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适中】p文 新手短篇

沉稳霸道病弱隐忍攻×冲动暴力容易心软受(之前答应了的,但是其实没大有什么思路,可能会比较短|・ω・`)


“你究竟要干什么?啰啰嗦嗦的,管的着吗?”沈千里说着嚯地起身,韩越沉声道:“别胡闹了,回学校去上课。”沈千里却只是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就摔门而去。过了一阵,赵益看屋里的韩越还没什么声响,有些担心,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却没什么回应,推门进去,只见韩越整个人趴在地上,脸色惨白,嘴唇微紫,已经失去意识了,边上一小摊血十分刺眼,让人看着惊心。赵益很内疚,怨自己没有早早进去看看,明明知道总裁身体病弱,根本受不得气。当然,也怪韩越一贯的清冷,虽然弱不禁风,偏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韩越靠坐在床上,脸色依然苍白,因为虚弱无力,声音也不像之前冷冰冰的,显得柔和了些,弱声道:“他还是不肯回家吗?”赵益知道韩越心情不好要影响恢复,却也不敢隐瞒,只能告诉他实情:“现在还是和那一班混混在一起,这几天又打了一次群架,受了点轻伤,夜里还是去之前的酒店住。”韩越皱了皱眉头,没再问什么。过了一会儿挣扎着站起身来,换了衣服要到公司去,毕竟已昏迷了两天了,有许多事等着他处理,赵益不敢劝,只是心惊胆战地跟在旁边看着,果然,还没走出门去就软绵绵地倒下了,赵益眼疾手快地扶住,看韩越出了一头冷汗,眼睛紧闭着,已昏厥过去了。赵益抱起他,叹了口气,还是太虚弱了,偏偏又不肯示弱于人,身体一天天衰弱下去,还是这样拼命,只为了给那个二世祖守江山,何必呢?

楼主 影这为  发布于 2019-08-01 07:39:00 +0800 CST  
“回去吧,你今天上午在家休息不用来上班了。”韩越看着踉踉跄跄回到酒店的沈千里的背影,淡淡地对赵益说。几乎每天晚上,赵益都会载韩越在沈千里经常出没的酒吧门口等着,等沈千里喝得烂醉,被狐朋狗友簇拥着出来,悄悄地尾随在沈千里后面送他回去,这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微明。当然,这是韩越身体状况还可以的时候,他偶尔会撑不到沈千里出来就苍白着脸色死死揪着胸前的衣料,努力挣扎还是喘不上气来,赵益熟练地喂他吃下救急的药,韩越渐渐不再挣扎,似乎舒服了一点,软软地晕厥了。毕竟他工作到深夜只小睡了一会儿,就算是铁人也扛不住,何况他这样孱弱。赵益知道,他可以回家去好好睡一觉,韩越却会顶着黑眼圈继续工作,忙碌之余忧心着那个胡作非为不懂事的弟弟。整个公司的人都很佩服韩越,他勤奋又极有天赋,年纪有为,虽然看着有些冷峻,待人却很宽和,脸色常年苍白着,似乎身体不是很健康,但谁也没见过他生病,即使病了也没耽误过工作。只有赵益知道,韩越在疯狂透支自己本就较常人病弱的身体,同时也大把大把地吃药生怕自己垮掉,他在焦急地等着沈千里成熟起来,但沈千里日复一日地做他的纨绔子弟,仇视着韩越这个对自己指手画脚的兄长。赵益有时看着深夜在灯下工作的韩越会不由得生出点心疼来,事实上他总是在心疼着韩越的,即使韩越对沈千里以外的人都漠不关心,过分疏离。韩越像一只灯下的飞蛾,义无反顾地扑向万劫不复的未来。

楼主 影这为  发布于 2019-08-01 13:09:00 +0800 CST  
沈千里又做噩梦了,窗帘拉着,虽然已经是正午,屋子里还像处在深夜,像是沈千里的心,包裹在一团黑雾里无法逃逸。沈千里躺在床上,一身的冷汗,宿醉之后有点头疼,摸了摸脸上,现在已经不流眼泪了,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他蜷缩起身体,像一只小刺猬,紧紧抱着自己,只把背上的尖刺给人看。梦里沈家父母还是很亲切,很温柔,但在沈千里欢欢喜喜奔向他们的时候却变得浑身浴血,面目模糊,一把尖刀骤然插上沈千里的心脏,他疼醒了。他突然觉得如果真的有这样一把刀倒是好事,爸妈因为自己而死,世界已经塌了,他无法心平气和地活下去,无法好好地对待自己,对待别人,只能伤害别人,也自我伤害。他一瞬间突然很想念韩越,想拥抱他,重新开始好好生活。但也只是一瞬间罢了,他知道他已经有点适应现在行尸走肉一样的生活了,故作放浪,扮演一个混不吝,就这样在灯红酒绿中萎靡下去吧。看着韩越的无奈和担忧,他有点挣扎,但是也有一种扭曲的快感。很久之后,他才知道,那源于爱,源于对爱的恐惧。
(决定放弃人设,还是一边写一边成型吧(ノ_ _)ノ)

