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吧文,小试牛刀】【张学宁·李宁玉·顾晓梦】风亦无言

呼,对我来说最艰难的一段儿终于写完了。不管好坏,最终版就是如此了。说实话我对这一段一直很没有信心,对于一个没有经历过重大离别生死的人来说玉姐和晓梦的感情纠葛再怎么用力体会我也觉得自己也只是摸到一点边而已。她们的感情满足我对爱情的梦想,在我心中是一个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我自己写的很入戏,但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还是有太多问题。所以大家姑且看看,发挥脑补。听听范宗沛的《秋意浓》,效果更好。

楼主 山间风烈展酒旗  发布于 2012-11-08 02:07:00 +0800 CST  
今晚更个路韶云的番外,算是给这文告一段落。

楼主 山间风烈展酒旗  发布于 2012-11-12 13:52:00 +0800 CST  
她始终在用这样的方式保护着我,不管我愿意与否,她就是站在我的未来了。

那一晚我们聊了很久。最后她抱着我,眼泪落下来浸湿了我的头发。她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哽咽着向我道歉,声音里饱含凄楚与伤痛。那时我还不知道,她爱的人也不爱她。

那几乎是我最后一次认真地跟她说话。之后她总是不停地改变住所,为了我的安全,她不再来找我,只是两三个月才有一封简短的信。再后来连信也没有了。我只等来了老鳖,还有她的死讯。

九年后当我真正地面对张学宁时,这些过往在一瞬间从我的脑海中掠过。原来她已经离开那么久。春去秋来,花开花落,命运让我以这样的方式邂逅了她心中的爱人,但是那些错过的心思,却再也回不来了。我突然觉得一切是真的已经过去,她走了。缓缓地地吻上张学宁的嘴唇时,我的心却在向路敏之告别。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我想,张学宁的嘴唇很凉薄,想必当初路敏之偷吻她的时候也是这般感受,我努力地试着体味九年前路敏之的气息,眼泪却止不住地掉下来。原来是这样的味道,那三个我没有送出去的吻,权当在这里实现了吧,我寻思着,像是走过一段久远的路途,路韶云对路敏之的爱终于圆满,也终于到达了终点。

谢谢你。
我曾经默默无语、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再见。

简单来说,我故事结束了。或许是现在,或许再过一阵子,也或许很久之后,会有人问起我的结局。对此我只能说,就是这样。
是的,就是这样。生活对我就像一个周正的圆,哪里都是开始,哪里也都可以结束。我大概不会再爱上别人,日子,也就这般过下去了。
或许你一定要我找到一个归宿。但是人生很多时候并不需要一个所谓的结局。可能未来尚有波澜,也可能千篇一律。不论是哪种,它们都是过去,是将来,也亦是现在。
这就是属于路韶云的结局。




楼主 山间风烈展酒旗  发布于 2012-11-12 15:36:00 +0800 CST  
又发现一个大虐点,电影里玉姐的左手中指戴了戒指,意为“正在恋爱中”,虐死了。玉姐是为了刘林宗才以此标记自己名花有主?

