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Cyborg》by东帝沧阳\/东乌_沧(正剧向,架空,HE)


算是重发了,我会尽量日更。镇楼图来自花酒清明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6-25 21:20:00 +0800 CST  
授权图:


我可能和沧老师的画没有缘分…本来镇楼图是沧老师给cyborg涂的画,但是私信给我发送失败…等到沧老师把图发成微博,我再搬来给你们看233
沧老师是个很棒的写手也是个画手,
· 微博id:东帝沧阳
· 贴吧id:@东乌_沧
· 不老歌:http://bulaoge.cn/?specter3(用电脑可以进去)
· 文是正剧向,长篇,第一人称,HE,欢迎看文,友好看文,不掐架哦。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6-25 21:22:00 +0800 CST  
1.
======
『先生,请出示您的证件』
我有些难为地把单车停下站在原地,看追上来的保安小同志。出入证件这种玩意儿不是机动车才需要吗,什么时候与时俱进到自行车也要出入证了?
他娘的吴三省那老狐狸,根本没告诉我要个啥的出入证件。
只好是耐着性子和保安解释,我根本不知道需要出入证这种东西。就是吴三爷让我过来的,希望他看在我三叔面子上让我过去了。
说道我三叔吴三省,他是杭州这块的一个地头,认识他的都称他声三爷。既然是三叔让我来的,想来这保安也是听过他名号。
『无证人员禁止随意进出。非常抱歉。』
保安小同志看来是死活认证不认人。他娘的,强闯我不确定不会带来太大龘麻烦。我看着这尽职尽责的保安有些哭笑不得,心道,老子现在赶时间,迟到了你给老子赔去啊。
『诶保安同志,你看我这都快迟到了,等着吴三爷急了我不好交代啊。』我装着笑脸,心底下却是无比焦躁。妈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成,毛主席来找都不成。没证不能进,上面规定了的。』
我暗骂一句,操,这还是软硬不吃了是吧?想了想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给三叔打电话。
刚把手机拿出来,通话键还没按下,三叔的电话正好就打了过来。按照常理,他主动给我电话这肯定没我好事了。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接,手机离耳朵至少还有二十厘米,三叔的怒吼声都差点没把我耳膜震裂。
『大侄子你他娘到底在磨叽个啥?!街上撞着打劫的给捅了?你知不知道老子还忙着有事!』
『三叔您老人家小声些。我给门口保安打劫了,他缠着不让我进去啊。』我道。
『操。』三叔丝毫没有把音量调小的意思,吼道,『电话给那龟孙子,老子和他说。』
我捧着被音波震得一颤一颤的手机递给表情不大自然的保安,明显他是听到了三叔的声音,即使我手机没有开扬声器。那声音还是一清二楚。
保安同志接过手机后,刻意把它拿远。看那样子我心生好笑。让你他娘的拦,也不看看拦的是谁。就等着给那老狐狸把耳朵给吼坏吧。
我环着胸把单车一摆,站在旁边看戏。反正是迟到定了,多少都躲不掉吴三省那老家伙一顿臭骂。有人陪着我一起被训,那心情还是好不愉快的。当然不见得保安他会这么想。
一开始那小保安还抗议两句,听着三叔的狮吼就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再说话,气势就弱了,也少了之前那股子执着劲儿。虽还是皱着眉头,百般不情愿的,活像受委屈了的小媳妇儿。我心道,这年头还有这么拗的保安,真是神奇了。
过了一会儿,他挂了电话,深深叹了口气。把手机递还给我,揉着刚才被摧残的耳朵,无奈道。
『你进去吧,让你三叔他老人家冷静些。这事下不为例。』
接回手机我心偷着在笑。对那保安有些挑衅地扬扬眉踩着自行车飞快地就冲进了大学学院中,直奔办公大楼。
杭州大学的面积还是有够大,我踩着车找到接待室也画了些时间。这样一来,我迟到了近十五分钟。
推开门,便见着我三叔火大地在摁着烟灰缸里面的烟蒂。我怀疑如果我再晚来十分钟,那个看起来挺重的玻璃烟灰缸会给他摁出条缝。或者直接朝我脑袋上砸过来。不过所有这一切的可能,都因为我没有晚到那五分钟而被扼杀在摇篮之中。要真一烟灰缸飞过来,估计我得去医院住上十天半个月的。
在三叔的旁边,站着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她一直笑着,拍着三叔的肩膀让他冷静些。我很诧异,老狐狸什么时候找了个美女当秘书。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6-25 21:34:00 +0800 CST  
=======TBC======
好了今晚先到这里,本来我是打算发两章的,结果不知道今天百度怎么了,发一次吞一次,发了五遍吞了五遍……于是只发了第一章的一半……
艾特亲友 新坑来按爪印 么么啾@刹那永恒终不悔@flower雪阡陌@闷了个瓶@大红花丶@Candystella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6-25 21:42:00 +0800 CST  
贴了七次,删了七次,申请恢复,说有违规内容……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6-26 20:45:00 +0800 CST  
2.
两个小时的飞机很快到了长沙,我拖着行李从机场走出来。人流涌动。拥挤的程度和火车站比起来差不了多少。什么时候人那么有钱了,都改用飞的了。
我现在二楼的高处四下寻找,没有看见文锦所说的来接我的人。我实在不记得我认识谁现在在长沙,除了知道老家是长沙,我还从没到过一次。
该不会那人上厕所去了?按常理来说,应该会有个人举着一件比较醒目的物品标注着我熟悉的文字或者记号等,这儿的牌子没有任何与此相关的。
我把背包脱下放在拉杆行李箱上,靠着大厅的墙边踮角想再确认一次。
的确是没看到的。
他娘的人到哪儿去了,文锦也没给我他一个联系电话。
一只手拍拍我,回头正撞见一个戴着粗框黑边眼镜的男人,咧着嘴笑看着我。我先是想骂神经病,随之心底一惊,这人我看着眼熟,差点又开口问他哪位。过了几秒钟我才反应过来,他娘的,是老痒。
老痒这小子是我小时候玩伴,本来他和他母亲就住在我家附近。初中毕业后,他母亲就带着他搬到了长沙,听说是工作调动还是什么别的。
虽然过了八年,他和原来比变了不少,不过大致的外形我还是辨认得出的。那不咋让我待见的小平头是从来没变化,倒是眼镜儿升级了。从啤酒瓶低变成了黑框。
我不客气的捶了他一拳,笑道。
“你小子从哪儿冒出来的,跑了那么多年也不联系,我他娘刚才还以为谁诈骗来着。”
“靠,老…老吴你下手轻点。还…还不是陈…陈老师让我来接机的。你…你也没打我电话。”
过了那么多年,他结巴倒是一点都没改掉。
“哪来电话啊?老子有电话还等着被你白吓?”我道,搭了只手在老痒肩膀上。
老痒一脸嫌弃样,道“就…就你那穷酸…酸秀才,谁…谁他娘想从你…你身上榨油?”
我心说我就这么个大学生,本来钱都父母给的,自己赚不出几个零花。我穷我招惹谁了我。
再说了,这年头诈骗也不见得都要取现金。看我样子是挺穷,身体可是好好的,没毛病,可健康着。被人骗去割个肾还是大有可能的。
又下手捶了老痒一拳,他咧着嘴角大骂我良心狗啃的。说他逃了一天课也没去陪女朋友就为等我一趟飞机。我暗笑,后面才是重点吧,就我不来也不见得这家伙会去上课。他娘的少扯这种看似正义的借口。
我攀着老痒的肩,虽说是好几年没见,也还是未生疏,不见有多年分别的隔阂。
“少和我扯那些。诶我说,既然我都来了,好歹请顿饭吧?不然你作为向导说不过去吧?”
“吃不…不死你!肥…肥成头…头猪了。”
那程度我觉得还是没有的,反正我相信我长得还是挺帅,没那么容易被人嫌身材。反正人都到长沙了,我也懒得管那么多,肯定要好好地压榨老痒。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
宁可撑死也不想饿死,咱是民以食为天的中国人。我欺压老痒欺压得是有理在天。
机场出来后老痒拦了计程车,帮我把行李扛上车后说明了安排。都是文锦她爹计划好的,我在车上次打电话报平安的时候,她说。
“我记得你和子扬挺熟的,我想让他照顾你应该没问题。”
于是老痒成了我向导。不过文锦大概不知道,我记忆中这小子除了出馊主意别的都不会。
一路上我们扯了不少小时候的耸事儿,他对这些记得倒是清楚。比如我俩去爬女澡堂的墙,结果翻过去是男浴,被打了一顿。还有老痒滑进水缸里爬不上来,我拿起板砖学习司马光,把三叔的青花龙纹大水缸砸了。被我爹骂得狗血淋头。
老痒手舞足蹈的讲着,像嗑了兴龘奋剂似的,差点没把车顶掀了。那个中年司机几次对着后视镜投来鄙视的目光,我不得不压着快癫了一般的老痒,让他冷静着些。
不想来长沙能遇故人,这下便轻松了许多。我更加期待呆在长沙这一个月的生活,琢磨着溜号到处玩一玩。本来是来帮忙的都成旅游了。不晓得三叔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反正我只是混来随便跑跑,也惹不了大龘麻烦。这清闲惯了的性格也成不了大事。
车停在一个有些破旧的大门前,老痒看着计程器捂胸口。大呼血崩。近百元的车费我也吓了一跳。不过也没到和来大姨妈一样的程度。毕竟杭州的起步价和公里价都比这贵,我见怪不怪的。我看着那破破烂烂的大门,上面的漆脱落得差不多了,红色的锈透出来,感觉用力打一拳这门就裂了。水泥柱门框也有些脱落。就像是几百年没人打开过的古堡大门。我真心怪异里面是不是个凶宅,冒出一些孤魂野鬼或者吸血鬼之类的。
我忘了这是我华夏民族的地界,那些蝙蝠可不会躲这儿。能用的地全给规划过了,没地儿给他们藏棺材。
转头问老痒来这儿干嘛,抓鬼吗?我没带桃木剑和黄纸符。
老痒刚指着开走的车骂黑车,听见我说抓鬼转过头来,装作惊讶道。
“没…没想到…老…老吴你还会抓…抓鬼?”
我摇头道“我哪会那装神弄鬼的把戏,就是问问。这地方阴气太重。”
他瘪瘪嘴,踢开侧门走进去。道,
“研究院啊,你…你不是要在这儿帮工?原…原来除了抓鬼你还会看…看风水?”
“我靠,不是吧?这种鬼地方?”
