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同人】十二年(琅琊榜前传)

第一次跃上枝头,他欢呼雀跃,爹娘在树下笑得开怀。
第一次拉开长弓,他翻起跟头,父帅在一旁边训边笑。
第一次降服烈马,他得意地在马背上抄起长枪,引得操场上将士一片叫好。
第一次上了战场就立下战功,他拿着从战场上缴获的战利品到处炫耀,有意压下他傲气的父帅,被军中师伯拖去喝酒.....
第一次.......


第一次算计人心……
只不过,只不过是将早该掩埋的过往,翻出来,为何就觉得,觉得好累……
梅长苏抱着干衣,慢慢滑坐到地上。


“我到底做了什么?”梅长苏失声悲鸣,“我不说她就算到死也不会知道这些事情,安然度过一生,纵然被人欺瞒,又怎么样?总好过面对血淋淋的事实!”
“娘,小殊不该乱嚼舌根,对不对?父帅,小殊不该将战场上的谋算用到旁处,以算计人心赢得想要的东西,对不对?”梅长苏将头埋进双膝呜呜地低泣。


“用香!”聂铎拦住了刚送走宋雅琴前来回报的黎纲,以口型道,“我房里案头有蔺公子留下的燃香!”
他不是卫铮,但他好歹知道这个时候的少帅,绝不愿让旁人见到他的脆弱。琅琊阁少阁主离去前曾留给他不少好东西,疏狂的草体字将每件东西的作用写了清楚。无色无味的香,能让人安然入睡的香……


“真的只有半刻钟!这蔺少阁主真神了!”见梅长苏的身子背靠着衣柜慢慢地滑了下去,聂铎先行一步跨入房内,掐断了刚才丢入房内的香头,回头冲着黎纲叫道,“不用捂着口鼻了,快进来!”
聂铎和黎纲一左一右将梅长苏扶上床榻,黎纲娴熟地换下了梅长苏的湿衣,聂铎则抽着间隙递上绞干的热巾帕。


“你是不是也用稻草人练过?”见黎纲擦拭手法熟练,聂铎不由咧着嘴道,“蔺公子想的真是周到。”
“就算想的周到,但也靠不住!”黎纲用绞干的热巾小心地擦拭着梅长苏的额头,小声抱怨道,“什么事都不交代就一跑了之,我认识的人中也就他能干的出来。”


“金护卫,黎纲,公子这是怎么了?”本欲在门外行礼的甄平见梅长苏在床榻上昏睡着,惊呼一声,抱着一只灰色的鸽子疾步迈入卧房,“这!这!”
“没事,点了蔺公子留下的燃香让公子睡一会儿。甄平不是你守在前头吗?怎么也跑上来了?”黎纲皱眉,“这鸽子?”
“这鸽子落在后院,院内守卫看到捉来给我了!金护卫,你且看看吧,这是卫铮给公子的鸽子吗?”甄平说着就将信鸽往聂铎手上一送。


“浔阳义诊遇一乐师,名曰十三。”聂铎取下信鸽的脚环,取出纸条,顺口就将纸条上的字念了出来。
纸条上蝇头小字既不属于蔺少阁主也不属于卫铮。前言不搭后语的,到底是?


“这是给蔺少阁主的吧?”聂铎皱眉道,“琅琊阁为了招待四方来客,山头上住了好几位乐师呢。”
“应该是吧,我们的鸽子养在院里还没放飞过呢,再说乐师和我们也没什么关联吧!”甄平跟着道。
“那回头我就把这鸽子和纸条送去蔺公子的药铺!”黎纲附和。
于是,第一只落于天茗阁的鸽子就这样在梅长苏毫无知晓的情况下被黎纲送走了。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1-11 18:18:00 +0800 CST  
“蔺晨以蒙古大夫自称,其医术虽不是拔尖,但真要论起医术来,不会差到哪里去。可就是这样的他,就是你们嘴里总不正经,办事不靠谱的他,从来没我意识尚有的时候下过迷药!”梅长苏冷哼地道,“哪怕我疼痛难忍,彻夜难眠,他都会先问我要不要安神汤,我要了他给;我不要,他绝不再问第二句。我唯一一次被他的放到,也不是因他下了药,而是我学识不广,没认出他在房里放了风茄花。故,我认输,怪不到他的头上。”
“可我,可我没想到头来居然被你们放到!”梅长苏攥紧拳头,怒目而视,他清冷的声音带着颤,“可真是好样的!”
“少帅(公子),属下知错,属下知错!”重重的磕头声此起彼落。


“若在赤焰军中,这是什么行径,聂铎?”
“以下犯上,轻者仗刑,重者斩立决!”聂铎沉声回道。


梅长苏慢慢地站起身,踱步到窗前,轻声道:“我十三岁从军,一入军营,上下左右就称我为少帅。但我知道,这是冲着我父帅军中的威望而来。我用半年向所有人证明,林殊不负少帅之称。”


“少帅......!”
“以资历和年岁而言,你们几个皆在我之上,私下唤你们声大哥兄长也在情在理。”梅长苏微微一顿,带着恼意和悲愤道,“但当下,你们拥我为首,却在我尚有意志的情况下对我下药?”


“少帅,蔺公子留下的迷香对身体无害的,我这才……!”聂铎慌乱地道辩解道。


“好个无害!”梅长苏厉声喝道,“蔺晨当然不会给你们对身体有害的迷香,因为他算准了你们会把这香先用到我头上!呵呵呵,聂铎,你今日领着黎纲甄平对我下药,来日你准备替我做下其他什么事情?”




“聂铎逾越,聂铎知错,请少帅以赤焰军规责罚!”聂铎脸色一白,这才明白梅长苏说的问题所在,伏地一拜道。
“请公子责罚!”黎纲和甄平跟着道。


“罚......怎么罚?是仗责还是斩立决?”梅长苏冷笑地反道。
“请少帅重罚聂铎,聂铎绝不生怨!”
“请公子帅重罚!黎纲/甄平绝不生怨”


“我想重罚,你等所为按着军规少说也是军棍30起!可当下罚了你们,谁为我做事?”梅长苏失声惨笑,“呵呵,眼下诸多事情,我还靠着你们去周旋呢,呵呵!”
“少帅.......!”
“少什么帅?谁是少帅?”梅长苏急促地道,“咳咳,咳,我不过是羸弱多病,需要人时时小心伺候的梅长苏罢了。”
“少帅息怒!”
“公子息怒!”
聂铎,黎纲和甄平等人见梅长苏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吓得赶忙上去搀扶,却被梅长苏甩手推开。


“出去!”梅长苏吐着气,无力地垂着手道。


“少帅!”
“死不了!”梅长苏冷笑地道。


“少帅!”聂铎欲再呼,梅长苏却背过了身不再理会任何呼唤
“公子好生歇息,金双告退!”聂铎只得重重地磕头,闷声道。
“黎纲告退!”
“甄平告退!”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1-14 08:40:00 +0800 CST  
“不会的公子!金护卫前几日就带着人在廊州置办下的所有宅院里,修了洗浴用的木屋,到了冬日公子可去那里沐浴。我去看过,这木屋修得可真好,卵石砌的浴池,高低错落的出风口,还有……!”
“吴宇……!”
“公子,有何吩咐?”梅长苏冷不丁打断了正说着高兴的吴宇,吴宇立刻弓着身问道。
“退下后,你也别忘记冲个凉!”皆为军中的将士,搭个帐篷不在话下,洗浴用的木屋?琅琊山上新起的竹屋和洗浴用的木屋,是怎么来的,是谁建的,他今日算是知道了!


“公子……?”公子这表情是在笑吗?可这笑,吴宇可不敢加以揣测,轻声唤道:“公子要不先起了吧,水渐凉了!”


“好!”冬日,他还在静卧。不过初春,他曾多次在木屋里泡浴,卵石砌的浴池,泡上小半时辰,水都不会凉,而错落有序的出口又让生着炭炉的木屋不至于闷热……
呵,单凭搭建木屋修砌浴池的技艺,就足以让聂铎他们不错的日子……
蔺晨,你到底为我,为我们留了多少后路?



“公子!”二更敲过,聂铎端着茶盘,领着黎纲和聂铎在敞开的门外行礼道,“金双给你您送茶来了!”


