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青衣 by 微静洛祁*青衣强攻强受 忠犬受
34.
“堂主。”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青衣屏息定了两秒，才转过头去。
“堂主，”卫期一脸担忧的从刑堂前的槐树后走出来，显然在这里等候已久，“你终于出来了，刑堂不允属下进入，属下还以为堂主......”
青衣站定看向卫期，他的发丝衣袖都往下滴着水，常日温润的神情不再，蹙着眉连说话都显得吃力，却还是哑声问道：“门主出了什么事，还是信堂出了什么事？”
“信堂和门主都无事，”卫期一愣连忙摇头，看向青衣偏冷的神色，才察觉到自己越矩了，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属下只是听闻堂主在刑堂内......受刑，怕堂主有什么用得着属下的地方，故此......”
“我可曾说过，若我不在门主身旁，你一定要暗中随侍，确保门主安全？”青衣沉声问道，他声音并不大，其中冰冷的意味却令卫期心底发寒。
卫期张嘴欲辩又闭上了嘴，在青衣的视线下只得不甘的低声道：“属下知错。”
“这门内只有一个主子，你是谁的属下，你该知道。”青衣看着卫期怒不敢言的神色，神情肃然，“忤逆门主的想法，不能再有。”
卫期咬着牙，低声道了句是。
他这时候不在信堂内也不在门主身边，而是跑到这刑堂外伺机而动，只是因为担心青衣安危，想要进入刑堂一探究竟。甚至，他想在门主下个刑罚命令到达前，救出青衣。这想法无疑是在忤逆门主，可卫期却不觉得自己有错。
“今后，若你再惹门主大怒，”青衣将视线转回来，嘲讽似的轻轻勾了勾唇，发丝上的水正滴到了眼眶中，他偏头看向别处，哑声道，“我也不知能不能保得下你了。”
卫期浑身一震，眼里再难露出不甘的神色来，只是瞪着地，双眸通红：“卫期知道堂主子在担心属下的性命，可自从堂主两年前救卫期一命，卫期的命就是堂主的。若堂主有碍，属下更加难辞其咎。”
两年前，洛祁性情大变，仅仅因为卫期是青衣的老部下，就对他诸多不满。那一段时日卫期每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一不小心就犯了错，差点被洛祁借题发挥直接处死。
卫期未死，可阻止洛祁下令的青衣却被洛祁折磨了个半死。卫期被令跪在门主院中听那门里的动静，足足一天一夜，等青衣被侍女从门主房里抬出来的时候，一身青袍都浸了血，却还是等门主放了他才安心昏过去。
自那日开始，卫期就只认信堂堂主一人了。
青衣知道卫期认死理，蹙了蹙眉不欲多言。
“堂主可是要去见门主？”卫期低声问道。
青衣点了点头，转身走向洛祁寝殿。
“门主现在不在他自己的住处，”卫期咬牙，恨声道，“暮白一出刑堂便让人传话给门主，说他身体不适，门主现在应是在暮白房里......”
卫期话还没说完，青衣转身便走。
暮白在洛祁身边。
暮白也善毒善盅，他一出刑堂便想办法接近洛祁，洛祁必定有危险。
青衣再顾不得其他，强撑着一口气，快步走向暮白的住处。
“堂主。”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青衣屏息定了两秒，才转过头去。
“堂主，”卫期一脸担忧的从刑堂前的槐树后走出来，显然在这里等候已久，“你终于出来了，刑堂不允属下进入，属下还以为堂主......”
青衣站定看向卫期，他的发丝衣袖都往下滴着水，常日温润的神情不再，蹙着眉连说话都显得吃力，却还是哑声问道：“门主出了什么事，还是信堂出了什么事？”
“信堂和门主都无事，”卫期一愣连忙摇头，看向青衣偏冷的神色，才察觉到自己越矩了，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属下只是听闻堂主在刑堂内......受刑，怕堂主有什么用得着属下的地方，故此......”
“我可曾说过，若我不在门主身旁，你一定要暗中随侍，确保门主安全？”青衣沉声问道，他声音并不大，其中冰冷的意味却令卫期心底发寒。
卫期张嘴欲辩又闭上了嘴，在青衣的视线下只得不甘的低声道：“属下知错。”
“这门内只有一个主子，你是谁的属下，你该知道。”青衣看着卫期怒不敢言的神色，神情肃然，“忤逆门主的想法，不能再有。”
卫期咬着牙，低声道了句是。
他这时候不在信堂内也不在门主身边，而是跑到这刑堂外伺机而动，只是因为担心青衣安危，想要进入刑堂一探究竟。甚至，他想在门主下个刑罚命令到达前，救出青衣。这想法无疑是在忤逆门主，可卫期却不觉得自己有错。
“今后，若你再惹门主大怒，”青衣将视线转回来，嘲讽似的轻轻勾了勾唇，发丝上的水正滴到了眼眶中，他偏头看向别处，哑声道，“我也不知能不能保得下你了。”
卫期浑身一震，眼里再难露出不甘的神色来，只是瞪着地，双眸通红：“卫期知道堂主子在担心属下的性命，可自从堂主两年前救卫期一命，卫期的命就是堂主的。若堂主有碍，属下更加难辞其咎。”
两年前，洛祁性情大变，仅仅因为卫期是青衣的老部下，就对他诸多不满。那一段时日卫期每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一不小心就犯了错，差点被洛祁借题发挥直接处死。
卫期未死，可阻止洛祁下令的青衣却被洛祁折磨了个半死。卫期被令跪在门主院中听那门里的动静，足足一天一夜，等青衣被侍女从门主房里抬出来的时候，一身青袍都浸了血，却还是等门主放了他才安心昏过去。
自那日开始，卫期就只认信堂堂主一人了。
青衣知道卫期认死理，蹙了蹙眉不欲多言。
“堂主可是要去见门主？”卫期低声问道。
青衣点了点头，转身走向洛祁寝殿。
“门主现在不在他自己的住处，”卫期咬牙，恨声道，“暮白一出刑堂便让人传话给门主，说他身体不适，门主现在应是在暮白房里......”
卫期话还没说完，青衣转身便走。
暮白在洛祁身边。
暮白也善毒善盅，他一出刑堂便想办法接近洛祁，洛祁必定有危险。
青衣再顾不得其他，强撑着一口气，快步走向暮白的住处。
35.
洛祁听到暮白身体不适的消息立即放下手中的事，匆匆赶到暮白身边的时候，暮白却坐在院子里的桃树下泡着茶。
洛祁见暮白好端端的，紧绷的表情松懈下来，走到暮白身边坐下，接过他手中的茶壶烫着茶杯：“想我过来只需差人叫我就好，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方才去见青衣了。”暮白未抬头，垂眸看着面前的玉杯被倒满，表情看起来算不上舒坦。
洛祁皱了皱眉，又从上至下打量了暮白一番，确认暮白不似身体不适的样子，才说道：“我知道你善良，可你想替他求情，我不能答应。他一直妒你害你，再不管管就无法无天了。”
“他误会了我，他认定了我要害你才那么对我，可我从未做什么害你的事情。”暮白抬起眸子，眸里竟似蓄了几滴泪，“他能用内力催动我体内的盅虫，若不解开误会，等他出了刑堂......”
洛祁的面色更加冷厉，重重放下手中的茶：“他能用内力催动盅虫？”
暮白咬了咬唇，不安似的眨了眨眼睛，才小幅度的点头。
“他竟一直拿这个威胁你？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洛祁满眼暴怒，不敢相信青衣竟在自己背后留了这么一手，没有什么比暮白被威胁更能令他愤怒。
“我，我原先以为他不会那么做的。”暮白低头，将茶杯递到了洛祁眼前，“你只需放了青衣，解释清楚这是个误会就罢了。”
洛祁再愤怒也不会不接暮白递来的杯子，他表面答应的点了点头，欲接过茶杯。暮白却捏着茶杯不动，皱眉说道：“你答应我，解开误会便罢了，你可不能因为这个事又惩罚他，你若再罚他，他便更恨我了。”
洛祁无奈，可在暮白面前，只得顺着他的意思点头，心底的其他想法被暂时藏了起来。
暮白见状松了一口气，眼底的泪不见了，勾了勾唇准备将茶杯递到洛祁手上。
青衣一到院门外，就见暮白递去的茶杯，他来不及思考，顺手就捡了个石子，向茶杯砸了过去。
洛祁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却来不及阻止那石子了。暮白惊呼一声，茶杯应声而落，细嫩的手瞬时被刚煮好的茶烫红。
青衣提着气快步走进院子，看洛祁无碍松了口气，他不知暮白会怎么发难，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便是制住暮白。
然而仅仅是快近了暮白的身，他就被拦住，一动也动不得。
方才听到消息的怒意还未消，青衣便又自发的找上门来，洛祁看着暮白手上的红痕只觉得刺眼，站起身便拿着桌上的茶壶向青衣浇去。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滚烫的茶水随着暴怒的声调，淋了他一头一脸。
青衣紧紧的压着嗓子，才压下那猝不及防，险些吐出口中的呻吟。
洛祁听到暮白身体不适的消息立即放下手中的事，匆匆赶到暮白身边的时候，暮白却坐在院子里的桃树下泡着茶。
洛祁见暮白好端端的，紧绷的表情松懈下来，走到暮白身边坐下，接过他手中的茶壶烫着茶杯：“想我过来只需差人叫我就好，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方才去见青衣了。”暮白未抬头，垂眸看着面前的玉杯被倒满，表情看起来算不上舒坦。
洛祁皱了皱眉，又从上至下打量了暮白一番，确认暮白不似身体不适的样子，才说道：“我知道你善良，可你想替他求情，我不能答应。他一直妒你害你，再不管管就无法无天了。”
“他误会了我，他认定了我要害你才那么对我，可我从未做什么害你的事情。”暮白抬起眸子，眸里竟似蓄了几滴泪，“他能用内力催动我体内的盅虫，若不解开误会，等他出了刑堂......”
