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同人】十二年(琅琊榜前传)

“......!荀师伯,我不会再找你啦,我也不用精修医术,反正他一时半刻死不了,有问题我慢慢治呗,我只要保证他静养一年后还是活的就可以了!”
“.......!”
”荀师伯看下我重开的药方!”龙飞凤舞得重新写了一张药方,蔺晨已是一身的轻松。
“小晨晨不错额,这药方可以了。”荀珍递还了蔺晨新开的药方,“但如果是我,我会在这药方上再加二钱鸡血藤和三钱的天麻!”

”......!”欠火候就直说嘛,蔺晨心里嘀咕,嘴上好脾气地道,“.......荀师伯,熬米汤的时候可以放鳝骨一起熬吗?我昨日让黎纲和甄平抓的鳝鱼还养在缸里,打算今天煮了吃,这鳝骨如果能熬汤入粥绝对要比普通草药功效好!”

“可以,不过粥水不能调味也不能有油沫,且要稀薄!”
“不能调味,那怎么去腥?用盐姜料酒腌制后,彻底冲洗干净?真麻烦!蔺伯伯我先去做一碗来,你且看看行不行!”蔺晨就把手中的纸笺又丢入了炭炉,大声嚷嚷着向门外飘去:“黎纲,甄平,快跟我煮粥去!聂铎,昨天你守着少帅,今天你去抓鳝鱼吧,这可是长苏要吃的!”

“小晨晨何止上心?简直就是用心了!如风,你捡到的不是麻烦,是个宝!”荀珍压着嗓音笑道。


“捡到宝的何止我一个?你们不也是吗?”蔺如风摇着头轻声道,“身为医者遇到能载入医书的病例,幸之!”


“......他熬过来了!”荀珍感叹地道,“幸之!”
“把梅公子交给蔺晨真的没问题吗?这孩子医术还是浅了些,要不我留下?”望着蔺晨消失的身影,素天枢不放心地道。
“我想借此机会让晨儿做点正经的事!天枢,还望你能体谅为人父的心情!”蔺如风行了个半礼道。
“.......!”
“天枢,如风说的对,错过了这个机会,蔺晨不会再有第二个契机去潜修医术,我会把护心丸都留下,真有什么岔子梅公子也挨得过去!”


“......好!”素天枢点头道。火寒之毒已经拔除,他们几个对赤焰少帅的承诺也就结束,未来如何就看已成为梅长苏的年轻人自己的了。



车轮轱辘得转着,马车上载着重伤未醒的萧景琰和随军的太医,驾车的是校尉戚猛。
阳春的二月,大梁境内多数已是春意盎然,本该高奏凯歌加速回京的大军,却因靖王的伤势放缓了回京的速度。
大军缓行,急的不仅仅是夏春也有列战英等人。
“戚猛,殿下还在昏睡吗,什么时候能醒?”代替萧景琰领军前行的列战英,折返至马车旁压着嗓音小声问着,“夏春一直叫嚷要加快行军速度,我快压不住了!”
不仅是夏春,还有夏春带来的援军,援军或多或少对目前的行军速度有些不满......他们不是靖王麾下,只是受皇命前来协助靖王平定黔州匪寇。如今剿匪之事大获全胜,也不能怪他们归心似箭。


“列将军!”听到声响的军医蒋毅撩开马车车帘,低声道,“殿下的伤虽不危及性命,却也是重伤,乘车缓行已是极限了,若加快行军速度......怕是对殿下伤情不利。而且.....!”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0-10 08:58:00 +0800 CST  
金陵,他要快些回到金陵,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殊……
这…….是梦对不对?
待回了金陵,梦就会醒了,是不是?




咕,咕,咕……
一尾白鸽落在梅长苏正上方的天窗之上,它扑棱着翅膀,红色的小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平躺于床榻之上全身绑着绷带的梅长苏……
“就算静卧也该趁着天气晴好晒晒太阳。”今日一早与他同屋而睡的蔺晨在唤醒他之后,拉动屋内的一条垂绳,看似普通的竹屋就这样多了一块一尺见方的天窗。


这是他解毒用的竹屋。
他清楚记得,淬骨削皮时他身下的玉床是在屋子的中央,而当他第一次醒来的之时,玉床上的他靠着南窗下的墙。
今日,他再醒来,玉床回到了屋子正中......


他曾听聂真叔叔说过,只要设计精巧,机关术可让死物在不知不觉中移动......
玉床的移动,天窗的开启都应该是机关术。


天窗的开启是垂绳,那么玉床的移动呢?


咕,咕,咕......鸽子依然在叫......
“少帅,我去把鸽子抓下来吧!”守在梅长苏身边的聂铎抬头看着鸽子,小声道。
不……
梅长苏轻轻抬起手,摇了摇。



蔺晨稍早叫醒他的时候曾说今日会有来自金陵的消息,应该就是这只腿上绑有铜管的信鸽了。只是主人不在,他身为客岂能擅动主人的信鸽?


“想抓我驯养的鸽子?聂铎,你有能耐自可去抓来试试!”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聂铎被如同鬼魅般出现的人吓了一跳,“怎么总是毫无声息的!”

“如果连你都能察觉我的身法,琅琊阁还怎么探听消息呢?”
“.......!”聂铎闷哼一声,扭过了头。

聂铎,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和他卯什么?轻轻地碰了碰聂铎下垂的手,梅长苏无声地安慰。
“.......呦,长苏,我刚刚看见你有抬手哦,这可不好,你的逞强我见识过了,能不能让我见识下你的乖乖听话!”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梅长苏床头的矮几上,或许力道大了些,数个矮胖的药罐撞击在一起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乖乖听话!”梅长苏原本微睁的眼,一下瞪圆:这人说什么鬼话!

“你不听我的话也没关系,最多这手愈合后长成鸡爪样!”托起梅长苏被白布裹着的手,蔺晨开心地道,“放心,只要有我在你的手绝对不会因为骨头移位而变成猪蹄的。”
“庸医……!”梅长苏紧紧抿着嘴,脑海里蹦出两个字。


“聂铎,你瞧你家少帅,他在瞪我呢......!”嘴上说着闲话,手上的动作却没因此停下,娴熟的动作在旁人看来甚为粗鲁。


“蔺公子,您,您轻点,慢点可好......!”虽说梅长苏身上的伤一日比一日见好,但棉布下开始愈合的皮肉仍让聂铎不敢直视,只敢在蔺晨换药的时候,时不时瞟上两眼。


蔺晨斜斜地瞟了聂铎一眼,将托盘放在梅长苏床头的矮几上,挪揄道:“要不要我帮你家少帅找个使唤丫头来?”
“......!”盯着数个放着瓦罐的托盘,聂铎低头缄默,他不得不承认,看起来没什么正经模样的蔺晨在处理伤口时所做的一切比他期待的好上百倍。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0-10 08:59:00 +0800 CST  
纤长的手轻轻拉扯着梅长苏手上的布条,蔺晨将聂铎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他不是良医,也没什么仁心仁术的医德,但他使不来坏,不会刻意地去折腾弱者,哪怕这个弱者他看着很碍眼......
“长苏,你伤口的愈合情况我会看,用药多少我也会掌控,可再好的大夫也需要病人的配合。我需你告诉我,你对我所用药物的感觉,是痛,是痒,是麻或是其他!”将梅长苏红肿的手托于自己掌中,蔺晨从瓦罐中挑出一撮黑色的药膏用拇指和食指搓抹均匀后,细细地涂在了已有愈合迹象的手上,“我并不擅长外伤的治疗,只能根据云世伯留下的方子,依着你的伤口愈合情况加加减减各种药物的分量......你若不据实告知,我就把云家丫头找来,让她照顾......!”
“ 不!”一声沙哑又模糊的声音从梅长苏的床头传出。
“少帅,您,您可以说话了!”聂铎惊喜地探头,“你可还好?”