“嗯,都进来吧!”案桌上摆着棋盘,棋盘上黑子白子是依着蔺晨留在房里的棋谱摆放的残局,十个残局,他研究了一月,至今只破了三局。
“公子,这是黄芪茶,刚用滚水泡下的!”聂铎奉上茶水,后退三步,跪于黎纲和甄平两人的前方。


捏着白子,凝神于棋盘之上的厮杀,若是林殊有什么短处,那么眼前的‘棋’便是其一,倒不是静不下心,而是他不喜欢去思考胶着之下的棋局,纵然他能在战场上思考到七步之后的部署,也不愿费神去思考棋盘上三步后会有的厮杀。


棋谱蔺晨显然读过,蝇头小楷在棋谱的一局盘写着批注,这一句蔺晨写了‘七步可让白子起活,十步可让白子反制’
......此局白子已是垂死挣扎,能撑过五步维持胶着状态已然不易,如何能在第七步起活,在第十步反制?
“公子……!”见茶水搁在案头,却不见梅长苏取用,更不闻梅长苏开口,聂铎有些沉不住气了,道:“黄芪水凉了可不能喝了!”




像是没听到聂铎的唤叫,梅长苏揉搓着白玉所制的棋子,平和的目光扫过棋盘上每一处可落子的地方,盘上白子已失去大半江山,仅靠着二处相隔的江河支撑着局面,若能将这两处贯通倒也不是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可如何在将这两处……
以黑子的强势断然不能会让这两处贯通一体,那么该如何将局面转换?


除去两处相隔的江河,白子还有……
棋盘的右下角有着不起眼的棋面引起了梅长苏的注意。
这右下角的棋面,黑子只是围住白子,但给白子留了一处喘息之地,这……
是因有更好的局面,所以弃了这块疆土吗?
心中微动,执子而下……




“公子?”见梅长苏没理会自己,聂铎提高了音量,道:“您......!”
衣角被人轻轻拉动,聂铎立刻噤声,伏下身......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1-14 08:41:00 +0800 CST  
“清楚,这十对鸽子共有五个品种,按照品种分别能对应短途,短途及风雪气候。蔺公子说我们可用于他们联络在江左的其他旧部!”
“以州县所处的位置和与廊州相隔的距离和途径州县的气候来确定以何种信鸽来送信,以确保消息送达及时,而信鸽脚环上的颜色和数字则代表不同的州县和消息的初步分类,这样有利于消息的整理汇集以及追踪!你懂不懂?”
“啊!”根本没考虑过这些问题的聂铎失口叫道。


“行军打仗为了保密,很少会用信鸽来传递情报消息!你不了解这个,我不怪你!但是.......”梅长苏话锋一转,怒道,“就因为他罚了你,你不愿从。就能动手了?你忘了谁出手相救于赤焰军于危难吗?”


“聂铎就是因为心系少帅才会......!”聂铎小声的申辩道。
“好个心系少帅,是不是我以后所有的部署都该告之于你,一旦你不知情就能以心系少帅安危而贸然行事?”


“聂铎不敢!”冷汗浸透了内衫,聂铎低着头道。


“你敢,你不但敢,而且还做了!”梅长苏觉得口干舌燥,伸手去想去取杯喝茶,可茶盏已被他摔碎,只能拿着青釉杯到了温水,连喝三杯和才将冒到喉间的肝火给勉强压了回去。
“我的令,你不从,反倒事事擅作主张。再有一次,聂铎,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把你留在身边!”梅长苏冷然地道。


“少帅.......聂铎不敢了。”
“我所谋之业,乃是推翻天子定下的铁案,其中凶险我不说你也明白。要想达到最终目的,步步为营,算无遗策是必须。我在谋算翻案,身旁的人却以,‘为我好来算计我’,你说这样的人,我能留得了吗?”


“少帅.......!”
“.......你们的为我好,随时会让我淬骨挫皮所谋求的事功败垂成!就如昨天,如果喜长老突然来访,你们准备怎么办?她是懂医术的,一搭脉就会知道我为何会昏睡,到时候你说她怎么看我,怎么看守在我身旁的你们?更或者她借口为我施针稳下病情拖住你们,暗中却派了人去你们房里依次查看,呵呵,当她看到蔺晨留给你的东西,你准备怎么解释?”
“.......”
“你是准备一个人都揽下,还是推的一干二净!”梅长苏喝问道。

“聂铎,聂铎......!”全然不知该如何回答的聂铎,只能重重地磕着头。
“无论你是一个人揽下,还是推得一干二净,只要这事一发生,我在喜长老的眼里就失去了地位,而这会直接导致我等在江左无法立足!”梅长苏冷冷地道。
“聂铎死罪,聂铎死罪!”


“如果真的发生,你纵是百死又有何用呢?”梅长苏轻声地道。
“聂铎知罪,聂铎知罪了!”聂铎已是泣不成声。


“......起吧!我知道你这回是真知道错了,也心服口服了!”看到聂铎背在不住的颤抖,梅长苏轻叹一声道,语气从急促变为缓和:“我曾说‘我需你像卫铮一样,懂我每个手势,每个眼色’,我现再加上两条,你需像他一样从我服我,就如我能以一封手信为凭,让他离开就是离开,纵然不解也绝对不二话!”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1-14 20:07:00 +0800 CST  
“宋前辈是武人,在手脚被束,胸口被异物所压,会出于本能运行内力,而且毫不保留的激发。这个时候为防止他胸口的铜币铸子被内力震开,就会以指强压,当然这人也要有很高的内力.......两股内力相抗,足以导致肋骨断裂。”梅长苏沉着声,徐徐地道,“盟内能近宋前辈身侧且能与用前辈内力相抗的人应该不多吧!”
“当年的江左盟只有姜雄和怒长老能与我兄长的内力相抗!但怒长老那段时间,并不在廊州!”喜长老惊呼道,“
“开棺验尸不难,如何查酒坛子被灌入其他酒!”宋雅琴则慢慢地攥紧拳头,眯起眼问。


“宋前辈身为江左宗主既然对姜雄起过疑心,药酒如果有了异味,就算半醉之下也不会去喝!这药酒是喜长老亲配,喜长老就该知道这药酒的配方有多少人知道!”


“天律堂堂主何在!”宋雅琴重重地拍了下案桌,喝声道。
“小姐,喜长老!”天律堂堂主带着两名亲随应声而入。

卧房的门未关,站在楼道的几个人将屋内的谈话听了个分明,包括天律堂堂主和他的亲随,包括一直候在门外侍立待命的黎纲。


“梅公子刚才说的话,你们可听清楚了?”宋雅琴抬首问道。


“听清楚了!”天律堂堂主顾青抱拳道。
“知道怎么办了吗?”
“属下这就把桔幺请来盘问!”桔幺原为喜长老陪嫁的丫鬟,是当年唯一能取得酒药配方的人。
“准备开棺验尸!”宋雅琴唆地一下站起身来冷峻地道。


“现在?”顾青犹豫望向窗,“这雨虽然下了些,但......!”
“先父会谅解的!”宋雅琴低声喃喃,并看向了喜长老。

“按小姐的意思吧,我们先去那里等着!”

“如果宋小姐决定做了,宋小姐该去现场,同时要把怒长老乐长老请去,喜长老则需回到长老会稳住哀长老,在盘问桔幺的时候不能以天律堂的名义将她请去,要在喜长老和哀长老谈话的时候,以喜长老的名义将她请来。”梅长苏慢慢地站起身,对着宋雅琴和喜长老缓缓施了一礼道,“喜长老不妨以记忆模糊,请她默写当年的药方。”


“...... 正如你所说,时间长久,我都记忆模糊了,她不过跟着我配了几次药,怎么可能会记得?”喜长老不解地道。
“如果她做过就会因心虚而记得,也许还会因为时间长久,记忆模糊而把私下加过的东西写进去!”梅长苏轻蔑地笑了笑。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1-18 10:56:00 +0800 CST  
“江左在我等最危难的时候给予援助,如今江左危机重重,长苏本应全力相助,只是长苏能力有限,部下兄弟又散落各州,所以只能尽力而为了!”


“散落各州......!”宋雅琴先是低声重复一句,随后轻轻叹了口气,惨淡地一笑,“姜雄是想分化你的力量好能为他效力,长老会是想不引起朝廷注意才同意了他的想法,没想到了今日这些人却成了双刃剑......!”


