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挹翠对饮】【原创】醉春风（还珠二改写）
含香在窗下蜷成一团，呜咽良久。紫薇蹲在一边帮她掩着衣服安慰，容嬷嬷一时顾不上，皇后只和小燕子较量嘴皮子，含香哭了片刻忽地咬紧了嘴唇止了哭声，一双眸子沿着屋子里的人们转了一圈儿。
“明珠格格，谢谢你……，”含香嗫嚅着嘴唇，低低说道，又抬头看向小燕子，声音扬了一些，仍是虚弱地说道：“还珠格格，也谢谢你的帮忙！”她说完扶着紫薇的肩膀站了起来，对围拢过来的嬷嬷们道：“去吧衣服拿来吧……，我……我换！”
那些嬷嬷一听，争先地扑向衣服。含香对着紫薇和小燕子又看了一眼，忽然用力地把手往窗栏上一按，如同飞舞的白蝴蝶似的，往外飞了出去！
“娘娘！”紫薇刚才已觉不好，伸手抓含香却还是晚了，张着空空的手呆愣愣地看着含香往楼下坠去！身后有人把她往边上一扯，紫薇本能就喊道“小燕子！”眼前就有一袭红色的宫装也飞舞起来，穗子打在她脸上，生疼 生疼的！
跟着含香跳出去的果然就是小燕子，她本会点轻功，这种两三层的阁楼不在话下。只是先有紫薇挡道，后有身上衣服首饰拖累，动作慢了半步。她见自己赶不上含香，把手里手鼓往墙上狠狠拍去，手鼓拍在墙壁上发出一声断裂的脆声，小燕子就借了这一拍之力，急急往下坠去，终于在含香坠地前抓住她的衣服略往上一提，含香落地时的力道因这一缓减弱了许多，小燕子却是先跌到地上滚了一圈，又接了含香落下来时的一撞。
“娘娘！格格！”蜡梅被令妃派来在门口查看情形又不敢进去，只好守在楼下往上看着。她比紫薇更早看到含香之前饱含绝望和坚定地朝窗外看来，心中深觉不安，先叫人去拿了厚厚的被褥放在地上。见小燕子和含香都砸在了被褥上头，她愣了会儿赶紧上去帮忙，毕竟这情急下的仓促准备，她也不知用处多大！
含香已从小燕子身上滚了开来，仰面躺在地上似乎是回不了神。小燕子捂着胳膊也愣愣的，心口猛烈地跳着，说不出话来，只顾大口大口地喘气。
“你们俩有没有事？摔伤没有？”紫薇顾不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皇后，和含香的两个宫女一起跑下了楼。含香已被宫女们扶起来，小燕子也捂着手腕坐了起来。紫薇先扑向小燕子，帮她查看着身上，见她一直按着手腕吓了一跳，忙道：“快动动看，有没有伤到筋骨？”
小燕子惊魂初定，拍拍心口连连喊着“吓死了！吓死了！我心疾都快吓出来了！”见紫薇不放心非要瞧瞧，就依言试了试，摇头道：“还好是摔在垫子上！动是能动，就是好痛！我想就是刚才丢手鼓的时候扭伤了，回去拿药酒揉揉就好了！对了！容嫔娘娘有没有事？”
令妃已扶着肚子赶了过来，帮含香看过，含香行动无碍，只是身上有些青紫淤痕。听小燕子问起，忙说道：“格格放心，容嫔也没大碍，只是受了惊吓，还有点呆呆的。我这就让人送她回房休息。倒是你这手……，我看还是叫个太医来瞧瞧吧！”
“明珠格格，谢谢你……，”含香嗫嚅着嘴唇，低低说道，又抬头看向小燕子，声音扬了一些，仍是虚弱地说道：“还珠格格，也谢谢你的帮忙！”她说完扶着紫薇的肩膀站了起来，对围拢过来的嬷嬷们道：“去吧衣服拿来吧……，我……我换！”
那些嬷嬷一听，争先地扑向衣服。含香对着紫薇和小燕子又看了一眼，忽然用力地把手往窗栏上一按，如同飞舞的白蝴蝶似的，往外飞了出去！
“娘娘！”紫薇刚才已觉不好，伸手抓含香却还是晚了，张着空空的手呆愣愣地看着含香往楼下坠去！身后有人把她往边上一扯，紫薇本能就喊道“小燕子！”眼前就有一袭红色的宫装也飞舞起来，穗子打在她脸上，生疼 生疼的！
跟着含香跳出去的果然就是小燕子，她本会点轻功，这种两三层的阁楼不在话下。只是先有紫薇挡道，后有身上衣服首饰拖累，动作慢了半步。她见自己赶不上含香，把手里手鼓往墙上狠狠拍去，手鼓拍在墙壁上发出一声断裂的脆声，小燕子就借了这一拍之力，急急往下坠去，终于在含香坠地前抓住她的衣服略往上一提，含香落地时的力道因这一缓减弱了许多，小燕子却是先跌到地上滚了一圈，又接了含香落下来时的一撞。
“娘娘！格格！”蜡梅被令妃派来在门口查看情形又不敢进去，只好守在楼下往上看着。她比紫薇更早看到含香之前饱含绝望和坚定地朝窗外看来，心中深觉不安，先叫人去拿了厚厚的被褥放在地上。见小燕子和含香都砸在了被褥上头，她愣了会儿赶紧上去帮忙，毕竟这情急下的仓促准备，她也不知用处多大！
含香已从小燕子身上滚了开来，仰面躺在地上似乎是回不了神。小燕子捂着胳膊也愣愣的，心口猛烈地跳着，说不出话来，只顾大口大口地喘气。
“你们俩有没有事？摔伤没有？”紫薇顾不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皇后，和含香的两个宫女一起跑下了楼。含香已被宫女们扶起来，小燕子也捂着手腕坐了起来。紫薇先扑向小燕子，帮她查看着身上，见她一直按着手腕吓了一跳，忙道：“快动动看，有没有伤到筋骨？”
小燕子惊魂初定，拍拍心口连连喊着“吓死了！吓死了！我心疾都快吓出来了！”见紫薇不放心非要瞧瞧，就依言试了试，摇头道：“还好是摔在垫子上！动是能动，就是好痛！我想就是刚才丢手鼓的时候扭伤了，回去拿药酒揉揉就好了！对了！容嫔娘娘有没有事？”
令妃已扶着肚子赶了过来，帮含香看过，含香行动无碍，只是身上有些青紫淤痕。听小燕子问起，忙说道：“格格放心，容嫔也没大碍，只是受了惊吓，还有点呆呆的。我这就让人送她回房休息。倒是你这手……，我看还是叫个太医来瞧瞧吧！”
第三十六章
漱芳斋一片忙乱，明月彩霞和言儿绕着小燕子转来转去，又是倒茶又是打水又是准备药酒纱布的。小燕子瘫在椅子上，她胆大归胆大，可以前爬高跳低的都仗着自己有些轻功，一两层楼的阁楼啊屋顶啊伤不了她。今天这样突然行动，根本没法施展轻功的状况，着实让她吓到了，要不是腊梅弄来的那些厚垫子啊被褥的，她当时那一头栽到地上，还要被含香整个人撞一下，不死也重伤啊！这个时候，再大的胆子也心有余悸了。
