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九天长】【美文】君之尾(东华凤九电视剧版续写)

一楼祭度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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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07 17:12:00 +0800 CST  
继续加一层,防吞。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07 17:13:00 +0800 CST  
铜镜里映出长发如雪。
狐狸洞设了结界,看不到里面的状况。她成为女君之后一直深居简出,一待就是十几年不出门,全然不似从前的性子。这些年来她过的如何,是否适应理政,是否心烦意乱,他一无所知。
那容颜还在记忆里清晰存在,可残存的温度却逐渐退去。
终究是过了三百年,又怎能鲜活似昨日?

司命写完几位神仙历劫的命簿,揉了揉干涉的眼睛仍觉得不解乏,干脆起身到院子里走走放松一下。刚开房门就看见帝君经过,往太辰宫宫门的方向走去。
“帝君这是要出门?”
“是”帝君略微放缓了脚步,对司命说:“拿上备好的贺礼。”
“贺礼?帝君这是要去参加寿宴?不是还有两个时辰才……”帝君瞥了一眼司命,司命顿住,接着说:“小仙这就去拿上贺礼和拜帖”。
司命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追问了一句:“帝君今日为何穿的如此之素?这次四海八荒的神仙赶来不仅是给天君拜贺,也早已听闻紫府少阳君之名,特来一睹风采。您平日里穿的紫袍……”帝君像是没听到一样走远了,司命怏怏地自言自语:“怕是洗了没干?”

凤九犹豫着今天穿什么。她虽是只火红的狐狸,但化身为人时却不大爱穿正红色,觉得气场太强,不符她本人的性格。
今天之前她只在两个场合穿过正红,思想的触觉像是碰到了利刃,生生收了回来。凤九摇摇头,不作多想。
本想着女君装出席,可寿宴上天君才是主角,自己只要默默融入背景色就好。更何况,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大红大紫是喜庆色,两两相望,不是莫大的讽刺么?
那以前爱穿的嫩粉烟粉色呢?现已是女君,不能再触碰那样稚嫩的颜色了。那些衣服都带有记忆,她不舍得忘记,也不愿再见到。现在再穿,竟像是对过去的冒犯。
还是和小叔叔一样穿月白色吧。
凤九与白真一同,带着迷谷出发了。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07 17:13:00 +0800 CST  
凤九来到宴会入口时还有些忐忑,她有些不知怎么去面对。
她不知他会不会参加,毕竟是个不理闲事的神仙。可想到看不见他,凤九又幽幽地升起一种失落。
熙熙攘攘的人声提醒她已经到了宴会厅,凤九这才抬起头,向着天君行李祝贺。
“青丘女君白凤九恭贺天君寿诞”,凤九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看别的地方,只敢用余光扫过座次。没有那抹紫色,凤九略松一口气,心却不知怎么反而沉了起来。“此番带了青丘特有的月狐珠,是用狐泪等材料在月光下炼制而成,有宁神的功效。”迷谷跟在凤九身后,打开手中的匣子,一颗半透明的珠子收于匣内,中心略显乳白,外沿偏透明,闪着清辉。
“哦?配方竟有真贵的狐泪,毕竟你们九尾狐一族极少流泪。”天君十分好奇:“既是泪水,如何宁神?”
“回天君,此方中的泪水由喜悦之泪,亦有伤心之泪,喜怒哀乐互相调和。月狐珠经历诸多情感,九九归一,方得云淡风轻,故而安神”凤九娓娓道来,神色飞舞,本还想继续夸耀一番青丘的宝贝,又想起自己已是女君须有姿态,便敛去了神情里的光芒,不再多言。
“原来如此。历经沧桑之后的心如明镜,确实神思宁静。你们青丘看似洒脱不羁,反倒最懂人世间的道理。”天君对着凤九示意地一笑,拜贺流程结束,凤九起身转而入座,轻轻按了一下胸口,确认铃铛不会在入座时发出声响。迷谷跟在她身后侍立。此时下一位拜贺者已经在殿中说着贺词,凤九终于得空,扫一眼人群。
天君座位下一级左右各摆着两张案几,一侧坐着太子和姑姑。太子难得一见地不再穿黑色,改为浅蓝灰色,凤九从没见过他穿这样。他有了姑姑后确实很多习惯都改了。姑姑也是一身水烟蓝,和姑父同一个色调,两人远远望去及其般配。
另一侧的位子上慵懒地斜坐着一位神仙,头朝着帝君的方向,故而凤九一开始没能看到脸。但当她目光扫到那个位置的时候还是颤了一下。这侧影,唤醒了疼痛。
他不是素来不爱这些聚会吗?他怎么穿了这身衣服呢?
帝君依然保持着撑额角的坐姿,并不知道凤九在遥望他。凤九也不敢多看,迅速收回目光,又四下瞧瞧,暗自庆幸无人发现。