“长苏不敢!”
“你敢,你都敢淬骨削皮,还有什么不敢?你只是不会!”宋雅琴一针见血的地尖叫道,“只不过你有你的底线,你的底线不许你做下背后使刀的事情,然作为战将,坐山观斗你绝对做的到!”


“不!”梅长苏此刻挺直了脊背,轻轻摇着头,一字一顿坚定地道:“就算碎骨挫皮,林氏家训永不敢忘!祖上有训,观战可以,但若牵连无辜,不可坐视!”


此话一出,莫说本就有点虚脱的宋雅琴愕然,连一旁喜长老也脸色煞白:这话不就是在说,你们内斗不用我插手,没关系,你们打你们的,只要不祸及百姓,我就不管;但你们的内斗殃及百姓,我一定插手!
内斗怎么可能不殃及百姓,他们多数弟子也是普通百姓啊!
上次内斗,他们已失了部分人心,这次又起.......
这人再来个.......
那江左还不.......




“呵呵,梅公子......小女子领教了!”宋雅琴轻笑一声,推开喜长老的搀扶迎上梅长苏,“梅公子不妨先替小女子稳下廊州如何?”


“好!”梅长苏了然一笑,欠身行礼道:“宋小姐准备好后,就让顾青来通知长苏吧!”
“梅公子不需要人手,我还能理解。难道梅公子连提前准备都不需要吗?他们能行?”宋雅琴微张着嘴,慢慢地说道,“我们没有退路,也不能败,梅公子你可知道?”


“除去梅岭对夏江和谢玉一战,我从无败绩!”梅长苏面色黑沉,却仍然咬着牙道:“这点请宋小姐尽管放心!”


“从无败绩,从无败绩……从无败绩!”宋雅琴低声念道着,在重复多次后,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如梅公子真能做到兵不见血刃的定下江左,先父.......会满意于新任宗主并不会武!”
说罢她毫不留情的将冰冷的目光射向梅长苏,想从他身上看出愤怒和不甘,可惜她看到的是挂着浅淡笑容的梅长苏。
“长苏定不负宋小姐所托!”梅长苏非但脸上在笑,心里也在笑:这话如果能让他变色,他早就被蔺晨气死上百回了,呵呵。
“好,告辞!”被踩到痛处的宋雅琴把礼数什么都给忘了,一甩手率先走了出去,而喜长老微微点了点头后,拎着红色的衣摆跟着走了出去。
“恭送宋小姐,喜长老!”梅长苏示意黎纲甄平送客,自己则欠身行礼道。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1-18 10:59:00 +0800 CST  
待脚步声从廊口消失,聂铎急忙上前,搀扶着梅长苏坐于案桌旁,并为梅长苏斟了杯热茶。


“聂铎,这些堂口你们是否熟记在心?”案桌上铺着蔺晨给的分布图,梅长苏的手指依次划过每个堂口,面无表情地问道。


“记下了,并按着公子的要求,布下人手!”聂铎恭敬地回道,“行径这几处堂口的路线我也已经熟记在心,只要公子令下,就可展开行动。”


“另外几处堂口隶属长老会,不在姜雄控制之下,等长老会的授权令到了,你让黎纲和甄平去把他们请到铺子来喝茶,留下宋云随我招待他们,你带着黎纲和甄平去帮其余的赤焰旧部拿下姜雄控制下的堂口!”
“公子,仅留宋云一人?那怎么行?不如我……!”
“你会泡茶吗?”梅长苏低头一笑,“还是知道被我请来喝茶的堂主好哪一口?”


“公子,我……!”
“聂铎,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只是分工不同,我在上位出谋划策,你们在下位需要做好我安排的每件事,识茶辨茶泡茶是宋云所长,留在这里送茶递水,将席间所获消息传出去,这是他要做的事情;而你作为赤焰大将,带着旧部突袭围堵救援才是你要做的事情。”
“少帅,聂铎本当领命,可是万一他们……!”
“他们不敢!”梅长苏冷笑地道:“他们想,但是不敢!你们担心我的安危,他们何尝不担心江左的局势?我在,他们的堂主地位还可保;我出了事情,他们堂主地位非但不保,且性命堪忧!得与失,他们会自行掂量!”


“少帅……?”
“我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不乘这个机会让宋雅琴和江左长老会交出全部权势,再想寻机……!”梅长苏自嘲地笑了笑,“况且分散在江左各州的旧部也在看着,他们看着呢……!”


“给予他们银两只能稳下他们浮躁的心。要他们服我,就需让他们知道,就算我失了武艺,还是能领着他们赢下战局,赢得地位!”梅长苏伸出右手,摊平手掌,然后慢慢地握紧成拳:“只有这样,他们会才会相信我能为赤焰平反!”


“少帅!”
“也只有我做上宗主之位,才能让他们全部回到我身边,然后才能从他们中间挑得力的人手去查赤焰一案的线索!”


“这事情,我不敢让旁人插手......”轻轻的吁了气,梅长苏慢慢放开握紧的拳头道:“我不知道构陷赤焰的到底是谁,动用了那些势力,但我知道这个势力没有表面看的那么简单!就算夏江和谢玉真的联手,在他们背后还有多少人推泼助澜?朝中大臣或其他势力到底有多少介入其中?”


“谁被利用,谁参与其中?”
“谁因知情被灭口,谁因此案得了利?”
“为何聂大哥的一封信就能引发此案?在这之前梁帝真的没受到任何蛊惑吗?”
“或者,赤焰案发前已经有人在梁帝耳边说了什么,聂大哥所谓的‘告发信’一到夏江手上,就成了赤焰案的开端!”


“少帅.......!”
“我庆幸于,前年赤焰裁军,我庆幸于我们凭借血肉之躯灭了大渝皇家精锐,我庆幸于我活了下来!我.......!”


“公子......!”黎纲在外面叫了一声,打断了梅长苏和聂铎的对话:“蔺公子药铺的药徒送来一包药膳和一封信!”


“......”梅长苏疑惑地接过书信,信未封口,但...... 信封里套着不是纸笺,而是一只用蜡给封了口的铜管。
“学着点!”梅长苏把铜管托于手心,伸到聂铎和黎纲面前,温和地浅笑:“飞鸽传书,蔺晨肯定和他铺子里的人说过,见到这种的铜管就送我这里来。你们仔细看下这枚铜管,有没有见到铜管一头用朱砂点的红?如果这铜管被打开,纸条他人阅读过,那么这朱砂的点过红就很难对准铜口的位置,虽然难以避免信鸽被劫,被杀,但至少旁人劫了我们的鸽子,读了我们的传书,我们会知道!”
“嗯,我听过蔺公子说过,不怕鸽子不回来,就怕鸽子内的信息给人截了去掉了包或者被人提前读过,又换回去!”
“琅琊阁的传信都有暗记的,掉包不可能,读过装回去可能性更大!不过,这个法儿应该是防止传书被偷阅的手法之一。”梅长苏说着就用指甲轻轻拨弄着上面的封蜡,从铜管里到出了纸条。




“蔺公子教问我过另外一个办法,是将纸条先折好,写上传信内容,等墨迹干了后,另行折过。这样要知晓纸条上内容的就得知道第一种折纸的法儿。他曾说,虽然多折几次总会拼的出来,但要知道用于飞鸽传书的纸经不起反复折叠,所以......,少帅你怎么了!”聂铎眼见着梅长苏才展开的笑容,在瞬间消散,捏着纸条的手也跟着哆嗦起来.......
本章完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1-18 11:00:00 +0800 CST  
“蔺少阁主你说什么?”卫铮不解地将沏好的茶递给蔺晨道。
“也不知道他要用多久才能将他们几个调教成你这样!不对,你这样也不成啊!”逐一检查了鸽子腿上的铜管,蔺晨在叹气中,将鸽子逐一抛向半空,看它们成为了空中黑点后,才接过卫铮手中的茶,慢饮一口道,“长苏,梅长苏。你家少帅现在的名字,你可知道?”
“知道!义父对我说过。”
“我昨个收到消息,长苏他成为江左宗主了!我本以为他要一年的时间才能做到。未料二个月时间,他不但拿下了姜雄,还让宋雅琴和长老会乖乖的交出全部实权,坐实了宗主之位!”蔺晨略带敬佩地道,“倒是真是小看他了。也有点信了,他能以16岁之龄统领赤羽营。”
“如果不是林帅刻意压着,少帅根本不用等到16岁.......!”卫铮自豪地道,“起码能早个半年!”


