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挹翠对饮】【原创】醉春风（还珠二改写）
第四十章
小燕子和永琪比试着脚力到达京城时，刚巧已是两个多时辰后的事儿。永琪还是头一回这么走路，头上满是汗了还直呼痛快。小燕子看他逞强心内好笑，城外和城中的路不一样，走了两三个小山丘不说，地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她这个以前每天在京城跑三四圈的小燕子都累得够呛，没走过远路，打从开始就不知积蓄体力玩了个痛快的永琪就可想而知了。
她摇了摇早在半路上就空了的水囊，撑在城门边上“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摇头道：“我有好久都没自己走这么远的路了！你们，你们都说我老是出稀奇古怪的想法，怎么样？你这个公子哥儿，发起疯来可比我更想不到吧？回去跟你的小桂子小顺子他们说说，说你一天走了两个多时辰的路，不骑马也不坐车的！不把他们俩吓死才怪呢！”
永琪倚在她旁边的墙壁上，满头都是汗：“我也没料到这么远！不过偶尔这么疯上一次，累是累一点儿，但是意想不到的痛快！这段时间，我都差点被那些公文压死了，再不出来透透气，等……阿玛回来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跟你一起，这么痛快地玩一天了。”
“回去后，你记得叫小桂子打点儿热水，给你好好敷一下的好。我都感觉腿开始酸痛酸痛的，你别弄得阿玛回来，你都没法迎接的好！”他提起两天后迎驾的事，正捶着腿的小燕子手上一停，跳起来嘱咐道。说完后听到她肚子里咕噜响了一声，难得体贴了一会儿的小燕子脸上立刻一红，对上永琪的目光，恼羞成怒地往他脚背上迅速一踩：“臭狐狸！你肚子饿得咕咕叫了？那咱们赶紧去会宾楼吧，正好我也想柳青柳红他们了！”
她这一脚有如蜻蜓点水，一点儿也不疼，反而把永琪逗笑了。俩人爬上马背，轻轻抖了抖缰绳，往城内去了。行不多时，已到了会宾楼门口。
小燕子翻下马背就嚷：“柳红、柳青、宝丫头、小虎子小豆子！我来啦！”边喊边往门里头撞过去，永琪才提醒她一句“小心脚下的路”，她就已突然反弹了过来。永琪连忙扶住她，俩人一起往门口望过去，但见一人站在那儿，正也转过头来。此人眉若刀锋，目如星辰，气宇轩昂，身材修长。他两手上分别拿了一管竹箫和一把宝剑，好似个江湖人物又走着文雅之气。小燕子正打量，那人已开口笑道：“姑娘，抱歉！”
小燕子的目光，已在他的剑上绕了几圈，听他这么说，转了转眼珠儿，拱手抱拳笑道：“哦，是我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大侠，我该赔罪才是！”
“箫某不过一介酸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何当‘大侠’之称？”那人连忙谦虚道。
的确有够酸的！文绉绉几句话听得她这只小燕子晕晕乎乎，不过他的意思小燕子是听懂了，应该就是说他不会武功了！哼，她小燕子又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哪里这么好糊弄的？他这么一说，只能让她更好奇罢了：“可是你带了剑，还是这么好的一把剑！怎么会是个书生？”
那人笑道：“剑与箫皆为祖传，因而箫某不得不随身携带。不过说起武功，在下多年前倒是见家中长辈学过，可惜我天资驽钝，不成气候。”
小燕子半信半疑，正想要再试一试他，柳红扑了出来搂住了她：“小燕子！你这家伙果然来了！怎么到这会儿才来！还一来就堵在我门口，怕我生意太好啊！”小燕子反手抱住她又蹦又跳，隔了一会儿又去和柳青、宝丫头、小虎子、小豆子等人聊天，一会儿就把什么箫啊剑的全丢到脑后，和永琪一块儿，被柳红他们拉进了门。
“你们俩！一大早‘里头’就有人出来，说你们会来吃饭，害得我等了一上午！结果到下午一问人，才知道你俩回了城里不久又出去了。我就猜你俩估计又撞上什么事儿，又不知是什么事儿，叫宝丫头在门口等了半天也不见你们来，这会儿总算到了！”柳红拉着小燕子的手，领着他俩到特意留下的窗边位置上坐了，嘴里不停歇地说道。宝丫头拿了毛巾给永琪他们擦手，柳红转身对伙计道：“这会儿人还不多，你别的事儿都先搁着。先去厨房叫他们做一道凉拌三丝、一道京酱爆羊肚儿、一样清淡点儿的汤，再来碟儿开胃菜——小燕子爱吃微辣的，少爷爱吃略酸甜点儿的，厨房都是知道的。再下一屉水晶虾饺，一份莲蓉酥儿！”
小燕子和永琪比试着脚力到达京城时，刚巧已是两个多时辰后的事儿。永琪还是头一回这么走路，头上满是汗了还直呼痛快。小燕子看他逞强心内好笑，城外和城中的路不一样，走了两三个小山丘不说，地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她这个以前每天在京城跑三四圈的小燕子都累得够呛，没走过远路，打从开始就不知积蓄体力玩了个痛快的永琪就可想而知了。
她摇了摇早在半路上就空了的水囊，撑在城门边上“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摇头道：“我有好久都没自己走这么远的路了！你们，你们都说我老是出稀奇古怪的想法，怎么样？你这个公子哥儿，发起疯来可比我更想不到吧？回去跟你的小桂子小顺子他们说说，说你一天走了两个多时辰的路，不骑马也不坐车的！不把他们俩吓死才怪呢！”
永琪倚在她旁边的墙壁上，满头都是汗：“我也没料到这么远！不过偶尔这么疯上一次，累是累一点儿，但是意想不到的痛快！这段时间，我都差点被那些公文压死了，再不出来透透气，等……阿玛回来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跟你一起，这么痛快地玩一天了。”
“回去后，你记得叫小桂子打点儿热水，给你好好敷一下的好。我都感觉腿开始酸痛酸痛的，你别弄得阿玛回来，你都没法迎接的好！”他提起两天后迎驾的事，正捶着腿的小燕子手上一停，跳起来嘱咐道。说完后听到她肚子里咕噜响了一声，难得体贴了一会儿的小燕子脸上立刻一红，对上永琪的目光，恼羞成怒地往他脚背上迅速一踩：“臭狐狸！你肚子饿得咕咕叫了？那咱们赶紧去会宾楼吧，正好我也想柳青柳红他们了！”
她这一脚有如蜻蜓点水，一点儿也不疼，反而把永琪逗笑了。俩人爬上马背，轻轻抖了抖缰绳，往城内去了。行不多时，已到了会宾楼门口。
小燕子翻下马背就嚷：“柳红、柳青、宝丫头、小虎子小豆子！我来啦！”边喊边往门里头撞过去，永琪才提醒她一句“小心脚下的路”，她就已突然反弹了过来。永琪连忙扶住她，俩人一起往门口望过去，但见一人站在那儿，正也转过头来。此人眉若刀锋，目如星辰，气宇轩昂，身材修长。他两手上分别拿了一管竹箫和一把宝剑，好似个江湖人物又走着文雅之气。小燕子正打量，那人已开口笑道：“姑娘，抱歉！”
小燕子的目光，已在他的剑上绕了几圈，听他这么说，转了转眼珠儿，拱手抱拳笑道：“哦，是我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大侠，我该赔罪才是！”
“箫某不过一介酸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何当‘大侠’之称？”那人连忙谦虚道。
的确有够酸的！文绉绉几句话听得她这只小燕子晕晕乎乎，不过他的意思小燕子是听懂了，应该就是说他不会武功了！哼，她小燕子又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哪里这么好糊弄的？他这么一说，只能让她更好奇罢了：“可是你带了剑，还是这么好的一把剑！怎么会是个书生？”
那人笑道：“剑与箫皆为祖传，因而箫某不得不随身携带。不过说起武功，在下多年前倒是见家中长辈学过，可惜我天资驽钝，不成气候。”
小燕子半信半疑，正想要再试一试他，柳红扑了出来搂住了她：“小燕子！你这家伙果然来了！怎么到这会儿才来！还一来就堵在我门口，怕我生意太好啊！”小燕子反手抱住她又蹦又跳，隔了一会儿又去和柳青、宝丫头、小虎子、小豆子等人聊天，一会儿就把什么箫啊剑的全丢到脑后，和永琪一块儿，被柳红他们拉进了门。
“你们俩！一大早‘里头’就有人出来，说你们会来吃饭，害得我等了一上午！结果到下午一问人，才知道你俩回了城里不久又出去了。我就猜你俩估计又撞上什么事儿，又不知是什么事儿，叫宝丫头在门口等了半天也不见你们来，这会儿总算到了！”柳红拉着小燕子的手，领着他俩到特意留下的窗边位置上坐了，嘴里不停歇地说道。宝丫头拿了毛巾给永琪他们擦手，柳红转身对伙计道：“这会儿人还不多，你别的事儿都先搁着。先去厨房叫他们做一道凉拌三丝、一道京酱爆羊肚儿、一样清淡点儿的汤，再来碟儿开胃菜——小燕子爱吃微辣的，少爷爱吃略酸甜点儿的，厨房都是知道的。再下一屉水晶虾饺，一份莲蓉酥儿！”
小燕子托着腮帮子看她张罗，一下好像又回了大杂院里，一回家就能听到柳红叽哩呱啦张罗着这个那个。她心里暖融融的，她和永琪在宫里待得太久，口味都不自觉地挑剔了一些，难得柳红都记得清楚，还都给他俩安排得这么好！柳红张罗完这边，见邻桌上有几位常客，让小燕子永琪两人自便，且去招呼了几句，也帮着点了菜。忙了一番转回来，永琪已和小燕子一块吃起了酒，她一过去就被小燕子拽住坐到她身边，笑道：“你这个会宾楼的女老板，真是越来越能干了！”
小燕子说着，给柳红倒了杯酒，递到她的手上：“这杯当我敬你的！谢你今天一直挂念着我跟永琪！”柳红接过酒一口干了，才笑道：“你这个未来的五福晋，也越来越懂得人情了！还懂得帮他一并跟人道谢了！”小燕子被她说得脸上一热，跳起来追打着她，口中嚷道：“柳红！你居然取笑我！”却哪里追得上？气得跺脚：“你等着，等你找到我未来姐夫的时候，这句话我一定还给你！”
柳红大大方方地站住脚，笑道：“我才不像你们那样疯疯癫癫呢！”