洛祁的面色更加冷厉，重重放下手中的茶：“他能用内力催动盅虫？”
暮白咬了咬唇，不安似的眨了眨眼睛，才小幅度的点头。
“他竟一直拿这个威胁你？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洛祁满眼暴怒，不敢相信青衣竟在自己背后留了这么一手，没有什么比暮白被威胁更能令他愤怒。
“我，我原先以为他不会那么做的。”暮白低头，将茶杯递到了洛祁眼前，“你只需放了青衣，解释清楚这是个误会就罢了。”
洛祁再愤怒也不会不接暮白递来的杯子，他表面答应的点了点头，欲接过茶杯。暮白却捏着茶杯不动，皱眉说道：“你答应我，解开误会便罢了，你可不能因为这个事又惩罚他，你若再罚他，他便更恨我了。”
洛祁无奈，可在暮白面前，只得顺着他的意思点头，心底的其他想法被暂时藏了起来。
暮白见状松了一口气，眼底的泪不见了，勾了勾唇准备将茶杯递到洛祁手上。
青衣一到院门外，就见暮白递去的茶杯，他来不及思考，顺手就捡了个石子，向茶杯砸了过去。
洛祁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却来不及阻止那石子了。暮白惊呼一声，茶杯应声而落，细嫩的手瞬时被刚煮好的茶烫红。
青衣提着气快步走进院子，看洛祁无碍松了口气，他不知暮白会怎么发难，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便是制住暮白。
然而仅仅是快近了暮白的身，他就被拦住，一动也动不得。
方才听到消息的怒意还未消，青衣便又自发的找上门来，洛祁看着暮白手上的红痕只觉得刺眼，站起身便拿着桌上的茶壶向青衣浇去。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滚烫的茶水随着暴怒的声调，淋了他一头一脸。
青衣紧紧的压着嗓子，才压下那猝不及防，险些吐出口中的呻吟。
36.
凉水混着茶水，顺着发丝流到青衣狼狈的侧脸上，青衣仅仅是眨了眨眼，在洛祁盛怒的目光下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子，跪在了洛祁面前。
他的额头浮起一片红肿，湿透的头发并不能挡住他面上的表情，那平日里被遮掩得好好的一分难过便愈发明显了。
青衣低声道：“门主，暮白是奸细，属下怀疑这茶里有毒。”
青衣相信洛祁是不会信自己的，只是在洛祁盛怒的此刻，除了明说这事，他也没有旁的办法。
“哼，”洛祁冷笑出声，看着青衣的眼神像是看向蝼蚁，“暮白方才还为你求情，看来他的善心真的是喂了狗了。青衣，看来是平日我对你‘关照’得不够，是谁允许你如此骄纵了？”
蝼蚁只配跪伏在神明脚下，一旦动了让主人不快的心思，便是骄纵不堪，只有死路一条。
暮白的反应比青衣更快，他的眼里涌出盈盈泪花，不可置信似的看着青衣，颤声道：“青衣，你为何如此诬赖我，到底谁是奸细，你自己不知道吗？”
他迅速拿起了桌上的茶壶，也不管那茶水烫嘴，一口吞下茶水，将茶壶砸向了一旁的地上：“这茶我自己也在喝，难道我会下毒害自己不成？”
青衣跪在洛祁脚边，慢慢握紧了拳。
到底谁是奸细......恐怕自两年前开始，洛祁眼中最大的奸细，便只有自己一人。暮白这诛心之计，用得太好。
洛祁见暮白受了委屈，满眼烦躁，他看着跪在面前的青衣，只觉得往日假装乖顺的人，如今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
怒得狠了，洛祁反而平静下来，他一手拿过桌旁的剑，冷眼看着青衣：“方才，你是哪只手烫的暮白？”
青衣从洛祁森然的眼神中触到了危险的意味，警觉的神经让他快点逃得远远的，洛祁可能有危险的念头却牢牢的把他钉在原地。
青衣闭了闭眼，再睁眼时语气带着决然：“门主，暮白是林家派入古门内的死士，两年前传出消息，害......”
沙哑的声音在话说到一半骤然变调，沉痛的嚎叫声从胸腔之中透了出来，青衣跪伏在地上的身体剧烈颤抖着，青筋狠狠的暴露了出来。他的左手紧紧抓着右手手腕，而右手却只能瘫在地上无力的痉挛。
一道长长的伤痕贯穿了他的手腕，挑断了他的筋脉。
暮白捂着嘴看着洛祁手上的剑，泪水在一瞬间涌了出来。
贯穿右手的长剑被洛祁拔了起来，然而洛祁意外的看着青衣丢了往日的平静，狰狞扭曲的模样，收回剑的手一抖，滴着血的长剑砸向了地面。
“现在想栽赃陷害，怕是晚了。”洛祁被什么东西扎了眼似的迅速收回了目光，沉声道，“来人。”
迅速有暗卫出现在了洛祁身边，跪下听令。
利器从皮肉中抽出，青衣短促的叫出声过后，就死死闭上了嘴，他喘息着缓了两秒，顾不上手腕上狰狞的伤口，用力的抬起头看着洛祁，咬着牙嘶声道：“门主，暮白是奸细，叶夙阁已经和林家尚存的人联手，近日内必有动作，求门主......”
“把他拖到刑堂去，散了内力，没我的允许，不许再出来。”洛祁急促的打断了青衣的话，似是一眼不想再看到青衣，转过身去。
“洛祁，我所言句句属实，你若不信我，我自愿在刑堂里呆到死。”青衣看着走近的暗卫，急声道，“但你一定要小心暮白。”
双手被领命而动的暗卫毫不费力缚住，内力任然没有一点回来的趋势，青衣死死的看着洛祁，平素总是把情绪隐藏在平静里的双眼，流露出了极大的哀痛：“洛祁，你信我一次。”
暗卫想不到他还在挣扎，一时被他挣开了少许，又不知轻重的抓上了他的手腕。
剧烈的疼痛让他牙关紧咬，血腥的味道瞬时布满了口腔，青衣也只是在被打晕的前一刻哀哀地看着洛祁的背影。
“洛祁，我求你。”
......
凉水混着茶水，顺着发丝流到青衣狼狈的侧脸上，青衣仅仅是眨了眨眼，在洛祁盛怒的目光下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子，跪在了洛祁面前。
他的额头浮起一片红肿，湿透的头发并不能挡住他面上的表情，那平日里被遮掩得好好的一分难过便愈发明显了。
青衣低声道：“门主，暮白是奸细，属下怀疑这茶里有毒。”
青衣相信洛祁是不会信自己的，只是在洛祁盛怒的此刻，除了明说这事，他也没有旁的办法。
“哼，”洛祁冷笑出声，看着青衣的眼神像是看向蝼蚁，“暮白方才还为你求情，看来他的善心真的是喂了狗了。青衣，看来是平日我对你‘关照’得不够，是谁允许你如此骄纵了？”
蝼蚁只配跪伏在神明脚下，一旦动了让主人不快的心思，便是骄纵不堪，只有死路一条。
暮白的反应比青衣更快，他的眼里涌出盈盈泪花，不可置信似的看着青衣，颤声道：“青衣，你为何如此诬赖我，到底谁是奸细，你自己不知道吗？”
他迅速拿起了桌上的茶壶，也不管那茶水烫嘴，一口吞下茶水，将茶壶砸向了一旁的地上：“这茶我自己也在喝，难道我会下毒害自己不成？”
青衣跪在洛祁脚边，慢慢握紧了拳。
到底谁是奸细......恐怕自两年前开始，洛祁眼中最大的奸细，便只有自己一人。暮白这诛心之计，用得太好。
洛祁见暮白受了委屈，满眼烦躁，他看着跪在面前的青衣，只觉得往日假装乖顺的人，如今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
怒得狠了，洛祁反而平静下来，他一手拿过桌旁的剑，冷眼看着青衣：“方才，你是哪只手烫的暮白？”
青衣从洛祁森然的眼神中触到了危险的意味，警觉的神经让他快点逃得远远的，洛祁可能有危险的念头却牢牢的把他钉在原地。
青衣闭了闭眼，再睁眼时语气带着决然：“门主，暮白是林家派入古门内的死士，两年前传出消息，害......”
沙哑的声音在话说到一半骤然变调，沉痛的嚎叫声从胸腔之中透了出来，青衣跪伏在地上的身体剧烈颤抖着，青筋狠狠的暴露了出来。他的左手紧紧抓着右手手腕，而右手却只能瘫在地上无力的痉挛。
一道长长的伤痕贯穿了他的手腕，挑断了他的筋脉。
暮白捂着嘴看着洛祁手上的剑，泪水在一瞬间涌了出来。
贯穿右手的长剑被洛祁拔了起来，然而洛祁意外的看着青衣丢了往日的平静，狰狞扭曲的模样，收回剑的手一抖，滴着血的长剑砸向了地面。
“现在想栽赃陷害，怕是晚了。”洛祁被什么东西扎了眼似的迅速收回了目光，沉声道，“来人。”
迅速有暗卫出现在了洛祁身边，跪下听令。
利器从皮肉中抽出，青衣短促的叫出声过后，就死死闭上了嘴，他喘息着缓了两秒，顾不上手腕上狰狞的伤口，用力的抬起头看着洛祁，咬着牙嘶声道：“门主，暮白是奸细，叶夙阁已经和林家尚存的人联手，近日内必有动作，求门主......”
“把他拖到刑堂去，散了内力，没我的允许，不许再出来。”洛祁急促的打断了青衣的话，似是一眼不想再看到青衣，转过身去。
“洛祁，我所言句句属实，你若不信我，我自愿在刑堂里呆到死。”青衣看着走近的暗卫，急声道，“但你一定要小心暮白。”
双手被领命而动的暗卫毫不费力缚住，内力任然没有一点回来的趋势，青衣死死的看着洛祁，平素总是把情绪隐藏在平静里的双眼，流露出了极大的哀痛：“洛祁，你信我一次。”
暗卫想不到他还在挣扎，一时被他挣开了少许，又不知轻重的抓上了他的手腕。
剧烈的疼痛让他牙关紧咬，血腥的味道瞬时布满了口腔，青衣也只是在被打晕的前一刻哀哀地看着洛祁的背影。
“洛祁，我求你。”
......
37.