“我知道,不用你刻意的提醒我!”正因如此,他不得不从老爹手上接过琅琊阁,蔺晨翻着白眼,咬牙切齿地说着,突然他似乎想到什么,端详着手中的杯,不确定地开口:“这茶,卫铮你刚才给鸽儿绑完铜管后,有没有擦过手?”


“这.......我忘了!”卫铮瞬间脸色通红,微施一礼道,“蔺少阁主恕罪!”
“........算了,我连这个都气的话,早就被你们这几个给气疯了!”蔺晨心中暗骂一句,到也没再斥责卫铮,在慢饮两口茶后,才不削地补充道,“他虽然坐上宗主之位,可要让我就这么服他,嘿嘿,还早!”
“蔺少阁主求你多多帮衬少帅!他日琅琊阁有什么事,卫铮赴汤蹈火.......!”
“去去去,会说话不?琅琊阁能有什么事情?真有什么事情也是被你们连累的!”蔺晨拿着象牙骨扇咚咚咚地敲击着桌面截断卫铮话。
“蔺少阁主.......我.......”
“不会说话就别说,你也看到了,我帮衬的事情还少吗,让我帮衬还不如让聂铎他们几个长长脑子!”蔺晨没好气地道。
“蔺少阁主仁义卫铮没齿难忘!”


“没齿?无论你还是我,都还早着呢。倒是今日是我弱冠的日子,你可否为我去问十三先生求个曲作为我的弱冠之礼!”蔺晨想所当然地道,“记得,在你家少帅未有回复前,你不能向十三先生透露他还活着的消息。”
“卫铮当然不敢擅作主张,卫铮再次谢过蔺少阁主将十三先生带至琅琊阁。今天是蔺少阁主弱冠的日子,卫铮这头.......!”卫铮说了一半语塞了,他该说什么?平时这礼数上的事情,都是少帅先行教好了再……可少帅从没领着他去见证过弱冠之礼的场合啊,他该说什么?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1-21 08:25:00 +0800 CST  
“还是那句话,不知道怎么就别说。说错了反而赌得我心慌。稍后到了场面上,你多看多听多学着点。来年就是你家少帅弱冠了,你是他的亲随,要给他长个脸!”蔺晨吊着嗓子到,顺手把茶杯塞到了卫铮手上,“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快去十三先生那里给我求曲子?早点让十三先生把曲子写完,我好早点练起来,晚上弹琴给老爹他们弹琴不至于磕磕绊绊!”
“曲子嘛,少帅通常一个时辰就能弹熟,二个时辰就弹的顺溜熟捻且韵味十足了......!”卫铮洋溢着浅笑,脱口而出道。
“.......我弄错了,这个也没脑子!”蔺晨捂着胸,低声喃喃了一句,脚不沾地地飘远了。
“蔺少阁主?你怎么了?”卫铮起身不解地大声问道,但蔺晨早就飘出了他的视线范围之外,他只好挠了挠头,放下茶杯,辨认了下山头的方向,朝着十三先生的居所大步走去。




贞平25夏
江左宗主姜雄因急病去世,江左一世家子弟梅长苏接任宗主之位。这则消息迅速从江左传至整个江湖,但很快又被其他江湖上其他各路消息冲的烟消云散。
江左盟最初是位于江左各大商会和门派共同组建的一个联盟组织。但多年的一场内乱让这个联盟组织没了任何凝聚力。诸多有影响力的商会和门派已有多年未参与江左的事务,也被默认不再接受江左盟的调配和庇佑。从某种意义上说,江左盟不过名存实亡的存在。
而其新任宗主梅长苏,旁人在听闻过他的名字后,又得知其本人并不会武且未到弱冠之龄,在诧异地追问几句后也就没了下文。


七月,炎热的夏


梅长苏带着聂铎黎纲和甄平悄然地搬进廊州位于近郊的一处宅院。而在这他们入住前,聂铎早就将赤焰旧部安排进了梅长苏所居住的内院,外院则按着梅长苏的意思留用原先的护院子弟。
“宗主,他们太欺负人了,这院子根本不是宗主所住的总坛,而是那个被我们拿下的哀长老的私宅!”当内院不相干的人都离开后,聂铎再也忍不住了,叫嚷道:“我们怎么说也平下了他们一触即发的内斗啊!”
一杯温茶伸到聂铎面前,这院落还有着旁人,所以聂铎只能跟着旁人一起叫梅长苏为宗主,哪怕他总是觉得别扭。
“宗主,为什么要谢绝喜长老要召开的接任大会呢?”接过递到手边的茶,甄平并不急着饮,先皱着眉头问道。
“宗主,喜长老派人送来的账册,我看过。不但乱而且亏空很多!很多商会门派已有多年未交过帮贡,想来已经是退出江左盟了!”黎纲紧跟着甄平的话,急切地道,“我们能……”
“黎纲,是否有商会和门派送来了贺礼?”梅长苏垂眉浅笑地道。
“有,名录我都记下了,宗主可要过目?”黎纲一手接过茶,一手从袖笼中掏出纸笺。
“其他的你记着就好,我只想知道蔺晨的铺子送了什么!”梅长苏喝着茶,轻声问了一句。
“蔺公子曾说要给我们的一车东西并没送来,倒是他的药铺送来一袋约莫百来斤的山芋!”黎纲微有恼怒地道。
“……噗嗤!”梅长苏喷出刚就口的茶,边笑边喘气咳嗽:“好好好,这个礼还正适合我,我喜欢!”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1-21 08:25:00 +0800 CST  
“是,宗主!”黎纲抱拳道,“是用我们的人,还是找江左盟下的弟子!”
“找盟内的弟子!旧部需用在更重要的位置!”梅长苏拧眉道,“廊州界内的江左弟子总比其他州县多些,你选人去调停的时候,要记住不能挑与那两家同一街区的!”
“让前去调停的人,以市价把枣子买下,钱由两家对半分。买下的枣子,由他们两家出面送给他们所属街内生活困苦的鳏寡孤独人家。”昔年,每逢天气骤变或寒冬酷暑,娘总会让管家去市集买下因落市而滞销的商货,并让管家把这些商货分给近郊生活困苦的农户......娘是出于慈悲,是出于仁德,而他......是为了获得人心。




“是,我稍后就让人去办!”黎纲躬身道。
“江左十四州,廊州为总舵所在。先将廊州握于手中,才能做其他的事情!”低头搓着手,手指微粘,梅长苏拧眉道,“从廊州入手,我需知道廊州州境内,有多少门派、商行、以及有影响力的公会和其他组织。黎纲你按着蔺晨给的分布图划出区域给盟下弟子,让他们逐一去查,旧部们暗中盯着他们就可以了。并让旧部记下哪些人是在认真做事,哪些人是浑水摸鱼。所查信息需详细帮派、商行、公会所拥有的产业、头目、主要成员及其涉足事项。黎纲,人由你负责挑选。所查事项汇总后,甄平带着旧部将所得信息分类汇总,并对照宋雅琴和长老会给的名单进一步整理。”
“是,宗主!”黎纲和甄平齐声道。


“行事过程中,遇到任何事情或问题,无论大小,都需汇报于我!如对方察觉为此恼怒,就推到我身上。”梅长苏冷然地道,“怎么说我都是江左宗主,查江左地头的事情,又怎么了。我又没妨碍他们开山立派,也没碍着他们开门行业。不闹也罢了,闹到我这里,好,要礼,我给他们脸面,要动武,哼,我还怕他们吗?”
梅长苏不由自主流露出的霸气让身侧的聂铎,黎纲,甄平瞬时怔住了:对啊,他们怕什么,要文他们有宗主,要武有他们赤焰旧部!