“哈哈！柳红现在说得轻巧，咱们就等着瞧了！”门口冒出了尔康的声音，众人都转过头去，永琪喜道：“尔康，你怎么在这儿？我阿玛呢？”
尔康走过来道：“老爷那儿有四少爷跟着，又有喀什汗保护，就说不用我随着伺候，令我先回京来歇着。我原本顺道来瞧瞧柳青柳红，没想到少爷和小燕子都在这儿！”小燕子嘟起了嘴：“你怎么不先通知我们呢？我好把紫薇也叫出来呀！这样我们几个就凑齐了！”
永琪打量着尔康的神色，拿扇柄轻敲小燕子手心：“你看他一直笑眯眯的，心情好得路人皆知！一定已经叫人去‘家里’找紫薇出来了，家里不方便他俩说话，难得回来了，哪里还按捺得住？”尔康只要在京城，就每天要被永琪尔泰他们调侃几次，脸皮早给磨出来了：“我已叫人去学士府请赛娅入宫去约紫薇出来，一会儿尔泰大概也要来。”
“真的？”柳红惊喜，“那我赶紧去厨房，叫他们多做几道菜！嗯，紫薇爱吃山东风味儿的海鲜，正好我这儿今早才来了新鲜的！尔泰爱吃的莲藕也有，赛娅喜欢什么？”
“赛娅别的都无所谓，就爱喝酒！”永琪笑说，“你只要帮她上两壶烈酒上来，比什么都管用！”
柳红答应一声，这回不找伙计小二，自己跑去了厨房一一吩咐。尔康永琪和小燕子在大堂等了会儿，小卓子驾着的马车总算到了门口。尔康一跃而起，跑出去扶着紫薇下车，两下见面一打量，都觉对方瘦了不少。
尔泰跳下马：“以前大家都在承德时不觉得，现在……我哥一看就是在烈日底下站多了的。跟紫薇都快……”尔康白了一眼，他就停了话题不说。赛娅却不怕尔康：“我觉得都跟黑白配似的了！”
“尔泰！”紫薇和尔康同时嚷道。尔泰一缩脖子拉着赛娅走人：“你们俩迁怒也要有默契的吗？说出这话的人又不是我！”
抬头时看到早已笑疼了肚子的永琪小燕子，尔泰道：“你们俩把严逸枫甩开，叫他摸不着头脑在京城转了大半天！还好我想起你们不管怎样，今天必来会宾楼吃饭，叫他回去歇息了。不然他现在腿大概都抽筋了。”
“他累，我们比他肯定更累！某位仁兄兴头一起，想出来的点子别人肯定抓破脑袋也想不出的！”小燕子捏着隐隐作痛的腿肚子说道，顺便做了个鬼脸给永琪看。众人都好奇时，她又不肯说了，领着头回到位置上，却听坐在不远处的那个拿着箫和剑的青年说道：“一箫一剑走江湖，千古情愁酒一壶。两脚踏翻尘世路，以天为盖地为庐！”
“好一句‘两脚踏翻尘世路，以天为盖地为庐’！”福家兄弟俩几乎齐声说道，都转过了头去看。永琪从进门起就在打量那人了，早已觉得他非同寻常，不过他见过的非同寻常之人也多了，倒也不觉怎样。听到这两句时挑了挑眉头，此人好像一直在吸引他们的注意，却不知是为何。
他拍拍小燕子，示意她和自己一起过去，对那人抱拳笑道：“兄台好雅兴，在下不才，也好读几本诗书。不知可否与阁下聊聊？”青年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喝酒，似乎没甚兴致。
小燕子见他这样对永琪不理不睬，一按他的桌子：“原来是个眼里没有人的人！我更想和你比武！”青年一句“不会武功”还没说完，小燕子已一拳头砸了过去，青年往后仰倒，连同椅子一起翻到地上：“你这个小姑娘，怎么三句话不到就打人？我不会武功啊！”
不会武功你还敢带着祖传的剑，一箫一剑走江湖？你糊弄谁呢？
小燕子心里想道，拳脚更快地往他身上招呼，那青年又躲又闪，一忽儿躲到桌子底下，一忽儿顺着柱子想爬到二楼去。狼狈不堪，鬼哭狼嚎的，把满会宾楼的食客都吸引得看过来。柳红从厨房端了开胃菜出来，见小燕子这样大闹她的酒楼，把酒菜往桌上重重一放，在瓷器的咣啷响中上前拉住小燕子耳朵：“你又来拆我的酒楼？”
“哇呀呀呀呀！柳红！柳红柳红，快放手，疼死了！”小燕子连忙停手求饶。永琪看得心疼忙也解劝道：“这回可不能全然怪她，也是一场误会。”
柳红这才松手，小燕子对她做个鬼脸，跑到永琪身后去“小声”嘀咕：“你也不说帮帮我，上来就派我的不是。这个人……这个人……”她说到一半吞吞吐吐起来，总不能说她是看永琪被人“欺负”，一时气急了吧？
“好一句‘两脚踏翻尘世路，以天为盖地为庐’！”福家兄弟俩几乎齐声说道，都转过了头去看。永琪从进门起就在打量那人了，早已觉得他非同寻常，不过他见过的非同寻常之人也多了，倒也不觉怎样。听到这两句时挑了挑眉头，此人好像一直在吸引他们的注意，却不知是为何。
他拍拍小燕子，示意她和自己一起过去，对那人抱拳笑道：“兄台好雅兴，在下不才，也好读几本诗书。不知可否与阁下聊聊？”青年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喝酒，似乎没甚兴致。
小燕子见他这样对永琪不理不睬，一按他的桌子：“原来是个眼里没有人的人！我更想和你比武！”青年一句“不会武功”还没说完，小燕子已一拳头砸了过去，青年往后仰倒，连同椅子一起翻到地上：“你这个小姑娘，怎么三句话不到就打人？我不会武功啊！”
不会武功你还敢带着祖传的剑，一箫一剑走江湖？你糊弄谁呢？
小燕子心里想道，拳脚更快地往他身上招呼，那青年又躲又闪，一忽儿躲到桌子底下，一忽儿顺着柱子想爬到二楼去。狼狈不堪，鬼哭狼嚎的，把满会宾楼的食客都吸引得看过来。柳红从厨房端了开胃菜出来，见小燕子这样大闹她的酒楼，把酒菜往桌上重重一放，在瓷器的咣啷响中上前拉住小燕子耳朵：“你又来拆我的酒楼？”
“哇呀呀呀呀！柳红！柳红柳红，快放手，疼死了！”小燕子连忙停手求饶。永琪看得心疼忙也解劝道：“这回可不能全然怪她，也是一场误会。”
柳红这才松手，小燕子对她做个鬼脸，跑到永琪身后去“小声”嘀咕：“你也不说帮帮我，上来就派我的不是。这个人……这个人……”她说到一半吞吞吐吐起来，总不能说她是看永琪被人“欺负”，一时气急了吧？
小燕子支吾半天也没说出“这个人”怎么样，柳红可没空听她啰嗦，眼见蒙丹从门口走进来，迎上去和他寒暄。小燕子觉得这人眼熟，瞅了一眼，尔康眉角一跳，蒙丹已看到了坐在这边的他，转了方向要过来。尔康忙趁永琪与紫薇聊天时对他摇摇头，蒙丹脚步不停，往另一张桌子上坐了。
紫薇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捏了小燕子的手背一把。小燕子吐了吐舌头，她本想问尔康是否认得这人，现在看来，这个人还挺神秘的呢！
不过蒙丹外表看着寻常，京中的回民、蒙古族数量都不少，常夹杂在汉人、满人之中。因而蒙丹虽然打扮略有些奇异，小燕子对他也没什么好奇，倒是对那个一箫一剑走江湖的人兴趣更浓。
“‘小’姑娘？”箫剑看到小燕子又走了过来，仍是微笑打招呼，摇着一把不知哪儿变出来的折扇。小燕子才不会因为多了折扇就觉得他有书生气了，她在京城这么久，在宫里也待了这么久。哪一个书生跟这个人似的，这么强烈的江湖豪气？就是四阿哥六阿哥八阿哥，多出来的也只有贵气和不怒自威的气度，也不会让她有这么强的“同是江湖人”的直觉。
不过，小燕子也不想纠缠于他会不会武功上，江湖中人也是有道义的，人家想要隐瞒，她又何必勉强人家显露？她只是对那把看上去特别漂亮的剑很感兴趣，便直说道：“你这把剑好漂亮，我可以看看吗？”
青年也很大度，嘱咐她一声小心，就把剑交予她了。小燕子对此人好感多了一些：“你不是说这是你家传的宝剑嘛？你不怕我抢走了？”边说边轻轻抽开剑，随着锋刃的出现，寒光与寒气一并袭了出来，小燕子只觉得自己身上也起了一层寒意。
青年笑道：“‘小’姑娘说笑了。眸光清澈，言语坦率，穿戴也如此精致。又怎会做偷盗抢劫之行径？”
“哈哈！什么小姑娘大姑娘的？你看上去比我也大不到哪儿去吧！不过就看在你这句话上，我交你这个朋友了！”小燕子大笑着说道，觉得这人这几句真是说得她心里舒服之极。永琪在一边也来观剑，目光却闪了闪，这一来二去的，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刚才念诗又摆出架势，醉翁之意就在小燕子身上。不过小燕子这样高兴，他虽然有所警觉，此时也没有出言扫小燕子兴致——从他刚才在一边观察的结果上看，这个人外表清朗，不卑不亢，目光炯炯无有闪避也没见到什么恶意。既然如此，这样一个有趣之人，小燕子交了朋友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一会儿他们回宫，和这个人交集也不多。
“尔泰，觉不觉得剑上图腾有些眼熟？”永琪仔细看了宝剑后，走到尔泰身边低声问道。尔泰也借着夕阳认真看了几眼，点头表示的确眼熟，又摇摇头——他不记得这个图腾是哪家的了。
永琪不抱希望地走过去，笑道：“我也为兄台刚才那首诗所感，虽此生入不得江湖去以天为盖地为庐，却也想多交个朋友。不知阁下可乐意？”青年转眼打量他一眼，想了想终是说道：“原本我不爱和你这等富贵公子结交，只因十有八九为纨绔。不过此时看你，倒也是个谦和的，只是看你行止风格，似与势利场中有些瓜葛，在下不喜和这些事务相牵，做半个朋友倒是可以。”
“半个……”小燕子出声想说什么。永琪抢先笑道：“果然是个有大智慧的，行！半个就半个，却不知阁下贵姓？”
青年笑道：“免贵姓箫，这支箫的箫。在下单名一个剑字，恰是这把剑的剑！不知各位如何称呼？”
这名字假得有些明目张胆，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假的。永琪暗笑摇头，拉住想要询问的小燕子，听尔泰代为回答：“我们少爷、小姐是会宾楼老板的朋友，今日趁空偶来偷闲。这是我们少爷，姓艾名琪，这两位都是我家姑娘。这位是少爷的长随，也是我兄长，我呢以前是少爷的书童，不过现在已经娶妻——”他拉过把酒当水的赛娅：“这就是内子！”
箫剑听了半天就听到了一个名字，笑道：“艾？这个姓氏好像比较少见。”赛娅拎了一坛子酒过来，略有醉意望着他：“哈！反正你名字也不是真的！你不是说半个朋友的嘛，那……只做个酒友怎么样？”
“酒友？这个好！箫某最爱喝酒了！”箫剑说完就接过赛娅递上来的一大杯酒，一口气喝了下去。赛娅大大高兴，拍案赞道：“好！我都好几个月没找到这么能喝的人了！”自己也喝下一大杯，永琪看看尔泰，尔泰无所谓地自己喝茶。永琪也就放心了，拉着小燕子回到桌边继续吃饭，到这会儿菜早已上齐，而他们也真的快饿死了。