小燕子左手手腕还是痛着，她只能用右手接过茶来喝了一口，略觉好点儿。紫薇看她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让金锁拿来帕子给她擦擦，结果自己一不小心接错了手，帕子掉到了地上。她一边摇头去捡，一边笑道：“你这个女丈夫原来也有吓到的时候啊？刚才幸亏你反应快，不然含香那么摔下去，大概真的没命了！不过你也太冒险了，怎么那么大胆，我都傻了！完全不知怎么办才好！如果你受了伤怎么办啊？”
小燕子发了愣，半天后摇头没有接紫薇的话。
当时她没可没时间想那么多，脑子里唯一想到的是那些被褥怎么那么小？万一栽下去没“撞”准，真的掉到地上死掉了，她到最后一刻还没跟永琪和好，还没见到他呢！现在想想，也不知是自己心里太挂念那个还在冷战的人，还是当时真的被吓傻掉了。
“小燕子！”
刚想到那个人，那人的声音就跟一阵风似的卷入了漱芳斋，刚刚安静一些的漱芳斋又一次忙乱起来。永琪手上拿着马鞭跑了进来，小桂子的通报声倒是在外头响了起来，随着永琪的脚步一起到了花厅中。小燕子看过去时，但见永琪身上还穿着朝服，手上拿着马鞭，外头正打雷下雨，他朝服上全是水渍，整个儿贴在身上，头发上还滴着水。
漱芳斋一片忙乱，明月彩霞和言儿绕着小燕子转来转去，又是倒茶又是打水又是准备药酒纱布的。小燕子瘫在椅子上，她胆大归胆大，可以前爬高跳低的都仗着自己有些轻功，一两层楼的阁楼啊屋顶啊伤不了她。今天这样突然行动，根本没法施展轻功的状况，着实让她吓到了，要不是腊梅弄来的那些厚垫子啊被褥的，她当时那一头栽到地上，还要被含香整个人撞一下，不死也重伤啊！这个时候，再大的胆子也心有余悸了。
小燕子左手手腕还是痛着，她只能用右手接过茶来喝了一口，略觉好点儿。紫薇看她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让金锁拿来帕子给她擦擦，结果自己一不小心接错了手，帕子掉到了地上。她一边摇头去捡，一边笑道：“你这个女丈夫原来也有吓到的时候啊？刚才幸亏你反应快，不然含香那么摔下去，大概真的没命了！不过你也太冒险了，怎么那么大胆，我都傻了！完全不知怎么办才好！如果你受了伤怎么办啊？”
小燕子发了愣，半天后摇头没有接紫薇的话。
当时她没可没时间想那么多，脑子里唯一想到的是那些被褥怎么那么小？万一栽下去没“撞”准，真的掉到地上死掉了，她到最后一刻还没跟永琪和好，还没见到他呢！现在想想，也不知是自己心里太挂念那个还在冷战的人，还是当时真的被吓傻掉了。
“小燕子！”
刚想到那个人，那人的声音就跟一阵风似的卷入了漱芳斋，刚刚安静一些的漱芳斋又一次忙乱起来。永琪手上拿着马鞭跑了进来，小桂子的通报声倒是在外头响了起来，随着永琪的脚步一起到了花厅中。小燕子看过去时，但见永琪身上还穿着朝服，手上拿着马鞭，外头正打雷下雨，他朝服上全是水渍，整个儿贴在身上，头发上还滴着水。
永琪在松轩里接到小桂子传出的消息，得知小燕子为了救容嫔，从宝月楼坠了下来，惊得一身冷汗，也没来得及多问就骑了马赶回来瞧她。一进门就被她这样抱住，扎着两只手不知往哪儿放才好，又急又担心。他还是头一次见小燕子哭成这个样子，也不知她是不是受了伤，心都揪到了一起！
“小燕子、小燕子！你先别哭，别哭啊！”紫薇早已带着人去催太医，把这间屋子留给他们俩了。他感觉着小燕子趴在自己肩头，身体一颤一颤地，局促地安慰道，“先让我瞧瞧，有没有伤到哪儿？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
小燕子呜呜咽咽地停了哭，这才感觉到脸侧冰凉一片，往他身上一看，又见永琪不放心地上下打量着自个儿，心里哪里还记得自己今早还在持续和他冷战，发誓不再见面了的？急忙拉着他衣服瞧看：“你还问我呢！你怎么弄得这样子啊，外头下雨，你都不懂得打伞吗？”永琪也早把那点气恼忘得一干二净，笑道：“我听说有只小燕子笨笨的从高处掉了下来，就想着赶紧回来看看啊！而且今儿出门时也没带蓑衣，只好冒雨回来了。”
“哈！你笑话我！你个笨狐狸连躲雨都不会，还敢笑话我！”小燕子回过了魂才发现自己竟扑在永琪怀里，再看他又尴尬又温柔的样子，早已快烤熟了。听到这话将他往前一推，却感觉手上一阵剧痛，“哇”地喊了出来，捂着手腕子自己跳了起来！
小燕子这一跳，把永琪的心也带得猛跳起来，他冲上前去抓住乱蹦的小燕子：“怎么？手受伤了吗？伤得怎样？给我瞧瞧！”小燕子扬着肿得老高的手嚷道：“不要紧不要紧，我一掉下来紫薇就让我试着动过了，能动！筋骨都没事！就是，就是大概扭到了。太医大概也快来了，你别瞪眼了……还是快回去换衣服吧！”
“小燕子、小燕子！你先别哭，别哭啊！”紫薇早已带着人去催太医，把这间屋子留给他们俩了。他感觉着小燕子趴在自己肩头，身体一颤一颤地，局促地安慰道，“先让我瞧瞧，有没有伤到哪儿？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
小燕子呜呜咽咽地停了哭，这才感觉到脸侧冰凉一片，往他身上一看，又见永琪不放心地上下打量着自个儿，心里哪里还记得自己今早还在持续和他冷战，发誓不再见面了的？急忙拉着他衣服瞧看：“你还问我呢！你怎么弄得这样子啊，外头下雨，你都不懂得打伞吗？”永琪也早把那点气恼忘得一干二净，笑道：“我听说有只小燕子笨笨的从高处掉了下来，就想着赶紧回来看看啊！而且今儿出门时也没带蓑衣，只好冒雨回来了。”
“哈！你笑话我！你个笨狐狸连躲雨都不会，还敢笑话我！”小燕子回过了魂才发现自己竟扑在永琪怀里，再看他又尴尬又温柔的样子，早已快烤熟了。听到这话将他往前一推，却感觉手上一阵剧痛，“哇”地喊了出来，捂着手腕子自己跳了起来！
小燕子这一跳，把永琪的心也带得猛跳起来，他冲上前去抓住乱蹦的小燕子：“怎么？手受伤了吗？伤得怎样？给我瞧瞧！”小燕子扬着肿得老高的手嚷道：“不要紧不要紧，我一掉下来紫薇就让我试着动过了，能动！筋骨都没事！就是，就是大概扭到了。太医大概也快来了，你别瞪眼了……还是快回去换衣服吧！”