“瞧这声音难听的!聂铎你也真够笨,他这番样子能好?”蔺晨白了聂铎一眼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家少帅逞强是因为你们!为了你们淬骨挫皮,为了你们不得不好!”
“.......这......!”聂铎结巴地道,“这......”


“.......!”这人真讨厌,是吧,我也讨厌.......


可我不想再有旁人见到这样的我。
我更无法忍受旁人眼中的同情和怜悯,他虽然讨厌.......
可他的眼中从没有过同情和怜悯......
就这一点......
我认同他.....
认同他为我所做的一切......
而且,他说的……
没错……
为亡者讨回公道。
为生者赢回应有的一切。
为祁王,为林氏正名……
我唯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而一切都应以生者为先。


“凉......!”轻启着唇,梅长苏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嗯,你的感觉没受淬骨挫皮的影响还是很灵敏的,我调了十来份药膏,就这份里面加了薄荷,薄荷能镇痛也有消炎的功效……我想试试到底对你伤是否有好处!”蔺晨了然道,“记着就这样,用一个字回答,声音沙哑没关系,过段时间等你的气血养好了,我就帮你调嗓子!”
“试试?”聂铎唰地一下站起,怒道,“你用少帅试药?”


“你以为像他这样的人客似云来?”蔺晨说着单指一弹,将手中最后一抹药膏弹向聂铎 “去,去把鸽子抓下来吧,瞧你家少帅,望眼欲穿的模样还真是让人不忍心呢!”
我的脸到现在还绑着棉布,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我望眼欲穿,斜过眼瞟看解下他手腕部布条给他诊脉的蔺晨,梅长苏满心的不悦。
从你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了呀!蔺晨端着笑脸极其缓慢地动着唇,无声地道。
梅长苏心头一抽,郁闷地转动双目看向飞身去抓信鸽的聂铎:又上当了,可恶!
“脉象不错,比前几天稍许有力!”将垂在耳恻的散发拢到耳后,蔺晨笑嘻嘻仰头看去,“聂铎还没抓到小雨点吗?继续继续!”
聂铎连着横穿了几次,每次都在快要抓住小雨点的时候,被小雨点轻巧闪过。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0-10 08:59:00 +0800 CST  
这鸽子,驯过的?
信鸽本身就要驯,可这只被蔺晨唤为小雨点的信鸽, 未免太……
聂铎虽说只是武将,可身为赤焰大将的他连只信鸽都抓不到,唯有的可能就是……


“吹一下!短,一声!”一只碧绿的竹哨在了他微启的嘴中,梅长苏在狐疑中含着竹哨依言而做。
“……!”并没有任何声音响起,至少他没听到。
啪!
小雨点一个俯冲停在了他的枕边,小小的脑袋打量着绑着绷带的梅长苏,似乎不怎么明白为何这个人能吹响唤它下来的哨音。
“……!”聂铎跟着小雨点翻身而落,瞅着得意洋洋的蔺晨却只能咽下满肚的闷气。

“短,两下!”
“……!”未闻哨音,小雨点振翅而飞,直冲长空。
“啊!鸽子!”聂铎一惊,移动步伐赶紧去追。


“……!”梅长苏。
“长苏,今日是你拔毒后的第十日,我本允诺于在你拔毒后第七日再次告知靖王的消息,可我没得到金陵的详情,只能将这日子延后。”玩笑也有尽头,蔺晨见聂铎飞身离开了竹屋,沉声道。


“……!景琰?他怎么样了?”没在意蔺晨的歉疚,梅长苏微动着唇问。
“今晨我收到传讯,靖王连夜行军于你拔毒后第七日携伤回到金陵,一入金陵未等宣召就直冲金銮殿!”


“……景琰!”
“之后的事不用我说,你也该想得到。”
“不知幸或者是不幸,未等皇帝降罪,他就因伤病劳累而晕厥在金銮殿上!”
“.......景琰!”
“算是触动了皇帝的心弦吧,让太医诊治一番后,就让列战英将其送回靖王府!同时下诏,靖王枉断是非,冲撞君威,念其性情使然被乱臣蒙骗且其平定黔州有功,功过相抵对其直闯金銮殿之事不予降罪,不行追究!啧,还真被你说对了,有军功在,皇帝为保明君名头不会动靖王,而后也无借口再治他死罪了!”


“景琰……别再牛脾气了,别再莽撞了。和嫂嫂好好地守着靖王府,小殊会回去找你的!”合上双眸,梅长苏心头涌起的不知是苦涩还是甜蜜。


“你就不担心靖王身上的伤了?他有一处伤可是在腹部,如同当年的你腹部的伤一样,就算没毒,也是重伤的,重伤加心伤可不是小事儿呢!”见梅长苏放心地闭上了眼准备小憩,蔺晨小声地道。


“唰!”如他所愿般,梅长苏瞪圆了双眸,可惜这回他既转不了头,也转不了眸……


“放心啦,云家丫头还在靖王府呢,她来信说了等靖王伤情稳定才会离开靖王府!”蔺晨得意笑道。
“......!”忍,忍字头上一把刀。我忍。
“不要这个表情嘛,我要帮你换身上的药了,所以才把聂铎支出去的呀,难道你是要他留在房里为你担心,还是想让他看全身涂满药膏的你?”蔺晨语不达意地道。
“.......!”忍,继续忍,淬骨挫皮都忍过了,还不能忍聒噪之人吗?


“过一会儿我要把前几日涂的药膏用药酒洗掉,并查看躯体肌骨的愈合情况。你还是要像刚刚那样乖乖听话哦!”


“......!”蔺公子,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忍,我忍!


“长苏我很想在你涂上药膏后就将你搁在这里呢!”
“......!”你敢!
“伤口要透气才能好的快,棉布再透气也不如直接涂好药膏用纱布简单包裹了......!”
“......!”不,不要让聂铎看到我那番摸样......

“我已经支走了黎纲和甄平,你身边仅留聂铎......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我蔺晨看着不正经,却自有分寸......”百般滋味绕上心头,梅长苏轻轻眨了眨眼睛:由你......


他信蔺晨能懂。
分寸,蔺晨对分寸的拿捏还真是蛇打七寸,恰到好处......
他要立足江湖,是不是也要学会这招?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0-10 09:00:00 +0800 CST  
“试试,吹一声长音!”天蚕丝织成的薄被,透气又保暖。小心地盖实了薄被后,蔺晨了然地笑了笑,将竹哨再次塞入梅长苏的口中。
“......!”分寸的底线是什么,梅长苏看着蔺晨浅笑的脸,心里也在思忖着。


用尽余力吐出一口长气,仍未有听得哨音,但在少刻后小雨点如箭一般俯身从天窗飞下.......


“少帅......这只鸽子成精了!”聂铎满脸涨红地跟着落地,小声地道。


“......聂铎,你家少帅让你去养鸽子!”蔺晨笑眯眯地道。


养,养鸽子!