娘的。我看着摇摇欲坠的大门,怎么也没想到研究所可以长这德性。阴森森的感觉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鬼地方工作?他娘的这不是吓人呢。
脑中映出一幅腐烂了一半的人穿着发黄的白大卦站在坏掉的无影灯下解剖活体的画面。怎么看都像是恐怖片拍摄现场,我开始怀疑陈文锦的父亲到底是怎样怪异的一个人。
看文锦挺正常的,又漂亮,老头怎么是这德性。我难以把科学怪人和陈文锦的父亲画等号。
老痒哼了一声,在我背后推了一把,讪笑道。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6-26 20:53:00 +0800 CST  
“老…老吴,你这是怕鬼?说你别看那么多恐怖电影。这研究院是上世纪的建的,从没翻修过,破旧点正常。少嫌弃它了,就你这模样鬼都懒得吓。”
听老痒那么一损,我有些内火。老子的样子怎么了?他娘的不就是比你小子差一点么,好歹是不破坏城市视觉环境。我坚信我这脸还是耐看的。
没回老痒的茬,自己往里走。里面一片茂密的树林,很有曲径通幽的感觉。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建筑。普通的白墙房子。
这儿既然是生物研究院,肯定是用过不少的实验品。我不了解这些实验品死亡后的归宿,不过基本上是就地埋了。那些玩意多少还有活物的,这里建了那么久,地下保不准埋了多少经历各种痛苦后含冤而死的动物。很可能这一路走过去就踩着不少埋了尸体的地方。
想到这我有些背后发冷,难怪这地方给我感觉那么阴冷,原来是因为这个。
老痒领我走到实验楼,前面有一条可以通车的水泥路,旁边是几个花坛,贴着松林。
上世纪的老式建筑防水不是太好,进去后发现墙体有些浸水,全是斑驳的痕迹。好像血洒了一墙。我对这种建筑的感觉不太好,白炽灯也用的是昏黄的那种,即使是大白天的也阴沉得很。脱漆的铁门后偶尔走出人,也是面无表情,面色蜡黄的,也不看我们,像级了电影中的行尸走肉。
老痒也不太喜欢这鬼地方没人会喜欢这种地方的。想到我要在这儿工作,有些惆怅起来。
我搓搓胳膊,大概因为外面有树荫遮着,里面比外面温度要低一些,加上墙上潮湿的痕迹,我起了一些鸡皮疙瘩。他娘的,我要不要为自己祈祷一下。
“到了,老…老吴,我在门口等你。不进去了。陈…陈院长在里面。”
我们停在一扇半掩的门前,老痒示意我进去。这会儿我挺紧张的,暗骂老痒不讲义气,不陪兄弟我闯生死关。看来屋里那主儿不好对付。我已经做好进门看见些人体标本的心理准备了,心说这怪脾气的老头子,别心血来潮拿我开刀。我默默在重口画了一个十字。敲开木门。
“请问,陈院长在吗?”
开门所见的不过是一个极为普通的老办公室,东西倒是新置的。内容也很简单。一个放档案资料的上锁大柜,一张办公桌,一把老板椅。边上有两个木沙发和一个玻璃茶几。房里没开灯,光线都是从外面来的阳光。显得有些阴暗。
老板椅上那老头从窗户面前转过来,看向我。逆着光我不是太看得清他的长相。不过比想象中的正常得多了。好歹不是啥弗兰斯肯。
老头的目光给人刀子一般的感觉,从上到下将我审视了一番。那种注视让我很不自在。我有些拘促。良久他总算开口了。
“吴老狗的孙子,我认识你。”
这句话让我惊了一惊。吴老狗是我爷爷的称呼,因为我爷爷爱养狗。他同事就给他了这么个花名。我很诧异从这个老头嘴中听到我爷爷的称呼。本以为他会说的是我三叔。可他的确说了吴老狗。
我张了张嘴晓不得怎么回答。脑中关于文锦的父亲一点儿映像也没有,爷爷似乎没有在我面前提到过关于这个老头的事。
三叔和爷爷关系不太好,十四五岁就离家自己闯荡去了。只有迫于二叔的威压才偶尔回家,关于他的女人和未来准岳父估计也不会告诉爷爷。我猜测不出这俩人是怎么搭上的。只好扯扯嘴角算是笑。
他接着道
“你不记得也正常,都过去二十年了。想你的满月酒我还是去喝过的。”
他的话让我有了些印象,爷爷似乎有提到过一个陈姓的同事,他们叫他陈皮阿四。解放之后眼睛出了毛病,原来是搞科研的。和我们家关系不深。便也无从回忆起了。
“我记性不太好,可能真记不得了。”我摸摸脑袋道,“这次来长沙麻烦陈院长了。”
“无妨。本来也是我要麻烦人。你过来。”
他招招手让我过去,从抽屉里拿了一个文件夹给我,里面是研究院的平面图,还有一串钥匙。我这时才看清楚他的模样,陈皮阿四并没有同龄老人那样的苍老,反倒是六七十岁的模样。但是他从左眼眶到右眼眶有一条又长又深的疤。令人恐惧的刀疤。这样一刀下去竟然没瞎都是个奇迹了。
我打了个颤,退后两步不想直视他的脸。问道
“陈院长要我做些什么?这些钥匙是干嘛用的?”
“院里面有些东西要搬走替换。那些人不牢靠。你也就等我电话,有事叫你来开门给工人进去搬东西,或者拿些资料。没什么大的事。不需要常待在这里。”陈皮阿四看了看文件袋,停了停。我心里猛的松了口气,不用天天跑这鬼地方实在太好了。
他又接着道
“不过需要的时候你一定要准确赶到。总的来说,不是一个麻烦的工作。我已经帮你在附近安排好房子了,钥匙在里面,和别的分开了。等下让姓解的那小子带你去。”
我心里谢天谢地,有这么好的差活儿简直是做梦。也没啥怨言了。这他娘可比我原先预计的来得好的多了。
陈皮阿四一摆手,让我先走。我也不想和这个老人多待,他给我的感觉并不和善。我不太擅长和这种人交流。所以听见命令立刻就跑。
不过跑前鞠了个躬,很尽礼数的说了句陈院长再见。
“不用那么见外,怎么说我也是吴老狗的老相识了。”
我心底暗道,你和他关系再好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想早点从这办公室出去。我爷爷死了两年了,你要相识还是割脉去吧。
但我还是很乖的改口道“陈阿公,那我先走了,这几天麻烦你了。”说完自己心里头觉得怪别扭的。
总算他满意的点点头放人。我飞也似的蹿出了门,隐约觉得背后有人在冷笑。还听到他说了一句“哼,还算是有些礼数。”大概是听错,谁他娘爱在意谁在意去。
老痒站在窗边吸烟,见我拍着胸口出来了,一脸又贱又欠的贼笑。摆明了那叫幸灾乐祸,想看我笑话。不过他得失望了,除了我对陈皮阿四这人第一印象很差外倒没觉得有别的啥。
“哟不错啊老吴,六分三十三秒。怎样,那老头没折腾死你?”
“你他娘觉得他能怎么地?就你们这些渣,和老子比差远了。还有老痒你这没义气的,跑了就算了还他妈掐记时表,告诉你这债爷和你没完。”我骂道。
他娘的小子还掐时间。我扑过去想抢他手里的表,他马上护在怀里,宝贝得和什么一样。连说这玩意可是他的命根子,丢了他就不想给活了。我对他比划了个中指,揶揄道
“原来你命根子是这东西,看来你腰部以下双腿之间今后的幸福是什么玩意?摆设吗?”
“操!老…老吴有你这…这么损人的吗?我告诉你,这…这可是我女人送的。你…你想要还没这福分呢。”
老痒揣着那块表笑得让人手痒,我直想在他左右脸各纹个巴掌印让他更得瑟些。那不屑的模样看得我心里极度不爽。
“我他妈才不想我下半身的幸福和块表等同。”
“你…你那叫嫉妒。”
“呸。爷才不稀罕,单身自有单身好。你不懂。”
果然老痒嘁了一声,骂我装啥看破红尘,明显的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算。我也没争,耸耸肩拖着行李溜达出去了。
干。反正就是欺负单身是吧。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谈恋爱不就等于蹲殡仪馆里面等火化?我还没心理变态到成天想去殡仪馆待着,这种事只能说随缘,没来就是没来,我也不会去强求。
心中大有些“老子单身老子怕谁”的悲壮。我发誓再看老痒在我面前秀甜蜜我就把《分手快乐》在她女朋友面前循环播放。他妈的。所谓住处离研究院的确非常近。就在五百米外的小区里,大概是院里的房子,看起来有些陈旧。
房里的设备很齐全,基本上不需要我再多做填置。除了柜子里面没有床上用品还得自己买一套。
我把行李往衣柜边上一丢,笔记本也抛在床上,开始研究这新住处。
老痒跟进来,左看看右摸摸地,比我还要好奇。我打心底的觉得他丢脸。出门别说这傻龘逼是我朋友,说了我也不会承认的。
晃悠了一圈。我摸了摸木头床板,上面挺硌,还是得出去买张席子。要我在上面睡大半个月那还是算了吧。
于是问老痒道
“你那儿有被子和席子不?多余出来的。”
“有啊,冬…冬天盖的你要不要,可…可暖和了。”老痒笑道。
“去你妈的。”
我懒得和老痒开玩笑,直接问他哪里有商场,吃晚饭带我去。今天我就得把某些用品给买好了。看我没和他嬉皮笑脸的这小子才严肃的回答我的问题,答应请我吃晚饭再做讨论。
要说吧,老痒这家伙也不算小气的,一桌子给摆满了。可是我倒是不太给面子。湘菜我不太吃得习惯,我是比较正宗的杭州人,口味偏甜,又不怎么吃辣椒。这边是咸又辣,我不太吃得下去。光是喝着啤酒扒拉一碗白饭,那一桌子辣味儿我没怎么动筷子。老痒倒是自己又吃又喝得欢。
嘴闲着我也问了问老痒的情况。他还是和他妈住在一起,也没什么亲戚朋友,母子俩相依为命。现在有个女朋友,听老痒的语气还很是喜欢的。我这单身贵族不太理解,没再套下话去。
商场离吃饭的地方不远,买单后老痒就拉着我去逛去了。前脚刚踏进去,跟着老痒的手机就响了。
我问他怎么了,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我说是他女朋友。让他立刻过去,那边有些活动要让他接送。我听罢就说
“得了你先去吧。我这么大人了回家还是会的。”
“对…对不住了啊老吴。你…你要…要不然一起去?”
我摇摇头,以霓虹灯够闪了的理由拒绝了。他小子倒也不客气,一溜烟跑没影了。把我一个人晾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内心叹了口气。独自去找床上用品区了。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6-26 20:54:00 +0800 CST  
=======TBC======
@刹那永恒终不悔@flower雪阡陌@Candysella@fannyzcw@闷了个瓶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6-26 20:55:00 +0800 CST  
3.
========
回到家的时候大约是八点。我把被子套好了席子铺了拎着笔记本就坐沙发上打游戏去了。
过了一会儿父母不放心的打了电话过来,我就说我都二十二岁了,哪还来这么多七七八八的事。一通电话打掉了一半的电,本来就只剩下三格电量现在都开始闪烁着百分之十的警告了。父母就是比较爱操心。
然后继续打游戏。
不知道过了多久,人有些疲了,我想该去睡觉的时间。一看已经是十二点半。关机打着哈欠就往厕所走。
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这大半夜的特安静的时候,手机突然发出声音有些吓人。我第一个反应竟然是鬼来电。盯着屏幕显示的来电提醒,还是没有存的号码。我更怀疑是不是恐吓之类的,大半夜的谁会打我的电话?
铃声回荡了一会儿,我笑自己想多了,哪可能这么巧的事我能碰的上。还是迟疑了一下才按下通话键。
陈皮阿四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冒了出来,半夜听这个老头的声音着实有些吓人。
“小吴你在家吧,现在去研究所一趟,去老档案室拿些东西来,就是地下那个档案室。”
我愣了愣,还以为这工作真轻松呢,他妈的大半夜差遣人去做事,太会使唤人了吧?晚上去那鬼地方。我是实在不太想干的。
“陈…阿公,你那么急着要吗?现在就得去?”
“现在拿了去,明早我去你那里取。就放在档案室303门第五个柜子,从上往下数第四排。编号是92533和92549的两份。钥匙在你那有,但是房里门钥匙你得进去以后才拿的到。”
我还想辩解什么,陈皮老头已经很快的把一长串信息说完了,不给我留有一点反驳的余地。我觉得他妈的这工作挺费神。揉揉太阳穴,仔细问道
“里面房里钥匙在哪呢?”