“不过........”说到这里梅长苏皱起了眉头,“武将的武艺和江湖门派的武学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可惜我的武艺尽毁,指点旁人虽不是问题,但也要跟着对方的路子来,不然......!”
“宗主,这个没问题,蔺阁主曾借过我好几本武功秘籍,我有偷偷抄写下来!”聂铎压着嗓音,欣喜地道,“我可以先默下来写给旧部们!”
“嗯,你用他给你的武功秘籍精学了武艺,再和他动手!”梅长苏挪揄地道。
“宗主......!”
“你先去写吧,写完了,先拿来我看!”蔺晨,你做下的这些,真的只是随性?
武功秘籍对于我,如今也只能用来翻翻了,梅长苏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后道,”都去忙吧,我回房休息下,有南境的消息,立刻叫我......!”
总要面对的,何必难过,只是这个时候,一个人就好.......
霓凰,你可知道.......你的林殊哥哥背不动你,更帮不了你.......
你要多给林殊哥哥一点时间,等林殊哥哥稳下江左,就派人得心应手的人去南境护你周全......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1-25 09:25:00 +0800 CST  
琅琊山
一只用竹条精编的鸽笼放在了蔺晨面前,蔺晨不可以思议地看着身旁一脸憨笑的卫铮道:“真看不出,你这粗壮的汉子,还能有这般巧手,这是跟谁学的啊,你们赤羽营不会用信鸽来传信吧!”


“少帅在琅琊阁养伤的时候,蔺少阁主不是送他了雨点小和小雨点吗,我闲着没事,就学着做了几个!”卫铮讨好地将鸽笼往蔺晨手边移了移道,“还望蔺少阁主别嫌弃!”


蔺晨很想说,嫌弃?我能不嫌弃吗?我弱冠你送一个竹编的鸽笼,这......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死。
“蔺少阁主是不是嫌卫铮手艺不精?”卫铮见蔺晨不言不语只是侧头看着鸽笼,赔笑地道,“若不满意,我回头再编一个给少阁主!”


“一只怎么够,好歹再来十个!”鸽笼,他让聂铎编过,对于万事不上心的聂铎,编出不散架的鸽笼,他就眼开眼闭地算其过关。而卫铮做的鸽笼精致小巧不算,竹栏上的毛刺也都给刮平了......


“蔺少阁主觉得满意的话,别说10个,100个都没问题!”卫铮诚恳地道,“只是少帅请厨娘的事,蔺少阁主可不可以.......!”

“不可以......我又不是靖王,他看上什么就给什么!” 蔺晨语气坚定地道,“我不会割爱,更不会惯着他!”


“卫铮知道,少帅本不拘食,可是......!”卫铮低着头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他顶着药王谷谷主义子的身份和蔺晨同桌,但他始终是林殊的副将,永远都是......

“可是,如今他身子不好,能吃的东西不多,蔺少阁主如不能割爱就帮我少帅另外寻个厨娘吧!”蔺晨接过卫铮话头,嬉笑中将卫铮想说,却没敢说出的话说了出来。


“蔺少阁主见谅!卫铮冒犯!”
“聂铎不会有这个想法,黎纲和甄平会有,但不敢对我这样说话。长苏身边到底缺了一个既能为他想,又有胆识的贴心人!”蔺晨凝视远方正飞向这头的鸽子,悠然地道,“卫铮你是否埋怨长苏先后两次将你从身边遣走?”


“.......他是帅,他无论说什么卫铮都会从!”卫铮咬着唇,艰难地道。
“当年他让你孤身前去江左,在我的角度看来,可是让你去送死啊!”蔺晨盯着渐渐飞近的白鸽,拧起眉头:飞雪,南境的急报?


“蔺少阁主请您不要这样说,少帅如果能亲临江左,就一定自己去了,他是没其他办法,才会.......!”卫铮急红了脸和脖子道,“但凡有其他选择,他不会让身边的人涉险,一旦到了让身边人涉险的地步,他本人面对必为死局!”
“.......!”蔺晨斜过眼瞟了卫铮一眼,在卫铮又再次分说中,一跃而起将停在枝头的飞鸽抓了下来。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1-25 09:26:00 +0800 CST  
飞雪,他留在南境最好的一只信鸽,红铜信环,这......
“卫铮,你如此了解你家少帅,那么你说,依着他的性子,这事是明着告诉他,还是绕个弯告诉他?”展信而阅后,蔺晨脸色沉重地将铜管里的纸条递给了卫铮。
纸条上赫然写着:援军未到,穆深战死,霓凰率全军缟素迎敌,详情待传!
“这......!”相同的情节再次出现,卫铮恍惚间想起当年少帅接过金陵传信时候的模样,少帅......
得闻金陵噩耗,少帅他是以何等的心情将接到的事情告之赤焰旧部?而如今,这消息......


“这消息要传到廊州至少要七天,而长苏要知道只怕要半月后了!”摸出一把谷子让飞雪啄食,蔺晨踱步到一侧从鸽笼中挑出一只灰色的鸽子道,“你若肯帮我做300个鸽笼,我就跑去廊州把这事告诉长苏,以我的脚程差不多5天就能到廊州了!”


消息传到廊州要七天,少帅知道要半月个月,蔺少阁主亲自跑去廊州需五天,就算多了几天的时间,对少帅而言又有什么意义?现在的少帅不可能放下刚坐上的宗主之位,领着在廊州十来名的赤焰旧部去南境......卫铮皱着眉头,只见那琅琊阁少阁主,抓住鸽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恍然大悟地道,“劳烦蔺少阁主照料少帅,卫铮一定用最短时间将鸽笼做好,送到蔺少阁主手上!”


“算你识相!”蔺晨草草几笔写了几个字,将纸条塞入铜管后,道,“后面的消息会直接传到廊州,你就不要再记挂了。素师叔什么时候离开琅琊山,你就和他一起回药王谷,他的山头有到廊州的信鸽。”
“多谢蔺少阁主!”卫铮抱拳道,“卫铮愿再帮蔺少阁主做300个鸽笼。劳烦蔺少阁主帮少帅找个得力的厨娘!”
“........你怎么还记挂这事儿啊!”他以为把卫铮糊弄过去了呢,蔺晨不悦地皱眉,撇头“你刚才说的,我没听到,没听到!”
“事关少帅卫铮不敢忘,请蔺少阁主海涵!”卫铮认真地再次抱拳行礼,“劳烦蔺少阁主帮少帅找个得力的厨娘!”


“.......!”厨娘还不算,还要得力的。可纵然有气,面对忠心不二又质朴的卫铮,他能说什么呢?蔺晨将灰雪往空中一抛道,漠然地道:“800个精编竹笼,500个能关双鸽,300个关单鸽!我跑一趟廊州,帮长苏找一个厨娘,一个花匠,一个杂役外加一个浆洗婆子!”


“卫铮谢过蔺少阁主,来年开春前,卫铮一定将鸽笼送至蔺少阁主手上!”卫铮惊喜万分地道。


“你不砍价还价吗?”蔺晨挑着眉头道。
“蔺少阁主能出手相帮,已是大恩,卫铮岂能.......!”卫铮甚为不解地看向蔺晨。


“这买卖做的我堵得慌!你这人也不好玩,还是那几个人好玩!”蔺晨没形象地翻着白眼道。
“蔺少阁主?”
“我和老爹说一下就下山,你有什么东西要我带给长苏的,就快点去准备!”无趣,无趣,聂铎比你好玩多了。蔺晨不甘心地冒出一句,纵身而起飘向远方。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1-25 09:26:00 +0800 CST  
“我是江左宗主,廊州所有的酒楼只要我想去,随时就能去,想吃什么都会奉上!”梅长苏傲然地插口。”
“啥,你!我不信!”蔺晨犹如被打了霜的茄子,受伤般地道,“你说的不是真的,这才一个月。”






“酉时半刻,汇香楼,长苏率金双,黎纲,甄平恭候蔺公子大驾!”坐于位上,梅长苏微施一礼道。
“你,你这是要赶我走?”瞧着阵势,不就是在送别吗?
“南境的消息未到,长苏食不下咽,蔺公子也就......!”


