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青衣 by 微静洛祁*青衣强攻强受 忠犬受

【原创】青衣 by 微静
洛祁*青衣
强攻强受 忠犬受

楼主 初识冬  发布于 2019-08-30 12:58:00 +0800 CST  
1.
青衣从信堂走向寝殿的时候,洛祁正抱着他的新宠在殿前的池塘边说笑。
三月,桃花开得正艳,被风一吹就飘飘散散落下来,层层叠叠盖在地上,娇嫩又艳丽。微风过后,正带着一瓣桃花浮在了洛祁怀中人的发悬上,洛祁带笑着低头,把桃瓣叼在嘴上,又低头把它揉进了怀中人的唇齿之中。
洛祁怀中的人儿面带绯色,淡粉的唇瓣如那桃花花瓣一般引人再三流连。正在忘情之际,叶昔突然看到走向他们的青衣,游离的目光一瞬变得清醒。
青衣收回目光,任是不急不缓的向前走着,直到在离洛祁三步之远站定。
“门主。”双膝及地后,青衣的目光规矩的定在洛祁的脚边。
缠绵的两人似未注意到身旁还有活物,口唇交接间发出啧啧的声音,直到叶昔红着脸抑制不住喘息的声音才不紧不慢的分开。
洛祁并未理会青衣,从一边果盘中随意拿了颗葡萄,和指间一起递入了叶昔口中。
叶昔懂事的含着洛祁的手指,舌尖轻轻舔舐,余光却快速的扫了一边端跪的青衣一眼。
叶昔再是小心翼翼,这样的动作也躲不过被洛祁看到,洛祁又伸入一只手指,惩罚性的夹了夹叶昔的舌头,才将目光定在青衣身上。
青衣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恭敬谦顺的姿态,只是面上的表情云淡风轻,惹得洛祁厌恶。
洛祁伸一只脚挑起青衣的下颚,话却是对着叶昔说的:“有什么好看的?”
这语气并不冰冷肃然,带着一贯的慵懒,却是让叶昔狠狠一颤,瞬间从洛祁怀中跌跪在他的脚边。
洛祁觉得无趣,目光转向青衣,挑着脚尖让他的头不得不抬起来,又用靴侧拍了拍他的脸:“说说,你有什么好看的?”
青衣任是温顺的低垂着眉眼,却避过了洛祁的问题,低声道:“门主,属下有事禀报。”
洛祁收回脚,看着青衣的头任然维持抬起的姿势不动,才挑眉问道:“什么事?”
“叶夙阁混进门内的奸细已经查出来了,”青衣说道,似未察觉到身旁跪坐的人儿越来越急促的气息,平静道,“是叶昔。”

楼主 初识冬  发布于 2019-08-30 13:00:00 +0800 CST  
2.
“是吗?”洛祁似毫不在意的斜靠在栏杆上,眼神没有半分分去给跪在一旁脸色惨白的叶昔。
青衣抬着下颚,见洛祁饶有趣味的眼神在他脸上打转,低声答了个“是”。
叶昔摸不准洛祁的态度,半晌不敢在洛祁面前辩解什么,却见洛祁又抬起了脚,靴子的左侧踢了踢青衣的脸。
“听别人说信堂堂主善妒,我原本还不信,”洛祁嗤笑一声,脚上带了一点力道,看着青衣洁白的右脸一点点染上淡粉色,“这么个小玩意儿也值得你嫉妒得迫不及待要排除异己了?”
“属下不敢,”青衣面色平静,俯下身把自己的头埋在洛祁脚下,才接着说道,“只是叶夙阁的奸细不得不除,求门主允许。”
“若我不许呢?”洛祁冷声道。
“门主,叶昔是冤枉的,我不知道什么叶夙阁,更不是什么奸细。”
听得洛祁是向着自己的,叶昔连忙扑到洛祁怀中,哭出了梨花带雨的模样。
悄悄观察着洛祁的脸色,确定他眼中是有那么点怜惜之后,叶昔悄悄松了口气。
就算是青衣再嚣张,洛祁亲口说不许杀他的,青衣应是不敢明目张胆杀了他的。只要熬过了这一刻,他就立即找机会逃出去,绝不给青衣暗中部署的机会。
叶昔定下神,一双桃花眼眨得楚楚可怜:“我,我不知道堂主为什么要冤枉我,门主一定要相信......”
抓着洛祁衣袖的手骤然一紧,叶昔瞪着眼睛慢慢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青衣皱着眉把叶昔从洛祁的怀中扯出来,丢在了一边,顺便把扎入他后背的匕首抽了出来。
叶昔不可置信的看向青衣,血液从他的前胸后背溢了出来,他按着自己的胸口,哑声道:“你,你怎么敢......”
青衣转身,干脆的跪在了洛祁的面前:“门主恕罪,奸细危险,不得不杀。”