“地下室楼梯从下数第二阶,有块砖空心的,钥匙在里头。你拿到东西后快点回家。”
藏着掖着这么隐秘,光是去拿都和对暗号似的,恐怕是什么重要机密?我不知道陈皮阿四哪里来的自信居然相信我这个二十年前见过他,和他基本上无亲无故的人。不过也有可能因为我和他无亲无故,所以不可能和他有利益争端,也许对他来说是机密宝贝的东西,在我看来一文不值。
这趟我看来是必须去了,我明白这些老头子一个两个都是人精,如果我偷懒也许很快就会召来麻烦。我很快的洗了把脸,把手机和钥匙揣衣兜里,拿着那张地图就出门去了。
想到等下得进去那鬼气森森的地方,我又折回房里翻出一个钥匙扣小电筒带着。
附近的居民楼都关了灯,我形单影孤的走在老式路灯昏暗的光线下。早上看着就够阴森的研究院这时候是活生生的鬼宅。
我打了个寒颤,心道,狗龘日的陈皮阿四。拧开手电我边哼着好汉歌给自己壮胆边很快的走进去。
这种月黑风高杀人夜他娘的根本不适合拿档案,我蠠操蠠他姐夫的,只有陈皮这种人才会脑子坏了想让我出来拿档案。这根本是杀人放火的好时间。特别在这儿,被人捅了一埋还没人知道的。
不过既然是答应了,那就早死早投胎,快点拿了就跑。不满也是对空气抽巴掌来着,我加快了脚步,跑进了实验楼。
打开地图看了看,我确定老档案室在这里,我搓搓手臂拿出钥匙开门,小声骂了一句,这有些冷,我应该犊套件衣服的。门后黑洞洞的,我生怕有什么怪异的东西跑出来,全身紧张得冒汗。不过这种时候只能硬着头皮闯。咬咬牙就进去了。
一股子冷意扑面而来,明明是大夏天的我却打了个牙花子。周围十分沉寂。好在这时候没有会动的玩意突然觉得腿酸胳膊酸动一动活动筋骨。不然我肯定给吓半死。不是我胆子小,这环境给人的压迫感的确挺大的。而且还有人类对黑暗与生俱来的恐惧。
我摸索了一下墙边,还好有开关,我一路把灯打开了,这一下子明亮起来,心里就踏实了。我开始找地下室的入口。平面图上虽然标得很清楚,不过门上的字已经剥落了,根本看不懂写的是什么。
向来我都点背,所以对照着地图看,居然发现好些地方没写明白。开错了一扇门,正好是标本室。
进门手电正照在摆放着一排玻璃瓶罐的架子,玻璃瓶里面泡着些内脏之类的玩意,看样子不像是人的,不过也足以让我手抖了一下。那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味道特别呛人。整个感官都充诉着像是走到了变态科学家手下的医院里的感觉,我赶紧关上门。狗龘日的,标本这种东西就不能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一开门看到一排排漂浮的内脏和其他肢体吓鬼啊。娘的这鬼地方还是能少来就少来吧。
总算是找到了老档案室的入口,那扇门很好的体现出了陈旧的迹象。看上去有很久没人来过了。钥匙插进去卡了两次,我转了半天才把门打开,底下是一级一级往黑暗中去的红砖楼梯和水泥糊墙。
我将手电拧到最亮,能照到底。也没有很深的一个地下室。看着这段路我就想到电影中,动画里吸血鬼所住的古堡地下室,好像就这样子的。也许走下去我能看见个黑棺材。
但是中国的地界顶多是两个蹭嗒的僵尸,伯爵先生应该不会喜欢这里。倒是类似于蓝胡子那种故事,发生的可能性还大一些。
我用力拍拍自己脑袋,把多余的想法拍出去,这年头太平着呢,怎么有那些乱糟糟的事。
胡思乱想间我已经看见地下室全貌了。
左右两排铁门,全部是好好的上了锁的,以前可能是存放珍贵资料的地方。现在快要废弃了。有点像监狱的排场。
下面没有灯,我用电筒扫了一圈,确定没异常后转身数台阶。这里气氛是很吓人,不过人大多数是自己吓自己的更多,黑暗里的确没东西。
数到第二层,我挨个把砖敲了敲,的确有一个听起来声音不一样。我试着去把砖起出来,这比想象的要有难度,因为它很紧的卡在两块砖中间,缝隙只有很小的一条。
费了好些功夫,我才把它取出来。太久没有用过,灰尘几乎把原来的缝填结实了。
我拿起那块砖翻过来,底下的确有个小小的盒子,钥匙放在里面。这感觉很像是在做特工,寻找任务关键的钥匙。陈皮阿四这老鬼煞费苦心的去折腾这些玩意,万一我一不小心给弄丢了那岂不是要玩完?我越想越觉得心累,抛着钥匙往两边铁门上看。
两排的铁门都紧闭着,没有钥匙是进不去的。除非破坏门本身。这么厚重的铁门有点像关着生化怪物的牢笼,也许开错门里面的怪东西就会冲出来。
我被自己的想象给吓了一跳,想象力好在这时候根本不是什么好事。只能让自己神经衰弱。我拍了拍脸,驱散一些鬼鬼怪怪的想法走进去。
门上脱漆很严重,原本上面的编号更加模糊不清了。加上地下阴冷潮湿,门锈得很厉害,一摸一手锈渣。我觉得钥匙捅进去能不能转得动还是个问题,别说一个个门的试了。我只好努力去辨认几乎不可能辨认得出的数字编号。
还好编号是有规律的,我勉强看得出101到306。不过很奇怪的是303并不在中间,302过去就是304,中间没有多出一扇门。
他娘的陈皮阿四这是耍我呢?还是我遇上鬼障目了?我被后者吓得抖了抖,又仔细从头向尾看了一遍。确定303不在。我心说可能是203或者103吧,也许我听错了也说不定。
走到这两扇门前面试了试,钥匙孔根本不符合,开不了。
“操龘。”我低声骂了一句,这时候我应该在家睡觉的,而不是在这种阴森森的鬼地方瞎耗。可找不到又不好交待,这麻烦的。
于是我进行了第三次搜索,这一次我找的很仔细,贴在墙上摸过去。这种搜索很有用,能把视觉的不足用触觉补足,可以更加准确真实的寻找你要的目标。
很快方法奏效了。
303还是存在的,302和304之间有个拐弯的夹角,303的门整个在阴影里,而且门的大小比其他的小的多,只能给一个人通过,胖一点的还进不去。幸好我是标准体型。
打开门一股陈年的灰尘扑到脸上,呛了我好一下。手电筒照进去灰茫茫的一片,空气中全部是小颗粒物。手拨动一下还可以看见很小的气旋图案。
娘的这是多久没人来过了。
我摸着墙走进去,看见很多排柜子。踩着脚下听见很多哗啦啦的声响,才发现地上也全是发黄的纸页。还好里面防潮不差,不然纸可以铺一层地砖。我尽量避开那些纸走,免得一不小心踩坏了。
这样的地方看起来有些熟悉,很像高中图书馆存放旧书的地方,可又不太一样。
我迅速找到第五个柜子,数了数到第四排,那里塞满了牛皮文件夹和灰尘。我怕我再多吸两口气就得得尘肺了,拉起衣服遮住口鼻才开始在灰尘里翻,手电筒夹在后面的柜子上。
我很快的翻过每一个文件贷,白蒙蒙的灰尘不时就扬起来,这里如果要大扫除那肯定不是人能做的。
陈皮那老头哪里神经不对,心血来潮想起这么旧的东西。难道这里面有他年轻时候贪污记录还是风花场日记?我翻完整个四层才找到92533和92549。它们藏在很里面,难找得要命。
刚抽出两个文件袋,我的手似乎碰了着什么,我就听见一声震动,后面的柜子晃了晃,手电筒啪的一下掉地了。
瞬间没了一点光。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6-27 20:25:00 +0800 CST  
我吓得惨叫一声,跳起来想跑,正撞在柜子的隔板上,一下重心不稳跌倒在地。我急忙去摸地上的手电筒,可手电没摸到,摸着发现后面柜子的形状不对了。好像在下面开了一条缝。
突然又一阵金属碰撞的响声,还有摩擦和转动的声音,从墙后面闷闷的传出来。我吓得不轻,紧紧贴在柜子上睁大眼睛看发生了什么,可是太黑,我看不到。
声音持续了一阵才停止,停下来后我几乎瘫下去,好像历经了什么大劫难。我发着抖摸到了柜子边的手电,拍了拍,灯泡又亮起来。光线将刚才发生的事全都照了出来。
我摸到的柜子分成两半,中间露出一个地下入口。和古代贵族的密室一样,我刚才不知道碰了什么东西,把门打开了。
我用电筒照下去,黑黝黝的一片。这他娘的太诡异了,在这种本来就很难找的地方还开了个暗门,这里面难不成藏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好奇心驱使我下去一探究竟。我趴在边上向下看,底下地面离这大概有两米,有一个木楼梯上下。空间看起来不会太大。我想了想,应该不会有问题,就从上面跳了下去。
因为空间很小,手电光充满了整个空间,我可以看清楚里面所有的东西。很多电线和水管缠在墙上,其中有一个很大很大的箱子。铁皮封的,很像放大了数倍的保险箱。我走过去摸那个箱子,还真的是有密码盘的。而且还是两个,一共需要输入八位球。解密这种事我是非常不了解的。这种箱子除非用电切不然根本打不开。一切秘密封锁在里面,可能很多年都没人会知道。
也许等这个建筑被拆了,才有人发现。
我挺好奇里面是什么,可是看不到,就当是个奇遇。不过我随手拨了一个号上去,就像小时候手贱玩密码那样。
那是一串没有任何规律的数学,我脑子里出现了它所以我就把它输入进入了。
出乎意料的,居然听见喀嗒的机关弹开声,门松了一条缝。我随手拨进去的数字居然就是密码。这无意之举竟然猜中了密码?这几率有多小,我有这运气,不如买彩票。所以我估计这个密码锁不过是个幌子,实际上什么数字,只要你扭离那个固定的数字后就是可以打开的,这种锁并不难做。
我好奇心可以得到满足,打开门往里照去。
不过我看到了极为惊悚的东西,让我一下子吓得手脚瘫软,连喊都喊不出。
我不知道其他人看到这样的东西会有什么感觉,那本身就是和恐怖片一样的。也许还有力气惨叫或者逃走,但是我看到这东西的时候,两样都做不出。只有愣愣的在原地。
至于我看到的,是一具“尸体”。低头靠坐在里面,双腿蜷起。身上一丝不挂,肤色是惨白的。
人这时候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快跑。我跑不了,腿软。于是我想到,这会不会是谋杀,得快点报警。藏匿尸体在这里逃避追查是非常方便的。我立刻拿出手机,我忘记手机本来就已经电量低了,这时候屏幕都亮不起来。我心说糟糕,警黾察大哥也没法帮我了。
冷静一些我才想起,如果是尸体,放在这里那么久,没烂光也臭了,这人还是好端端的,连腐烂的迹象都没有一点。就一个大活人放进来,现在也应该只剩下骨架子,不可能还这么完好。所以这所谓的尸体,应该是人体模型之类的东西。反正不应该是真人。
我定了定神,整个人舒服些了,蹲下爬在和“尸体”同一高度观察这人。“他”应该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人。看样子是很清秀的,两眼闭着,表情非常平静。
我伸手去摸了摸,皮肤是有弹性的,不过没有一点温度。怎么可能有温度,我暗笑,模型如果有温度那还得了?不过陈皮阿四那老鬼把这件看起来和真人几乎一模一样的模型放在这里做什么。那么这是传说中的高仿真人充气娃娃?不过那东西不都是睁着个眼睛死不瞑目的样子,完全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用那种东西泄欲。这人是闭眼的,让我觉得随时都有可能睁开。估计他身上有些特殊的地方,对陈皮和整个研究所来说都是个大秘密,说出去可能就够全院人去班房养老度过余生了。

回复 收起回复 10楼2012-07-01 16:04删除 |我也说一句

东乌_沧
十年之约10我趴下去往里面爬了一点,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居然很有手感除了有些凉,他这模样就和睡着了一样的。也许我再捏一把他就会惊醒过来。
想什么不好的什么不好的就来,我这人不需要乌鸦嘴也可以让自己和别人都倒霉。此时我更是明白了这一点。
本来我以为那人是死的,没想到“他”真的睁开眼睛了。我心里还在想“糟糕吵醒他了。”然后才反正过来他娘的这根本就是闹鬼!!!这不是模型吗哪来这么高级,还动起来了。我惨叫一声蹦起来,狠狠的装在箱子顶上,差点撞晕过去。哀嚎一声就跪下了。我也没管科学不科学的问题,跪下了索性求饶。
“大哥放过我吧我和你无怨无仇开门放你出去念在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祝你转世投胎找个好人家不会不明不白死在这里。”
跪了半天自言自语了好久,都不见他有动静,我还以为是自己心理压力太大出了错觉。小心抬头看,他的确睁着眼看我。我立刻又低头贴地上了。
那个鬼一手拽起我,力气是极大的,我下意识的大叫一声想挣脱逃走。不料他人把我拽过去摁在另一边墙上,一只手捂住我的嘴,这么小的空间里被压制了就无法动弹。我心想我是不是快死了,得在这儿给他陪葬。好有个伴儿。我差点就哭出来了。
但他也只是没让我动,这比直接弄死我还难过。难不成他就打算一直保持这个动作?我真快要掉眼泪了。那“鬼”也看着我,一双眼睛黑透底,不带一丝情感波澜。不过又有些刚睡醒的样子。我木在那儿和他大眼瞪小眼,表情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想等他给出个明确的答复先。
过了好一会儿,我被他掐着的地方开始麻了,他松开手,就坐在我边上,但是一只手还是拽着我的右手的,不让我有机会逃走。随后他又没了动静。
我大胆的看向这个行为怪异的“鬼”。他一脸迷茫的开始发呆,不再做出任何有威胁性的动作。就像是动物园里吃饱了撑着的动物一样。
这一次我犹豫了,他在想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完全不理解。也许能和他沟通一下,如果是什么心愿未了,也许我帮他完成就没事了。
“喂…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愿未了?”