天君照例与众神众仙喝了三盅,就退席到会客厅会晤议事。
恭送完天君,凤九心想,连寿宴都不能开心自在乐呵一场,工作见缝插针,难怪帝君主动辞了帝位图清闲。想到这里,凤九不禁瞟了眼帝君。
这一瞟吓一跳,东华帝君正从斜对面淡然望着她。凤九抖了一下,急忙闪避那眼神,却又怯怯地抬眼望回去。目光再次对视后,东华徐徐把杯中酒饮尽。
他这是在敬酒么?凤九有些不明白,毕竟对方并未向她举杯,要是对方无意,自己主动喝酒了就丢了青丘脸面。可论阶品,帝君已在饮酒,无人敢不随杯,即便天君位高权重,也要客气陪一杯。凤九迟疑地伸手握着酒杯,正要举起,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这位可是青丘女君白凤九?”
凤九转头,面前站着两人,一老一少,衣服都是蓝色但一深一浅,看着也是仙气十足。“正是,不知您是……?”
“老身乃西海水君,这位是老身的次子叠风。”
闻得对方身份,凤九立刻起身行礼。
“小殿下可是随白奕上神同来赴宴?”西海水君问道。
“没有呢,我和小叔叔代表青丘来的。狐族一向鲜少出门。”凤九回答道。她觉得西海水君笑得虽然慈祥,但有些自来熟的亲近,她免不了想远离些。反倒是二皇子风姿卓越,一身清冽的气质,和他爹不同。
“原是这样,那你的小叔叔现在在何处?”西海水君的追问把凤九问懵了,是啊,明明和白真叔叔一同出了狐狸洞,半道把他忘哪了凤九全然不知。都怪自己一路上都想着另一个人。
迷谷在凤九耳边小声提醒:“小殿下,方才我见到了折颜上神,白真上神也许在他那里?”
不料这声嘀咕被水君听见,他接着说:“那就烦劳这位小仙带我去拜会白真上神,我有事想与白家人商议。”说着他又看向凤九。
随同位君王,凤九不敢和前辈同列尊位,总是恭谦唯诺,西海水君开口她不好推辞。
“迷谷,折颜素来喝两杯就退席,现在许是在哪偷闲,你带水君和二皇子去寻我叔叔吧”。
迷谷领命,恭敬地轻水君先走。二皇子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凤九疑惑地看向二皇子。二皇子淡然迎着凤九的目光,定定地回应着她。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07 17:20:00 +0800 CST  
早就得知父君有意与青丘结缘,他身为昆仑虚弟子之首,纵使听闻那狐族的女子如何花容月貌,也终究不感兴趣。
有次在西海的龙宫里看见一妙龄女子趴在知音怀里哭泣,泪眼汪汪让人甚是怜悯,也不知遭受了什么伤心事。略一打听,方知是青丘小殿下。
父君竟是想将她嫁与我?这样貌行事看起来也就是个小女孩的样子,还听说因为不知天高地厚地喜欢东华帝君,屈尊到太辰宫做了几百年婢女。他叠风虽不觉得狐族女子出格,但也明了不是他会动心的类型。以至于白奕上神竟在西海就开始收拜帖,这般如此急着嫁女儿,让叠风把青丘白凤九的名字,又往他的世界边缘推了推。
直到若水河一战后,仙界流传的流言里不乏东华帝君法力尽失,凤九挺身相互的桥段。叠风不相信曾经的天地共主需要谁来保护,觉得众人都过于八卦,流言应止于智者。
但他无法绕开另一个传闻。青丘小殿下不知何故曾在昆仑虚疗伤,传言是那边是小殿下自断一尾,想在三生石上刻下东华帝君的名字。但这个流言只在昆仑虚内闻得只言片语,出了昆仑虚,无人知晓。
如若真爱一个人能为之断尾,这份情,诚然令人感动。如若这传闻是真的,那他叠风还真是看低了这个小殿下。他略感诧异,开始对白凤九这个名字有了点好奇心。
怎么有种,错失良机的感觉?