楼主 初识冬  发布于 2019-08-30 13:06:00 +0800 CST  
3.
洛祁看着被丢在一边的叶昔,他前胸后背急速涌出血液,刚刚还如花似玉的小脸蛋此刻丧失了血色,看着好不凄惨。
青衣跪在原地不动,直到余光看到一缕血迹顺着地砖快要滑到洛祁的靴底,才往旁挪了几步,单膝跪地将膝盖垫在洛祁的脚下。
洛祁最忌血腥之气,可这唐门中双手染血最多的,不是杀人如麻的影堂堂主,不是日日执刑的刑堂堂主,反倒是青衣这个终日无所事事的信堂堂主。
信堂主管探听、接收、传递消息,分部明面上是经营生意的商铺,暗地里是布置暗桩的据点。信堂每天大大小小消息不断,洛祁身为信堂堂主,虽不必事事躬亲,但显然不该无所事事。
可洛祁不信青衣,信堂堂主有名无实,反倒副堂主是门主心腹。青衣也不计较,大权旁落,倒给他腾出更多时间处理对洛祁心怀不轨的人。
只是青衣越是如此,越惹洛祁厌恶。
叶昔手脚并用的爬到洛祁脚边,他声音微弱,面目狰狞:“门主,救我。”
洛祁居高临下看着青衣,半晌才将头转向叶昔,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乖,我替你报仇。”
可他踏在青衣膝上的脚一动不动,没有半分要救叶昔的意思。
叶昔知道自己是要死了,他恍恍惚惚想到了自己混进唐门之前,听人说过的话。
……
“信堂堂主其人,虽武功高强心狠手辣,但他再如何厉害也只是洛祁脚下的一条狗,只要你把握住洛祁,他不敢有什么动作。”
“且在他二人之间,离心之计是最好的对策。”
……
他错了。
洛祁对他的脸明明还有半分怜爱,却对他的死不为所动。
这些时日,他明明感觉到,洛祁是厌恶青衣的。可是此刻,洛祁这是默许,青衣杀他。
“青衣,”他不再有希望,眼神中满是恨意,“我愿你生不如死,日日夜夜,你手下的亡魂都会找你索命。”
临终之人可以不再伪装,对最厌恶的人吐露最恶劣的言语,可他终究是要死了。
“借你吉言,”青衣转过头,比常人少了几分血色的唇轻轻勾起,“你该死了。”

楼主 初识冬  发布于 2019-08-30 13:08:00 +0800 CST  
4.
叶昔临死未死,已有下人将他拖出亭子,即刻便有人将地面清理干净。只是下人们不管做什么,都会小心避开亭中的两人。
洛祁拿着吃食逗弄着池塘中的小鱼,一副心情尚好的模样。青衣不言不语在一旁跪候,手里托着本该放在桌子上的食盘。
直到日落近黄昏,洛祁才拍了拍手,站起了身。
青衣将食盘放在桌上,举了近两个时辰的双手垂在身侧微微颤抖。
“堂主既杀了我的爱宠,那今夜他的位置,便由你顶替罢。”洛祁垂着眸看着青衣说道。
青衣低着头跪在原地,听到洛祁的话,淡色的唇竟勾起一个还算愉悦的笑:“是。”
……
夜,微风带着凉意,树影婆娑间,木门缝隙中透出一点光亮。
青衣只着外袍跪候在洛祁寝殿门外,等着殿中的舞女一个个从他身边走远,才听到洛祁吩咐他进去的声音。
青衣起身走进殿中,洛祁正靠坐在塌上,衣袍散乱在脚边,眼底却无一丝情 yu的味道。
青衣上前将外袍脱下来披在洛祁肩上,低声道:“夜深露重,门主小心着凉。”
洛祁抬头看了青衣一眼,眼里闪过不悦,一脚往前踹去。
洛祁没收一分力气,正踹在青衣的小腹上,青衣往后退了两步便止住了脚步,又顺势跪在洛祁脚边。
便是被如此对待,他的嘴角也习惯性的勾起,待洛祁捏着他的下巴迫他抬头,那挑不出一丝错的表情还是温和十足。
“我答应了我的爱宠要替他报仇,你听到了罢。”洛祁盯着青衣的脸,一字一句道。
青衣垂着眸,本没打算能安然侍寝,听到洛祁的话也并不吃惊,只是低声道:“青衣忤逆门主命令,擅自处置门主爱宠,请门主严惩。”
他知道,洛祁并非不信叶昔的奸细身份,也不一定把叶昔看得多重。白日纵着叶昔演戏,不过是知道他一定会杀了叶昔,为了找个名正言顺惩罚他的机会。
只是想要罚他而已,洛祁原不用费这么多心思……
青衣跪伏在原地,chi luo的身躯谦卑无比,温顺请罚。

楼主 初识冬  发布于 2019-08-30 18:38:00 +0800 CST  


楼主 初识冬  发布于 2019-08-31 21:02:00 +0800 CST  


楼主 初识冬  发布于 2019-08-31 21:03:00 +0800 CST  


楼主 初识冬  发布于 2019-08-31 21:03:00 +0800 CST  
6.
青衣垂着头,额上溢满细细密密的汗珠,与稍红的躯体完全相反的,是更加苍白的面色。
他沉默的趴跪着转身,见洛祁抚着那盒子里的重刑鞭,低声道:“属下愿恭领责罚,只是两日之后便是月初,属下不便见血过多,求门主宽宥,能否......用噬心丹代替?”
噬心丹是刑堂的最强劲的药,只要在审讯时用上一颗,便能致人生不如死,无数人因这药痛哭流涕神志不清的妄图自杀,刑堂也只会把它用在叛徒或者奸细身上。恐怕大多数人宁愿受百鞭千鞭,也不愿意受这一颗药。
青衣自以为拿药换鞭的决定既可以避免放血,又可以另洛祁满意,却不料洛祁反而一鞭甩在他脸旁,暴怒道:“你活腻了,我可不准你那么轻易的死。”
青衣上次服那药,还是在半年前,那时洛祁正对他用完重刑,由不解气的又命他服药。青衣恍恍惚惚的遵着命令把药塞进嘴里便昏了过去,不到一息之间就被痛醒,竟一时意识不清的拿剑锋撞进了自己的身体。
饶是坚韧如青衣,在那样极端脆弱之时,都没有控制住自己想解脱痛苦的本能。
从那以后,洛祁就就再也没有命他服噬心丹。
鞭风带着发丝飞动,青衣却一动不动,他悄悄抬眼看了眼洛祁,面色却带了几分温和:“属下不敢。”
“你不必急着寻死,”洛祁抓着青衣的下巴,看那温和的面色溢出几分痛苦,才一字一句道,“若不是你的血还有用,你还能活的到这个时候?等你这贱命无用的时候,我会亲手把你杀了。”
他一扬手重重把青衣摔到床上,见青衣柔顺的舒展着四肢,才把那后血里的阳举扯了出来。
鲜血瞬时丝丝缕缕的流了出来,洛祁将阳举丢在一边,借着鲜血的润滑直接进入了青衣的体内。
青衣闷哼一声,双手死死的扣着腿根,臀部还未脱离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就又被反复挤压,然而这里的疼痛还不及后血里的分毫。
他在极度的疼痛里眼眸湿润,却一动不动的望着身上面色阴郁的人,嘴角缓缓勾起笑意。
“洛祁,洛祁......”
他在心底轻喃道。