箫剑和别人相处有限，毕竟隔着许多谜，难以交心。和赛娅却是一拍即合，一会儿功夫就成了杜康乡里的故交，说笑畅饮比谁都畅快。尔泰先还不在意，等赛娅醉了七成后学着西藏的习惯去搭箫剑的肩膀时，他终于是忍不住了，抓住妻子拖回了窗边的座位上，柳红柳青则劝说了箫剑上楼休息。
永琪此时根本顾不上别人，这饮食一类，他平时都觉得不过是每日习惯，再不就是吃个味道。每天到了时辰就要照宫中规矩吃饭。反正一天下来他也从来觉不到饿，因而食物最基本的一项作用他从来是体会不到。可今日与小燕子走了老远的路，他是真的感觉腹内空空，饥饿难耐，与小燕子你帮我我帮你夹了菜和点心，认认真真吃起来。
第四十一章
两日后，乾隆回朝。永琪带了一班留京大臣京郊迎驾，乾隆行至十里亭处见到，不免龙心大悦，驻下车马与永琪等人攀谈了几句，得知四方初安，更是放下心来，笑道：“此地山水上佳、天地阔朗。说来比宫中更适宜百官筵。”
一名臣僚俯首笑道：“那么臣请皇上先入亭中稍歇，与臣等吃些茶果点心回宫中。一来皇上可以稍作停歇，二则臣等百官亦可沾光闲适闲适。”乾隆听说有茶果，立刻下了车率着人入亭中坐下，小亭极小，也只有刘家父子、两三位满汉重臣随了进来，其余百官却在亭外席地而坐，倒也是黑泱泱的一片。乾隆见了有趣，正自笑着说“这样比宫中筵席快意得多”，已有人捧了茶果出来。
永琪走入亭中笑道：“此处离京中尚有六七里之遥，刘大人思及皇阿玛自上一站过来，不管何时启程、走了多少捷径，都要耗费大量时间，到这里定已过了午时而四外难有正经休息所在。所以提醒儿臣带了侍者前来，让皇阿玛好在此休息片刻，养足了精神再回宫。”
“刘统勋一向心细，只是这样会不会扰民太过？”乾隆笑着拍拍永琪肩膀，赞许地点点头。他岂不知，刘统勋虽是当朝重臣，却是个着眼大事的人。这种小小的窝心安排，多半还是出自永琪。永琪不说，只是不想锋芒太盛罢了。
尔康上前来说道：“请皇上放心，四面都安排了侍卫、禁卫守着。可是在您刚刚经过的那条路，有一个小岔路口，有急事的百姓都可从那儿去往京城，不会费多少事儿。”
乾隆颔首，这时已有许多侍卫拿了茶果过来，奉给乾隆及众臣僚。乾隆这边的侍卫放完了茶却不走，乾隆有些奇怪，也只当是永琪又有安排，低头一尝茶水，眼前就是一亮——上好的露水泡来的碧螺春！
抬眼一看，那两个侍卫都正冲着他眨眼微笑呢，帽沿压得极低，嘴角却大大弯了起来。乾隆心中大乐，哈哈大笑道：“这茶，果真清香爽口！”
“皇上！”扮作侍卫的小燕子一得意，就忘了永琪之前嘱咐，出言说道，“请皇上再尝尝这个酥儿，这是宫中人学着一个酒楼名厨的秘方做的，请您尝尝是不是也爽口？”
俏生生的姑娘声音在亭中响起，刘统勋等人听了都是一怔，继而都回过了味儿来。其余人离得远，却是不曾在意。
乾隆拈了酥儿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只觉满口香甜，却又不见半分油腻。他笑道：“这个好吃！必是各挑嘴之人吃中，让那个宫中人学的？”他说着把目光转向永琪，却见永琪永珹永璇还站着，那些被他赐座的臣僚们也都拘谨不已。便笑道：“永珹、永琪他们年轻，在座皆是长辈，因而朕不让他们先坐。不过亭中还有位置，你们先坐在这边上作陪吧！”
永琪等人这才各自坐了，刘统勋等人也都稍稍安心。
小燕子又向乾隆介绍几样点心，乾隆一一尝过，都是以清爽取胜，极是满意。小燕子见永琪作为来迎驾的皇子，都让着乾隆及几个大臣吃吃喝喝，转了转眼珠儿，将乾隆赏给自己的点心偷偷袖入了袖子里。过了会儿乾隆休息够了，启驾继续赶路，小燕子混在永琪身边的侍卫里，把点心偷偷递给了他。这一举动，车里正掀开帘子看风景的乾隆看了个正着，暗下点头，无声赞着小燕子虽然大大咧咧，近日也学会了体谅永琪。想来他日要成为个合格的福晋也不是难事了。
他又坐了会儿，见小燕子玩心难敛，引起不少人的疑惑。令车马再次停下，开了车门道：“你们两个丫头，还不赶紧上车？一会儿进了城门，招摇过市不妥当！”
小燕子和紫薇答应一声跑入了车中，群臣才知这两个侍卫原来都是姑娘家。至于她俩具体身份，众人无需多猜也就有了答案，只都可惜方才不曾留意去看她们长得如何。乾隆又叫了永琪上车陪着说话，车驾才继续前行，小燕子刚一坐稳就被乾隆敲了下脑袋：“你这丫头啊！鬼点子真是层出不穷！”
小燕子捂着脑袋：“我也是想给皇阿玛个惊喜呀！昨晚上做点心做得手都酸了，今早比永琪他们每个人都起来得早，就是去看点心！皇阿玛不夸我就算了，还来打我，真是那个什么恩什么仇。”
乾隆瞪眼：“你是说朕恩将仇报？你个丫头越来越大胆了！”小燕子往永琪背后缩着脑袋：“这是皇阿玛自己说的，我可没有说！”一句话把乾隆气得笑了，最后摇摇头放过她：“看在你们给朕彻夜做点心，一片孝心份上，朕就饶了你们！不过这罚是不能免的——”故意停了停，等小燕子苦了脸才说道：“就罚你再做一些这种点心，老佛爷明日也要回来，给她老人家尝尝新！”
“是！”小燕子大大的松了口气，笑嘻嘻地应道。
两日后，乾隆回朝。永琪带了一班留京大臣京郊迎驾，乾隆行至十里亭处见到，不免龙心大悦，驻下车马与永琪等人攀谈了几句，得知四方初安，更是放下心来，笑道：“此地山水上佳、天地阔朗。说来比宫中更适宜百官筵。”
一名臣僚俯首笑道：“那么臣请皇上先入亭中稍歇，与臣等吃些茶果点心回宫中。一来皇上可以稍作停歇，二则臣等百官亦可沾光闲适闲适。”乾隆听说有茶果，立刻下了车率着人入亭中坐下，小亭极小，也只有刘家父子、两三位满汉重臣随了进来，其余百官却在亭外席地而坐，倒也是黑泱泱的一片。乾隆见了有趣，正自笑着说“这样比宫中筵席快意得多”，已有人捧了茶果出来。
永琪走入亭中笑道：“此处离京中尚有六七里之遥，刘大人思及皇阿玛自上一站过来，不管何时启程、走了多少捷径，都要耗费大量时间，到这里定已过了午时而四外难有正经休息所在。所以提醒儿臣带了侍者前来，让皇阿玛好在此休息片刻，养足了精神再回宫。”
“刘统勋一向心细，只是这样会不会扰民太过？”乾隆笑着拍拍永琪肩膀，赞许地点点头。他岂不知，刘统勋虽是当朝重臣，却是个着眼大事的人。这种小小的窝心安排，多半还是出自永琪。永琪不说，只是不想锋芒太盛罢了。
尔康上前来说道：“请皇上放心，四面都安排了侍卫、禁卫守着。可是在您刚刚经过的那条路，有一个小岔路口，有急事的百姓都可从那儿去往京城，不会费多少事儿。”
乾隆颔首，这时已有许多侍卫拿了茶果过来，奉给乾隆及众臣僚。乾隆这边的侍卫放完了茶却不走，乾隆有些奇怪，也只当是永琪又有安排，低头一尝茶水，眼前就是一亮——上好的露水泡来的碧螺春！
抬眼一看，那两个侍卫都正冲着他眨眼微笑呢，帽沿压得极低，嘴角却大大弯了起来。乾隆心中大乐，哈哈大笑道：“这茶，果真清香爽口！”
“皇上！”扮作侍卫的小燕子一得意，就忘了永琪之前嘱咐，出言说道，“请皇上再尝尝这个酥儿，这是宫中人学着一个酒楼名厨的秘方做的，请您尝尝是不是也爽口？”
俏生生的姑娘声音在亭中响起，刘统勋等人听了都是一怔，继而都回过了味儿来。其余人离得远，却是不曾在意。
乾隆拈了酥儿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只觉满口香甜，却又不见半分油腻。他笑道：“这个好吃！必是各挑嘴之人吃中，让那个宫中人学的？”他说着把目光转向永琪，却见永琪永珹永璇还站着，那些被他赐座的臣僚们也都拘谨不已。便笑道：“永珹、永琪他们年轻，在座皆是长辈，因而朕不让他们先坐。不过亭中还有位置，你们先坐在这边上作陪吧！”
永琪等人这才各自坐了，刘统勋等人也都稍稍安心。
小燕子又向乾隆介绍几样点心，乾隆一一尝过，都是以清爽取胜，极是满意。小燕子见永琪作为来迎驾的皇子，都让着乾隆及几个大臣吃吃喝喝，转了转眼珠儿，将乾隆赏给自己的点心偷偷袖入了袖子里。过了会儿乾隆休息够了，启驾继续赶路，小燕子混在永琪身边的侍卫里，把点心偷偷递给了他。这一举动，车里正掀开帘子看风景的乾隆看了个正着，暗下点头，无声赞着小燕子虽然大大咧咧，近日也学会了体谅永琪。想来他日要成为个合格的福晋也不是难事了。
他又坐了会儿，见小燕子玩心难敛，引起不少人的疑惑。令车马再次停下，开了车门道：“你们两个丫头，还不赶紧上车？一会儿进了城门，招摇过市不妥当！”
小燕子和紫薇答应一声跑入了车中，群臣才知这两个侍卫原来都是姑娘家。至于她俩具体身份，众人无需多猜也就有了答案，只都可惜方才不曾留意去看她们长得如何。乾隆又叫了永琪上车陪着说话，车驾才继续前行，小燕子刚一坐稳就被乾隆敲了下脑袋：“你这丫头啊！鬼点子真是层出不穷！”
小燕子捂着脑袋：“我也是想给皇阿玛个惊喜呀！昨晚上做点心做得手都酸了，今早比永琪他们每个人都起来得早，就是去看点心！皇阿玛不夸我就算了，还来打我，真是那个什么恩什么仇。”
乾隆瞪眼：“你是说朕恩将仇报？你个丫头越来越大胆了！”小燕子往永琪背后缩着脑袋：“这是皇阿玛自己说的，我可没有说！”一句话把乾隆气得笑了，最后摇摇头放过她：“看在你们给朕彻夜做点心，一片孝心份上，朕就饶了你们！不过这罚是不能免的——”故意停了停，等小燕子苦了脸才说道：“就罚你再做一些这种点心，老佛爷明日也要回来，给她老人家尝尝新！”
“是！”小燕子大大的松了口气，笑嘻嘻地应道。
一路说笑着回到宫中，正巧就到了晚膳时间。永珹回了府邸休息，永琪、永璇、小燕子、紫薇，以及皇后、嘉妃、淑妃陪着乾隆进膳。其间乾隆吃了两口，想起后宫还有一人，便问道：“容嫔从回疆到了咱们京城，不知她在宫中这段时日如何？”