楼主 山间风烈展酒旗  发布于 2012-11-16 18:04:00 +0800 CST  
今天意外有空,更一发。

楼主 山间风烈展酒旗  发布于 2012-11-16 23:04:00 +0800 CST  
更完后我会说明,大家尽量不要插楼~谢谢~

【十七·当你背后总有我】

老许说她可以走了的时候,李宁玉依旧冷淡地绷着一张脸看不出喜怒,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跟着值班员走出了审讯室。
此前流逝的的每一秒钟,说的每一句话对她而言都是煎熬。
此时已经临近午夜,被白昼阻挡的寒风又开始肆虐地刮着,雪又开始下了。路上尚有零星地残雪敷衍地堆在树下,那树也徒留光秃秃的躯干,放眼望去一片萧瑟。李宁玉紧了紧大衣,觉得风雪像是要直接灌到她心里去,整个人由内到外撒发着冷气。她一步一步走得极为缓慢,到了大门前到底是略带犹豫地停住了。该等晓梦吗,她不确定。她甚至又浪费了几秒钟来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真实。在审讯室时她本能地想要跑,现在却又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拉扯住。李宁玉低头开始在大衣的口袋里翻找,她需要一根烟来让自己清醒。
“抽这个吧,还是以前的味道。”她听到身后响起一个模糊的声音,李宁玉回过头,张学宁正擎着一包红圈站在那儿,她似乎比分别的时候略高了些,裹在深灰色大衣里的身躯不再那么柔弱娇小,随随便便一站还多了几分沉静和秀雅。脸上还是以往那种灿若桃花的笑,此时却有点变了形。“去年停产了,幸亏我之前买的多。”她若无其事地抽了抽鼻子,声音却垮得不成样,脸也皱得更厉害了。
最狂暴的风浪已经过去,此时的世界只有簌簌雪花落地的声响。李宁玉微怔了一瞬,伸手接过了烟,有那么一刹她的手背蹭到了张学宁的指尖,冰凉冰凉的,她却像被烫了一下,浑身打了个激灵。见她沉默地站着不动,张学宁走得更近了,“我替你点上。”她轻快地说,手抓了两次终于拿稳了打火机。微弱的火苗在两人之间生起了短暂的暖意,张学宁举着这微薄的温度缓缓靠近,中途却又像是彻底放弃,将打火机丢在地上,一只手直接小心翼翼地抚上了李宁玉的侧脸。
孱弱的火焰在她们脚下一点点熄灭。李宁玉觉得张学宁的手比她的指尖更冷,她闭上眼,轻微地仰起了头,惊异于自己竟然还有这么多的眼泪。
“是你吗?”她的语气还是那样冰冷,任凭张学宁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没去握住也没摆脱。
“是我,玉姐。我是……晓梦。”太久未曾说过的一句话,张学宁再也维持不了最后一点镇定,声音和身体都在急促起伏,有些发酵已久的东西终于被加热到了沸点即将呼之欲出。但是她必须稳住,因为她看到李宁玉的身体突然摇摇欲坠。
再度拥抱住这个人时张学宁使出全身的力量将手臂紧紧勒住,两个人中间几乎没有一丝缝隙,玉姐比当年还要瘦削,即便是隔着大衣,她还是心碎地感受到了李宁玉坚硬的骨节。她把头深深地埋在李宁玉的脖颈间,几颗不易察觉的泪水迅速消失在茂密的黑发里。张学宁贪婪地吮吸着怀里人的气息,九年了,宛若一条缺氧的鱼,她终于从濒死挣扎中活了过来。怀里的李宁玉抖动了起来,开始只是轻微地,渐渐地幅度越来越大。张学宁牢牢揽住李宁玉纤细的腰,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让她在自己的肩头纵情哭泣。热泪滚滚不断地落下,李宁玉哭得非常压抑,像是耗尽了所有的精力,她无声地跪在雪地上,双肩在张学宁的怀里剧烈地颤抖着,哽咽声几不可闻,唯有两颊上的水迹才能证明她的确是在哭。哭什么?她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胸中有无限的悲痛亟待释放,张学宁的回答像是给了李宁玉一个赦令,这名苦涩生活的囚徒再也支撑不住了。她的悲伤是这样绵长,绝望又是这样悲伤,仿佛一生一世都难以穷尽。雪越下越大,渐渐地她们两人都蒙上了一层白霜,像宇宙荒野之中两座孤独的雕塑。万籁俱寂里李宁玉偶尔发出的呜咽声传得很远,那样的清晰哀恸,直令人肝肠寸断。

楼主 山间风烈展酒旗  发布于 2012-11-17 00:24:00 +0800 CST  
【接上文】

终于,李宁玉停在一栋老式楼房底下,张学宁知道她到家了,她用余光看到鲁峰的车还停在拐角的树下,但还是故作好奇地问,“玉姐现在住在这儿?”
李宁玉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说,“明知故问。”
张学宁暗叫糟了,她一时想不出是怎么露出马脚的,但神情依旧十分镇定,笑着说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李宁玉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抱起双臂望着她,轻轻地指了指她的围巾。“公交车上我就知道是你了。”
那围巾就是她冲回去买的那条,和李宁玉当年送她的一模一样。张学宁脸上的笑渐渐荡漾来开,眼睛眯成一弯小小的月亮。她到底还是败给了李宁玉。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她微微挑了挑眉,“你是故意去买螃蟹的。”这人太坏了,知道她最讨厌鱼腥味,偏偏往鱼鲜市场走。张学宁打开地上的箱子,看到里面只有两只螃蟹的时候几乎背过气去,就两只挑了近半个钟头,李宁玉一定是成心的。随即她又想到出版社的事儿,李宁玉肯定也是特意让她在外边喝了四十分钟的西北风才出来。
看着张学宁微微忍住才没有皱起眉的表情,李宁玉平静的脸上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有略带戏谑地看了看张学宁,后者现在又换上了明媚的笑容,正静静地望着她。李宁玉只感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一瞬,随即才又归于平淡。她拿起东西打开了门,淡淡地说,“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张学宁眼中一丝失望,不过转瞬即逝。她笑着哀求道,“没人管我晚饭。”
李宁玉置若罔闻,直到把杂物在地板上摆放整齐,才倚着门说道,“再等几天吧。”
张学宁知道她的脾气,此时争辩是没有用的。于是她也不坚持,笑了笑道,“那晚安了。”直到看到李宁玉关上门,她又盯着那门发了会儿呆,才想起鲁峰和路韶云还在远处监视着,急匆匆朝拐角走去,同时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要怎么应对那两个人。这几天对李宁玉的监视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不过不管发生什么,她都打定主意要保护她置身事外——这一次她不惜任何代价。