洛祁知道自己本该关心暮白手上的伤势的，只是此刻他突然觉得心烦意乱，眼前只有青衣受伤时，那痛不欲生的表情。
青衣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暮白是他从小到大的挚友，是两年前解救他于水火之中的人，而青衣，他姓林。
是林青衣，处心积虑的接近他，向林家传递古门的消息。是林青衣假意与他交好，让古门上下放松警惕，险些被林家灭门。也是林青衣，毫不犹豫的举着剑，刺向了他的母亲。
洛祁抓紧右手掌心，方才他就是用这只手挑断了青衣的筋脉，可此时，他却如何也抑制不住这只手的颤抖。
只有想起两年前的一幕幕，才能盖过方才，他脑海中浮现的青衣悲痛欲绝的眼神。
“我去找大夫给你看看手。”洛祁低声对暮白道，他不会因为青衣的几句话对暮白心存芥蒂，却忍不住起身大步走向门外。
仿佛在暮白身边多呆一秒钟，青衣那悲痛欲绝的眼神欲浓烈。
长剑被他落在了身后。
暮白咬着牙，泪水顺着眼眶一滴滴留下来，他看着洛祁的背影，终于不用掩藏眼底的恨意。
“青衣，再等等我，青衣。”他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低声喃喃道。
......
青衣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妥善的安置在地牢里的一角。
刑堂主到底是照顾了他信堂堂主的身份，并未对他有什么责难，反而简单包扎了他的伤口，将他放置在算得上干净的木床上。
手腕上绵绵密密的痛对青衣来说算不上什么，只是当他习惯性的抬手时，无力脱垂的手掌到底是惹出了他一时的惊慌。
若是及时将手筋接回来，或许还有救，只是......
青衣看着无力的手腕，仅仅是抬手的动作，那包裹着手腕的白纱就透出了血迹。
只是，他现在不该奢望洛祁现在还会记起他的伤。
到底是精神不济，青衣醒过来一会儿便昏睡过去，又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里有如惊弓之鸟般惊醒，过了一会儿又昏睡过去。
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青衣骤然清醒，睁着眼看着高处窗外的月色，便睡不着了。
地牢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青衣怔了两秒，看向门外。
牢房的锁链被洛祁不耐烦地震开，洛祁踉踉跄跄走进牢房，浑身带着酒气，一双眸子中似压抑着怒火。
“**，”他走到木床前，提着衣领把青衣拽了起来，他冷笑道，“你凭什么叫我相信你，两年前我最信任你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洛祁自两年前那事过后，向来自律，青衣好久没见他醉酒的样子，怔怔地答不上话。
洛祁抓着眼前人的衣领，尤觉得不解恨，那醉意在五脏六腑里转化成了火，无处宣泄，便在此刻想要宣泄干净。
“洛祁。”青衣轻声道。
洛祁上前，狠狠用嘴唇堵住了他将要出口的话，双手毫不客气撕开了单薄的衣袍。
“**，你欠我的，这是你欠我的。”他似是抛开了所有理智，没有意识的喃喃道，冲撞进了青衣的身体。
痛苦的声音在喉间被压了下去，青衣无力的躺在坚硬的木床上，抬着腿被迫经受冲击。
他的右手垂在木床的边缘，不小心被碾压到溢出血液，然而他只是淡淡勾出一个笑，抬起还完好的左手试图抚摸洛祁的面颊。
“洛祁。”
只有这时，我才觉得自己离你很近。
洛祁知道自己本该关心暮白手上的伤势的，只是此刻他突然觉得心烦意乱，眼前只有青衣受伤时，那痛不欲生的表情。
青衣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暮白是他从小到大的挚友，是两年前解救他于水火之中的人，而青衣，他姓林。
是林青衣，处心积虑的接近他，向林家传递古门的消息。是林青衣假意与他交好，让古门上下放松警惕，险些被林家灭门。也是林青衣，毫不犹豫的举着剑，刺向了他的母亲。
洛祁抓紧右手掌心，方才他就是用这只手挑断了青衣的筋脉，可此时，他却如何也抑制不住这只手的颤抖。
只有想起两年前的一幕幕，才能盖过方才，他脑海中浮现的青衣悲痛欲绝的眼神。
“我去找大夫给你看看手。”洛祁低声对暮白道，他不会因为青衣的几句话对暮白心存芥蒂，却忍不住起身大步走向门外。
仿佛在暮白身边多呆一秒钟，青衣那悲痛欲绝的眼神欲浓烈。
长剑被他落在了身后。
暮白咬着牙，泪水顺着眼眶一滴滴留下来，他看着洛祁的背影，终于不用掩藏眼底的恨意。
“青衣，再等等我，青衣。”他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低声喃喃道。
......
青衣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妥善的安置在地牢里的一角。
刑堂主到底是照顾了他信堂堂主的身份，并未对他有什么责难，反而简单包扎了他的伤口，将他放置在算得上干净的木床上。
手腕上绵绵密密的痛对青衣来说算不上什么，只是当他习惯性的抬手时，无力脱垂的手掌到底是惹出了他一时的惊慌。
若是及时将手筋接回来，或许还有救，只是......
青衣看着无力的手腕，仅仅是抬手的动作，那包裹着手腕的白纱就透出了血迹。
只是，他现在不该奢望洛祁现在还会记起他的伤。
到底是精神不济，青衣醒过来一会儿便昏睡过去，又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里有如惊弓之鸟般惊醒，过了一会儿又昏睡过去。
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青衣骤然清醒，睁着眼看着高处窗外的月色，便睡不着了。
地牢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青衣怔了两秒，看向门外。
牢房的锁链被洛祁不耐烦地震开，洛祁踉踉跄跄走进牢房，浑身带着酒气，一双眸子中似压抑着怒火。
“**，”他走到木床前，提着衣领把青衣拽了起来，他冷笑道，“你凭什么叫我相信你，两年前我最信任你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洛祁自两年前那事过后，向来自律，青衣好久没见他醉酒的样子，怔怔地答不上话。
洛祁抓着眼前人的衣领，尤觉得不解恨，那醉意在五脏六腑里转化成了火，无处宣泄，便在此刻想要宣泄干净。
“洛祁。”青衣轻声道。
洛祁上前，狠狠用嘴唇堵住了他将要出口的话，双手毫不客气撕开了单薄的衣袍。
“**，你欠我的，这是你欠我的。”他似是抛开了所有理智，没有意识的喃喃道，冲撞进了青衣的身体。
痛苦的声音在喉间被压了下去，青衣无力的躺在坚硬的木床上，抬着腿被迫经受冲击。
他的右手垂在木床的边缘，不小心被碾压到溢出血液，然而他只是淡淡勾出一个笑，抬起还完好的左手试图抚摸洛祁的面颊。
“洛祁。”
只有这时，我才觉得自己离你很近。
39.
暮白绕过路面低洼的水坑，走向弯弯绕绕的巷子深处。
这条巷子紧邻着热闹的街道，来来往往行人络绎不绝，可繁华的仅仅是外面的街道，越往里走，这条巷子就越显冷清。暮白一边走着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身后，确定没什么人跟着，才转了几道弯，走向最深处的落院。
落院外一片破败，推开门走进去之后却是另一番景象，暮白关上门走进院内，陆陆续续有人冲他打招呼。暮白一一回应了，不紧不慢走向院里最偏僻的地窖。
林家重聚不易，这两年都在躲着洛祁的眼线，也只是最近搭上了叶夙阁，才勉强过得好一些。只是到底没有以前繁华的千分之一，也不会有专做的牢房。
关押洛祁的，是个小小的酒窖。 暮白畅通无阻的到了酒窖外，守着酒窖的男人恭敬的为暮白开了门。
洛祁早已清醒，顺着照进地窖的光线看向来人，还是满眼的不可置信：“暮白，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
他被铁链缚住手脚锁在木架上，关在这里一天一夜，自是吃了很多苦头，往日风华不再，一身白衣被染成血色，面上一片颓然。
暮白知道，洛祁这一身的伤痛，都比不过他此时心痛的十分之一。
可青衣，这整整两年里，青衣每日过得都要比今日的洛祁痛过无数倍。
暮白看着洛祁身上的血迹，看着他黯淡无光的双眸，快意的笑道：“我背叛你，不是应该的吗。”
他走到洛祁的身前，指尖扫过洛祁的右手，这只手总是温柔的抚着他的脑袋，可他此刻只想把这只手折下来踩烂：“这一日一夜你过得可好，刑罚的滋味可好受？青衣这两年可是日日受你刑罚，你该尝一尝他的滋味。”
“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洛祁无力抬眸看着暮白，仿佛没有一刻能比此刻更颓然。
两年了，自两年前青衣背叛了他，害他亲人连接死去之后，他以为，这世上只有一个能令他相信的人，就是暮白。
可现在，这个人站在他面前，也背叛了他。
洛祁猛然的挣扎，带动铁链铮铮作响，语气愤然：“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
“洛祁，你听好了，”暮白抬头看着双眼通红的洛祁，半晌才嗤笑一声轻声道，“这不是我第一次背叛你。”
洛祁骤然一惊，待领悟到这话的意思后，退缩似的无力摇头：“你在胡说什么。”
“你想逃避现实，我便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暮白顺手拿过身旁的匕首，刀出了鞘，握在手中，“我是林家死士，两年前背叛你的是我，不是青衣。”
手中的匕首狠狠撞上被锁在木架上的手，看着洛祁骤然痛苦的表情，暮白快意的一字一字道：“这一刀，是我替青衣还给你的。”
暮白绕过路面低洼的水坑，走向弯弯绕绕的巷子深处。
这条巷子紧邻着热闹的街道，来来往往行人络绎不绝，可繁华的仅仅是外面的街道，越往里走，这条巷子就越显冷清。暮白一边走着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身后，确定没什么人跟着，才转了几道弯，走向最深处的落院。
落院外一片破败，推开门走进去之后却是另一番景象，暮白关上门走进院内，陆陆续续有人冲他打招呼。暮白一一回应了，不紧不慢走向院里最偏僻的地窖。
林家重聚不易，这两年都在躲着洛祁的眼线，也只是最近搭上了叶夙阁，才勉强过得好一些。只是到底没有以前繁华的千分之一，也不会有专做的牢房。
关押洛祁的，是个小小的酒窖。 暮白畅通无阻的到了酒窖外，守着酒窖的男人恭敬的为暮白开了门。
洛祁早已清醒，顺着照进地窖的光线看向来人，还是满眼的不可置信：“暮白，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
他被铁链缚住手脚锁在木架上，关在这里一天一夜，自是吃了很多苦头，往日风华不再，一身白衣被染成血色，面上一片颓然。
暮白知道，洛祁这一身的伤痛，都比不过他此时心痛的十分之一。
可青衣，这整整两年里，青衣每日过得都要比今日的洛祁痛过无数倍。
暮白看着洛祁身上的血迹，看着他黯淡无光的双眸，快意的笑道：“我背叛你，不是应该的吗。”
他走到洛祁的身前，指尖扫过洛祁的右手，这只手总是温柔的抚着他的脑袋，可他此刻只想把这只手折下来踩烂：“这一日一夜你过得可好，刑罚的滋味可好受？青衣这两年可是日日受你刑罚，你该尝一尝他的滋味。”
“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洛祁无力抬眸看着暮白，仿佛没有一刻能比此刻更颓然。
两年了，自两年前青衣背叛了他，害他亲人连接死去之后，他以为，这世上只有一个能令他相信的人，就是暮白。
可现在，这个人站在他面前，也背叛了他。
洛祁猛然的挣扎，带动铁链铮铮作响，语气愤然：“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
“洛祁，你听好了，”暮白抬头看着双眼通红的洛祁，半晌才嗤笑一声轻声道，“这不是我第一次背叛你。”
洛祁骤然一惊，待领悟到这话的意思后，退缩似的无力摇头：“你在胡说什么。”
“你想逃避现实，我便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暮白顺手拿过身旁的匕首，刀出了鞘，握在手中，“我是林家死士，两年前背叛你的是我，不是青衣。”
手中的匕首狠狠撞上被锁在木架上的手，看着洛祁骤然痛苦的表情，暮白快意的一字一字道：“这一刀，是我替青衣还给你的。”
40.