永琪哪里肯这样就走？让小桂子取来自己衣服，就在漱芳斋内廷侍卫的房中换上，此时胡太医已来了，给小燕子看了伤处，见永琪进来禀道：“格格伤得不重，只是手腕有些扭伤，会有些痛，不过不碍事的。只需要拿药酒推散了淤血，再敷上活血消肿的药，不过七八天也就好了！”他拿了药酒在手里，看着小燕子素白的手腕又有些犹豫，尴尬地看了永琪一眼。
老佛爷派来的一个姓苏的老嬷嬷上前来：“可是要给格格推拿？奴婢在故宅里学过一些。”太医喜得赶紧推掉了烫手山芋，把药酒交给苏嬷嬷，苏嬷嬷接来药酒给小燕子推拿，刚开始小燕子还龇牙咧嘴的，等苏嬷嬷收了手后又轻轻捏了捏手指动了动手腕，惊喜道：“咦？真的不疼了呀！原来你们做嬷嬷的，还会推拿啊！”比某只傻站在那儿的狐狸好多了！
永琪收到她的白眼，望向了天花板。难道他不想给小燕子疗伤？只不过刚才那乍然一抱，他脸上的热度还没完全退下，众目睽睽之下，他怎么可能再去拉小燕子的手呢？
老佛爷派来的一个姓苏的老嬷嬷上前来：“可是要给格格推拿？奴婢在故宅里学过一些。”太医喜得赶紧推掉了烫手山芋，把药酒交给苏嬷嬷，苏嬷嬷接来药酒给小燕子推拿，刚开始小燕子还龇牙咧嘴的，等苏嬷嬷收了手后又轻轻捏了捏手指动了动手腕，惊喜道：“咦？真的不疼了呀！原来你们做嬷嬷的，还会推拿啊！”比某只傻站在那儿的狐狸好多了！
永琪收到她的白眼，望向了天花板。难道他不想给小燕子疗伤？只不过刚才那乍然一抱，他脸上的热度还没完全退下，众目睽睽之下，他怎么可能再去拉小燕子的手呢？
小燕子的伤确实没甚要紧，永琪这才问起事情原委。小燕子手舞足蹈地说道：“今天其实本来很高兴的！我跟紫薇去容嫔娘娘那里玩儿，我们还一起跳舞、一起唱歌呢！”
“跳舞？”永琪从小燕子的头顶看到她的脚下，想象不出这丫头翩翩起舞的情形。小燕子两边嘴角往下一弯：“你又瞧不起我是不是！哼，要不要我拿剑来，给你跳一段？”
她说着已往内室走去，永琪左脚一抬，挡在她面前：“这剑舞还是待会儿看吧！你先把事情说完！”
小燕子注意力又转了向：“还不是你打岔？我刚才说到……哦！对了，我和紫薇还有容嫔娘娘一起跳舞，玩得正高兴呢！皇后就带了一大群人，踹了门就跑了进来，非要给容嫔换衣服！还说什么什么容嫔是给皇阿玛的礼物，就要遵守宫里的规矩，不能再尊她原来那个真神阿拉了！容嫔娘娘就很生气地说：‘我宁可死了也不肯忘了阿拉！死也不换衣服！’后来啊，皇后娘娘就气得鼻子里冒烟了，这么一挥手，就让容嬷嬷他们按住容嫔娘娘，给她换衣裳！容嫔娘娘被她们又是掐又是拍的，当着我们一堆人的面，就……”
紫薇见她说得兴奋，连细节也道了出来，担心会让含香更无颜面，忙截了话：“后来容嫔娘娘不堪其辱，悲愤之下就往楼下一跳了！”
永琪知道，小燕子的话里多少带了些添油加醋的成分。最起码的，皇后最讲端庄礼仪，踹门这种事儿万万不会做的。他坐在椅子里，前前后后将小燕子的话仔细想了想，当时情形已现于脑海中。听小燕子续道：“皇后娘娘被皇阿玛冷落，就讨厌宫里所有受宠的人！我看容嫔这回逃过一劫，下一回还不知道会不会更惨呢！”
“跳舞？”永琪从小燕子的头顶看到她的脚下，想象不出这丫头翩翩起舞的情形。小燕子两边嘴角往下一弯：“你又瞧不起我是不是！哼，要不要我拿剑来，给你跳一段？”
她说着已往内室走去，永琪左脚一抬，挡在她面前：“这剑舞还是待会儿看吧！你先把事情说完！”
小燕子注意力又转了向：“还不是你打岔？我刚才说到……哦！对了，我和紫薇还有容嫔娘娘一起跳舞，玩得正高兴呢！皇后就带了一大群人，踹了门就跑了进来，非要给容嫔换衣服！还说什么什么容嫔是给皇阿玛的礼物，就要遵守宫里的规矩，不能再尊她原来那个真神阿拉了！容嫔娘娘就很生气地说：‘我宁可死了也不肯忘了阿拉！死也不换衣服！’后来啊，皇后娘娘就气得鼻子里冒烟了，这么一挥手，就让容嬷嬷他们按住容嫔娘娘，给她换衣裳！容嫔娘娘被她们又是掐又是拍的，当着我们一堆人的面，就……”
紫薇见她说得兴奋，连细节也道了出来，担心会让含香更无颜面，忙截了话：“后来容嫔娘娘不堪其辱，悲愤之下就往楼下一跳了！”
永琪知道，小燕子的话里多少带了些添油加醋的成分。最起码的，皇后最讲端庄礼仪，踹门这种事儿万万不会做的。他坐在椅子里，前前后后将小燕子的话仔细想了想，当时情形已现于脑海中。听小燕子续道：“皇后娘娘被皇阿玛冷落，就讨厌宫里所有受宠的人！我看容嫔这回逃过一劫，下一回还不知道会不会更惨呢！”
“放心吧！经此一遭，皇额娘大约也见识了容嫔之烈性，轻易不敢欺辱她了。再说，皇阿玛不日也要回京，有皇阿玛护着，容嫔娘娘就更吃不了亏了！”永琪悠悠然地喝茶，似乎不太在意此事，眼睛里却闪着光采，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他又坐了片刻，见天已黑下来，明月彩霞也都去御膳房拿晚膳了。他不好再待下去，告辞了小燕子，回到景阳宫里。小桂子已布下了饭菜，另有一大碗辛辣刺鼻的老姜汤。他摇了摇头，对桌上东西没有多大兴趣，叫人打了水来沐浴一番，又换了一套干净衣服，对小桂子笑道：“那姜汤拿给小宸子喝吧，他年纪小身板儿单薄，跟我淋了一路雨，别弄病了才是。”
小桂子知道自己主子最厌恶姜汤这类辛辣物，暗想也不知是哪个不懂规矩的小太监拿来的。端了姜汤到配殿里给小宸子喝了，小宸子初来景阳宫没多久，听闻是五阿哥让给他的，高兴得跟什么似的，一股脑全灌了下去，也不觉得苦辣了。
他又坐了片刻，见天已黑下来，明月彩霞也都去御膳房拿晚膳了。他不好再待下去，告辞了小燕子，回到景阳宫里。小桂子已布下了饭菜，另有一大碗辛辣刺鼻的老姜汤。他摇了摇头，对桌上东西没有多大兴趣，叫人打了水来沐浴一番，又换了一套干净衣服，对小桂子笑道：“那姜汤拿给小宸子喝吧，他年纪小身板儿单薄，跟我淋了一路雨，别弄病了才是。”
小桂子知道自己主子最厌恶姜汤这类辛辣物，暗想也不知是哪个不懂规矩的小太监拿来的。端了姜汤到配殿里给小宸子喝了，小宸子初来景阳宫没多久，听闻是五阿哥让给他的，高兴得跟什么似的，一股脑全灌了下去，也不觉得苦辣了。
永琪依旧灯下看公文，至第二遍更鼓响了方从书房出来。却见配殿那边一个人影弓着腰背走动，其姿态动作颇有些古怪。他心生疑窦，喊了一声，那人是赶紧停了脚步，腰还弯着。永琪走过去让小顺子用灯笼一照，原来却是那小宸子，抖着手脚捂着肚子急着往茅房跑呢！他捏了鼻子让人自便，回主屋里更衣准备休息，窗影上却又见了小宸子两次，他也是一时上了心，连了小顺子进来：“你去瞧瞧小宸子，看他是不是着凉闹肚子了。若是，去叫个人给他看看。”