楼主 初识冬  发布于 2019-08-31 21:06:00 +0800 CST  
7.
青衣尚来浅眠,虽四更才全身疲软的被洛祁丢到塌下,却在床上人有动静的时候瞬间便睁开了眼。
他被折腾的狠了,意识清醒之后身体的感觉也从麻木变为了火烧火燎的疼痛,一动便有黏腻的液体从后血中流出来。
他仔细着没让那东西脏了地面,小心移到洛祁的身边。
洛祁双目紧闭,表情不似白日对他时暴戾,双眉却紧紧的皱在一起。青衣凑近了,才听得到洛祁的声音。
“你怎么敢,怎么敢骗我......”洛祁似对那梦中的人恨极了,不止语气带着冷意,垂在身侧的拳头也紧紧握起,“**,你怎么敢背叛我。”
青衣僵愣在原地,面色温和不再,他咬牙看着洛祁,那一声声低喃比任何刑罚都叫他难受。
“**......”洛祁即使是睡着,语气中也带着森森的冷意,比寒冬里的刀片更能割伤人。
青衣抬了抬手,却在指尖快要触及洛祁的时候停了下来。
全身上下涌起尖锐的冷意,他看着自己颤抖的指尖,而后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
“对不起,”青衣低喃道,“洛祁,对不起。”
原本沉浸在梦靥中的人却霎时睁开了眼,待眼神清明之后看清了塌下的青衣,洛祁的目光瞬间变得厌恶起来。
青衣话语未落,重重的一巴掌就甩到了他的脸上。
“滚出去跪着。”对着这张在梦里也搅得自己不安生的面孔,洛祁向来没什么好脸色。
青衣偏着头,掩去了眼底的表情,低低应了声是。他就着跪着的姿势退了几步才站起身,身上只披着薄薄的外袍走到门外,妥帖的关好了门,才转身跪下。
月色如霜,清冷的风刮过每一寸皮肤,都不能叫他感受到比刚才更浓烈的寒意。

楼主 初识冬  发布于 2019-08-31 21:08:00 +0800 CST  
8.
直到天色破晓,青衣才扶着膝盖站起了身,转身看向身旁的两个侍女。
两个侍女方才才捧着洗漱的用具走来,见跪在门口的青衣后,立即行了礼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的候着门内的人醒来。
终于等房门内传出了一点动静,青衣伸手接过侍女手上的铜盆温声说道:“交给我吧。”
有青衣在的时候,洛祁身旁无需其他人伺候,侍女欠了欠身,准备递过铜盆就走。身旁却突然冒出第三只手,插在了侍女和青衣之中。
扣在铜盆上的手指白嫩细长,侍女一愣,抬头看向来人,立即恭敬地行礼道:“暮公子。”
青衣垂着眼,见着那扣在盆上的手指,却没有放松力道。
“门主醒了吗?”暮白问着侍女,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不紧不慢收回了手,没去同青衣抢那铜盆了,却敲了两声紧闭的大门。
洛祁在侍女出声的时候就往门边走来,一听到熟悉的敲门声,立即打开了房门。
青衣捧着铜盆站在门外,一旁是神色有几分惶然的侍女,暮白敲了门之后便退开了两步,此刻反而被青衣挡住了身形。
洛祁不悦的推开青衣,看着暮白时神色瞬间柔和:“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暮白看了一眼青衣,才挑着眉回答道:“我以为你近日劳累得很,想来照顾你起居。”
“你身体不好,好好休息便罢了,这些下人作的事情你怎么能做。”洛祁皱了皱眉,眉间却无一丝对着青衣的冰冷烦躁,只有无奈,“胡闹。”
不是“下人”却胜似下人的青衣温顺站在一旁,不发一言。
“我平日里总见不到你,现在想来试试这些,还做不得吗?”暮白也皱起了眉,稍稍挑起的眼角一皱着便显出几分薄怒来。
洛祁向来是舍不得这个捧在心头的人儿发怒的,连忙揽过了暮白的肩:“想见我随时来找我便是了,何必委屈了自己。”
洛祁揽着暮白进了房门,侍女见形势不对,告了一声罪便接过了青衣手中的铜盆,随着他们走入了房中。
青衣独自站在原地,他还穿着昨日侍寝的衣物,近乎赤裸的身体在冻了一整夜后微微发颤。
门“啪”得在他面前被关上,过了一会儿,青衣才听到门内的低语。
“让他回去吧,看着碍眼。”暮白对着门外说道。
洛祁知道青衣听得到门内的声音,连目光都吝啬给内外的身影一分。
“滚回去。”那低沉的声音道。