“小殿下,在下叠风。在昆仑墟的时候曾与知音是师兄妹。”
一听昆仑墟,凤九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你是昆仑墟的人?”
“正是。”叠风回答得简略不失礼貌,一副翩翩公子派头。
“那我姑姑有什么奇闻异事吗?”凤九心想要是抓着什么把柄,以后姑姑再教育她时她就可以抖出来抗衡了,不免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可反应过来自己身份,又故作严肃地隐去了笑容。殊不知这一笑一隐,旁人看来似有娇羞之意。
“你姑姑啊,趣事可多了。”叠风想起调皮的小十七就泛起个宠溺的笑容。“此处闷闷的,要不小殿下随我到园子里走走,我给你仔细道来?”
要离席了?凤九这才从八卦思维中抽身,向帝君座次望去。那里空无一人,帝君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凤九的心没来由地难过了一下,却听见叠风礼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殿下请。”
凤九本没想好要答应要出去,但叠风自作主张的引导她却也不排斥。反正套隐私八卦总不能在人头涌涌的地方吧,凤九随叠风出了宴厅。
西海水君停下脚步回头目送二人远去的背影,微微一笑,才又随着迷谷继续走。
殿堂后方是一个湖,荷叶连连。沿湖有条木栈道,一边是湖水,一边是树林,风景极美。凤九和叠风散着步,待稍微远离了点人群,凤九便迫不及待地问叠风:“快说吧我姑姑她以前是怎样的?”
叠风与她说了许多知音的趣事,说到墨渊从瑶光上神水牢里救出知音时,已不觉走到了湖对面。
“哇,墨渊上神耶~他救我姑姑的样子一定很帅吧?”凤九脑补着画面,竟不知雕塑一样的战神竟有如此护犊的时候。
“师父自然是风采非凡。”昆仑墟大弟子提起师父仍是神采奕奕。
“这世间比墨渊还帅的神仙也没几个了”凤九见叠风欣赏师父的模样,顺势夸了句,满心希望叠风喜头上爆更多料。
谁知叠风却无奈地一笑,眼神里似有遗憾:“师父风华绝代,然而错过了心上人。”
什么?!心上人!墨渊竟有这等花边!我要赶紧套出来告诉姑姑。“不知是何人能入得了墨渊上神的眼呢?”小狐狸强忍着迫切之心,兴奋得尾巴都快露出来了。
叠风叹了口气,望向湖水,缓缓开口:“师父他为人低调,当初就是因为太过内敛隐藏了感情,不是熟悉亲近的人根本不知情。我因大弟子方猜出一二……”
“既是猜的就不应妄议,岂能乱嚼舌根”。横空出世的一个声音让凤九打了个冷颤。
树林里转出一个人来,白衣蹁跹,银发飞舞。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07 17:20:00 +0800 CST  
“见过东华帝君。”叠风反应迅速,自知言多失礼。他未曾想过会遇到帝君。平素里他叠风也不是个嘴碎的人,今日不知怎么就对着凤九说了这么多。瞧着身边的凤九还愣着,又低声喊了她“小殿下”。
“见……见过东华帝君。”凤九直到被叠风喊了才反应过来,双膝微蹲行了个万福礼。又想起这是几百年前作婢女时才对帝君行的礼,马上改变手势,补上一个女君的恭敬礼。眼帘扫过帝君的身段,发现他腰间别着个她从未见过的玉佩,尾缀毛茸茸的。火红色在帝君的一袭白衣上分外耀眼。
帝君冷眼瞧着她的举动,转而看向西海二皇子。
“身为昆仑虚的弟子,散播流言,成何体统?”帝君语速缓缓,最后一句却咬字分明。
“是在下失言。”叠风不亢不卑地认了错,接着说道:“西海与青丘本是世交,家父此番寻青丘长辈议事,在下见小殿下落单,看殿内闷热。方带小殿下出来透个气。正好在在下是知音、现在的白浅上神故交,小殿下热情开朗并不与在下分生,隧聊开了。”
“热情开朗。”帝君不以为意地重复了这个词:“看来是我在太辰宫避世太久,竟不知现在的仙界,谁都可以当考核官来评价君主。”
“在下不敢。只是白奕上神当初在在下家中就开始收拜帖。身为故友,与青丘女君没那么见外。”叠风目光灼灼,回答得风度翩翩。
一想到自己的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急着把自己嫁了的事,凤九就有些恨不能晕死过去。她觉得今天一定是倒了血霉了才偶遇帝君还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被抓包还竟然扯到那么丢脸的往事上去了。凤九低头咬着唇,手躲在背后搅着手指,轻轻摇晃起身子。帝君听着叠风的言语,眉头紧锁,转眼看见凤九的样子,忽而玩味地追问:“说起收拜帖,白奕可有向谁提过亲?”
叠风一愣,动作很轻微却也没逃过帝君之眼:“小殿下倾世容颜、身份尊贵,上门提亲的都踏破门槛,上神怎可能主动示好。能让白奕上神提亲的,必定不是一般人,只恐这世间不存在。”
“没错,的确不是一般人。”帝君远眺湖面,淡淡地搭话。
凤九尴尬得恨不能仙遁了,略略抬头偷瞄一眼帝君,看见他竟可以这般面不改色地夸自己。果然她白凤九不止没见过他杀红了眼的样,更没见过他羞红了脸的样,这两样,可能她此生都见不到了。
“今日原是陪小殿下解闷,聊及往事弟子念及过往,一时感慨世态。这命里有时终须有,”叠风顿了顿,并不避讳帝君的目光,补完了下半句:“命里无时莫强求。”
凤九怀疑在突然风起之前,从帝君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杀机。但这没来由的疾风刮得她眯上了眼,待她再睁眼时,帝君飞舞的白发缓缓垂落,露出棱角分明的脸颊。凤九仔细分辨,却从平静如水的眼神里看不出一丝波澜。
帝君没有再说一句话。
叠风带着昆仑虚弟子特有的谦逊与自持,向帝君行礼:“在下告辞。”说罢就转身离去。
凤九巴巴地看着叠风的背影,心想明明是你在放八卦消息,你怎么把我一个人抛这里自己跑了。她不敢抬头,不知该怎么面对帝君。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07 17:21:00 +0800 CST  
“你一个青丘女君,和西海皇子跑到这偏远的地方私相授受,可知廉耻?”倒是帝君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啊?并不是帝君想的那样的。”凤九连忙摆手辩解:“我只是听叠风说起姑姑,所以想多知道些昆仑虚的故事,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也不曾想到会在此处遇见帝君。”
“看来是本帝君打扰了你的兴致。”
“没……没有。”凤九觉得自己枉做了三百年的女君,以为自己有足够的底气来面对故人,却在一瞬间结巴了。“我以为帝君回太辰宫了……帝君怎会在此?”
“偶然路过。”
凤九左右看了看栈道,沿湖也就这一条路,怎么之前没看到帝君?
“西海二皇子日后会继承水君之位,是个不错的人选。”
“啊?”凤九惊讶地抬头,才发现帝君看起来像是在发问:“叠风吗?他可是跟我姑姑一辈的人呢,比我姑姑都大好几万岁。”凤九急急忙忙分辨,方才叠风说的在西海就收拜帖的话怎么听起来都像容易误会的样子。
“你嫌他老?”帝君背对着凤九,迎风伫立。
“不,不,不”凤九忽然意识到不能用年龄作推辞,就改口说道:“我今日与他初见,着实不知他为人如何,只是看着不像个坏人。墨渊上神收弟子的眼光还是值得信任的。”
帝君无言,凤九偷偷望着他的背影良久,不知是走是留。她以为她已经忘了他,但她今日才知道她有多么盼着见他。可叠风形容墨渊的话倒是点醒了她,命里无时……
“墨渊很帅?”背影发问。
听到这个问题,凤九像被雷劈了一样。你不是说偶然路过吗?你到底听到了多少?
没等凤九回答,银发飞舞间又飘来一句:“比他还帅的神仙没几个?”
凤九:“……”
帝君终于转过身来,定定地望向凤九,凤九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半步。
“说出这般话就不怕丢了青丘的脸面?你常年累月住在狐狸洞里,没见过世面。空了常来九重天走走,也好开开眼界。”
凤九被帝君这么一说,也觉得方才失言,不符合女君的身份。
正在这时候栈道上远远走来几个小仙。方才和西海二皇子八卦去了没注意形象,被帝君质问后觉得孤男寡女在这偏远的地方确实举止不宜。眼下和帝君再被撞见,怕是流言要飞出天际,她这女君真是百口莫辩了,索性从一开始就减少事端。凤九连忙躲到帝君身后,两人碰巧都是白衣,帝君高大威武,躲在他身后借着树枝遮掩,也不容易被发现。帝君一直站定,像是懂得凤九的心思,默默等着小仙们走近。
“见过东华帝君。”齐刷刷的问候近在咫尺,凤九忍不住把头又埋得深了点。感觉到帝君的衣袖动了动,应该是示意小仙们起身。
凤九忽然觉得自己脖子被拎了起来。等她意识到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已经被帝君从身后拖到了一众小仙面前。
“走路看仔细点,别老往怀里撞。”帝君留下一句话就仙遁了。
凤九脑袋轰地炸了。被曝光本就足够悲惨,我明明是躲你身后,怎么就成了撞你怀里?凤九抽搐着看向小仙,小仙们迅速收敛了惊讶八卦的目光,恭谦地施礼:“见过青丘女君。”
“那个……”凤九很想解释,可眼下小仙们并没有发问啊,自己主动解释不是越描越黑么?凤九只好讪讪地说:“诸位请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罢也仙遁了。