“少帅,聂铎做错了什么?”聂铎一头跪下,惶恐地道。
“......”心知蔺晨‘分寸’的梅长苏这一回没有过多的动作,微闭着眼,心里暗忖:蔺公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小雨点从廊州飞来,仅用了一夜。长苏,你要不要?”
“......”这鸽子给我的?梅长苏还是忍不住睁开了双眸,用力侧过头,不敢相信地看向一脸嬉皮没个正经样的蔺晨。
“这啥表情?长苏,小雨点我是不可能给你的,不过我可以送你们一对种鸽作为聂铎养鸽子的酬劳!”
“......!”聂铎去吧,明白了蔺晨的用心,梅长苏轻轻弹着在蹭着他的手的小脑袋。而小雨点却并不躲开,反而侧着小脑袋蹭得更欢。
有了信鸽就有了传递信息的渠道,:蔺公子,我该说谢谢你吗?但是,这酬劳怎么算都不等价吧。


“少帅......!”
“哈哈,聂铎,你家少帅把你卖给我喽!走走走,我先带去你去看鸽舍......! ”不等聂铎回神,蔺晨已拽着聂铎三步并作二步向门外飘去。
“长苏,小雨点是第一次从廊州放飞,铜管里没信条,你先歇着等我回来再给你上药啊!”


“......“.
现在一个月都没到吧,他真的要忍这家伙一年吗?
好!
忍,也是种磨练,梅长苏叹了口气,任凭小雨点在他手边跳跃,并轻啄着他手......
.......混蛋的蔺晨,有机会一定把你先收拾了!
小雨点会啄他的手,是这因为这个叫蔺晨的家伙在帮他涂完药膏后,在他手背上撒了一把谷子.......
忍,我忍......


竹屋开启的天窗旁有着一抹绿荫,快三月了,春意渐浓......
而他的春,还有多久才会来?




本章完。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0-10 09:00:00 +0800 CST  
第十九章 惺惺相惜
相夫教子......
曾以为这就是她嫁于靖王后的一生了......
风云突变之后,这是奢望了吧。
胭脂能掩饰苍白的脸,可华服和贵饰遮掩不了她的心神疲惫。


“云姑娘,这些日子有劳了!”靖王还在昏睡,但所有的伤口均已愈合,她得趁着这个时机将云飘蓼和奶娘送走,“浔阳此行还请云姑娘一路多多照应奶娘?”
“王妃,我可以多留几日的!”云飘蓼轻声道,“靖王虽无大碍,可王妃你......”
小产后未得休养,不仅落下了病根,且今后很难受孕,换成一般的贵妇就算不歇斯底里也不会有淡然之色,可靖王妃只是轻声哦了一句,就再无他话了。


“我也想多留你些时日!”朱唇轻启,靳水月轻声道,“但殿下快醒了,他伤成那样,还一根筋地直冲金銮殿。我真的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本想着亲上梅岭多少给他个交代,可是......”
“.......王妃受累了!”虽说年少但身为医者,比起普通人,无奈之下的取舍她已见过多次,唯有这次,少年不更事的她和已过不惑之年的父亲都为之深深震撼。


她在秦远镇呆了一日。
一日里她未得休眠,为烧伤的赤焰将士逐一过诊并调制伤药。
由于伤者过多而她能停留的时间有限,只能调制一部分人的伤药,当她问起该将伤药给谁时,赤焰少帅回答说:以重者为先,以烧伤面积大者为先。
以赤焰军令下达给赤焰旧部时,无人反对,也无人怨言。
反倒是得了伤药的赤焰旧部跑来问她,能不能将伤药拨出一部分给伤势较轻的伙伴。


“林氏风骨犹存,赤焰军魂犹在,这小子早晚能成事!我也需尽快回到金陵,虽不能助力,至少也要做到让他不再为靖王府挂心!”日夜兼程赶回金陵,靖王妃被她问起是否有所值时答非所问的回道。


一回靖王府,筹谋布局,一手就把悬镜司的夏江给设计了。而后却严于对府内丫鬟仆役的训教管束,反而对前来休整靖王府的悬镜使礼数有加且细心周到。


靖王妃好欺负?错!


十日过后,悬镜使的修缮工作开始收尾,靖王妃不动声色地让季管事放出了养于独立院落中的大狼。


大狼如同巡视自个儿领地一番,将整座靖王府‘晃了一圈’.......
得闻消息的靖王妃在她和宋奶娘的搀扶下查看了佛牙巡视后的一片狼藉。
“王爷,快回来吧!”带着几分哭腔和委屈的靖王妃掐准时间晕在宋奶娘的怀里。


“夏秋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佛牙以前也这样玩,可不会玩一下就裂了墙,断了门柱啊......!”季管事带着几个府兵好不容易抓住佛牙,一脸无辜地望着断墙残垣。


夏秋回答不出所以然,只能压下满腔怒火带着悬镜使再度休整靖王府。
靖王府上下礼数更为周全,且颇有诚惶诚恐之象。
靖王妃让季坤备下膳食餐点蔬果也更为精致......
硬是让夏秋等悬镜使把一肚子的火没处发......
只不过抽了个夜让仆役用厚布包了锤子把他们修缮的墙垣给敲了个遍。
靖王妃见她疑惑,压着吃吃的笑声,坦然道:“这几日不是让他们吃着羊肉吗,我让丫鬟们把羊骨磨成粉,掺在糯米和草灰里了。”
“佛牙爱吃羊肉闻着羊肉的味儿,自然会去撞墙了!”
“…….!”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0-14 10:14:00 +0800 CST  
府兵带来了佛牙,佛牙一头扎进了萧景琰的怀里,兴奋地摇着大尾。
“......佛牙......!小殊回不来了......!”萧景琰把头埋在佛牙的长毛里,呜呜地道,“他不会再剪你尾巴上的毛去做毛笔了,他回不来了,他回不来了!”
靳水月抿着唇,站于廊下,看着萧景琰孤寂的身影,苦涩暗笑:小殊,你要好好的,才能不枉我亲上梅岭,又替你瞒下靖王!




琅琊山
五月了。
一晃眼,赤焰一案已满百日,而他拔毒也过去两个多月了。


熬过了最初的痛,伤口开始愈合,带来比痛更难捱的痒。


“镇痛的药,我有。要止痒的药,我也有。可我手上的止痒药只能用来对付湿疹、炎症,不包括因皮肤愈合的止痒药啊!”
“......!”名副其实的蒙古大夫。
“如果你熬不住,就和我说。我找棉条帮你绑起来。”
“......无妨!”拔毒之后的体质,身边无可参照的先例,他无从得知是好是坏。可因火灼受伤的喉间,却有足够多的对比先例。
音色不闻沙哑,低沉却不失温润。
比其他因火毒伤了喉间的人要好的太多。






“呦,梅公子啊,你若忍不下去,我可以让你继续睡的!”遭人嫌的语气,让他想说‘滚’。
可自小受的礼教不容他说出这样的话,且身为客,寄人篱下,如何能说这样的话。
“不必了,有劳关心。蔺公子,你去忙吧,有事我会拉绳索的。”还有十个月,就当是脾性的磨练吧。


“好,我中午再来看你!”语毕蔺晨就干脆走人,不带半点犹豫。
一连多日,相同的对话,每天上演,一字不差。
只是蔺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梅长苏也跟着越发疑惑,他始终不明白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得罪了琅琊阁的少阁主?
“这药怎么越来越苦了,蔺公子你都加了什么?”再忍了十来天后,梅长苏终于忍不住问道。


“苦吗?”蔺晨斜着脑袋,怪叫道,“好,下午煮药的时候,我会记得搁两勺蜜糖进去!”


“不,不必了......是,是梅某失言,忘记良药口苦了!”搁两勺蜜糖,这家伙干得出来......且还会一脸无辜地对他说,这是应他所求。而如今的他没资格泼药了,他要尽快好起来,才能......


“你剩下的年岁离不开汤药了!”冷不防的一句,打碎了他所有的寄翼。
“......我知道。”闷了半天后,梅长苏平静地道出了一句,“我......知道的!”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0-14 10:16:00 +0800 CST  
五月了,竹屋外的蝉鸣声一日高过一日,听得让人心头躁动。
绳索拉动,四周的窗先后降下两重竹帘,竹帘阻隔了日光,阻隔了热燥,阻隔了蝉鸣,哼,他定是热昏头了,不是忙昏头了,跟这家伙生哪门子气!