楼主 影这为  发布于 2019-08-01 16:36:00 +0800 CST  
祁文郁心里很平静,崩溃、挣扎、绝望过后,这时也觉万事无可无不可了。那人走得极慢,气息也很弱,旁边似乎有人小心搀扶着,突然一个趔趄,小厮稳稳扶着,低声道:“您可还撑得住吗?”那人声音温润,但是透着掩饰不住的虚弱,弱声道:“无妨。”一时好容易行完了礼,因着体弱,也不勉强他陪客,众人簇拥着二人入洞房,祁文郁突然觉得那红绸子对面一重,没防备几乎跌倒,只听见闷哼一声,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原来那病弱的瑞王竟刚行完了礼就受不住吐血昏厥了。众人乱中也顾不得祁文郁,随便找了间屋子让他歇着,过了许久,想是瑞王已经无大碍了,才有人来领了祁文郁到新房去。盖头被轻轻挑开,宁则虞半靠在床上,看着实在是世上最俊秀风流的人物,只是太孱弱了,带点病容。宁则虞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轻咳几下才弱声道:“小王堂上失礼,还请祁公子见谅。”祁文郁只道不敢。宁则虞脸上带了点愧色,弱声道:“我二人成婚非我之意……咳咳咳……昏迷中父皇定下,我也是前两日醒来才知道……咳咳咳……绝不敢勉强祁公子……只是这两日还得委屈祁公子宿在此处……咳咳咳……日后祁公子可在府中选合意处别居……待我……”说着又是一阵咳嗽,用帕子掩了嘴唇,虽然很快攥好,到底被祁文郁看见了斑斑血迹。宁则虞苦笑了一下,弱声道:“我寻个时机……自然请父皇还你自由……”祁文郁只道:“文郁既然得入王府,自然尽心,王爷只管静心休养,定会不日康复。”宁则虞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像是没有力气了,微微阖上眼睛,边上的小侍小心翼翼服侍他躺好。祁文郁心想,这人虽病得厉害,倒是个守礼君子,若真能还他自由……想着想着觉得有些残忍,对宁则虞生出了点同情和怜惜来。

楼主 影这为  发布于 2019-08-03 08:38:00 +0800 CST  
夜里祁文郁被一阵儿急促的呼吸声惊醒了,借着边上新婚红烛的光,只见宁则虞身子微拱着,手死死攥着胸前的衣料,脸色惨白,嘴唇微紫,几乎喘不上气来了,祁文郁急急地唤人进来。其中一人应是瑞王的贴身小厮,似乎叫嘉禾的,熟练地扶起宁则虞,柔声道:“爷,您撑着点。”说着喂他吃了丸药,又替他轻轻揉了一会儿心口,宁则虞呼吸慢慢均匀,似乎舒服了些,又睡着了。嘉禾给宁则虞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将枕头垫高了点,轻轻把他放下躺好,转头对祁文郁道:“祁公子莫怕,王爷想是梦魇犯了心疾。”祁文郁只道无妨,发现似乎府里下人都对他很恭顺,又只称祁公子,不觉有些感激。
第二日早晨,祁文郁醒来已经不早了,旁边的宁则虞还睡着,想来昨日辛苦,夜里又发病,自然累着了。白日里看宁则虞比烛光下还要俊美许多,只是也苍白多了,竟没有一点血色,若不是浅浅的呼吸,整个就像是汉白玉雕成的。过了许久回过神来,竟是看得痴了,不觉有点脸红。嘉禾推门进来,后面小侍鱼贯而入,服侍二人起床。祁文郁轻声道:“让王爷再睡会儿吧。”嘉禾躬身道:“谢祁公子体谅,只是王爷睡久了要头疼,肠胃又弱,要按时进早膳,今日已是晚了些了。”祁文郁点点头,只见嘉禾在宁则虞耳边轻唤了两声,宁则虞眼球滚了滚,似乎还困倦得睁不开眼睛,嘉禾也不着急,轻轻将他扶起靠在自己身上,给他揉着太阳穴和心口,过了许久才缓过来,渐渐眼神清明起来,看向祁文郁微微笑了笑。

楼主 影这为  发布于 2019-08-03 08:40:00 +0800 CST  
桌上的小菜都是祁文郁平日里爱吃的,他有些惊讶,只忍着没有问。宁则虞看起来没什么胃口,慢慢地吃了几勺粥就放下勺子了。祁文郁看着有点不忍心,忍不住出声劝道:“王爷吃这么少怎么行?”宁则虞苦笑了一下,弱声道:“我肠胃弱,吃多了也受不住的,祁公子若看着还合心意,就多用些吧。”说着站起身来,却晕眩似的晃了晃,几乎跌倒,祁文郁不禁叫了声王爷,站起身来,身边的嘉禾伸手扶住宁则虞,温声道:“您慢点。”宁则虞脸色顿时又苍白了些,一时稍好,转头看向祁文郁,带了点歉意,弱声道:“我没事。”
一时吃完了饭,嘉禾回来对祁文郁道:“祁公子,隔壁小书房里已备了您平日里爱看的书,比着又添了些,您要是愿意府里四处走走或是出府去逛,王爷命我带几个人侍候着。”祁文郁有些受宠若惊,也有点担心着宁则虞的身体,温声道:“多谢,我坐着看看书就好。王爷如何呢?怎么不见吃药?”嘉禾道:“王爷吃药有时辰,我来的那会儿正用药呢。”祁文郁也没再问什么,过了一会儿觉得无聊,想随便走走,也没让人跟着,信步走到花园去,看着不远处有个凉亭,慢慢走过去却发现宁则虞在那里,旁边站着的正是嘉禾。宁则虞靠在躺椅上,手微扶着本书,细看过去却已经闭上眼睛,许是睡着了。嘉禾见了祁文郁正要行礼,祁文郁笑着摆摆手,指了指宁则虞,二人相视一笑,也没说话。祁文郁坐在石凳上,边上的花开得正盛,花香淡淡的倒不刺鼻,温和,像园子的主人。一会儿吹过阵凉风来,嘉禾上前些,温声道:“王爷,王爷,起风了,回屋去吧。”宁则虞却静静地没什么反应,嘉禾轻轻碰碰他的手,却软软地垂下来了,嘉禾稍稍有些慌了,声音大了些:“爷,醒醒……爷!”说着一手穿过宁则虞膝下将他横抱起来,吩咐边上的小侍速去传府医,边迈步出了凉亭边对祁文郁道:“王爷许是着凉了,祁公子不必担心,您先歇着,过一时王爷醒了我来报您。”说完一阵风似的走了。祁文郁想要跟去,又觉得自己身份不尴不尬的,不大好意思,焦灼了一会儿,突然发现自己心思已完全不同于昨日了。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站起身来走回房去,一时小侍进来摆了中饭,又是平日爱吃的,添了几样没吃过的,看着也很合心意,却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只觉得食不知味,忍不住问边上的小侍道:“王爷怎么样了?好些吗?”那小侍只道不知,祁文郁有些着急却也没办法,草草吃了饭,在屋子里焦急地踱步。

