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挹翠对饮】【原创】醉春风（还珠二改写）
马车上的人被扶了出来，却是个被五花大绑、嘴巴还被塞上了绣帕子的姑娘。永琪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这姑娘身影有些眼熟，等那姑娘挣扎中抬起头来时，一双明眸正与他的眼睛对上，那姑娘呆愣了片刻，永琪也差点没扔掉拿在手里的扇子！
小燕子，怎么会在这儿？又怎会被五花大绑起来，捉到青楼里头来？
下面的小燕子眯起了她的大眼睛，永琪为何会在这个青楼的屋顶上？
“燕儿姑娘，快走吧！”婆子们催促道，轻轻地推了推小燕子。小燕子瞪了眼永琪，拿眼神警告他不许嚷出来，顺便瞪了眼那些为虎作伥的婆子们，抬起了步子。屋顶上的永琪已经把目光挪到了缩在另一边屋顶上的暗卫们，而那群暗卫，一个个低着头，恨不能把自己融入屋顶里头才好！
这个小燕子！永琪猛扇着扇子告诫自己要冷静。他当然知道，自己派去的这些暗卫皆是能干的，亦是尽忠职守的人。每一个都是跟随了他许多年的！能在他们眼皮底下，让那些人带着小燕子这样走来走去，要么是捉小燕子的人是刀枪不入的高手，要么呢，就是他已确定为答案的，是小燕子贪玩，根本是故意的！在不知道小燕子到底要做什么之前，还是别去扫了她的兴儿才好。
他瞅着个楼中人都忙着的空儿，折身往下一跳，顺着刚才记住的路线摸过去，跟到一间儿看似平常的屋子外头。严逸枫从屋檐上也跟了过去，却不下去，只在屋顶上守着，四面八方地盯着。
永琪隔了窗纱往里瞧，只见秦妈妈站在最中间，小燕子背对着门窗站在秦妈妈对面。
“哎哟！这姑娘长得俊啊！瞧瞧，这双眼睛，这副身段儿，还有这张脸、这张嘴……说不得‘闭月羞花’，但胜在和别的姑娘都不一样啊！这手上还有茧，是会舞剑的？”秦妈妈围着小燕子转了一圈儿，将她的怒瞪当做虚无，挑肥拣瘦地评论了一番。
小燕子，怎么会在这儿？又怎会被五花大绑起来，捉到青楼里头来？
下面的小燕子眯起了她的大眼睛，永琪为何会在这个青楼的屋顶上？
“燕儿姑娘，快走吧！”婆子们催促道，轻轻地推了推小燕子。小燕子瞪了眼永琪，拿眼神警告他不许嚷出来，顺便瞪了眼那些为虎作伥的婆子们，抬起了步子。屋顶上的永琪已经把目光挪到了缩在另一边屋顶上的暗卫们，而那群暗卫，一个个低着头，恨不能把自己融入屋顶里头才好！
这个小燕子！永琪猛扇着扇子告诫自己要冷静。他当然知道，自己派去的这些暗卫皆是能干的，亦是尽忠职守的人。每一个都是跟随了他许多年的！能在他们眼皮底下，让那些人带着小燕子这样走来走去，要么是捉小燕子的人是刀枪不入的高手，要么呢，就是他已确定为答案的，是小燕子贪玩，根本是故意的！在不知道小燕子到底要做什么之前，还是别去扫了她的兴儿才好。
他瞅着个楼中人都忙着的空儿，折身往下一跳，顺着刚才记住的路线摸过去，跟到一间儿看似平常的屋子外头。严逸枫从屋檐上也跟了过去，却不下去，只在屋顶上守着，四面八方地盯着。
永琪隔了窗纱往里瞧，只见秦妈妈站在最中间，小燕子背对着门窗站在秦妈妈对面。
“哎哟！这姑娘长得俊啊！瞧瞧，这双眼睛，这副身段儿，还有这张脸、这张嘴……说不得‘闭月羞花’，但胜在和别的姑娘都不一样啊！这手上还有茧，是会舞剑的？”秦妈妈围着小燕子转了一圈儿，将她的怒瞪当做虚无，挑肥拣瘦地评论了一番。
老婆子一句三笑地拉着秦妈妈道：“秦妈妈，这是我们楼里的一个姑娘。生得是好看，可这性子倔得很，又一肚子的鬼主意。凤悦先生那脾气，对这样的姑娘都是体贴入微，伸不出手去打，也下不了狠心逼迫的。先生被她气得没法儿了，就让咱们送她来这儿，让您给教导教导，令她学个乖，一两年后再给送回去也不妨事！”
永琪放心了，好歹这小燕子没让自己吃什么亏。本来他也知道，小燕子是个关键时候懂得危险的，只是她太粗枝大叶，偶尔会玩过头，事先想得再好的计划，到中途也要被她弄出些岔路子来。他倒不怕小燕子是出了那种事儿，毕竟有那么多暗卫守着呢，他们定不敢让小燕子受伤害的。就怕她到处树敌而不自知，最后把自己再弄出一身伤来！
小燕子也正觉得窝火呢，一火竟在青楼碰到永琪，还不知他是为什么出现在这儿呢！二火自己现在的处境，果然就如永琪所想，她本来计划得好好的，本也可以轻轻松松来京城。但因在凤悦楼里头一时按捺不住，捉弄了个凤悦楼中的姑娘。那姑娘樱唇一张，说她路上可能会不听话云云，便弄得现在这样子，连内力也真的被凤悦封住了。
她心里有气，这话就横着出了：“你们这些人，都不得好死的！把那么多姑娘都抓来，就为挣那么些钱。哼！等你们死了，这些钱还带棺材里去啊？”
秦妈妈冷笑道：“看姑娘这模样儿做派儿，还有这口气，看样子是个不知柴米油盐贵的吧？这钱，的确是脏，谁都知道‘铜臭’‘铜臭’。可是你看这世间之人，吃、穿、住、行，人情往来，哪一样儿不是钱走在最前头？所谓‘无钱寸步难行’啊！”
“人命换来的钱，也只有你们这种人敢用。”小燕子大声儿“嘀咕”道。
秦妈妈“啪”地一下拍在桌子上：“姑娘，你就逞能骂吧！不就想说秦妈妈我爱钱冷血吗？其实很多都是命！秦妈妈我要是生在大户人家里，我也吃香的喝辣的，也没事儿拿出个三五百银子周济穷人去了。可你来的这个地儿，偏是个只得讲钱的地儿。秦妈妈我，也是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来的秦楼月，当年也和你一样不服气儿。可是你看，我现在是个什么样儿？劝你一句，有凤悦先生的话，我也不动你！像你这么个模样儿性情的，真静下心来熬上几年，给客人们唱唱歌儿、弹弹琴，或是跳跳剑舞什么的，到时候也跟我这样穿漂亮衣裳、拿着大把的银子想要什么就买什么。可要是你不识趣儿，可就别怪我不客气，我手上这鞭子，可是不长眼睛的！”
小燕子暗笑，她虽然进了宫，是个郡主了。不过从小在这京畿数十里地面上走了几年，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识？这个秦妈妈把她真当个不知世事，或是眼光浅薄的小姐一样呢！她低垂了眼睛不说话了，秦妈妈见她沉默，就当是有些个心动了。这回也不再拿说什么，就怕把她身上那点刺儿给拔了，到时候和楼里那些莺莺燕燕们一个样子，以这“燕儿”的品貌，就不出奇了。她拍在桌子上的手轻轻敲击了五下，小燕子正眨眼，就见面前一堵墙裂了开来，出现个能容一人进出的裂缝儿。她心里刚叫了一声不好，就被秦妈妈往墙缝里头使劲儿一推，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就跌了下去！
永琪放心了，好歹这小燕子没让自己吃什么亏。本来他也知道，小燕子是个关键时候懂得危险的，只是她太粗枝大叶，偶尔会玩过头，事先想得再好的计划，到中途也要被她弄出些岔路子来。他倒不怕小燕子是出了那种事儿，毕竟有那么多暗卫守着呢，他们定不敢让小燕子受伤害的。就怕她到处树敌而不自知，最后把自己再弄出一身伤来！
小燕子也正觉得窝火呢，一火竟在青楼碰到永琪，还不知他是为什么出现在这儿呢！二火自己现在的处境，果然就如永琪所想，她本来计划得好好的，本也可以轻轻松松来京城。但因在凤悦楼里头一时按捺不住，捉弄了个凤悦楼中的姑娘。那姑娘樱唇一张，说她路上可能会不听话云云，便弄得现在这样子，连内力也真的被凤悦封住了。
她心里有气，这话就横着出了：“你们这些人，都不得好死的！把那么多姑娘都抓来，就为挣那么些钱。哼！等你们死了，这些钱还带棺材里去啊？”
秦妈妈冷笑道：“看姑娘这模样儿做派儿，还有这口气，看样子是个不知柴米油盐贵的吧？这钱，的确是脏，谁都知道‘铜臭’‘铜臭’。可是你看这世间之人，吃、穿、住、行，人情往来，哪一样儿不是钱走在最前头？所谓‘无钱寸步难行’啊！”
“人命换来的钱，也只有你们这种人敢用。”小燕子大声儿“嘀咕”道。