次日,东华帝君和青丘女君在天君寿宴上私会的八卦爆炸性地传开了,具体内幕卖到了一筐蟠桃换一句话,有几位小仙赚得钵满盆满。过些时日大家总算根据只言片语理出了个经过,那天地共主和青丘女君是心意相鉴,只是不知何缘尚未公诸于世,怕是东华帝君这种怕麻烦的神仙,懒得举办婚礼一堆习俗,直接隐婚了。

听闻传言的凤九欲哭无泪,面对不了青丘亲人和民众的目光,只得坐到江心亭里隐隐叹气,那叹息从铜镜里飘出。铜镜被收进袖中,主人的嘴角隐隐勾起个弧度。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07 17:22:00 +0800 CST  
东华帝君侧坐在榻上,手里翻着一卷佛经。忽然对一旁整理文案的司命说:“速去迎客。”
司命惊诧:“迎客?”这太晨宫难不成还能有拜访者?今天是什么日子?
帝君的眼神从卷轴上抽离,投向了司命。司命一个激灵,赶紧说:“小仙这就去宫门口恭候。”
“不必了。”一个声音在殿内响起。
司命扭头一看,竟是墨渊上神,连忙作揖:“小仙不知尊驾降临,有失远迎。”
墨渊不语,直接上座。司命忙不迭地唤来宫女上茶。
东华帝君慵懒地问:“你竟能这样跑出来偷闲,昆仑墟不管了?”
“座下弟子在打理,不必费心。”墨渊说道。
想起老友的弟子,东华皱了皱眉头。
墨渊发觉了东华的神情,问道:“你有何见解?”
“只是羡慕你弟子诸多,为你分忧解劳。”帝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
司命心下一沉,莫不是自己不中用,不能分帝君的忧,解帝君的劳?果然他听见帝君接着说:“想当初我历个劫,还硬生生被编写少了十八年。”
司命一个寒颤,记仇,真记仇!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边想着边准备脚底抹油,悄悄退下。

正在此时,宫女向帝君和墨渊侍奉来了茶水。墨渊端着茶杯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你曾向我要走过一个茶杯,用得可好?”听到墨渊的问话,司命突然想瞧一瞧帝君的好戏,舍不得走了。
“甚是喜欢。”帝君嘴角微微泛着笑意,眼神也柔和许多。
“为何未见你用?”
“老友相赠的佳品,平日里都是自饮自酌,并不在此处用它。”
司命感慨,到底是活了几十万年的神仙,换做是他也不能这般随机应变得毫无破绽。
“我留的那个茶杯被弟子摔碎了……”墨渊忽然说,神色似有凄然。却听见墨渊接着说:“把你的拿出来让我怀怀旧如何?”
东华帝君不语,望向司命,微微挑眉。司命一惊,我只是看热闹的而已啊!双眼直瞪瞪地无辜地看着帝君。帝君加重了眼神的分量,司命会意,暗自叹了下今日运势不佳,马上对墨渊上身说:“那茶杯因是帝君的珍品,每月都埋于液莲池下方三日,用仙泉水净化。今儿不凑巧,赶上净化的日子了。”司命说得面不改色。
墨渊看着他,沉默良久才开口:“也罢,碎了就碎了。”
是在说他自己的还是帝君的?司命看向帝君,想判断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帝君挑起眉头叹了口气。


“打碎你茶杯的,可是你的心上人?”帝君绝地反击。
墨渊的动作停了一拍:“什么?”
司命觉得自己要石化了,墨渊上神竟然有心上人?还是帝君他老人家开口八卦?真庆幸自己今天倒霉那么久还是有所收获的。
“你座下的弟子可有个叫叠风的?”帝君缓缓吐露。
“确实。”墨渊看着东华,等他继续。
“也是你弟子替你惋惜,才偶然间透露出这个事情。”东华有些惬意:“司乐掌战的上神引人注目,难免有人编造些事迹。我是不信的。”
“看来我沉睡这七万年,对弟子疏于管教了。”墨渊声音有些沉重。接着说:“不过你这个不管闲事的神仙,怎就知道了这类消息?”
哎?别转移话题啊,你的心上人是谁啊?司命内心拼命呐喊。帝君他老人家竟然没套出话,反倒被墨渊下套。这些久了的神仙啊都不是省油的灯。
“无意间听到,差点忘了。今日你提茶杯才想起。”帝君不急不慢地回答,又问起:“今日你来找我是何事?莫非为了茶杯?”