“滴答，滴答......”
阴暗的地窖里透不进一丝光线，寂静的角落里，唯有水滴砸到地面的声音穿透耳膜，在混浊的脑袋里一遍一遍敲击。
洛祁被缚在木架上，衣袍上最开始留下的血渍已经干透，从层层叠叠的伤口里流出的丝丝缕缕的鲜血，却一直浸润着四周。
暮白留下那掐头去尾的一段话，留下一把匕首后，就消失了，然而不断的有林家人来接替他的任务，在洛祁身上留下密密麻麻的伤口。
洛祁自出生到现在，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和伤害。从前有老门主护着，老门主死了之后他走火入魔，几乎是浑浑噩噩的到林家报了仇，也不曾被敌人捉住受过什么刑罚，之后......之后也有青衣一丝不苟的保护。
“青衣。”洛祁喃喃着，沙哑的嗓音在这片原该出现什么声音都十足明显的寂静里响起，却连他自己都听得模糊不清。
在眼前终于没有一个林家人，在万物都寂静得可怕，在他明明有毅力无视掉所有伤痛的空隙，再没有一个名字，能让他如此.....痛彻心扉。
暮白说，背叛自己的是他，不是青衣。
怎么会不是青衣，怎么可能不是青衣......
明明是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到此刻，他却不能不推翻打破，想破脑子，也想不出当年的疏忽，究竟在哪里。
是不是自己错怪了青衣？可自己明明看到青衣杀了自己的母亲。当年的事情是不是另有隐情？可青衣为什么从来都不曾解释。
还是暮白根本在骗自己？当年的事实他亲眼所见，不会有错。
洛祁大口的喘息，在这片寂静里心跳如鼓。
他该期待前几个答案的，只是心底，竟更害怕那几个答案。
青衣......那是他折磨了整整两年，却还紧跟着他不退一步的青衣。
地窖的门骤然被打开，刺眼的光线让洛祁反射性的闭上眼，又迫不及待地睁大，浑然不顾干涩的眼眶被阳光刺得发疼。
那个出现在光底下的身影冲他讽刺的嗤笑。
“暮白，你告诉我，你说背叛我的是你，是什么意思？”洛祁捏紧颤抖的双拳，迫不及待的在木架子上前倾着身体，沙哑的问道。
暮白踏进地窖，看着洛祁满身狼狈的样子冷笑：“你问我便答？你自愿做了两年的**，我凭什么解释给你听？”
“暮白，我求你，你告诉我。”洛祁低着他无时无刻不昂起的头颅，哪怕刑罚加身都没有让他比此刻更低声下气，“你告诉我，青衣，是不是没有背叛我？”
暮白看着此刻的洛祁，他面目狼狈，却满眼祈求与期待。
暮白看着看着，就笑出了泪：“洛祁，收起你那恶心人的模样。你现在觉得应该相信青衣了？可你若早点相信他，他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般田地。”
“滴答，滴答......”
阴暗的地窖里透不进一丝光线，寂静的角落里，唯有水滴砸到地面的声音穿透耳膜，在混浊的脑袋里一遍一遍敲击。
洛祁被缚在木架上，衣袍上最开始留下的血渍已经干透，从层层叠叠的伤口里流出的丝丝缕缕的鲜血，却一直浸润着四周。
暮白留下那掐头去尾的一段话，留下一把匕首后，就消失了，然而不断的有林家人来接替他的任务，在洛祁身上留下密密麻麻的伤口。
洛祁自出生到现在，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和伤害。从前有老门主护着，老门主死了之后他走火入魔，几乎是浑浑噩噩的到林家报了仇，也不曾被敌人捉住受过什么刑罚，之后......之后也有青衣一丝不苟的保护。
“青衣。”洛祁喃喃着，沙哑的嗓音在这片原该出现什么声音都十足明显的寂静里响起，却连他自己都听得模糊不清。
在眼前终于没有一个林家人，在万物都寂静得可怕，在他明明有毅力无视掉所有伤痛的空隙，再没有一个名字，能让他如此.....痛彻心扉。
暮白说，背叛自己的是他，不是青衣。
怎么会不是青衣，怎么可能不是青衣......
明明是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到此刻，他却不能不推翻打破，想破脑子，也想不出当年的疏忽，究竟在哪里。
是不是自己错怪了青衣？可自己明明看到青衣杀了自己的母亲。当年的事情是不是另有隐情？可青衣为什么从来都不曾解释。
还是暮白根本在骗自己？当年的事实他亲眼所见，不会有错。
洛祁大口的喘息，在这片寂静里心跳如鼓。
他该期待前几个答案的，只是心底，竟更害怕那几个答案。
青衣......那是他折磨了整整两年，却还紧跟着他不退一步的青衣。
地窖的门骤然被打开，刺眼的光线让洛祁反射性的闭上眼，又迫不及待地睁大，浑然不顾干涩的眼眶被阳光刺得发疼。
那个出现在光底下的身影冲他讽刺的嗤笑。
“暮白，你告诉我，你说背叛我的是你，是什么意思？”洛祁捏紧颤抖的双拳，迫不及待的在木架子上前倾着身体，沙哑的问道。
暮白踏进地窖，看着洛祁满身狼狈的样子冷笑：“你问我便答？你自愿做了两年的**，我凭什么解释给你听？”
“暮白，我求你，你告诉我。”洛祁低着他无时无刻不昂起的头颅，哪怕刑罚加身都没有让他比此刻更低声下气，“你告诉我，青衣，是不是没有背叛我？”
暮白看着此刻的洛祁，他面目狼狈，却满眼祈求与期待。
暮白看着看着，就笑出了泪：“洛祁，收起你那恶心人的模样。你现在觉得应该相信青衣了？可你若早点相信他，他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般田地。”
咳咳，没想到能在这个楼里收到这么多回复，而且大家还很认真的讨论剧情，这是对我的文很大的认可，楼楼非常感动，谢谢大家一直追文等更，每一个回复都是楼楼更文的动力，谢谢大家
到目前为止，之前更新的文都搬到这里来啦，后面楼楼就要开始码字了，可能更新没有这么快，希望大家谅解，也希望大家能一直陪着青衣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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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那日天朗气清，洛祁早早便出了门，准备着去逛武林大会途上需要的东西。
其实原是不需要准备什么的，唐门家大业大，要仆人置办些行李还不容易。只是洛祁打定主意偷偷带着青衣跑，自然是不敢打草惊蛇叫老门主知道。
暮白一早便看到洛祁偷偷摸摸出门的样子，倚靠在门边扬着眉看着他：“洛祁，你要去哪里？”
洛祁生怕他惊动了仆人，连忙冲他摆了摆手：“别叫，小声点。”
暮白不过十一二岁就被老门主捡进门，就一直跟在洛祁身边做伴读，虽是家仆的名分，但吃穿用度都赶得上豪门小公子的待遇，洛祁也一直与他兄弟相称，没什么少主架子。
“你先说说，你要去哪儿？”暮白抱着胳膊挑眉，“不然我可告诉门主你内功尚未突破，就偷偷摸摸想要出门了。”
“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到时候我还指望你给我们打掩护呢。”洛祁小心翼翼打量四周，才凑过身小声对暮白说道，“我要去武林大会，现在得去准备行李。”
暮白皱了皱眉：“去武林大会，门主不是不准你在内功突破前踏出唐门一步吗？你说你们，你是准备和......”
“对，我要带着青衣偷偷跑。”洛祁伸了个懒腰，仰头看着天空，满眼窃喜，“青衣已经同意和我跑出去看武林大会了，我可不怕我爹，等我和青衣看完武林大会，我们就找个地方躲起来，躲个一两年，等我们再回来，我内功准就突破了。”
“你们......两个人去？”暮白垂了眸，眼中划过晦暗不明的情绪，又抬头看着洛祁问道，“你们商量好了？”
洛祁大力点着头，笑出一口白牙：“我没想到，青衣这么轻易就同意了，我还以为要磨上他一段时间他才肯同意。”
“他没有问......”暮白声音渐渐弱了，咬了咬牙道，“算了。”
洛祁这才察觉出一丝丝不对，转头看向暮白：“你怎么了，你也想去吗？”
暮白摇了摇头，渐渐笑了：“你们去吧。”
洛祁不明所以，暮白却已经转身走了，他见暮白没有把事情捅出去的样子，也就安下心来，盘算着今日要买什么，一溜烟偷偷跑出了大门。
那日天朗气清，洛祁早早便出了门，准备着去逛武林大会途上需要的东西。
其实原是不需要准备什么的，唐门家大业大，要仆人置办些行李还不容易。只是洛祁打定主意偷偷带着青衣跑，自然是不敢打草惊蛇叫老门主知道。
暮白一早便看到洛祁偷偷摸摸出门的样子，倚靠在门边扬着眉看着他：“洛祁，你要去哪里？”
洛祁生怕他惊动了仆人，连忙冲他摆了摆手：“别叫，小声点。”
暮白不过十一二岁就被老门主捡进门，就一直跟在洛祁身边做伴读，虽是家仆的名分，但吃穿用度都赶得上豪门小公子的待遇，洛祁也一直与他兄弟相称，没什么少主架子。
“你先说说，你要去哪儿？”暮白抱着胳膊挑眉，“不然我可告诉门主你内功尚未突破，就偷偷摸摸想要出门了。”
“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到时候我还指望你给我们打掩护呢。”洛祁小心翼翼打量四周，才凑过身小声对暮白说道，“我要去武林大会，现在得去准备行李。”
暮白皱了皱眉：“去武林大会，门主不是不准你在内功突破前踏出唐门一步吗？你说你们，你是准备和......”