他转头过来很不解的看着我,摇了摇头。至少是听的懂的,我送了口气。装作和正常人一样和他交谈。
“你怎么会在这?你打算做什么?”
对于我的问题他都无法回答,眼神涣散的望着我,就像是精神受过很大刺激的人那样。我有些可怜他。不知道怎么就和外面没了联系,可能出去后发现物是人非,就像是隔了几个世纪。
我问他还记不记得自己的名字,这样派龘出所会方便找到他的家人。我也搞不明白这家伙是什么东西,只能问了再做打算。
“我叫吴邪。”我道“只是这里一个临时工。不过看见有人有困难还是要伸出援助之手的,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那人皱了皱眉,许久后声音沙哑的说了三个字。
“张起灵。”
原来还是会说话的。我点点头,这怪异的名字。
大半夜的送他去派龘出所也许不太好,弄得我像人口拐卖的。不过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我想先给他找一套衣服穿着,带他出去。自己开始琢磨他是怎么跑到里面去的,八成是人为原因,可是人的话早挂了好几年了。可他还是能说能动。
难不成是碰上了个虫洞钻进这里来了?那遇上我只能说运气好,不然还是一具尸体。
我试着把手抽出来,张起灵没有再用力拽着,跟着我一起爬出那个箱子。我拍拍灰看上去,对他道。
“等下我带你去派龘出所登记一下,先给你找套衣服套着。”
张起灵听到派龘出所三个字突然反应很大,立刻一手掐住我的喉咙,将我摁在墙上。我差点被他掐断气了,只还是留了力没把我掐死过去。
我听见他很低声的道
“不去。”
然后就放了手,站回原处。我被吓得不轻,心说这小子有病。恐怕我得送他去精神病院。不然一不小心真掐死我了。早知道就不该开这箱子,留他小子在这儿搓灰。不过我不是那种不人道的,好歹让他见见天光。
我带他上去后在办公室里找了几套别人备用的工作服给他,心里盘算着怎么处理这个麻烦的人。
还好我问话他不太有过激举动,只是不能谈及将他交到别人手里之类的。
张起灵不怎么说话,只是对我问的问题点头摇头回答。我问他什么也不知道,简单的说就是系统格盘了,只有少部分的记忆留着。关于他的过去,一概不知。这让人很头痛。
加上这人脸上写满了迷茫二字,不知从何来,从何去。我心里有些怜悯。也是为自己和他人的生命着想,觉得先带他回自己家里比较安全一些。
这他没有任何意见,乖乖的和我回家了。不过我有些感觉到他是刻意想避开会和公众以及社会接触很多的地方的。该不会说他失忆是装出来的,其实犯了什么罪吧?这他娘搞笑了。我牵了个杀人犯回家?
也不能啊,他被锁着的地方很是诡异,他的存在都是很奇怪的,也许是有什么原因他还记得。张起灵这人也许真的是一个让人有些难以理解的存在。陈皮阿四想要藏起来再也不被人所探知的秘密,也许和他有关。
我碰巧打开了这个开关。这里面有个很头疼的猜想,我不打算探究下去,船到桥头自然直。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6-27 20:25:00 +0800 CST  
=============TBC===============
@刹那永恒终不悔@flower雪阡陌@闷了个瓶@Candystella@fannyzcw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6-27 20:26:00 +0800 CST  
4.
=======
把那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带回家我还是做了好一番思想挣扎的。应付一个似乎有精神病而且寡言少语的家伙非常困难。他对我的问话一直爱理不理。我心说他妈的,这什么鬼态度,好歹老子也是你救命恩人。
虽然我不太明白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人”,不过我至少觉得这种碰的到摸得着会说话的大概不能算作鬼。我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再做打算。我还记得柜子似乎没有通风口,他到底是怎么活在里面的,这是很大一个疑问。不过以我的学识,暂时无法多做研究。
我脑子很乱,走的也就特别快。没一会儿就到了陈皮安排的住所。张起灵身上还穿着很显眼的工作服,我不想他这奇怪的打扮吓到半夜喝醉酒的民工看到。
来回一趟时间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把文件一甩,开始想办法安置张起灵。
我在行李中翻出一套衣服,他身上那衣服不能一直穿着,我顺便找了条没穿过的内裤给他。我目测了一下他的身高,应该和我差不多。我的衣服他应该都能穿得到。将衣服丢给张起灵,比划了一个手势道
“你先穿上。改天再给你买新的。”
他默默的点点头,脱掉身上的衣服开始换。我不再去管他,扒出一条床单给他。反正夏天我也不担心他被冷死。客厅中的沙发还是够一个人睡的,这样就算解决了他住宿问题。
我自己回房里拿起陈皮阿四让我去拿的档案,我很奇怪里面有些啥东西。害我大半夜跑出去,还吓得差点出心脏病。
里面是几张复印的照片。那种老黑白照片经过再复印已经很不清楚了。我抱着照片看了半天,也品不出个味儿。勉勉强强看出了个人型,根本连五官都看不清楚。还有一些看起来很像医院的地方。里面拍了很多类似的东西,一些人,一些机械,一些零件。但是我不明白这些东西的意义。
最后有一张稍微清楚一些的,我可以认出是个男人。他躺在无影灯底下。从照片里也能感觉出一股死气。好像是尸体之类的,该不会是以前有人出了医学事故被拍下来存做资料,尸体被处理了。留下的基本上是一些不光采的记录。
再琢磨我也想不到别的了,我打开另外一个袋子。里面是沓数据报告。基本上都是英文,我英语不是很好,不过四级过了六级还得补考。要认几个单词还是没有问题的。比如心率,脑频这样常见的数据字样。
这份报告一直记录了两个星期的数据,一些生理参数一天就查了十几道。看起来应该都是人类的生理参数。恐怕这已经不是医学事故级别的记录了。真就涉及了一个挺吓人的实验秘密。
陈皮阿四很有可能参与过一个不正常的实验。但是不好确定是什么样的实验。
最后这些数据都是清零了,都失败了。没有继续下去。陈皮急急忙忙要拿走它估计是因为里面的事被查出来,他就得掉脑袋。换作我,也会不会想让人知道的。
可我这人要说优点还是有的,就是不爱管闲事,老头爱咋就咋去,别影响到我以及身边的人就行。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意义不大。
只有一张纸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上面写着张起灵的拼音。是人也想得到这代表了什么。我浑身一抖,感情那家伙真的是鬼?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得了机会出来,恐怕要报复陈皮阿四。
我翻到最后,发现这张表只有一半,没有下死亡定论的数值,也就是说他可能还是活着的。只是与常人有些不一样了。我算是明白他为什么不愿意让我带他去派龘出所或者精神病院了。以他的身份,的确不应该去那些地方待着。
我走出房间看见张起灵窝在沙发里,看他样子似乎和常人没有什么不同的。我很头痛的揉了揉脑袋,如果陈皮阿四发现他在我这里会怎么办。一不小心我就接手了这么大个麻烦。
张起灵大概是感觉到我在后面,慢慢的爬起来,我把那两个文件袋给他,道
“看看这个,你能不能记起一些什么?”