手中木棍转动,竹帘上的竹板向外翻转,日光透过竹帘照入竹屋。
不气,不气。
至少他是鲜活的,而不是记载于琅琊阁书册中的死人。
向来只有他气人的份,旁人哪能气到他?
蔺晨想着就扯出一丝轻蔑的笑,背对着梅长苏不紧不慢地道:“再过半个月,你可以靠着床榻小坐片刻了。”
“可以坐了,你不是说要到六个月以后吗?”他记得蔺晨曾说过,拔毒后他,犹如初生的婴儿,六月练坐,站立行走,则要满一年。
“小坐而已,每日三次,每次一刻钟。而后,每月增加一次,每次增加一刻钟......你恢复得如此神速,是因为有我,懂不!。”
梅长苏一怔,继而浅笑道,“有劳蔺公子了,连日照顾,梅某......”


“我要离开几日,要是我半个月内回不来,这事得往后挪,因为有我在才能保你无忧,懂不?若是我在约定时间赶不回,你千万别自己坐起来了,到时候散了骨架,可别说我医术不济。不过,你就算半个月后不会回来,你可以先让黎纲把你的膳食从流食改为软食。”蔺晨心生一念,暗笑道,“梅公子你可记下了?”

“有劳蔺公子费心,梅某谢过!”刚合上眼的他没注意到蔺晨不安好心的笑,只是心里依旧在念道,他是故意的,犯不着和他生气。蔺晨……是去找替他的人了吧!听蔺前辈提过,蔺晨不过大他一岁而已,这样年岁,这样的身份背景,也应该是个和林殊一样是爱玩、玩闹的公子。能在他身边守两个月已是不易了,他怎么强求。



“......!”蔺晨冷哼一声,脚不沾地的飘出了竹屋。
梅长苏转过头,不解地望着蔺晨离去的背影:他说错话了?离开他不是蔺晨不是就解脱了吗?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家伙更生气呢?
细细地将他和蔺晨连着几日的对话从头到尾思考了一番:没问题呀,礼数,用词,应对都没问题,这家伙生什么气?




“长苏我把梅氏的宗谱做好了......江左刚好有个州县调走了县官,文书又年老辞官,待我下月排琅琊榜去江左的时候,就将梅长苏的资料塞去那州府文书中留底。”
“长苏这汤味道可好?我炖了五个时辰呢,你还不能尝味,所以我没搁盐!”
“长苏这是用桂花做的饴糖,来尝一块。”
“长苏如果你睡不着就直说,我再说些江湖纪事给你听!”
“长苏......!”
......

“梅公子,今日觉得怎么样?”
等一下,他是什么时候改口,从长苏改口叫梅公子?
对了,就是从那一日起,他没了汤喝,没了糖吃,没了江湖纪事听。
这一日发生了什么?
嗯,这一日,他让他试着说一句完整的话。
他开口的第一句是......
“蔺公子,这些日子有劳了!”是因为他开口时说了这句话吗?
当时,蔺晨的脸色好像变了变,难道他变色不是因为自己的音色沙哑没恢复到他想的程度,而是......他开口的第一句,唤了蔺公子?


长苏......
蔺公子......?
没错,当时蔺晨回的就是阴阳怪气的梅公子。
而他,不察之下又应了下来......
又迟钝地认为,没了汤喝,没了糖吃,没了故事听,是对方的随性。


应该是吧。
先是没汤喝,后是糖罐空了不见补,再然后则为入夜不见人来,也因此听不到睡前的江湖纪事。
所以.......
这家伙真的是在生气了?
真是怪......!



当他只能简单吐字的时候,蔺晨总有着无比的耐心,将所做之事巨细道来。
“如果江左没有州县同时调走了县官和文书,我会怎么办?找个看不顺眼,办事糊涂的的州府县衙,放一把火不就行了,当然为了不伤及无辜,我会在打雷的雨夜去放火。”
“雨天烧不起来?切,屋顶弄个大洞,丢几块与州府瓦砖相同材质的焦瓦,然后怎么烧就是老天爷的事情了!”
“......干嘛要这种表情?长苏,如果你能想到更好的就说来听听!”
他想了好几天的确想不出更好的法儿。
不得不承认,蔺晨看似粗鲁的办法,简单而实用。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0-14 10:16:00 +0800 CST  
借着本次更新,楼主要说几件事
首先感谢大家一路追捧,第一篇就到这里结束了,周六开始就是第二篇故事江左梅郎。第二篇相对第一篇会轻松很多,大家不必担心会虐
关于更文速度,蓝儿目前尚能保证每周一次,到二次,时间为,周三,周六。我想大家想看到的是一个完整的篇幅,而不是每天一小段。关于会不会坑,这个很难说,因为这个故事不是几个月能完成,蓝儿能说的是,如果写不下去,会把大纲贴上来,大纲大约补了十二年里70%以上的故事。
关于第二篇的故事内容,包括成江左宗主,建立江湖威信,收宫羽,让束中天臣服和一个蓝儿自己补的脑洞,在第一篇故事中曾冒过泡。
关于文笔等。
蓝儿承认有很多不足之处,人物景物,,等描写过于苍白,但这是蓝儿的局限也是短时间内改不了,只能搞情节故事去弥补。但蓝儿很疑惑,有人说过于啰嗦。可我想大家不想让好端端一个场景,桥段一笔带过吧。
关于后续情节,蓝儿不是阴谋家,情节可能会过于巧合,简单或者苍白,俗套,这点请大家也谅解下,毕竟蓝儿不是江左梅郎,也不是璇玑公主没有太多的巧思构想。
关于聂铎,霓凰和苏哥哥。
说实话,我也讨厌聂铎,也想让苏哥哥快乐点,但此文不是言情小说,蓝儿的脑部也是从书中借阅(90%),所以聂铎会存在着,霓凰和苏哥哥没有见面的桥段(因为书中没有过),大家继续谅解。
关于蔺晨,和苏哥哥。
刚刚开始,也许会让所有人看不懂,但我想,也正是因为这样,苏哥哥和蔺晨才会在不断摩擦中逐步接受对方。(这里说一点,很重要的一点,我苏哥哥和蔺晨哥哥是纯友谊,兄弟之情,朋友之谊,如果要丫丫,去别的楼,在我楼里出现,蓝儿绝对会删掉回帖)


最后谢谢大家一路追捧,也希望大家给我留言,鼓励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0-14 10:31:00 +0800 CST  
蓝儿如约奉上第二篇,江左梅郎
这篇开始苏哥哥和蔺晨哥哥的互动会比较多,但前期蔺晨哥哥可能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好。而苏哥哥有很多方面也有欠缺之处,这很正常,要得到琅琊阁少阁主的认同,不是一蹉而就的,而苏哥哥在从林殊转变会梅长苏的时候,也会碰到各种问题,所以希望大家能链接,苏哥哥在前期的小白,和蔺晨哥哥在前期的无情。
当然无论是苏哥哥的小白还是蔺晨哥哥的无情都是相对他们后期相处的模式,如果和水牛比。那就是,从一开始这两人就是在飙智商。
故事由蓝儿脑洞大开下构想,难免有所欠缺,请大家谅解。蓝儿能构想的也就是情节了,诸如描写人物外貌,物品,动作的,大家请讲究吧。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0-17 09:08:00 +0800 CST  
“你亲口应下的呀!”蔺晨瞟了一眼侍立一旁的黎纲道,“你曾应过我,让我和你一起去江左,还应下了包吃包住包所有花销!”