皇后与嘉妃互相看了一眼，永璇心疼母亲，在永琪的下首处皱了皱眉头。永琪不动声色拍拍他，永璇勉强打开了眉头，冲他勉强一笑。皇后起身跪到乾隆面前，将乾隆倒吓了一跳，忙搀扶她：“皇后，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皇后不肯起身，垂头说道：“臣妾是向皇上请罪：臣妾见容嫔衣服装束与宫中人都不同，觉得虽是漂亮，但也不符礼仪。这后宫中倘若其他人也学了她的样子，把什么蒙古的、汉人的衣服也穿戴起来，岂不是乱套？又想她远来之人，入了宫中内务府却不给她做些衣裳，也显得失礼。就带了衣裳前去给她换换。不料臣妾大概性急面恶，吓到容嫔，以至于她竟然从宝月楼上跳了下来！幸得小燕子舍命救了下来，否则，臣妾便是罪人一个了！”
小燕子夹在筷子上的丸子骨碌碌滚了下来，张着嘴看皇后。她一直以为皇后不擅言辞来着，原来也这么厉害呀！再看自顾自给永璇夹菜的永琪，她轻轻咬了咬筷子，撇了撇嘴——这只臭狐狸！
乾隆与皇后做了十多年夫妻了，哪里不知她的性格？明知她大约又犯了老毛病，也不好在她主动请罪之下，为个小小嫔妾给她难堪。当下说道：“既是无事那也罢了。只是容嫔是回疆人，天下回民众多，都看着咱们待她的态度。往后皇后别再挑她礼仪，只要大体上过得去便好。”皇后谢了恩却还不起身，又道：“臣妾不防宫中有些有心之人，竟利用臣妾与容嫔这一摩擦，借小燕子紫薇陪容嫔吃酒时，在酒中做了手脚，意欲一举数得、一石数鸟，同时谋害容嫔、两位格格，也想陷害臣妾！”
“什么？竟有此事？”乾隆拍案而起！“那容嫔如何？”
嘉妃起身道：“容嫔已无碍，又是小燕子她们的功劳。皇后娘娘在这件事发生次日，就令臣妾及淑妃，还有四公主一道调查此事。啊，原本此事也该令妃妹妹出面，只是她身怀六甲，臣妾们实在怕她累出个好歹来。”
“嗯……让和嘉出面，虽不合理，但也合情。”乾隆颔首，他对后妃们这点小小的拉帮结派、争权夺势不很在意。他在意的是：“可知道是谁干的了？”
淑妃说道：“已问出来了，却是臣妾那儿，住在西院的安嫔、佳嫔两个。此事臣妾也该向皇上请罪，是臣妾失于管教之故。”
“安嫔？”乾隆皱起眉头，“宫里不是传信说她有了身孕？她又来凑什么热闹？现在她俩在哪？”
皇后说道：“回皇上，佳嫔臣妾已令人单独将她拘了起来，安嫔怀有身孕而且还是受人利用才会做出这种事情，臣妾与淑妃令宫人不许将事情告诉她，怕她惊惶下伤了腹中孩子，臣妾可就担待不起了。不过也有派内侍远远的看着她。”
“如此甚好。皇后，朕听闻你近日身体一直欠佳，想来也是多年劳累所致。你要多注意休息，调养调养，此事就放手让嘉妃、淑妃、令妃她们做就好了。”
皇后停了会儿，才屈膝应道：“是。臣妾谢皇上‘关心’，这事就劳烦嘉妃、淑妃两位了。”
皇后与嘉妃互相看了一眼，永璇心疼母亲，在永琪的下首处皱了皱眉头。永琪不动声色拍拍他，永璇勉强打开了眉头，冲他勉强一笑。皇后起身跪到乾隆面前，将乾隆倒吓了一跳，忙搀扶她：“皇后，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皇后不肯起身，垂头说道：“臣妾是向皇上请罪：臣妾见容嫔衣服装束与宫中人都不同，觉得虽是漂亮，但也不符礼仪。这后宫中倘若其他人也学了她的样子，把什么蒙古的、汉人的衣服也穿戴起来，岂不是乱套？又想她远来之人，入了宫中内务府却不给她做些衣裳，也显得失礼。就带了衣裳前去给她换换。不料臣妾大概性急面恶，吓到容嫔，以至于她竟然从宝月楼上跳了下来！幸得小燕子舍命救了下来，否则，臣妾便是罪人一个了！”
小燕子夹在筷子上的丸子骨碌碌滚了下来，张着嘴看皇后。她一直以为皇后不擅言辞来着，原来也这么厉害呀！再看自顾自给永璇夹菜的永琪，她轻轻咬了咬筷子，撇了撇嘴——这只臭狐狸！
乾隆与皇后做了十多年夫妻了，哪里不知她的性格？明知她大约又犯了老毛病，也不好在她主动请罪之下，为个小小嫔妾给她难堪。当下说道：“既是无事那也罢了。只是容嫔是回疆人，天下回民众多，都看着咱们待她的态度。往后皇后别再挑她礼仪，只要大体上过得去便好。”皇后谢了恩却还不起身，又道：“臣妾不防宫中有些有心之人，竟利用臣妾与容嫔这一摩擦，借小燕子紫薇陪容嫔吃酒时，在酒中做了手脚，意欲一举数得、一石数鸟，同时谋害容嫔、两位格格，也想陷害臣妾！”
“什么？竟有此事？”乾隆拍案而起！“那容嫔如何？”
嘉妃起身道：“容嫔已无碍，又是小燕子她们的功劳。皇后娘娘在这件事发生次日，就令臣妾及淑妃，还有四公主一道调查此事。啊，原本此事也该令妃妹妹出面，只是她身怀六甲，臣妾们实在怕她累出个好歹来。”
“嗯……让和嘉出面，虽不合理，但也合情。”乾隆颔首，他对后妃们这点小小的拉帮结派、争权夺势不很在意。他在意的是：“可知道是谁干的了？”
淑妃说道：“已问出来了，却是臣妾那儿，住在西院的安嫔、佳嫔两个。此事臣妾也该向皇上请罪，是臣妾失于管教之故。”
“安嫔？”乾隆皱起眉头，“宫里不是传信说她有了身孕？她又来凑什么热闹？现在她俩在哪？”
皇后说道：“回皇上，佳嫔臣妾已令人单独将她拘了起来，安嫔怀有身孕而且还是受人利用才会做出这种事情，臣妾与淑妃令宫人不许将事情告诉她，怕她惊惶下伤了腹中孩子，臣妾可就担待不起了。不过也有派内侍远远的看着她。”
“如此甚好。皇后，朕听闻你近日身体一直欠佳，想来也是多年劳累所致。你要多注意休息，调养调养，此事就放手让嘉妃、淑妃、令妃她们做就好了。”
皇后停了会儿，才屈膝应道：“是。臣妾谢皇上‘关心’，这事就劳烦嘉妃、淑妃两位了。”
第四十二章
永琪已用不着去上书房念书，暂时也无需每日去上朝，这阵子正是最悠闲的。从乾清宫回了景阳宫，就信手取了前朝的随笔来读。灯烛还剩一半时，小顺子走了进来，禀道：“五阿哥，听说皇上赐了一匹白绫给佳嫔，还收了她的册封金册。”
永琪点了点头。
小顺子明白，那日宝月楼一事里，还珠格格也险些中毒。自家主子恰是别的事儿都宽容大度，唯独在皇上、太后及还珠格格的事儿上最“记仇”。听说佳嫔的屋子里找出了不少别的证物，听说又审出了她先前还做过不少心狠手辣、除掉异己的事儿。这些事早已尘埃落定，很多都不再有人记得了，能被顺着藤挖出来，五阿哥或者也多少做了些什么。只是小顺子知晓自己主子性子最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也不觉得怎样，也不询问。扎着手退了出去，临关门时，却清楚听到永琪在屋内叹息了一声。
小燕子第二天早晨才听说佳嫔死了，愣了半天拉着紫薇就冲到宝月楼。容嫔才梳妆好准备用膳，见她们俩到来，忙招手道：“我这里有鹿乳，很新鲜的。还有鹿乳做的新鲜糕点，你们俩要不要来尝尝？”
小燕子大叹道：“你这里也太那个什么……世外高人了吧？你知不知道佳嫔娘娘昨天晚上去世了？还有，原来就是她在酒里下毒的！”
含香漂亮的双眸骤然张大：“原来是她？我与她不算相熟，可也没结过仇怨呀！她为什么要害我，还要把你也扯进来？”
紫薇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你太单纯了！皇宫里的妃嫔们为了争宠，哪管有没有仇怨啊？从来都是不遗余力铲除异己的。”小燕子也说道：“原来你们回疆王室不会争宠的吗？连赛娅都说她从小就和她继母斗，因为她继母嫉恨她的生母曾受过的宠爱。”
“这些事情我不懂，我只知道，皇上这么快就把佳嫔杀了。”含香忧郁地说道。
小燕子不明白皇阿玛给她报仇了，怎么反而让她这样难过起来。紫薇会过意来说道：“你是担心佳嫔之今日，成为你的明日？”
含香颔首，紫薇了然地也点点头：“你所担心的倒是实情。而且……”后面半句话她没敢说，尔康昨天告诉过她，回疆那边又有些蠢蠢欲动的痕迹，虽然只是开始准备动作也小。可是皇阿玛的探子，已经发现了，还把这事告诉了皇阿玛。清廷与回疆之间看来还有战争，若这战争一旦真爆发了，第一个倒霉的，绝对是含香！
这事儿害她昨晚都没睡着，因为事涉朝政机密，尔康信任她所以告诉了她。小燕子和含香，她是万万不敢泄漏的。
小路子在这当口跑了来，对含香等人行礼。瞧了紫薇小燕子一眼，在含香耳边说了两句话，转身就走了。小燕子尚懵懵懂懂，紫薇已从含香紧张和羞怯的表情里看出三分，拉着小燕子赶紧退了出去，走到门外转角处两人听到许多脚步声，一回头，果然乾隆带了随从进了宝月楼的门。
“你刚才说的什么你啊他啊，今天明天的，是什么意思啊？”回了漱芳斋，小燕子还傻乎乎问道。
紫薇叹道：“皇阿玛于含香，也不过和佳嫔以前一样，贪恋个美色罢了。可是含香总有年华衰老的时候，今天皇阿玛可以为了她一点情面不留、也不深查的杀了佳嫔，谁知将来会不会为了什么更受宠的人杀了她呢？”
永琪已用不着去上书房念书，暂时也无需每日去上朝，这阵子正是最悠闲的。从乾清宫回了景阳宫，就信手取了前朝的随笔来读。灯烛还剩一半时，小顺子走了进来，禀道：“五阿哥，听说皇上赐了一匹白绫给佳嫔，还收了她的册封金册。”
永琪点了点头。
小顺子明白，那日宝月楼一事里，还珠格格也险些中毒。自家主子恰是别的事儿都宽容大度，唯独在皇上、太后及还珠格格的事儿上最“记仇”。听说佳嫔的屋子里找出了不少别的证物，听说又审出了她先前还做过不少心狠手辣、除掉异己的事儿。这些事早已尘埃落定，很多都不再有人记得了，能被顺着藤挖出来，五阿哥或者也多少做了些什么。只是小顺子知晓自己主子性子最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也不觉得怎样，也不询问。扎着手退了出去，临关门时，却清楚听到永琪在屋内叹息了一声。
小燕子第二天早晨才听说佳嫔死了，愣了半天拉着紫薇就冲到宝月楼。容嫔才梳妆好准备用膳，见她们俩到来，忙招手道：“我这里有鹿乳，很新鲜的。还有鹿乳做的新鲜糕点，你们俩要不要来尝尝？”
小燕子大叹道：“你这里也太那个什么……世外高人了吧？你知不知道佳嫔娘娘昨天晚上去世了？还有，原来就是她在酒里下毒的！”
含香漂亮的双眸骤然张大：“原来是她？我与她不算相熟，可也没结过仇怨呀！她为什么要害我，还要把你也扯进来？”
紫薇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你太单纯了！皇宫里的妃嫔们为了争宠，哪管有没有仇怨啊？从来都是不遗余力铲除异己的。”小燕子也说道：“原来你们回疆王室不会争宠的吗？连赛娅都说她从小就和她继母斗，因为她继母嫉恨她的生母曾受过的宠爱。”