小顺子拿了他换下的衣服，答应着道：“诶！奴才知道了。不过奴才虽然还没去瞧，先已知道他的病因了。”
“哦？你什么时候变成个郎中了？还是不需诊脉变可直断病情的？”永琪奇道，让他说来听听。
小顺子笑道：“不怕阿哥生气，这病还是因您而起的。今晚您给他那一大碗姜汤，小桂子一拿去，那孩子就咕噜咕噜一口全给一气儿灌了下去！小桂子说他拦都没来得及，那碗就见底了。那么大一碗老姜汤，那孩子本就受了点寒气，两厢撞上，肠胃有点儿吃不消了！”
“这么说还真是……，唉，！”永琪听罢就往外走，要去西院里瞧瞧。小顺子忙抱着衣服小跑着跟上，一路到了太监们住的屋子外头，把那边外头正打算洗漱休息的太监们都吓着了。永琪找着那小宸子，也不在意屋子里的气味儿难闻，手搭上小宸子的脉上试了一回，又让他伸出舌苔瞧瞧。
小宸子才只有十一岁，是因家里穷，爹又早亡，见家里头母亲弟弟眼看要饿死了，才跑去一个打着“戏班子”幌子的大太监那里做事。稀里糊涂的成了太监被送入宫里，这一二年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他从生来就是个单薄常病的，家里头嫌弃，进了宫也被人喝斥来使唤去的，进了景阳宫才看到有人对他咧出笑脸。这回贪嘴致病，本想大概就此死了的，没想到五阿哥亲自来他屋子里给他看脉，又亲自给他开了药方子吩咐人送来，心头一酸，眼泪鼻涕都一块出来了。
小顺子拿了他换下的衣服，答应着道：“诶！奴才知道了。不过奴才虽然还没去瞧，先已知道他的病因了。”
“哦？你什么时候变成个郎中了？还是不需诊脉变可直断病情的？”永琪奇道，让他说来听听。
小顺子笑道：“不怕阿哥生气，这病还是因您而起的。今晚您给他那一大碗姜汤，小桂子一拿去，那孩子就咕噜咕噜一口全给一气儿灌了下去！小桂子说他拦都没来得及，那碗就见底了。那么大一碗老姜汤，那孩子本就受了点寒气，两厢撞上，肠胃有点儿吃不消了！”
“这么说还真是……，唉，！”永琪听罢就往外走，要去西院里瞧瞧。小顺子忙抱着衣服小跑着跟上，一路到了太监们住的屋子外头，把那边外头正打算洗漱休息的太监们都吓着了。永琪找着那小宸子，也不在意屋子里的气味儿难闻，手搭上小宸子的脉上试了一回，又让他伸出舌苔瞧瞧。
小宸子才只有十一岁，是因家里穷，爹又早亡，见家里头母亲弟弟眼看要饿死了，才跑去一个打着“戏班子”幌子的大太监那里做事。稀里糊涂的成了太监被送入宫里，这一二年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他从生来就是个单薄常病的，家里头嫌弃，进了宫也被人喝斥来使唤去的，进了景阳宫才看到有人对他咧出笑脸。这回贪嘴致病，本想大概就此死了的，没想到五阿哥亲自来他屋子里给他看脉，又亲自给他开了药方子吩咐人送来，心头一酸，眼泪鼻涕都一块出来了。
“歇着吧！这两日你且不用听差，把身体养好了再说。”永琪对屋子里的熏香气息忍耐到了极限，拍拍小宸子的肩膀嘱咐两句后走了出来。
走到廊下，永琪突然止了脚步，往书房那边瞧了一眼。小顺子不解，正要询问，永琪已一挑嘴角，继续迈步，还是回了卧房里，酣梦了一宿。
——本章完——
走到廊下，永琪突然止了脚步，往书房那边瞧了一眼。小顺子不解，正要询问，永琪已一挑嘴角，继续迈步，还是回了卧房里，酣梦了一宿。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
次日永琪仍到了松轩办差，进了门就见许多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他走到人群外围，只听一位侍郎说道：“哎，这真是想也想不到的事儿，柳大人竟会突然告老归乡去了。”
“是啊，柳大人为人和善，功在当朝。不知为何就突然起了退隐之心呢？”
“谁知道呢！这两日我见柳家门庭紧闭，家奴一拨一拨被打发走了。我想大约是家里出了什么要紧事儿，他那个做员外郎的儿子也浑浑噩噩、三魂都不在身上了似的，定是家事了。”
说到这儿，一人撞到永琪身上，回头一看赶紧行礼，话题也就此中断了。各人禀明了要永琪和刘统勋、纪晓岚拿主意或下手令的事儿，各回各的衙门中办事儿去了。永琪见今日事儿不多，空闲了半个时辰后就留了话，将公务暂交予刘统勋、纪晓岚处理，带了尔泰和严逸枫向城西的柳府去了。
“五阿哥，你看！”到了柳府外头的胡同附近，尔泰忽指了前头一家香烛灯油铺子。永琪闻言看去，但见柳善常随身的长随柳忠正在铺子里与老板谈着话，面有凄然之色。
次日永琪仍到了松轩办差，进了门就见许多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他走到人群外围，只听一位侍郎说道：“哎，这真是想也想不到的事儿，柳大人竟会突然告老归乡去了。”
“是啊，柳大人为人和善，功在当朝。不知为何就突然起了退隐之心呢？”
“谁知道呢！这两日我见柳家门庭紧闭，家奴一拨一拨被打发走了。我想大约是家里出了什么要紧事儿，他那个做员外郎的儿子也浑浑噩噩、三魂都不在身上了似的，定是家事了。”
说到这儿，一人撞到永琪身上，回头一看赶紧行礼，话题也就此中断了。各人禀明了要永琪和刘统勋、纪晓岚拿主意或下手令的事儿，各回各的衙门中办事儿去了。永琪见今日事儿不多，空闲了半个时辰后就留了话，将公务暂交予刘统勋、纪晓岚处理，带了尔泰和严逸枫向城西的柳府去了。
“五阿哥，你看！”到了柳府外头的胡同附近，尔泰忽指了前头一家香烛灯油铺子。永琪闻言看去，但见柳善常随身的长随柳忠正在铺子里与老板谈着话，面有凄然之色。
第三十七章
次日永琪仍到了松轩办差，进了门就见许多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他走到人群外围，只听一位侍郎说道：“哎，这真是想也想不到的事儿，柳大人竟会突然告老归乡去了。”