秦妈妈“啪”地一下拍在桌子上：“姑娘，你就逞能骂吧！不就想说秦妈妈我爱钱冷血吗？其实很多都是命！秦妈妈我要是生在大户人家里，我也吃香的喝辣的，也没事儿拿出个三五百银子周济穷人去了。可你来的这个地儿，偏是个只得讲钱的地儿。秦妈妈我，也是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来的秦楼月，当年也和你一样不服气儿。可是你看，我现在是个什么样儿？劝你一句，有凤悦先生的话，我也不动你！像你这么个模样儿性情的，真静下心来熬上几年，给客人们唱唱歌儿、弹弹琴，或是跳跳剑舞什么的，到时候也跟我这样穿漂亮衣裳、拿着大把的银子想要什么就买什么。可要是你不识趣儿，可就别怪我不客气，我手上这鞭子，可是不长眼睛的！”
小燕子暗笑，她虽然进了宫，是个郡主了。不过从小在这京畿数十里地面上走了几年，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识？这个秦妈妈把她真当个不知世事，或是眼光浅薄的小姐一样呢！她低垂了眼睛不说话了，秦妈妈见她沉默，就当是有些个心动了。这回也不再拿说什么，就怕把她身上那点刺儿给拔了，到时候和楼里那些莺莺燕燕们一个样子，以这“燕儿”的品貌，就不出奇了。她拍在桌子上的手轻轻敲击了五下，小燕子正眨眼，就见面前一堵墙裂了开来，出现个能容一人进出的裂缝儿。她心里刚叫了一声不好，就被秦妈妈往墙缝里头使劲儿一推，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就跌了下去！
永琪目眦欲裂，脚步冲上前一步，又被严逸枫打下来的一颗小石子儿生生镇住。
秦妈妈推了人下去就拍拍手，关了机关就带人往门外走。永琪退到一边儿，避开了秦妈妈。等她们走得远了，才又走到那间屋子外头，推开门走进去，依着秦妈妈的法子打开了机关。他往墙缝里瞧了一眼，转身叫了暗卫进来，又对早跟来进来的严逸枫低声道；“你拿了我这扇坠子去顺天府，让府尹带人来拿人！顺便通知柳大人，让他赶紧退避，别让官府的人把他也拿了。”
“是！”严逸枫拿了东西就走。
此时跟进来的暗卫们已到了密道中，在底下朝永琪晃着一面金色的牌子，明晃晃的。永琪知道底下守着的人已被击倒，纵身往下一跳，落到一片软软的大垫子上头。他先愣了会儿，才明白过来，难怪那老鸨敢把小燕子直接推下去呢，敢情落下来也不会伤到分毫。他松了口气，留了一人守在屋子里头，一人守在密道入口，只带了两个暗卫往前走去。
这密道还挺深挺长的，两边点着烛火，俨然一层建在地下的院落。隔十来步远，还有一间间的屋子，透着烛光。也不知怎么个法子建的，也不太过气闷，永琪忍耐着扑鼻的香气一间间地找着，到了最后一间，听到了小燕子夸张的叫嚷声。对她擅自冒险的火气被这乱七八糟的叫嚷声一下子给浇灭了下去！这丫头，明显是故意让人听见么！
他隐到那屋子外头，拿匕首在那窗上划开个口子，右眼凑在窗子上往里头瞧去。
小燕子在屋子里，暂时也没人来看管，反正这屋子门反锁着，连她身上的绳子都给解了。她手里捧着不知哪里带进来的点心，一口一个地大嚼着，对桌上摆的东西碰都不碰，吃两口，嘴里还嚷着：“你们这些要钱买棺材的！反正你们这些东西我不会碰！姑奶奶我死了也不会听你们的！要是我死了，我就一直在这儿站着，看你们这种人，能花几千两银子，能买多好的棺材用！”
永琪都觉得站在身边的暗卫打了个寒战，这话听着的确都有些渗人了。他摸出袖子里一样东西，拇指和食指拈了，轻轻往窗子里投去，正打在小燕子的后脑勺上。小燕子蹦了起来，往窗外一看，倒看不清外头是情景，不过那个小洞是看到了的。
“哎呀，原来这儿有这么大个洞？不知是哪只贪嘴贪香气的狐狸给咬破的。诶，这里还有只狐狸眼睛！”小燕子跳到窗前，跟永琪一起把那窗户开了个小缝儿，小声儿地笑着说道。永琪在外头听得清清楚楚，往窗框上一坐，翻了进去，探探小燕子的脉象，除了丢失了内力也没别的问题，这才笑道：“这是哪只贪玩的燕子玩过了头，飞到金丝笼子里来了？还把自己的爪子给磨平了！”
小燕子收回了手，翻了个白眼：“你不也跑到金丝笼子来，找金丝雀儿了么？哼，管我是怎么磨平爪子的？等事儿了了，我还回苏州去，你呢，就把你那只漂亮的金丝雀带到皇阿玛那里，让她给你当未来狐狸媳妇去！别来惹我了！”永琪在她身上闻见了一丝香味儿，皱了皱眉头：”你个笨燕子，你还敢酸溜溜的刺我，还让人碰到你了？听那个老婆子的话，那个凤悦楼里头的老板是个男的？不会是他……”
“你个臭狐狸，瞎说什么呢！本姑奶奶是他能碰得到的？你不知道，我把他整得……”小燕子跳脚嚷道，反正这会儿这密道里一定被人清了场，她也不必顾忌了。“我跟你解释这些做什么？臭狐狸笨狐狸，我才不跟你吃醋呢！反正你现在也不在乎我了，我吃不吃醋你也无所谓不是么？这样吧，我明天就去找皇阿玛，让他给你重新指婚。就挑你喜欢的那个姑娘！然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
门外的两个暗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人不太放心：“要不要去调解调解？郡主这两天心情可不好，别惹恼了五阿哥了。”
“调解什么？不过两坛子醋倒一块儿，酸一会儿罢了。五阿哥和郡主哪天不这么吵吵闹闹的，过不了一时半会儿，就又甜蜜蜜的了。”另一人拎着他往更远处走，到密道的另一端守着，这儿空气又好视野又广，总比看到或听到什么不该知道的情景，最后被“灭口”的好。
永琪苦笑道：“你哪是想让皇阿玛重新指婚？是想害死我吧！你难道不知道，大清律例里，连臣子都不许狎妓，何况我这个皇子。你个醋溜小燕子，要吃醋也得有点儿谱吧！”小燕子话锋一转：“哦，对哦！你这个皇子来青楼，是要被打板子的吧？所以你也不敢在这儿找姑娘。那，不是青楼的人总可以了吧？比如说，什么云啊琴啊的？”
“什么云啊琴啊的？你说的都是什么啊？”永琪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小燕子撇了嘴角不说话了，倚在窗栏上听了一听外头更鼓声，拉着永琪要往外走。永琪拦住他：“去哪儿？”
“救人！救了人我再和你算账！”小燕子想到自己还想方设法给他带茶叶，再想起那个会弹琴的陈灵云，她就觉得更加委屈。
秦妈妈推了人下去就拍拍手，关了机关就带人往门外走。永琪退到一边儿，避开了秦妈妈。等她们走得远了，才又走到那间屋子外头，推开门走进去，依着秦妈妈的法子打开了机关。他往墙缝里瞧了一眼，转身叫了暗卫进来，又对早跟来进来的严逸枫低声道；“你拿了我这扇坠子去顺天府，让府尹带人来拿人！顺便通知柳大人，让他赶紧退避，别让官府的人把他也拿了。”
“是！”严逸枫拿了东西就走。
此时跟进来的暗卫们已到了密道中，在底下朝永琪晃着一面金色的牌子，明晃晃的。永琪知道底下守着的人已被击倒，纵身往下一跳，落到一片软软的大垫子上头。他先愣了会儿，才明白过来，难怪那老鸨敢把小燕子直接推下去呢，敢情落下来也不会伤到分毫。他松了口气，留了一人守在屋子里头，一人守在密道入口，只带了两个暗卫往前走去。
这密道还挺深挺长的，两边点着烛火，俨然一层建在地下的院落。隔十来步远，还有一间间的屋子，透着烛光。也不知怎么个法子建的，也不太过气闷，永琪忍耐着扑鼻的香气一间间地找着，到了最后一间，听到了小燕子夸张的叫嚷声。对她擅自冒险的火气被这乱七八糟的叫嚷声一下子给浇灭了下去！这丫头，明显是故意让人听见么！
他隐到那屋子外头，拿匕首在那窗上划开个口子，右眼凑在窗子上往里头瞧去。
小燕子在屋子里，暂时也没人来看管，反正这屋子门反锁着，连她身上的绳子都给解了。她手里捧着不知哪里带进来的点心，一口一个地大嚼着，对桌上摆的东西碰都不碰，吃两口，嘴里还嚷着：“你们这些要钱买棺材的！反正你们这些东西我不会碰！姑奶奶我死了也不会听你们的！要是我死了，我就一直在这儿站着，看你们这种人，能花几千两银子，能买多好的棺材用！”
永琪都觉得站在身边的暗卫打了个寒战，这话听着的确都有些渗人了。他摸出袖子里一样东西，拇指和食指拈了，轻轻往窗子里投去，正打在小燕子的后脑勺上。小燕子蹦了起来，往窗外一看，倒看不清外头是情景，不过那个小洞是看到了的。