楼主 山间风烈展酒旗  发布于 2012-11-17 00:27:00 +0800 CST  
第十七章完

楼主 山间风烈展酒旗  发布于 2012-11-17 00:28:00 +0800 CST  
小更一章,解决下学宁和玉姐的处境问题,扫清障碍。

【第十八章·逃脱】

夜幕下的葛家村看上去比白天还要破败,灰蒙蒙的雾气里几十个稀稀落落的村户颓废地歪在山脚,尽是一派衰老的气息。作为一个被大千世界遗忘的角落,它本应该继续被遗忘下去,像千百年前的祖先一样,然而这寒酸又怯懦的宁静却在今早打破。天刚蒙蒙亮,就只见几十个身影顺着土路纵深而来,悄声无息地聚集在村东一栋土房周围,岔路上的土狗还没来及叫便软绵绵倒在消音器下。身影继续推进,最终将房屋彻底包围,其中一小支人马率先冲了进去,随即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声,隐约夹杂着几个男人的呼喊。然而这也不过是很短暂的一阵子,稍后这伙人扭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顺着原路快速退了回去,随着这些人的消失,葛家村又恢复了它寒酸又怯懦的宁静。

张学宁睡觉极轻,所以当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戛然停在门前时她已经睁开了双眼。她甚至能够察觉到门外的人犹豫了一下才敲响了门,只听得均匀又沉稳的三声“当当当”。张学宁皱了皱眉,起身走过去打开门,见到路韶云的时候她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似是已经等待她许久。“进来吧。”她平静地说,说罢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到厨房烧水沏茶。路韶云默默走到圆桌旁坐下,打量着这间简朴的公寓。张学宁的房间布置得素雅又不乏温馨,家居用品一应俱全,衣物被整整齐齐地挂满了两台衣柜,墙角甚至还有一架留声机,旁边的书柜上摆满了大部头的书籍。这和她想象得很不一样——她本以为这个女人没有什么生活和品味可言。直到张学宁把一杯热茶放到她面前,路韶云才开了口。“他们抓住万志明了,昨天夜里。”
“噢,干得不错。”张学宁坐在她对面,抓起一块饼干就着热茶吃了起来。
“你打算怎么办?”
“审他。”
“我是问你那个李宁玉。”路韶云锐利地盯着张学宁的脸。
“该怎办就怎么办,有问题就抓,没问题就撤。”张学宁若无其事地瞥了她一眼,又拿起一块饼干。
“我看她跟万志明关系匪浅,不能放。有个相好的在手里,万志明招的更快。”路韶云笑着喝了口茶。
“那就让鲁峰把她带到局里去。”似是有点噎着,张学宁把茶喝了个底朝天。
“你能舍得?”
“这跟我没关系。”张学宁又从饭盒里掏出一块饼干塞到嘴里。
“行了张学宁。你不用跟我在这儿演戏。你们俩的事儿我知道。”似是厌烦了这样兜圈子的游戏,路韶云直奔主题,“从那天晚上你们的眼神,我就能看出来。你的骗得了鲁峰,可骗不了我。”见张学宁不答腔,她又不耐烦地补充一句:“别吃了。”


楼主 山间风烈展酒旗  发布于 2012-11-28 07:55:00 +0800 CST  
万志明不说话。
“我替你回答:付光美。这是第一个机会,你没有了。”她的声音冰冷得像宣读一份死亡审判,“再给你第二次机会,你们在吉林站的联络人是谁?”
万志明呼噜呼噜喘了几口粗气,还是不说话。
“好,第二次也没有了。你的家人这下保不住了。”
听到这话万志明猛然睁开了浑浊的双眼,凶狠地盯着张学宁。她却浑不在意,“你自己的选择。下面是最后一次机会,白鹿的负责人除了你还有谁?你们的情报线,报上三个名字,你老婆孩子不用下放。”
万志明还是沉默,但是情绪明显激动了起来。他闭上眼,脸庞不住地抽搐着,像是承受着世界上最煎熬的挣扎和抉择,犹如一只受伤的困兽。张学宁叹了口气,喊来门外的值勤兵给他到来一杯热水。“喝点水,接着说,现在合作还来得及,我想你不愿意家破人亡。”
万志明点了点头,张学宁满意地看到他的合作态度。她耐心地等待他喝完最后一口水,平复了情绪,重新开始提问。
“你们在吉林站的联络人是谁?”
没有回答,万志明低头苦苦思索着。
“那我换个问题,你们的情报线都有谁?”
万志明还是低头不语。
“出尔反尔不是一个明智的态度。”她说。
万志明依旧沉默。
“你这是不仁不义。危害到了国家的安全,家庭也毁于一旦。我想你刚才权衡得很清楚。”
还是没有回答。
张学宁这才感觉出不对劲,她冲上前扳起万志明的头,此时他的脸已经彻底变成了青灰相间的死色,眼睛紧紧闭着,表情极为平静。他死了。这是张学宁第一个念头,老许和姜长城也察觉出事情不对,从监听室冲了过来,他们手忙脚乱地以最快速度将万志明送到了医院,然而还是晚了一步,虽然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个关键的证人,到底是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自我了断了。

