折。



不过看来他好的不得了,手上多了点灰尘外半星点的事儿也没有。



阿宁脸上满是惊讶,其实不说她,我也没有料到闷油瓶有这般力气。虽然他上回扛我也就是一只手就拎起来了,但是那是整个胳膊用力,而这回之是一个手,把门给卸了,完全不能等同的力道。



一时之间我有点得意,像是小时候知道自己老爸是博士的时候那种心情,不过也不太一样。大概就是想着和阿宁得瑟“牛逼吧,不过这人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不过这点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过去了。我们的心思已经开始转移到入口上。



这个入口和我一开始想的不太一样,但是又在情理之中。样子就好像是个水泥井。四周有红砖糊了一层水泥,很粗糙的一个入口。上面的水泥已经有一些裂纹了。



可能是科幻电影看多了,我总觉得下面应该是一个铺满白砖,四面都刷白了的,但是破财的不行的地方。但是电筒照下去,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光斑在水泥地上,和一个老旧的木头楼梯。



刀疤丢了一个火折子下去,落地后没有灭。就是火跳了跳,小了一点。看来空气质量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带上了防毒面具。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8-02 20:06:00 +0800 CST  
出于人道主义,我还是给阿宁也戴上了,不过我是第一次摆弄这个玩意,帮她带的时候老是碰到她脸,好像是轻薄她一样的。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估计是和美国人混久了,阿宁
大大方方地给我折腾,脸红都没有。



好不容易戴好了,又开始考虑怎么把阿宁带下来,这个高度大概有两米,我们直接跳是没有太大问题的,但是阿宁手被绑住了,肯定会造成肢体不平衡,很容易扭到。但是她并没有主动要求我们解开绳子,反而是试探如何落地损伤会小。我打心底佩服这个女人的本事,难怪能够混得风生水起。



闷油瓶先跳了下去,稳当当地落地,四周观察了一下没有问题,打手势让我们也下去。



我看着阿宁,不是很放心她跳,她笑了一声,居然让我别操多份心。我踌躇了一下,对下面闷油瓶道:“小哥,接着点。”



闷油瓶对我比了个跳下来的手势,我对阿宁说你先下去。



她挺怪异地看着我,根本不相信闷油瓶会接住她。其实我也没这个自信,只是觉得多少应该照应一下这里面唯一的女性。虽然她看起来比我还不需要照顾。



阿宁还是先跳了,她下去的时候我听到惊呼一声,忙向下看,闷油瓶稳稳地接住了她,然后放下来,抬头看我。



不知怎么地,我心里松了口气,还好闷油瓶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没计较这些。倒是阿宁好像受到了不小震惊,呆呆地站在一边。



我比划了一下高度,其实比我预计的高,闷油瓶和我一样一米八左右,但是他够不着顶面,还差了差不多六十厘米,直接跳下去估计受到的震动还是挺大的。我调整了一下姿势,尽量轻盈地往下跳。




但是我根本没感觉到地面和脚底碰撞带来的感觉,就落进闷油瓶怀里了。



我心里顿时万马奔腾。



狗齤日的老子又不是娘们和小孩,用不着你这么接啊!少说我体重也有七十多公斤,大爷您手不砸着疼吗?胖子跳下来你还接吗?



阿宁还在看着,我就觉得特不好意。赶紧从闷油瓶怀里下来,道:“你用不着接的,我摔不着。小时候经常和老痒跳树练出来了。”



闷油瓶点点头,退到了一边。就看到刀疤和胖子也下来了,胖子落地果然是震起了一地土石,堪比地震。那效果不是吹的,如果这地板不结实,估计得让他砸出个坑。



所有人都下来后,我们和秀秀还有小花又联系了一次,秀秀听我们已经成功到了下面松了口气,开玩笑道:“你们小心一点,可别放出里面什么吓人的玩意。不然咱们可以拍生化大片了。”



“那票房准有几亿。”胖子接话道,“小妮子别乌鸦嘴啊,这地方挺阴森的,看到没?看不清楚胖爷给你打个灯录像?”