“哎呀，原来这儿有这么大个洞？不知是哪只贪嘴贪香气的狐狸给咬破的。诶，这里还有只狐狸眼睛！”小燕子跳到窗前，跟永琪一起把那窗户开了个小缝儿，小声儿地笑着说道。永琪在外头听得清清楚楚，往窗框上一坐，翻了进去，探探小燕子的脉象，除了丢失了内力也没别的问题，这才笑道：“这是哪只贪玩的燕子玩过了头，飞到金丝笼子里来了？还把自己的爪子给磨平了！”
小燕子收回了手，翻了个白眼：“你不也跑到金丝笼子来，找金丝雀儿了么？哼，管我是怎么磨平爪子的？等事儿了了，我还回苏州去，你呢，就把你那只漂亮的金丝雀带到皇阿玛那里，让她给你当未来狐狸媳妇去！别来惹我了！”永琪在她身上闻见了一丝香味儿，皱了皱眉头：”你个笨燕子，你还敢酸溜溜的刺我，还让人碰到你了？听那个老婆子的话，那个凤悦楼里头的老板是个男的？不会是他……”
“你个臭狐狸，瞎说什么呢！本姑奶奶是他能碰得到的？你不知道，我把他整得……”小燕子跳脚嚷道，反正这会儿这密道里一定被人清了场，她也不必顾忌了。“我跟你解释这些做什么？臭狐狸笨狐狸，我才不跟你吃醋呢！反正你现在也不在乎我了，我吃不吃醋你也无所谓不是么？这样吧，我明天就去找皇阿玛，让他给你重新指婚。就挑你喜欢的那个姑娘！然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
门外的两个暗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人不太放心：“要不要去调解调解？郡主这两天心情可不好，别惹恼了五阿哥了。”
“调解什么？不过两坛子醋倒一块儿，酸一会儿罢了。五阿哥和郡主哪天不这么吵吵闹闹的，过不了一时半会儿，就又甜蜜蜜的了。”另一人拎着他往更远处走，到密道的另一端守着，这儿空气又好视野又广，总比看到或听到什么不该知道的情景，最后被“灭口”的好。
永琪苦笑道：“你哪是想让皇阿玛重新指婚？是想害死我吧！你难道不知道，大清律例里，连臣子都不许狎妓，何况我这个皇子。你个醋溜小燕子，要吃醋也得有点儿谱吧！”小燕子话锋一转：“哦，对哦！你这个皇子来青楼，是要被打板子的吧？所以你也不敢在这儿找姑娘。那，不是青楼的人总可以了吧？比如说，什么云啊琴啊的？”
“什么云啊琴啊的？你说的都是什么啊？”永琪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小燕子撇了嘴角不说话了，倚在窗栏上听了一听外头更鼓声，拉着永琪要往外走。永琪拦住他：“去哪儿？”
“救人！救了人我再和你算账！”小燕子想到自己还想方设法给他带茶叶，再想起那个会弹琴的陈灵云，她就觉得更加委屈。
她拖着永琪沿着密道一路小跑，一路摇着手里的铃声。一时间密道里头乱了起来，好些姑娘的说话声、脚步声在另一头响了起来，虽然不重，他们听得却是足够清楚。她和永琪跑到那头，小燕子推了推门，那门被锁着，纹丝不动的。永琪拽着她往后退了一步，仍拿了那个匕首在手里，往门上划了一道小口儿，小燕子眼前一亮，赞道：“果然是削铁如泥！”和永琪一起合力把门板整个推了开来，门上豁出一道大口子，那几个嚷着苏州话的姑娘们纷纷从门洞里跑了出来。
小燕子想带着她们往外跑，永琪上前一步堵住了她。小燕子瞪他，永琪便道：“放心放心，这些姑娘你想救，我也就帮你放她们出去。何必咱们自个儿出面？你们俩，一会儿护着这些姑娘往前院跑，最好闹得整个后院都闹起来，一直闹到正面楼上去！闹得越大越好！”
小燕子看着暗卫们带了姑娘在前面跑，和永琪也跟在最后头往密道通风口走。暗卫们早已探出这通风口其实就是个出口，也打开了出口。这出口不像入口，是有台阶儿的，沿着台阶往上走到尽头，就碰到守在出口不远处的守卫。两名暗卫出手如电，一人拍晕两个，悄无声息就带了姑娘们到了后院里头。
永琪早带着小燕子从后门出去了。
“松手！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啊！”小燕子甩开了永琪，“我要看看她们有没有逃出去，怎么能这样就走掉？”
永琪也站定了，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派的都是武功极好的侍卫。他们一定能做好的！倒是你，我已经叫严逸枫带着信物去找顺天府的人，他们这会儿估计已经到了前面楼里，你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出入青楼的事儿么？”
小燕子想带着她们往外跑，永琪上前一步堵住了她。小燕子瞪他，永琪便道：“放心放心，这些姑娘你想救，我也就帮你放她们出去。何必咱们自个儿出面？你们俩，一会儿护着这些姑娘往前院跑，最好闹得整个后院都闹起来，一直闹到正面楼上去！闹得越大越好！”
小燕子看着暗卫们带了姑娘在前面跑，和永琪也跟在最后头往密道通风口走。暗卫们早已探出这通风口其实就是个出口，也打开了出口。这出口不像入口，是有台阶儿的，沿着台阶往上走到尽头，就碰到守在出口不远处的守卫。两名暗卫出手如电，一人拍晕两个，悄无声息就带了姑娘们到了后院里头。
永琪早带着小燕子从后门出去了。
“松手！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啊！”小燕子甩开了永琪，“我要看看她们有没有逃出去，怎么能这样就走掉？”
永琪也站定了，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派的都是武功极好的侍卫。他们一定能做好的！倒是你，我已经叫严逸枫带着信物去找顺天府的人，他们这会儿估计已经到了前面楼里，你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出入青楼的事儿么？”
”小燕子愣神儿的功夫，就被他扯着继续跑远，到转角处俩人才站住脚步，回头看那秦楼月的门口，果然是一大堆的官兵们围着。永琪冲小燕子挤挤眼，小燕子红着脸把手抽开，嘀咕道：“就你能干！不就仗着个皇子身份么？连个新鲜茶叶都吃不到，还得意呢！下回啊，叫你那个陈姑娘给你弄新鲜茶叶莲心茶去！”说着把自己随身的包袱捏了捏，闻到那一片花草茶叶香气，脸上热热的，嘴角往上扬起来，醋也顾不得吃了。
“陈姑娘？”永琪想了半天，才笑了开来，“你个醋坛子、醋罐子、醋溜小燕子！你不会从祖母寿辰一直吃醋到现在吧？难怪你最近都那么怪怪的呢！那个陈姑娘，是……”他招手让小燕子附耳上来，悄声在他耳边道出永瑢和陈灵云的感情。
聪明伶俐的小燕子，顿时变作只傻燕子，还是只被染成红色的傻燕子。
永琪偷乐，随便在街边弄来了两匹马儿，和小燕子一人一骑，往宫门儿去了。
（本章完）
“陈姑娘？”永琪想了半天，才笑了开来，“你个醋坛子、醋罐子、醋溜小燕子！你不会从祖母寿辰一直吃醋到现在吧？难怪你最近都那么怪怪的呢！那个陈姑娘，是……”他招手让小燕子附耳上来，悄声在他耳边道出永瑢和陈灵云的感情。
聪明伶俐的小燕子，顿时变作只傻燕子，还是只被染成红色的傻燕子。
永琪偷乐，随便在街边弄来了两匹马儿，和小燕子一人一骑，往宫门儿去了。
（本章完）
又过了几日，暑热更胜，可永琪少了孤独与烦恼，竟觉得这阳光也不那么令人厌烦了。小燕子已回了宫中，那天和紫薇俩人嘻嘻哈哈闹了一回，把包袱一开，扯出一堆儿的东西。胭脂水粉、发钗发簪耳环，一一分给了众人，等到漱芳斋那些“朋友”们拿了礼物嬉闹成一团，凑在一块儿互相比着看时，她又转了好一会儿眼珠子，才拿了扎在一起的一小包东西一并扔给了馋了半天的永琪。
永琪瞅着这会儿众人都出去了，打开小包袱就闻到一股茶草香味儿，都是这一年新鲜的茶叶，另外还有几件江南才有的配饰小玩意。他这才乐了，笑道：“难得咱们还珠郡主记得带东西回来，真是……多谢小燕子姑娘了！”小燕子转了目光道：“又不是带给你一个人的，你别这么得意！本姑娘这些东西也算不得什么，哪里比得上那些珍奇玩物，我也不会挑那些，这些小玩意儿，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就没有更好的送给你了。”