楼主 影这为  发布于 2019-08-03 08:58:00 +0800 CST  
祁文郁枯坐在房里,面前的书半天也翻不了一页,不知道王爷如何了,眼看着天都要擦黑了。正想着,嘉禾进来了,规规矩矩行了礼,温声道:“王爷已醒了,现下无大碍了,祁公子不要挂心。”祁文郁终于松了口气,忍不住问道:“王爷身体究竟怎么回事呢?怎么会突然就晕厥过去了?”嘉禾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王爷自小体弱,会吃饭时便开始吃药了,在园子里一是昨日伤了心神,二是略着了些凉,这才撑不住厥过去了。”说着有些哽咽,突然跪下磕了个头,看着祁文郁道:“祁公子虽刚来王府两天,但我冷眼瞧着,王爷对您是极上心的,想来您的话也必能听进去些。这里说句逾矩不得体的话,只求您能多劝着王爷保养好身体,嘉禾这里给您磕头了!”说着只是不住地叩头。祁文郁忙上前扶起他,心里不免有些疑惑,温声道:“嘉禾,莫哭了,我问你,王爷竟不爱惜身子吗?”嘉禾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祁文郁,颤声道:“我瞧着……自皇贵妃薨逝,王爷的病一日重似一日,我……我总觉着王爷他像是有些要弃世的念头。”祁文郁心下一惊,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又悲又怒,强忍下泪,定了定神,轻轻拍拍嘉禾的肩膀,温声道:“嘉禾,你放心,只要我在王府一日,定会尽力规劝王爷的,现在能领我去见见王爷吗?”嘉禾抹了抹眼泪,笑着说:“当然,我这就领您去,王爷说您在府里和他是一样的。”嘉禾欢欢喜喜地前头带路,祁文郁走在后面只觉得心如乱麻,怎么回事呢?短短两天就像是被他剜了心去了。

楼主 影这为  发布于 2019-08-03 20:38:00 +0800 CST  
一时到了宁则虞房里,见他正被一个小厮抱着喂药,不知怎么呛咳起来,另一个小厮忙轻轻给他拍着背,咳着咳着突然身子冲到床外,哇的一声将药汁吐出来了,宁则虞也软绵绵地没了力气,几乎栽下床去,亏得那小厮抱得牢。一时漱了口,也不肯再吃药了,宁则虞眼睛微阖着软在小厮怀里,小厮给他轻轻揉着心口。屋里静悄悄的,过一阵儿宁则虞似乎恢复了点力气,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正看见祁文郁站得远远的,抿了抿唇,挤出点笑意,弱声道:“祁公子来怎么没人提醒我,倒叫我失礼了……咳咳咳……祁公子快请坐下。”祁文郁越发狐疑,走上前去行了一礼,眼睛盯着宁则虞道:“王爷,我能和您说会儿话吗?”宁则虞愣了愣,随即笑了,弱声道:“当然。”说着命嘉禾等人退下了。一时屋里只剩了宁祁二人。祁文郁也不是个矫情的,直接问道:“王爷,我们是否之前见过?”宁则虞似乎有点激动,眼睛里不再像往日那样古井无波,弱声道:“祁公子怎么这样问?”祁文郁道:“只是王府里备的书籍饭食都很合用,让我觉得和王爷像是老相识了。”宁则虞呆了一下,似乎脸上有点失望的神色,却也只是笑了笑,弱声道:“我着人问过将军府里的人了,毕竟让祁公子受了委屈。”祁文郁不知要怎么说,心里总觉得并不这样简单。宁则虞只看着他笑笑,又是一阵咳嗽,祁文郁看他咳得实在辛苦,不禁走上去为他轻轻拍背,宁则虞弱声道:“咳咳咳……多谢……”咳着咳着突然喷出口血来,软绵绵倒进祁文郁怀里,祁文郁看着心惊肉跳,宁则虞有些意识模糊了,弱声叫着:“嘉禾……咳咳咳……”祁文郁忙大声叫嘉禾进来,嘉禾三两步上前,掏出药来喂给宁则虞。一时又是静悄悄的了,嘉禾给宁则虞揉了会儿心口,看着宁则虞像是昏睡过去了,正要放他躺好,就见宁则虞微睁开眼睛,看向边上的祁文郁,弱声道:“祁公子……对不住……总让你见着这些……”

楼主 影这为  发布于 2019-08-04 06:47:00 +0800 CST  
饭菜都有些凉了,看着嘉禾进来祁文郁才回过神来,问道:“王爷可用过饭了?你不用在旁边照应着吗?”嘉禾道:“王爷今日这样是吃不进饭的,只勉强喝了几口参汤就歇下了,王爷的意思是他夜里常病着,怕搅扰了祁公子歇息,想在房里另置一张床榻给您。”祁文郁脱口接道:“不行……不用……不用麻烦……”说着红了耳根,面皮也有些发烫,低着头胡乱夹了两筷子菜塞进嘴里。
祁文郁躺着半天睡不着,翻过身去看着边上的宁则虞,总觉得有点似曾相识的意思,他何以这样看重自己呢?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好容易迷迷糊糊要睡过去,突然听到低低的呻吟声,惊得坐起身来。宁则虞面色潮红,呼吸略有些急促,一头的冷汗,微微发抖,身子不安地翻动着。祁文郁轻声道:“王爷,醒醒,王爷……”宁则虞眼球滚了滚,睁开眼睛,里面却蕴了水光,看着祁文郁弱声道:“崇……周……崇周……”唤了两声滚下泪来,竟撑起身子压向祁文郁,祁文郁感觉到宁则虞柔软的嘴唇贴着自己的,鼻子里微微喷出的滚烫气息让他的脸灼热起来,他睁大了眼睛,已呆住了,片刻回过神来,将宁则虞推过去。宁则虞被他掀开却没了什么反应,原来已晕过去了,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唇上的水泽亮晶晶的。