“摄影机质量好像不是特别好,看不太清楚。”秀秀笑道。



“让你们他娘买水货。谁家买的,肯定坑了不少。”胖子道。



“甭管那么多了,快点吧,天亮之前我们得把这儿搜查完。”



秀秀说完然后通讯就挂断了。我还记得这个地方有三层,挺大的,在天亮之前要搜查完的确得耗费一些时间。我们得快一些了。



我电筒不经意地往上扫了一下,发现我们下来的门的门框边有一个杠杆机关,本来是连在门上,三个指头粗的几根金属杠,全都不规则地断了。



刚才闷油瓶把天窗拿起来的时候我的确有听到金属断裂的声音,但是没想到居然是这么粗的几根金属条,没有一手提起一只成年非洲雄狮的力气,恐怕根本没办法把这个弄断。



他那狗齤日的哪里是什么人的力气,根本就是小型起重机。想着我有些恐惧,之前被他揍了还没死的人到底是多幸运,绝对手下留情了。估计阿宁也有了这个觉悟。



阿宁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闷油瓶跟着,我和胖子在中间,刀疤垫后。为了确保阿宁不会突然反骨,这是最安全的队形。



下面的氧气含量还是比地面少,有一点闷。而且地下的温度比地面要低,又冷又闷,并不舒服。加上两面的墙壁上还有不少深色的水渍痕迹,腻子粉剥落后露几句出砖头,看起来非常的旧,有种沧桑而且落魄的味道。整个感觉就是拍摄鬼片的现场,加一点绿色的特殊灯光效果,光是有进来就有可能被吓出去。



还好我有半夜去陈皮的研究院地下的经历,那次被闷油瓶狠狠地吓了一回后,对这样的布景,而且人数还挺多的情况,并没有感受到多少恐怖气氛。只要不再有一个东西突然跳出来,我的心脏还是能够成受得了的。



倒是刀疤比较在意这气氛,骂了句操齤他奶奶的。看起来就是晦气地方。



我们走了一会儿,阿宁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走到墙边开始观察比较低的地方的水渍。和我们一样,其实她也是个新奇的探索者。



她还想伸手摸一摸,不过无奈她双手被我们绑着没法动,只能干看。



“能看出这上面是什么液体造成吗?”她转头对我们道。



“都干了多久了,没点工具谁他妈看的出。多半是漏水。”刀疤道。



阿宁摇了摇头,道:“漏水不会在这么低的位置,潮气却没有那么高,肯定不是自然形成的。”



她一说我也注意到了。墙上很多不规则的,一条条像画过去一样的水渍,位置大概就是我们弯腰把手支在墙上的高度。



“给我解开一下绳子。我需要确认一下。”阿宁突然道。



我们四个男人都没动,看着阿宁。她提出这个请求实在是不合适的,这儿本来就是押她做人质,解开了还有什么用。



再说了,这个女人太厉害,一旦解开绳子,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吃人的老虎关进笼子,难道你还会想在它没吃饱的时候放它出来吗?



“你别他妈想耍这种滑头,赶紧走。”刀疤拿枪指着她不耐烦道。



阿宁冷哼了一声,道:“我如果想反悔,用不着在这里。0059在这里,我跑的了多远?”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闷油瓶,他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也没表现出任何态度。不过闷油瓶在这里,阿宁空凭身手,的确没办的害死我们几个人。



可我有些不放心,她比我们对这里了解得多,如果她靠这种了解对我们不利,也是非常容易的。



胖子和我对视一眼,我心说他妈的,绑着她还给我们填麻烦,总不能一路都让她这样子吧。心一横,我过去给阿宁解绳子了。



“绳子我给你解开了,你千万别乱来。”我一边拆绳子一边道。



可阿宁根本不打算搭理我,定定地看着墙壁。等绳子一脱下来,我立刻退了三步,怕她回身给我一记断子绝孙腿。



可她只是揉了揉手腕,一顺手把我腰带上的瑞士军刀抽走了,站在墙面前。



我给她吓了一跳,心说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彪悍了。我绝对惹不起。刀疤和胖子死死地盯着她,怕她做出什么举动。