楼主 初识冬  发布于 2019-09-01 15:42:00 +0800 CST  
9.
青衣自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暮白正抱着双臂倚在门边看着他。
青衣掀开身上的被子,坐起了身。他回来时精神不济,倒在床上就睡了,仆侍不敢在他睡着时近身,这被子应是暮白给他盖上的。
窗外阳光尚好,青衣也只睡了一个多时辰便醒了过来,没想到暮白这么快就从洛祁那里回来了。
屋中的圆桌上摆着两人份的饭菜,暮白见青衣醒了径自坐在了桌子旁,等着青衣过来。
青衣走到桌前坐下,看到面前摆着的一碗中药皱了皱眉。
“我可不是想关心你,”暮白拨着盘中的菜撑着下巴说道,“只是你过两天就要放血了,不喝点药补补我怕你半途晕倒。”
青衣把药拨到了一边,看了眼暮白:“你顾好自己就够了。”
暮白往年身体一直不好,被洛祁护在偏殿养了两年,现在面色红润的多,只是每每快到月初,他都难免痛苦,整个人比平日苍白一些。
而洛祁,每到快月初的那几日,都对暮白呵护至极。相对的,对青衣就狠戾的多。
“不吃药也就罢了,”暮白看着青衣面上云淡风轻的样子,把筷子拍到桌子上抬高了声调:“你明知 他会怎么对你,还凑上去惹他做什么,今天我不来,你就打算让他折磨你一整日吗?”
青衣对谁都端着看上去温和的笑脸,对着暮白却不耐烦的面无表情:“与你何干?”
暮白咬着牙问道:“青衣,你是不是永远不会原谅我了?”
“你何须我原谅?”青衣面色波澜无惊,夹了一片菜叶到自己碗中,低声道,“你只需要把心思放在洛祁身上就够了。”
“我在你眼中,只是取悦洛祁的玩物吗?”暮白看着青衣,稍稍挑起的双眼满目委屈。
美人含泪,青衣却看着手下的筷子无动于衷:“这还不够吗?”
若让他选择,他巴不得自己做这个“玩物”,至少能让洛祁看到时开心一些,而不至于是现在这幅一见他厌恶至极的模样。
“你心里只有洛祁,就算如此厌恶我也要为了他给我放血续命。”暮白瞪着眼看着青衣,眼眶中盈盈的泪就快落下,“可他那么对你,你凭什么忍受?”
青衣放下手中的碗筷,对暮白的最后一点耐心也用没了:“门主该用膳了,你该回去了。”
暮白恨恨的看着青衣,半晌才一扫桌子上的饭菜,转身离开了。
青衣看着满地狼藉,漠然无语。

楼主 初识冬  发布于 2019-09-01 22:49:00 +0800 CST  
10.
虽近两日米粒未进,但看着被扫到桌下的食物,青衣也没了丁点食欲。
他早晨回到房里时只马虎的换了衣服,现在等房间没了旁人时,才记起来自己的伤口还未处理。青衣唤了仆侍,叫人把地上的东西都撤下,才进了浴室。
长袍被脱落在地上,青衣下了浴池,眼眸微垂,一只手缓缓靠近了伤得最狠的地方。
洛祁的东西还在里面,此刻不复前夜的黏腻,却留下了不可忽略的痕迹。青衣双目凝了凝,手下却不停动作,把东西都渡了出来。
后*软嫩,被责打过后本就难受,现下又被触动,更是疼痛难耐。青衣却一丝不苟的做了清洁,像被摆弄的不是自己的身体。
两年前,青衣初经人事,不懂如何处理身体,被洛祁用完之后就丢在了门外,冻了整整一夜之后又强支着身体去了信堂,晚上再被洛祁随意处置,结果不到几天,就病倒了。
洛祁本不在意青衣死活,却被大夫告知发热之时放血的话青衣的血液也会影响到暮白,洛祁即刻暴跳如雷,咬着牙将青衣一巴掌扇到地下,警告他若不早日恢复,就叫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好在青衣恢复的快,堪堪在放血的前一日养好了身子,又在为暮白放了一碗血之后面色更加苍白。
自那以后,青衣就不敢再让自己轻易生病,对自己的身体也极尽严苛。
清理完身体,青衣随意换了一身白衣,走向了房外。
料想暮白现在正在洛祁的房里,青衣不想去坏了洛祁的好心情,直接往信堂走去。
叶昔能够顺利混入门内,并在洛祁身边待了几日才被查出身份,自不是他一人之力可以办到的。每个进入门内的人都会由信堂暗地排查,确认身份后才能近洛祁身边,这次信堂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也是因为叶昔接近洛祁时的几日青衣去门外办事了。直到门内的秘密被隐秘传了出去,信堂才知道了叶昔真正的身份。
只是就算没有青衣监督,信堂的运作也一样严密,洛祁倚重的副堂主也不是吃素的,却被叶昔钻了空子,只能说明信堂中有替叶昔掩护身份的人。
青衣到信堂的时候,副堂主已经为这件事排查了一夜,排查的答案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青衣踏进信堂,正看到一个男人被几个暗卫压着双肩试图制度。
青衣皱了皱眉,扬声道:“住手。”
暗卫应声停止动作,转身单膝跪下行礼,站在一旁的副堂主李都转头看向青衣,神色却带着轻蔑:“见过堂主,堂主不是昨夜还在门主身边,辛苦了一夜,今日还来信堂做什么?”
洛祁对青衣的态度有目共睹,连带着洛祁倚重的手下也从不拿青衣这堂主的名头当回事。信堂堂主有名无实,却拦着李都的位置了,所以李都对青衣从来都不遮掩敌意。
刚才被暗卫压制的男人恨恨的盯着李都,手臂青筋暴起。
“他们捉你做什么?”青衣直接无视了李都的话,看向卫期问道。
卫期是青衣在信堂的心腹之一,也是跟着洛祁许久的绝对忠心不二的下属。
“昨日暗卫在卫期的房中查出了叶昔传的自条,他就是护着叶昔的奸细。”卫期还未说话,李都就大声答道,挑着眉看着青衣,“怎么,堂主想包庇奸细吗?要我说堂主还是好好待在门主房内侍奉门主罢了,信堂中的事不劳烦堂主操心。”
“我在问他,没有问你。”青衣淡淡扫了李都一眼,语气云淡风轻,丝毫不见动怒,“聒噪。”
李都却因这一眼,怒着目不敢再抢话了。