楼主 影这为  发布于 2019-08-05 13:11:00 +0800 CST  
一时又传了府医来,诊脉,喂药,好容易退了高热还是昏迷着,直到第二日中午才醒过来,似乎精神还好,叫人扶着坐起来。祁文郁一直默默地,也不说话,宁则虞声音低弱极了,有点哑哑的,弱声道:“祁公子……是不是吓着你了……咳咳咳……已两三天了……想来无碍……我让嘉禾另安排间清净屋子……咳咳咳……”祁文郁上前去轻轻给他揉着胸口顺气,柔声道:“王爷别急。”过一会儿看着宁则虞稍好些,祁文郁温声道:“王爷,崇周是什么人呢?”宁则虞听了像是又惊又喜,直起身子攥着祁文郁的手颤声道:“你知道……你如何知道……”祁文郁只得说是夜里听到的,宁则虞手上脱了力,连带着身子倒回床上,喉咙里溢出点呻吟,祁文郁忙轻轻帮他躺好,宁则虞眼睛里一片朦胧,看着祁文郁弱声道:“一个故友……一个故友罢了……”祁文郁有点委屈,还不肯甘心,小心翼翼地又问:“我和他生得像吗?”宁则虞神色有点悲伤,勉强笑了笑,弱声道:“没这回事。”
这以后宁则虞似乎消失了,祁文郁问遍了周围的小侍,只说不知,又见不着嘉禾,心里有点失魂落魄的。日日去花院子里却再没见那个闻着花香读书的人,花都落了,院子里有点寥落,天气凉起来了,不知道他那样孱弱的身体是不是又要受苦。这日正在亭子里发呆,却见一个人急匆匆奔过来,到了眼前纳头便拜,原来是嘉禾,眼睛哭得红红的,哑声道:“祁公子,救命,只有您能救我家王爷了。”祁文郁心下一惊,扶起他道:“王爷怎么了?”嘉禾道:“王爷躲着不让您见他,也不许我们告诉您去,自己却一日日地作贱身子,饭也少吃,常常不肯喝药,整日整日地昏睡着不愿醒,这两日连汤也喝不下了,看着……看着要不好了!我实在心疼得无法,只得来求您了!”祁文郁几乎站不住脚,忙道:“快!快带我去!”

楼主 影这为  发布于 2019-08-06 20:44:00 +0800 CST  
宁则虞瘦多了,脸色惨白着,呼吸微弱,似乎咳嗽也没了力气,低低地咳一阵儿就喘不上气,却连眼睛也睁不开,由着血从嘴角流出来。嘉禾心疼得直掉泪,拿了帕子轻轻擦去,将他扶起抱在怀里,轻声道:“王爷……王爷……醒醒……”叫了一阵儿只叫不醒,端了药来喂也喂不进,看着已是将死之人了。祁文郁眼里已泪汪汪的,咬咬牙上前去揽过宁则虞抱着,在他耳边柔声道:“我是崇周啊,快醒来,我是崇周,崇周来了,崇周来了。”叫了几声只见宁则虞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眼睛,神志还不清楚,被祁文郁抓着的手弱弱地动了动,嘴费力地张合,声音低不可闻:“崇……周……崇……周……”却片刻就没了力气,微微气喘,嘉禾忙给他灌了两勺汤,宁则虞盯着祁文郁看了一会儿,渐渐有些清醒,苦笑了一下,弱声道:“祁公子……我死后你就可以回将军府去……咳咳咳……若不嫌弃这府里也可住下……总是我对不住祁公子……嘉禾是个好孩子……以后就跟了祁公子伺候吧……”祁文郁早已滚下泪来,这时只觉得剜心似的疼,抱着宁则虞道:“先时皇上降旨让我给瑞王冲喜,我只觉得天塌地陷一般,来了王府却不想家去了,我知道这样说显得没皮没脸,那天夜里听着王爷叫我崇周我便知道了,可就是觉得王爷好,我不知道那崇周如何好,好得王爷愿意为他丢了命去,只求王爷别这样作践自己了。王爷要见他,我替王爷去找好不好?”宁则虞眼神有些涣散,想来没力气了,弱声道:“祁公子,对不起……刚见你时我恍惚以为你是崇周的……说出来你定会以为我病糊涂了……崇周在我的梦里……好多好多年了,只有母妃信我……可他竟死了……为我……”说着滚下泪来,声音渐低,晕厥过去了。祁文郁已是呆了,这是何等的奇谈怪论,王爷竟为了一个梦中人起了轻生的念头,闹得这样奄奄一息的,想着只觉得又心酸又气恼。过了一阵儿,宁则虞突然开始发抖,脸色青白,一下一下呕出血来,府医好容易施针止了吐血,还是一脸的凝重,只说王爷若一心求死,只怕药石罔医,终究要自己想明白才好。
“崇周,吾爱,原谅我,还是想称你崇周,即使你不记得了,或者从未记得。从第一眼见你,我便知道,眼前的祁文郁正是我梦中的徐景文,不仅是面貌一般无二,连目光也是一样的深邃。你可知道,我多么想拥你入怀,向你诉说万般情意,但梦中你浑身浴血的样子让我畏缩了。崇周,我不能让梦中的事再发生在我眼前,哪怕只是可能。自小时候第一次在梦中见你,我便觉得你玉雪可爱,比宫里的妹妹们生得还好,没想到每晚你都来陪我,我高兴极了,想来是上天怜惜我多病的人生,赐予我这样好的一个玩伴,一个朋友,即使是在梦中。我渐渐长大,梦里的你也是一样,我慢慢觉得有些不同,直到我将你压在身下,吻你,爱抚你,我知道了,你是我的一生所爱,是我命定的妻。梦里一切的感觉都太过真切了,让我恍惚觉得现实的人间才是虚无世界,当然,或许只是因为你的缘故,你在哪里,哪里便是真实。我去问先生梦中可有另一个世界,先生只是告诉我子不语怪力乱神的道理,又劝我身子弱要注意休息,读书不必太勤苦。母妃起初听我这样说也是一脸的担忧,后来见我不像糊涂,也就释然,还要我好好待你。母妃一贯有些特立独行,坦然地承认了你这梦中的儿媳。我以为,我们能相携一生,我十分听话地吃药休息,我怕我走得太早,留你一人在梦中世界,我要心疼的,却不想,竟是你为我走在前面。我有时会有点侥幸的念头,想着你会起死回生,毕竟是梦里,但是你再没有出现了。我开始做真正的梦了,一遍遍地梦到你温热的身子在我怀里变得冰凉,梦到你的血黏在我手上,梦到一点我们昔日的片段,可再看不清你的脸。崇周,我好想你。后来母妃也丢下我走了,母妃总是很疼爱我怜惜我,我以为她只是对我病弱的身体感到歉疚,但有时半梦半醒间感觉到她轻轻叹气,摸摸我的头发,亲吻我的脸颊,似乎有一种更为深广的命运的无力感。原来母亲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阴差阳错地来到这里,爱上了父皇。或许母妃和我本不该存在,所以,母亲要承受比宫里其他妃嫔更深重的情伤,我在病痛之外,还要无可避免地失去你,我的挚爱。还好,祁文郁不记得或许是不知道梦里的一切,我本可以和你重新开始,但我害怕,害怕你还要重复梦中的命运,而且,我撑不住了。可我无法自控地爱你,我知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结束我错误的一生。我现在身处与我们梦中爱巢一样的山间小屋,山里很凉,提醒着我残败的身体已快油尽灯枯,可我感到了久违的欢愉。崇周,愿没了我打扰的你有一个完满的人生,无论是梦着还是醒来。”