连同万志明尸体的处理和档案整理,张学宁一直忙到深夜才离开情报署。她在门口遇见了路韶云,她倚在一棵树上望着张学宁,脸上始终带着她标志性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今天尤甚。“有事?”张学宁停下了脚步。
“只是告诉你,今晚都撤了,鲁峰和我。”路韶云笑着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几个烟圈儿,“还有,”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路韶云又轻飘飘地小声说,“干得妙。”


楼主 山间风烈展酒旗  发布于 2012-11-28 07:55:00 +0800 CST  
张学宁回过头,只见到路韶云正意味深长地望着她。她也静静地对视回去,神色非常坦然。两个人就这么对峙了几秒,张学宁打破了沉寂,“他是自杀。用不着我。虽然我很乐意见到这个场面。再见。”说罢她径直朝门外走去。张学宁走过情报署的大街,走过市政厅,走过**局,走过玉阳坊,经过自己的公寓的时候她并没有停下来,而是走到路的尽头拐上和春街,她清楚自己要去哪里,好似这一生都没有这么清明过。随着距离的逐渐拉近,张学宁只觉得心中的那把火又烧了起来。路韶云说得没错。是她害死了万志明。这是一场几乎没有胜算的豪赌,张学宁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万志明的抉择上,所以当她用余光瞟到万志明趁着咳嗽偷偷把一颗白色的物体送入口中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和运气。此前她松开了他的手铐,一直不去观察他,不断地给他提供机会,终于如她所愿,万志明吞毒了。然而张学宁知道这还不够,她必须尽快做到百分百的稳妥。
所以她拿来了一杯热水。
她几乎可以看到那枚毒药在高温的催化下加速溶解的过程。
不管怎么样,运气也好,手段也罢——她赢了,替李宁玉挣得了生存的机会。

当李宁玉打开门,看到精疲力竭的张学宁时一脸的讶异。她随即猜到在这样的深夜她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自己必是有原因。因此她什么也没说,轻轻拉住张学宁的手臂把她拉进温暖的房间。张学宁一进门就立刻抱住了李宁玉,她把头埋进李宁玉的肩头,身体不住地颤抖着。李宁玉熟练地把她拥在怀里,轻轻摩挲着她的脊背,替她驱逐尽周身深夜的寒气“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太高兴了。”张学宁低沉地说,心里却涌上来一股苦涩。
“为什么高兴?”
张学宁眼前先是浮现了万志明的死状,又浮现出曾经被流放劳改的政治犯的悲惨下场,她静静地闭上了眼,“为命运,玉姐。为我们的命运。”












楼主 山间风烈展酒旗  发布于 2012-11-28 07:55:00 +0800 CST  
这章过于巧合了,但是就这样吧。本来是想让万志明再搅搅局的,但是那样不知道俩姐要接着苦逼多少章,而且我还没想出来暂时怎么救玉姐,就先让她们缓一阵子吧。反正身份问题迟早要暴露,谁都逃不过,就不急这一时了。