“对，我要带着青衣偷偷跑。”洛祁伸了个懒腰，仰头看着天空，满眼窃喜，“青衣已经同意和我跑出去看武林大会了，我可不怕我爹，等我和青衣看完武林大会，我们就找个地方躲起来，躲个一两年，等我们再回来，我内功准就突破了。”
“你们......两个人去？”暮白垂了眸，眼中划过晦暗不明的情绪，又抬头看着洛祁问道，“你们商量好了？”
洛祁大力点着头，笑出一口白牙：“我没想到，青衣这么轻易就同意了，我还以为要磨上他一段时间他才肯同意。”
“他没有问......”暮白声音渐渐弱了，咬了咬牙道，“算了。”
洛祁这才察觉出一丝丝不对，转头看向暮白：“你怎么了，你也想去吗？”
暮白摇了摇头，渐渐笑了：“你们去吧。”
洛祁不明所以，暮白却已经转身走了，他见暮白没有把事情捅出去的样子，也就安下心来，盘算着今日要买什么，一溜烟偷偷跑出了大门。
42.
“青衣。”
青衣抬起头，见门外的是暮白，淡笑着将笔放在了笔架上：“你怎么来了，洛祁呢？”
暮白目光本就凉凉的，听他这么问挑眉道：“怎么，我一个人便不能来了吗？”
“可只有你这么觉得，”青雨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怎么，有什么事要说？”
暮白走到桌旁坐下，端起茶杯恨恨道：“怎么，没什么要说的事就不能来见你？”
“你今日是吃了火药吗，喝茶都下不了你的火气？”青衣勾起嘴角，上下打量着暮白淡淡道。
暮白被青衣不咸不淡的目光看得浑身发麻，用力的将身体转向另一边才喝下了茶，低声问道：“你和洛祁......”
青衣莫名其妙看着他，不知他这突发情绪的来源。
暮白重重捏了两下空茶杯，回头看了一眼青衣，说道：“我听洛祁说，你和他要去武林大会逛逛，他说你们想出去玩个一两年再回来。”
“他跟你说了？”青衣点了点头，眼里荡起淡淡笑意。
暮白看出了青衣眼里的那点笑意，青衣平日也笑，只是大多数时候是温和得不带什么情绪的。只有在洛祁面前，他的笑里才会带着一点光。
近似躁动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平息，暮白轻声问道：“他和你相约要走的时候，你是不是从未考虑过我？”
暮白声音太低，青衣还未听清，他就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青衣不明所以问道。
“青衣，你眼里是不是只有洛祁，”暮白慢慢走到青衣面前，声音低得近似颤抖，“为什么你看不出来，我也喜欢你？”
青衣皱着眉拉开与暮白的距离：“暮白，你......”
“你不用回答我，”暮白摇头嘲讽的笑道，“我猜都猜得出来你要说什么，毕竟你的眼中只有洛祁。”
一时，屋子里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声。
“青衣，我不要你回应我，但是你能答应我，不和洛祁一起走吗？”暮白咬着唇问道。
青衣看着暮白，目光任就温和，只是这样波澜不惊的温和，看在暮白眼中，就有些残忍的意味。
“抱歉，暮白。”青衣遇事一向果断，就连面对这样微不足道的事情，也一点都不吝啬的直接拒绝。
暮白轻轻点了两下头，面上被掩藏起的一点点慌乱都消失不见了。
青衣还要再说话，他却转身走出了屋外。
暮白走出门边，还是忍不住回了头：“青衣，你真的不能留下陪我吗？”
“我们还会回来的。”青衣叹了口气，低声道。
“那不一样。”暮白固执的摇头，看着青衣的眼睛道。
然而那一成不变的温和目光，早就给了他答案。
暮白略微扬了扬唇，像是终于做下了什么决定，头也不回的走了。
“青衣。”
青衣抬起头，见门外的是暮白，淡笑着将笔放在了笔架上：“你怎么来了，洛祁呢？”
暮白目光本就凉凉的，听他这么问挑眉道：“怎么，我一个人便不能来了吗？”
“可只有你这么觉得，”青雨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怎么，有什么事要说？”
暮白走到桌旁坐下，端起茶杯恨恨道：“怎么，没什么要说的事就不能来见你？”
“你今日是吃了火药吗，喝茶都下不了你的火气？”青衣勾起嘴角，上下打量着暮白淡淡道。
暮白被青衣不咸不淡的目光看得浑身发麻，用力的将身体转向另一边才喝下了茶，低声问道：“你和洛祁......”
青衣莫名其妙看着他，不知他这突发情绪的来源。
暮白重重捏了两下空茶杯，回头看了一眼青衣，说道：“我听洛祁说，你和他要去武林大会逛逛，他说你们想出去玩个一两年再回来。”
“他跟你说了？”青衣点了点头，眼里荡起淡淡笑意。
暮白看出了青衣眼里的那点笑意，青衣平日也笑，只是大多数时候是温和得不带什么情绪的。只有在洛祁面前，他的笑里才会带着一点光。
近似躁动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平息，暮白轻声问道：“他和你相约要走的时候，你是不是从未考虑过我？”
暮白声音太低，青衣还未听清，他就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青衣不明所以问道。
“青衣，你眼里是不是只有洛祁，”暮白慢慢走到青衣面前，声音低得近似颤抖，“为什么你看不出来，我也喜欢你？”
青衣皱着眉拉开与暮白的距离：“暮白，你......”
“你不用回答我，”暮白摇头嘲讽的笑道，“我猜都猜得出来你要说什么，毕竟你的眼中只有洛祁。”
一时，屋子里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声。
“青衣，我不要你回应我，但是你能答应我，不和洛祁一起走吗？”暮白咬着唇问道。
青衣看着暮白，目光任就温和，只是这样波澜不惊的温和，看在暮白眼中，就有些残忍的意味。
“抱歉，暮白。”青衣遇事一向果断，就连面对这样微不足道的事情，也一点都不吝啬的直接拒绝。
暮白轻轻点了两下头，面上被掩藏起的一点点慌乱都消失不见了。
青衣还要再说话，他却转身走出了屋外。
暮白走出门边，还是忍不住回了头：“青衣，你真的不能留下陪我吗？”
“我们还会回来的。”青衣叹了口气，低声道。
“那不一样。”暮白固执的摇头，看着青衣的眼睛道。
然而那一成不变的温和目光，早就给了他答案。
暮白略微扬了扬唇，像是终于做下了什么决定，头也不回的走了。
43.
滴答，滴答......
洛祁脑海中一片混沌，水滴在耳边的响动近乎巨大，他猛烈的摇着头想要甩掉那如同附骨的声音，却在那摆脱不了的律动中，将那几句耳语回忆得越来越清晰。
......“是啊，青衣从没有背叛过你，当年背叛你的人，是我啊。”
“多么可笑，明明我才是你的仇人，在你昏迷的时候护着你的是青衣，可你走火入魔之后偏偏只认我一个人，以为我才是你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洛祁，你知道青衣承认他是叛徒的时候，他的心，该有多么痛吗？”
“你不会记得的，你那个时候不相信青衣，就在他面前抱着我，抱得可紧了。”
......
洛祁记得。
纵使他在亲眼见到父母死去之后就走火入魔，之后的记忆断断续续，时而清醒时而昏沉，可暮白说的，他都记得。
那日，那日本该是个好天气的。
他不过是出了一趟门，去搜罗了和青衣一同出游要买的东西，不过才一天的时间。
仅仅一天，唐门翻天覆地。
他回到唐门的时候，往日严律戒备的迷阵前却无人看守，他直觉有什么不对，再往里走几步，便看见了门人的尸体。
“少主，林家人杀进来了，少主小心！”一个一个平日熟悉的面孔在盅虫的控制下扭曲着面目，却还是有人嘶声向他喊道。
洛祁打了一个激灵，手中的东西尽数丢下，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眼前一黑，就往青衣的落院跑去。
一路都有被盅虫折磨得难堪的门人，洛祁的脑袋渐渐空了，只怕那想要见到的人，也会是这样的面目。
“少主，青衣公子去老门主寝殿帮忙了。”半路，却有一个长老拦住了他，悲痛道，“少主，你去看看老门主吧。”
洛祁一时之间分辨不出长老目光中欲言的意思。
他转身奔跑，脚步似有千斤重，在到达寝殿门口时骤然停了下来。
猩红的血和盅虫稀烂的躯壳遍布寝殿四周，洛祁心中不好的预感慢慢溢出来，推开门的手指颤抖得可怕。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透过猩红的双目，他看到的，是一把带血的长剑。
鲜血随着剑锋拔离喷涌而出，洛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那个永远温柔漂亮的女人向后倒地，胸口 处密密麻麻的盅虫随鲜血一起涌出。
她浑身血污，死不瞑目，她到死，都没有看到正在门口的洛祁。
而剑的另一端，拿剑的手，纤细修长，在这样血腥的环境里却也纤尘不染。
拿着剑的，是青衣。
滴答，滴答......
洛祁脑海中一片混沌，水滴在耳边的响动近乎巨大，他猛烈的摇着头想要甩掉那如同附骨的声音，却在那摆脱不了的律动中，将那几句耳语回忆得越来越清晰。
......“是啊，青衣从没有背叛过你，当年背叛你的人，是我啊。”
“多么可笑，明明我才是你的仇人，在你昏迷的时候护着你的是青衣，可你走火入魔之后偏偏只认我一个人，以为我才是你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洛祁，你知道青衣承认他是叛徒的时候，他的心，该有多么痛吗？”
“你不会记得的，你那个时候不相信青衣，就在他面前抱着我，抱得可紧了。”
......