“如果鸽子子夜才到呢?你在汇香楼等到子夜?”蔺晨轻蔑地道。
“当然!如果蔺公子怕夜行不安全,长苏还可以派人去接!”
“廊州并非汇香楼一家酒楼。要吃饭,地方多了去!”
“蔺公子可以在其他酒楼碰碰运气!”
“......!你已拿下廊州所有产业?”
“八成以上!”
“......!”蔺晨正下神色地看向梅长苏。他是何人?琅琊阁的少阁主,今日他一入廊州地头就发现,廊州与往昔已有不同,街景虽然没什么变化,但洋溢在街头百姓面容上的笑容是以前不曾有过的。不说其他,就说他走过的街市,最好的支摊位置给了孤苦无依的老人和寡妇,而与他们相邻的商贩不但不排挤,反而相帮着补货收钱......要做到这些,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让他暗生佩服不是这个,而是从头到尾,梅长苏没有露面,甚至连赤焰旧部都没露过脸,所有的事情都是江左盟原本的下属去办的。
这人.......
“你这人太可怕了,我要静一静!”从怀中掏出纸包丢向梅长苏,蔺晨喃喃地道出一句,随即就纵身一跃,很快就消失在梅长苏和黎纲视线内。




我也觉得自己很可怕!梅长苏垂下头,深邃的眸子又一次浮上淡淡的悲伤。
“宗主,今日有筵,怕是要晚归了,趁着现在小睡一番可好?”黎纲弓身道。
“睡不下,南境有难,霓凰带兵死守青冥关,可我,非但护不了她,帮不了她,甚至连她和南境的消息也要仰仗他人才能获取!”梅长苏苦涩地摇头,“如果蔺晨不出手帮衬,这些消息我要过多久才会知道?”
“宗主,我们会尽快完成四境消息渠道的铺设!”黎纲正色道。


“......!”梅长苏摇了摇头,黯然失色地道,“我经不起失败,不能给你们机会去试,更不可能给你们用这个来磨练。你们的处事能力我不担心,但阅历和眼力......蔺晨可以凭借你随口一说,就知道我这头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你们,长年军旅生涯,习惯了言语上的直来直往,要改岂是一年两年的事情?”
“宗主不是说.......不能......!”
“阅历和眼力可以积累,但不能用这事情去历练!”梅长苏看向黎纲,“旧部们分散在各州,你说能不能把旧部们送到蔺晨和我们共同名下的铺子里去?”
“这......!”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1-28 10:58:00 +0800 CST  
“和他的人共事一段时间,阅历和眼力应该都能有提高吧!没事,他不肯支薪,我来支付,只要旧部们能学到东西,就让蔺晨占点便宜好了!”梅长苏揉着手指,继续道,“江左盟本来就有各州县消息传送的天机堂,我会先将其整顿,而后让旧部慢慢渗透其中,一旦时机成熟,就把十四州的消息传送交由盟内弟子,江左之外的消息则有旧部和盟内可靠的人负责。”


“四境......我还是要从旧部中挑人过去看着,我看我们是不是在那里也弄铺子,在那里开个店,安个宅院?”
“宗主,我们置办下的很多铺子,不在蔺公子名下的大半还关着,少数开业的沿用的都是老店主的伙计!”黎纲黯然地道。
梅长苏正在喝茶被听到黎纲这么一说,顿时一呛,不住的咳嗽起来。
“宗主......!”黎纲上前轻轻拍打着梅长苏的背,不忍地道:“宗主,我们慢慢来吧,开设铺子,渠道铺设都需要时间,人力啊......!”


“时间?时间!”梅长苏推开黎纲,仰头笑道,“南楚攻打青冥关,会给穆王爷时间吗?霓凰死守青冥关能撑多少时间?若大渝再次犯境,能给大梁多少时间?”


一阵激情的悲鸣后,梅长苏连咳带喘地捂着胸,瘫坐在石椅上,将涌到眼眸的泪,一一咽下。




“宗主!”
“别去扶他,让他一个人坐着!”随着一声喝叫,本欲再次上前的黎纲被折身而返的蔺晨一把拉开。
“蔺公子!”黎纲面露怒色地瞪向蔺晨。


“我回来只是刚才忘了交代一件事!”蔺晨放开黎纲,折扇轻轻敲打着手,道,“这石桌上的东西,是素玄要我交给你的,是他向云家丫头学做的梨膏糖,润肺止咳。长苏,这玩意怕晒,你可收好了,别负了素玄的一片好心!”


“......!”梅长苏。
“说到素玄,我不得不说,包括你梅长苏在内,素玄是角色转变最成功的!你不在江左,他以副将之职替你管着旧部。你让他离开,他成了素师叔的义子,哼,二个月未到就将所有的药材识别认清,问我讨要药书,问素师伯求教药学,向云家丫头学做药膳!可是长苏,你自己呢?你的身份变过来了吗?”


“......!”听闻卫铮貌似不错的近况,梅长苏心头顿觉一暖,同时心中暗忖,为什么蔺晨会说他的身份没变过来,叫嚷地道,“我已是江左宗主梅长苏了!”


“呵呵,我先不说别的,就说你这模样,你见过哪个羸弱之躯的人把腰杆挺的笔直?”蔺晨轻轻点着梅长苏的肩冷讥地道,“你让旧部们融入江湖,探听消息,好主意,真是不错。没时间等,对吧。眼力和阅历都缺,对吧,好,你不是把我的聚宝轩改成茶楼了吗?先试试你自个儿的眼力吧。今日晚了,明日我们去茶楼坐坐,看看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你对我说说他们的出生职业。一个时辰为限,每十五人为一组,每组中你说中十人的身份背景,我就替你开一家的铺子,外带找齐人手,训教你选送的铺子里的人。这对你无本万利的买卖,你做还是不做!”


“这行吗......”梅长苏错愕地道,“不是说人不可貌相吗,岂能以衣帽言行举止判断他人的身份来历?”




“今日酉时半刻,汇香楼等着!”话音才落,人已不见了踪迹。


“......金双回来了吗?”早已看不到蔺晨的身影,但梅长苏还是凝目看向蔺晨消失的方向。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1-28 10:59:00 +0800 CST  
“没有,金护卫说,他定好筵席后要去各堂口看看。”眼见刚才精神抖擞的梅长苏一下变得萎靡,黎纲不忍地道,“宗主,蔺公子他……!”


“一针见血!”融入江湖,却忘不了原先的身份。还时时提醒旧部,勿忘身份。
虽然颁布新规约束旧部,但他仍要他们尊从赤焰诸多旧规。他的盲点,是致命的。


眼力,阅历,他尚且缺,又让旧部如何去练?


“我知道为什么老阁主挑你和甄平做我的亲随了!”只问了旧部的军阶和年岁,老阁主从百余人中挑出了黎纲和甄平.


“年龄和军阶!”梅长苏低声道,身份,淬骨挫皮换了容颜,磨了性子,但从内心的认知上,他没把身份转成梅长苏。
“年龄?军阶?”黎纲疑惑地道,“我和甄平不是旧部中最年长,而在我们之上除聂将军和卫铮将军外,还有一个千夫长。”
“赤焰军,十夫长需认字且能读懂战报,百夫长需断敌情,绘地图。千夫长要求更高,千夫长对外或不为人知,但在军中也算是个人物。坐姿,行姿,言语谈吐,总会透露军中风范,就算掩饰,也会在言语举止中流露出来。就如我……总是不忘把脊背挺个笔直,可就如蔺晨说的,羸弱之躯的人怎么可能把背挺的笔直?”梅长苏惨淡一笑,慢慢软下脊背:“……这样还真别扭……你和黎纲官阶低,军中的姿态会较千夫长叶韫少很多,且你们的年岁较其他年长者更容易接受调教。”


“原来是这样……!难怪还守在宗主身边的时候,蔺公子拿来算经给我和甄平看!见我们看不懂又拿来千字文,让聂将军教我们认字!不过后面我和甄平读的书就有些不同了。”


“……!”老阁主挑出黎纲和甄平,蔺晨看出黎纲和甄平所长,在教会他们最基础的东西后,让黎纲学着管人,让甄平学着管事。而他……虽然也考虑旧部所长,却仍将他们按自己意愿,往他所要旧部们处的位置上推……
这真的好吗?


“宗主?”黎纲见梅长苏怔怔地看着自己,久久没有说话,不由地紧张起来,小声地问道:“黎纲是不是说错话了。”


梅长苏咬着唇,摇了摇头道,“我要听一句实话,你要如实回答我!”
“宗主请说!”