“黎纲,我有应下过这事儿?”琴音赫然停止,梅长苏蹙眉,他怎么不记得此事?
“少帅在拔毒的时候曾应下蔺少阁主的!”黎纲为难地道,“是说你带着银子,他带着你。”


“......”趁人之危,这家伙......梅长苏扭过头冲着黎纲问道,“黎纲,蔺少阁主有没有结工钱给你们!”
“........蔺少阁主没给我们一文钱!”
“蔺公子劳烦你把我下属的工钱先给结了吧!”梅长苏皮笑肉不笑地道。
“长苏,谈钱伤感情!”蔺晨轻笑道。


“.......”
“别这个表情,这样吧我给你个消息你看值不值他们的工钱!”
轻笑从嘴角边慢慢隐去,这事他也是无意中得知,一时的多心让他抓住了赤焰一案的源头。
“有个老秀才,名叫李重心,年逾六旬,年少时几次科考都未中举,但这人有个奇特的本领,在十里八乡传得很开......”


“长苏,你知道是什么吗?要不要猜猜看?”


“.......!”又来了,梅长苏没好气地叹息,接过蔺晨手上的空杯,倒上热茶后,又递了回去。
江湖风雨,人物纪事,他听蔺晨说了不少,自己也看了颇多,近百年的风流人物,江湖事端他已熟记在心。
李重心,没听蔺晨说起过,琅琊的藏书阁里他也没见过有关李重心的记载。这人什么能耐能让蔺晨正了神色?
秀才的能耐是什么?
写一手好字,写一手好文,过目不忘还是?


纵然人才难得但对琅琊阁少阁主来说,琅琊公子榜上多数的公子大半都是这样的人吧。


那么李重心的什么能耐传遍十里八乡,又让蔺晨在与他离别之际说起了他?
“这个李重心啊,在前年纳了一名小妾不久之后又发了一笔横财。可惜祸福双至,去年五月一场大火,他一家老小都被烧死了。”


“.......!”被烧死了?这......是被人放了火?
“我觉得奇怪就去了义庄翻他们尸体看!嗯,就是我去年离开的时日......!”


“他们是先被杀死再被火焚的!”梅长苏肯定地插嘴道。


“没错,他们都是被杀死后再遭受火焚的!但官府以天干物燥李家不慎走水结了案。”


杀人灭口?官府却不了了之?
虽然不多,但民间肯定会有。蔺晨为何将其拿出来说与他听,莫非......与赤焰一案有关?
秀才,特殊的才能......?
一口郁结之气涌上喉间。
火能焚灭一切痕迹,包括人,包括物,包括所有的罪恶。
秀才最基本也是最大的才能莫过于字......
赤焰一案源头是聂峰大哥的求救信,如果这封信不是聂峰大哥写的,而是......
梅长苏闷着声道:“李重心擅长模仿他人的笔迹。”


“对!”蔺晨给了个肯定的回答后,道:“我搜遍李宅废墟,呵呵,一个秀才家,纵是被烧成废墟也该有几张碎纸片吧,可是我没找到半张纸片。倒是见到几堆书籍纸片集中焚烧后的黑灰!”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0-17 09:09:00 +0800 CST  
是不是失言了?
梅长苏暗叹,不做多想也没再逼着要答案,拨弄琴弦徐徐地操起琴来。
林殊有很多挚友兄弟,梅长苏呢?


梅岭的火,焚尽了多少挚友兄弟,多少情义焚尽其中?
又有多少情义在烈火中延续?
而他能拿多少情义去面对江湖人士?
又能承他们多少情义?




一曲终了,蔺晨还没将手中的茶喝完,茶是最好的茶,贡茶也不过如此,琴是上好的琴,操琴的人也是一手好琴艺,只是这话听着......
刺耳。


“喂,你陪着我涅槃重生,就不能送我最后一程吗?”蔺晨久久没有回答,梅长苏故作随意地追问。


“......好!”蔺晨咬着牙瞪着梅长苏道:“只要你来得及将信送到我手上,我就赶去送你最后一程!如果你的信送不到,就不关我事了。”


“怎么不关你的事?你可是琅琊阁少阁主,如果连我什么时候会死都不知道,琅琊阁早晚会被人砸了招牌!”梅长苏暗自苦笑,似乎有点强人所难了。
“少帅......您怎么也......!”黎纲垮下脸,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琅琊阁不会无趣到关注世人的生死!”蔺晨冷哼。
“如果这世人位居公子榜的榜首呢?”
“......你要做公子榜榜首?是为了让世人注意你,然后好行你的计划?”


“我曾想过,待我查明事情真相后,就回去找景琰,和他一起把事情呈到金銮殿上......但经过几个月彻想后,我发现这条路行不通......”


“......弄不好,我才自报家门,就在金陵殿上斩杀了......面容大改,谁能信我是林殊?撇去景琰唯一会信的大概就是宁愿错杀一百不愿放过一人的夏江了!”
“......!”
“所以,我要拿下琅琊公子榜榜首,让世人知道梅长苏的存在!”


“然后呢?”这事儿说来不难,却也不易。
一是才气,二是家世。
才气梅长苏不缺,家世......
问题......也不大。


只不过......
算了,等他在江左站稳脚后,再想法儿帮他弄个家世好了。
......或许,不用。
以他的能耐,在江左当个舵主的没什么问题。


“等寻得时机,景琰离了金陵来了江左,我就以江湖人士的身份和他见面相认.....”


“......!”早晚你再改主意,今天就不用此事打击你了。蔺晨暗笑的冷哼。


梅长苏却没忽略蔺晨冷嘲的笑,蔺晨在笑他什么?
“是不是会给你和琅琊阁带来麻烦,夏江他......”悬镜司的狠辣他见识过了,夏江的狠辣他也见识了。如果因他……




“夏江?他有个小妾是来头十分了得你可知道?”蔺晨轻浮地笑着,将杯中残留的几滴茶水运势一泼,泼到了小雨点的身上。
被惹恼的小雨点抖了抖水珠,打着翅膀飞到了梅长苏的肩头。
“......小妾?我怎么可能去关注这种事。”梅长苏苍白的脸上,泛起几丝潮红,这琅琊阁少阁主一定是属兔子的,耳朵长的.......


“长苏,你准备怎么查赤焰一案?是想法从悬镜司调出卷宗,找出卷宗中所有可疑之处,再寻办法查明事情真相?还是.....!”蔺晨如同以往一样,跳到了另外一个话题。
而这话题引得梅长苏脸色发白,黎纲神色一怔。
“不知道......我不知道。”泛白的唇挤出一句。
怎么查?将所有可疑人员查一番?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0-17 09:11:00 +0800 CST  
“这样一来至少一日吧!”
“至少一日!”
“行军中泯灭踪迹,是我擅长之事,我想看看换了江湖,我是不是也能做到。他如果查不到,跟不上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
“躲过琅琊阁的耳目并不容易,我只是想试试!”
“少帅是想拿蔺少阁主试手?”明知蔺晨早就离开,黎纲还是压低声音道,“这合适吗?”
“他能拿我试药,我为什么不能用他练手?”梅长苏不解地反问,“江湖规矩之一,礼尚往来,我这么做他指不定还高兴呢!”



“高兴?为什么?”黎纲诧异地问。
“高兴有人陪他过招!”换成林殊,蔺晨会更闹了吧。梅长苏苦涩地暗想。
“黎纲,从今天起,你们不能再称我为少帅,要改口叫我公子!”


“是,公子!”
“梅长苏毕竟是用于立足江湖,此行前往江左还得另起一个名字。”梅长苏思忖片刻后,就道:“就叫苏哲吧!”