洛祁记得。
纵使他在亲眼见到父母死去之后就走火入魔，之后的记忆断断续续，时而清醒时而昏沉，可暮白说的，他都记得。
那日，那日本该是个好天气的。
他不过是出了一趟门，去搜罗了和青衣一同出游要买的东西，不过才一天的时间。
仅仅一天，唐门翻天覆地。
他回到唐门的时候，往日严律戒备的迷阵前却无人看守，他直觉有什么不对，再往里走几步，便看见了门人的尸体。
“少主，林家人杀进来了，少主小心！”一个一个平日熟悉的面孔在盅虫的控制下扭曲着面目，却还是有人嘶声向他喊道。
洛祁打了一个激灵，手中的东西尽数丢下，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眼前一黑，就往青衣的落院跑去。
一路都有被盅虫折磨得难堪的门人，洛祁的脑袋渐渐空了，只怕那想要见到的人，也会是这样的面目。
“少主，青衣公子去老门主寝殿帮忙了。”半路，却有一个长老拦住了他，悲痛道，“少主，你去看看老门主吧。”
洛祁一时之间分辨不出长老目光中欲言的意思。
他转身奔跑，脚步似有千斤重，在到达寝殿门口时骤然停了下来。
猩红的血和盅虫稀烂的躯壳遍布寝殿四周，洛祁心中不好的预感慢慢溢出来，推开门的手指颤抖得可怕。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透过猩红的双目，他看到的，是一把带血的长剑。
鲜血随着剑锋拔离喷涌而出，洛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那个永远温柔漂亮的女人向后倒地，胸口 处密密麻麻的盅虫随鲜血一起涌出。
她浑身血污，死不瞑目，她到死，都没有看到正在门口的洛祁。
而剑的另一端，拿剑的手，纤细修长，在这样血腥的环境里却也纤尘不染。
拿着剑的，是青衣。
44.
后面的事情，洛祁记得不大清楚了。 大概就是那段时间一直起起伏伏上下不定的内功心法，突然在他眼见父母双亡的那一刻突破了，洛祁无心压制，便任由内里排山倒海的内力涌遍全身。
他意志模糊，心智大乱，却撑着一口气没有去动眼前的青衣分毫，反而转身就去了林家。
林家一夜几乎被灭了满门，洛祁杀到最后却无法全身而退，最后的一个意识，似乎是被拥入一人怀中。 之后，便什么都不清楚了。
等再次醒来，他躺在暮白怀中。走火入魔本该一发不可收拾，但不知为何他却恢复得如此之快，他不由自主紧紧抓着暮白的手，暮白的身上有能令他安定下来的味道。
“是你？”洛祁哑声问道。
他问的是那日出现在林家，助他安定下来的人。
暮白看着他的眼，眼神却似不真切的落在了其他地方，半晌，他才点了点头：“是我。”
一次走火入魔使他心性大变，吞噬神智的梦魇也难以抵抗，洛祁只能紧紧的依靠着暮白，只有暮白，能够平息他难以抑制的情绪。
门中长老怕他失控，一直没有提起青衣。
再见青衣，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青衣被关入了地牢，整整一月，出现在洛祁面前的时候憔悴无比。
洛祁站在高处，看着被门人缚住双臂按着跪倒在地上的青衣，往日明亮的双眸变得狠戾。
“你是林家人？”洛祁靠在暮白身边，直捏紧了暮白的手，才问道。
青衣跪倒在地上，竭力抬起头才能看到洛祁的样子。
他黑色的衣袍比往常看起来宽大了许多。
青衣眼中泛起细细密密的心疼，却只能轻声回道：“是。”
“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骗我？”
“是。”
“林青衣，你是，杀了我的母亲？”
“......是。”
“洛祁，你的内功心法还不稳，不能动怒。”暮白拉着被洛祁攥得近乎青紫的手，焦急道。
洛祁跪倒在暮白怀中，呕出一口鲜血。
青衣被慌乱的门人拖行带走，连回头看看洛祁都成了奢望。最后，只来得及听到暮白温声的劝说和模糊的一句话。
耳边回荡的是洛祁近乎脆弱的声音。
“暮白，这世上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了。”
后面的事情，洛祁记得不大清楚了。 大概就是那段时间一直起起伏伏上下不定的内功心法，突然在他眼见父母双亡的那一刻突破了，洛祁无心压制，便任由内里排山倒海的内力涌遍全身。
他意志模糊，心智大乱，却撑着一口气没有去动眼前的青衣分毫，反而转身就去了林家。
林家一夜几乎被灭了满门，洛祁杀到最后却无法全身而退，最后的一个意识，似乎是被拥入一人怀中。 之后，便什么都不清楚了。
等再次醒来，他躺在暮白怀中。走火入魔本该一发不可收拾，但不知为何他却恢复得如此之快，他不由自主紧紧抓着暮白的手，暮白的身上有能令他安定下来的味道。
“是你？”洛祁哑声问道。
他问的是那日出现在林家，助他安定下来的人。
暮白看着他的眼，眼神却似不真切的落在了其他地方，半晌，他才点了点头：“是我。”
一次走火入魔使他心性大变，吞噬神智的梦魇也难以抵抗，洛祁只能紧紧的依靠着暮白，只有暮白，能够平息他难以抑制的情绪。
门中长老怕他失控，一直没有提起青衣。
再见青衣，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青衣被关入了地牢，整整一月，出现在洛祁面前的时候憔悴无比。
洛祁站在高处，看着被门人缚住双臂按着跪倒在地上的青衣，往日明亮的双眸变得狠戾。
“你是林家人？”洛祁靠在暮白身边，直捏紧了暮白的手，才问道。
青衣跪倒在地上，竭力抬起头才能看到洛祁的样子。
他黑色的衣袍比往常看起来宽大了许多。
青衣眼中泛起细细密密的心疼，却只能轻声回道：“是。”
“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骗我？”
“是。”
“林青衣，你是，杀了我的母亲？”
“......是。”
“洛祁，你的内功心法还不稳，不能动怒。”暮白拉着被洛祁攥得近乎青紫的手，焦急道。
洛祁跪倒在暮白怀中，呕出一口鲜血。
青衣被慌乱的门人拖行带走，连回头看看洛祁都成了奢望。最后，只来得及听到暮白温声的劝说和模糊的一句话。
耳边回荡的是洛祁近乎脆弱的声音。
“暮白，这世上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了。”
现在是不是大概理解了洛祁为什么这么宠暮白，这么恨青衣所以洛祁做的一切也算……情有可原，也不算彻底的渣渣吧希望这个理由大家看了觉得圆得回来
所以洛祁做的一切也算……情有可原，也不算彻底的渣渣吧希望这个理由大家看了觉得圆得回来
45.
深夜，沉寂的道路上马蹄点地的声音飞快掠过，在小道上激起一片尘土，又很快沉寂下去。
卫期控着马紧挨着前方的马匹，看着前方的青衣，眼中满是担忧。
前几日他虽担忧青衣，却不敢再驳了他的意擅闯地牢救人，等到青衣放出蛊虫让他入地牢帮忙，才发现青衣已经虚弱到了这个地步。
可就算青衣在吞下散功丸解药的下一瞬就昏迷不醒，也会在醒来后完全不顾及自己的伤势，拖着病体去救那个伤害他的罪魁祸首，洛祁。
卫期常常不知青衣的执拗从何而来，也猜不到他这满腔情意，究竟还能被消磨多久。
青衣的右手只是经过简单的包扎处理，并不能抓紧缰绳，他面无血色，瘦削的身体被掩在青袍之下，显得有些萧条。一路策马赶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是十分吃不消，于是他只能左手抓紧缰绳，提着内功维持自己的姿势。
唐门一时不察，所有可能知道洛祁去向的暗卫都被暗中除去，青衣找不到洛祁的所在，却能凭着血液中的蛊虫的感应，找到暮白所在之地。好在暮白落脚的地方离唐门不远，只是他昏迷已经耽误了两日，没有比洛祁陷入危险更值得让青衣心焦的事情。
两个时辰后，青衣翻身下马，被身后紧随而至的卫期扶住了身躯。
“堂主。”卫期皱眉道，青衣此时的状态显而易见不应再涉险。
十几个暗卫悄然跟在他们身后，下了马等候差遣。
“门主就在城中，注意戒备。”青衣站稳身型，低声道。
凉风迅速让额上的冷汗消散，青衣催着体内的盅虫，凭着感应向前走去。
几道黑影无声散在四周，跟着青衣在黑夜中潜伏。
......
“他要来了。”暮白走出地窖，目光看向远处，有些失神道。
青衣与他体内的盅虫是相互影响的，青衣能凭着盅虫感知到他的存在，暮白自然也能在青衣出现在附近的第一刻就感觉到异样。
林臻把玩着折扇，听着暮白的话，提起了一点精神：“你说青衣对洛祁百般在意，我看却不然，若青衣真的那么在意他，早就该来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暮白皱着眉望向林臻，冷眼道：“我说过了，你什么都能低估，就是不能低估洛祁在青衣心中的分量。”
林臻挑眉一笑，收了扇子敲打在掌心中：“我倒要看看，青衣是不是真的那么冥顽不灵。”
他看向凉凉夜色的边界，轻笑道：“开门迎客。”
深夜，沉寂的道路上马蹄点地的声音飞快掠过，在小道上激起一片尘土，又很快沉寂下去。
卫期控着马紧挨着前方的马匹，看着前方的青衣，眼中满是担忧。
前几日他虽担忧青衣，却不敢再驳了他的意擅闯地牢救人，等到青衣放出蛊虫让他入地牢帮忙，才发现青衣已经虚弱到了这个地步。
可就算青衣在吞下散功丸解药的下一瞬就昏迷不醒，也会在醒来后完全不顾及自己的伤势，拖着病体去救那个伤害他的罪魁祸首，洛祁。
卫期常常不知青衣的执拗从何而来，也猜不到他这满腔情意，究竟还能被消磨多久。
青衣的右手只是经过简单的包扎处理，并不能抓紧缰绳，他面无血色，瘦削的身体被掩在青袍之下，显得有些萧条。一路策马赶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是十分吃不消，于是他只能左手抓紧缰绳，提着内功维持自己的姿势。
唐门一时不察，所有可能知道洛祁去向的暗卫都被暗中除去，青衣找不到洛祁的所在，却能凭着血液中的蛊虫的感应，找到暮白所在之地。好在暮白落脚的地方离唐门不远，只是他昏迷已经耽误了两日，没有比洛祁陷入危险更值得让青衣心焦的事情。
两个时辰后，青衣翻身下马，被身后紧随而至的卫期扶住了身躯。
“堂主。”卫期皱眉道，青衣此时的状态显而易见不应再涉险。
十几个暗卫悄然跟在他们身后，下了马等候差遣。
“门主就在城中，注意戒备。”青衣站稳身型，低声道。
凉风迅速让额上的冷汗消散，青衣催着体内的盅虫，凭着感应向前走去。
几道黑影无声散在四周，跟着青衣在黑夜中潜伏。
......