楼主 山间风烈展酒旗  发布于 2012-11-28 08:21:00 +0800 CST  
“任务结束了?”李宁玉摸了摸她的脸。
“万志明抓到了,死了。”张学宁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玉姐,他有没有拉拢过你?”
“没有。他只是我的雇主,”李宁玉又叹了口气,坐回沙发的另一边,“晓梦,我现在只是个普通人,在我这儿真的得不到什么了。”她这句话说得极为平淡,脸上看不出一丝怨尤,甚至还带着稀薄的歉意。然而在张学宁听来却无疑是最深切的控诉,她仿佛当头挨了一棒似的,竟呆愣愣地不知作何回答。李宁玉似是也懊悔自己一时失言,愈发沉默地坐在一旁,一时间没有人说话,之前的平静融洽一扫而空,空气中满是时隐时现的尴尬。过了一会儿张学宁突然站起身来,李宁玉知道她一定是要走了,心下更加疼痛。然而张学宁只是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将李宁玉轻轻抱住,凑近她的耳朵,“今后你就只是玉姐,我再也不会骗你。”她的声音非常沙哑,像是被粗石子磨砺过一般,压抑着沉甸甸地痛楚。她吻了吻李宁玉的耳垂,嘴唇再度碰了碰李宁玉的额头。“我改天再来看你。”说罢,张学宁头也不回地起身走出了门。随着门锁咔哒的咬合声,转眼间房间内又只剩李宁玉一个人,空气中还弥漫着张学宁身上的香水味。李宁玉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出神地盯着手中的香烟烧尽,直到最后一点零星的火焰也熄灭,她才突然感觉有些冷。她站起身,想去卧室拿一床被子,却又听见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李宁玉打开门,只见张学宁正站在门外,还微微喘着粗气,“我又来看你了。”她认真地说,一双桃花眼炯炯有神地望着她,看着那双眸子里熟悉的神采和自己清澈的倒影,李宁玉知道最后一块缺失的拼图也回来了,霎时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感所充盈,她望着顾晓梦静静地笑了,看着李宁玉的笑容,顾晓梦也扑哧笑出了声。她们俩就这样面带笑意两两相望了不知多久,李宁玉才想起来把顾晓梦让进房内。
她们俩又重新坐在了沙发上。顾晓梦如愿以偿地替李宁玉梳起了头发。曾经她们俩初相识时顾晓梦就爱极了李宁玉这一头乌黑柔亮的秀发,甚至比李宁玉深邃的眼窝和完美的锁骨更让顾晓梦觉得性感。之前她只有少数几次和李宁玉共眠的机会,每次都趁她睡着后轻轻抚摸着那些柔韧顺滑的发丝,觉得它们就像李宁玉的为人一样,低调,干净,柔韧,有时轻轻的撕扯就能让她断裂,有时又能承受千钧负重。顾晓梦让李宁玉躺在自己怀里,一边梳头一边终于安心地跟她讲这些自己埋藏了许久的心事。然而李宁玉只是笑着说自己早知道了,她入睡很难,顾晓梦的轻抚往往能带给她强烈的睡意。这一点她们俩倒是很像,在李宁玉身边顾晓梦也总有一种难以抵抗的安全感,这温暖的安逸时常令她困倦,往往是在不知不觉中就陷入了沉沉梦里。今天这样的氛围似乎又回来了,李宁玉只觉得身后顾晓梦的声音愈加含糊低沉,手上的动作也不知何时停止了。她抬起头,发现顾晓梦再度歪着头睡着了,手却还紧紧搂着自己的脖颈,她睡梦中的面容还是一样的纯真,只是眼角隐约添了几道细纹。李宁玉轻轻站起身,走到卧室拿出一条厚厚的毯子,她轻柔地脱掉顾晓梦的拖鞋,把她双脚伸直放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到另一端,微微托起她的头靠在自己腿上,再用绒毯把顾晓梦周身裹了个严实,这才伸手关了台灯,“睡吧。”李宁玉在黑暗中轻声说道,自己也缓缓靠上沙发的倚背,她知道,今晚不会再有噩梦了。










楼主 山间风烈展酒旗  发布于 2012-12-01 02:48:00 +0800 CST  
这一章写的很别扭,写完之后看着也很别扭。我一直在潜意识地逃避处理俩姐之间的对手戏,因为承载的东西太多太难写。所以我自己不是很满意。但是也着实写不出更深刻的了,姑且如此。还是希望大家多提意见,给我指明方向。