十日后,子夜时分。
一辆小巧却精致的马车和二匹骏马自琅琊山上驶下,驾着马车的是黎纲,骑着马的是聂铎和甄平。黎纲将马车驶得很稳也很慢。而聂铎和甄平一左一右驶在马车的旁边,警惕着查看四周的情况。
月色朦胧,春意正浓,琅琊山的子夜,偶有信鸽飞过的震翅之声。
琅琊阁人来人往,唯有这条路鲜为人知,而梅长苏就是借着这条路乘夜而行。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马车也驶下了琅琊山,甄平凑近马车说了几句,就调转马头,重返了山上。
在半山腰挂在枝头上的蔺晨,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看着远去的马车,翻身跳下了树,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捏着一张纸条,喃喃道:“第一回合,我赢了,长苏!”


“公子,要起了吗?”半夜行路对于赤焰军来说是家常便饭,但就这半宿,就让聂铎和黎纲看到了梅长苏的体弱。
离开琅琊山的山头,只不过行了一日一夜,梅长苏已尽显疲态,黎纲只好找了个客栈落脚,在勉强喝了半碗米粥后,梅长苏便在聂铎和黎纲两人的强烈要求下,服了汤药沉沉睡去。
药是蔺晨早就准备好交给黎纲的,共十个药包,按着他一日两剂的量,蔺晨是算准了会在五日内找到他吗?
也许真的会。


梅长苏勉强笑了笑,“我睡了多久?”
“公子,你睡了一昼夜呢!”黎纲递过热巾帕回道。
“ ......!”蔺晨放了安神药?他不会一上手就落败了吧。那么甄平?
梅长苏神色一窘,忙问:“行路一昼夜,我又睡了一昼夜,甄平还没有追上来?”
“甄平下午到了,正在查看我们几个的行李!”聂铎不悦地道。
“怎么了?行装你们不是都查过了?”他和聂铎、黎纲、甄平刚到琅琊山的时候一无所有,本以为他们离开琅琊山也是简装轻骑。可前几日他们几个打理起行装,才发现很多事情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
根本做不到简装轻骑,因为单是他行头就塞足一只衣箱,而聂铎,黎纲甄平衣服虽少,加起来每人也有十来套。
“你们从我的山头出去可不能丢了我的脸面!”摇着羽扇的蔺晨嘴角上扬道,“再说你不是要做琅琊榜首吗?我可不希望因为你砸了琅琊阁的招牌!”
嘴硬心软的家伙!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0-17 09:14:00 +0800 CST  
梅长苏已懒得去揭穿,至于致谢,对那个家伙是多余的......
所以当时他淡淡回了一句:“所以,你要离我远一点,今后在路上遇到我,千万别说认识我!”
正在喝茶的蔺晨当场就被茶水呛了小半天,而他神色不改地为蔺晨添了新茶,并追加一句:“描述事实,蔺公子别太多心了!”
......
“公子!甄平回来了!”眼尖的聂铎退开一步,道。
“公子,我们的行李内并无他物,蔺少阁主把信放在了马车内的坐垫下!”甄平黑着脸将书信恭敬递上。
“.....!”第一局的交手,他惨败。
这辆马车是蔺晨带着他一起设计构造图纸,然后让琅琊阁的工匠们依着图纸做的。凭借全程的监督,他将马车内的暗格机关熟悉掌握,当马车交由他手上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全都在检对机关暗格上,在查对无误后就交给了黎纲甄平,而后......


展信而阅,此书并非蔺晨写给他的书信,而是一张药方。
所以......之前药只是让他安睡的安神汤。
梅长苏哭笑不得地将药方递给了黎纲:“黎纲,照着这方子去开药吧!抓十贴,他会让我们先行三日,在第四日起开始找我们,如果他在七天内找到我们,就是我们输,反之就是他输!”
“......”黎纲不解地问,“蔺少阁主真的能找到我们吗!”
“会吧!”他也想试试蔺晨到底有多少能耐,他也想知道琅琊阁的势力是不是真的遍布天下。
药的剂量为十天。
药方上有个被蔺晨圈走除去的药名:三七。
这不是蔺晨的笔误。
而是给你三天,以七日为期的约定。
三加七恰为十。
刚好印证了他的推测。
而让甄平找出这封信,便是第二场约战的开始。
“甄平,蔺晨没有责难你吧,他有没有其他的话或者什么东西让你带给我?”蔺晨的爱玩爱闹,他已释然,但不意味着聂铎、黎纲和甄平能接受,如果蔺晨真的要跟着去江左,以后又常去江左找他的话,他身边的人还真得适应蔺晨的性子。
“公子,我就没回到过山上......!”甄平苦着脸道,“你们离开后,我折返山头,却在山腰迷了路,来回转悠了一天都没找到上山或下山的路。”
奇门遁甲?
蔺晨不但会机关,也会奇门遁甲之术?
他到底有什么不会的?

“......!”梅长苏苦笑地看向甄平:“你转悠了一天后,他把你带下山?”


“是......!”甄平低着头,道,“他说......等你在江左有了立足之地,就把你挑的东西借你撑门面!”
“......!他人还不错......是不是?”梅长苏轻笑摇头。
“......!蔺少阁主确实不错!”至少他在的时候,公子格外轻松,还会笑,聂铎点头附和。


接下去该如何隐藏行踪呢?梅长苏攥着衣角,揉搓着,思考着。


“公子,他还说找你的人不止他一个!”甄平皱眉道,“我曾向他进一步追问,他就开口问我要银子,要一千两!”
“......!”梅长苏。
“我哪有一千两啊,所以......!”
“你真有一千两他就要一万两了!”梅长苏没好气地道,“没听出来吗,他就是不想给你答案!”
“啊,为什么!”


“......!”为什么的理由很多,比如蔺少阁主不高兴告诉你答案,比如蔺少阁主就是想看我们几个乱折腾,比如......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0-17 09:15:00 +0800 CST  
“他可以卖消息给我们,但我们不能有伸手要消息的习惯.......需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梅长苏炯炯的目光从聂铎,黎纲和甄平身上逐一划过,“你们.......明白了吗?”
“是,公子!”聂铎,黎纲,甄平齐声答道。


“如果真的要向琅琊阁买什么消息,我会亲自出面,你们就不要去蔺少阁主那里自讨没趣了!”
“是,公子!”


消息渠道的铺设总需要时间,且再完善的消息渠道也有局限,真有什么不方便或者局限之处的话,以蔺晨爱玩的性子不用他多说,就会闹着去查吧。梅长苏暗自忖道。


“可是公子,这次......!”
“无妨,我已经猜到对方是谁了!饮食、夜宿、行路多加小心就可以了!”
“他们是谁?”
“我是去江左查案的,你们说他们会是谁呢?”梅长苏微笑地反问。


本章完。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0-17 09:16:00 +0800 CST  
“哦。”梅长苏哦了一句,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景琰,一年了......我很好,你呢?
“公子......要见他吗?”聂铎压着声音说,“定个客栈,我们可以......!”
“......船不等人!”梅长苏手持茶壶为自己倒上满满一杯茶,如同美酒般,一饮而尽,或许饮的有些急了,呛了起来,不住的咳嗽,引得一旁的甄平忙上前为其捶背。
“我现在这个样子,见了能做什么?相认添愁,不相认添堵!倒不如不见!”
一时间,席间寂静无声。
梅长苏淡淡地笑着,曾经手握长枪和拉开八石大弓的手,如今能握住只有笔,能举起的只剩茶壶。
“好了,你们不必难过,我若能以一己之力安定江左,也算是在帮他!”梅长苏低于道,“至少在江左十四州决不让宵小横行,绝不让他为江左十四洲疲于奔命!”
“待我在江左立足了跟,查明了赤焰之案,总会去见他的!”梅长苏长叹一声道,“他的性子我了解,纵是不满,却也不会怪我的。”
......