楼主 影这为  发布于 2019-08-07 06:30:00 +0800 CST  
宁则虞搁下笔,看着这封信笑了笑,举起它慢慢靠近烛火。一纸深情,转眼化为飞灰。宁则虞咳了两声,又吐出口血来,他快没力气了,那丸药的药效要耗尽了,竭力叫了嘉禾进来。嘉禾轻轻把他抱到床上,宁则虞握着他的手,笑了笑,弱声道:“嘉禾,好孩子,我要走了,好好跟着祁公子,照看好他。”嘉禾已说不出话来,紧紧抱着宁则虞,滚烫的眼泪落到他脸上。祁文郁见到的只是一个小木盒,他与嘉禾将宁则虞的骨灰洒在了小屋周围的山上。祁文郁终究不知道他就是崇周,他甚至有些恍惚,宁则虞粗暴地闯进了他的人生,又急匆匆地逃走,连带着把他的心也掏空了。祁文郁看遍了小屋的春秋冬夏,在边上的小花园里种满了宁则虞喜欢的花,从嘉禾嘴里知道了很多宁则虞以前的故事,可崇周是谁,连嘉禾也不知道。
崇周,崇周,祁文郁有时会无意识地叫着这个名字滚下泪来,嫉妒,愤怒,又心酸。
雪下得很大,小屋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山里静悄悄的。嘉禾添了炭火,端了药给祁文郁喝完,自去睡了。祁文郁有些着凉,这两天昏昏沉沉的,喝了药更加困倦,不觉也睡着了。祁文郁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仿佛灵魂从躯壳里飞出来了,这感觉太神奇了,他在雪夜里飘了很久,也不觉得冷,突然又回了小屋,却看到宁则虞也在里面,他几乎欢喜得疯了,但无论他如何大声地喊叫,努力地想要拥抱宁则虞,都只是像空气一样,一瞬间穿过宁则虞单弱的身体。宁则虞端了粥来放在桌上,还冒着热气。床上躺着的人和祁文郁长得一模一样,他知道,这个就是崇周了。宁则虞走到床前去,看着熟睡的人宠溺地笑了,捏住崇周的鼻子,趴在他耳边柔声道:“小懒猪,快起来吃饭啦。”崇周眼睫颤了颤,还不清醒便开始撒娇,宁则虞吻了吻他眼睛,温柔地抱起他去洗漱,吃饭也要抱着。一时饭毕,二人走出小屋去看雪景,外面雪还下得飘飘洒洒的,二人手牵着手,一路笑语。祁文郁看着二人嬉闹只觉得心酸极了,忽然心口一阵剧痛,睁开眼睛正看着宁则虞一手举着伞,一手搂着他,嘴里还在说着玩笑话,祁文郁有点头疼,一下子软倒在宁则虞怀里,记忆像潮水似的涌进脑海,祁文郁发现喉头哽住了,艰难地看着宁则虞弱声道:“原来……我就是崇周……”宁则虞慌极了,抱住祁文郁柔声道:“怎么哭了,别吓我,哪里不舒服?”祁文郁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了,一阵头疼,又是轻飘飘地飞在天上了,宁则虞怀里的崇周已软软地晕厥过去。

楼主 影这为  发布于 2019-08-07 18:24:00 +0800 CST  
还是想甜|・ω・`)