“是啊，柳大人为人和善，功在当朝。不知为何就突然起了退隐之心呢？”
“谁知道呢！这两日我见柳家门庭紧闭，家奴一拨一拨被打发走了。我想大约是家里出了什么要紧事儿，他那个做员外郎的儿子也浑浑噩噩、三魂都不在身上了似的，定是家事了。”
说到这儿，一人撞到永琪身上，回头一看赶紧行礼，话题也就此中断了。各人禀明了要永琪和刘统勋、纪晓岚拿主意或下手令的事儿，各回各的衙门中办事儿去了。永琪见今日事儿不多，空闲了半个时辰后就留了话，将公务暂交予刘统勋、纪晓岚处理，带了尔泰和严逸枫向城西的柳府去了。
“五阿哥，你看！”到了柳府外头的胡同附近，尔泰忽指了前头一家香烛灯油铺子。永琪闻言看去，但见柳善常随身的长随柳忠正在铺子里与老板谈着话，面有凄然之色。
“看来情形果然不太好啊！”严逸枫嘀咕道，和永琪一起打马走到柳府门口。朱漆大门果然关得严实，严逸枫上前敲了半天门，里头才有人出来把门开了一条缝隙，却是柳泉冬本人。
“五阿哥？”柳泉冬苍白木讷的脸在看到严逸枫时，愣怔了会儿，把目光转向一边，看到永琪才一下惊醒过来，连忙把门打了开来。
宅院里站了几个人，眼圈儿都红着，最前面的一位永琪认识，却是当年梁贪官家纳的第三个妾室。被她搂在怀里的一对小孩儿永琪也认得出，乃是梁成和这个妾室的儿女，其他抱在一起呜咽的人手上或脸上亦有印迹，想来也都是梁家被牵连的那些家眷了。
“五阿哥！”柳善已迎了出来，见到永琪连忙行礼问安。永琪看到他后面随着其他人赶出来的丹青，却不见柳夫人的身影，心中已有了数了。
“我未想到事情会致如此地步，倒是害了柳夫人了！”永琪叹惋道。柳泉冬早知道永琪之所以将他带入秦楼月，却是因为四阿哥永珹亦查出了此事。他暗暗叹了声，见永琪面有凄色，忙反过来安慰道：“五阿哥莫要如此想，此事原是内人有错在先，便是今朝五阿哥不说，迟早也得被别人揭露出来。再来便是我这个浑人身为未婚夫时眼不明，如今却又犯了过急的毛病，才致使今日局面。倒是五阿哥一片好心，想要与下官留足颜面退路，下官该谢阿哥才是。”
丹青脸上仍是淡淡的，看不出多少悲伤，亦瞧不出多少得回身份的开怀。梁府中人见着她也都是淡淡的，永琪想象中久别重逢，历劫重生的热络并未出现。
一时棺板、香烛及麻衣等物均从府外运了进来。三姨娘一见着这些东西，又是一阵痛哭，连同留在柳府里的下人们也一同失声痛哭起来。永琪因偶然来此，未着便服，不好去灵堂冲撞逝者，只能在边上看着，顺便带了严逸枫、尔泰跟着一块帮忙。他虽然年轻，却是宫中长大的，又曾经历过永璜、永璋之事，安排起这些事比柳府中人更为迅捷稳妥。柳善道了三五回谢，见一切齐备井然，心情也多少舒缓了些许。
不久又有百姓前来吊唁，一问方知是柳夫人接济帮助过的。永琪等人更是叹息，柳夫人行善这么多年，却因这一念之差导致如此结局！可细想想又不能全怪在她一人身上，梁成之贪、律法之严，也都是造成柳夫人结局的因由。
次日永琪仍到了松轩办差，进了门就见许多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他走到人群外围，只听一位侍郎说道：“哎，这真是想也想不到的事儿，柳大人竟会突然告老归乡去了。”
“是啊，柳大人为人和善，功在当朝。不知为何就突然起了退隐之心呢？”
“谁知道呢！这两日我见柳家门庭紧闭，家奴一拨一拨被打发走了。我想大约是家里出了什么要紧事儿，他那个做员外郎的儿子也浑浑噩噩、三魂都不在身上了似的，定是家事了。”
说到这儿，一人撞到永琪身上，回头一看赶紧行礼，话题也就此中断了。各人禀明了要永琪和刘统勋、纪晓岚拿主意或下手令的事儿，各回各的衙门中办事儿去了。永琪见今日事儿不多，空闲了半个时辰后就留了话，将公务暂交予刘统勋、纪晓岚处理，带了尔泰和严逸枫向城西的柳府去了。
“五阿哥，你看！”到了柳府外头的胡同附近，尔泰忽指了前头一家香烛灯油铺子。永琪闻言看去，但见柳善常随身的长随柳忠正在铺子里与老板谈着话，面有凄然之色。
“看来情形果然不太好啊！”严逸枫嘀咕道，和永琪一起打马走到柳府门口。朱漆大门果然关得严实，严逸枫上前敲了半天门，里头才有人出来把门开了一条缝隙，却是柳泉冬本人。
“五阿哥？”柳泉冬苍白木讷的脸在看到严逸枫时，愣怔了会儿，把目光转向一边，看到永琪才一下惊醒过来，连忙把门打了开来。
宅院里站了几个人，眼圈儿都红着，最前面的一位永琪认识，却是当年梁贪官家纳的第三个妾室。被她搂在怀里的一对小孩儿永琪也认得出，乃是梁成和这个妾室的儿女，其他抱在一起呜咽的人手上或脸上亦有印迹，想来也都是梁家被牵连的那些家眷了。
“五阿哥！”柳善已迎了出来，见到永琪连忙行礼问安。永琪看到他后面随着其他人赶出来的丹青，却不见柳夫人的身影，心中已有了数了。
“我未想到事情会致如此地步，倒是害了柳夫人了！”永琪叹惋道。柳泉冬早知道永琪之所以将他带入秦楼月，却是因为四阿哥永珹亦查出了此事。他暗暗叹了声，见永琪面有凄色，忙反过来安慰道：“五阿哥莫要如此想，此事原是内人有错在先，便是今朝五阿哥不说，迟早也得被别人揭露出来。再来便是我这个浑人身为未婚夫时眼不明，如今却又犯了过急的毛病，才致使今日局面。倒是五阿哥一片好心，想要与下官留足颜面退路，下官该谢阿哥才是。”
丹青脸上仍是淡淡的，看不出多少悲伤，亦瞧不出多少得回身份的开怀。梁府中人见着她也都是淡淡的，永琪想象中久别重逢，历劫重生的热络并未出现。
一时棺板、香烛及麻衣等物均从府外运了进来。三姨娘一见着这些东西，又是一阵痛哭，连同留在柳府里的下人们也一同失声痛哭起来。永琪因偶然来此，未着便服，不好去灵堂冲撞逝者，只能在边上看着，顺便带了严逸枫、尔泰跟着一块帮忙。他虽然年轻，却是宫中长大的，又曾经历过永璜、永璋之事，安排起这些事比柳府中人更为迅捷稳妥。柳善道了三五回谢，见一切齐备井然，心情也多少舒缓了些许。
不久又有百姓前来吊唁，一问方知是柳夫人接济帮助过的。永琪等人更是叹息，柳夫人行善这么多年，却因这一念之差导致如此结局！可细想想又不能全怪在她一人身上，梁成之贪、律法之严，也都是造成柳夫人结局的因由。