他接过袋子拿出来随手翻了翻,又装回去。抬头淡漠的看着我,想了一下道
“我不是人。”
我心说你干啥了,突然这么骂自己。难道说以前对不起谁家姑娘还是对不起人民和党了?犯过事也不用这么冷不防的来一句啊。十秒后我恍然大悟,他说的是他不属于人类这个物种。
我好奇道“那你是…”
话没说完,他拨开鬓发,我看到他的耳朵基本上被一个机械盒子盖住。形状有点像耳机。之前被他头发挡着我看不到。我张大嘴一脸难以置信。
靠这还不叫个牛逼吗?张起灵是人造人之类的?得,吴邪你够厉害的,居然就这么顺来了一个超时代的科幻产物。我一时觉得自己好像是踏入了电影里面,搞不清自己的定位。反正这放在现实中肯定不会是养成游戏那么美好的事,更何况张起灵是个大老爷们的样子。
还好张起灵是对事物不抱走任何情感的,来了一个陌生环境,自己什么也不记得,还可以心安理得的躺下睡觉。对于我这个很可能对他造成安全威胁的人也没一丝疑问。他在我思考的时候就一个劲望天。
该不会是脑袋坏了吧?看他这样子,更加确定我的想法。不过我一样也脑子被门夹了,居然敢把他直接带回家里。两个人一起都蠢,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剩下的问题还是这么大个人要怎么处理。
我在苦恼这些问题,但是张起灵完全不关心。木纳的表情又让我不太忍心用狠招。感觉他是个可怜人,我很同情却无可奈何。
已经是晚上一点多了,我打了个哈欠困意涌上来,眼皮撑不住要打架。没力气再去多想,今晚上发生的事有些超出我的承受范围。我想我需要好好睡一觉,也许醒来后发现这不过是我打游戏打多了产生的幻觉。当然这只不过是逃避责任的自我安慰。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床边快掉下去了。稍微动一动就完全可能跌在地上。我扒着床板起身,房里很静,没有一丝声响。随手抓了抓头发我松了口气。昨晚似乎真的是做梦。
哪可能有人造人这样神奇的东西在这个时代真实存在。顿时整个人精神了许多,想来陈皮老头昨晚让我去拿档案也许也是幻觉。不过我又一想,感觉太真实了。要验证真伪,还得走出房间到客厅沙发上看看。
我拿起充着电的手机,不过才八点。我咂舌,自从大三开始我很少在九点半以前起床了,今个儿还是自然醒的。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6-28 22:00:00 +0800 CST  
走出房门,沙发上是空的。但是昨晚放在茶几上面的电脑自己开着,待机状态的显示灯是不是闪一下。我诧异了会儿,昨晚我的确是关机了的。总不可能自个儿开机了吧?心里涌起股异样,我快步跑到沙发旁边,茶几下的所见让我眼前一晕。
果然昨晚他娘的不是做梦,我心脏蹦得有些快过头,脑供血不是很足,有些头重脚轻随时都会倒地的感觉,扶着沙发才稳住。
张起灵还在屋子里,档案也在茶几上。他坐在沙发和茶几的缝隙之间,眯眼蜷着身子,活像被虐待了。真搞不懂他这么折腾些什么。
说实话我有些烦躁,可终究不是铁石心肠,张起灵这幅模样弄得我良心不安得很。就算他是普通人,丢去派龘出所可能会遭真的虐待也指不定,用不了几天他这个没身份没户口的就会被丢出来。我想不然给他介绍个富婆养着?反正这张白净的脸挺耐看的。
思维飘呼了一会儿,才想起他还蜷那一团。蹲下去看发现他居然睡得悠然自得。我一时语塞,猫才有挤在缝隙里睡觉的怪癖吧我说大爷。
我伸手拍拍他,张起灵猛的睁开眼擒住我的手,力度差点把手腕折了。看到是我才松了力,继续一脸迷茫无措的看着。和刚才完全不是一个人。
心里一下刮起了暴风雪,操,这小子是闹哪样。老子的手差点废了,睡觉睡得太警觉了吧,我想有人虐待他可能性太低了。别人一不小心给他整死的可能性更大,我担心他不如担心自己的身家性命。
我甩甩手腕有些憋屈,但还是对他很友好的道
“睡这里舒服吗?”
张起灵并不回答我,自顾自的转身去扯笔记本上的数据线。我这才发现我的笔记本上连了数据线,而且电量已经过低了。数据线链接的地方是张起灵的耳朵。
这难不成是充电吗。我内心震惊了。脑子有些话语不能的感觉。张起灵已经不动声色的将数据线塞了回去。然后站起来,又坐在沙发上。
我思维有些跟不上时代变化的速度。这小子到底是哪国来的高科技产物,感觉只有日本人才干这种事,可张起灵很明显是made in China的。
当我还在震惊着的时候,张起灵抬头看着我,如果不是他即面无表情又要睡不醒的模样,还挺有小孩子向父母要糖的感觉。我没动,也看回去。
僵持半天还是作为身心皆为常人的我忍不住开口问话。
“怎么了张小哥,诶,有事说话啊。”
“吴邪。”他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嗯了声应他。这是我听到他说的第四句话,居然是我的名字。内心情感波动有些微妙,等他下一句话。
过了好几十秒,张起灵才再度开口,不大声的道
“我饿了。”
接着到我断电了。原来他也要吃饭的?也会肚子饿来着?不是充电就可以了吗。我眼角抽了抽,张起灵即使再像个人类,但是不代表他就是人类。
我有些晕眩,这种科幻动漫类似的场景怎么可能出现,偏偏我好像还是那个倒霉的主角。
真不知道这到底算幸运还是倒霉透顶,毕竟生活不是虚构世界。
在我思绪漂浮的时候门铃很突兀的响了。我猛的记起陈皮老头今天早上是要来拿那两份档案的。我带走张起灵的事可能他还不知道,如果被他发现张起灵在我这后果会很严重。我一个激灵,决定把张起灵藏起来。他的存在很特殊,我心想,最好不要引火上身,虽然这火已经烧起来了。
反正现在得瞒过陈皮阿四。
我拽起张起灵,很快的把他塞进我房里。他也任由我摆弄,我压低声音道
“小哥你先别出来,等下给你做早餐。”
他点点头坐在床边开始抬头看天花板。我倒是不担心他会主动闹事。像这种闷得和塞了口的油瓶子样的人根本不会出来冒风头。
关上门,我深吸了口气拿起茶几上的档案。拉开大门。
门口站着的却不是陈皮阿四那张看着就不舒服老脸,是两个中年人,但是我也不是很待见他俩。
一个穿着很普通的T-shirt,还有一个穿着一件花衬衫。都是马仔模样。就像老大哥手下当街抢劫的那种。我心说我最近好像没有招惹哪条街的大哥啊,难道收保护费收到家门口了?
我站在门口愣了两秒,每等他们说话,淡定地合上门道
“对不起你们找错人了。”
花衬衫立刻拦在门口叫住我,在门缝只剩下能通过只老鼠大的时候拉住门迫使我关不上。我一手插腰看着他们。花衬衫开口解释道。
“别忙着关门啊,你是小吴吧?我们是陈院长叫来的,他让我们来你这儿拿两个档案袋。”
我又打量了他们一会儿,花衬衫看起来根本不像个正经工作的人。他后面那个倒勉强说像农民工。要这两个人来真的不是收保护费吗?或者陈皮老头已经知道张起灵在我这儿了。这会儿让俩马仔来抢人?
我下意识在门口拦了拦,把档案递给花衬衫道
“陈院长的东西在这儿了,没事我回去睡觉,不送。”
惹不起我难道躲不起?我立刻下了逐客令,我就不信他俩敢强闯民宅强暴良家妇男。呸。妇男是他大爷。
那两个人似乎并没有想要进门搜查的样子,向我点点头急急忙忙的走了。我之前担心都是多余的。
他娘的浪费心思。我暗骂道。看他们下楼我才关门走回去,他们要的似乎的确是档案,和张起灵没有多大的关系。
回到房中,我有些纳闷的拿手机看了看。没消息,没人联系我。我有些想找个人吐槽一下这些莫名其妙的事,也许会被骂神经病,但是总觉得说出来舒服些。
走进卧室张起灵很听话的保持着我出去时的动作没变,听见声响才转头看向我。依旧一语不发。我根本不指望他会对我说什么并非必要的话。我招呼他可以出来了,转头走进厨房。
冰箱里面是空的,昨天我回来并没有买任何能吃的东西。我不知道张起灵需要吃一些什么,站在煤气灶边上只是消磨时间去思考。
作为一个可能大部分结构为金属的人造产物,他吃下去的食物需要如何消化,用完的能量产生的废料如何处理。我盯着锅很难想象出那是什么画面。不知何时张起灵已经站在厨房门口了,还是向上望着发呆。他脚步轻得我根本没查觉。
而且这人又不说话,呼吸声也几乎没有,直到我被自己的腹部饥饿感拉回现实才注意到他的存在。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
“昨天没买食物,小哥你在家等等,我出去买。你要吃什么?”
问完我有抽自己俩耳光的冲动,张起灵除了名字和正常生理反应还有某些常识外对任何外界事物几乎都不了解,对食物大概也不会有概念,让他说出油条豆浆之类的名词我想还是很困难的。他没说汽油我就很开心了。
就如料想中的一样,张起灵很不解的看着我,一副和外星人进行脑电波交流但是频率不对没法共鸣的表情。我想这个我还是自行解决比较靠谱。
小区门口有个早餐摊,不少人在旁边架马扎坐着。我排在队伍后面很无趣的等。手机贴在口袋里突然震了,我弹出来看了看,按下通话键。\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6-28 22:01:00 +0800 CST  
========TBC=========
这个就是沧老师为这篇文画的图,可惜没有用来当镇楼图,帅die的老张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6-28 22:04:00 +0800 CST  
5.
“老…老吴你终于愿意接电话了?再…再不接,我…我就要带着保安砸…砸门了,门…门铃按了半天也没人应。”老痒在电话里抱怨道。
“只要门坏了你陪,那就随便砸。老子只是出门买个早餐你至于吗你?”
“打…打你三个电…电话你都没接。还…还要我在…在门口喝西北风,你…你说老子至于不至于?”
“我这是把昨天你请我的全还你,礼敬往来。”
我心里默默道。对老痒用不着那么客气。我根本不指望家里塞的那家伙能给开门的。他应个声都奇了怪了。
想到这儿我心里一颤,我还没告诉老痒张起灵的事,昨晚发生的那些我也没提。就一个晚上家里突然多了个人出来想想都很不对味儿。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味道。
不出所料的,老痒光是看到我手里拿着两人份的早餐就已经把表情扭曲成了蒙克的著名画作——《呐喊》。他瞬间都不结巴了,极为严肃的骂我是人渣祸害,他要为民除害。
对此我的反应是给了他一拳,骂道
“你瞎嚷嚷啥,我什么也没做。”
“难道你不是一晚上就泡到妹子带回家了?”
“滚蛋。老子有这能待还能单身吗?”