楼主 影这为  发布于 2019-08-07 18:29:00 +0800 CST  
其实王爷死了就可以结束了……后面有点狗血,就当是另一种结局吧,不喜勿怪|・ω・`)
“公子,醒醒,公子!”祁文郁睁开眼睛,还止不住流泪,嘉禾忙取了帕子来给他,温声道:“公子做噩梦了吗?要不要喝些水?”祁文郁抓着嘉禾的手,哽咽道:“嘉禾,你知道吗?原来我就是崇周,我就是崇周……”
祁文郁终于还是病倒了,短短一个多月就几乎坐不起来,两个世界的深情和悲伤已经把他压垮。嘉禾还在为祁文郁不停地换着凉帕子,可是依然没什么用,高热已持续了三四天,眼看着撑不住了。连续的恐慌和压抑让嘉禾也几乎失了心神,他盯着祁文郁消瘦的脸颊默默发呆,只见祁文郁眼球滚了滚,慢慢睁开眼睛,嘉禾几乎开心得跳起来,柔声道:“公子,你好些了吗?我喂你喝些水好不好?”祁文郁已说不出话来,只是眨眨眼睛,嘉禾小心翼翼地扶起他,下意识地先给他揉了几下心口,一时反应过来红了眼眶,慢慢喂了几勺温水进去。祁文郁的声音低弱无力,弱弱地拉了拉嘉禾的衣袖,弱声道:“好嘉禾……别怕……我知道王爷哪里去了,我这就跟了他去……别……别哭……我真的很欢喜……把我埋在小屋边上好不好……”
“祁公子,王爷已无大碍了,我这就带您去……祁公子,您在听吗?”祁文郁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似乎重生了,回到了二人刚拜过堂的时候。祁文郁紧张得咽喉发紧,咽了咽唾沫,尽量不带出那点雀跃的欢欣来,“在听,走吧。”一时到了新房里,盖头被慢慢挑开,迎面还是那张清俊熟悉的脸,祁文郁眼眶发热,一瞬不瞬地看着宁则虞,他这才发现,宁则虞眼中也不是惯常的冷静,二人目光灼灼,一时异常安静。宁则虞却片刻就收敛了目光,低了低头躲过去,弱声道:“祁公子……可暂时安心住下……咳咳咳……这事本是我对不住祁公子……我寻个时机自然请求父皇……咳咳咳咳咳……”说着已忍不住咳起来,祁文郁上前将宁则虞揽进怀里,为他顺气拍背,柔声道:“王爷……哥哥,好哥哥,你不记得崇周了吗?我特来这里寻你,你是躲不掉的。”说着轻轻吻了吻祁文郁的耳廓,又笑盈盈地看着宁则虞。宁则虞虽看出祁文郁似乎就是徐景文,但亲耳听着不免又是另一番滋味,不觉放下万般心绪滚下泪来,颤声道:“崇周……我好想你……”祁文郁感觉到他手下心跳纷乱急促,忙唤嘉禾来喂了救急的丸药,又将众人撵出去,轻轻为宁则虞揉着心口,柔声道:“好哥哥,别着急,我知道,我都知道,崇周也想你,不过我可比哥哥强多了,我知道我和哥哥无论梦着醒着都是要做夫妻的,好哥哥,你不能不要我……”说着已掉下泪来,两个世界,两次人生,终于找到你了。宁则虞发病后没力气说话,却只是强撑着不肯睡去,祁文郁轻轻吻了他额角,柔声道:“哥哥累了,快睡吧,我不走,就在这儿陪你。”
祁文郁一觉睡得十分安心,醒来天已大亮了,突然想起之前宁则虞夜里是发过病的,深恐自己睡得沉了,急急看向宁则虞,还睡得安稳,脸色虽苍白着,倒不像是夜里发病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想着宁则虞肠胃弱,也就压下了想让他多睡点的念头,在他耳边轻轻叫了两声哥哥,小心翼翼地扶起来,为他揉着心口,半晌儿宁则虞清醒过来看向祁文郁,一手附上祁文郁的手,弱声道:“你是崇周……”祁文郁柔声道:“对,我是崇周,特来寻哥哥的。”宁则虞轻轻叹了口气,弱声道:“可我并不像梦里那样健康,我抱不动你了,不能和你一起做很多喜欢的事,甚至活不了多久……崇周,这里与梦中不同,不光有我,还有很多比我更好的男子……”祁文郁已不忍再听,忙打断道:“哥哥,我不是刚从梦里钻出来的,我也在这个世界活了近二十年啊,没有人比哥哥更好,哥哥待我一向是好的,难道现在要把我推给别人吗?不要再说这样的话让我伤心好不好?”一时唤了嘉禾等人进来,嘉禾见这祁公子没有忸怩作态,倒像是会照顾人的,心里很欢喜,也生出几分敬意和感激来。