可她随手就把防毒面具给取了下来,嫌碍事,吸了两口气确定没有问题后甩开我的瑞士军刀就开工了,对着墙壁伸手摸上一块水渍,让我们把电筒光照让去,然后就开始在上面划。



划了一会儿,掉下来一层深色的粉末。如果这是水渍,那下面的墙应该还是白的,粉末也应该是白的。而这还是一层黑色。我明白为什么阿宁要研究这东西了,因为这不是水造成的。



她把刀刃上面的粉末凑到鼻子下闻了闻,然后给出了一个很肯定的答案:“这是血。不过已经氧化很久了。”



——TBC——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8-02 20:08:00 +0800 CST  
36.
阿宁搓了搓手指尖的粉末,好像早就料到了一样,扫了一眼墙壁,道:“这些痕迹都是血。看来没有走错。”



“我齤操个姥姥,这儿全他娘是血,你们老板是要你们来屠宰场冰冻室取肉的吗?早知道要下来这种地方,应该带上我祖传的狗牙项链的。”胖子惊道。



说实话我也有些吓着,这么多血蹭在墙上,如果丢去献血站得有多少cc?全都给拿来装饰墙壁了还真是显得无比的浪费。血也是值钱的。我们要下来的居然是这么个地方,难怪最后给土封上了,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过怎样的血腥事件。



这不比当时我们去的偃师山里阴气要轻多少,不说鬼神这种东西是否存在,但是想想这儿一墙的血墙花,背后就是一凉。



我们刚想继续往前走,突然发现闷油瓶在队伍后面,对着那些血迹发愣。我很肯定地听到了他非常轻的叹了一口气,手电筒的光照不到他的脸,看不到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但是我有种直觉,他现在肯定有一些哀伤的情绪。



闷油瓶居然叹气!这他妈比我现在身处在一个满是血迹的黑洞洞的走廊几年还要恐怖的多了。我用力甩了甩头,把脑子里奇怪的东西都甩了出去。



我一直以为闷油瓶就是一个感情匮乏,没什么表情的人。虽然可能是有点我心里对他默认为人造产物的一些影响,但我绝对没想过他会叹气这种高难度的表情。就算是一般人,也不会随便叹气,他做出来我感觉挺让人不可思议的。



可是我又想,他既然是人,为什么不能叹气呢。我想即使我不知道他在难过什么,我也应该去安慰他一下。说不定他记起来了什么,在触景伤坏。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闷油瓶很迅速地看向我,有种踩了狼尾巴被狼盯上的错觉。我吓了一跳,道:“怎么了小哥?”



他摇摇头,电筒顺着墙往入口方向照了一下,又回头过来,跟着我们的队伍继续往前走。
胖子在前面喊了一声:“别在那儿腻歪磨叽了,这鬼地方太他妈阴气重,上头有坟下面有门,说是养了两蛇精也不奇怪。”



说完他低头看了看脚底,确定脚下没有沾什么东西,才又开始往里走。



走廊的空间并不宽阔,也就容德下一个胖子一个阿宁肩并肩过去。大约是为了节省空间,把走廊刻意缩小了。这就使走在最前面的阿宁比较没有退路,只能一路往前走。



很快前面出现了一道门,看起来已经很老旧的木门,在墙上挂着摇摇欲坠。上面也没少见血。
阿宁先上去摸了摸,听见她轻轻的咂了一下舌,然后是胖子低声靠了一声,用手上去量了量,道“0.45口径的冲齤锋枪。没准头乱开炮的。”



“下面发生过枪战?”我道。



胖子哼了一声,照了照整个门,顺着地面往里看。地上也有一排的子弹孔,还有不少黑乎乎的玩意。



“小规模的枪战用得着0.45的冲齤锋枪吗?”阿宁看了看地面,踢开门往里面走,“进去看看。”