老痒不说话了,把目光一直盯着我手里的袋子,眼神告诉我他根本不信。我低骂了声,幸好来的路上我提前编了个谎,不慌不忙的打开门了。现在就看老痒入不入这个套。
张起灵的身份我还是不敢与任何人透露,即使是老痒。如果关于他的消息一旦泄露并且被证实为真实准确的消息,那引起的将是世界性的轰动。我意识得到问题的严重性,所以不是我不信任老痒,而是就怕万一。
之前想找人诉苦的想法一下就消散了。
我打开门,张起灵坐在沙发上发呆。“小哥,下次倒水从水壶里倒…自来水不适合直接饮用。”
老痒一脸得逞的狡猾样子,又不是他设计陷害我,我真不觉得哪里好笑了,中学的时候我没少喝过自来水。况且捡到张起灵这样超时代产物的人又不是他,怎么可能懂我这会儿的心情。嗯,有些复杂。
张起灵递完水后并没有再理我。坐在老位置上研究天花板。天花板到底有什么好研究的,莫非上面有古墓地图,还是有外星人在发送电波信号。或者说这是张起灵的习惯,他除了看天花板就不知道做什么好了。这种习惯让人很不快。
好不容易老痒停下来没再笑了。我收拾了一下茶几,老痒试图和张起灵对话,不过都以失败告终。这回轮到我笑了,就你这结巴和他哑巴的哪可能有话说。
闷油瓶子一个你希望他开口和你聊天吗?老痒很失望张起灵始终没有理他,就当他人是透明的一样。心里也窝火着。
“你…你这朋友真个性。”老痒小声道
“我也觉得。”我耸耸肩附和。心说真搞不懂当时我怎么认识这样的人。全都是时辰的错。
老痒摇摇头。我心说这由不得我啊,随便丢他出去没准人一龘手掐死我。为了避免尴尬,我扯开话题。
“阿姨最近怎样?”我把话题放在老痒母亲上。他念的最多的还是他娘。老痒才三四岁的时候他爹就和他娘离婚了,他娘也没有再嫁,一个女人辛辛苦苦把老痒拉扯大了,因此老痒对他妈特别的孝顺,特感激。
“身…身体有些差,不…不过还挺好的。对了,今天中…中午去我家吃饭吧,我妈那么久没见…见你也说想见见。”
“行啊。不过…”我把目光转向张起灵。这个拖油瓶是个麻烦的主,即不好让他一个人滚出去自生自灭,也不好把他往别人家里头带。再怎么说,这小子是个生活不太能自理的人。
老痒皱了皱眉,张起灵这闷油瓶太不讨喜,我也是明白的。所以也在征求意见。老痒如果不愿意,那我就得换条路子。
不过想了很久,老痒居然点头答应了。有些勉强,但是至少让我少费了一些脑细胞。我看看那闷油瓶子,他不发表看法,那就看做默认。
张起灵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话少,意见少,摆在那可以的当空气,任由人怎么去折腾怎么去闹,都可以淡然处之。除了性格不太惹人喜欢,基本上不会让人觉得太麻烦。养只狗还怕它乱跑。这比狗还是轻松的,虽然这么评论一个人不合适。
“哪里麻烦你多多担待小哥他了,他就是这性格。”我扯了个笑对老痒道。
“老…老吴你就别假惺惺的笑了,看…看得人渗。咱们都…都多少年的兄弟了。”老痒拍着我道,脸上突然写上了同情二字。“也…也不知道你哪儿招惹这黑面神。照…照顾他挺麻烦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老痒话一说完,有人就狠狠剜了他一眼。回头看闷油瓶,他眼睛都没眨地很尽职的当蜡像。其实照顾一个蜡像不会太麻烦,放他在那里就成了。
中午十一点,我们从我家出来,老痒他们家离研究所有一段距离,过去要打车。
老痒充当解说导游还是很在行的,一路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大厦,那里是什么政府。不过我对此没有兴趣。
长沙的环境绿化不如杭州,毕竟西湖作为著名景点游人很多,政府也比较注意。但是看着那湖看久了就腻了,也不觉得怎么好。现在对比起来才发现杭州地方的确比长沙舒服。
我无聊听着老痒坐在副驾座介绍,扭头看张起灵。他倒是很认真的在看着窗外的建筑很快倒退。这是我看到他第一次对天花板以外的事物产生兴趣。那股子对外界新奇的劲儿不自觉就流露了出来。
我心里有些梗着,明明看上去和普通人一样,具备了思考能力,需要吃喝。而他只能在阴冷的地下室里面待着,看不见听不着,什么也不关他事。这样对于一个拥有智能生物很不公平。
至少从这些方面看来,张起灵是“人”。他应该受到作为“人”应该有的基本对待。我觉得我这方面是没有做错的,让他有机会能看见外面。
“小哥,要不要改天咱们好好出来转转,老痒免费二流导游。”我对闷油瓶道。
“靠!什…什么叫二流!老…老吴你太不龘厚道了,免费的你…你就把我卖了?”老痒叫道。
我笑道“就你话说不顺溜能一流吗?没说你下流不错了。”
“这…这狗龘日的关…关下流什么事,又…又不是花人姑娘。”
老痒小声嘀咕完不说话了,我知道他肯定又憋不出话了。有些得意洋洋的。
突然发现张起灵表情变了一下,手指轻轻在玻璃上很快的画了一下。我觉得他好像是在记录什么东西,大约是他从耳朵里抽出USB线的画面让我记忆深刻,总觉得他脑子和电脑是一样的。
“不对。”
一个很清冷的声音打破暂时的沉默,老痒很不可思议地回头过来。张起灵刚才说话了。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思索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不对?我说的话?路线?环境?还是别的?
但那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根本无法从上下句推断。揣测一个人的想法也是很难的,特别是对于这个没有背景的人。我只能傻龘逼西西的等答案。
和我不同,老痒看他没再有反应又转了回去,开始唠唠叨叨的扯家常,来去都是他妈。我也觉得他母亲很好,不过按照他这扯家常的模式,我听得有些烦。很怀疑老痒的女朋友会不会和他母亲吃醋,这一定会成为他结婚后最可能出现的吵架原因。
此时我倒觉得身边这闷声不吭的大拖油瓶子可爱起来了。
我决定忽略老痒,问张起灵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他看了我一眼,淡淡道
“路,和以前不一样。”
他回答完我很吃惊,他不但回答了,而且还超过了五个字。他是从何知道“以前”是什么模样的?关于这里的地形他有记忆吗?从头到尾他就一直在研究这个。难道他以前也是在外面溜达过的。
我还想多探讨一下,老痒家已经到了。
崭新的公寓楼让我很向往,老痒说他们也是一年前才搬来的。因为我住的地方一直是房租很便宜的老房子,高度矮,又脏。之所以我很希望住进新楼里,这种梦想听起来有些微不足道,不过那些没有一个人住在老楼里的人是无法理解我的感受的。大半夜闹鬼的几率都大一倍。
进电梯的时候,有个人很快的从里面冲出来,差点撞倒我。好在张起灵很及时地扶了我一把。
来人看不清面貌,帽子压得很低,又低着头,走得很快像是在赶路。
这场景让我想起一些侦探小说,说不准这栋楼里有什么人已经断气了,杀人者急着逃离现场。
老痒对着那人骂了两句,他没回头,很快的消失在门边。我更怀疑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但我没有管这闲事的心情,看电梯里的数字从1跳到12。老痒这时候表情就像小时候成绩考得不错要回家领赏。我和他年龄是一样的,但是我对我妈的依赖停留在了十二岁以前。除非节日和老头子召唤,我才会回家一次。其实父母离杭州并不远,回去也就只是四个多小时。可我不想被唠叨。所以我不太能理解老痒的心情。
他小子哼着小曲儿就开了门,我和一边的闷油瓶整齐划一的看天花板。
“妈,吴邪来了。”老痒对里面喊了一声。
屋里静悄悄的,沉寂得有些可怕。老痒又叫了一声,还是无人回答。
我察觉有些不对,看老痒的反应这个时候阿姨应该是在家的。有些不好的感觉涌上来,我立刻跟在老痒后面冲进屋。
就怕刚才在电梯看到的人不会把阿姨怎样了,那老痒这辈子和他都没完。
进到客厅我看见老痒母亲捂着左胸口倒在沙发上,脸上很痛苦,发出很微弱的呻吟声。还好是活着的。
老痒马上疯了一样的翻厢倒柜,差遣我倒水。张起灵这时候进来了,很冷静地把老痒母亲扶到沙发上,老痒已经把药找了出来喂到阿姨嘴中,我赶忙递水。
好一会儿她的呼吸才稳下来,眉头舒展开。老痒这才松了口气,张起灵起身又去神游了。
阿姨睁开眼睛很虚弱的对我们笑了笑,柔声道
“真是的,让你们担心了。小邪好久不见,还带了朋友过来?”
那闷油瓶静静的向她看了看,像木头人一样杵那儿。老痒抓着他老娘的手,看得出相当紧张。道
“妈,你怎么不把药收身上。”
“没事,子扬你去给他们倒杯水,我歇一下就好了。”
我看老痒不是很情愿,我笑着说不用了,和张起灵一起退到一旁去了。让老痒陪着他妈。
过了十几分钟,阿姨的脸色开始红润一些了,看起来完全恢复了。老痒这才起身,松了口气,硬把药塞进他妈的口袋。
“妈你别吓我,好好收着药。”
“嗯”阿姨又笑了一下,道“妈不会有事的。”
老痒刚准备去房间,阿姨突然啊了一声,面带一些少女的神色地对老痒道
“对了,子扬,你爹今天回来过。”
不用看也知道,老痒的脸色变了,脸上有些愤怒的隐忍。阿姨心脏病发作的原因我明白了一半,同时推测在电梯里那个男人应该就是老痒的父亲,为了不撞见老痒走得很快。
我还记得老痒当时骂了一句“操龘你妈的。”
他回来做什么?不管不顾他们母子,离婚快二十年了,突然又回来是为什么?我想我能理解一些老痒现在的心情。想起来这事是有点不平常的。我不是老痒的亲戚,对于这种家庭伦理剧似的情节无法发表什么看法。
那个中午饭吃得气氛有些怪,老痒虽然装作笑脸,可没见他吃下多少东西。那桌全部是他喜欢的菜,没见他怎么动筷子,倒是闷油瓶这个外人面无表情的吃了很多。我闷着头嚼白饭,老痒母亲也看出来有些尴尬气氛,一直笑着劝我们多吃些。
最后那顿饭还是以尴尬收尾。
====tbc====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6-29 21:02:00 +0800 CST  
6.
饭后老痒坚持送我们下楼,我没拒绝。
他比刚才要沉默了许多,在我们离开单元楼要走的时候,他才开口道
“不管他是不是我爸,但是害妈出事的人是他。二十年前丢下我和妈跑了,我对他也没多少感情,如果妈真的出了什么大事,我肯定饶不了那狗龘日的龟孙子。”
大约是激动的,老痒说话的时候没怎么结巴。其实我很想告诉他,他骂他爹连着他自己也给骂进去了。你爸龟孙子,你不就曾孙了?但我没说,安静听着他说。
我不知道该回答他什么,我能理解老痒,可这时候说什么也不合适,只是点点头,拍了拍他。他叹口气转进电梯里了。我也准备走。
“吴邪。”
闷油瓶突然出了声,我停住脚撇了下脑袋,示意我在听着。可他没说下去了。
我觉得奇怪,回头看见闷油瓶在盯着隔壁单元楼楼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怎么了小哥?你看到啥了?”
我也向上看去,那边什么也没有。闷油瓶摇摇头又说没事了,弄得我莫名其妙。
我反复地向上看了几次,确认上面的确是什么都没有。但是张起灵地反应不太对。
他突然给我了一种感觉,这个人表面上看过去他似乎是懵懂的,实际上肯定还是知道许多我不知道的东西。但是他又没显露出任何目的,除了刚才那一下,在我什么都没有发现后过了几秒钟他眼神又空洞了。
他叫我一般是具有一定的目的性地,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意识到张起灵不可能是张单纯的白纸。可带他出来的时候他的神态和表情都不像是装的。我觉得我分辨人脸部肌肉动态去判断一个人说话真假这点能力还是不错的,再好的演员也无法从眼神中就表演出真正没有任何目的,不知从何而来到哪里去的茫然无措。
这令我想,会不会是什么特定的人或物会唤起闷油瓶的一些反应。如果以这样的方式刺激他也许他行动就能变得有目的性,我就可以摆脱他了。
但是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使他有主动反应的。闷油瓶几乎没表现出过对任何事物有兴趣的样子。
我咬着不放,问他到底是看见了什么。半天他才被我逼出三个字来。
“看错了。”
我一下子泄气了,张起灵不想说的话逼他说根本不可能。他又把嘴和密封胶塞一样塞住了,不再多说一句话。有这精神,当革龘命烈士肯定是个好材料。
回到家我倒进沙发里,霸占了整个沙发,闷油瓶没地方坐着发呆只能站在一旁看我。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百般无聊地翻收信箱,有同学问我到长沙什么感觉。我苦笑了一下,他娘的我能有啥感觉,第一天就碰上些别人一辈子都碰不上的稀奇事儿,还得憋着不能说。真要说感觉就只有郁闷两字。
我抬头看张起灵,他也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然后就蹲下了盘腿坐在扶手边。
令我想起爷爷家以前养的德国牧羊犬,看电视的时候它就这么蹲在边上。我有些好笑,顺手就拍了拍他脑袋。
他也不动,一脸随时会睡过去的样子。人不反抗就会有些让人想得寸进尺的想法,我一摸就把手往他脸上蹭了一下。
本来没什么,我突然觉得手上触感和预想的不太一样。竟然不是和尸体一样的冰冷。反倒有些温度了。
我扭头和发现新大陆了一样盯着他,这距离上我才发觉,他皮肤和人类根本无异,细小的毛孔到肌肉纹理。现代制作的人造皮肤虽然也很精制,但是看上去还是会有感觉上的不一样,毕竟不是自然长成的。而闷油瓶,完全没有人造的感觉。
我龘操,这比我之前想的还要神啊。只要不看他使用耳中抽出数据线的技能肯定认为他是真正的人类。我想也许他吃下去的食物会经过一个能量转换,就和我们要吃饭是一个道理的。电能可能不足以供给他日常活动,所以还要摄入别的能量。
如果闷油瓶被科学院逮去了,估计得轰动世界。
我不是贪图名利的人,自然不会这么做。闷油瓶是有人的思想的,不能让他被关起来给人像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围观。最重要的还是自由,我不会强迫他做他不想的事。我尊重他的人权。
离晚饭时间还有很久,我问闷油瓶想不想出去看看。他点头答应了。我想出去散散心,老痒那事我被弄的有些郁闷。顺便让闷油瓶多接触一下这个社会。
我身上没有几个钱,所以就没想到买什么。说真的,两个单身男青年这么出去压马路很奇怪。而且闷油瓶总是一语不发,像领导身边的保镖似的。我自我感觉有些良好,瞬间觉得地位高了起来。
其实这也有点像饭后遛狗。我没敢说,谁知道他会不会生气,怕他明白了一龘手绞死我。
带着闷油瓶我们直接走到商业区了,我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他话。基本上得不到回答,都是我在自言自语,最后我也懒得问了。
突然想起闷油瓶说路不对,我又起了好奇心,道
“小哥,你怎么知道路和以前不同的。”
他歪了歪头,思考了一会儿道
“商店多了很多,比起1985年。”
我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1985年和现在差的当然很远,城市规划改造都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哪可能还看得出原来的模样,也许去老城区还能看到一些熟悉面貌。这念头GPS也得两个月就更新一次,不然回家都找不到路。
不过说来也奇怪,闷油瓶怎么知道1985年和现在有什么差别。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吗?就算他是1985年出现于这个世界,离现在也有三十多年。难道他就这么待在研究所里三十年?汽车保修都只有十年,他还没成铁锈吗。
再多问闷油瓶又是一脸我不知道的表情。我很无奈的耸了耸肩,看到路边有一家饮品店转了进去,买了两杯咖啡给了闷油瓶一杯。
他握着我爱给的咖啡像研究外星人一样,我觉得特别好笑,我又不会害他。但他就是半天不敢肯定能不能喝。
最后他还是轻轻的抿了一口,觉得没什么问题才真的喝下去。看他试探的样子着实有趣。便又问他道
“味道怎样?”