永琪笑嘻嘻地不和她辩驳，把东西都包了，也不交给别人，就自己抱着带回了景阳宫里。小燕子隔了门看着他那乐颠颠的样子，摇头不绝，这只狐狸，怎么傻乎乎的？一点茶叶一点礼物就乐成这样子，要是真送他一些珍奇东西，那不是要蹦天上去了？
第三十四章
八月初十，永琪在松轩已呆了足足两个月了。起初还有个四阿哥永珹做帮手，如今永珹不知被乾隆留在承德是有什么差事儿，京中的事儿倒全留给他和几个阁老们处理了。偏巧这阵子事儿正多，不是这处秋汛，就是那处蝗灾，还有一两处地方又闹旱灾。整得他每日天不亮就出宫，一直带到入夜了才回去。虽说这掌管大局的感觉不错，可也让他几乎筋疲力尽，不禁佩服起他皇阿玛来了。
在松轩里头，他就没带小桂子小顺子两个太监过来，依了乾隆的手谕，把携眷回京的尔泰也调来了松轩。尔泰尚无正经职务，现在福伦和尔康都不在京里，塞娅每日里只跟着京中认识的姐妹们游玩逛街，他也乐得帮着这位从小一同长大的阿哥做事儿，跑前跑后的依旧当他的跟班儿，倒不乐意做什么贝子了。
他抱了一堆公文进松轩大门，一走进院子便见到顺天府的府尹，在那两株五六百年的老松底下转来转去，又想进去又怕进去的样儿。他上前与陈府尹聊了两句，便一头撞开正堂的门儿走进去，屋里放着一盆子冰，又在大松树后面，总算还阴凉。永琪正坐在桌案上批着公文，见他来了只抬头笑笑，就又埋头下去挥毫写字儿。尔泰放了东西，等他写完这本，瞅了个空儿才说道：“顺天府府尹在日头底下站了半天儿，要不要让他进来？”
“顺天府府尹？他来做什么？”永琪愣怔了会儿，他这儿管许多事儿，但好像不管顺天府的事儿吧。他这一问，尔泰就更摸不到头脑了，他回京不过数日，什么也还没拎清呢！
严逸枫是侍卫，负责保护永琪不管公务。他坐在一边悠然扇着扇子，对尔泰低声笑道：“五阿哥满脑袋里转着水灾旱灾蝗灾，再有就是某位郡主，指不定都忘了这顺天府尹是干什么的呢！”他这话是压得很低，可是不高不低地恰好让永琪“隐隐约约”听到了那么一些儿，被永琪白了一眼，才动了心思提醒道：“五阿哥，您手边这张画儿，是仿的八大山人的画风吧？”将“八大”二字重重抛出，永琪才想起来还有一桩一个月前的公案未了呢，忙让人去把府尹请了进来。
客套两句后，永琪让人给陈府尹上了茶，然后只留了尔泰和严逸枫在侧，问府尹道：“秦楼月的案子可结了？有多少官员被卷入了？”陈府尹拿出一本名单，递给永琪：“这上面最前面十五个，皆是那日被抓到的官员，后面两个乃是秦楼月的幕后老板，一共十七个人。上至大理寺卿，下至……户部的员外郎和主事，若算上几个衙门里的小吏，约莫过了廿五！”
“这么多？”永琪皱起眉来，继而放开。他翻开名录从头到尾粗略看了一遍，名单上既没有柳泉冬的大名儿，也没有蒙丹的大名。他沉思了片刻，仍是淡淡笑道：“这事儿我近日会写成折子，呈给皇阿玛，请皇阿玛来处置。”
“是是。”陈府尹腹诽道，若你不是有什么事儿想查，如何会让人带了您的信物来让本府抓人？这下得罪了一大堆大人物，您倒是往皇上那儿一推！唉，咱们这些小官儿难为呀！永琪心知他心里定没好话，不过这几个月来也习惯了这些人的阳奉阴违。这些官员们为人行事都自有一套办法，比他这个皇子，乃至于皇阿玛更知道怎么不得罪人，怎么能权衡了利弊办好事儿。他才不替这些人操心，唯一介怀的，是那个蒙丹那天明明就在青楼里头，柳泉冬是个官儿，又有他派去的暗卫相助，有法子走脱不是什么奇事。蒙丹不过是个回族武士，居然能从四五十名顺天府官兵眼皮子底下逃掉，这就让他觉得怪了。何况律法规定了不许百官狎妓逛青楼，也没不许回族武士，或者是百姓、皇商这类人物逛楼啊，那个蒙丹如果不是心虚，千辛万苦地躲什么？
永琪瞅着这会儿众人都出去了，打开小包袱就闻到一股茶草香味儿，都是这一年新鲜的茶叶，另外还有几件江南才有的配饰小玩意。他这才乐了，笑道：“难得咱们还珠郡主记得带东西回来，真是……多谢小燕子姑娘了！”小燕子转了目光道：“又不是带给你一个人的，你别这么得意！本姑娘这些东西也算不得什么，哪里比得上那些珍奇玩物，我也不会挑那些，这些小玩意儿，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就没有更好的送给你了。”
永琪笑嘻嘻地不和她辩驳，把东西都包了，也不交给别人，就自己抱着带回了景阳宫里。小燕子隔了门看着他那乐颠颠的样子，摇头不绝，这只狐狸，怎么傻乎乎的？一点茶叶一点礼物就乐成这样子，要是真送他一些珍奇东西，那不是要蹦天上去了？
第三十四章
八月初十，永琪在松轩已呆了足足两个月了。起初还有个四阿哥永珹做帮手，如今永珹不知被乾隆留在承德是有什么差事儿，京中的事儿倒全留给他和几个阁老们处理了。偏巧这阵子事儿正多，不是这处秋汛，就是那处蝗灾，还有一两处地方又闹旱灾。整得他每日天不亮就出宫，一直带到入夜了才回去。虽说这掌管大局的感觉不错，可也让他几乎筋疲力尽，不禁佩服起他皇阿玛来了。
在松轩里头，他就没带小桂子小顺子两个太监过来，依了乾隆的手谕，把携眷回京的尔泰也调来了松轩。尔泰尚无正经职务，现在福伦和尔康都不在京里，塞娅每日里只跟着京中认识的姐妹们游玩逛街，他也乐得帮着这位从小一同长大的阿哥做事儿，跑前跑后的依旧当他的跟班儿，倒不乐意做什么贝子了。
他抱了一堆公文进松轩大门，一走进院子便见到顺天府的府尹，在那两株五六百年的老松底下转来转去，又想进去又怕进去的样儿。他上前与陈府尹聊了两句，便一头撞开正堂的门儿走进去，屋里放着一盆子冰，又在大松树后面，总算还阴凉。永琪正坐在桌案上批着公文，见他来了只抬头笑笑，就又埋头下去挥毫写字儿。尔泰放了东西，等他写完这本，瞅了个空儿才说道：“顺天府府尹在日头底下站了半天儿，要不要让他进来？”
“顺天府府尹？他来做什么？”永琪愣怔了会儿，他这儿管许多事儿，但好像不管顺天府的事儿吧。他这一问，尔泰就更摸不到头脑了，他回京不过数日，什么也还没拎清呢！
严逸枫是侍卫，负责保护永琪不管公务。他坐在一边悠然扇着扇子，对尔泰低声笑道：“五阿哥满脑袋里转着水灾旱灾蝗灾，再有就是某位郡主，指不定都忘了这顺天府尹是干什么的呢！”他这话是压得很低，可是不高不低地恰好让永琪“隐隐约约”听到了那么一些儿，被永琪白了一眼，才动了心思提醒道：“五阿哥，您手边这张画儿，是仿的八大山人的画风吧？”将“八大”二字重重抛出，永琪才想起来还有一桩一个月前的公案未了呢，忙让人去把府尹请了进来。
客套两句后，永琪让人给陈府尹上了茶，然后只留了尔泰和严逸枫在侧，问府尹道：“秦楼月的案子可结了？有多少官员被卷入了？”陈府尹拿出一本名单，递给永琪：“这上面最前面十五个，皆是那日被抓到的官员，后面两个乃是秦楼月的幕后老板，一共十七个人。上至大理寺卿，下至……户部的员外郎和主事，若算上几个衙门里的小吏，约莫过了廿五！”
“这么多？”永琪皱起眉来，继而放开。他翻开名录从头到尾粗略看了一遍，名单上既没有柳泉冬的大名儿，也没有蒙丹的大名。他沉思了片刻，仍是淡淡笑道：“这事儿我近日会写成折子，呈给皇阿玛，请皇阿玛来处置。”
“是是。”陈府尹腹诽道，若你不是有什么事儿想查，如何会让人带了您的信物来让本府抓人？这下得罪了一大堆大人物，您倒是往皇上那儿一推！唉，咱们这些小官儿难为呀！永琪心知他心里定没好话，不过这几个月来也习惯了这些人的阳奉阴违。这些官员们为人行事都自有一套办法，比他这个皇子，乃至于皇阿玛更知道怎么不得罪人，怎么能权衡了利弊办好事儿。他才不替这些人操心，唯一介怀的，是那个蒙丹那天明明就在青楼里头，柳泉冬是个官儿，又有他派去的暗卫相助，有法子走脱不是什么奇事。蒙丹不过是个回族武士，居然能从四五十名顺天府官兵眼皮子底下逃掉，这就让他觉得怪了。何况律法规定了不许百官狎妓逛青楼，也没不许回族武士，或者是百姓、皇商这类人物逛楼啊，那个蒙丹如果不是心虚，千辛万苦地躲什么？
“下官还有一事拿捏不准，需五阿哥示下：还珠郡主好像和棋社的杜老板有嫌隙，催了两三次要下官重重定罪，还说要让他游街最好，说这样好看热闹。五阿哥，这事儿您觉得怎么办好？”陈府尹想起一事来，这还珠郡主的事儿，五阿哥总不能不理的。