“这些事情我不懂，我只知道，皇上这么快就把佳嫔杀了。”含香忧郁地说道。
小燕子不明白皇阿玛给她报仇了，怎么反而让她这样难过起来。紫薇会过意来说道：“你是担心佳嫔之今日，成为你的明日？”
含香颔首，紫薇了然地也点点头：“你所担心的倒是实情。而且……”后面半句话她没敢说，尔康昨天告诉过她，回疆那边又有些蠢蠢欲动的痕迹，虽然只是开始准备动作也小。可是皇阿玛的探子，已经发现了，还把这事告诉了皇阿玛。清廷与回疆之间看来还有战争，若这战争一旦真爆发了，第一个倒霉的，绝对是含香！
这事儿害她昨晚都没睡着，因为事涉朝政机密，尔康信任她所以告诉了她。小燕子和含香，她是万万不敢泄漏的。
小路子在这当口跑了来，对含香等人行礼。瞧了紫薇小燕子一眼，在含香耳边说了两句话，转身就走了。小燕子尚懵懵懂懂，紫薇已从含香紧张和羞怯的表情里看出三分，拉着小燕子赶紧退了出去，走到门外转角处两人听到许多脚步声，一回头，果然乾隆带了随从进了宝月楼的门。
“你刚才说的什么你啊他啊，今天明天的，是什么意思啊？”回了漱芳斋，小燕子还傻乎乎问道。
紫薇叹道：“皇阿玛于含香，也不过和佳嫔以前一样，贪恋个美色罢了。可是含香总有年华衰老的时候，今天皇阿玛可以为了她一点情面不留、也不深查的杀了佳嫔，谁知将来会不会为了什么更受宠的人杀了她呢？”
那怎么办？这个时期没成亲，总不能常常在一块。就是还二紫康永燕在出走前也没常常待在一块儿不是么？该有的剧情还得推动完了，才好发展感情呀～而且永琪真的不能知道燕子想做的事儿，知道的话，香妃走不掉啦，那就木有浪迹天涯了
“啊？”小燕子在屋子里绕了几圈，目光陡然变得坚定，“我们别犹豫了好不好？含香在这里简直是在河里在热热的火里！皇后娘娘看她不顺眼，老佛爷也不像会护着她的，还有那么多想要除了她的人！再在宫里待下去，她和蒙丹真的要变成风啊沙啊才能见面了！”
紫薇咬着下嘴唇，坐在妆镜台前梳理头发。一会儿老佛爷就回来了，这次她和小燕子还和皇女后妃们都去迎接：“可我还是有些顾虑，不说这事难度很大，一不小心就要粉身碎骨。就说咱们成功了吧，把皇阿玛的爱妃弄出去，我们怎么面对皇阿玛呢？”
小燕子急促道：“哎呀！皇阿玛的爱妃也太多了吧？令妃娘娘他还看成是爱妃过呢，现在还不是一个人怀着孕，皇阿玛问也不问！还有安嫔、佳嫔，他哪个没宠得上天？上次安嫔见到咱们都把眼睛放头顶呢，现在又怎么样啊？还不是说杀就杀，说失宠就失宠！你也说了，安嫔佳嫔今天，搞不好就是含香的明天！皇阿玛丢这么一两个妃子，伤心不到哪儿去吧？”
紫薇诧异看她：“小燕子，你几时把后宫问题看得这么深的？”小燕子得意地仰起头：“哼，我小燕子也是聪明人好不好？虽然我不像你读了那么多的书，可是要是说平时的生活经验、人情世故的问题，你大概就不如我了！再说，我还有高人指点过！”
“高人？什么高人？”紫薇好奇，小燕子却捂着嘴怎么也不肯说。两人闹了一阵，明月到门外来说道：“格格，老佛爷的车驾已经进了京城，快到皇宫门口了，很多娘娘都过去迎接了。”
紫薇咬着下嘴唇，坐在妆镜台前梳理头发。一会儿老佛爷就回来了，这次她和小燕子还和皇女后妃们都去迎接：“可我还是有些顾虑，不说这事难度很大，一不小心就要粉身碎骨。就说咱们成功了吧，把皇阿玛的爱妃弄出去，我们怎么面对皇阿玛呢？”
小燕子急促道：“哎呀！皇阿玛的爱妃也太多了吧？令妃娘娘他还看成是爱妃过呢，现在还不是一个人怀着孕，皇阿玛问也不问！还有安嫔、佳嫔，他哪个没宠得上天？上次安嫔见到咱们都把眼睛放头顶呢，现在又怎么样啊？还不是说杀就杀，说失宠就失宠！你也说了，安嫔佳嫔今天，搞不好就是含香的明天！皇阿玛丢这么一两个妃子，伤心不到哪儿去吧？”
紫薇诧异看她：“小燕子，你几时把后宫问题看得这么深的？”小燕子得意地仰起头：“哼，我小燕子也是聪明人好不好？虽然我不像你读了那么多的书，可是要是说平时的生活经验、人情世故的问题，你大概就不如我了！再说，我还有高人指点过！”
“高人？什么高人？”紫薇好奇，小燕子却捂着嘴怎么也不肯说。两人闹了一阵，明月到门外来说道：“格格，老佛爷的车驾已经进了京城，快到皇宫门口了，很多娘娘都过去迎接了。”
“啊？”小燕子在屋子里绕了几圈，目光陡然变得坚定，“我们别犹豫了好不好？含香在这里简直是在河里在热热的火里！皇后娘娘看她不顺眼，老佛爷也不像会护着她的，还有那么多想要除了她的人！再在宫里待下去，她和蒙丹真的要变成风啊沙啊才能见面了！”
紫薇咬着下嘴唇，坐在妆镜台前梳理头发。一会儿老佛爷就回来了，这次她和小燕子还和皇女后妃们都去迎接：“可我还是有些顾虑，不说这事难度很大，一不小心就要粉身碎骨。就说咱们成功了吧，把皇阿玛的爱妃弄出去，我们怎么面对皇阿玛呢？”
小燕子急促道：“哎呀！皇阿玛的爱妃也太多了吧？令妃娘娘他还看成是爱妃过呢，现在还不是一个人怀着孕，皇阿玛问也不问！还有安嫔、佳嫔，他哪个没宠得上天？上次安嫔见到咱们都把眼睛放头顶呢，现在又怎么样啊？还不是说杀就杀，说失宠就失宠！你也说了，安嫔佳嫔今天，搞不好就是含香的明天！皇阿玛丢这么一两个妃子，伤心不到哪儿去吧？”
紫薇诧异看她：“小燕子，你几时把后宫问题看得这么深的？”小燕子得意地仰起头：“哼，我小燕子也是聪明人好不好？虽然我不像你读了那么多的书，可是要是说平时的生活经验、人情世故的问题，你大概就不如我了！再说，我还有高人指点过！”
“高人？什么高人？”紫薇好奇，小燕子却捂着嘴怎么也不肯说。两人闹了一阵，明月到门外来说道：“格格，老佛爷的车驾已经进了京城，快到皇宫门口了，很多娘娘都过去迎接了。”
两人赶紧梳妆完毕，去将老佛爷迎到了慈宁宫中。老佛爷年老之人，颠簸一路困乏不已，只与众人略寒暄几句，就让所有人都退下了。晴儿交代宫女好好伺候，也出来叫住了永琪笑道：“老佛爷见其他阿哥都去了承德，就五阿哥没去，特意让皇上留了些新鲜猎物给你。还有一些八寺里祈福求得的护身符，其他阿哥都有，老佛爷说也不能缺了五阿哥的，让我一路带了回来。”说完示意宫女去把东西拿来。
永琪笑道：“那些东西我之前已收到了，我还想呢，怎么皇阿玛突然记得这种小事细节，原来是老佛爷的意思！也多谢晴儿记了这一路。”他接过宫女捧来的护身符戴在脖子上，其它东西都让太监们拿着。晴儿又指了两个宫女拿的东西：“这里也有护身玉佩、如意和新样式的荷包各一件，荷包里有承德收集的花种几粒，老佛爷说给还珠格格、紫薇格格，可以种在漱芳斋，一两年就长出海棠来了。”
紫薇咬着下嘴唇，坐在妆镜台前梳理头发。一会儿老佛爷就回来了，这次她和小燕子还和皇女后妃们都去迎接：“可我还是有些顾虑，不说这事难度很大，一不小心就要粉身碎骨。就说咱们成功了吧，把皇阿玛的爱妃弄出去，我们怎么面对皇阿玛呢？”
小燕子急促道：“哎呀！皇阿玛的爱妃也太多了吧？令妃娘娘他还看成是爱妃过呢，现在还不是一个人怀着孕，皇阿玛问也不问！还有安嫔、佳嫔，他哪个没宠得上天？上次安嫔见到咱们都把眼睛放头顶呢，现在又怎么样啊？还不是说杀就杀，说失宠就失宠！你也说了，安嫔佳嫔今天，搞不好就是含香的明天！皇阿玛丢这么一两个妃子，伤心不到哪儿去吧？”
紫薇诧异看她：“小燕子，你几时把后宫问题看得这么深的？”小燕子得意地仰起头：“哼，我小燕子也是聪明人好不好？虽然我不像你读了那么多的书，可是要是说平时的生活经验、人情世故的问题，你大概就不如我了！再说，我还有高人指点过！”
“高人？什么高人？”紫薇好奇，小燕子却捂着嘴怎么也不肯说。两人闹了一阵，明月到门外来说道：“格格，老佛爷的车驾已经进了京城，快到皇宫门口了，很多娘娘都过去迎接了。”
两人赶紧梳妆完毕，去将老佛爷迎到了慈宁宫中。老佛爷年老之人，颠簸一路困乏不已，只与众人略寒暄几句，就让所有人都退下了。晴儿交代宫女好好伺候，也出来叫住了永琪笑道：“老佛爷见其他阿哥都去了承德，就五阿哥没去，特意让皇上留了些新鲜猎物给你。还有一些八寺里祈福求得的护身符，其他阿哥都有，老佛爷说也不能缺了五阿哥的，让我一路带了回来。”说完示意宫女去把东西拿来。
永琪笑道：“那些东西我之前已收到了，我还想呢，怎么皇阿玛突然记得这种小事细节，原来是老佛爷的意思！也多谢晴儿记了这一路。”他接过宫女捧来的护身符戴在脖子上，其它东西都让太监们拿着。晴儿又指了两个宫女拿的东西：“这里也有护身玉佩、如意和新样式的荷包各一件，荷包里有承德收集的花种几粒，老佛爷说给还珠格格、紫薇格格，可以种在漱芳斋，一两年就长出海棠来了。”
紫薇和小燕子对视了一眼，道了谢都接过来。小燕子本想与永琪一块去御花园走走，紫薇考虑到她们的大计划，生怕小燕子在永琪面前忍不住说漏嘴，虽然觉得有些抱歉，还是扯了个理由，拉着她一块儿先回漱芳斋了。
第四十三章
又过了一个多月，令妃生下个足月的小皇子，是为乾隆第十四个阿哥。乾隆本就宠爱这个妃子，又见她在生了两个格格后，终于产下了小阿哥，一时龙心大悦，赐下许多珍奇物品、绫罗绸缎给他们母子，太后亦是心喜，定下一个月后，给新出生的小阿哥办满月筵，并已通知到了各家的内眷，一时皇城内外喜气洋洋的。
这一个月里头，恰好遇上乾隆圣寿。是日，乾隆宴请完文武官员后犹有不足，到了傍晚又令人在乾清宫摆了几桌酒菜，另设“家宴”。太后、皇后、嘉妃、淑妃、容嫔皆与乾隆坐在上席，永珹、永琪、永璇、永瑆、永璂、小燕子、紫薇、晴儿都围了一桌坐在他们下首。另外还有几个年幼些的阿哥、格格被乾隆特许自坐一桌随性吃菜玩笑。刚开始相聚时还挺安静，小燕子、紫薇与和嘉一到，整个乾清宫就都活了起来，一阵接一阵的笑声，几次都差点把房顶给掀翻了！
“这个小燕子，竟然自己扮起了张翼德，这段长阪坡女孩子都难演出感觉的吧？也只有这位格格能像那么一两分了！”太后掩着嘴看着贴了大胡子的小燕子，对乾隆笑道，“就是这孩子身形太瘦了，若是演个周郎、赵云一类，怕更像些。”
紫薇笑道：“小燕子一意孤行，非要这么做。紫薇只希望老佛爷和皇阿玛别怪她没规矩就好。”