我摸了摸鼻子,心说我哪知道你们枪战用的上什么,我看电影也也不会去研究他们杀人科不科学。



木头门被阿宁一踹发出吱地一声响,快要撑不住了。胖子进去撞到了一下,整个门就倒了下来。这地方已经很破败了,当年肯定发生过很大的事儿,才让这个煞费苦心建起来的研究室荒废了,还被土一层层封进地下。估计以前这里的人也不怎么行善积德,遭了报应也不能怪谁。我奶奶以前最爱说的,一报还一报。



门里面是一个不算特别大的房间,到处蒙着被撕成一条一条的白布,把空间分割成了很多快,我们一眼没办法看到房间全貌。白布上还溅了不少脏东西。看上去就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好像随时后面都会跳出个什么怪物来。



刀疤挑起一块稍微干净的白布,下面盖着一些类似医用的器材。有点像医院里的分离器。但是我敢保证它不是。我不是学医的也不是学机工的,对这些玩意完全没了解。工地的水泥搅拌机,吊车,和打桩机大概是我最熟悉的机械了。不过这都是八杆子打不着一处的玩意。



阿宁又别了一块布下来,上面有个黑漆漆的手印,她皱了皱眉,扯开布翻了一下。然后随手又抛了回去。




“老板说以前这下面发生过叛变。”阿宁道,“但是我没想过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我啊了一声。心说叛变?这阵势看起来更像是屠宰吧。你们内部还搞叛变最后还来杀人灭口吗?我靠,我以为科学家应该就是一群老老实实研究的古板书呆子,没想到还会搞这么热血的抛头颅撒热血新皇帝换旧皇帝的把戏?不过看来新皇帝也没当成,不然这儿也不会在坟头下面积阴气。



咱们还在研究几块布的时候,我余光看到闷油瓶正在从布盖着的仪器缝隙中往里钻,我顾不得白布上面的恶心立刻跟了过去。



这个房间看起来小,只是因为堆满了东西,实际上空间还挺大,我左钻右钻,蹭了半天。这地方胖子肯定进不来,我这身材过来都得费一番功夫,真不知道闷油瓶是怎么那么快就能穿过这些仪器的,他和我身材没差多少。



穿过一堆的仪器,眼前立刻就豁然开朗,闷油瓶蹲在那里好像在摆弄什么。



我把光照了过去,立刻背后就起了一层白毛汗。地上居然他娘的有一具尸体



我知道那是尸体,还是因为他身上的衣服还能看出一个大型,实际上都已经快成碎片了。还有一个形状极为扭曲的骨架支撑在那里。



还好之前就有了一定的心里建设,我现在看到尸体还能稳住。没有马上倒下去。虽然这段时间看到的死人比往常多,不过我都很少这么近的距离接触到。现在这么一具躺在我面前,也难免有些惊吓。



闷油瓶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就走了过去。发现他正在解开这人的衣服,从口袋里面翻东西。
不过就只有一支钢笔,和一团黑乎乎的玩意,身边还丢着一杆已经扭曲了的汤普森冲齤锋枪,没别的了。



不过我猜到外面的子弹孔有可能就是他制造的。就是不清楚为什么他会死在这里面,而且死得很扭曲,骨头也有点分散。估计是又遇上了什么变故。他的衣服太破碎了,根本不像是人干出来的。哪个傻齤逼杀人还把衣服撕成条?这他娘不是闲得慌吗。



闷油瓶愣愣地盯着那尸体好一会儿,然后突然抬头道:“我想起来了。”



这是一个炸雷一样的消息,我立刻跳起来按住他的肩头道:“你想起来了?你想起什么了?!”



他很平静地看着我,往那一堆小山一样高的仪器扫了一眼。道:“我见过这些东西。”



我心里一咯噔,这地方几十年前就给荒废了,少说五十年,闷油瓶居然说记得这些玩意,他可能是从这里出去的,那他现在有多大?不过闷油瓶下面的话让我松了口气。



“在别的地方。”



老大你齤他妈能一次把话说完吗。我心道。



“那你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这是做什么用的?”我问道。



这回闷油瓶居然不打算说话了,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因为就只有电筒这点光,他的眼睛比平常看起来还要深邃。不过少了往常的那种空洞的感觉。他的眼睛很难让人感觉到他的情绪,我唯一能够分辨他在为数不多的表情中他心情的报答就只有他对人的态度。



被他这么一看,又分辨不出他情绪,我有些心慌,忙道:“怎么了,我背后有怪物?”