永琪没有在柳府久待，他没穿素服也非亲戚，再多留就是打扰和添乱了。回松轩处理了些事务，松轩也安静下来，该安排的大事都已了了，乾隆三日后回到京城的接驾事宜也有刘统勋和礼部官员张罗，他懒懒地坐到午时，便在刘统勋等人的建议之下回了宫中。
小燕子又去了宝月楼陪容嫔，永琪本想和她聊聊柳夫人之事的想法也就搁置了。认真一想，这事儿小燕子从来也不知道，柳夫人的过往柳府也不知怎样去处理，还是不要贸然与她说的好。
今早他给皇后请安时，“顺口”提了一提容嫔是和亲公主，又是维族人敬仰如天神之人，若是乍然去了，难免闹出大事来。皇后已不敢再逼容嫔，只自个儿默默琢磨着让她换装、学习宫中礼仪的法子。永琪乐得让她自个儿头疼去，她有了事儿忙，也许就不来盯着小燕子和紫薇，说不定也懒得天天费口舌讥讽于他这个进了松轩的皇子了。
小宸子睡了一天已经好了，跟在小桂子身边学端茶倒水。他也聪明，用心学时一顿饭功夫就琢磨出永琪饮食习惯。
小燕子又去了宝月楼陪容嫔，永琪本想和她聊聊柳夫人之事的想法也就搁置了。认真一想，这事儿小燕子从来也不知道，柳夫人的过往柳府也不知怎样去处理，还是不要贸然与她说的好。
今早他给皇后请安时，“顺口”提了一提容嫔是和亲公主，又是维族人敬仰如天神之人，若是乍然去了，难免闹出大事来。皇后已不敢再逼容嫔，只自个儿默默琢磨着让她换装、学习宫中礼仪的法子。永琪乐得让她自个儿头疼去，她有了事儿忙，也许就不来盯着小燕子和紫薇，说不定也懒得天天费口舌讥讽于他这个进了松轩的皇子了。
小宸子睡了一天已经好了，跟在小桂子身边学端茶倒水。他也聪明，用心学时一顿饭功夫就琢磨出永琪饮食习惯。
俩人不是连体婴呀，当然各有各的事务要办。小燕子不可能帮永琪办朝内的事儿，永琪也不可能常常管理后宫的事儿。而且这俩人还没成亲呢，太黏腻不好。等有机会让他们出宫了可能还好点
觉得永燕之间那种比较纯，比较干净的感觉比较重要，尤其是在婚前（婚后就不必强求了）。而且小燕子的性格应该也属于比较独立型的，另外我觉得永琪被卷入含香事件太深，会很尴尬。管吧，和他皇子身份不符，也显得不理智。不管吧，在小燕子眼里又会显得冷漠，容易闹矛盾。还是干脆不那么多的涉入的好、
小宸子睡了一天已经好了，跟在小桂子身边学端茶倒水。他也聪明，用心学时一顿饭功夫就琢磨出永琪饮食习惯。小桂子也有心让他多在永琪身边呆着，一则小宸子现在对五阿哥是感恩戴德，时间久了亦是个忠心不二的“心腹”；二来他年纪小，在宫中属于脸生的人物，若有些什么事儿，还可以支使他去办，比他和小顺子这两个宫中谁都认得的太监要灵便得多。
永琪打发小宸子去漱芳斋看了两回，回来都说“还珠格格还在宝月楼里”。他皱了皱眉头，想要去看看小燕子，又觉这大晚上的跑去漱芳斋又要叫人议论，到时传入皇阿玛和老佛爷耳中，又要生出波澜。忍了忍心中的牵念，对小宸子道：“慎郡王府送来的那些吃食，你拿一半儿装在食盒里，送到漱芳斋去。也不必急着赶回来，就在那儿等着格格她们回来，然后让言儿或是小卓子来咱们这一趟。”
“喳！”
小宸子已明白，这还珠格格是五阿哥心尖尖上挂着的姑娘，一时也不敢耽搁边答应着边已跑走了。速度之快，犹如听到帅令的兵士一样！
永琪趴在桌上，听着芭蕉上的雨声。这株芭蕉在他窗外已有几年了，坐在桌案前只要撩起眼皮，就能看到芭蕉叶子在积成小洼的雨水压迫下弯下腰，能看到那一捧一捧的水滚落到地面。等第六捧雨水也倾入了泥土中时，小宸子的声音终于在外响了起来，永琪竖起耳朵去听，猜测着不知是言儿还是小卓子来时，小顺子的说话声也闯入了耳朵：“格格，格格，您慢些儿！”
永琪诧异起身，走到书房外面隔着雨帘一瞧，一袭红影果然出现在夜幕中，踉踉跄跄的，身后许多人跟着跑着，又是提醒又是忙着给她打伞。永琪回手抓了小桂子撑在他头顶的雨伞，跑入雨帘中伸到小燕子头上：“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这时候来……，还这一身的酒气！紫薇，你顾着你自个儿！”他一伸手，拉着小燕子先跑到廊下来，吩咐下人去给她拿干净的毛巾过来。小燕子抓着他的衣服：“含香中毒了！她差点死了！那杯酒，那杯酒本来是我的，她却‘帮我’中毒了！”
“你慢慢说，别急！这个‘含香’是谁？怎么会中毒？你说差点儿死了，也就是被救下来了吧！所以你先别急，一点点说！”永琪帮她递了杯热茶，小燕子大喊大叫地说得不清不楚，他只好试着让她冷静下来。不过听到最后，他的神情也凝重了起来，头一个想到的，便是难道有人想对小燕子不利？可那也不可能啊！后宫之中，有谁会下毒害个要嫁与皇子的郡主？
“五阿哥，这个名字咱们可不能说的。”小桂子凑过来提醒道，“这是容嫔娘娘的闺名儿吧？奴才上回去宗人府帮您办事儿时知道的。”
“容嫔？”永琪灵光一闪。
紫薇相较小燕子冷静一点儿，给永琪解释道：“方才我们去宝月楼玩，容嫔那儿有皇阿玛特意叫人拿回宫里，赐给她的鹿肉。宝月楼里的那两个厨子把鹿肉做成菜肴，容嫔娘娘就说是要谢谢小燕子昨天救了她，留咱们在她那里吃饭吃酒。五阿哥别这么看我，我也知道不该喝这么多，只是娘娘盛情难却，也就喝了那么三四杯。后来容嫔和小燕子酒兴都被惹了起来，把酒杯放到一边非下人再倒酒来。我劝了她几句，后来容嫔娘娘又跳舞给咱们看。大约是杯子放混了，又或者……真有人冲着小燕子来，总之小燕子的那杯酒里掺了毒药，容嫔拿时也拿错了，便把那杯酒给饮了下去。过不多久就喊腹痛，太医来时也不中用，倒是容嫔娘娘自个儿想起从回疆带了个叫‘凝香丸’的药来京城，咱们试着给她吃了，居然当真无事了！”
永琪惊出一身冷汗，这其中若不是处处巧合，或有一处错了，此时小燕子还不知如何！
“皇后，肯定是皇后！”小燕子嚷道，“她昨天害含香跳楼，结果含香没有死掉！今天她就想毒死了含香！这招太狠了！”
永琪沉吟道：“这倒不一定……”
“怎么不一定？肯定就是她了！皇阿玛宠着含香，给她送鹿肉，又只带她一个妃嫔去承德！皇后娘娘当初还嫉妒紫薇呢，差点让容嬷嬷把她折磨死了！这回皇阿玛都不在宫里，她、她就想这样除了含香！”小燕子的声音又高了一截，昨天皇后逼着含香换衣服的一幕又在她脑海里重演着，她的心里已经下了结论了。