墨渊忽然转身,对着座下的司命开口:“上仙可是编写神仙渡劫的命官?”东华帝君饶有趣味地看着墨渊,看他找司命有何贵干。
“是是是,正是小仙。”司命逃跑不得,只得硬着头皮答话。
“如果我下凡历劫,你该不会也写少十八年吧?”墨渊的声音不怒自威。东华难得地露出一丝错愕神情。
“额?啊,不不不小仙不敢。”司命俯首帖耳,又弱弱地问道:“上神这样远古时代就有的神仙,是不必历劫的,不知上神为何要小仙编写?”
“昔日我封印擎苍,散尽一生修为。终究是沉睡了七万年,苏醒后法力薄弱,这几百年来我虽时常闭关,却也进度缓慢。”墨渊徐徐道来:“倒不如趁着太平盛世,下凡去历个劫,回来就能提升修为。万一今后有战事,也好应对。”
司命很惊讶,白浅的心头血,夜华的修为竟然只能仅够让墨渊复活?战神法力尽失不能战了?
东华帝君插了一句话:“历劫之苦,比征战杀伐疼痛更甚,你可想好了?”
“四海之内,无人不苦。这点苦对我来说算什么。”墨渊的声音听起来竟有沧桑之意。


太晨宫答应了墨渊编写下凡命簿一事,两位上了年纪的老友闲聊一阵,墨渊便告辞离去。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07 23:11:00 +0800 CST  
看着墨渊走远的身影,帝君歪下身子侧坐,撑起额头问道:“我与墨渊,谁帅?”
“啥?”司命呆住,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帝君的样子,不知该不该回答,于是试探地问问:“帝君这玩笑开得有点大啊……”
“本帝君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帝君漫不经心的语调,却让司命感到一阵寒意。他既不能得罪眼前的天地共主,又不能得罪昆仑墟的战神。司命觉得身为命官却不能查看自己的运簿,实在是郁闷,不然他可真想知道今天是犯了什么冲,要被帝君拷问。
这神仙日子无聊到一定境界了,问出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也未可知。打个哈哈混过去吧,就这么决定了。
“啊哈这个……帝君气度非凡,英姿飒爽,四海之内皆想心驰神往。而这天下谁人不知墨渊上神与天族太子是同胞兄弟,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和他们比就像一挑二,不大公平。”
“本帝君自带兵打仗以来,可曾拜过?”
“帝君的战绩威名赫赫,自然是无一败绩。”司命总算庆幸帝君的思绪飘到其他话题了。
“正是,无一败绩,包括以寡敌众。”
司命:“……”







白浅和夜华虽然尚未成婚,但因为照顾团子之类的缘故,也时常来洗梧宫小住。既如此,天君也就要求青丘白浅有空就上朝,不然狐狸洞一帮宅人,每次朝会连个影都没有,也不知五荒的动向。
一日朝会散去,白浅和夜华肩并肩走出大殿。白浅感慨了一句:“大师兄不知做错了什么,前段时间竟被师父罚关禁闭一整年,现在都还没放出来。”
东华帝君走在他俩前面,略略侧过头望一眼白浅上神,又自顾走远了。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07 23:13:00 +0800 CST  
白浅抱着沉睡的团子缓缓摇晃身体,同时轻轻拍着他幼小的肩膀。
夜华走进洗梧宫就闻到了扑面而来的酒气,甚为不悦:“你又让他喝酒了?”
“也就一点果酒,度数又不高。”白浅的声音透着酒意。
“你不记得上次阿离喝酒之后醉了多长时间了吗?”边说着,夜华俯下身来检查了一下团子的小脑袋,发现他脸颊通红,微微发烫。
“记得啊,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嘛。男子汉大丈夫酒量太差会被笑话的。”白浅不以为意。
“浅浅,阿离是天族太子之子,以后要继承大统,并不需要像在青丘一样与人拼酒的。”
白浅醉的不大清醒,抬起头望着夜华:“是~”她拖得特别长的音:“天族高贵,岂是能屈尊迎合青丘的习俗。”
“浅浅别误会,只是阿离现在年纪还太小了,我担心他的身体。”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在折颜那里偷酒喝了,也没见我长大了怎样。”
“浅浅,你怎么能这么任性呢?”
“我本就是这样的啊,你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我。”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不这样。”夜华想起了初见素素的场景。
白浅瞥见夜华的神情,知道他是想素素了。她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明知道素素就是自己,但还是吃自己的醋。酒精上头了神情迷糊,不知怎么就觉得素素像另外一个人,这感觉她以前隐隐的有,却从未面对。
白浅醉意中又和夜华拌了几句嘴,撇下团子跑了。夜华想去追她,但看到团子被白浅放下后趴在桌上,又不得不先照顾好团子。反正洗梧宫也就这么大,浅浅跑不远。出去吹个风,没准就醒了。