得到的回答是他盯着咖啡看了很久,又喝了一口对我摇头。表示他不明白。我想他也不会有什么挑剔。有些想不明白他消耗的食物废料到底会怎么处理,排出来吗?我目光不经意地往他身下扫了一眼。
我心说还是算了,弄得我和要性骚扰一样。
转过路口看到一家休闲装店,想到闷油瓶还穿着我的衣服,我总共也没带来几套。所以觉得应该给他再买几件,钱的问题省一省下来还是有的,大不了以后再让他还来。
于是我把他拖进店里交给了店员,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我在一边等,选好了衣服再来叫我。
店员是个小姑娘,估计是出来打暑期工的,没什么经验,但是人很热情。也可能是看着闷油瓶的皮相好,兴奋地一直在献殷勤。他小子长得虽然耐看可是脾气还是太糟糕,半天就没有正眼看那个小姑娘一眼。不过即使是这样小姑娘也不介意,现在的女人看人第一就看相貌,闷油瓶这样的人都比我吃香。虽然我不算很帅但再怎么说我性格比起闷油瓶来说都要好得多,可就是没一个姑娘会贴上来。
对于找女朋友之类的事,我算是彻底的没辙儿。
没多久闷油瓶就抱着两件衣服回来了,那个店员跟在后面已经有些扛不住了。我起身接过衣服的时候很不好意思地对她笑了笑,道
“给你填麻烦了。”
小姑娘立刻摆手说没事,我一看就知道她的模样明显受挫了。
我本来不怎么在意衣服穿上是怎样的,可是闷油瓶要穿我难免好奇了一把。一摊开看,几件都是深色的帽衫。心说这似乎挺适合张起灵的气质的,戴上帽子更像个闷油瓶了,很有装逼的范儿。小姑娘还挺会搭配。
付钱的时候我看着那么多款式就想象了一下闷油瓶去穿会是什么感觉,发现真不是所有衣服都能适合所有人的。比如如果让闷油瓶套着一件橘色格子衬衫,想一下都觉得很不对味儿。
停留了一下我们马上离开了,那个店员小姑娘悄悄地就一直在看着闷油瓶,一直到我们走的时候还跟到了店门口。我心说还真是越挫越勇啊,精神可嘉。
我干脆开玩笑地问闷油瓶道
“小哥,你看刚才那个小姑娘你觉得长得怎么样?”
闷油瓶还是摆着那张臭脸,根本理都不理我。好在我已经有些习惯他这种模式了,他如果真的就这一下对上眼了,那就麻烦了。
趁着天色早,我们在商业区兜了一个大圈子才往回走。出来晃荡的确是纾解心情的好办法,不过我也走得有些腿酸。闷油瓶依旧是健步如飞的。他走在我前面,我跟不上,干脆就在后面慢悠悠地晃。
这么相处下来我感觉其实张起灵这人也不是太糟糕,就算和他开些玩笑他也不会生气。(因为根本不会理睬你)只要慢慢习惯了他爱理不理的态度就行。实际上这种态度和他的身世也应该是有关系的,一个人被关了那么久,没丧失语言功能就不错了,不懂怎样和人交流也是正常的。慢慢来也许就会好起来。
他走在前面太快,我有些跟不上,叫了一声让他慢点。他停下了,但是没回头。
“你绝不觉得咱们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像刚吵完架的情侣?”我追上他以后开玩笑道。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了一句
“要牵手吗。”
我差点呛死。我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得出这个逻辑结论的。情侣难道一定要牵手?不对,他知道情侣是什么吗。我问他如何得出这样的结论的。
他静静的想了一下,给出了我一个欲哭无泪的答案。
“你的电脑。”
感情这小子可以通过那数据线直接从电脑里面得到信息?我突然感到大危机,电脑里面好像还有不少我私藏的东西,该不会那些也被他知道了。这他妈脸可就丢得大了。上天保佑他绝对不要问我那些是什么。认识闷油瓶就这么十几个小时,我已经很深刻的意识到这小子的恐怖之处了。绝对不能再让他把我电脑里面的秘密给泄露出去,今个儿回家我就删。
以后往电脑里面放东西是绝对不安全的了,我得买个移动硬盘放着。
还好闷油瓶是个半哑巴,只要不挑起让他可能回答的话端,他不会说出奇怪的话。
当天晚上我把必用的资料拷贝了一份到U盘里,然后将硬盘格式化了。才给闷油瓶拿去充电。也许这行为在他眼里是多此一举的,但是我撩不下这面子。还是保险起见。
话又说回来了,这么充电一次到底能够闷油瓶用多久的?该不会他每天晚上都得霸着我的笔记本吧。下次还是买个充电插座给他好了。后来几天老痒一直没和我联系。我心说这小子又忙活什么去了,居然反常的没有来骚扰我,这不正常啊。我打电话过去他竟然也是关机的。根本找不到人。
向导玩儿失踪,我和闷油瓶就没地方去,成天憋着在家里发呆。偶尔去研究所帮开个门,然后买本杂志买些报纸回家来看。
闲得我都快要长蘑菇了,就想着要不要再打一份临时工,赚一些钱。家里供给两个大男人的饭量父母给我卡里的钱还是少了一些的。原来在杭州的时候我就做过便利店临时工,几百块钱零花还是很不错的。
所以我看报纸的时候还注意了一下边条的工作信息,可就是没找到合适的。瞬间之间我有些要养家糊口的社会辛酸感,因为多了闷油瓶这一个什么也不会做的嘴。可我又不能把他丢了,全部是自作孽不可活的事儿。
今天一如往常的我出去开了门买报纸买早餐回来看,闷油瓶基本上除了睡觉不会做别的事。赖在沙发上虚度光阴。
将早餐递给闷油瓶后我挤出沙发上一个位置坐下。翻开报纸随便看了看新闻,我一般看新闻很随意,挑自己感兴趣的才认真看。不过最近真的是太闲,闷油瓶又占着笔记本我不好上网,把报纸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
不过这么一看,我发现一些很不得了的东西。那是个噩耗。
瞬间我心里瞬间就凉了下来,老痒好几天都没有和我联系的原因算是找到,但是这样的结果是在我的意料之外的。我根本没来得及有任何心里准备。甚至不觉得真实。
那是昨天的一个新闻。
湖南长沙市某小区居民楼中发现已经腐烂的两具尸体。根据调查,这两人为房子的主人,是母子关系。二人死于家中已多日开始发臭,儿子的女友来找才发现二人尸体。
家中的财物并无损失,也没有任何打斗现象。
法医验尸结果为两人为头部中弹后身亡。
发现尸体时家中窗户敞开,疑为远距离持枪射击死亡。
调查表明母亲是设计公司员工,在公司与他人相处很好,没有背景。单亲家庭,儿子为长沙交通大学学生,在校为人良好,无品行问题,不拉帮结派。
死因任在调查当中。
这条新闻下面还附带了一张事发单元楼层的照片。我一看就知道,就是那天我去过的老痒他们家。
不用想也知道,这对母子是谁。除了老痒和他母亲,不可能会是别人。对此我不抱任何的侥幸。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会被枪杀?没道理啊,老痒也算是个安分守己的好公民,小时候打一下架但是也招惹不到黑社会。更别说阿姨了,绝对是贤妻良母,待人和善,没有任何原因能让他们两人被谋杀在家中。
一时之间我觉得我思考停止了。
===TBC===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6-30 20:46:00 +0800 CST  
7.
有个受过宫刑的人说,人固有一死。我从小到大把这句话听了不下百遍。听得已经不耐烦了。可这时候看到老痒和他母亲的死讯不由得又想起这句话,用这个标准衡量他们的死会是怎样的轻重?
我不会计算这个,但是在我心里他们的死算的上重于泰山的。
我在心里计算一个死亡时间和腐烂的程度,大致能估计他们是什么时候死的。很可能就是那天我和闷油瓶离开以后。老痒在那之后就已经和我失去联系了,如果没有估计错误,那时候他已经成尸体一具了。
我扶着额头揉了揉,很难接受这样的情况。然后我打通了110,想从这里了解一下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好歹也能让这母子俩死能瞑目。
话筒中传来毫无诚意的惋惜,接听的人也是例行公事,没冷冰冰地丢给我信息不错了。
“您的好友解子扬以及其母确定为死者。请节哀顺便。请问您是否能提供他们其他亲戚朋友的联系方式,我们需要做调查。谢谢配合工作。也请吴先生您来派龘出所做一个笔录。将您知道的信息告诉我们。”
我嗯了一声挂上电话。整个人有些失魂的感觉。我不是没有见过人死亡,爷爷去的时候我看着的,前一分钟还硬朗地在喂完狗去散步,后一分钟已经躺在床上没气了。死亡总是来得特别突然特别地快,所以很多人受不了这样突如其来的离别,觉得悲痛伤感。但我不是,我所感到悲哀的并不是这个原因。我觉得太惋惜。
但是老痒还年轻,才二十几岁。爷爷已经是年过古稀的人了。这么年纪轻轻就死了,太可惜。想到这我非常悲伤,可又做不出什么态度来表达。为什么他们会被有预谋的杀害在家中?这仍然令我费解。
新闻上说是遭到远距枪杀,在我看,通俗一点说就是遭到狙击了。中龘国政府监控下的媒体再怎么不靠谱,也没法编出这样一个故事。
我有必要去派龘出所走一趟。闷油瓶也是证人,但是我不打算带他去。这小子黑户,我没路子找人给他上户口。去警龘察万一要记录个个人信息肯定不方便。他是个安分的人,我不怕他会把家里掀了,当然,前提是他不会心血来潮地去做家务。
我这两天尝试过教他一些洗衣做饭之类的技能。结果他只是洗个衣服,把浴室到走廊几乎全淹了。做饭的时候从厨房直冒烟,还有股奇怪的味道,我还以为他烧了什么东西。结果只不过是他把饭煮糊了。有了以上经历,我放弃让他分担任何家务负担。他成天就和个大老爷似的窝在沙发里等人伺候,无所事事得我想抽他一脸。
我想抱怨,却不知道指责他错在哪。给自己找这麻烦也只能认了。
在网上查了离老痒家最近的派龘出所,坐公车过去。站在派龘出所门口前我深深吸了口气,才迈开脚步走进去。我不喜欢派龘出所,气氛太压抑,进去感觉就是犯了什么事。其实这也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去派龘出所,以前办身龘份证也是老爸陪着去的。
我做好听到任何消息以及任何问话的准备,心里有些堵得难受。憋着很不舒服。老痒的死对我来说影响很大,我没掉眼泪已经很好了。他们死的原因比他们死所带来的悲伤的情绪更让人在意。
我走到笔录室门口,还没走到里面我就被一个分贝特惊人的粗口震摄在门外,没敢在向里走。
“我龘操龘你娘的小秦你要我说多少遍!别什么鸡龘巴鸟事都扯你胖爷我头上拿我第一个开刀!”