他摇摇头,伸了一只手过来,揽住我的肩膀,把我整个人往他那边带。他的身子就凑过来,很轻地搂了我一下,什么也没说,一下子就站起来了。搞得我一头雾水。



“那些,是制造他们理想的机械用的。”闷油瓶没带一丝感情地声音说了一句,用手拉了我一把,让我也站了起来。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8-03 21:13:00 +0800 CST  
我还没消化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看到阿宁也从缝隙钻过来了。胖子和刀疤体型太壮,只能留在外面。



看到就阿宁一个我有点紧张,往闷油瓶边上靠了靠。心理阴影这玩意实在没办法,看到她我就本能的想躲开。



她瞥了我们一眼,拿着个袖珍手电扫到地上的尸体。道:“有什么发现吗?”



我摇摇头,道:“衣服太碎了,除了一支钢笔一挺汤普森,什么也没看着。”



阿宁哦了一声,自顾自地又低下头去翻看那人的头颅。我暗想这女人还真把我们当一伙的了,居然不怕我们在这儿把她做掉。以闷油瓶的身手,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可她根本连防也不防。



“死得真是难看。”阿宁突然笑了笑,居然是很轻松愉快那种,一瞬间让我有点恍神。但是嘴里吐出的话让她更多是一种可看不了近的蛇蝎美人的感觉。




“他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咬了好几口。不过致命伤应该是这里。”阿宁也不避讳,扶起那个人的骨架,指着脖子。两节颈椎骨很明显的错位了。



“人为致死?”我道。



阿宁刚想回答,不料却听见闷油瓶道:“那些不是‘人’。”



本来阿宁很平静的脸突然转变为一种惊奇,道:“你知道这些的?”



可没得到回答,闷油瓶已经又开始往仪器的缝隙里面挤了。他小子从不给人面子。包括女人。狗齤日的好歹说完话啊。但是他头也不回,我又不敢独自和阿宁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赶紧跟着他往外挤。



又经历了一次全身无漏洞的按摩,我气喘吁吁地看到胖子和刀疤已经把防毒面扯了,一人叼一根烟在那儿抽。



本来带着这玩意也碍事,我看他两和阿宁都没事,干脆也拆了面具,问胖子要了一根烟。
他从口袋摸出半包大中华丢给我,问道:“三人私会开心不?你看我和刀疤兄多义气,不打扰你们私人空间。”



我点了一下火,发现空气里太潮湿,烟丝半天没着。甩甩火机再点才着,吸了一口放松下心情。我才开始接胖子的茬。



“我们三个不是也给你留了,和刘哥相处挺好啊看你。”



胖子抽了我脑袋一下,笑骂道:“他娘的你小子也学会和胖爷我贫了。里面发现啥宝贝了,半天不出来。扯鸡齤巴蛋去了?”



“去你大爷。”我道,“没啥,就一具尸体。死挺惨烈的。不过咱们这儿没法医。”



“死那么里面不是纯心难为咱们这种心宽的人吗。”胖子吐了口烟,道,“得了,咱们看下一个闺女儿去。这屋子里的没看头。”



刀疤笑了一声,道:“你逛窑子来的?还闺女儿。”



“哪能呢。这不给你家花儿爷挑小媳妇。”



胖子话音刚落,无线电又接通了,但是这回不是秀秀的声音,而是小花。我暗笑这还真齤他妈是巧了,刚提曹操就给人找上齤门了吧,以后得告诫胖子晚上别乱说话。估计小花刚才一直听着呢。



不过小花比胖子说话靠谱多了,没去和他计较这有的没的。直接开口问道:“你们瞅见什么病毒武器了吗?那地方看起来挺惊悚。”