“长苏,我来了!”随着欢快的声音,一条白色身影破门而入,“哇,好多菜,还有香酥鸭,长苏,这是你特定为我点的吗?”生来不知道的客气的蔺晨,一入座就举箸将整桌菜肴尝了个遍,“有点凉了,不过味道不错.咦,你们不饿吗?怎么都不吃呢?”
聂铎,黎纲,甄平脸上写满不悦,但却因梅长苏的事先关照都隐忍着闭口不言。倒是梅长苏在蔺晨将整桌菜肴了尝了个遍后,悠悠地开了口:“蔺少阁主都吃过了,看来真的没毒.....我们也可以吃了!”说罢举箸将一块香酥鸭夹入了自己的碗中。


蔺晨举箸的手停在半空,先是一呆,而后疑惑地问道:“长苏,你不是在等我吃饭,你是在等我给你试菜?”
“嗯!”梅长苏诚实地点头,“试毒你比银针更管用且好使......!”
“......!”蔺晨。
“金双,黎纲,甄平,银子是可是我们出的,你们多吃点!”见蔺晨语塞,梅长苏顿时眉开眼笑招呼着下属道。
“......!”聂铎等三人也随即失口笑出声来,当下这三人也不再拘束,纷纷举箸。
“长苏,我对你不薄吧,你就这么对我吗?”因有了聂铎等人的加入,桌上的菜肴很快去了一半,蔺晨苦着脸放下筷子,略显几分无奈地道,“你啥时候拿出对靖王殿下好来对我啊!”
“蔺少阁主......!”您就这么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吗?聂铎不满地瞪了蔺晨一眼。
“小金在记得外叫我蔺公子!”蔺晨白了聂铎一眼,没好气地补道,“我又没说错,你家公子心心念念不就是靖王的安危了。哦,对了,还有南境的霓凰郡主......!”
“......”又来,聂铎闷哼一声把头撇到一边不再搭话。
“蔺晨......你若少说几句,我就让聂铎他们陪你喝酒!”梅长苏给聂铎几个依次递着安抚的眼神和声和气地道。
“咦,你还要请我喝酒?”蔺晨大喜,点名道,“我要喝花雕!“        ”
“好,黎纲你去叫小二拿花雕来!你们几个陪蔺公子喝个痛快!”梅长苏笑意盈盈地道,“蔺晨,我这身体不宜饮酒,就让聂铎他们陪你喝个痛快吧。”




“......你和以前和靖王是怎么喝酒的?”蔺晨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却又说不上来,皱着眉头问。


“我若先醉,卫铮付酒钱,他若先醉,战英负责!”梅长苏笑着道,“不过这次既然说是我请,无论你先醉或后醉,我都会让黎纲负责。”
“......你不会把我灌醉丢在这里,和他们一走了之吧!”蔺晨凉凉的道,“不行,你得先让黎纲把酒钱付了,不然我损失就是面子和银子!”


“蔺公子,我家公子不是这种人!”甄平忍不住开口辩解道。


“几天前他不就摆我一道吗?幸好我早有防备!”蔺晨得意笑道,“长苏,你得先把钱结了!”
“好,就依你!”梅长苏笑着摇头,对着身旁的黎纲道:“叫小二再加两道菜,上两坛花雕,再把酒菜先结了,对了多结一点,让蔺公子定心喝酒!”


黎纲领命而去,不久之后他就领着端着酒菜的小二折返。
蔺晨一见加了新菜又来了美酒,不等旁人招呼,启了封口倒起酒来。
“蔺公子,我都请你吃饭喝酒了,你就吝啬到连盐都不放吗?”一旁的梅长苏搅拌着黎纲亲手端上的药膳在浅尝一口后不满地叫道。
“小二,上撮盐记我账上!”蔺晨喝着酒眉开眼笑地冲着一旁尚未退下的小二道。
......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0-21 11:17:00 +0800 CST  
蔺晨酒量虽说不差,但也经不起聂铎三人频频劝酒,一个多时辰后,他有了醉意:“不行,我先睡会儿......船是寅时三刻开,到了寅时记得叫我,我要和你们一起渡江。若叫不醒,长苏你让他们把我扛上!”


说完蔺晨整人趴在了桌上大声的打起酒酣来。


“我真是服了蔺公子了,喝醉也不看看时点和场合,不怕我们把他卖了啊!”黎纲皱眉。
“......!”梅长苏眼眸带着浅笑地道,“你们带着他同行,我会想其他的办法在江左和你们汇合!”
“公子,这怎么可以!”聂铎惊呼地道,“您若有什么闪失,我怎么......!”
聂铎在梅长苏噤声的动作中将余话吞了回去。
“赤焰一事我要彻查,我的安危当然是首位的!”梅长苏晃着杯中的茶轻声地道:“当下的决定虽说是临时起的,却也细细考虑过。蔺晨挑着今日出现,就说明在这个地方躲在暗处的杀手已损折殆尽。景琰,虽然要明日才到,但其副将张洪既已到了,官府必然加强安防和宵禁的管理,以协助景琰的大军渡江。对方要在这里下手已经不可能了,那么只有在渡船上动手了。”


“公子,你是说......杀手会在船上......!”聂铎不安地道,“那我们怎么办?”


“聂铎,你擅长水战,对于战局我不担心,但是我这身子骨经不起掉进水里的折腾,一旦落水,性命倒见得有忧,只是蔺少阁主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手段来折腾落水后的我了!”梅长苏心有余悸想着蔺晨给他施针时候的摸样就冷汗直冒。


“公子的打算是?”甄平皱着眉头问。


“蔺晨不是说了吗?他要我对他像景琰,我如他所愿。呵呵,你们就把他当成我,扶着他上船.......让他代替我落江好了。”梅长苏笑着说。


“......”聂铎同情地看了鼾声不断的蔺晨:蔺公子,琅琊阁悉知天下事,就没听说过靖王殿下一直被少帅设计陷害背黑锅吗?
“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但对方要找的是一行四人,其中一个体弱。蔺晨醉酒,你们四个就刚刚好!况且,都到了临江,我连过江一事都做不到,何以立足江左?”见聂铎等人还是不放心,梅长苏又补充说道。


“那蔺公子......!”黎纲看着昏睡的蔺晨有些不忍。
“蔺晨的酒量不差,到了半程就该醒了。就算不醒,有你们几个在,我也放心。”梅长苏悠悠然地道,“渡江之后,他定会独自离开,你们不要拦他,由他离去。”


“是,公子!”
“我渡江之后,会先找蔺晨,由他给你们报个平安!”他和卫铮飞鸽联系当然不可能用江左盟的地盘。传信用的信鸽落在了琅琊阁在江左廊州的铺子里,那是一家经营古玩的商铺,也是唯一蔺晨透露给他的琅琊阁铺子,不过……
“是,公子!”


“时辰也差不多了,你们走吧,一路小心!”梅长苏看了看天色,算了下时间催促着聂铎等人上路。
“公子小心!”聂铎,黎纲,甄平齐齐地梅长苏施了一礼后,扶着依旧昏睡的蔺晨先于梅长苏离开了临江的酒楼。
直到一行人完全消失在视线内,屹立在窗旁的梅长苏才收回了是想。在嘴边的浅笑也渐渐隐去:他们几个,包括他目前还没打算相见的景琰,总能相见。但那些逝去的人呢?也许只有到了地府才能和他们见面吧。


手里玩着蔺晨的扇子。梅长苏信步走出了酒楼漫无目的闲晃着,象牙浮雕做的扇骨,扇面是前朝有名的书画大家杨逸所画.....这样的他更像一个世家子弟吧。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0-21 11:18:00 +0800 CST  
“若你能做得,我就搬到江左去,往后无论你何时来,我都招待你!”郑老伯笑着说。
“好,一言为定!”梅长苏接过热汤往里丢了几个饺子,就热汤慢慢的吃起了饺子,似随意般,轻声道:“郑老伯,您有船吧,明日劳烦您用船送我去江左吧,这几日江边的渡船都被官家征用了呢!”