太后摇摇头：“这是家宴，也没有外臣家眷，倒也不伤大雅。”“戏台”上的“张飞”望着曹操的人马纷纷溃逃，仰着头哈哈哈大笑了三声，在锣鼓声里跳到了乾隆面前，端端正正跪下来：“皇阿玛过寿，小燕子今年实在想不出什么东西送给您了！只好来一招……彩衣娱亲给皇阿玛助助酒兴，皇阿玛可喜欢？”
第四十三章
又过了一个多月，令妃生下个足月的小皇子，是为乾隆第十四个阿哥。乾隆本就宠爱这个妃子，又见她在生了两个格格后，终于产下了小阿哥，一时龙心大悦，赐下许多珍奇物品、绫罗绸缎给他们母子，太后亦是心喜，定下一个月后，给新出生的小阿哥办满月筵，并已通知到了各家的内眷，一时皇城内外喜气洋洋的。
这一个月里头，恰好遇上乾隆圣寿。是日，乾隆宴请完文武官员后犹有不足，到了傍晚又令人在乾清宫摆了几桌酒菜，另设“家宴”。太后、皇后、嘉妃、淑妃、容嫔皆与乾隆坐在上席，永珹、永琪、永璇、永瑆、永璂、小燕子、紫薇、晴儿都围了一桌坐在他们下首。另外还有几个年幼些的阿哥、格格被乾隆特许自坐一桌随性吃菜玩笑。刚开始相聚时还挺安静，小燕子、紫薇与和嘉一到，整个乾清宫就都活了起来，一阵接一阵的笑声，几次都差点把房顶给掀翻了！
“这个小燕子，竟然自己扮起了张翼德，这段长阪坡女孩子都难演出感觉的吧？也只有这位格格能像那么一两分了！”太后掩着嘴看着贴了大胡子的小燕子，对乾隆笑道，“就是这孩子身形太瘦了，若是演个周郎、赵云一类，怕更像些。”
紫薇笑道：“小燕子一意孤行，非要这么做。紫薇只希望老佛爷和皇阿玛别怪她没规矩就好。”
太后摇摇头：“这是家宴，也没有外臣家眷，倒也不伤大雅。”“戏台”上的“张飞”望着曹操的人马纷纷溃逃，仰着头哈哈哈大笑了三声，在锣鼓声里跳到了乾隆面前，端端正正跪下来：“皇阿玛过寿，小燕子今年实在想不出什么东西送给您了！只好来一招……彩衣娱亲给皇阿玛助助酒兴，皇阿玛可喜欢？”
“彩衣娱亲?小燕子你居然会说这个成语？”比起小燕子登台演戏，乾隆和老佛爷对她居然懂得这个典故更为惊奇。
小燕子得意地仰着头说道：“那当然了！皇阿玛，其实我在宫里也不是完全没读过书啊，就是不喜欢看那些什么这个经，那个诗的嘛！不过那些有故事的东西我还是有些兴趣的。永琪借了我好几本书，都是这样的，紫薇总是给我念，我觉得比诗词什么的有意思多了。现在啊，我还会好多成语了！你可不能小看我！”
紫薇掩口不及，笑出声来：“你又得意忘形，自卖自夸了。你昨天还把‘水深火热’这个词，说成是‘什么河里火里’的呢！不过呢，是比以前好多了。至少啊，不会说鱼有浓烟！”
“哈哈哈哈！”乾隆开怀长笑，紫薇和小燕子见他如此开心，也跟着都笑起来，连小燕子都忘了要找紫薇“报仇”的事儿了。然而笑到一半，两人都想起了她们将要做的事儿，顿时又有些笑不出来，看了含香一眼，而今日沉默了许久的含香，正巧在这时站起了身来，走到乾隆面前，屈膝行了个满人的礼仪，笑言：“皇上今日寿诞，含香也没有别的可相送。只能献上歌舞一曲，以图皇上一乐！”
乾隆惊喜不已，含香就和芙蓉一样，亭亭玉立，清香幽幽，只是身上沾满了刺儿，叫他近之不得。他不想在大清与回疆关系微妙的时候，激怒了京中及天下回民，按捺着性子等着她回转心思。乾隆这半生里，哪个女人没用过这么多耐心，这一来更让他对含香挠心抓肺地想得到她。没想到这耐心尚还有一两分维持着时，含香竟主动提出要为自己上寿。他自然是拊掌点头，笑道：“容嫔来时，朕就好奇回疆女子歌舞如何个妙处，没想到你却舞了一出剑舞！今儿个，可能见得到地道的回疆舞蹈了？”
“请皇上放心！”
含香微笑着说了一句，便退到离乾隆八九步远处，和着两名自小带来的婢女弹奏的乐声，翩翩舞动起来。她今日穿了一身白色盛装，将头发半束半散着，飞旋之时，宛如月中嫦娥，云中仙子，白裙仿似化作了羽翼，在半空中旋成圈儿将她围绕起来。舞到兴头时，含香向旁边几名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们合着的双手轻轻一放，十数只蝴蝶飞舞着现在了众人眼里。含香身带异香，头上又带了今秋枝头上的丹桂，那蝴蝶纷纷扑向了含香身周，绕着她，就仿佛和她共舞似的。
乾隆看得连声称赞，老佛爷也频频点头。
一舞终了，小燕子瞥了一眼皇后，笑道：“还好她还穿着回疆的衣服，要是换了咱们宫中的那些，可就没这么好看了！”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不过皇后那边应该是听得到的。小燕子也是吃了两杯酒，便想起了当时的“旧恨”，顾不上永琪丢来的眼色，故意说给她听的。谁料皇后只是低头与十二阿哥永璂说着话，似乎压根儿没听到她这句。小燕子顿觉无趣，吐了吐舌头。永琪见她有些尴尬，拿了酒过去借了个名头与她干了一杯，将这场尴尬化过。旁人见他俩如此，都是窃笑。
“圣上，兆惠将军回朝来了，在宫外候旨求见。”众人还没笑完，一名太监匆匆赶来乾清宫，向乾隆禀道。乾隆立刻站起来道：“快宣他到前殿去！老佛爷，您先和大家吃吃酒，这兆惠定是不想太费周张，才这样闷声不吭回了京城。朕先去见他，一会儿依旧回来。”他看了眼永珹永琪，本想让他俩一并去，可见他们都围着老佛爷说笑，想了想便没提起，自行走了。
小燕子得意地仰着头说道：“那当然了！皇阿玛，其实我在宫里也不是完全没读过书啊，就是不喜欢看那些什么这个经，那个诗的嘛！不过那些有故事的东西我还是有些兴趣的。永琪借了我好几本书，都是这样的，紫薇总是给我念，我觉得比诗词什么的有意思多了。现在啊，我还会好多成语了！你可不能小看我！”
紫薇掩口不及，笑出声来：“你又得意忘形，自卖自夸了。你昨天还把‘水深火热’这个词，说成是‘什么河里火里’的呢！不过呢，是比以前好多了。至少啊，不会说鱼有浓烟！”
“哈哈哈哈！”乾隆开怀长笑，紫薇和小燕子见他如此开心，也跟着都笑起来，连小燕子都忘了要找紫薇“报仇”的事儿了。然而笑到一半，两人都想起了她们将要做的事儿，顿时又有些笑不出来，看了含香一眼，而今日沉默了许久的含香，正巧在这时站起了身来，走到乾隆面前，屈膝行了个满人的礼仪，笑言：“皇上今日寿诞，含香也没有别的可相送。只能献上歌舞一曲，以图皇上一乐！”
乾隆惊喜不已，含香就和芙蓉一样，亭亭玉立，清香幽幽，只是身上沾满了刺儿，叫他近之不得。他不想在大清与回疆关系微妙的时候，激怒了京中及天下回民，按捺着性子等着她回转心思。乾隆这半生里，哪个女人没用过这么多耐心，这一来更让他对含香挠心抓肺地想得到她。没想到这耐心尚还有一两分维持着时，含香竟主动提出要为自己上寿。他自然是拊掌点头，笑道：“容嫔来时，朕就好奇回疆女子歌舞如何个妙处，没想到你却舞了一出剑舞！今儿个，可能见得到地道的回疆舞蹈了？”
“请皇上放心！”
含香微笑着说了一句，便退到离乾隆八九步远处，和着两名自小带来的婢女弹奏的乐声，翩翩舞动起来。她今日穿了一身白色盛装，将头发半束半散着，飞旋之时，宛如月中嫦娥，云中仙子，白裙仿似化作了羽翼，在半空中旋成圈儿将她围绕起来。舞到兴头时，含香向旁边几名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们合着的双手轻轻一放，十数只蝴蝶飞舞着现在了众人眼里。含香身带异香，头上又带了今秋枝头上的丹桂，那蝴蝶纷纷扑向了含香身周，绕着她，就仿佛和她共舞似的。
乾隆看得连声称赞，老佛爷也频频点头。
一舞终了，小燕子瞥了一眼皇后，笑道：“还好她还穿着回疆的衣服，要是换了咱们宫中的那些，可就没这么好看了！”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不过皇后那边应该是听得到的。小燕子也是吃了两杯酒，便想起了当时的“旧恨”，顾不上永琪丢来的眼色，故意说给她听的。谁料皇后只是低头与十二阿哥永璂说着话，似乎压根儿没听到她这句。小燕子顿觉无趣，吐了吐舌头。永琪见她有些尴尬，拿了酒过去借了个名头与她干了一杯，将这场尴尬化过。旁人见他俩如此，都是窃笑。
“圣上，兆惠将军回朝来了，在宫外候旨求见。”众人还没笑完，一名太监匆匆赶来乾清宫，向乾隆禀道。乾隆立刻站起来道：“快宣他到前殿去！老佛爷，您先和大家吃吃酒，这兆惠定是不想太费周张，才这样闷声不吭回了京城。朕先去见他，一会儿依旧回来。”他看了眼永珹永琪，本想让他俩一并去，可见他们都围着老佛爷说笑，想了想便没提起，自行走了。
太后早猜到乾隆去见兆惠，必想带永珹、永琪俩人去学学军务。可她念了大半辈子佛，打心眼儿里就是不喜兆惠，深觉此人虽然忠诚无二，可是生性过于残暴，嗜杀嗜血。尤其这回在回疆那边，竟连老弱妇孺也没放过地大杀了一场，即使压住了回疆的动乱，到底杀戮太重了些。
永琪敬了太后一杯酒，回身走到自己位置上。却见含香站在离小燕子不远处，面朝着乾隆离开的方向，愣愣地发着呆。那眼神，他虽只是一瞥，却也从心里发寒起来，这是一种名为“恨”的眼神，只不知，她这恨意，是冲着谁的？
“小燕子。”他唤道。
小燕子转头瞧他，永琪却咽下到嘴边的话，瞅着众人都围着老佛爷凑趣，顺手夹了一个精致点心放到她面前：“你喝了许多酒，不要东张西望的，赶紧吃点儿东西。当心一会儿又喊胃痛。”小燕子美滋滋地吃着点心，看看似乎没人在意他俩的小动作，和永琪对饮了一杯酒，末了吐了吐舌头：“真奇怪，以前挹翠阁上和你还有尔泰喝酒时大大方方的。现在就跟做贼似的！”
永琪细品着自己那杯佳酿，摇头——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他们俩身份不上不下，不尴不尬的，当然很多事儿都别别扭扭了。他挑起嘴角，真想告诉她，等到一年以后，他们在宴席中喝酒对饮聊天说笑，就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儿了。到那时，就再没有人能像现在的四阿哥那样，用挑礼的目光盯着他俩瞧了。
永琪敬了太后一杯酒，回身走到自己位置上。却见含香站在离小燕子不远处，面朝着乾隆离开的方向，愣愣地发着呆。那眼神，他虽只是一瞥，却也从心里发寒起来，这是一种名为“恨”的眼神，只不知，她这恨意，是冲着谁的？
“小燕子。”他唤道。