若是皇后，以她六宫之首的地位，大可给容嫔安个正正经经的罪名。一个后宫之主，要取一个“嫔”的性命还不容易？有多少法子可以不留话柄，又怎会在容嫔被她逼得跳楼，且他这个皇子与她分析过容嫔身份之特殊后，给她下毒呢？这不是告诉后宫所有的人，这杯毒酒是她容不得皇上的新宠，要害死容嫔么？
永琪在心中琢磨开来，却不想和小燕子吵架，她还带着几分酒意，酒醉之人最不可讲理，而他也不想再一次跟她陷入冷战。
永琪打发小宸子去漱芳斋看了两回，回来都说“还珠格格还在宝月楼里”。他皱了皱眉头，想要去看看小燕子，又觉这大晚上的跑去漱芳斋又要叫人议论，到时传入皇阿玛和老佛爷耳中，又要生出波澜。忍了忍心中的牵念，对小宸子道：“慎郡王府送来的那些吃食，你拿一半儿装在食盒里，送到漱芳斋去。也不必急着赶回来，就在那儿等着格格她们回来，然后让言儿或是小卓子来咱们这一趟。”
“喳！”
小宸子已明白，这还珠格格是五阿哥心尖尖上挂着的姑娘，一时也不敢耽搁边答应着边已跑走了。速度之快，犹如听到帅令的兵士一样！
永琪趴在桌上，听着芭蕉上的雨声。这株芭蕉在他窗外已有几年了，坐在桌案前只要撩起眼皮，就能看到芭蕉叶子在积成小洼的雨水压迫下弯下腰，能看到那一捧一捧的水滚落到地面。等第六捧雨水也倾入了泥土中时，小宸子的声音终于在外响了起来，永琪竖起耳朵去听，猜测着不知是言儿还是小卓子来时，小顺子的说话声也闯入了耳朵：“格格，格格，您慢些儿！”
永琪诧异起身，走到书房外面隔着雨帘一瞧，一袭红影果然出现在夜幕中，踉踉跄跄的，身后许多人跟着跑着，又是提醒又是忙着给她打伞。永琪回手抓了小桂子撑在他头顶的雨伞，跑入雨帘中伸到小燕子头上：“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这时候来……，还这一身的酒气！紫薇，你顾着你自个儿！”他一伸手，拉着小燕子先跑到廊下来，吩咐下人去给她拿干净的毛巾过来。小燕子抓着他的衣服：“含香中毒了！她差点死了！那杯酒，那杯酒本来是我的，她却‘帮我’中毒了！”
“你慢慢说，别急！这个‘含香’是谁？怎么会中毒？你说差点儿死了，也就是被救下来了吧！所以你先别急，一点点说！”永琪帮她递了杯热茶，小燕子大喊大叫地说得不清不楚，他只好试着让她冷静下来。不过听到最后，他的神情也凝重了起来，头一个想到的，便是难道有人想对小燕子不利？可那也不可能啊！后宫之中，有谁会下毒害个要嫁与皇子的郡主？
“五阿哥，这个名字咱们可不能说的。”小桂子凑过来提醒道，“这是容嫔娘娘的闺名儿吧？奴才上回去宗人府帮您办事儿时知道的。”
“容嫔？”永琪灵光一闪。
紫薇相较小燕子冷静一点儿，给永琪解释道：“方才我们去宝月楼玩，容嫔那儿有皇阿玛特意叫人拿回宫里，赐给她的鹿肉。宝月楼里的那两个厨子把鹿肉做成菜肴，容嫔娘娘就说是要谢谢小燕子昨天救了她，留咱们在她那里吃饭吃酒。五阿哥别这么看我，我也知道不该喝这么多，只是娘娘盛情难却，也就喝了那么三四杯。后来容嫔和小燕子酒兴都被惹了起来，把酒杯放到一边非下人再倒酒来。我劝了她几句，后来容嫔娘娘又跳舞给咱们看。大约是杯子放混了，又或者……真有人冲着小燕子来，总之小燕子的那杯酒里掺了毒药，容嫔拿时也拿错了，便把那杯酒给饮了下去。过不多久就喊腹痛，太医来时也不中用，倒是容嫔娘娘自个儿想起从回疆带了个叫‘凝香丸’的药来京城，咱们试着给她吃了，居然当真无事了！”
永琪惊出一身冷汗，这其中若不是处处巧合，或有一处错了，此时小燕子还不知如何！
“皇后，肯定是皇后！”小燕子嚷道，“她昨天害含香跳楼，结果含香没有死掉！今天她就想毒死了含香！这招太狠了！”
永琪沉吟道：“这倒不一定……”
“怎么不一定？肯定就是她了！皇阿玛宠着含香，给她送鹿肉，又只带她一个妃嫔去承德！皇后娘娘当初还嫉妒紫薇呢，差点让容嬷嬷把她折磨死了！这回皇阿玛都不在宫里，她、她就想这样除了含香！”小燕子的声音又高了一截，昨天皇后逼着含香换衣服的一幕又在她脑海里重演着，她的心里已经下了结论了。
若是皇后，以她六宫之首的地位，大可给容嫔安个正正经经的罪名。一个后宫之主，要取一个“嫔”的性命还不容易？有多少法子可以不留话柄，又怎会在容嫔被她逼得跳楼，且他这个皇子与她分析过容嫔身份之特殊后，给她下毒呢？这不是告诉后宫所有的人，这杯毒酒是她容不得皇上的新宠，要害死容嫔么？
永琪在心中琢磨开来，却不想和小燕子吵架，她还带着几分酒意，酒醉之人最不可讲理，而他也不想再一次跟她陷入冷战。
“这会儿夜深了，还下着雨。紫薇，你先陪小燕子回去，容嫔中毒不是小事，既已惊动了御医，明日后宫中必有人彻查的。”他站起来送客。小燕子就这么仰着头看着他：就这样？他难道不想管这事儿么？她皱起眉头来，想要发作。
紫薇抢在她前面开了口：“可是，如果皇后娘娘在查的时候做手脚呢？或者现在就动手脚？”永琪摇头笑道：“你若此时去往宝月楼走一趟，或许能找出七八个别处埋伏在宝月楼附近的人。后宫那些妃嫔们今夜必定不平静，皇额娘要想动手脚，也得有这个机会啊！她的人一近宝月楼，怕就坐实了罪名了。想来，若她是清白的，她现在忙着避嫌还怕慢了；若是真下了毒，那此时已经被人抓住心腹了。”
“你还是觉得不是皇后？”小燕子望着永琪，刚才怎么想都觉得皇后最有可能。不过现在听永琪这么笃定的语气，她又有一点点的动摇了。
永琪笑叹一声，放低了声音道：“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虽然皇额娘为人严苛一些，也有些爱嫉妒。可她也不是个擅杀无情之人。而且，容嫔是嫔，还不是满蒙两族贵族之后，皇阿玛再宠她，也只能是‘宠’她罢了。皇额娘也许会吃味儿，看不惯容嫔如此受宠，可也犯不着动手害她。到时候除了把自己搭进去，又有什么益处？”
紫薇也冷静了下来，想想也觉可疑：“这也有理。五阿哥一说，我才发现，皇后确实没这个必要。”继而又为含香一叹：“说来容嫔也是命苦，被送到京城来，嫁给了皇阿玛，却又隔着血统。将来即便是有了子嗣，也是不得重用的吧？不过是红颜一时，过个几年容颜不再，怕是更凄苦。”
“怕什么？反正我们会……”小燕子听她说得悲凉，扬眉说道。