永琪摇着扇子想了会儿：“那个杜某人私设赌局，还贩卖人口，强抢民女，逼死人命。论理儿也的确是个重罪，且他原籍就在京城，咱们京里将之办了也是应当其份。不过想来也够不上斩立决这类，必然要到秋后再来算账的。陈大人只管按着律例行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郡主那儿自有法子劝说，总不能因私忘公的。”
“啊……是，是是是！”陈府尹连声答道，只是心里烦恼。这回查出这么多人，除了面上这几个，还扯着更多大人物呢！沾了亲的，带了故的，这一来得罪的人就海了去了。想把五阿哥抬出来吧，这秦楼月的事儿他又偏偏是没理的，这么大个案子现在皇子——还是个面上爱笑实际眼里揉不得沙的皇子眼里，还撞上了五阿哥和皇上手心里捧着的郡主手里！他已是大过错了，这事儿传入别人耳里，他这府尹也就做不得了！
尔泰已从严逸枫那儿知道了大致情形，暗想着“蒙丹”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似乎在哪儿听过。见永琪将陈府尹打发走了，上前一步笑道：“五阿哥，小燕子最心急了，她跟那个杜某人有仇了这么多年，怕是等不到明年秋后吧？你不怕她一气之下，弄出什么事儿来？”
“那怎么办？由着她的性子置国法于不顾，现在就让人把杜某人砍了？那倒是好，四哥一封奏折上去，皇阿玛非得给我和小燕子一人一顿好训不可！再说若是塞娅讨厌个什么人，你要怎么做？”永琪摊手表示无奈，其实被训斥倒是其次，他和小燕子的问题已经够多了，可不愿意再留下什么把柄到别人手里，影响了他一辈子的幸福。若小燕子不能理解，他倒是宁可给她赔几句不是，再送她些小东西让她消火。平日里做小伏低的不要紧，大事儿上，他们这朝中后宫无数人掂量着想拆开的一对儿，还是得小心谨慎，不能够因小失大的。
尔泰亦是摊手，真要到了自个儿头上，他也不可能为了塞娅一时高兴，就不顾国法和自己的前程的。只能希望五阿哥自求多福，未来的五福晋多体谅体谅了。
永琪本以为这事儿小燕子很难说得通，没想到他回宫后将自己的立场和决定一说，小燕子就一挥手：“反正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只要是能判的最最重的那个就好啦，至于什么时候执行，我可不管，就是等他判下来的时候，你给我带个信，我去给婧儿烧个香，跟她说一说就好啦！”永琪费了半天功夫想出的一堆好话全没了用武之地，喜得赞道：“原来还珠郡主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真是……”
“哼！你的意思是，我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了？是啊，我小燕子什么也不是，也没读过什么女四书啊女则的，当然不如那些闺阁小姐们懂道理了！”
“你怎么又说这话？从去年吵到今年，我也和你说了多少回了。你怎么总也不嫌烦？”像这种“闺阁小姐”啊，“什么也不是”一类的话，就像是打火石，一下点燃了永琪的脾气。小燕子气儿不顺，老毛病就犯了，重重把永琪往外头一推：“哼！你现在知道我烦了对不对？那你去找不让你烦的啊！反正你这个‘阿哥’，身份高高的，钱财多多的，多的是乐意给你端茶倒水、低眉顺眼的姑娘要嫁，干嘛来找我这个讨人嫌的？”
“小燕子……小燕子！”紫薇和言儿两个一个拉着小燕子，一个去安抚被这无妄之火气得脸都青了的永琪。紫薇拍着小燕子的背上，笑道：“你跟五阿哥发什么火呀？他这些天天天在松轩里忙，你看，你说这么一大通，人家还什么都没听懂，不是白惹一场气么？”
言儿也忙跟永琪解释道：“格格心情不佳，一时口不择言才跟五阿哥生气，五阿哥千万别与格格计较！”
“她心情不佳，我就活该被她拿来出气不成？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压根就是不信任我！从当初到现在，一直都不信任！一个要和我走一生的人，总拿出这些话来刺我，怀疑我看轻她！这样的感情，我又为何要小心翼翼的维持！”永琪也急了眼，气也横着出了。说到最后一甩袖子转身就往外走去！
永琪摇着扇子想了会儿：“那个杜某人私设赌局，还贩卖人口，强抢民女，逼死人命。论理儿也的确是个重罪，且他原籍就在京城，咱们京里将之办了也是应当其份。不过想来也够不上斩立决这类，必然要到秋后再来算账的。陈大人只管按着律例行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郡主那儿自有法子劝说，总不能因私忘公的。”
“啊……是，是是是！”陈府尹连声答道，只是心里烦恼。这回查出这么多人，除了面上这几个，还扯着更多大人物呢！沾了亲的，带了故的，这一来得罪的人就海了去了。想把五阿哥抬出来吧，这秦楼月的事儿他又偏偏是没理的，这么大个案子现在皇子——还是个面上爱笑实际眼里揉不得沙的皇子眼里，还撞上了五阿哥和皇上手心里捧着的郡主手里！他已是大过错了，这事儿传入别人耳里，他这府尹也就做不得了！
尔泰已从严逸枫那儿知道了大致情形，暗想着“蒙丹”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似乎在哪儿听过。见永琪将陈府尹打发走了，上前一步笑道：“五阿哥，小燕子最心急了，她跟那个杜某人有仇了这么多年，怕是等不到明年秋后吧？你不怕她一气之下，弄出什么事儿来？”
“那怎么办？由着她的性子置国法于不顾，现在就让人把杜某人砍了？那倒是好，四哥一封奏折上去，皇阿玛非得给我和小燕子一人一顿好训不可！再说若是塞娅讨厌个什么人，你要怎么做？”永琪摊手表示无奈，其实被训斥倒是其次，他和小燕子的问题已经够多了，可不愿意再留下什么把柄到别人手里，影响了他一辈子的幸福。若小燕子不能理解，他倒是宁可给她赔几句不是，再送她些小东西让她消火。平日里做小伏低的不要紧，大事儿上，他们这朝中后宫无数人掂量着想拆开的一对儿，还是得小心谨慎，不能够因小失大的。
尔泰亦是摊手，真要到了自个儿头上，他也不可能为了塞娅一时高兴，就不顾国法和自己的前程的。只能希望五阿哥自求多福，未来的五福晋多体谅体谅了。
永琪本以为这事儿小燕子很难说得通，没想到他回宫后将自己的立场和决定一说，小燕子就一挥手：“反正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只要是能判的最最重的那个就好啦，至于什么时候执行，我可不管，就是等他判下来的时候，你给我带个信，我去给婧儿烧个香，跟她说一说就好啦！”永琪费了半天功夫想出的一堆好话全没了用武之地，喜得赞道：“原来还珠郡主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真是……”
“哼！你的意思是，我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了？是啊，我小燕子什么也不是，也没读过什么女四书啊女则的，当然不如那些闺阁小姐们懂道理了！”
“你怎么又说这话？从去年吵到今年，我也和你说了多少回了。你怎么总也不嫌烦？”像这种“闺阁小姐”啊，“什么也不是”一类的话，就像是打火石，一下点燃了永琪的脾气。小燕子气儿不顺，老毛病就犯了，重重把永琪往外头一推：“哼！你现在知道我烦了对不对？那你去找不让你烦的啊！反正你这个‘阿哥’，身份高高的，钱财多多的，多的是乐意给你端茶倒水、低眉顺眼的姑娘要嫁，干嘛来找我这个讨人嫌的？”
“小燕子……小燕子！”紫薇和言儿两个一个拉着小燕子，一个去安抚被这无妄之火气得脸都青了的永琪。紫薇拍着小燕子的背上，笑道：“你跟五阿哥发什么火呀？他这些天天天在松轩里忙，你看，你说这么一大通，人家还什么都没听懂，不是白惹一场气么？”
言儿也忙跟永琪解释道：“格格心情不佳，一时口不择言才跟五阿哥生气，五阿哥千万别与格格计较！”