楼主 山间风烈展酒旗  发布于 2012-12-01 02:52:00 +0800 CST  
【接上文】

室外强硬的风让张学宁微微打了个寒战,她看了看表,对李宁玉轻声说道,“太晚了,先去我那儿凑合一晚上吧。”
“好。”李宁玉点了点头。
“路敏之是我在南京的下线,路韶云是她的妹妹。”她们快走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张学宁突然开口道。
“我记得。”李宁玉说,边走边替她把被风吹落的围巾重新系上,“王田香带她来了裘庄。”
“是她救了我。“张学宁深吸了一口气,“当时她要是把我供出来,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李宁玉略微沉吟了一下,“路韶云我也记得。”
“玉姐见过她?”张学宁稍稍扬了扬眉。
“听过,准确来说。”李宁玉停下脚步转过身,“在万府琴房。”
张学宁的脸上出现一秒钟的疑惑,之后渐渐转变为惊讶,“那夜琴房里的人是你?”看李宁玉默认的表情,她随即开始嬉笑着往在她身上靠,“怪不得感觉有点熟悉。”
“还说呢,”李宁玉皱着眉摸了摸她的头,“那时候哪知道你还活着,听声音吓了我一跳。”
“怎么不喊我试试?”张学宁顺着李宁玉的手窝进她的肩窝,感觉抱稳妥了才仰起头笑嘻嘻看着她。
“我哪儿敢,那你把枪可顶的我够疼的。再说,”李宁玉低头笑着拍拍她的肩,“谁想到你真还魂了。”李宁玉平日里严肃惯了,偶尔开一次玩笑竟把张学宁听得一愣,随即她哈哈笑起来,边笑边挽着李宁玉的手臂“那我等下亲自给你捶腰谢罪。”
“鬼丫头。”李宁玉淡淡一笑,她未曾涂抹任何妆饰,笑颜却比枝头的玉兰花还要风情柔婉,张学宁望得出了神,不由得伸出手去在李宁玉英挺的眉上轻轻勾画着。一阵风吹来,几缕发丝在张学宁的手背上留下微痒的痕迹,她仔细把碎发拢成一绺,再替李宁玉别到耳后,却只见鬓角处有三两根白发生生暴露了出来。张学宁微微一怔,手指禁不住去捉那几根白发。见她这样,李宁玉轻声笑道,“是老了吧。前几天看眼角又多了几道皱纹。”张学宁摇了摇头,固执地想要把最长的那根挑出来,指间却总是打滑,最后就就像是赌气了。李宁玉握住她的手,“晓梦,人都是会老的,不必在意。”
“我不是介意这个。”张学宁低声闷闷地说道,索性偏过头去,不让李宁玉看到自己伤感的表情。她并不介意李宁玉老去,她们都会衰老。只是李宁玉才三十六岁,虽然她不曾对自己抱怨过分毫生活的不易,张学宁却清楚地知道是什么催生了她的白发,她再度恨起了自己。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李宁玉把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背上,“晓梦,我很好。”
“玉姐。”张学宁的身体小幅度地颤抖了一下,她回过头抱住李宁玉,把额头抵在她的颈间,懊恼地闭上了眼。“我想过很多次要跟你说对不起。”


楼主 山间风烈展酒旗  发布于 2012-12-07 07:23:00 +0800 CST  
“没关系。”
“真的?”
“真的。”李宁玉用下巴轻轻碰了碰她的头发。
“走吧,”再抬起头时张学宁又恢复了顾晓梦式的笑容,“再站下去风寒加重,可就要你照顾我了。”

李宁玉上一次来到顾晓梦的栖身之所还是在南京,她住在她楼上的时候。当时依照顾家大小姐平日里的洒吧性子,李宁玉本以为她定不擅长打理房间,谁承想每次做客顾晓梦的宿舍都是整整齐齐。她跟她解释说这是在警官学校留下的习惯,“……就数那个查我们后勤的教官最严厉,是个天津人,每次都粗声大嗓地吼,你!叶伊玲儿,被子叠好,摊煎饼呐!你!王金娣儿,大家的牙刷都冲右,好嘛,就你左撇子!还有你!,顾晓梦!”说到这儿顾晓梦特意提了提肩,做出一副粗鲁的样子,“你床头挂的是嘛!摘下来!哎哟,你怎么在这儿晾内衣!”说着,她惟妙惟肖地甩着手跳起脚来,一张俏脸憋得通红,却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实在忍不住汹涌的笑意,当时李宁玉也被她逗得直笑。光阴如梭,现在李宁玉再度站在顾晓梦的门前,只有一种熟悉的陌生感。张学宁明显不如当年顾晓梦来得讲究,几件衣服潦草地挂在椅背上,桌上积压的文件几乎遮住了茶杯,整个房间只有墙角的书架尚且谈得上整洁,一摞摞书籍分门别类码放在一起。李宁玉走过去就近拿起一本翻开倒扣着的小说,是英文版易卜生的《玩偶之家》。张学宁似乎十分喜爱这部作品,书页的边缘已经隐有破旧,许多页码都有数次翻折的痕迹,偶尔在空白处还有铅笔写的注解,笔锋沉稳有力。李宁玉记得从前顾晓梦的字很是飘逸,像是又想起了别的事情,一时竟捧着书愣起了神。
“想什么呢?”张学宁笑着问,放下一个玻璃杯,“我这儿的茶不合玉姐的口味,喝白水吧。”
“没什么,”李宁玉微微笑道,“就是寻思你什么时候开始爱看这种书了。”
“不许我向你学习?”张学宁促狭道。
“恐怕是谦虚了。”李宁玉淡淡说道,表情没什么变化,声音却暗含了一丝冷意。见张学宁没有回答,又说道,“在酒吧碰见那个外国人,他说离你上次在费城做客过去了十一年。我记得那时候你该在警官学校。”
“我去司令部前就在美国培训过,和刘林宗。”张学宁神色如常地坐到餐桌旁,“但除了组织,没人知道我出过国,会说英文……我一时忘记跟你说这件事。”
“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已过数重山。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李宁玉没回应,自顾自背起了诗,边背边静静望着张学宁,她的嗓音如同叮当敲打的玉器,冷,脆。
“……这是真的。”张学宁低头沉默良久才抬起头迎接李宁玉的目光,她本以为等待自己的是李宁玉惯常的冷峻和锐利,却没想李宁玉的眼神里满是迷雾,隐约竟还有一丝无助。张学宁伸出了手,李宁玉犹豫了一下握住了。“其实我很喜欢读西洋的戏剧,”张学宁开口说道,“在美国的时候还和刘林宗排演过呢。”
“哪一部?”
“很多,你一定猜不到。”她眼睛灵活地转了转,得意地看着李宁玉。“《茶花女》、《图兰朵》,连《费加罗的婚礼》我都演过。”
“《莎乐美》呢?”李宁玉也不甘示弱,其实她十分信任张学宁对自己的坦诚,然而那些具有欺骗的过去就像枕头被打散后漫天飞舞的羽毛,总有某一根被你遗忘在某个角落,然后在某个打扫回忆的时刻猝不及防地伸出来,微弱的刺痛不至于流血,却让人如鲠在喉。这件事她和顾晓梦无法摆脱,只能学会承受。
“是刘林宗的主意,他一直很喜欢那部戏……我没能阻止他。”谈起刘林宗,张学宁心里不免多了几分复杂。如果没有裘庄事件,刘林宗是打算送给李宁玉一枚戒指的。顾晓梦孩子气地庆幸自己在这件事上难得地占了先。
“他想必也还在做这样的工作吧。”再次提起这个在记忆里沉淀了许久的名字,李宁玉发现自己还是会有一点激动。
“他牺牲了。”张学宁平静地望着李宁玉,“日本人差三天就投降,他却被处决了……”她咬了咬牙,“玉姐,他其实对你很真心。”
“我知道。”
“嗯。”