楼主 影这为  发布于 2019-08-09 13:37:00 +0800 CST  
韩越揉了揉沈千里软软的头发,虽然担着心,却温柔地笑了,像是坚硬的寒冰融化成水,柔柔地流进春天。赵益上前低声劝韩越稍微休息一下,毕竟他眼见着知道沈千里受伤入院的韩越登时发病,却吃了药强撑着照顾了沈千里一天一夜,脸色比沈千里差得多。沈千里刚睁开眼睛还有点不清醒,愣愣地由着韩越给自己喂了两勺水,转身走出去了。走出门去没两步,韩越就晃了晃身子,眼看要栽倒,身边的赵益抢上去一把扶住,韩越脸色极苍白,弱声道:“别声张……”说着昏厥过去了。之后都是一个话少心细的陪护照顾着沈千里,赵益三餐都会来送饭,也不说什么,打量一会儿也就走了。沈千里身体底子好得很,不过几天也就健健康康地出院了,韩越倒是又病了好多天,软绵绵地没有力气,数度陷入昏迷。沈千里回家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回去,可能因为复苏的那个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可能是因为感觉到昏迷中韩越久久地抓着他的手不放,韩越的手还是很凉,虽然是夏天了,还是像块寒玉,让他想起来几年前曾偷偷吻过的那个熟睡的哥哥,嘴唇凉凉软软的,那年夏天没这么热,但知了还是叫个不停。(我搞不清要写什么了,总之想要甜了( ー̀дー́ )ง )
好几天了,韩越还是没有出现,沈千里知道韩越应该很忙,但讨厌出差,不至于这么多天都消失不见。韩越找到赵益去问,也许是惯性,也许是还不适应像个正常人那样说话,韩越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恶劣,赵益皱着眉头不愿理他,韩越也不愿沈千里知道,但是鬼使神差地还是说出口了:“病了,在医院好多天了。”韩越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插着鼻氧管,苍白孱弱,显得很乖巧,不是看到这样的场景,沈千里发现自己沉浸在父母离世的痛苦中太久以至于几乎忘了,韩越身体很弱,状态差的那几年一个不留神就会发病,好些的时候也总爱发烧感冒,有时明明早上自己上学前还好好的,回来就发现韩越苍白着脸躺在床上失去意识了。韩越睫毛颤了颤,慢慢醒过来,看沈千里坐在床边,有些惊讶,片刻明白过来,柔声道:“你好些吗?”沈千里语气虽不算温柔,但也柔和多了,略偏过头去没回答,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家去?我想回去住了。”韩越微微笑了笑,弱声道:“我明天就能回去。”沈千里看着韩越脸色还苍白得很,说话声音也低弱,却只是抿了抿嘴唇没再问什么,转身走了。沈千里没想到韩越下午就回家了,赵益在旁边看向沈千里,眼中几乎射出刀子来,小心翼翼地跟着韩越,好在韩越似乎状态极好,自己走进了卧室。赵益虽不放心,还是走了,毕竟他不是这里的管家。到吃晚饭的时候,韩越也自己慢慢下楼来了,心里还是高兴的,只是沈千里却没再说话了。韩越看了看沈千里,弱声道:“小骏……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不想上学就不去好了,来公司上班吧。”(没人设,没人设……)沈千里觉得很难过,他不想要韩越这样战战兢兢地说话,事实上自从父母出事韩越就总是这样万般小心,可沈千里莫名地烦躁,不耐烦道:“不用你管!少说话!”韩越愣了愣没再出声,沈千里越发觉得焦躁,开始生自己的气,果然,一个总是消极情绪失控的怪物还是不该离人太近吗?突然站起身来踢翻了椅子。韩越还是静静的,看着沈千里要出门去终于还是开口弱声道:“小骏……”沈千里折回来盯着韩越,眼神寒浸浸的,沉声道:“韩越,你不欠我什么,也没什么立场管我,我们一拍两散吧,以后不要见面了。”韩越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沈千里这样的话没少说,可这次却是少见的郑重,不像是发脾气。韩越强撑着站起来拉住沈千里的手,还没说什么就被沈千里大力甩开。韩越失了力气,又觉得心口一阵剧痛,喉咙涌上点甜腥,他软软倒在地上,却还是颤着手捂上嘴唇,沈千里有点慌了,跪下身来不敢动他,声音有些发抖,“韩越,你怎么了,是不是心口疼?快把手松开!”正说着就看见韩越指缝里慢慢溢出鲜红的血来,沈千里刚稍微用了些力拉开韩越的胳膊,韩越就翻过身去大口大口地呕血,沈千里怕极了,他印象里从没见韩越病得这样重,颤声道:“韩越……你别吓我……哥……我带你去医院!”韩越勉强挤出了点笑容,弱声道:“我没事,别怕……”待沈千里抱他上车,韩越已晕厥过去了,胸口大片的血迹看着触目惊心,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只剩下微弱的呼吸还显得有一点生命力。

楼主 影这为  发布于 2019-08-09 13:54:00 +0800 CST  
只是嘉禾没想到,祁公子竟很霸道,当然,霸道得恰到好处,能逼着王爷多用些饭,乖乖地喝下苦药汤。祁文郁轻柔地扶起宁则虞,一边为宁则虞揉着心口,一边喂药,他现在照料宁则虞已经很熟练了,细致用心处连嘉禾也未必及得上。即使心心念念的崇周就在眼前,宁则虞还是常常要梦魇犯了心疾。宁则虞汗津津的手抓着祁文郁的手,似乎想用力抓紧,但病发后没力气,只能虚虚握着,宁则虞满面泪痕,眼睛努力睁着,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崇……周,崇……周,别走……”祁文郁心疼极了,温柔地低头吻着他额角,柔声道:“我在,崇周永远不走,一直在哥哥身边,别怕。”宁则虞突然打了个寒战,祁文郁把他又抱紧了一点,把锦被又往上拉了些,将宁则虞裹得严严实实,柔声道:“还冷吗?我让嘉禾再添两个汤婆子来好不好?”宁则虞还是怔怔盯着祁文郁弱声道:“崇周……不要走……”祁文郁吻着他眼睛,柔声道:“我不走,我不走。”宁则虞终于还是力竭昏睡过去了。祁文郁没问过宁则虞究竟梦到了什么,猜也大概猜得到,梦里崇周的死对宁则虞打击太大了,即使现在自己就在身边也一时弥合不了那么深的伤口,但是宁则虞眼中的忧虑究竟是为什么呢?祁文郁觉得自己重活一世,知道了很多很多,大概可以扭转一些东西,比如自己的命运,王爷的命运,但宁则虞身体时好时坏,好的时候也不过是被扶着在园子里略走走,身子差的时候几乎整日昏昏沉沉的,全靠各种名贵药材吊着口气。祁文郁稍使了些力气抱紧宁则虞,这个心尖尖上的人决不能再有事。

楼主 影这为  发布于 2019-08-11 09:57:00 +0800 CST  
“一会儿天凉了就要乖乖进屋去,知道吗?”祁文郁给宁则虞紧了紧毯子,还是怕他要着凉,像以前那样无声无息地晕过去。宁则虞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点点头,天气明明暖和得很。只是太暖和了,宁则虞闻着淡淡花香有点昏昏欲睡,神思恍惚之间,觉得仿佛身在梦中,怀里揽着乖顺的小小的崇周,哄着他睡中觉。半梦半醒时,听到了那个清凌凌的声音,很熟悉,“哥哥,不要在这里歇,要着凉的。”宁则虞迷糊着,只轻轻哼了声:“嗯?”祁文郁一手扶着他后背,一手要穿过他膝弯,宁则虞抬起手来摸了摸祁文郁的脸,眯着眼睛细细看着,还是瘦了,弱声道:“崇周,我不在了,你该怎么办?”祁文郁顿了顿,轻轻抱起宁则虞,凑近宁则虞的耳廓,柔声道:“哥哥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宁则虞觉得有点痒,微微缩了缩脖子,喃喃道:“还是不乖……”