我探着脖子往里面望,视线被一个体型很巨大的身影挡住了。刚才那话就是他骂出来的,对着旁边坐着的一个穿着警龘服的人吼。
我想我还是等下再进去,总觉得那个胖子等下会伤及无辜。
那个警龘察似乎发现了被挡在胖子后面的我,越过他对我招招手道
“小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看来他不想再吵下去,拿我来转移话题和注意力。不然等下那个胖子的分贝会闹得整个局里上下不安宁。
我踌躇了一下才往里走,那胖子在我路过他时挺奇怪的打量着我。看见他正面,其实倒没有我想象的满脸横肉,除了有些猥琐,看上去还是比较容易接近的人。我对他扯了扯嘴角,发现那个穿着警龘服的好像是警龘察队长,竟然在兼职做笔录。
“你好,我是解子扬的朋友,也就是XX小区那个案件的死者的朋友。”
话说到一半,那个胖子突然用力拍了拍我,极其的自来熟,他哈哈一笑道
“小同志我们有缘啊,我也是因为那鸡龘巴事儿给叫过来的。鄙姓王,三横一竖。”
我有些不太放的开,可见这人如此热情的态度也不好当没看见。便也自我介绍道
“我叫吴邪。”
“王胖子你别打扰我办公。”队长有些烦躁地插话道。
“到底是哪个狗龘日的叫胖爷我来的,好心当驴肝肺。秦狗咬我这胖洞宾,也不怕一口油腻。”
“少扯你那屁话,一边凉快去,老子有事自然找你。别碍着别人时间。”
胖子还想继续扯下去,姓秦的警龘察队长已经把他推空调底下坐着去了。还真是哪凉快哪儿待着了。我不知道这人和老痒有什么联系,年龄上肯定不是老痒的同学,看这幅样子倒可能是嫌疑人。我下意识挪了挪,离他远一些。
秦队长收拾了一下桌子,把几张现场照片和验尸报告给了我。
看见这些东西我鼻子有些酸,难受了一下。眼圈红着没掉泪,毕竟也是死党发小,直视他的死内心波动还是很大。
老痒倒在窗边,尸体已经腐烂生蛆了。衣服正是那天见面他穿的。阿姨半边身子倒在沙发上,情况也差不多。
面部已经进行了马赛克处理,看不到死亡的那一刻是什么表情的,我想如果看得到,大概是惊讶而无法瞑目的。
胖子在一边抽着烟发出啧啧地声音,说什么这么漂亮的女人就这样死了太可惜了。队长骂他思想不正道,对死人还动心思。
我没理会那么多,倒是想着,老痒和他母亲的尸体现在怎样处理了,应该还没有火化。老痒其实没什么亲戚,有几个很远的表舅,很多年没有联系了。基本上除了他们母子,这世上再无血亲可以依赖。两人都去了,能安葬他们的又有谁呢?
为他们感到哀伤的时候我同时有些庆幸。老痒死的时间大约是当天下午或者傍晚,如果我和闷油瓶停留得久一些,也许我俩会成为第三第四个死者。这个案子不像是仇杀,也不可能是情杀,所以我的话在估计也会难逃一难。
“小同志,你知道一些什么信息吗?”秦队长放弃和胖子扯皮,转头问我道。
我摇摇头,放下报告。线索和信息,我一点也没有。
队长叹了口气。
刚到长沙,我仅能凭自己对老痒的了解来判断他可能做的事,而他真正接触的群体我无从得知。
突然我想到一点,那天我的确看到一个很可疑的人,他绝对是知道老痒家的情况的,也最方便进行刺杀。那就是老痒的父亲。
那天我们在楼下撞上这个人,他急急忙忙地跑了,这里就非常奇怪。
我把这个细节回忆了一下给秦队长,他啧了一声问胖子道
“你听这个有啥看法?”
“要胖爷我说嘛,那至少有两个人。一个人现场肯定不会这么干净。”
我很好奇地看着那个胖子,秦队长和他很熟的样子,而他肯定不是嫌疑人那么简单的。后来秦队解释,这家伙的确不是做什么正经生营的,倒卖军火,不过这人管教不了,你又逮不着他把柄,再加上他的确和秦队很熟,结果就成顾问了。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7-01 21:16:00 +0800 CST  
“你看这照片上,两人都离窗户很近,而且没有躲避过的痕迹,一般人嘛,你看别人突然倒了肯定要躲,除非自愿当活靶子。只有同时遭到杀害才会这么干净。”
胖子说得头头是道秦队和我听着都点点头。
“国内狙龘击枪这种目标大的玩意用的人不多,一个组织多也就是两三把,用的都是特龘警。而且狙击要受过专业训练才能一枪毙命,哪个鸟人会想到业余用狙击的,给胖爷我,还不如一把榔头进家里敲人。”感觉到人赞同,胖子更得意地卖弄起来。
“你小声点,这他妈还是局里。想直接送拘留所你再吼吼。”
我意识到胖子的话里的意思是,老痒和他母亲招惹上了有组织的专业人士了。其实秦队想通过胖子的生意渠道找出有可能作为凶手的人,可胖子也不知道。
这个军火贩子也算是牛逼了,大摇大摆在这里扯自己的经验。
再拿起照片我注意到一个细节,窗户是开着的,老痒死之前打开了窗户。我做了一个猜想,凶手肯定不是老痒父亲,这个凶手并不知道老痒家具体在哪里,所以用某种方式引老痒开窗确定位置进行杀害。那么说明,凶手还是对老痒有一定接触的,又不是太陌生。


我把猜想说了,秦队猛地拍了下桌子,想起来什么跑出去了。
“小秦你慢点儿跑,别他娘出门撞着脑袋。撞着了还算警龘察破坏交规。”
本来秦队已经要办事去了,有硬生生地折回来在门口竖了个中指阴恻恻地对胖子道
“去你妈的。别给老子待着你什么尾巴,给上面知道了,一身肥膘也宝不了你。”
胖子嘿嘿笑了声,毫不在意地拍拍重口歪了句诗道
“自古英雄皆寂寞,唯我胖着读留名!要不是你龘他妈给我整这鸡龘巴事,胖爷我还在北京享受着温柔乡,你们这帮子条子哪里逮得到老子。”骂完就开始唱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没一点前后联系。
听着胖子的破铜锣嗓,我突然感觉这些人民公仆也挺辛苦的,还会和这种人打交道。忙忙碌碌讨个生计,成天遇上着麻烦事,不出风头等着社会舆论指责。遇上案子忙前忙后动了老大精力还不一定有个结果。又关系到上级命令和治安,还得被人骂。最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莫过于此。
胖子和我一起从警龘察局里出来,他不打算马上走。倒是很有心情地和我聊天。
从南扯到北,把秦队以前扯他来鉴定的各种事都和故事一样说给我听了。我也觉得有趣,东问西问,他不避讳地回答了我。我突然觉得这人挺好玩的。
胖子是北京人,一口京腔却没继承北京人骂人不爱带脏字的传统。他也是并不是一直安安稳稳地在北京待着,全国到处跑地搞他的违法武器贩卖这样走一站停两天又走的方式,的确不容易被抓住。也不容易被发现背景。
他说主要交易对象就是些不法帮派,一些比较隐晦的职业,还有一些搞盗墓的,所以结识过很多不一样的人。王胖子看起来应该是道上混得不错的,他自己说把他的名号一说给本地大些的黑帮组织,十成有五成是知道的。
我咂舌,难怪他敢那么嚣张,的确拿他没辄。他说刚才那个秦队长是他老朋友,曾经在一个案子里有机会节实了,本来是势不两立的两边,可当时胖子给和他交易的人坑了,那人正好被秦队盯上了,胖子就冒了个险,给秦队提供信息,帮助追捕。立了功,两人也就成朋友了。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7-01 21:25:00 +0800 CST  

胖子突然问我道
“听口音你不像本地的啊,小吴你哪儿的?苏州还是杭州?”
“杭州,被家里三叔丢来打工,没想到遇上这事。”我如实回答。
猛地想起这都快一点了,我在这吃香喝辣,闷油瓶可还在家里等着。他肯定没吃饭,我得赶快回去。站起来向胖子道了谢急匆匆地要走。
“家里有人等着我回去做饭,我给忘了,得先走了。”
“没想到小吴你还是个居家型的。家里女朋友等着呐?快去吧,不然一不小心妞儿给跑了。”
我尴尬笑了笑,撒谎道
“不是,一个合租的。也是朋友,跟我一起来的。”
胖子点点头,挥手和我告别。还好他并未多想,我一个外地跑来打临时工的大学生怎么可能会带朋友。但是闷油瓶的存在太属异类,要我说,也只有一个借口。
离开饭店我本来想打的直接回去,可没有想起我出门时只塞了把散钱,钱包都没带。钱不够,只好还是坐公交回去。
闷油瓶的确没那么容易饿死,不过总觉得有些良心不安。我能明白一个人在家中等待有人回家给做饭的心情,所以急着想快点回去。
饭店与我要去的车站有些距离,我抬头看看地势,转进了一个巷子,试图抄近路。
可我这人就不适合耍这小聪明,我忘了这不是杭州的地界,一条条路看着出口出现了,然后又转进了另外一条路。转着转着居然转进了老到房屋都开裂的老城区。到处都是用油漆画了个圈写着大大的拆字的墙。两边楼房距离比较近,夹着中间一条路,抬头一线天。
撞了几次死胡同,我放弃了。
我他娘也是够蠢,不就是几条街,也能这么迷路。
闷油瓶估计已经饿趴了。不过我现在的情况糟糕得很,也没心情管闷油瓶饿没饿死。
——我人生第一次迷路,在人生地不熟的长沙。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7-01 21:40:00 +0800 CST  
=====tbc=====
我也是坚强…这章五千多字,不知道哪几个字犯了度娘大忌,总是被吞,拼死拼活发完了……
@刹那永恒终不悔@flower雪阡陌@闷了个瓶@Candystella@fannyzcw

楼主 在那瑶远的地方  发布于 2015-07-01 21:41:00 +0800 CST  

楼主:在那瑶远的地方

字数:421359

发表时间:2015-06-26 05:2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1-26 19:16:34 +0800 CST

评论数:4285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