小燕子转头瞧他，永琪却咽下到嘴边的话，瞅着众人都围着老佛爷凑趣，顺手夹了一个精致点心放到她面前：“你喝了许多酒，不要东张西望的，赶紧吃点儿东西。当心一会儿又喊胃痛。”小燕子美滋滋地吃着点心，看看似乎没人在意他俩的小动作，和永琪对饮了一杯酒，末了吐了吐舌头：“真奇怪，以前挹翠阁上和你还有尔泰喝酒时大大方方的。现在就跟做贼似的！”
永琪细品着自己那杯佳酿，摇头——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他们俩身份不上不下，不尴不尬的，当然很多事儿都别别扭扭了。他挑起嘴角，真想告诉她，等到一年以后，他们在宴席中喝酒对饮聊天说笑，就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儿了。到那时，就再没有人能像现在的四阿哥那样，用挑礼的目光盯着他俩瞧了。
第四十四章
乾隆离席不久就回转了，众人继续饮宴聊天。乾隆改不了严父心态，刻意与皇子们对了几个对子，又考了他们几句诗书。不出所料地，永珹、永琪应付最为自如，永璇和永瑆也多有出人意表的句子对答。永璂再次落了地，被乾隆皱了眉头的同时，老佛爷一把搂过着小孙儿：“永璂才九岁，皇帝还是宽容些吧！难得的大好日子，又考他们作甚？还是把烟花炮仗再放一放，也更热闹些！”
“烟花？太好了！我去放！”小燕子高兴得和个孩子似的，跳起来就往抬着烟花的太监那边走。宫中烟花和民间那些略有不同，所含火药更多，花式也更复杂。永琪怕她粗心大意又像上一年那样差点被炸到手，忙也丢了酒杯，边嘱咐她当心，边跟了过去。老佛爷和乾隆笑吟吟看着他俩，一见了烟花爆竹，这两个孩子就更像是一对儿了，都是乐得找不到北的！
“小燕子，你当心一点！别往那些大的烟花儿跟前凑！你又不了解点燃的顺序，别又把花样儿打乱了，让皇阿玛老佛爷生气。咱们等那几枚‘排场’放完了再玩！”永琪将小燕子先拉到一边，看着烟花的花色，嘴里继续提醒她。
小燕子拿起几根小烟花棒在手里，站在离大礼花有十来步远的地方，对永琪挤眉弄眼：“这样总行了吧？他们放他们的万寿无疆，我呢，就先拿这个玩！”看永琪默默目测着两边隔的距离，挑了眉头：“你又小看我了！哼！我再退开这么多步总可以了吧？我以前最爱玩这个了，进了宫平时都不能玩儿，难得今天老佛爷皇阿玛他们答应了，你不会这么不给我面子吧！”
永琪又何尝想变成个唠唠叨叨的？还是小燕子平时状况太多，让他难以当心才多嘱咐她几句。见她说得可怜，拿过小太监手里的香，帮小燕子把烟花棒点燃。绚烂的火花顿时迸射出来，夜空下将他们俩人都照亮了。
其实吧，这个时节是秋天来着，大概不太会放烟花爆竹，天干物燥么！不过，就无视这点不合理吧！
乾隆离席不久就回转了，众人继续饮宴聊天。乾隆改不了严父心态，刻意与皇子们对了几个对子，又考了他们几句诗书。不出所料地，永珹、永琪应付最为自如，永璇和永瑆也多有出人意表的句子对答。永璂再次落了地，被乾隆皱了眉头的同时，老佛爷一把搂过着小孙儿：“永璂才九岁，皇帝还是宽容些吧！难得的大好日子，又考他们作甚？还是把烟花炮仗再放一放，也更热闹些！”
“烟花？太好了！我去放！”小燕子高兴得和个孩子似的，跳起来就往抬着烟花的太监那边走。宫中烟花和民间那些略有不同，所含火药更多，花式也更复杂。永琪怕她粗心大意又像上一年那样差点被炸到手，忙也丢了酒杯，边嘱咐她当心，边跟了过去。老佛爷和乾隆笑吟吟看着他俩，一见了烟花爆竹，这两个孩子就更像是一对儿了，都是乐得找不到北的！
“小燕子，你当心一点！别往那些大的烟花儿跟前凑！你又不了解点燃的顺序，别又把花样儿打乱了，让皇阿玛老佛爷生气。咱们等那几枚‘排场’放完了再玩！”永琪将小燕子先拉到一边，看着烟花的花色，嘴里继续提醒她。
小燕子拿起几根小烟花棒在手里，站在离大礼花有十来步远的地方，对永琪挤眉弄眼：“这样总行了吧？他们放他们的万寿无疆，我呢，就先拿这个玩！”看永琪默默目测着两边隔的距离，挑了眉头：“你又小看我了！哼！我再退开这么多步总可以了吧？我以前最爱玩这个了，进了宫平时都不能玩儿，难得今天老佛爷皇阿玛他们答应了，你不会这么不给我面子吧！”
永琪又何尝想变成个唠唠叨叨的？还是小燕子平时状况太多，让他难以当心才多嘱咐她几句。见她说得可怜，拿过小太监手里的香，帮小燕子把烟花棒点燃。绚烂的火花顿时迸射出来，夜空下将他们俩人都照亮了。
其实吧，这个时节是秋天来着，大概不太会放烟花爆竹，天干物燥么！不过，就无视这点不合理吧！
永琪又何尝想变成个唠唠叨叨的？还是小燕子平时状况太多，让他难以当心才多嘱咐她几句。见她说得可怜，拿过小太监手里的香，帮小燕子把烟花棒点燃。绚烂的火花顿时迸射出来，夜空下将他们俩人都照亮了。
永琪对烟花棒这种玩意儿兴趣不大，打小儿过年时，嬷嬷们就拿这东西哄他们这些皇子皇女千万别在宴席上哭出来。在他而言，这个是女孩子的玩具。退到一边看着小燕子的手挥来舞去，一会儿绕成八字，一会儿用火花花梅花。一会儿将烟花棒当了剑来舞动，跳来跳去玩得真的快找不到北了！这时空中升起的圣寿宴上每年都要放的礼花也被冷落，乾隆和老佛爷都望着小燕子，直觉得这样的烟花，比刚才那个还新奇得多！
本来乾隆寿诞上，放一两支礼花足矣。不过乾隆今日心绪上佳，特许太监多拿七八个出来热闹热闹。永琪见两名太监抱了个红红的过年用的爆竹，精神顿时一振——这个真到了规矩繁复的年夜宴上，他也只能看着小太监们放了。
他接了爆竹放在地上，正要用引香点燃引线，忽然背后有人蹭了上来：“五阿哥，还珠格格，我也想玩儿！”是个孩子的声音，还有点怯生生的，永琪停手转头一看，原来是十二阿哥永璂。
小燕子和永琪对视一眼，她不喜欢皇后，连带着也一向疏远永璂。不过人家都已经跑来提出了要求，总不好不理不睬吧？老佛爷和皇阿玛还看着呢！
永璂眼巴巴地看着永琪和小燕子，他是皇后的儿子，本来应该享有嫡子之荣宠。可是他皇额娘不讨皇阿玛喜欢，这个在宫里人人都看得出。而且皇后为人严苛，宫中皇子皇女们多有对皇后有畏惧或是不满的，对他这个皇后的儿子，也就能远着就远着。每日他和永璇等人一块在书房读书，别的兄弟都扎在一块儿玩耍，他却连个练布库的伙伴都难找到，只能和太监宫女们说说话解解闷。
永琪为难地看着永璂，他也不是小气得因皇后就疏离永璂的人。不过皇后的性格刚烈多疑，对这个儿子又特别护着。烟花爆竹这些总有几分危险，若是伤到或吓到永璂，他可担待不起！他想了想，对小燕子说道：“你手里还有那些烟花棒，给他两支拿着玩玩儿吧！”小燕子噘着嘴看看永璂，再看看手里的东西，她和皇后可是有“深仇大恨”的！要她带着皇后的儿子玩儿，没门！
可是永璂扬着小脸，巴巴地看着她啊！她一触到永璂的眼神，顿时觉得自己不陪他玩儿好像就是欺负他了！她刚刚下的狠心瞬间瓦解，忙不迭地把烟花棒塞到永璂手里。永琪手上正有引香，在永璂惊喜的笑容中替他点了烟花棒，指了指一边的空地：“那边比较空，你拿过去玩儿。小心别让火花迸到！”
永璂喜滋滋地就跑过去玩了。小燕子冲永琪做了个鬼脸：“你这个借花献佛的五阿哥！拿我的烟花棒做人情！哼，下回你赔我十个来！”
永琪故意瞪大了眼睛：“十个？你这算盘打得真响，吃定了我是冤大头不成？”小燕子舞着烟花棒笑道：“两个是赔给我的，其它的是薪俸酬劳！酬谢我陪你那个弟弟玩儿的！”
她说完自己也觉得这话强词夺理，推了推永琪：“你这爆竹还放不放了？不放就让给我！”永琪这才想起脚边的爆竹，往席面上瞧过去，皇阿玛、老佛爷、紫薇晴儿等人都看着自己和小燕子呢，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饱含深意”的微笑。他咳嗽一声缓了缓尴尬，对小燕子说了声“退后”，弯腰把引香触到爆竹引线上。小燕子耳听得“滋滋”燃烧声，顺手拽了永琪也退了过来，只听“砰”的一声震耳巨响，鞭炮在空中散出一片绚光，瞬间又暗了。
小燕子又拿了几支烟花棒在手，永琪挥着手扇开硫磺气味儿：“你不要点这么多，一会儿熏着了！”小燕子不以为然：“哪有那么娇惯？我以前还点过一大把烟花棒一起挥舞呢！快点快点！”永琪依言帮她点燃，四只烟花棒同时在她手中亮了起来，小燕子乐得上窜下跳，和永璂一块儿玩玩闹闹。永琪摇头无奈看着这两个兴奋过头的人，吩咐人去准备两杯茶一会儿给他们喝下，自己避开老远，又放了个炮仗。正等着听响声，突然听见小燕子大喝道：“什么人！”
“小燕子！”永琪瞥见一道黑影从一棵树顶上飞窜过去，正想去追，却看到小燕子拿着还没熄灭的烟花棒往天上蹿，连忙喊了两个侍卫跟上黑影查看究竟，自己腾跳起来，抓住小燕子一只胳膊，把她“捉”回地面：“你要把这些带到别处？不怕烧了皇宫啊！”
第四十五章
乾隆问明原由，令内宫侍卫阖宫里大肆搜寻。之前追黑影而去的两人半刻后转了回来，对乾隆道：“回皇上，那个黑影儿奴才们跟丢了。不过奴才看到他是往西宫那边去了，似乎……”
“似乎什么？”乾隆催促。
侍卫们迷惘不已：“似乎是往宝月楼、漱芳斋、御花园这个方向去的！”
永琪心里一紧，宝月楼、漱芳斋都离御花园不远，和西六宫隔着一条宽宽横道数重宫门。这三处连成一片缩在西北角，侍卫们应该不会看错了。他揣测道：“御花园中此时无人也无宝贝，皆是假山、亭台楼阁。这黑影不管是刺客还是盗贼，应该都不会以此为目标。想来是冲着宝月楼和漱芳斋去的了！”
乾隆迅速派人前去宝月楼、漱芳斋搜查，此时要捉黑影倒不一定能成功，不过若有人藏在两处伺机对小燕子她们不利，就不太妙了。
乾隆布置妥当，众人也没了吃酒兴致，也就干脆宣布散席。乾隆让永琪送老佛爷回慈宁宫去，自个儿带了人到宝月楼、漱芳斋去查看。
宝月楼里内侍们忙成一团，不管是回疆来的，还是乾隆另派来的那几人都满处蹿着，从屋檐到地窖，从正楼宫女们的屋子，一处一处细细搜寻着。乾隆到正楼里坐了坐，见这里忙乱，又挪往含香平日念经的屋子里暂坐。
他闲坐无趣，随手翻了古兰经来看。却见书上都是他看不懂的回文，也就失了兴趣，顺手把经书往桌上一扔。含香眼见经书险些被他掷到地上，顾不得保持与乾隆的距离，上前去把书一抱：“皇上，《古兰经》是我们回疆人最重要的典籍，与你们的佛经、四书一样，是不能随便扔的！”