“有病毒武器那我也甭回去了,在这儿给他们做个伴,免得祸害人间。还的劳烦花儿爷给咱们填填土。”胖子道。



我懒得理他们贫,误了正事,立刻和小花道:“我们现在只到了第一个房间,没发现什么别的。”



“那成。我等你们有消息再联系。还有别抽烟了。小心爆炸。”小花发出轻笑声开玩笑道,


“再过…………”



话说到一半,耳机里传来一阵电流的杂音,小花后来说的话我就没听到了。我想大概是我们在这地方太多了金属仪器有些干扰,所以声音断了。



电流杂音很大,听着脑袋难受,我们先把线路掐断了,走出门后再开,小花那边已经没了声音。



给阿宁松绑后,她走路轻快了不少,很快我们就到了下一个房间,还是一个储藏室,不过这里面大部分都是化学用品,门上走一些弹孔,不过估计因为是化学用品室,用的是厚铁门,门很结实,除了有些掉漆,多了些黑乎乎的手指印以外,门轴没松开。



为了以防万一重新带上了防毒面具。闷油瓶故技重施,把门卸了下来,不过这回他只是把有锁的一边打开了,门轴完好无损。



我们进去扫了几眼,并没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除了一大灌一大灌的生理盐水,基本上就和我们大学里的实验室一个样。



并未多做停留,我怕这里面有什么气体泄露,人在里面久了就完蛋了,粗略的看了一圈,就把门和上又出去了。



出门的时候胖子从包里拿了电工胶布在边上还缠了两圈。确定密封后才拿下防毒面具。



我们一直走到走廊尽头,大概是开了四个房间的门。这一层都是存放实验用具的,除了一些只剩下骨头的尸体,和蒙灰的仪器,也没有什么别的了。



粉尘有点大,我咳了咳。这会儿我们站在一个转弯处,地上就有两具零散的尸体,白大褂已经成棕色了,上面全是破洞。这些人的死法都差不多。估着这里有那么多骷髅架,底下两层可能还要多。



这儿恐怕不只是叛变那么简单。我心里道。



其他人的想法也和我一样,胖子拎起一块骨头,上面有一个牙印,沿着这个牙印,有些裂缝延伸开。可能这人死前被狗咬了。



“真齤他妈乱。”刀疤骂了一句,踢了一脚骨头。走廊转过去后有一左一右两个岔道口,上面并没有标识,而且走廊都很长,一眼看不到头。于是他问道:“小三爷,咱们哪边走?”



虽然小花给我看过大致地图,但是我也不是特别清楚里面的方位,因为那个天窗是开在什么地方我没弄明白。



我拿不定主意,就去看阿宁。本来以为她老板派给她的任务多少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没想到她和我们一样白抓瞎,反而是看着我希望我给指路。



我也不知道怎么有点火大,压着气道:“你们老板是想耍你们玩吗,连个基本的信息也没有就丢你们下来了?”



阿宁没怎么在意我的抱怨,耸肩道:“老板也不知道地图。他说他以前很少来这里。”



我暗骂了一句你奶奶个腿儿,这他娘不靠谱的都干得出,我还不如信胖子的。亏我他妈之前还担心得要命。现在想来都是白搭。



“不然咱们猜拳,男左女右,我赢左你赢右?”我挠了挠头道。这是我唯一想的出的办的,反正下面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危险。



还没等阿宁同意,闷油瓶已经越过她的位置走向左边的走廊了。我立刻就放了想法跟上去,其实走那边都一样,咱们在这儿我就是浪费时间。



看闷油瓶一走,大家也没什么多的意见,全都跟在他后面向左走。



他在这里让整个队伍都有一种跟安心的感觉。我挺相信他判断的。即使错了,闷油瓶的身手也能护咱们周全。



走廊上还躺着几具尸体,看到那些破财的木门我们也没打算再去开,跟着闷油瓶一路走,居然发现了一个楼梯。



我发现他走这边并不是没有目的的。





——TBC——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8-03 21:21:00 +0800 CST  

楼主:在那瑶远的地方

字数:421359

发表时间:2015-06-26 05:2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1-26 19:16:3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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