楼主 初识冬  发布于 2019-09-01 22:49:00 +0800 CST  
11.
“属下前天出去探查消息,直到今日才回来,一回来就遇上了李堂主。”卫期见李都停止了聒噪,脸上的愤怒才收敛起来,“那字条长什么模样我都不清楚。”
“哼,”李都冷笑道,“没人能证明你昨日并未回来,那字条也是在你房里搜到的。探查消息怎么可能需要两三日,你不是特地避开我们去给叶夙阁传递消息了吧?”
青衣的目光一扫李都明显怀疑不似作伪的表情,转头看向两个任跪着的暗卫:“是谁在卫期房里搜到字条的?”
两个暗卫摇头,倒是身旁的李都扬声道:“那个字条是薛帆亲手在卫期房间里搜到的,怎么,堂主现在是想护着自己的亲信,找他人顶刀子了?”
薛帆刚来门内不久,却被李都极度看好,留在自己身边做左右手。现在青衣不追究卫期,却直接问搜证的是谁,李都瞬间就反应过来,青衣还是在护着自己的亲信。
青衣自是能确定叛徒不是卫期的,只是一开始看李都那么叫嚣,他还以为是李都在故意栽赃卫期,现在看来,李都自己都还被埋在鼓里。
懒得与他计较,青衣转头看向两个暗卫:“把薛帆带到刑堂。”
“你们敢!”李都他们敢无视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两个暗卫却是没犹豫,领了命就走出了信堂。
虽然青衣平常不愿驳了洛祁的面子,见洛祁有把信堂交到薛帆手上的意思,就干脆把大部分权利直接拱手让人。但实力高低所有人心知肚明,信堂堂主的威信,不是李都叫嚣两句就能夺得的。
青衣连眼神都没分给李都半个,转头看向卫期:“你跟我出来。”
“是。”卫期应了一声,恭敬的跟着青衣身后往门外走去。
李都被卫期反抗,被青衣无视,现在甚至平日听命于他的暗卫都只听青衣命令,一张脸憋得通红。然而还不待他说什么,就见到青衣直接要带卫期出去,竟是完全不拿他当一回事,李都目光刹时变得阴冷。
青衣往前只走了两步,就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截住了李都刺向卫期的长剑。
青衣只用了两根指头,李都全力刺出的剑就如同小儿玩物,被逼得进退不得。
“堂堂信堂堂主,现在也想背叛门主,包庇叛徒?”李都咬着牙狠狠道。
“背叛门主”四字成功让面上一直不曾有表情的青衣面色冷了下来。
青衣终于正眼看向李都,目若冰霜,一手折断了李都手上的剑,剑尖却直接朝李都弹去。
李都闪躲不及,剑尖直接插到了他的左肩,埋入一半才停了下来。
“你身为副堂主,没什么作用就算了,胡言乱语可不能轻易说。”青衣看向李都染着血的肩头,由不解恨的皱了皱眉,一字一字轻声道,“若有下次,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楼主 初识冬  发布于 2019-09-02 08:37:00 +0800 CST  
12.
青衣眼中杀气隐现,饶是李都再愤怒,也因肩上的痛处不敢再说一个字了。
李都看着青衣轻蔑的眼,这才惶然想起他刚接任信堂副堂主时,对青衣的惧怕。半年前,李都接任信堂副堂主的职务时,前任副堂主刚死在青衣手里不过半日。信堂外血迹未干,听下人说,那副堂主直接被青衣踹出了信堂的门,腹部被剖开,鲜血和内脏一股一股的往外涌。那副堂主在地上挣扎爬了许久,才生生失血而死。
而那许久的时间里,愣是没有一个信堂中的人敢出手阻止,连洛祁都是在青衣自己前去请罪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提拔的手下已经死了。
前任副堂主到底做了什么引得青衣愤怒,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是那件事后所有人才惊觉,平日淡然处事,任由副堂主处处压自己一头的堂主,不止是对门外的人残忍。
只是那件事过后,青衣整整半个月没能下床的事情,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了。
李都暂退了一步,掩在眼下的眼神却阴冷。
到底该怎么对付青衣,从来都再明显不过了。
青衣无意去管李都私下里还有什么想法,丢了剑走出信堂。薛帆既已被送进刑堂,接下来只用等刑堂的消息了。倒是卫期转头看了李都一眼,皱眉道:“堂主,要我做了李都么?”
“薛帆跟他没关系,”青衣淡淡道,“他还不至于那么蠢。”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卫期低声道,“他明显不服,是要去向......”
“随他。”青衣打断了卫期的话,语气淡然。
李都虽然是半个**,可另一半却还有几分小聪明,对洛祁也还算忠心不二。只因这两点,青衣就不会在意他背后的小动作。李都能做的充其量也只是给洛祁送乐子而已,虽然乐子就是青衣自己。
卫期一贯了解青衣的性格,见他这么说只能不甘的咬牙。
他不懂,这么处处为门主着想,为了门主甘愿放低自己到如此地步的堂主,为何永远都只能得到门主的轻慢和蔑视。
几乎不到一个时辰,随着薛帆已经认罪的消息过来的,还有洛祁身旁的暗卫带来的消息。
早知道李都是个急性子,只是急切到这么蠢的也是少见,青衣暗笑一声,走向了洛祁的寝殿。
走到一半,青衣才感觉自己腹中空空,不由低头苦笑了一声。
今日这漫漫长夜,怕是不好过了。
只是,既然召了他,想必洛祁不会再留暮白在房中了。
今夜又能与洛祁独处了。
青衣挑了挑唇,微弯的眸中是真情实意的欢喜。