凤九几乎埋在文案中。这东荒虽然版图不大,但事情怎么这么多啊?凤九觉得自己的脑袋都不够用了,好希望天降神仙来帮帮她。可她想到自己就是神仙后郁闷了,还真是没人能救自己呢。
正想着,书房里灵光一闪,白浅出现在凤九面前。不会真的这么神吧?!凤九简直意外惊喜,姑姑本就当过女君,处理政务轻车熟路都不用担心不上手。
“我回来了。”白浅气冲冲丢下一句话,还有些站不稳。
“哎?”凤九蒙了。“姑姑这是怎么了?突然回娘家了。”
“那九重天有什么好呆的,还是青丘自在!”白浅还在生气。
凤九又追问了姑姑一番,白浅又在醉着又在气头上,就把和夜华吵架的事情一股脑儿全说出来了,末了想起一件事,对凤九说:“明天你去开朝会。”
“啊?”凤九这办案都觉得头大的人,还要去面见天君开朝会?她极力推辞,誓死不从。
白浅吐槽完气也消了,微眯着眼睛一脸坏笑:“我告诉你一件事。”
凤九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姑姑告诉她那个月狐珠不过是个寻常珠子,当初为了哄凤九帮忙偷酒喝,才把那珠子作用夸夸其谈一番赠与了她,谁知凤九不知天高地厚地直接送给了天君。
“如果天君知道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送给他的珠子是个赝品……”白浅顿了顿。
“明天我去朝会!”凤九突然十分有政治积极性。
“嗯,觉悟不错,那就这么定了。”白浅咪咪笑着走了。心想这小凤九依然是这么好骗,随便编个话也能信。就该把她丢到朝会上学一学,那帮没尾巴的老神仙才是真正的老狐狸啊。反正她青丘白浅是受够了和那些文绉绉的人说话,更不想见到太子夜华。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08 20:12:00 +0800 CST  
凤九自然而然在朝会上见到了那个人。但也没什么,他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无所谓的神态,好像一个隐居的君子硬被架到了菜市场。凤九本来担心了许久再见面的尴尬,她怀着一颗纠结的心踟蹰不前,害怕面对任何与帝君的瓜葛,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可帝君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一眼,到让她觉得自己想多了。
她也没有想到,真的这样相忘于江湖,她会这么失落。
也罢,谁没有经历过失去呢?难道人与人所有的缘分都只有进阶而没有退阶吗?有情浓之时,自然也有缘尽之时。宽心看待这世间的缘起缘灭吧。
朝会极其无聊,各路神仙们说话弯弯绕绕的,凤九期初还努力听辨,后面就放任自流了。怪不得姑姑要不是被天君点名了不得不来,绝对不会踏进朝堂一步。
想到姑姑,凤九特意瞧了瞧太子夜华,却见他神色如常。姑姑都气得回娘家了,姑父却可以安之若素,凤九为姑姑抱不平。一待朝会结束,便立马追出去找太子夜华。
凤九跑道夜华的前面把他拦住:“太子殿下,凤九冒昧地问一句,你和我姑姑怎么了?”
太子不说话,觉得在此处太过招摇,看了凤九一眼就往边上走。凤九没理解夜华的眼神,立马被他的态度激怒,想到姑姑昨晚醉酒又生气又伤心的模样,忍不住说了太子几句。夜华倒是脾气好,任由凤九宣泄情绪。
凤九最后气鼓鼓地对太子说:“我看你就没墨渊上神那么懂我姑姑。”说罢转身跑了。
夜华一直隐忍着锁眉,听到凤九最后一句,眼神里有什么闪过。他抬头在散朝的人群里搜索着墨渊的身影,就在离他不远处。

墨渊打算散朝后去太辰宫看看命簿进度如何,没想到听见青丘白浅的名字从凤九的嘴里不断蹦出来,似乎因为喝酒的事情白浅和夜华有过争吵。墨渊心里叹了口气,不愿理会别人的家事,淡定地踱开了。谁知那小姑娘竟然爆出这样一句评价,让墨渊心底一惊。待回过神来时那小姑娘已经怼完太子夜华,忽然就跑到了自己面前,一副崇拜又新奇的表情看着他。
“墨渊上神,听说您以前从瑶光上神的水牢里救过姑……”
小姑娘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身影拽着仙遁了。
墨渊环顾一下周围揣着好奇心的神仙们,见他们立刻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路过,于是一言不发地渐行渐远。

夜华静静伫立原地。方才凤九没说完的那句话,当真是墨渊救了白浅?那么传闻墨渊与瑶光对决也是真的了?
以前他以为只是浅浅喜欢墨渊,现在觉得,墨渊可能早已意属白浅。
他静静地看着墨渊的背影,那个人,是他的哥哥。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08 20:12:00 +0800 CST  
凤九踉跄着被甩到了一根柱子上靠着,手腕被举过头顶压在柱子上,生生地疼。她在被拽得视野恍惚之际看到了一片紫色,竟然是他。可这一路上的力度让她觉得他毫无怜惜之情。凤九不知道帝君为什么要把她拽到这不只是哪里的亭子里,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她就这样被他定在柱子上,委屈埋怨地抬头看着他。


“你胆子倒不小,竟然敢对天族太子这般说话。”东华帝君鲜少这样疾言厉色。
“是他先惹了我姑姑。太子又如何,反正我就是护着家人。”凤九来了小脾气,扭着手腕想挣脱,却被按得更紧。
“你知道太子和墨渊是什么关系?”帝君的脸格外严肃。她白凤九那些无心的话,对听者而言有多大的刺激,她却一无所知。
“同胞兄弟嘛,谁不知道呀?”
“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青丘白凤九,妄议天族可是大罪。”帝君神色凝重。
难不成还有其他关系么?凤九歪着脑袋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倒是手腕痛得不行了。既然硬拽不能挣脱,那就换条路子。
“东华帝君……轻一点,凤九好疼……”凤九哀求地看着他。
帝君肃穆的神色迅速被另一种神情取代,松开了她的手。凤九立马抓着手腕揉揉缓解疼痛,没顾得上看帝君。
“说出这么意味深长的话,你是想要本帝君做什么?”
凤九闻言,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后,脑子一片空白。她猛地抬起头,看见东华的表情里似有戏谑。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08 20:15:00 +0800 CST  
帝君的脸那么近。
她早已不是那个对风月之事一无所知的烂漫少女了。借着陈贵人的真身,却也开启了另一番体验。凤九回想起过往的耳鬓厮磨,那种温存、那般眷恋,她内心深处无法忘怀。
她及其难为情地摇了摇头。其实本不应该难为情,青丘民风开放,喜欢便是喜欢了。如果没有与帝君的下凡历劫,她也许只是个单相思的小女孩罢了,过些时日就痊愈了。但在凡间与帝君生死与共之后,她的仰慕就变成了炽热的爱恋,深深刻在她的心里。