“她心情不佳，我就活该被她拿来出气不成？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压根就是不信任我！从当初到现在，一直都不信任！一个要和我走一生的人，总拿出这些话来刺我，怀疑我看轻她！这样的感情，我又为何要小心翼翼的维持！”永琪也急了眼，气也横着出了。说到最后一甩袖子转身就往外走去！
“走吧走吧！走了就别再进漱芳斋了！”小燕子一肚子气没处出，见永琪掉头走掉，更是怒火中烧，右手用力往前一甩，一大把松仁全冲着永琪后脑勺去了。永琪听到这句话本已停了脚步，略有些犹豫，被这一砸，也起了火气，冲小燕子一叹，仍是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紫薇忙让言儿去劝劝永琪，小燕子跺脚不许，紫薇拼命拦着她，放言儿赶紧走了。她拉着小燕子坐回到屋内，摇头道，“那个杜某人的案子没气着你，怎么为了一两句话就气成这样了？你虽然有委屈，也不该拿五阿哥撒气啊！”
小燕子的大眼睛瞪了起来：“我拿他撒气？明明是他说我不讲道理的！”
“哪有哪有？他明明就是一句玩笑话嘛，说你比以前‘更’明理了。你怎么就听成说你不讲道理呢？这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心里一有气啊，话都给听岔了！早知道，我刚刚就不该跟你讲那个‘你是风儿我是沙’的故事了。”紫薇之前把明月彩霞她们都支开了，见小燕子现在气得够呛，自己给她倒了一杯凉茶塞在她手里。
小燕子那颗喜好打抱不平的心带来的火气，不是一杯凉茶就能消了的：“哼，所以说男人都是这样！喜欢别人围着他们转，又喜欢那个见什么思什么的。今天看上这个，明天看上那个！我真替令妃娘娘和容嫔娘娘可惜，她们俩都那么漂亮，结果一个大着肚子生病没人理，一个呢被生生从那么远的地方抢了来！你看着容嫔现在这么受宠，再过几年，不就和那些失宠的娘娘一样了么？”
“这话是有些道理，可是和五阿哥没关系吧？人家可是一颗心都在你身上了呢。你刚才那样说他，不是摆明了把他看得和皇阿玛一样，罔顾了他的付出吗？连我都生气了，难怪他那么生气了！”
“他是你哥哥，你当然袒护着他了。”小燕子有些心虚了，自己刚才是有那么点点迁怒了永琪了。不过，“他明明有看扁我嘛！说我现在懂得明理了，那以前不就是不通情理吗？我有那么差的话，他干嘛要来理我？”
“这是怎么回事儿？”紫薇忙让言儿去劝劝永琪，小燕子跺脚不许，紫薇拼命拦着她，放言儿赶紧走了。她拉着小燕子坐回到屋内，摇头道，“那个杜某人的案子没气着你，怎么为了一两句话就气成这样了？你虽然有委屈，也不该拿五阿哥撒气啊！”
小燕子的大眼睛瞪了起来：“我拿他撒气？明明是他说我不讲道理的！”
“哪有哪有？他明明就是一句玩笑话嘛，说你比以前‘更’明理了。你怎么就听成说你不讲道理呢？这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心里一有气啊，话都给听岔了！早知道，我刚刚就不该跟你讲那个‘你是风儿我是沙’的故事了。”紫薇之前把明月彩霞她们都支开了，见小燕子现在气得够呛，自己给她倒了一杯凉茶塞在她手里。
小燕子那颗喜好打抱不平的心带来的火气，不是一杯凉茶就能消了的：“哼，所以说男人都是这样！喜欢别人围着他们转，又喜欢那个见什么思什么的。今天看上这个，明天看上那个！我真替令妃娘娘和容嫔娘娘可惜，她们俩都那么漂亮，结果一个大着肚子生病没人理，一个呢被生生从那么远的地方抢了来！你看着容嫔现在这么受宠，再过几年，不就和那些失宠的娘娘一样了么？”
“这话是有些道理，可是和五阿哥没关系吧？人家可是一颗心都在你身上了呢。你刚才那样说他，不是摆明了把他看得和皇阿玛一样，罔顾了他的付出吗？连我都生气了，难怪他那么生气了！”
“他是你哥哥，你当然袒护着他了。”小燕子有些心虚了，自己刚才是有那么点点迁怒了永琪了。不过，“他明明有看扁我嘛！说我现在懂得明理了，那以前不就是不通情理吗？我有那么差的话，他干嘛要来理我？”
“走吧走吧！走了就别再进漱芳斋了！”小燕子一肚子气没处出，见永琪掉头走掉，更是怒火中烧，右手用力往前一甩，一大把松仁全冲着永琪后脑勺去了。永琪听到这句话本已停了脚步，略有些犹豫，被这一砸，也起了火气，冲小燕子一叹，仍是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紫薇忙让言儿去劝劝永琪，小燕子跺脚不许，紫薇拼命拦着她，放言儿赶紧走了。她拉着小燕子坐回到屋内，摇头道，“那个杜某人的案子没气着你，怎么为了一两句话就气成这样了？你虽然有委屈，也不该拿五阿哥撒气啊！”
小燕子的大眼睛瞪了起来：“我拿他撒气？明明是他说我不讲道理的！”
“哪有哪有？他明明就是一句玩笑话嘛，说你比以前‘更’明理了。你怎么就听成说你不讲道理呢？这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心里一有气啊，话都给听岔了！早知道，我刚刚就不该跟你讲那个‘你是风儿我是沙’的故事了。”紫薇之前把明月彩霞她们都支开了，见小燕子现在气得够呛，自己给她倒了一杯凉茶塞在她手里。
小燕子那颗喜好打抱不平的心带来的火气，不是一杯凉茶就能消了的：“哼，所以说男人都是这样！喜欢别人围着他们转，又喜欢那个见什么思什么的。今天看上这个，明天看上那个！我真替令妃娘娘和容嫔娘娘可惜，她们俩都那么漂亮，结果一个大着肚子生病没人理，一个呢被生生从那么远的地方抢了来！你看着容嫔现在这么受宠，再过几年，不就和那些失宠的娘娘一样了么？”
“这话是有些道理，可是和五阿哥没关系吧？人家可是一颗心都在你身上了呢。你刚才那样说他，不是摆明了把他看得和皇阿玛一样，罔顾了他的付出吗？连我都生气了，难怪他那么生气了！”
“他是你哥哥，你当然袒护着他了。”小燕子有些心虚了，自己刚才是有那么点点迁怒了永琪了。不过，“他明明有看扁我嘛！说我现在懂得明理了，那以前不就是不通情理吗？我有那么差的话，他干嘛要来理我？”
紫薇叹道：“他是我哥哥，可我是先和你这个姐姐认识的呀！再说，这一年多里头，要是没有你，我和五阿哥又见了几次面？再怎么亲，也亲不过你！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好好把握这段感情，好不容易老佛爷那边是对你有了好感，派人来教你礼仪我觉得那也是看中了你。别为了一时赌气，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毁于一旦啊！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是吗？老佛爷对我有了好感？我怎么不觉得！她派了两个嬷嬷来啊！不是嫌我不懂规矩吗？”小燕子跳了起来，难以置信，正在生气的事儿也一下子丢开一边了。
紫薇微微一笑，看来症结还是在老佛爷派的那两个嬷嬷身上。她倚在案边笑道：“若是老佛爷不喜欢你，何必安排你做西林夫人的义女呢？那些嬷嬷也不必派来了！我看她的懿旨里的意思，倒是挺喜欢你的。只不过……”她停了会儿，又抿嘴轻笑道：“只不过还珠郡主太喜欢蹦蹦跳跳，皇宫礼节繁杂。别的可以省免，这往后若是做了新娘子，总不能在婚礼上蹦蹦跳跳，频频出错吧！”
“婚礼？”小燕子眼前金星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儿？”紫薇忙让言儿去劝劝永琪，小燕子跺脚不许，紫薇拼命拦着她，放言儿赶紧走了。她拉着小燕子坐回到屋内，摇头道，“那个杜某人的案子没气着你，怎么为了一两句话就气成这样了？你虽然有委屈，也不该拿五阿哥撒气啊！”
小燕子的大眼睛瞪了起来：“我拿他撒气？明明是他说我不讲道理的！”
“哪有哪有？他明明就是一句玩笑话嘛，说你比以前‘更’明理了。你怎么就听成说你不讲道理呢？这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心里一有气啊，话都给听岔了！早知道，我刚刚就不该跟你讲那个‘你是风儿我是沙’的故事了。”紫薇之前把明月彩霞她们都支开了，见小燕子现在气得够呛，自己给她倒了一杯凉茶塞在她手里。