楼主 初识冬  发布于 2019-09-03 08:23:00 +0800 CST  
13.
青衣到得凑巧,踏进房门的那一刻侍女正在往洛祁屋内送着晚膳。两人份的饭菜被端进了房间,青衣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另一份不是给自己准备的。
果然,一踏进屋中,就发现暮白还坐在桌前。 青衣低眉垂目走了进去,对暮白探究的视线无动于衷,站到了洛祁的身后。
洛祁身边的侍女忌惮着白天发生的事,一时为难不知是否应该把位置让出来,愣了几秒才在洛祁不悦的视线中偏过身退后了几步。
青衣自然而然的走在了洛祁身旁的位置上,低头为洛祁布菜。
青衣对服侍洛祁得心应手,对洛祁的口味更是了如指掌,用公筷挑了几样菜摆在他面前的碟子里,栗子鸡、酱豆腐、清蒸鲈鱼,都是洛祁喜欢的菜色。
洛祁却满眼心疼的看着暮白,将青衣布好的碟子换到了暮白面前:“再过几个时辰就到月初了,现在可有哪里不舒服?”
暮白将一直定在青衣布菜的手上的视线收了回来,用筷子挑了挑碟中的菜,摇头道:“没什么不舒服......不过这些菜我不喜欢,没胃口。”
“把这些菜撤了,”洛祁不假思索对身旁的青衣吩咐道,又看着暮白十足有耐心,“你想吃什么,再让厨房给你做。”
青衣垂着目,应声走上前将自己布置好的碟子撤了下去,正准备撤下其他菜食时,暮白却出声阻止:“不用麻烦了。”
青衣停下动作看了看暮白,又小心翼翼将目光扫向洛祁。洛祁眼底一心一意的只有暮白,那温和的神色是青衣无论如何都见不到的。
暮白冲青衣挑了挑唇:“我突然又有胃口了,还是就吃这些吧。”
“你若不喜欢,还是换了好,过几个时辰就是月初了,你可得养好精力。”洛祁一点都没发现暮白的挑衅,还在关心着他的身体。
“我就想吃这些。”暮白径自夹了几样菜到自己碗里,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那几样菜不多不少,正是青衣给洛祁布的菜。
青衣手中拿着碟子,看着与暮白碗中并无二致的菜色,目中的情绪被掩在温和的表情之下。
洛祁才意识到问题的症结,不耐烦的瞟了眼青衣,神色厌恶:“扰人胃口,出去跪着,子时再进来。”
青衣端着碟子的手发凉,低低应了声“是”。
“你喜欢吃哪些?我给你布菜......”洛祁的声音被轻轻关在了门内。

楼主 初识冬  发布于 2019-09-03 17:11:00 +0800 CST  
15.
夜深露重,青衣自钝痛中醒来,一时错觉自己的眼前蒙上了一层白霜。
顿了几秒之后,青衣才从自己深重的呼吸声中找到了一丝清明,领悟过来自己是晕倒在洛祁的房门外了。
手腕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了起来,应该是洛祁的侍女出来之后看到他昏在这儿,却不敢叫醒他,只敢简单的处理一下他的伤口。好在没有继续失血,让这本就疲乏不堪的身体再受重创。
深夜一片寂然,青衣小心翼翼撑着站起身,目光不自觉转向窗内。
隔着一层窗棂纸,视线所及也只是一片漆黑而已,但青衣就是能在心底勾画出两人相拥而眠的温暖画面。
每到月初,暮白喝下青衣的鲜血之后,真正难熬的也只是一盏茶不到的功夫,但每次洛祁都会如临大敌,陪暮白几日,寒虚问暖,好不体贴。
也就只有这几日,青衣的日子才会好过一些。有暮白在身旁,洛祁是一眼也不想看到青衣的。每次忍过了在洛祁和暮白面前放血的时间,青衣就能自己回到住处消化疼痛。因为这一层,青衣也受盅虫之痛的事情,才能在洛祁和暮白面前被隐瞒下来。
青衣将低咳的声音抵在拳上,可能是冻了半夜的关系,身体渐渐僵硬,内里的疼痛反而没那么明显了。
房门外一地的血迹早就被侍女收拾干净,也省了青衣收拾的时间,他慢慢站直,缓缓向自己的住处走了过去。
这次发作得猛烈,自己竟一时差点没有撑住,还好没被洛祁发现……只是身边有了暮白,恐怕就算自己真的晕倒在洛祁的面前,他都不会发现有什么异样,不然侍女在门外的动作,洛祁怎么可能没有丝毫察觉。
只是不在意罢了。
如此,才好。
青衣勾了勾苍白的唇,自嘲笑着。
一路忍痛回到自己的住处,青衣的意识已经被痛得又一次模糊,离床还有两三步,就倒了下去。
窗外,血色清冷。
……