“当年,如果卫铮没能找到我,或者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死了,你们会怎么做?”梅长苏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宗主……请别说这话……”黎纲没想过梅长苏会问出这话,当下跪倒。


“我要知道你们的想法,才能知道接下去我该怎么办,黎纲,所以你要说实话!”
“宗主……!”
“不愿说实话,就不要说了!”如果他不是林氏子嗣,如果他不是赤焰少帅又为赤焰幸存将领最高军阶的一位,他何必背负洗冤的重担?


如果他只是小兵,是如黎纲甄平般的十夫长,活下去是胜于一切的存在。
活得安稳则是劫后余生的奢望了。




要将旧部握于手中,也要知晓他们的心,若心不在此,强求之下不但适得其反,还会招来祸端。
“传令至各州旧部,腊月前我需江左所有堂口归在我梅长苏名下,若能顺利完成此大事,今年除夕便是我们赤焰旧部聚首的日子。”


“是!”黎纲一听惊喜若狂,劫后余生的他们至今没聚过一次,这个消息传到旧部的耳中,所有人都会高兴吧。
黎纲乐颠颠地去传命了,梅长苏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幽幽一叹:黎纲,甄平,乃至卫铮和聂铎,他们要的不过是自己安然无恙。只要他在,他们的主心骨就不会丢。洗冤,为赤焰平反,不过是跟着他一起走罢了。其余的旧部们呢?或许安稳,安定富足的生活才是他们要的,除去要服的兵役,多数目不识丁的汉子投军目的不过是想让家人过得好些。


“父帅,小殊该怎么办?”梅长苏低下头喃喃自语道,“小殊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将赤焰一案查清,为林氏,为景禹哥哥,为赤焰正名。可在那之前,小殊是该坚持让旧部们跟着我走下去,还是……”
还是等问过他们再说吧。
如果他们的愿望只是隐名埋姓过上安定的生活,这点小殊能做到。……也是小殊目前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1-28 11:00:00 +0800 CST  
“可能还在药铺里,他药铺的一个坐堂大夫前日离开了廊州。”黎纲答道,“那药铺内本来有三位坐堂大夫,走掉一个是医术最好的!”
“怎么?他打算坐堂?”梅长苏很难想象以蔺晨的性子,端端正正坐在药铺内替切脉问诊是怎么一番模样。


“没瞧见,药铺其余的人员也没什么变化!”黎纲答道。
“没因为少了人忙乱?”
“没有!”


“蔺晨还在廊州,而我又欠他一份情!大商贾的厨娘,花匠,杂役,浆洗婆子哪有那么容易讨要,想来对方是问蔺晨讨要个住家的大夫为交换的。”缄默良久后,梅长苏叹气道,“所以他留下的新药又比上次苦了三分!”
“啊!那这个人情我们怎么还?”随着梅长苏全面掌控廊州,并逐步掌握江左其余十三州,这几日上门送礼的较前阵子多了很多。他和甄平逐一登记入册,好方便日后的回礼,当梅长苏说又欠下蔺少阁主一份人情后,黎纲想当然地冒出一句。




“他?欠得太多,还不清了,不还了。......”梅长苏以淡笑掩下忧伤,“不过我还是要送他一份礼!”


暂别三月,蔺晨弱冠了。发,被玉冠束起。
蔺老阁主主礼,素前辈参礼。如果蔺晨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说他公子如玉绝不为过。
来年,他弱冠谁来主礼,谁来参礼?


“宗主想要送什么礼,属下这就去准备!”
“不,这份礼我自己弄就可以了。”琅琊山头春景一副,已是绝美。
“这两日除去你已向我说的过事情,廊州还有其他事情发生吗?前日到堂口说支摊半月的游方相士有没有因乱嚼舌根而引了事端。三天前途径廊州海鲨帮离开廊州了吗?还有奇家染坊因染错花色而交不出货的事情解决了吗?”
“回宗主,这几日廊州除了婚丧嫁娶并无其他大事,海鲨帮于昨日离开廊州。奇家因染错花色而交不出货的事头,奇家染坊和万氏布行决定接受盟内调节,即万氏布行重新提供布料交由奇家染坊,并支付相应染布费用。奇家则以布匹原价将染错花色的布匹买下,交由万氏布行贩卖,所得利差万氏抽取一成。至于那个游方相士,倒是没引起事端。但听说他算的蛮准的。摊位支在蔺公子药铺附近,出摊的时间不定,且他每天只算是十个人!”


“十个?”不算少也不算多,但出摊时间不定,摊子支在蔺晨的药铺旁?“他是如何收费的?固定收费还是让人看着给?”


“不,他看人定价!据说曾让老妪支付一个铜板,但街东陈老板请他算,他开口要了一百两白银!”黎纲道。


“随意定价?倒是像极了琅琊阁的做派?”等等琅琊阁?蔺晨?算命摊在药铺旁“那相士多大年岁,何等身材,长什么模样?”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1-28 11:01:00 +0800 CST  
“四十开外,个头较普通男子略高些,体态匀称,肤略黑,留长须!”黎纲回道,“宗主这人有问题吗?”


“可曾查过他落脚何处?”梅长苏的嘴角渐渐扬起一丝浅笑。
“有,是南区最好的一家客栈,嗯,离蔺公子的药铺也很近!”
“客栈最好的客房?”梅长苏笑的有些渗人。
“是,据说连吃食都是叫附近最好的馆子送去客栈的!不过盯过他的弟子说,按着他的收入和支出还是能平的!”
“能平的也是骗子!”梅长苏撇嘴,不削地冷哼。
“啊,他是骗子?”黎纲失口叫道,“不会啊,都说他算得准!”


“叫金双把他拿下,押回盟里!”梅长苏收住笑容道,“对外就说抓江湖骗子!”


“好!属下马上去办!”黎纲立刻道。
“等等!”梅长苏摇头叹气,笑道,“叫金双先用请的,他不肯来,再用武的!还有别伤着他,如果他就跑了就跑了,别下重手!”
“宗主,这个......!”
“还不明白吗,住在自己铺子的附近,蔺少阁主才好随时溜回铺子看着店啊!”


“那,那个相士是蔺公子?”黎纲终于明白过来。
“还杵在那里干嘛?还不快去!”
本章完。




蓝儿絮絮叨叨之n
1关于飞流,蓝儿这里说最后一次,以目前的进展飞流短期内不会出现。飞流出现的时间需要以下几个条件,苏哥哥站稳江左扬名江湖,且上了公子榜。赤焰案有了重大眉目。只有这个情况下他才看出海才可能收留飞流,否则他就算有心也无力。.
2在今日的更新中,蔺晨算是吃瘪了,大家有木有高兴点?聂铎去逮蔺晨了,结果会怎么样呢?苏哥哥还会遇到什么问题?大家请畅所欲言。
3.看文按爪,按爪,按爪!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1-28 11:09:00 +0800 CST  
亲们,不带你们这样的,一大早起来,都是催更的。
第三十四章 执事江左3


聂铎没能将蔺晨请来,蔺晨仗着上乘的轻功,消失在巷尾。换回了原先装束的他连药铺都没回就出了城。
而客栈的伙计将见相士被江左盟的人追查,以为相士犯了事,慌忙将蔺晨留在客栈里的东西全送到了梅长苏的手上。
除了换洗衣服并无其他,蔺晨是早就做好跑路的准备了吗?


第二日,蔺晨的铺子贴出告示,招聘坐堂大夫。
第三日,一行四人手持蔺晨的举荐信进了他的宅子。
第五日,他喝上了不再沾有鸭毛的老鸭笋汤。
第六日,他第一次连着十个判明了路上行人的身份和背景。
……
可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如果我那天亲自去他的摊位让他相个面,他是不是就不会走了?”梅长苏本没将蔺晨的一走了之放在心上,可他偏偏又记得,蔺晨曾说汇香楼的筵席要提早一月定,而他一个月后在廊州......