小燕子那颗喜好打抱不平的心带来的火气，不是一杯凉茶就能消了的：“哼，所以说男人都是这样！喜欢别人围着他们转，又喜欢那个见什么思什么的。今天看上这个，明天看上那个！我真替令妃娘娘和容嫔娘娘可惜，她们俩都那么漂亮，结果一个大着肚子生病没人理，一个呢被生生从那么远的地方抢了来！你看着容嫔现在这么受宠，再过几年，不就和那些失宠的娘娘一样了么？”
“这话是有些道理，可是和五阿哥没关系吧？人家可是一颗心都在你身上了呢。你刚才那样说他，不是摆明了把他看得和皇阿玛一样，罔顾了他的付出吗？连我都生气了，难怪他那么生气了！”
“他是你哥哥，你当然袒护着他了。”小燕子有些心虚了，自己刚才是有那么点点迁怒了永琪了。不过，“他明明有看扁我嘛！说我现在懂得明理了，那以前不就是不通情理吗？我有那么差的话，他干嘛要来理我？”
紫薇叹道：“他是我哥哥，可我是先和你这个姐姐认识的呀！再说，这一年多里头，要是没有你，我和五阿哥又见了几次面？再怎么亲，也亲不过你！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好好把握这段感情，好不容易老佛爷那边是对你有了好感，派人来教你礼仪我觉得那也是看中了你。别为了一时赌气，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毁于一旦啊！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是吗？老佛爷对我有了好感？我怎么不觉得！她派了两个嬷嬷来啊！不是嫌我不懂规矩吗？”小燕子跳了起来，难以置信，正在生气的事儿也一下子丢开一边了。
紫薇微微一笑，看来症结还是在老佛爷派的那两个嬷嬷身上。她倚在案边笑道：“若是老佛爷不喜欢你，何必安排你做西林夫人的义女呢？那些嬷嬷也不必派来了！我看她的懿旨里的意思，倒是挺喜欢你的。只不过……”她停了会儿，又抿嘴轻笑道：“只不过还珠郡主太喜欢蹦蹦跳跳，皇宫礼节繁杂。别的可以省免，这往后若是做了新娘子，总不能在婚礼上蹦蹦跳跳，频频出错吧！”
“婚礼？”小燕子眼前金星一片！
大逃亡？原著里头含香的故事安排我不是太喜欢，这回会有所改变。如果安排得了，也许能有集体出宫，不过逃亡么....还是算了。觉得永琪他们还是不要“偷走”含香的好
第三十五章
皇宫是个规矩最严，最不需要“有趣”的地方。从乾隆二十四年起，却渐渐添了“趣味”，多了许多以前意想不到的变化。先是有了个不在格子里的还珠格格，带着一个漱芳斋里的人都不讲究规矩；再来是回疆进献了位遍体异香的公主，这位是守规矩的，守的却是回疆的规矩。从衣裳到礼节，甚至是吃食上的讲究，也跟宫里不一样。
还珠格格出现时就是皇女，而后又成了五阿哥未来媳妇。一副花容月貌，一肚子鬼点子，一双清澈眼眸，一副热心快肠。宫中人对她也有羡慕的，也有惊奇的，也有轻慢的，也有热乎的。除了一位恨她将后宫局面打破，常常令自己丢脸忙乱的皇后，倒也没什么人乐意和她为敌。毕竟这样一个人，为宫里带来了不少乐趣，她再如何受宠，如何大放异彩，那也做不成她们的敌人！
另一位公主可不同了。一身白衣毛绒绒小球瓒成的帽子，同样也有一副花容月貌，白皮肤高鼻子大安静，行动就有淡香散开，正应了那句“国色天香”。而最重要的是，她与后妃们一样，也是被家人献给皇上做身边人的，因而同样是别赐住所，同样是特立独行，同样是赐了小厨房与“特许”，在众后妃眼里，还珠格格那是应得的福气，含香公主则是令人嫉妒的“独宠”了。
因而，当皇后穿越了大半个后宫，让容嬷嬷拿了宫装气势汹汹去宝月楼时，嘉妃也好，安嫔也好，佳嫔也好，谁也没有打算去劝，唯有令妃多留了一份心思，让身边的内侍远远地跟去看看。
宝月楼中，容嫔含香正令带来的乐师奏乐，在特意摆成回疆样子的楼中翩翩起舞。她本是随驾避暑的妃嫔，却因与乾隆闹得不快，坚持避着乾隆，便被乾隆提前送回京城，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小燕子以前和含香不怎么接近，一来她自个儿也有数月不在京城，二来便是在时，也忙着为令妃打抱不平呢！现在却跑来了宝月楼里，托着腮帮子看含香起舞，猛扯着紫薇衣服：“哇！她的脖子是怎么长的啊？怎么能扭来扭去，还那么好看？”
紫薇含笑给她解释：“听说回族的女孩子个个能歌善舞，容嫔是公主，当然更善舞了。”
含香听到二人夸赞，满脸笑容地旋了过来，拉起小燕子往屋子中间跳去。小燕子手忙脚乱地慌了会儿，实在被含香的快乐与翩然所感，也跟了节奏胡乱跳了起来。她那舞姿一出，紫薇连茶都喷了出来。小燕子不服气了，跑过去拽起了紫薇：“你笑我是不是？哈！别的事情笑我就算了，跳舞咱们是半斤八两！要不你试试！”
紫薇忙推道：“是是是！跳舞我也是不会的，刚才只是你和娘娘一块儿跳时比对住了我才笑。你让我来跳舞，大概还不如你。”
“就是就是！”小燕子得意了，眉飞色舞道，“我好歹也学了几天剑舞，现在要是有把剑，肯定不错的！至于你嘛！文的安静的我是佩服的，一蹦啊跳的，就真的太弱了！”
说是这么说，她也没放开紫薇，仍是扯着她在房中到处乱转。含香大概看她们俩有趣，取来手鼓给俩人助兴，小燕子接过来也不知怎么用，听着声音却是悦耳。一时也就摇来摇去，全当铃铛用了。
皇宫是个规矩最严，最不需要“有趣”的地方。从乾隆二十四年起，却渐渐添了“趣味”，多了许多以前意想不到的变化。先是有了个不在格子里的还珠格格，带着一个漱芳斋里的人都不讲究规矩；再来是回疆进献了位遍体异香的公主，这位是守规矩的，守的却是回疆的规矩。从衣裳到礼节，甚至是吃食上的讲究，也跟宫里不一样。
还珠格格出现时就是皇女，而后又成了五阿哥未来媳妇。一副花容月貌，一肚子鬼点子，一双清澈眼眸，一副热心快肠。宫中人对她也有羡慕的，也有惊奇的，也有轻慢的，也有热乎的。除了一位恨她将后宫局面打破，常常令自己丢脸忙乱的皇后，倒也没什么人乐意和她为敌。毕竟这样一个人，为宫里带来了不少乐趣，她再如何受宠，如何大放异彩，那也做不成她们的敌人！
另一位公主可不同了。一身白衣毛绒绒小球瓒成的帽子，同样也有一副花容月貌，白皮肤高鼻子大安静，行动就有淡香散开，正应了那句“国色天香”。而最重要的是，她与后妃们一样，也是被家人献给皇上做身边人的，因而同样是别赐住所，同样是特立独行，同样是赐了小厨房与“特许”，在众后妃眼里，还珠格格那是应得的福气，含香公主则是令人嫉妒的“独宠”了。
因而，当皇后穿越了大半个后宫，让容嬷嬷拿了宫装气势汹汹去宝月楼时，嘉妃也好，安嫔也好，佳嫔也好，谁也没有打算去劝，唯有令妃多留了一份心思，让身边的内侍远远地跟去看看。
宝月楼中，容嫔含香正令带来的乐师奏乐，在特意摆成回疆样子的楼中翩翩起舞。她本是随驾避暑的妃嫔，却因与乾隆闹得不快，坚持避着乾隆，便被乾隆提前送回京城，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小燕子以前和含香不怎么接近，一来她自个儿也有数月不在京城，二来便是在时，也忙着为令妃打抱不平呢！现在却跑来了宝月楼里，托着腮帮子看含香起舞，猛扯着紫薇衣服：“哇！她的脖子是怎么长的啊？怎么能扭来扭去，还那么好看？”
紫薇含笑给她解释：“听说回族的女孩子个个能歌善舞，容嫔是公主，当然更善舞了。”
含香听到二人夸赞，满脸笑容地旋了过来，拉起小燕子往屋子中间跳去。小燕子手忙脚乱地慌了会儿，实在被含香的快乐与翩然所感，也跟了节奏胡乱跳了起来。她那舞姿一出，紫薇连茶都喷了出来。小燕子不服气了，跑过去拽起了紫薇：“你笑我是不是？哈！别的事情笑我就算了，跳舞咱们是半斤八两！要不你试试！”
紫薇忙推道：“是是是！跳舞我也是不会的，刚才只是你和娘娘一块儿跳时比对住了我才笑。你让我来跳舞，大概还不如你。”
“就是就是！”小燕子得意了，眉飞色舞道，“我好歹也学了几天剑舞，现在要是有把剑，肯定不错的！至于你嘛！文的安静的我是佩服的，一蹦啊跳的，就真的太弱了！”