帝君本能地退开一步,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方才一时间忘了情,还保留着太晨宫内逗她的习惯。然而天谴一次次报在凤九身上,他是真的害怕了。
纵然他是所向披靡的天地共主,却有奈何不了天意的时候。他保护不了她。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08 22:57:00 +0800 CST  
“出来吧。”帝君忽然说。
凤九十分疑惑,出来什么?
“是要本帝君用苍何剑把你们请出来吗?”
声音刚落,旁边树林里急匆匆滚出两个人来。凤九一看,是司命和成玉。

“都怪你,本来差一点就亲上了。”成玉小声嘀咕,埋怨着司命。
“我也不是故意在这个时候赶来的啊……”司命十分无辜。

“闹够了没有?”帝君有些无奈。
凤九见到是这两人,略略宽心,她实在承受不起新的流言了。于是问道:“你俩怎么在这里呀?”
成玉用胳膊肘撞了撞司命,见他不开口,直接把司命往前退到了帝君面前。真不厚道!司命内心小小地感慨了一下。
“墨渊上神莅临太晨宫,小仙见帝君久违归来,不敢让上神久等,就急忙出来寻帝君了。”
闻得墨渊之名,东华云淡风轻地瞥了一眼凤九。果然凤九来了兴致,张口想问司命什么。
“那你呢?”帝君对着成玉开口,把凤九的问话憋了回去。
“啊?额……我是今天再朝会上意外看见小殿下,本想着散朝后找她叙旧……这不找到这来了嘛。”
“那就开始叙吧。”帝君说完,站着不动。
成玉:“……”
“不叙?我们走了。”帝君转身迈开了步子,司命星君连忙跟上。
凤九和成玉四目相对。成玉拼命对着凤九使眼色,让她跟上帝君。凤九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即便她再想去打探墨渊的心上人,她也不敢靠近太晨宫半步。
帝君和司命已经走开一段距离了,成玉这才敢开口:“帝君刚才那句‘我们’不是包含了你吗?”
“怎么会呢?”凤九想起两人独处时帝君往后退了一步,明显是要与她分生,怎么可能让她跟着去太晨宫。
“我可是听说你们已经成亲了。”成玉斜着眼,饶有趣味地看着凤九。
“没有没有,才没有呢!那都是流言!”就是因为这个才要避嫌啊!凤九苦不堪言。明明没有姻缘,却偏生传出这样的绯闻,讽刺扎心。


一扭头,司命已经跑到了眼前。帝君在远一些的地方站着,背对其他三人。
“小殿下,墨渊上神前日里问起茶杯的事,得知已被小殿下打碎,甚是不悦。帝君让你现在过去亲自解释。”司命小心翼翼地说。他觉得帝君这样黑朋友实在太不厚道,可顶头上司的话他一个星君又能不听吗?
凤九呆了,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墨渊会记得这几万年前的茶杯。不是已经记在救命之恩的账上并且还清了吗?帝君说话不算话啊!
“我的账还清了。现在是墨渊在跟你算账。”远处突然飘来帝君的声音。
凤九一僵。完了完了,战神要跟自己算账,这条小命算是完了。这墨渊上神怎么这般小气?以前那么好的口碑都是假的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哎呀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吧”成玉一眼就看穿了。以她对墨渊的了解,绝不是这般气度。她倒是很乐意打个助攻。然后一脸满足地看着帝君带着司命和凤九走远了。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08 22:58:00 +0800 CST  
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一发就删帖
要不我一小段一小段地发?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08 22:59:00 +0800 CST  
太晨宫对于凤九来说,实在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凤九一路尾随者帝君,四下里偷偷张望,发现太晨宫的景致竟和她做婢女时一模一样。
凤九想起她最后一次来太晨宫的时候,装得一身伤病被帝君一眼识破。他疾言厉色,说她没见过他手染鲜血杀红了眼的样子,说她喜欢的不是真正的他。
她的确是没见过他的从前,但又如何,她爱的是他的现在啊!人也好神仙也罢,都只能活在现在啊!
什么真的他假的他,说辞罢了!下凡历劫的时候,文昌帝君就是真正的东华了吗?她不信,她昏迷时想的也只是东华,也只有东华帝君而已。