“......!小苏,我这房子又不在岸边,你是怎么知道我有船的。”郑老头一脸惊愕地看着梅长苏。


“以郑老伯对食材的苛刻要求,这鱼这虾啊一定是亲自去江里捕的!”梅长苏指着浴缸里的半尺长的活鱼笑着道。
“哈哈,好小子,有你的!没错,我是有条小船。虽然小,但结实。渡江而过,比不上大船稳当,却也没什么问题!凭你这点眼力,不管在江左或是其他地方都不会吃亏。”郑老伯爽朗的一笑,“行,明天丑时,你来找码头找我,我带你一程!若能捕条活鱼,就让在船上你尝个鲜!”


“多谢郑老伯!”
本章完。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0-21 11:19:00 +0800 CST  
蔺晨只得叹气之后看向连唇都没了血色的梅长苏。
“......是我又败了一局!”原以为他终于赢了蔺晨一局,没想到是蔺晨故意放水,他该想到的,蔺晨是从小服用各种珍稀药材长大的,连毒都不怕,又怎么会轻易酒醉?
“你能一个人到江左已经很好了!”蔺晨走到门前从阿桂手中取走托盘,示意其退下后,轻声道,“来,喝杯枣茶润润喉!”
“嗯!”野生的枣茶酸甜,带走了他心中的苦涩,蔺晨留下象牙扇是方便他的人在暗处照看自己,而他还喜滋滋的以为……
蔺晨的心思缜密,不亚于林殊在战前做的布局。
而他到底能见多少战术用在江湖上。


一旁的素天枢在此刻收回了诊脉的手,抚着花白的须,笑着点头,“晨儿你把梅公子顾得不错,如果你一直如此用心,假以时日,你的医术定能超过我和你爹。”
“......素师叔,我能假装认为你在夸我吗?”蔺晨歪着头,哭笑不得地道。
“不用假装,真是在夸你呢!”素天枢说罢,伸出手用力拍了拍蔺晨的肩,笑道。


“......!”蔺晨垮着脸拍开素天枢的手,却在瞬时起了身并飞快闪道到梅长苏的身后只见他揉着被拍痛的肩,嘶哑咧嘴地小声道:“长苏,借我躲一下!”
“......!”梅长苏。
“我从小就是被他们这么弄大的!”蔺晨甩着胳膊,说得更小声说,“我爹喜欢用踹,他喜欢拍,不是捏,我的肩膀到现在还没碎,真是祖上庇佑......!”




“嗯?荀珍前辈喜欢叫你小晨晨?”梅长苏眉头一挑,忽略掉蔺晨的抱怨,却像是明白了蔺晨的性格为何会这样。


“......谁那么大的嘴巴?是聂铎,是黎纲还是甄平?”他就不信了,那个状态下的梅长苏能听到荀珍的每一句话。


“对我身家性命有关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听个分明!”梅长苏淡淡地道。


“......!”这家伙!蔺晨瞟了一脸平静的梅长苏,不满地道:“你都到了江左了,不去找卫铮他们,跑到我这里来干嘛?”
“讨债!”梅长苏喝着枣茶,正色道。
“讨债?你向我讨债?梅公子,我欠你什么了?”蔺晨倒也没恼,从梅长苏的身后,绕到了身前,将扇子往腰间一插,卷起袖子不紧不慢地追问了一句。


“你不是曾说,要我带着你,你带着银票到江左吗?所以我在这里了!”梅长苏也没费事地点穿,是阿桂拿着蔺晨腰间的玉佩将他刚下船的他直接迎上了马车带到了这家铺子里。
“.....我是说......!”说什么?说他原意是他带着梅长苏,让梅长苏带着银票?耸耸肩,蔺晨无所谓的笑了笑,他琅琊阁少阁主才不做这种无趣的争辩呢。


“长苏,你打算什么时候露面?卫铮你准备什么时候送走?”蔺晨轻哼一声,坐回了他的原先的位置。
“怎么梅公子不算与卫铮他们汇合吗?”一直乐得旁观蔺晨和梅长苏斗嘴的素天枢听闻蔺晨说出这话,不由地插了一句。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0-24 18:05:00 +0800 CST  
“姜雄他......应素谷主的请托,曾在江湖上放出消息,说谁能查出对他下毒的黑手,谁就能成为下任江左宗主的接任人。当然,他不会任何人查出幕后黑手是谁,姜雄早就把能能毁掉的证据线索都毁掉了。此番一来,自然没每人能查出幕后黑手,而他又可以清除一批窥视其位的人。在我离开琅琊山之后,他又放出消息,说我是药王谷举荐的人,定能办下此案......根本不用他动手,就会有人替他除掉我!”
“姜雄为何不愿你或者其他人查明真相?难道他知道凶手是谁?还是?”素天枢甚为疑惑地道。
“姜雄不知道凶手是谁,但知道那些人会对他下手,防备着这些人就可以。而我,我的危险远胜于其他人,故他不愿我在江左立足更不愿赤焰旧部回到我的麾下。”
“好个借刀杀人!难怪这些年江左世风日下。”素天枢当下就冷着脸道,“这一招可真狠!
“不止是如此......一旦我出事...... 卫铮聂铎肯定和姜雄翻脸,届时姜雄会借机向悬镜司的暗庄将卫铮和聂铎举报......卫铮聂铎被抓,赤焰旧部唯有听命于收留他们的姜雄。”是借刀杀人,也是一石二鸟。
“.......只要露出反抗之心赤焰旧部,姜雄便会将他们顺势检举,并托说是这些人已归在卫铮麾下,被江左盟无意中查获特来举告.....姜雄算准了无论是卫铮还是聂铎或者是赤焰其他旧部,都不会为求活命而出卖伙伴。这样即使江左盟有失察之罪,悬镜司又怎么会怀疑到江左盟庇佑了赤焰旧部?”



“这,这......!”素天枢被梅长苏的一番话说得冷汗直冒,他看向蔺晨,道,“姜雄竟存着这番心思!”








“有这个家伙在,天下红雨,素师叔也不该觉得奇怪!”蔺晨无趣地耸耸肩道:“长苏你想了几天把这事儿相通的?”


“......三天!”梅长苏轻咬着着唇,口中泛着苦涩。很多事情看似动机不明,可一旦想通,真相就变得顺理成章。


“这里没备饴糖,吃块阿胶糕解解汤药的苦味吧!”蔺晨将阿胶糕推到了梅长苏的面前淡淡地道。




借刀杀人,江湖给他上的第一课。
林殊十三岁上战场,奇谋策略他从兵书上学不少,聂真叔叔在大小战役中教会他更多。唯独借刀杀人,他真没学过,聂真叔叔也没教过。
一是无处借,二是没必要。
赤焰军的对手唯有大渝的皇家军,平定匪祸之类的战役不过是给赤焰军将士练手之用的过场。
何须去使借刀杀人之计?


只是父帅没想过,聂真叔叔也没想过,赤焰不需要借刀杀人,不意味着他人不会对赤焰用上借刀杀人的计谋......


这刀利的......
阿胶在唇齿间咀嚼着,梅长苏黯然的垂下了头。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0-24 18:06:00 +0800 CST  

楼主:trista_th

字数:275511

发表时间:2015-08-17 05:0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2-03 20:42:2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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