说是这么说，她也没放开紫薇，仍是扯着她在房中到处乱转。含香大概看她们俩有趣，取来手鼓给俩人助兴，小燕子接过来也不知怎么用，听着声音却是悦耳。一时也就摇来摇去，全当铃铛用了。
打抱不平是要的，可是觉得原则也很重要。觉得皇帝的仁慈什么的太靠不住，历史上为了一个女子引起战争的也不少了。如果为了含香会害死很多人，燕子也会犹豫帮不帮的。
皇后踏入宝月楼时，就已听见了乐声。她在门口伫立片刻，冷笑着抬手令人先将宝月楼守卫看管住了，不许人通禀便步上了楼，进了二楼的房间，扫了一眼便皮笑肉不笑道：“哟！这儿可真热闹，一大早上的就来了客人！”
“皇后娘娘吉祥！”
冷冽的声音静住了丝竹之音，含香等人急急停住，上来行礼。皇后扶着容嬷嬷的手，走到屋里的椅子上坐了，这才不急不缓地令含香和两位格格起身。小燕子早不耐烦了，腾地就跳起来，顺便一左一右地把紫薇、含香也拉了起来。
皇后今天不和小燕子计较礼仪，只冲容嬷嬷点了点头。容嬷嬷拍拍手，几名宫女碰了衣服鞋子进来，对小燕子、紫薇、含香三人依次行礼。含香看着衣服不解其意，皇后坐在高位悠哉悠哉笑着道：“这是本宫一点心意。容嫔远道而来，想来未曾备上我清宫中的衣服，内务府的人今儿偏也疏忽了。容嫔，你去试试这衣服合身与否，如若合适了，本宫再让他们做几套来给你。”
含香瞠目，眼见着容嬷嬷走了过来，才倒退了好几步：“不不不，我们伊斯兰教的人，是不能穿别的衣服的！阿匐在天上看着呢！”
“阿匐是谁？”
含香听皇后问起，满怀敬仰地合手答道：“那是我们维族人的神，赐予我们维族人安宁和财富、食物与容貌，是我们人人景仰的心灵支柱。”
“原来是你们敬仰的神……”皇后说道，然后蛾眉倒竖起来，“可这里是大清的皇宫，不是你回疆的宫殿！你是你父亲送给皇上的女人，从进宫那天起，就该把你的回疆你的神彻彻底底忘掉，多想想如何伺候皇上才是！”
含香一改刚才的柔弱，柳眉也扬了起来：“不！真神阿拉永远是我们维族人的神，这不是战争和献礼能改变的！从我生下来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被阿匐注视着，也注定要尊重他一辈子！我可以留在这里，也可以成为皇帝的女人，但我绝对不会忘掉我的过往、我的天神。这衣服我不会换，皇上也没有让我换掉！”
皇后也听不懂她说的什么，不过在宫里已经有了个小燕子，她可不希望再有个不服管教的香妃！她冷冷地笑道：“这可由不得你！皇上给了小燕子那么多特许，也没允许她穿汉人衣服在宫里走动。你身为妃嫔，就更不可以了！皇上没让你换，是他宠你，也是他用不着管后宫事宜，本宫可不一样，本宫是六宫之首！你身为妃嫔，本该听从本宫安排！念你初来乍到的本宫刚才也没和你计较，不过我劝你赶紧换了衣服，这样大家都好！不然的话……别怪本宫不客气！”
“我宁肯死了，也不会忘却阿拉！宁可死了，我也不穿你们的衣服！”含香忽然沉了声音，咬牙道。
“哦？容嬷嬷！你还等什么？容嫔娘娘不会穿咱们的衣裳，你还不帮她换上！”
“娘娘！皇后娘娘！”紫薇扑通一声跪下来，替含香求情，“何必为了一件衣服生气呢？”
“皇后娘娘吉祥！”
冷冽的声音静住了丝竹之音，含香等人急急停住，上来行礼。皇后扶着容嬷嬷的手，走到屋里的椅子上坐了，这才不急不缓地令含香和两位格格起身。小燕子早不耐烦了，腾地就跳起来，顺便一左一右地把紫薇、含香也拉了起来。
皇后今天不和小燕子计较礼仪，只冲容嬷嬷点了点头。容嬷嬷拍拍手，几名宫女碰了衣服鞋子进来，对小燕子、紫薇、含香三人依次行礼。含香看着衣服不解其意，皇后坐在高位悠哉悠哉笑着道：“这是本宫一点心意。容嫔远道而来，想来未曾备上我清宫中的衣服，内务府的人今儿偏也疏忽了。容嫔，你去试试这衣服合身与否，如若合适了，本宫再让他们做几套来给你。”
含香瞠目，眼见着容嬷嬷走了过来，才倒退了好几步：“不不不，我们伊斯兰教的人，是不能穿别的衣服的！阿匐在天上看着呢！”
“阿匐是谁？”
含香听皇后问起，满怀敬仰地合手答道：“那是我们维族人的神，赐予我们维族人安宁和财富、食物与容貌，是我们人人景仰的心灵支柱。”
“原来是你们敬仰的神……”皇后说道，然后蛾眉倒竖起来，“可这里是大清的皇宫，不是你回疆的宫殿！你是你父亲送给皇上的女人，从进宫那天起，就该把你的回疆你的神彻彻底底忘掉，多想想如何伺候皇上才是！”
含香一改刚才的柔弱，柳眉也扬了起来：“不！真神阿拉永远是我们维族人的神，这不是战争和献礼能改变的！从我生下来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被阿匐注视着，也注定要尊重他一辈子！我可以留在这里，也可以成为皇帝的女人，但我绝对不会忘掉我的过往、我的天神。这衣服我不会换，皇上也没有让我换掉！”
皇后也听不懂她说的什么，不过在宫里已经有了个小燕子，她可不希望再有个不服管教的香妃！她冷冷地笑道：“这可由不得你！皇上给了小燕子那么多特许，也没允许她穿汉人衣服在宫里走动。你身为妃嫔，就更不可以了！皇上没让你换，是他宠你，也是他用不着管后宫事宜，本宫可不一样，本宫是六宫之首！你身为妃嫔，本该听从本宫安排！念你初来乍到的本宫刚才也没和你计较，不过我劝你赶紧换了衣服，这样大家都好！不然的话……别怪本宫不客气！”
“我宁肯死了，也不会忘却阿拉！宁可死了，我也不穿你们的衣服！”含香忽然沉了声音，咬牙道。
“哦？容嬷嬷！你还等什么？容嫔娘娘不会穿咱们的衣裳，你还不帮她换上！”
“娘娘！皇后娘娘！”紫薇扑通一声跪下来，替含香求情，“何必为了一件衣服生气呢？”
“明珠格格，今日这事是本宫管教后宫妃嫔，说来能算是长辈之间的事儿，和你们两个格格无干。还请你们两位要么在边上别插手，要么就去别的地方走走！”皇后不理紫薇请求。容嬷嬷与几个宫女、嬷嬷们劝了两句，见含香不动，冷笑着上前按住了她。含香大惊失色，她原想自己不理，总可以躲过去的，没想到这宫中老嬷嬷竟是能对妃嫔动手！她哭闹着挣扎不休，容嬷嬷知道皇后早已嫉恨这容嫔一身清香受尽荣宠，这会皇上不在宫中，正是出口恶气的好时机。她使劲按着含香，将她衣服直接抓了下来，只留了件贴身小衣在她身上没动，又把宫装往她身上套去。行动时含香几番挣扎，她便不着痕迹地用手指甲又掐又拧！
小燕子早已看不惯了，只是之前不知怎么管起，皇后虽然讨厌冷漠，可后宫之主要管妃嫔也是份内的事情！这会听到含香哭喊声，转开怒瞪着皇后的目光瞧过去，正好眼尖地看到容嬷嬷的小动作！
“容嬷嬷！你居然敢欺负容嫔娘娘！”小燕子飞扑过去，狠命地把容嬷嬷往边上一推。这招她已在容嬷嬷身上用过多少回了，屡试不爽！容嬷嬷往后连翻了两个跟头才停下来，躺在地上直哼哼！
“你们这些可恶的老巫婆！一天不欺负人就不能活了是吧？”小燕子继续拳脚齐飞，把围在含香身边的嬷嬷们全打翻在地。那些宫女本已有心怯和不忍，见小燕子扑来就已躲了开来。
“反了！”皇后扶着容嬷嬷起来，重重一拍桌案。小燕子声音比她还高：“容嬷嬷才反了！她不是总说奴婢奴婢嘛？还让所有人都要守规矩！这回居然敢动手掐容嫔娘娘，她才是反了，才是该打板子的！”
小燕子早已看不惯了，只是之前不知怎么管起，皇后虽然讨厌冷漠，可后宫之主要管妃嫔也是份内的事情！这会听到含香哭喊声，转开怒瞪着皇后的目光瞧过去，正好眼尖地看到容嬷嬷的小动作！
“容嬷嬷！你居然敢欺负容嫔娘娘！”小燕子飞扑过去，狠命地把容嬷嬷往边上一推。这招她已在容嬷嬷身上用过多少回了，屡试不爽！容嬷嬷往后连翻了两个跟头才停下来，躺在地上直哼哼！
“你们这些可恶的老巫婆！一天不欺负人就不能活了是吧？”小燕子继续拳脚齐飞，把围在含香身边的嬷嬷们全打翻在地。那些宫女本已有心怯和不忍，见小燕子扑来就已躲了开来。
“反了！”皇后扶着容嬷嬷起来，重重一拍桌案。小燕子声音比她还高：“容嬷嬷才反了！她不是总说奴婢奴婢嘛？还让所有人都要守规矩！这回居然敢动手掐容嫔娘娘，她才是反了，才是该打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