一月期满,蔺晨没出现在廊州境内,也曾想过让人查查蔺晨的下落,但这个念想才浮上心头,就被打消。
就算是骗子,蔺晨也有骗人的能耐,不像他,能骗过的人只有景琰。
蔺晨留下的药在蔺晨离开后的半月就吃完了,黎纲本欲到蔺晨的铺上请大夫来问诊,但梅长苏在几番思量后,摇头否决了。


蔺晨能出手帮他,不代表蔺晨能用琅琊阁来帮他,所以……他让黎纲寻了江左盟下的大夫前来问诊。
喜长老得知后亲自选了五个大夫来给他会诊。五个大夫依次切脉商量了小半天才开出了新的药方。
那一日,他黯然中明白,他的身子远比他能想的还要羸弱。

“宗主喝药了!”黎纲端着一碗乌黑的药汁走了进来,“今个儿吉嫂做了掺了桂花的饴糖,您喝完药后尝尝!”
梅长苏晃药碗好让碗壁上的药渣没入药汁沉入碗底:“这药倒是不苦了,可我为什么还是觉得蔺晨开的药好呢?”


“我也觉得蔺公子开的药好,可是蔺公子开的方子朱大夫他们都看过,说是蔺公子药并不对症!”黎纲候在一旁道。
“……!”
“……宗主,药道总有不相和的地方,且蔺公子胜在知道你中过火寒之毒,朱大夫他们并不知道,你别……”
“难得你会帮着他说话。”梅长苏将空碗搁在托盘上,取了茶碟上的饴糖放入唇间。


“虽说他的药闻着就苦,可那会儿宗主没那么多饮食忌口,白日不会有倦意,晚上睡得也稳。”黎纲红着脸,低着头道,“朱大夫他们开的药,宗主吃了白天犯困,晚上能醒好几次!”
“我这病症换任何大夫,都需要时间来调整药方的,不能怪到朱大夫他们头上。且这几日,我也比前阵子好些了!”梅长苏安慰道,“就是这忌口,唉,去年中秋蔺晨好歹还弄了碗蟹粉豆腐给我吃,今年我连蟹脚都没尝到!”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2-02 10:37:00 +0800 CST  
一句河蟹寒性十足的东西,宗主这体质怎么能吃?让黎纲立刻把吉嫂蒸好送上的河蟹都给扔了。
“宗主……!”
“好了,我也就说下,你不用黑着脸嘛。只是以后别扔了,我不能吃,你们可以吃啊!”梅长苏笑道,“忌口是多了些,但吉嫂会做的菜也多,天天翻着花样倒也让我期待。”
“是,宗主......不过蔺公子找的这四个人真不错,相互配合默契,也懂礼数。没有召唤,绝对不会踏入内院,有了他们几个,不但这府邸杂事我不用插手,连训诫其他仆役我也能以他们为准。宗主,你说这蔺公子还会回廊州吗?”黎纲充满寄翼地道,“你给他留的房间,我每日都派人打扫呢!”
“只要他家铺子还在请大夫,他就会回来!”诚聘大夫的告示一直在蔺晨药铺前贴着,去应聘的大夫也有好几个,却连试用的都不曾有一个,这意图……,“沈聪的后事办的怎么样了?”


“叶韫已按宗主吩咐将其厚葬了!”


沈聪原是留在江左的旧部,梅长苏平下廊州后,派其往翼州协助叶韫夺取翼州的堂口。平下翼州堂口用时半月,但沈聪却不幸得了重疾,梅长苏也只能传书让叶韫找个好大夫好生救治,但沈聪还是……
消息传回廊州,梅长苏难过了好几天,曾在梅岭火海中走出,却没能逃过一场疾病。
“如果我不派沈聪去翼州,也许他就不会死了!”直到今日这个念头还缠在梅长苏的脑海里。


“这无关宗主的事情!”聂铎等人如是说。
“你们都要好好的,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梅长苏和沈聪也就见了几面,但他离去还是让梅长苏深感悲伤,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是身为林殊从没有过的,而作为梅长苏的他一次又一次承受。




“宗主!”聂铎唤了一句,抱着一只鸽子走到梅长苏跟前,躬身道,“吴宇送来落在茶铺的鸽子……!”
“嗯,有长进。这次没给送到药铺去!”梅长苏挪揄地笑了笑,又道,“把铜管取下给我,鸽子喂把食后放飞吧!”
“宗主,如果这鸽子是蔺公子给我们的,要关一个月才能放飞。蔺公子说过,要让鸽子换个地方送信,需在新地关一个月,这样鸽子下次就能落到新地头了。”聂铎将铜管取下递给梅长苏,道。


“茶楼是我们的了,这鸽子当然是我们的了,就按你说的做,关一个月再放!咦,他在抚州给我弄了个澡堂子,要我让抚州的罗青到铺子里去。还说,让你去从翼州把叶韫速带回廊州?”梅长苏放下纸条,浓眉微拧:“他弄澡堂子干嘛,我又不可能跑去抚州泡澡堂!”


“嘿嘿,如果我们没有在宅院里砌了石屋做澡堂,我到是会去澡堂泡泡,不过抚州太远了!”聂铎憨笑地插口,“宗主,你是不知道冬天去澡堂泡澡可是一种享受。”
“享受?”梅长苏眉头拧起,语调高扬道。
“宗主,金双失言,金双也只是说说,如今的局面,金双断然不敢去那种地方!”见梅长苏神色微凝,聂铎马上道,“不过就算在以前,我和大哥他们去泡澡也是要个包房去泡汤的,不会去贩夫走卒去泡汤的大池子!”


“我……没去过那种地方!”往昔,作为世家子弟的他,冬日去的最多是金陵城郊的皇家温泉,“冬日真的有很多人去哪个地方洗澡吗?”


“可不是?”聂铎精神抖擞地道,“冬日里泡在热乎乎的水里,整个人都能松弛下来,再来一壶美酒,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没去澡堂子泡澡,但每次泡完金陵城郊的温泉,还是会……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2-02 10:38:00 +0800 CST  
“在那种地方人会极其的放松,话也会多。是不是?”梅长苏看着聂铎和黎纲问。
“呃,我去的是大池子……. 毕竟我…….通常泡上半个时辰,是会有人说很多事,诸如李家孩子昨夜又尿床了,陈家嫂子昨个没让相公进门之类的都会有。”梅长苏的目光停留在黎纲身上,黎纲只好硬着头皮道。


“而这,正是我们需要的!”梅长苏接口道,“开个澡堂子,只需要场地,置办些家什用具就能开业,店内的掌柜,伙计只需能言善道即可,如有搓背修面修脚的技能则更加,如果我没记错罗青祖上就是修脚师傅,他在从军前曾跟着他父亲摆过修脚摊。我也想过是不是弄个修脚摊给罗青,却没想过弄个澡堂,把罗青插进去,这点蔺晨比我想得远!”
“对啊!”黎纲敬佩地道,“我们以前常去澡堂,现在宅院里按了个,倒是没想过在外开个澡堂可以获取消息!”
“嘿嘿,他在客栈付了七天的定金,是准备在第七天跑来笑话我,可没料想到我在第三天就让聂铎去请了他,心存不悦,又不愿认输。弄了个澡堂子给我算作了事?哼,哪有这种算法。”
“不对啊,蔺公子定的客栈是付了七天的定金,但他在隔壁馆子里定的餐只有五天啊!”聂铎不解地道,“难道他……!”
“五天,我找他是平手,七天就是我输!至于他为什么不在自己药铺住食,我猜除了迷惑我外,或许还有前他缘由,比如药铺没有他的房间,或者药铺厨娘即掌柜的夫人,煮的菜其实很难吃。”
“……!”聂铎和黎纲面面相觑,他们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得了澡堂子的梅长苏远比得到江左宗主之位的他来得高兴。


“黎纲,传书给罗青,让他去蔺晨说的那个澡堂子,告诉他多看多听多学,若他得力,这澡堂子将来就交给他打理!”蔺晨的用意莫过于此,而他不会再推却来自蔺晨的美意。


“金双,你说他叫你把叶韫从翼州速带回廊州是什么意思?”这句话,梅长苏反复看了几次,始终没明白蔺晨字面下的意思,澡堂的事情安排妥当后,梅长苏反复斟酌着蔺晨给出的这话。

“翼州和抚州是比邻,骑马的脚程需三到四天,蔺晨紧赶慢赶也要二天以上,他在抚州帮我弄了澡堂子,却在翼州传鸽子过来,还让你去翼州把叶韫带回廊州?”梅长苏放下纸条,看着纸条上最后一行草书道:“叶韫是做了什么事吗?”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5-12-02 10:40:00 +0800 CST  

楼主:trista_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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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5-08-17 05:0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2-03 20:42:2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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