楼主 影这为  发布于 2019-08-11 16:47:00 +0800 CST  
这祁公子竟是天神下凡吗,嘉禾看着祁文郁不禁带点敬畏来,宁则虞眼见地好转起来,或许可以就这样渐渐健朗起来吧,两个人长长久久地在一块儿。到底是天家子弟,虽然自小病弱,与世无争,自来颇受皇帝厚待的宁则虞还是叫兄弟们不放心,稍有些好转就引得人来试探。祁文郁替宁则虞心寒,前两日病得厉害的时候也不见有人来探病,宁则虞只是温柔地笑了笑,“一贯如此,崇周只当他们是些不相干的人就好,我本就不在意的。”二皇子和他的伴读周纬来探病的时候,祁文郁刚监督着宁则虞喝了药。宁则虞本想着再虚与委蛇一番将人打发了去,他小时吃了一些来自手足的暗亏,又常病着,本就于兄弟情谊上淡漠些,何况又是那样虚情假意的试探。但是,当周纬颇为亲密地和祁文郁寒暄问候的时候,宁则虞觉得自己有些失控了,那周纬不是个好相与的,心机深沉,恐怕行事也和他的二皇兄一样狠辣无情,叫人不齿,偏又敢那样目中无人地觊觎着自己的人。祁文郁不知出了什么事,宁则虞去书房闷坐了好一阵子,还不许自己近前来,看他已过了吃药的时辰还不肯要送药的人去,祁文郁几乎生气了,同时也生出来点惊恐,他记得宁则虞有过轻生的念头,几乎是自己断送了自己,一念及此,祁文郁便顾不得什么了,推搡开守卫硬闯进去,却只看见宁则虞呆呆地坐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分明感觉到他是伤心的。祁文郁小心翼翼地近前去,轻轻唤了两声哥哥,宁则虞慢慢看向他,似乎刚刚回过神来,半晌低低地发出声来:“崇周……”只喊了一声便站起身来,急迫地拉过祁文郁,近乎野蛮地将人揽进怀里,粗暴地吻上祁文郁的嘴唇,脖颈,祁文郁愣了一下,慢慢回抱住宁则虞,几乎同时,宁则虞温柔起来了,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抱着祁文郁,不敢使太大力气,把头靠在他肩窝里,低声道:“崇周,你不能死,我不能再看着你死……崇周……”祁文郁轻轻拍抚着宁则虞的后背,他似乎知道宁则虞的惶恐不安来自哪里了,每次心疾发作神志不清醒的时候,为什么只会说别走,毕竟,那对于宁则虞来说,太过残忍和真实。祁文郁眼眶有些泛红,突然觉得怀里的人缩了缩,有点发抖,宁则虞的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按住了心口,一个踉跄,祁文郁扶住宁则虞的时候眼泪终于滚下来了,急呼嘉禾递药来,声音已带了哭腔,甚至有点凄厉。
宁则虞又开始呕血了,持续的高热一天一夜还没有退,外面开始落雨了,这对宁则虞来说不是好事,祁文郁记得,上辈子宁则虞死的时候,就是在这样的秋夜,风凉飕飕的,夹杂着雨,并不急促激烈,一下一下打在心上,凌迟一样的疼。周纬家里贪赃枉法,里通外国的事被揭发了,这样惊天大案一夕之间被捅破,没有人知道是在谁的授意之下做的。“哥哥,别睡了,快醒来,怎么变得这样懒,没有哥哥做饭我要饿坏了,哥哥,我是崇周啊,我是崇周……我是崇周……”祁文郁抱着昏昏沉沉的宁则虞几乎崩溃了,为什么呢,以为慢慢好起来了,怎么还是走到这一步,崇周,崇周,这两个字能一下下叩开宁则虞的心门,却也像个无解的魔咒,让他坠进无底的深渊。“崇周……”宁则虞的声音低弱无力,哑哑的,祁文郁抬起头来,他的眼睛已经哭红,眼球遍布红血丝,看着十分可怜,他轻轻扶起宁则虞,不知道该说什么,劫后余生吗,还是惴惴的,一勺一勺的喂药,宁则虞乖顺地喝下。直到祁文郁抱着宁则虞给他轻轻揉着心口,两人都没再说话,没再对视,宁则虞小心翼翼地拉了拉祁文郁的衣袖,往他手里塞了块玉佩,宁则虞体寒,这块玉倒叫他捂得温热,一开口声音还是低弱,“这个能调动王府的暗卫和死士……崇周……你得好好的……”祁文郁没让他再说下去,他堵上了宁则虞的嘴,狠狠咬了一下他的舌头,应当是咬破了,尝到了一点血腥味。“哥哥还是不知道我要什么对不对,你还是存心要死是不是,那我说在这里,你听好,你若敢丢下我,我就马上要人切下我的手脚,割了舌头,剜了眼睛,烧死,冻死,挫骨扬灰,变成厉鬼追上你,生生世世缠着你,我还是要为你死,死得比梦里惨烈百倍,我死了,你就是罪魁”,宁则虞已滚下泪来了,祁文郁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不死,我马上就出府,娶妻生子,纳许许多多的美妾,儿孙满堂,年年去你墓地上祭奠你,让你看着我和别人恩爱白头,听到吗?你敢丢下我,休想!振作点好不好!我不会死,不会走,哪怕你只能活一年,一月,一天,一个时辰,我都只想和你在一起!”

楼主 影这为  发布于 2019-08-12 09:31:00 +0800 CST  
是因为太清淡吗?感觉都没多少人看了_(: 」∠)_

楼主 影这为  发布于 2019-08-12 15:51:00 +0800 CST  
谢谢各位!

楼主 影这为  发布于 2019-08-12 20:14:00 +0800 CST  

楼主:影这为

字数:65738

发表时间:2019-07-12 09:4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0-30 20:57:26 +0800 CST

评论数:61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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