楼主 山间风烈展酒旗  发布于 2012-12-07 07:23:00 +0800 CST  
【第二十章】完

楼主 山间风烈展酒旗  发布于 2012-12-07 07:25:00 +0800 CST  
“玉姐,我们去哪?”张学宁有点困倦,微微靠上李宁玉的肩头。
“晓梦。”李宁玉沉吟了一下开了口,“去趟福利院吧,听说在北山。”
“去福利院干嘛?我年纪大了,人家恐怕不要。”张学宁闭着眼笑着说。
“净胡说,”李宁玉低下头笑着看了她一眼,“我想去看看万惠媛,听说给放在那儿了。”
万志明的女儿,张学宁缓缓睁开眼,坐起身若有所思地盯着李宁玉。
李宁玉自然猜到她这是什么意思,脸上便冷了几分,“你怀疑我?”
张学宁点点头,看李宁玉的样子终于噗嗤笑了出来,“怀疑你移情别恋了。”
“鬼丫头。”李宁玉皱起眉责怪道,却终于还是一起笑了起来,“跟一个孩子争什么。惠媛怪可怜的,爹娘都没了。性子倒有几分像你。”
“那我还真要看看了。”张学宁竟有几分兴奋,她盘算了一遍,应该万志明这方面的监视都撤了,现在去福利院倒不会太招惹什么麻烦,便带着李宁玉往北山行驶而去。益公福利院坐落在远离哈尔滨市区的山坳里,一路上渐行荒凉,行程不过半已净是一圈一圈的盘山公路。李宁玉望着远处的重峦叠嶂和大片光秃的树木,这景色像极了九年前那个雪天和吴志国同乘的那次。那时他带她去顾晓梦的墓地,全程他们两个都在极力忍耐着自己的悲痛,然而回来的路上他竟先哭了出来。李宁玉记得一滴不易察觉的眼泪从吴志国刚毅的脸上滑落,她只能转过头,麻木地看着窗外,数着那些数不清的树木和山峦。他一定和晓梦产生了极深的默契和情谊,她想,三个月后他遇袭被炸的消息传来,李宁玉竟有一发鼻酸。想到这儿,她不禁又看了看身边的张学宁,像是想确认什么似的。刚才“移情别恋”四个字还在她心尖上飘荡,从重逢到现在,她们俩谁也没对对方正式挑明过什么,或许是两个人都觉得心照不宣,亦或许都知道是时机未到。总之,这“恋”的问题,竟像是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很近,又很抽象。