楼主 初识冬  发布于 2019-09-05 22:46:00 +0800 CST  
16.
“堂主,堂主……”
青衣无意识抓着被子的手放松,慢慢睁开了眼睛。
卫期现在门外,满脸焦急:“堂主,从昨日到现在您已经十个时辰未进食了,是不是身体不适,可要叫大夫过来?”
青衣满身虚汗,平日苍白的嘴唇被牙齿反复揉捻,硬生生透出了几分血色。体内一阵一阵的痛意在完全清醒时能慢慢将人磨晕过去,翻腾的五脏六腑却能叫昏迷中的人不过一刻就再次清醒过来。
昨夜他回来时锁了门,所以就算晕在床边也没有被发现,半夜又被刺骨的寒意和疼痛唤醒,好不容易才将自己挪到了床上。
青衣清了清嗓子,力图自己的声音是平稳的:“无事,不用叫大夫。”
“堂主……”卫期想劝,却素来清楚青衣的性格,只好退求自己能进房间看一眼青衣的状况,“属下有事禀报,可否进去?”
“什么事?”青衣稍稍撑起身,忍下喉中翻涌的血腥味,问道。
“是堂主昨日让我查的事。”卫期沉声道,不再继续说了。
这事从一开始青衣就让卫期掩人耳目私下里查,自然是不能在门外说的。
青衣皱眉看了看自己的模样,低声道:“两个时辰之后再来。”
两个时辰之后,那盅虫便能彻底停歇了。
青衣的声音掩饰得很好,恐怕就算有人知道他身中盅虫,在听到他此刻的声音后也会觉得那盅虫不会是什么大碍。卫期虽然担心青衣放血后身体不适,却丝毫没把事情往其他方面去想,闻言点了点头:“是。”
门外的声音消失,青衣才放松了握紧的拳头,缓缓呼吸。
两个时辰,只有两个时辰了。
……
“前几日属下查的消息不错,昨日属下连夜又去了那地方一趟,确定了叶夙阁中,来了一个林姓男子,那个人一进叶夙阁就被奉为上宾,地位不低。”卫期小心的观察着青衣的面色,见他没什么异常,稍稍安了一些心。
青衣在卫期来前沐浴换了衣物,一身清爽与平日无异,此刻坐在桌前,神色为卫期带来的消息稍显阴沉。
“林姓……”青衣低喃道。
“那林姓男子,很可能,就是两年前的林家人。”卫期皱眉道,“两年前门主虽重创了林家,却未斩草除根,林家人沉寂了两年,没想到又不死心的有动作了……堂主,这事关系重大,可要禀报门主?”
“暂时不用,”青衣轻轻摇头道,垂在阴影之中的双眼情绪复杂,“你继续查那个人的消息。”
“是。”卫期点头道,青衣的命令永远是他排列在所有考虑之前的问题。
“还有事吗?”青衣极其困倦,撑着额头揉了揉眉心。
“不敢打扰堂主休息,”卫期恭敬道,犹豫了两秒又问道,“只是堂主已经一天未进食了,可要属下端着饭菜过来?”
其实不止一天,只是被卫期提醒,青衣疼痛得近乎麻木的身体才记起,自己还有这样的需求。
“也好,”青衣低声答道,余痛任未消失,要吃其他的也没有胃口,“拿一碗面过来吧。”
“是。”卫期答道,转身正准备去厨房,却突然停住脚步,愣着看向门口。
……门口,洛祁抱着手臂倚在门上,眼里盛着怒意。
青衣迟疑的看向门外。
“信堂堂主好兴致,半夜不睡觉,把下属叫进房间,”洛祁挑了一边眉,压低声音一字一字问道,“是准备共进宵夜?”