紫薇扶住她要往外走，一边说道：“对啊！我糊涂了，我们会照顾她，怎么会让她凄苦呢？”小燕子还要说什么，已经被她叫来的明月彩霞一左一右拉着或扶着到了台阶下，她抬头时眼睛对上了不远处的一个转角，一个人影映入她的眼帘，小燕子愣了一愣，便忘了自己想说的话，呆呆地被紫薇她们拽着走远了。
“五阿哥，方才皇后娘娘来了。”小顺子从外头走进来，禀道，“奴才还怕娘娘看到格格大晚上来景阳宫，又要生出事端来。不过娘娘不知为什么没进来，就在门口站了会儿，突然就走了。奴才看到娘娘的眼圈儿都是红的……”
紫薇抢在她前面开了口：“可是，如果皇后娘娘在查的时候做手脚呢？或者现在就动手脚？”永琪摇头笑道：“你若此时去往宝月楼走一趟，或许能找出七八个别处埋伏在宝月楼附近的人。后宫那些妃嫔们今夜必定不平静，皇额娘要想动手脚，也得有这个机会啊！她的人一近宝月楼，怕就坐实了罪名了。想来，若她是清白的，她现在忙着避嫌还怕慢了；若是真下了毒，那此时已经被人抓住心腹了。”
“你还是觉得不是皇后？”小燕子望着永琪，刚才怎么想都觉得皇后最有可能。不过现在听永琪这么笃定的语气，她又有一点点的动摇了。
永琪笑叹一声，放低了声音道：“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虽然皇额娘为人严苛一些，也有些爱嫉妒。可她也不是个擅杀无情之人。而且，容嫔是嫔，还不是满蒙两族贵族之后，皇阿玛再宠她，也只能是‘宠’她罢了。皇额娘也许会吃味儿，看不惯容嫔如此受宠，可也犯不着动手害她。到时候除了把自己搭进去，又有什么益处？”
紫薇也冷静了下来，想想也觉可疑：“这也有理。五阿哥一说，我才发现，皇后确实没这个必要。”继而又为含香一叹：“说来容嫔也是命苦，被送到京城来，嫁给了皇阿玛，却又隔着血统。将来即便是有了子嗣，也是不得重用的吧？不过是红颜一时，过个几年容颜不再，怕是更凄苦。”
“怕什么？反正我们会……”小燕子听她说得悲凉，扬眉说道。
紫薇扶住她要往外走，一边说道：“对啊！我糊涂了，我们会照顾她，怎么会让她凄苦呢？”小燕子还要说什么，已经被她叫来的明月彩霞一左一右拉着或扶着到了台阶下，她抬头时眼睛对上了不远处的一个转角，一个人影映入她的眼帘，小燕子愣了一愣，便忘了自己想说的话，呆呆地被紫薇她们拽着走远了。
“五阿哥，方才皇后娘娘来了。”小顺子从外头走进来，禀道，“奴才还怕娘娘看到格格大晚上来景阳宫，又要生出事端来。不过娘娘不知为什么没进来，就在门口站了会儿，突然就走了。奴才看到娘娘的眼圈儿都是红的……”
第三十八章
次日，皇后将众多妃嫔皆聚在坤宁宫中，又将来请安的和嘉留了下来。她素来在后宫颇有威信，虽然皇帝这几年越发冷落她，嫔妃们面儿上心里面多少还是敬畏的，见她高高坐在主位上，都垂下头来恭敬听她说道：“宝月楼昨晚出了些事儿，想必众位亦都知晓。现本宫已令人封了宝月楼的私用厨房，昨晚烫酒、倒酒的宫女们也都让嘉妃着人看管起来了。只是诸位也知，本宫前日与容嫔曾因一些宫规闹了不快。想来本宫亦是有嫌疑的，故而此事本宫不便出面调查。令妃有了身子，不便操劳，嘉妃、淑妃，就由你二人来主理此事。四公主虽是公主，非是六宫中人，但宫中竟有这种胆敢下毒害人的黑手，于谁都是一种威胁，自然早日查清此事为好。况且如今又缺人手，还烦你也烦累一些，助一助嘉妃与淑妃，可好？”
“是！和嘉知晓皇额娘让我参与此事的心意，此番必会力求公正的。请皇额娘放心。”和嘉福身领命，嘉妃与淑妃亦是应承下来，彼此对视了一眼，均是淡淡浅笑。尽管皇后平素严肃严苛，远不及先皇后宽容大度，然大事上从不含糊。此次自己避了嫌不说，还把令妃也架空了权力，把这既风光又要紧，向皇上献殷勤的机会与了她们二人。两人于此自是心里领情，本就与皇后相处不错的淑妃更是对皇后了然笑了笑。
“虽然娘娘有心避嫌躲懒，但臣妾以为娘娘毕竟六宫主位，这又是一桩大事，全然撒手也不甚妥当。”淑妃应了命后，又出言建议道。
嘉妃亦点头附和，和嘉却是暗笑，原本五哥还提醒她帮皇后在这件事中安插人手，以免后面有人寻机勾连一气陷害皇后。她当时就知不必自己出手的，如今看来，五哥虽然周全，却果然不太熟悉后宫中的局面。嘉妃与淑妃这些人，自然就愿意卖给皇后这份人情，而皇后也自然不会傻到把陷害自个儿的机会送给自己的对手的。
次日，皇后将众多妃嫔皆聚在坤宁宫中，又将来请安的和嘉留了下来。她素来在后宫颇有威信，虽然皇帝这几年越发冷落她，嫔妃们面儿上心里面多少还是敬畏的，见她高高坐在主位上，都垂下头来恭敬听她说道：“宝月楼昨晚出了些事儿，想必众位亦都知晓。现本宫已令人封了宝月楼的私用厨房，昨晚烫酒、倒酒的宫女们也都让嘉妃着人看管起来了。只是诸位也知，本宫前日与容嫔曾因一些宫规闹了不快。想来本宫亦是有嫌疑的，故而此事本宫不便出面调查。令妃有了身子，不便操劳，嘉妃、淑妃，就由你二人来主理此事。四公主虽是公主，非是六宫中人，但宫中竟有这种胆敢下毒害人的黑手，于谁都是一种威胁，自然早日查清此事为好。况且如今又缺人手，还烦你也烦累一些，助一助嘉妃与淑妃，可好？”
“是！和嘉知晓皇额娘让我参与此事的心意，此番必会力求公正的。请皇额娘放心。”和嘉福身领命，嘉妃与淑妃亦是应承下来，彼此对视了一眼，均是淡淡浅笑。尽管皇后平素严肃严苛，远不及先皇后宽容大度，然大事上从不含糊。此次自己避了嫌不说，还把令妃也架空了权力，把这既风光又要紧，向皇上献殷勤的机会与了她们二人。两人于此自是心里领情，本就与皇后相处不错的淑妃更是对皇后了然笑了笑。
“虽然娘娘有心避嫌躲懒，但臣妾以为娘娘毕竟六宫主位，这又是一桩大事，全然撒手也不甚妥当。”淑妃应了命后，又出言建议道。
嘉妃亦点头附和，和嘉却是暗笑，原本五哥还提醒她帮皇后在这件事中安插人手，以免后面有人寻机勾连一气陷害皇后。她当时就知不必自己出手的，如今看来，五哥虽然周全，却果然不太熟悉后宫中的局面。嘉妃与淑妃这些人，自然就愿意卖给皇后这份人情，而皇后也自然不会傻到把陷害自个儿的机会送给自己的对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