约莫是许久未接待过访客,当班的小老师对李宁玉和张学宁一再打量,才将信将疑地放她们进去。没有接待室,就打发她们两去“操场”等着惠媛出来。所谓的“操场”也不过是一个稍大些的院子,地上歪歪扭扭画着几条不伦不类的线,像是羽毛球的发球线,又像是哪个孩子信手涂鸦。没过一会儿,只见一个灰色的身影从甬道闪了出来,一个小人儿站在远处狐疑地望着她们,认出李宁玉后,惠媛牟足劲直冲过来扑进李宁玉的怀里再不松手。
“李老师,你怎么才来。”才开口惠媛就带了哭腔,小小的身躯抖动着,连带身上那件脏兮兮的大衣也跟着抖。
“傻孩子,我没忘,前阵子老师太忙了。这不是来了。”李宁玉轻拍着惠媛的背,不觉间皱起了眉,“穿这么薄冷不冷?”
“不冷……“惠媛摇了摇小脑袋,扬起带着泪花的脸。“但是我饿。”
“饿?”
“恩……这儿的饭特别难吃,还特别少,照徐妈的差远了。”惠媛撇了撇嘴。李宁玉见状眉毛皱得更厉害了,一张脸又要冷起来,张学宁拉住她的手,在旁边道,“车里还有不少饼干和奶糖,”说着她弯下腰,笑着问惠媛,“你爱吃饼干吗?”
惠媛猛点头。
“我去给她拿点。”李宁玉叹了口气,拍了拍惠媛的头,“等老师一会儿。”
“恩。”惠媛点着头,一双眼睛却一直落在张学宁身上。等李宁玉走得远了,她还直勾勾地盯着,见她这样,张学宁也笑着和她对视,想知道这么个邋遢的小家伙儿哪里像自己了。两个人这么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惠媛终于是忍不住了,“阿姨,你是顾姐姐吗?”
“恩?”张学宁听她这称呼又是阿姨又是姐姐的,只觉得又迷惑又好笑。
“李老师从前有个学生,我喊她顾姐姐,但是我没见过,我觉得你跟她特像。”惠媛煞有介事地说道。
“你又没见过她,怎么知道我和她像呢?”张学宁认真地问道。
“我看见你拉她的手了,李老师不喜欢别人随便拉她的手。”惠媛一副老道的口吻,俨然自诩是李宁玉的知己。
“那也不能证明我就是呀。”


楼主 山间风烈展酒旗  发布于 2013-01-01 06:25:00 +0800 CST  
脑子里一直想的都是这文搞得做梦都梦见了:玉姐晓梦被人追杀,黑夜里在枪林弹雨中奔逃,为了营造假象两个人每走过一道门就要脱掉一件衣服,本来俩人都穿的繁复贵气,结果都脱得只剩贴身裙装,玉姐淡定霸气一往无前,每脱一件都绝不手软,晓梦妖娆妩媚动作犹犹豫豫,光影交错里极尽诱惑只能事,最后俩人春光无限地开车扬长而去。

楼主 山间风烈展酒旗  发布于 2013-01-03 11:28:00 +0800 CST  
【接上文】

一路再无事端。火车抵达长春后,张学宁帮忙把李宁玉安顿好,就马不停蹄地去找老潘。她走进办公楼时敏感地察觉到了一股阴沉的氛围,想必汪兆丰的落网给这个初成立的机构带来不小震动。做情报战的同事们面对最多的就是欺骗,背叛和掩饰,但说到底,没有人能彻底习惯被身边冷箭刺痛的滋味。张学宁心有戚戚地敲响了老潘的门,两个月前也是这样的情形,但心境却大不相同,她知道,自己的命运也早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请进。”粗声大气的男声应道,抬眼见是张学宁,老潘点了点头,“回来了?”
“任务圆满。”张学宁利落地站定。
“不错。这边也很顺利,汪兆丰是个软骨头,一吓唬,什么都说了。”老潘不屑地说道,丢给张学宁一包烟,“我看年前就能把这档子事儿翻篇儿。”
“他们在吉林的同伙儿没跑?”张学宁把烟放回办公桌,插着口袋问道。
“是跑不了。那么多军火武器,铁路线又是层层看管,我看他们是想同归于尽。哪知道汪兆丰尿了。”说到这儿老潘抬起头,“到时候,给你们记一等功。我听说差点把命栽在万志明手里。”
“记功就不必了,”见老潘心情不错,张学宁也笑了出来,“给我几天假。”
“干嘛去?”
“回趟上海。”
听到这儿老潘放下文件,目光锐利地盯着张学宁,后者则是一脸坦然。“假可以给,但是有些事,现在还不是时候。”
“知道。”张学宁点点头,“我有分寸。”
“确定?”
“确定。”
“根据绩效,十天,从明天起。”
“多谢潘局。”张学宁嫣然一笑,转身就要走出去。
“学宁,”见她马上要出门,老潘又开口道,“记住你我的身份,还有你的代号。”
“……鬼,无名无利,无功无过。更没有身份。”
“所以,也不能有牵挂。”
“明白。”

楼主 山间风烈展酒旗  发布于 2013-01-18 06:37:00 +0800 CST  

楼主:山间风烈展酒旗

字数:88425

发表时间:2012-10-05 02:3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9-10 15:21:32 +0800 CST

评论数:133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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