凤九来到久违了的书房,进门就看见墨渊上神。
“在下青丘白凤九见过墨渊上神。”凤九行礼。
墨渊只知东华在天君殿前带走了这个小姑娘,却没曾想过东华会把她带回宫里。他看向东华,东华却悠然自得地坐下给自己斟茶了。
凤九低头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上神请她起身,觉得如果自己主动认错态度良好,也许上神就饶了她吧?于是直接开门见山:“我从前在太晨宫做婢女时不小心打碎了墨渊上神赠与帝君的茶杯,我真不是故意的,万分抱歉。”
墨渊淡淡地看着她,良久才开口:“果然是打碎了。”
司命心里一颤,上次自己撒的谎还是蒙不了墨渊啊,难怪当时帝君是那副表情。
凤九疑惑地抬头,带着询问的目光,什么叫“果然”?难道墨渊上神本来不确定茶杯打碎了?
“这位小殿下心中一直过意不去,平日里又见不到你,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巴巴地缠着我带她来向你亲自致歉。”帝君喝着茶悠悠地说。
凤九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说话的男子,他怎么就能这样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呢?司命也没想到帝君如此厚颜,自责于今天助纣为虐,把凤九坑惨了。
“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何必介怀。既赠与你,便是你的了。”墨渊回应着帝君的话。他看出来凤九楚楚可怜的境地,不着痕迹地宽慰她。
“方才你说在太晨宫做婢女?”
“是为了报答东华帝君的救命之恩。”凤九接着把当初东华从赤炎金猊兽追杀中救下自己的事迹详细地描述了一遍。
墨渊听完,许久才开口:“你一个青丘的人,会怕一只赤炎金猊兽?”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09 00:10:00 +0800 CST  
东华听着凤九讲述往事,原本心中得意,不料墨渊的关注点竟然在这里。
凤九有些结巴了,不好意思地轻声嘤咛:“当初东华帝君也是这么说的……”
“当初天君四处通缉赤炎金猊兽,它竟能藏身于青丘,看来青丘深林茂密啊。”
一听墨渊上神提到自己家乡,凤九也忘了打碎茶杯的事情,洋洋得意地围着墨渊讲了好多青丘的景致。
司命看着小殿下对墨渊上神热情的样子,悄悄看了眼被撇在一边的帝君,见他老人家只顾喝茶不曾在意,略略放心。
“那就有劳司命星君,把我历劫的地点放在青丘辖区的凡界吧。”墨渊从凤九眉飞色舞的叙述里抽身,转而向司命说话。
“哎?哦,好好好没问题,小仙的命簿本快写完了,这就再改改。”司命连忙答应。
凤九疑惑地问:“历劫?”
“正是。小殿下可否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墨渊虽尊为上神,却依然对凤九极有礼貌。凤九见墨渊这样问她,觉得很受重视,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墨渊不易察觉地笑了。可以去那个人的家乡,即使是历劫,也仿佛把从前缺失的补了些回来。

商议了历劫之事后,墨渊向东华辞行。凤九本就是被诓来太晨宫的,也怕在惹出什么流言蜚语。加之一直想套出墨渊的心上人,找个由头随着墨渊一同出了太晨宫。
自然,她是什么都没能问出来,怏怏地回了狐狸洞。


几日后,司命写好了墨渊上神历劫的命簿,向帝君呈批。帝君明确下达了历劫六十年太短的指令,要求深刻贯彻体会人间六苦的宗旨,对特殊人才要特殊照顾,能翻倍的辛劳就让他翻倍,能剧烈的痛楚就让他剧烈,方不浪费一方战神的资质。总之就是三个字——虐、惨、狠。
司命拿着改了五六道的稿子再次呈批给帝君的时候,总算得到了首肯。
只见帝君流露出愉悦的神色说道:“墨渊与我相知甚久,我自然不会亏待老友。既是去增加修为的,就一次性多加点。如此这般才能加速他的恢复进程,让天界的战力回升到稳定的水平。于人于国,都是益事。”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09 00:11:00 +0800 CST  
自那日夜华闻得凤九的评价之后,心下伤幽。又觉得酸楚,怕自己调整不好状态,索性不肯见白浅。
白浅见自己回娘家了几天夜华都没动静,更是赌气,愈发不去上朝。
可怜的凤九无辜成了受害者,天天被迫在朝会上干杵着。

因为没有飞升上仙就当上了女君位,青丘一些小仙并不服从凤九的管教。凤九十分头疼这些骚动。
加上之前墨渊也奇怪她青丘的人还怕金猊兽,着实给她自尊心伤口撒盐。凤九寻思着找他叔叔教她几招,可白真总是不见人影,凤九的心愿一再搁置。

不巧今日朝堂上天君竟然主动问起东荒的骚动,凤九没料到这些小事也能惊扰圣驾,只好可怜巴巴地如实回答。
天君了解情况后觉得并不严重,但仍然谴责了凤九几句,说她修炼不够,才不配位。天君感慨白家一窝子都是上神,怎么没好好管教一下她。
三皇子连宋闻言突然计上心头。对天君说:“秉父君,儿臣私以为就是因为白家人太骄纵,青丘小殿下才略显滞后。所以不能让自家人管教,得请一位有资历的师父指点一二。”
连宋说罢,悄悄回头望了一眼成玉。
成玉瞬间明白了,难得一见地抛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09 14:47:00 +0800 CST  
为什么我的帖子又被度娘删了写个文容易么我?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09 15:18:00 +0800 CST  
天君认为连宋说得有理。青丘东荒与翼界比邻,是重要地带,不容有任何差池。而青丘女君身份尊贵,寻常的上神是不能作师父的,墨渊倒是不错的人选。
天君询问:“为何不见墨渊上朝?”士官答曰墨渊上神闭关中。天君想到昆仑墟不收女弟子,也就作罢。放眼望去,这能征善战的神仙……天君把目光投向东华帝君。
“不知哪位愿意指导青丘女君?”天君对众人发问,眼里却瞧着帝君。
半晌没人敢接话,大家早已看出天君的意向,哪敢擅自出头。即便想讨好天君举荐中意人选,可这人选又是谁都不敢得罪的东华帝君,一向不理闲事,万一自己举荐之言忤了他老人家的意思,保准吃不了兜着走。又想起传言中这位青丘女君与东华帝君的关系,不论是真是假,且远离是非为上。
凤九一直低着头,默默等待谁能冒个泡救她一把,可偏偏整个殿堂几十号人就是静得连个声音都没有。凤九觉得自己把青丘的脸丢得脱了一层皮,自己资质竟差成这样惨遭嫌弃么?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09 17:46:00 +0800 CST  

楼主:花の烈焰

字数:224904

发表时间:2017-12-08 01:1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2-04-23 01:39:48 +0800 CST

评论数:4689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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