“他要来了。”暮白走出地窖，目光看向远处，有些失神道。
青衣与他体内的盅虫是相互影响的，青衣能凭着盅虫感知到他的存在，暮白自然也能在青衣出现在附近的第一刻就感觉到异样。
林臻把玩着折扇，听着暮白的话，提起了一点精神：“你说青衣对洛祁百般在意，我看却不然，若青衣真的那么在意他，早就该来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暮白皱着眉望向林臻，冷眼道：“我说过了，你什么都能低估，就是不能低估洛祁在青衣心中的分量。”
林臻挑眉一笑，收了扇子敲打在掌心中：“我倒要看看，青衣是不是真的那么冥顽不灵。”
他看向凉凉夜色的边界，轻笑道：“开门迎客。”
46.
青衣一行人不到半个时辰就找到了林家人的落脚处。
那掩藏在巷子里的破败落院外只零星守着几个侍卫，暗卫不废什么力气就混进了院子。青衣见此情景却不敢大意，悄悄潜进了落院中。
万籁俱静，训练有素的暗卫很快与黑夜融成一体，潜在院中寻找洛祁的方向。
青衣从袖中放出盅虫，对血腥气最敏感的盅虫一下地便迅速往院子深处行去，青衣不动声色的打量四周，小心的隐蔽了气息随着盅虫进到院子里。
他自然知道暮白也能感应到他的存在，现下这院子安静得有些反常。只是纵然明知有危险，他还是把救洛祁放在了第一位。
关押洛祁的地窖并不难找，青衣让两个暗卫守在了门口，自己一个人下了地窖。
洛祁就在狭小的空间中艰难的呼吸，黑暗的四周让他失去了对一切的判断力，就连地窖门被打开，也只是让他眉头颤动了一下。
青衣凭着模糊的月色看到了被锁在木架上的洛祁，一瞬间尝到了比盅虫啃噬痛得更剧烈的，撕心裂肺的味道。
“洛祁。”青衣轻声叫道。
洛祁在昏沉之中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时还有些不敢相信，等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渐渐接近，才猛然睁大了双眼：“青衣！”
他面色憔悴，一只手还被钉在木架之上，却忍不住身子往前倾，狼狈至极。
青衣几步走近，抬起完好的手，抚摸他受伤的手时也止不住颤抖：“我来晚了。”
洛祁咬着牙没有说话，青衣被伤的右手还垂在身侧，被挑断的手筋现在也还没接起来。而自己不过是受了比他轻十倍的伤，他却比自己受伤还要难过。
“青衣，暮白告诉我真相了。”洛祁不敢看青衣的眼睛，却硬生生逼着自己盯着青衣的双眸，他怕那里出现憎恶和失望，却迫切的想知道听到自己的话的青衣，会出现什么反应，“对不起。”
青衣只是讶异微微抬眸看了洛祁一眼，便淡淡避开了他的目光：“杀****的盅虫的确是我父亲所养，你也不算恨错了人。”
两年前的愤恨，两年前的委屈，两年前的不平，早就随时间消磨，青衣以前不是没有想象过洛祁知道真相时的模样，只是见了洛祁对暮白越发的爱护和小心翼翼，便慢慢的不再有幻想了。
他以为，暮白到死都不会告诉洛祁真相的。所以自己对这所谓的真相，便更加不在意起来。以至于洛祁突然告诉他知道了真相，他却也做不得什么反应了。
洛祁的心在青衣无悲无喜的神色下慢慢冷却，他知道这两年来那些伤害已经一寸一寸的刻进了青衣的骨子里，可他没有想到，青衣真的会对他的话......无动于衷。-
好似他无论做什么，也不能再补救回来。
“我先带你出去。”青衣将手放在匕首上，被刻意掩饰得平静的表情还是泄露出痛苦，他迅速的抽出了洛祁手上的匕首，斩断了缚在他身上的锁链。
洛祁重伤之下只能依靠青衣行走，青衣却也全凭提着内功才能扶着他安然走出地窖，正想招暗卫过来，却陡然看到了眼前坐着的人影。
“青衣，”林臻摇着折扇，坐在月色下嘴角含笑，“好久不见。”
青衣一行人不到半个时辰就找到了林家人的落脚处。
那掩藏在巷子里的破败落院外只零星守着几个侍卫，暗卫不废什么力气就混进了院子。青衣见此情景却不敢大意，悄悄潜进了落院中。
万籁俱静，训练有素的暗卫很快与黑夜融成一体，潜在院中寻找洛祁的方向。
青衣从袖中放出盅虫，对血腥气最敏感的盅虫一下地便迅速往院子深处行去，青衣不动声色的打量四周，小心的隐蔽了气息随着盅虫进到院子里。
他自然知道暮白也能感应到他的存在，现下这院子安静得有些反常。只是纵然明知有危险，他还是把救洛祁放在了第一位。
关押洛祁的地窖并不难找，青衣让两个暗卫守在了门口，自己一个人下了地窖。
洛祁就在狭小的空间中艰难的呼吸，黑暗的四周让他失去了对一切的判断力，就连地窖门被打开，也只是让他眉头颤动了一下。
青衣凭着模糊的月色看到了被锁在木架上的洛祁，一瞬间尝到了比盅虫啃噬痛得更剧烈的，撕心裂肺的味道。
“洛祁。”青衣轻声叫道。
洛祁在昏沉之中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时还有些不敢相信，等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渐渐接近，才猛然睁大了双眼：“青衣！”
他面色憔悴，一只手还被钉在木架之上，却忍不住身子往前倾，狼狈至极。
青衣几步走近，抬起完好的手，抚摸他受伤的手时也止不住颤抖：“我来晚了。”
洛祁咬着牙没有说话，青衣被伤的右手还垂在身侧，被挑断的手筋现在也还没接起来。而自己不过是受了比他轻十倍的伤，他却比自己受伤还要难过。
“青衣，暮白告诉我真相了。”洛祁不敢看青衣的眼睛，却硬生生逼着自己盯着青衣的双眸，他怕那里出现憎恶和失望，却迫切的想知道听到自己的话的青衣，会出现什么反应，“对不起。”
青衣只是讶异微微抬眸看了洛祁一眼，便淡淡避开了他的目光：“杀****的盅虫的确是我父亲所养，你也不算恨错了人。”
两年前的愤恨，两年前的委屈，两年前的不平，早就随时间消磨，青衣以前不是没有想象过洛祁知道真相时的模样，只是见了洛祁对暮白越发的爱护和小心翼翼，便慢慢的不再有幻想了。
他以为，暮白到死都不会告诉洛祁真相的。所以自己对这所谓的真相，便更加不在意起来。以至于洛祁突然告诉他知道了真相，他却也做不得什么反应了。
洛祁的心在青衣无悲无喜的神色下慢慢冷却，他知道这两年来那些伤害已经一寸一寸的刻进了青衣的骨子里，可他没有想到，青衣真的会对他的话......无动于衷。-
好似他无论做什么，也不能再补救回来。
“我先带你出去。”青衣将手放在匕首上，被刻意掩饰得平静的表情还是泄露出痛苦，他迅速的抽出了洛祁手上的匕首，斩断了缚在他身上的锁链。
洛祁重伤之下只能依靠青衣行走，青衣却也全凭提着内功才能扶着他安然走出地窖，正想招暗卫过来，却陡然看到了眼前坐着的人影。
“青衣，”林臻摇着折扇，坐在月色下嘴角含笑，“好久不见。”
47.