“哦，朕不知你们的规矩。既是这样，你把书收好吧！”乾隆随口说道，他不了解伊斯兰教，可是也从不轻易诋毁她的信仰。反正宫里有崇佛的老佛爷，也有信道的淑妃令妃，多一个信阿拉的，他也不觉惊异。
可是……乾隆说完了却觉含香似乎今日格外紧张，身体都绷紧了，额头上有些汗意，那股若隐若现的淡香似乎浓烈了些许。乾隆觉得含香有事隐瞒着自己，便皱了皱眉头，片刻又放开来——这个女子本身就有许多谜团，他也不是不清楚。他站起身来，走到屋子另一边，一眼看到墙壁上悬着的长剑，抬手取了下来，笑道：“这就是你刚来时，舞剑用的那把？”
他说着抽出剑身观瞧，烛光下长剑冷光耀目，寒津津的。乾隆暗道“好一把宝剑”，手指抚上剑身，更觉凉意。
乾隆转着长剑方向细看，一时机缘巧合，忽然剑身上映出了含香在屋子角落里的身影。乾隆大觉有趣，原来这宝剑还可当镜子来用！可是有趣之余，他突然皱起了眉头，盯着“镜子”里的人影看了会儿，蓦然转过头。手指在长剑剑锋上不慎划过，一阵刺痛！
乾隆反应迅速，袖子顺势拂过，剑上血迹顿时化为乌有，连血腥气也不曾留下。他合了剑，不动声色地交给含香，含香回身把剑还回原处后，转头见乾隆坐在桌案跟前吃着茶。她略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笑道：“不知侍卫们查得怎样了？”
“应该搜完了，咱们去瞧瞧！”乾隆放了茶杯起身说道，携了含香一起下楼。果然侍卫们都等在楼下，一问之下，都说没有见到可疑之人。
乾隆奇道：“莫非冲着小燕子紫薇去的？这更奇怪了。有什么人这么惦记着要除了两个格格？不行，朕去漱芳斋瞧瞧，容嫔，你且早点休息吧！”
“恭送皇上！”宝月楼里跪了一地。乾隆挥挥手示意他们不必送了，大踏步往外走去，一排来搜人的尔康带着其余侍卫也都跟着走了。剩下的唯有乾隆派来的两名内侍头领，以及含香从回疆带来的那些人了。含香大大地松了口气，回了卧房瘫坐到椅子里面，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正扶着额头打算休息会儿，忽有一片茶香飘入鼻端，她伸手接时，却见端着茶杯的手皮肤略黑，较为粗壮。一惊之下抬起头来，这一看，惊得她险些歪到了地板上！
乾隆问明原由，令内宫侍卫阖宫里大肆搜寻。之前追黑影而去的两人半刻后转了回来，对乾隆道：“回皇上，那个黑影儿奴才们跟丢了。不过奴才看到他是往西宫那边去了，似乎……”
“似乎什么？”乾隆催促。
侍卫们迷惘不已：“似乎是往宝月楼、漱芳斋、御花园这个方向去的！”
永琪心里一紧，宝月楼、漱芳斋都离御花园不远，和西六宫隔着一条宽宽横道数重宫门。这三处连成一片缩在西北角，侍卫们应该不会看错了。他揣测道：“御花园中此时无人也无宝贝，皆是假山、亭台楼阁。这黑影不管是刺客还是盗贼，应该都不会以此为目标。想来是冲着宝月楼和漱芳斋去的了！”
乾隆迅速派人前去宝月楼、漱芳斋搜查，此时要捉黑影倒不一定能成功，不过若有人藏在两处伺机对小燕子她们不利，就不太妙了。
乾隆布置妥当，众人也没了吃酒兴致，也就干脆宣布散席。乾隆让永琪送老佛爷回慈宁宫去，自个儿带了人到宝月楼、漱芳斋去查看。
宝月楼里内侍们忙成一团，不管是回疆来的，还是乾隆另派来的那几人都满处蹿着，从屋檐到地窖，从正楼宫女们的屋子，一处一处细细搜寻着。乾隆到正楼里坐了坐，见这里忙乱，又挪往含香平日念经的屋子里暂坐。
他闲坐无趣，随手翻了古兰经来看。却见书上都是他看不懂的回文，也就失了兴趣，顺手把经书往桌上一扔。含香眼见经书险些被他掷到地上，顾不得保持与乾隆的距离，上前去把书一抱：“皇上，《古兰经》是我们回疆人最重要的典籍，与你们的佛经、四书一样，是不能随便扔的！”
“哦，朕不知你们的规矩。既是这样，你把书收好吧！”乾隆随口说道，他不了解伊斯兰教，可是也从不轻易诋毁她的信仰。反正宫里有崇佛的老佛爷，也有信道的淑妃令妃，多一个信阿拉的，他也不觉惊异。
可是……乾隆说完了却觉含香似乎今日格外紧张，身体都绷紧了，额头上有些汗意，那股若隐若现的淡香似乎浓烈了些许。乾隆觉得含香有事隐瞒着自己，便皱了皱眉头，片刻又放开来——这个女子本身就有许多谜团，他也不是不清楚。他站起身来，走到屋子另一边，一眼看到墙壁上悬着的长剑，抬手取了下来，笑道：“这就是你刚来时，舞剑用的那把？”
他说着抽出剑身观瞧，烛光下长剑冷光耀目，寒津津的。乾隆暗道“好一把宝剑”，手指抚上剑身，更觉凉意。
乾隆转着长剑方向细看，一时机缘巧合，忽然剑身上映出了含香在屋子角落里的身影。乾隆大觉有趣，原来这宝剑还可当镜子来用！可是有趣之余，他突然皱起了眉头，盯着“镜子”里的人影看了会儿，蓦然转过头。手指在长剑剑锋上不慎划过，一阵刺痛！
乾隆反应迅速，袖子顺势拂过，剑上血迹顿时化为乌有，连血腥气也不曾留下。他合了剑，不动声色地交给含香，含香回身把剑还回原处后，转头见乾隆坐在桌案跟前吃着茶。她略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笑道：“不知侍卫们查得怎样了？”
“应该搜完了，咱们去瞧瞧！”乾隆放了茶杯起身说道，携了含香一起下楼。果然侍卫们都等在楼下，一问之下，都说没有见到可疑之人。
乾隆奇道：“莫非冲着小燕子紫薇去的？这更奇怪了。有什么人这么惦记着要除了两个格格？不行，朕去漱芳斋瞧瞧，容嫔，你且早点休息吧！”
“恭送皇上！”宝月楼里跪了一地。乾隆挥挥手示意他们不必送了，大踏步往外走去，一排来搜人的尔康带着其余侍卫也都跟着走了。剩下的唯有乾隆派来的两名内侍头领，以及含香从回疆带来的那些人了。含香大大地松了口气，回了卧房瘫坐到椅子里面，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正扶着额头打算休息会儿，忽有一片茶香飘入鼻端，她伸手接时，却见端着茶杯的手皮肤略黑，较为粗壮。一惊之下抬起头来，这一看，惊得她险些歪到了地板上！
“蒙丹！你怎么在这里？”含香将声音压到最低，惊呼道。忙让房中的两个贴身宫女到门口去守着。
蒙丹戴着假辫子，穿着内宫侍卫的衣服，连胡须都剃了。衣服领子拉得高高地遮住喉结，猛看了含香几眼，鼓起勇气抓着她的手：“你跳楼和中毒的事情，闹得京城满城风雨，你以为我知道后还能若无其事地窝在酒楼不来看看？我费了好一番周折，说服尔康今天带我进来！尔康带我到了乾清宫，我看到了你为皇帝跳舞，也看见了那个该死的兆惠！”
“那你应该在福大人身边！怎么会跑到这儿来？要不是小燕子发现有黑影，我这会儿还在乾清宫那边。你提前过来，想要干什么？”含香蹙眉说道。
蒙丹说道：“你为皇帝起舞，让他拉着你的手！我按捺不住心里不舒服的感觉，也按捺不住想要与你说话的冲动！尔康忙着和兆惠说话的空闲，我就溜了过来。我答应他他交班前和他汇合一起出宫，没想到有个姑娘发现了我！原来那就是帮了你的还珠格格？”
“你太不小心了！你这样弄不好会坏了我们的大计划。不，不仅如此，你也许会害了福大人他们。他怎么会答应你来宝月楼的！”含香责备他道，又催他赶紧离开。蒙丹也知不能过多耽搁，若是皇帝一会儿过来，岂不是抓个正着？虽然满心不愿，有了今晚的经历，他也知道大清宫中守卫的严谨较之回疆王宫更甚，叹一声，嘱咐含香千万小心，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漱芳斋那边，是永琪亲自带了内侍去搜查的。这一查自然是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却发现了漱芳斋配殿，一个太监、一个嬷嬷的屋子里藏匿着小燕子紫薇房中、以及本属于漱芳斋其它地方的小物件。这些东西从茶叶到玉佩、从发钗到耳环，从镇纸到金银，各色各样什么都有。也有乾隆赏的，也有老佛爷赐的，也有宫中份例的，还有永琪送给小燕子的。永琪查点之下，发现那些自己送来给小燕子的东西，多半都是当时成堆送来的，显然是瞅准了东西多，丢失一两件也无人留心下的手。
他让人捆了这两个窃贼，押到花厅里细问，两人起先还不肯说，那嬷嬷更仗着自己乃是太后派来漱芳斋里的身份，梗着脖子一声不吭。永琪没了耐心，将茶碗往桌上一推：“既是这样……，来人！带她去慈宁宫，老佛爷这会儿应该还未歇息，就让她老人家自己来问好了！”
老嬷嬷这才慌了，她本以为五阿哥必不敢为了几样东西，令老佛爷颜面无光，才大着胆子不说。这一吓将自己如何偷入两位格格房间，如何偷东西，如何运转了部分出去变卖做银两一一说出。永琪听得直皱眉头，暗道小燕子和紫薇太不仔细，竟能让并非贴身伺候之人，三番五次潜入她们卧房行窃，还半点没有察觉。这要是两个心存歹意的，想要玩儿诸如栽赃、行刺、投毒一类把戏，岂不是轻易得手？
言儿的脑袋都垂到了胸口了，忐忑不安地等着两人被带出去，跪下来道：“五阿哥，是奴婢失职了。”同时她也有些委屈此时没法子说，还珠格格和紫薇格格两人，最近老是刻意将她支开。她想着两人都是有了婚约的，在一块儿总要说说知心话，互相道道烦恼，一来二去的，也就不太进去二人卧房，只留心着小厨房与其它几个自认为重要的地方，又哪知道格格卧房会丢东西？
永琪斥了几个贴身伺候格格们的宫女太监几句，嘱咐他们多留意些漱芳斋的细节：“丢失东西倒是小事，若出点其它事情，你们后悔都晚了！”众人退出后，他又一叹，要是可能，他都恨不能自己天天来盯着漱芳斋，帮两个不知深浅的格格警醒着！不过这也只是想想而已，老佛爷好不容易对小燕子点了头，有意让他们翻了年就找吉日成亲。这时候若弄出什么瓜田李下的传闻，那才是前功尽弃，欲哭无泪！想到这里，他更不多呆，起身就打算回景阳宫去。
走到外头，又想起尔康今日好像当值，这会儿宫中有变，应该会迟些出去。他想了想，且去了最近的、通向宫外的西华门碰碰运气，果然看到有个穿一等侍卫衣服的人正要往外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