楼主 初识冬  发布于 2019-09-06 17:07:00 +0800 CST  
17.
“门主误会了,”卫期应声单膝落地,低头道,“属下只是有事向堂主禀报......”
“禀报什么,需得这大半夜的?”洛祁似笑非笑看向青衣,迁怒的意味明显,“信堂堂主日理万机,连晚上都不忘和下属促膝长谈,如此尽职尽责倒令人感动。”
卫期还想解释,可刚刚被青衣嘱咐他探查的事情不能告诉洛祁,此时辩驳也有些无力,话还没出口就被青衣挡了回去。
青衣走到洛祁面前端正跪下,他方才沐浴完,穿着单薄的青袍,半湿的长发散在肩头,洛祁一低头,就能看到他长发下露出的温顺的脖颈。
洛祁眼中的怒火更甚,扬唇道:“和下属谈话之前还得沐浴一番?堂主好兴致。”
青衣只准备认下罚让卫期先离开,卫期却看不得自己尊重的堂主被如此诋毁,连忙开口道:“门主误会了,堂主他今天......放完血之后身体不适,一日一夜都没有出门,属下担心堂主出事,才半夜来惊扰堂主。也是属下发觉到堂主未曾进食,提议给堂主拿宵夜的,是属下的错。”
青衣每个月初放血给暮青本来就不是秘密,还是洛祁在两年前刻意为身体虚弱的暮青造势而放出的消息,让门内所 有人知道他对暮青的重视。卫期自觉拿这个当理由,总能唤回门主的一分不忍。
然而洛祁只是走进了屋中,坐在了青衣方才坐的凳子上,看向青衣:“一日一夜未曾进食,饿得很吧,所以离不开下属了?”
青衣转向洛祁的方向跪着,微垂着头表情温和:“属下知错,请门主责罚。”
“正巧也有人担心你饿了,”洛祁挑了挑唇,看向门外,“暮青担心你放血后身体不适影响下一次血的质量,特意叫下人熬了碗补血的羹汤,要我给你送来。”
“不敢扰门主惦记。”青衣表情不变,态度谦逊。
洛祁扬着眉拍了拍手,一直远远侯在门外的侍女端着碗走进了房中,正准备走到桌前,却被洛祁叫住了。
“放在堂主面前。”洛祁点了点下巴吩咐。
侍女一时没有懂洛祁话语的意思,一眼扫到卫期眼底骤然凝气的怒火时,才惊得往后退了一步。
洛祁盯着侍女皱起了眉:“听不懂话吗?”
侍女连忙矮身将碗放在了青衣身前,惊慌的退出了门外。
“正巧你也饿了,现在就吃了吧。”洛祁看着青衣面前的羹汤,不紧不慢说道。
卫期攥紧了拳头,看向洛祁的目光满是不可置信。
青衣看着放在地面上的碗,眼眸低垂。
卫期几步走到青衣身侧,就想拿起碗:“堂主......”
“卫期,”青衣打断道,话语任是淡淡的,分辨不出一丝情绪,“你先出去。”
洛祁饶有兴致地坐在前面,并未阻止。
“堂主。”卫期两只手都在颤抖,咬着牙叫道。
“出去。”青衣抬起头,眼神锐利。
卫期说不出话来,看了眼不动声色的洛祁,愤然转身摔上了门。
屋内只剩两个人,巨响过后的空间寂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洛祁挑了挑眉:“堂主的下属脾气差的很。”
青衣并不搭话,因为知道洛祁的兴趣早就凝在了他身前那只碗上。
今晚卫期能安然无恙走,已经足够好运。
青衣无声勾了勾唇,看着面前的碗,就着跪姿慢慢俯下了身。

楼主 初识冬  发布于 2019-09-07 20:28:00 +0800 CST  
补14.
子时不到,洛祁就拉开了房门。
青衣在门外跪得端正,见洛祁出来之后正要行礼,就被一脚踹中了胸口。
“还不快进来,你想拖延到什么时候?”洛祁面色发黑,不收一分力气的一脚让青衣一瞬间眼前发黑。
青衣吞下了喉中的血腥气,低低应了声“是”。
之前一直在桌旁的暮白已经被洛祁移到了榻上,苍白的小脸上双眉紧锁,唇边低低溢出痛呼声,似是刻意压制的声音却让洛祁更加心疼。
青衣漠然看了一眼暮白,走到了桌边,拿起了被侍女呈上来的匕首。
“快。”洛祁不耐烦的催促道。
青衣伸出自己的手腕,利落在腕上划下了一刀。鲜血顺着手腕流进了碗中,洛祁却觉得不够迅速,不耐的上前捏紧了刀口上方的手腕。
青衣抿着唇,本来就比常人苍白的唇色更白了一层,被洛祁捏着的手稳稳悬在了玉碗的上方,拿着匕首的手却抑制不住的颤抖,差点将匕首掉落在地上。
身旁的侍女连忙接过了青衣手中的匕首,看着青衣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悯。
青衣却垂目看着洛祁,只有这一刻他才能感觉到洛祁的温度,洛祁手掌覆在他腕上的温度,仿佛能隔着皮肉灼伤灵魂。
只是几息的功夫,洛祁就放开了青衣的手,快步将玉碗捧到了暮白的身边,喂着他喝下。
青衣抓着还不住流血的手腕,听着洛祁低喃的话语,再也克制不住的快步走向门外。
不过离了门三步,他就被自己摔在了地上。青衣死死咬着唇,吞下将要出口的痛呼,在喉头翻涌的血液一丝丝溢了出来。
好疼......竟是连回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已经,越来越无用了。
青衣慢慢挪到墙角,只求这个时候不要被洛祁发现,再做什么惩罚才好。
洛祁却没有丝毫将注意力放在门外的时间,暮白中了青衣的盅,每到月初就痛不欲生,只有喝下青衣的鲜血才能缓解下来。这时暮白才刚喝下血液,一张小脸疼得汗涔涔的,洛祁一边替暮白擦着脸,一边在心底恨不得将青衣碎尸万段。
青衣却已与被碎尸万段没什么区别了,五脏六腑都像被盅虫啃噬,每一段皮肉都似被烈火烧灼,他像被丢进炼狱,不管往哪处逃都逃不脱极致的痛苦。
手腕上的鲜血发出浓烈的血腥气,青衣痛到丧心病狂了,竟然忍不住将手递到唇边,吸食着自己的血液。
可还是缓解不了一分疼痛。
洛祁只知道暮白身上被下了盅,青衣的鲜血能够缓解那只盅虫带来的痛苦,却不知道,暮白身上只是子盅,母盅在青衣的身体里。青衣的盅与暮白同根同源,暮白痛苦的时候,青衣也并不轻松一分。可能解对方痛苦的,只有对方的血液。
洛祁从来都不知道,青衣也会痛。
好疼......洛祁......我好疼。
青衣缩在墙角,听着时不时从门内传出的温言细语的安慰,双目无神的瞪着前方。
“乖,闭上眼睛,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好。
青衣乖巧的,试图闭上双目。

楼主 初识冬  发布于 2019-09-07 20:28:00 +0800 CST  

楼主:初识冬

字数:69485

发表时间:2019-08-30 20:5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3-19 16:54:31 +0800 CST

评论数:255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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