“......林臻。”青衣面色变冷，往前踏了一步将洛祁护在身后，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四周。
林臻摇着扇子挑眉看着青衣，笑道：“不用看了，你带的那些暗卫早被制住了。青衣，你应是最了解林家的，难道真觉得林家的防备会那么不堪一击？”
青衣完完全全将洛祁护在了身后，左手暗暗发力。
他知道是他冒进了，林家人关押洛祁的地方，怎么会只有零星几个侍卫。暮白明明感知得到他的存在，又怎会这么轻易就让他靠近了洛祁。但只要思及洛祁被关押生死不明，青衣就不可能冷静的判断。
“林臻，林家人现在所剩无几，就算你现在报了仇也没有意义，唐门势必会满天下寻找林家人报仇。”青衣冷声道，他看不透此刻林臻的心思，现在却只能以林家人的性命作为威胁，“林家能恢复至此，已是不易，难道你真的要将林家送到绝境？”
林臻挑着眉敲着手中的扇子，面色不悦。
青衣说的是事实，就算林臻搭上了叶夙阁，探到了唐门内的消息，借着暮白的手抓来了洛祁，但真的想伤及唐门的根本，却是不可能的。而与林家的衰败比起来，唐门比两年前壮大得多，就算死了一个洛祁，也还有能够统领全门的人，而若他们真的杀了洛祁，那等待林家人的，只会是铺天盖地的捕杀。
“林家现在尽剩老弱病残，当然是无法抵抗唐门的。”林臻收了手中的扇子，看着青衣厉声道，“但你忘了你也是林家人吗？青衣，你身为林家人却如此维护我们的仇人，难道不会心不安吗？”
“听说洛祁这两年日日夜夜折磨与你，让你侍奉床笫，你却对他视若神明。青衣，难不成你就喜欢被男人压在身下，心甘情愿被这男人当作牲畜驱使？”林臻话锋一转，敲着扇子讥笑道，“若你喜欢的是这一口，我倒也能尽些微薄之力。”
“******！”洛祁怒视着林臻，双目中流露出比这几日被折磨时还要强烈的恨意，愧疚与怒气交织着，几乎就要压垮了他。若是他此刻还有一点力气，绝不会吝啬给林臻一刀，可是此刻，在旁人如此......轻辱青衣的时候，他却只能靠在青衣的身后，连站立都困难无比。
青衣没有动怒，只是眉压得更低了，他感觉到靠在自己身后的躯体正在颤抖，无力的右手无意识的往后探，试图安抚情绪动荡的洛祁。
“林臻，你到底要什么？”林臻的态度显而易见，抓了洛祁几日却不伤性命，引来了青衣却不差人抓捕，显然只是想手里握着筹码用来谈条件。青衣思考清楚了这些，反而冷静下来。
“要什么？”林臻见洛祁动怒却无可奈何的模样，又笑开了，“我所求很简单，就看洛门主愿不愿意给了。”
“......林臻。”青衣面色变冷，往前踏了一步将洛祁护在身后，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四周。
林臻摇着扇子挑眉看着青衣，笑道：“不用看了，你带的那些暗卫早被制住了。青衣，你应是最了解林家的，难道真觉得林家的防备会那么不堪一击？”
青衣完完全全将洛祁护在了身后，左手暗暗发力。
他知道是他冒进了，林家人关押洛祁的地方，怎么会只有零星几个侍卫。暮白明明感知得到他的存在，又怎会这么轻易就让他靠近了洛祁。但只要思及洛祁被关押生死不明，青衣就不可能冷静的判断。
“林臻，林家人现在所剩无几，就算你现在报了仇也没有意义，唐门势必会满天下寻找林家人报仇。”青衣冷声道，他看不透此刻林臻的心思，现在却只能以林家人的性命作为威胁，“林家能恢复至此，已是不易，难道你真的要将林家送到绝境？”
林臻挑着眉敲着手中的扇子，面色不悦。
青衣说的是事实，就算林臻搭上了叶夙阁，探到了唐门内的消息，借着暮白的手抓来了洛祁，但真的想伤及唐门的根本，却是不可能的。而与林家的衰败比起来，唐门比两年前壮大得多，就算死了一个洛祁，也还有能够统领全门的人，而若他们真的杀了洛祁，那等待林家人的，只会是铺天盖地的捕杀。
“林家现在尽剩老弱病残，当然是无法抵抗唐门的。”林臻收了手中的扇子，看着青衣厉声道，“但你忘了你也是林家人吗？青衣，你身为林家人却如此维护我们的仇人，难道不会心不安吗？”
“听说洛祁这两年日日夜夜折磨与你，让你侍奉床笫，你却对他视若神明。青衣，难不成你就喜欢被男人压在身下，心甘情愿被这男人当作牲畜驱使？”林臻话锋一转，敲着扇子讥笑道，“若你喜欢的是这一口，我倒也能尽些微薄之力。”
“******！”洛祁怒视着林臻，双目中流露出比这几日被折磨时还要强烈的恨意，愧疚与怒气交织着，几乎就要压垮了他。若是他此刻还有一点力气，绝不会吝啬给林臻一刀，可是此刻，在旁人如此......轻辱青衣的时候，他却只能靠在青衣的身后，连站立都困难无比。
青衣没有动怒，只是眉压得更低了，他感觉到靠在自己身后的躯体正在颤抖，无力的右手无意识的往后探，试图安抚情绪动荡的洛祁。
“林臻，你到底要什么？”林臻的态度显而易见，抓了洛祁几日却不伤性命，引来了青衣却不差人抓捕，显然只是想手里握着筹码用来谈条件。青衣思考清楚了这些，反而冷静下来。
“要什么？”林臻见洛祁动怒却无可奈何的模样，又笑开了，“我所求很简单，就看洛门主愿不愿意给了。”
48.
夜凉如水。
青衣强撑着站在一片墨色之中，身后靠着行动困难的洛祁，他无力的右手垂在身侧，左手指尖微颤，细小的盅虫从袖中爬出，沿着指缝爬到他的指尖。
林臻敲着折扇，似笑非笑的看向青衣身后的洛祁：“久闻洛门主对林青衣残忍暴虐，想来这么个用来出气的小玩意儿，您是不会不舍了。正好我与青衣......也算是颇有渊源，不如，用他换你的命？”
青衣还未回答，洛祁就咬着牙出声：“你休想。”
残忍暴虐......这样的话用来形容他对青衣的态度，算得上中肯了。可洛祁从未觉得这四个字那么刺耳，像一把把细刺直接扎入了他的心，扎得他咬牙切齿、不敢承认，甚至不敢看早已被这样的态度刺得体无完肤的青衣。
林臻似早有预料，语气轻快的把目光转回了青衣的身上：“那若是用暮白来换青衣呢，林门主可愿意？”
青衣僵着脸，满面戒备的神色，可在听到林臻的话时，还是微不可见的颤了一颤。
洛祁瞬间就察觉了青衣的不确信。
就算在明知洛祁已经知道了真相，就算在洛祁全身无力主动权掌完全握在他手上的时候，青衣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那么的不确信。
洛祁转过头，看着青衣被掩盖在黑暗中的侧脸，看到他微抿着的干裂的唇，看着他几乎想要闪躲的眼神，一时间才发觉这几日的痛苦和愧疚也不过如此。
青衣早就不信他了，却还是不出声愿意等他一个答案，洛祁心痛得浑身颤抖，左手紧紧的抓着青衣的手腕。
“无论是谁，就算是拿我的命，都不能换他。”洛祁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青衣的表情骤然放松，却还好似留了几丝不真切的茫然感。他以为洛祁不会察觉到自己方才的僵硬，只是一根一根的放松了自己的手指。
林臻面色发冷的把青衣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他浑身紧绷，似要动手的前一刻，却又挥扇轻笑起来：“洛门主不要当真，我只是开个玩笑。林家现在所求不多，我要的，当然是门主给的起的东西。”
“我要万两黄金，还要洛门主一个承诺，”林臻摇着折扇，漫不经心说道，“洛门主信义天下皆知，林家这两年被唐门赶尽杀绝，林某只能用这种方式向洛门主讨个承诺，还望洛门主不会介意。”
“只要林家人不主动招惹是非，唐门今后不会再追杀林家人。”洛祁已是强弩之末，撑着一口气冷声说道，“至于银两，明日送到这里。”
“洛门主一诺千金，我自是相信的。”林臻轻巧点了点头，让开了位置。
青衣扶着洛祁，警惕的走过他的身边。
然而这落院竟似空空荡荡，青衣和洛祁走出了落院，还没有第二个人出来阻止。
等在门外接应的卫期一见到二人，连忙上前来，满面错愕。
青衣却是已摇摇欲坠了，把洛祁交到卫期手中，急声说道：“快走。”
卫期望了一眼落院，黑暗中传来的一丝血腥气让他确认，那些跟着青衣一起进去的暗卫，竟都被暗中解决了。
他迅速带着二人，走出了深黑的小巷。
夜凉如水。
青衣强撑着站在一片墨色之中，身后靠着行动困难的洛祁，他无力的右手垂在身侧，左手指尖微颤，细小的盅虫从袖中爬出，沿着指缝爬到他的指尖。
林臻敲着折扇，似笑非笑的看向青衣身后的洛祁：“久闻洛门主对林青衣残忍暴虐，想来这么个用来出气的小玩意儿，您是不会不舍了。正好我与青衣......也算是颇有渊源，不如，用他换你的命？”
青衣还未回答，洛祁就咬着牙出声：“你休想。”
残忍暴虐......这样的话用来形容他对青衣的态度，算得上中肯了。可洛祁从未觉得这四个字那么刺耳，像一把把细刺直接扎入了他的心，扎得他咬牙切齿、不敢承认，甚至不敢看早已被这样的态度刺得体无完肤的青衣。
林臻似早有预料，语气轻快的把目光转回了青衣的身上：“那若是用暮白来换青衣呢，林门主可愿意？”
青衣僵着脸，满面戒备的神色，可在听到林臻的话时，还是微不可见的颤了一颤。
洛祁瞬间就察觉了青衣的不确信。
就算在明知洛祁已经知道了真相，就算在洛祁全身无力主动权掌完全握在他手上的时候，青衣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那么的不确信。
洛祁转过头，看着青衣被掩盖在黑暗中的侧脸，看到他微抿着的干裂的唇，看着他几乎想要闪躲的眼神，一时间才发觉这几日的痛苦和愧疚也不过如此。
青衣早就不信他了，却还是不出声愿意等他一个答案，洛祁心痛得浑身颤抖，左手紧紧的抓着青衣的手腕。
“无论是谁，就算是拿我的命，都不能换他。”洛祁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青衣的表情骤然放松，却还好似留了几丝不真切的茫然感。他以为洛祁不会察觉到自己方才的僵硬，只是一根一根的放松了自己的手指。
林臻面色发冷的把青衣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他浑身紧绷，似要动手的前一刻，却又挥扇轻笑起来：“洛门主不要当真，我只是开个玩笑。林家现在所求不多，我要的，当然是门主给的起的东西。”
“我要万两黄金，还要洛门主一个承诺，”林臻摇着折扇，漫不经心说道，“洛门主信义天下皆知，林家这两年被唐门赶尽杀绝，林某只能用这种方式向洛门主讨个承诺，还望洛门主不会介意。”
“只要林家人不主动招惹是非，唐门今后不会再追杀林家人。”洛祁已是强弩之末，撑着一口气冷声说道，“至于银两，明日送到这里。”
“洛门主一诺千金，我自是相信的。”林臻轻巧点了点头，让开了位置。
青衣扶着洛祁，警惕的走过他的身边。
然而这落院竟似空空荡荡，青衣和洛祁走出了落院，还没有第二个人出来阻止。
等在门外接应的卫期一见到二人，连忙上前来，满面错愕。
青衣却是已摇摇欲坠了，把洛祁交到卫期手中，急声说道：“快走。”
卫期望了一眼落院，黑暗中传来的一丝血腥气让他确认，那些跟着青衣一起进去的暗卫，竟都被暗中解决了。
他迅速带着二人，走出了深黑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