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刚多林的陷落》

沃隆威犹豫了,他转过身往西看;后方的小路上空无一人,除却汹涌的水流,一片寂静。他抬头一看,天空灰蒙蒙,空荡荡,没有一只飞鸟。突然,他的脸上露出了喜悦,大声喊道:“太好了!布砾希阿赫仍受吾敌之敌守卫。奥克不会尾随到这;无疑,我们能在伪装下通过。”
“你看到了什么新东西?”图奥问。
“凡人的视力可看不远!”沃隆威说。“我看见了克瑞赛格林的大鹰;他们来了。看!”
图奥站定凝视;不久,他看到高空中有三个身影,在远峰上拍打着有力翅膀,在云中盘旋。他们慢慢绕着大圈下降,突然向二人俯冲;在沃隆威呼唤他们之前,他们就忽地转过身,猛然加速,沿着河岸线向北飞去。
“我们走吧,”沃隆威说。“如果附近真有奥克,它们就会蜷着往地上趴,直到大鹰飞远。”
他们急忙下了长坡,越过渡口,走过铺着木瓦的架子,免得湿了脚,或在没膝盖深的浅滩里涉水。水很清澈,也很冰冷,浅池上结了冰,溪流在石中迷失了方向;然而,即使在纳国斯隆德陷落的毁灭之冬,北方的致命气息也冻不住西瑞安河的干流。
远在渡口的另一边,他们来到了一条沟壑,那曾是一条老河的河床,现在没有一丝水流;但有一次,好像有股急流劈开了深沟,自北方的环抱山脉流下,布砾希阿赫的所有石头都给冲进了西瑞安河。

楼主 Arosaras  发布于 2020-10-03 13:13:00 +0800 CST  
“我们终于找到了希望!”沃隆威大喊。“看!这是干河之口,必走之路。”他们就进了沟,沟往北转,斜坡陡然向上,沟的两壁上伸,光线昏暗,图奥在铺着糙石的河床中绊跌。“如果这是条路,”他说,“那对咱们这些倦客,算得上一种折磨。”
“但此路通向图尔巩,”沃隆威说。
“那我就更惊讶了。”图奥说,“门开着,无人看守。我还指望这是一扇巨门,配备强大的守卫。”
“你会看到的,”沃隆威说。“这只是一条路。一条我命名的路;三百多年来,无人走过此路,除却极少数秘密信使。自隐匿之民到来,一切诺多工艺都用上了,只为隐藏它。它开着吗?如果没有来自隐匿王国的向导,你能弄清楚吗?或者,你会猜测这只是天气和荒野之水的造物?正如你所见,难道此处没有大鹰吗?他们是索隆多的子民,魔苟斯如此猖獗之前,他们曾住在桑戈洛锥姆,自芬国昐陨落,他们就住在图尔巩的山上。除了诺多,只有大鹰知道隐匿王国,他们守护着王国上方的天空,尽管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大敌的仆从胆敢飞上高空;他们亦是万物之王的耳目,传递大地上发生的一切事情。若我们是奥克,无疑会被抓住,从高处摔向冷酷岩石。”

楼主 Arosaras  发布于 2020-10-03 13:18:00 +0800 CST  
“我不会怀疑,”图奥说。“但我也在想,我们到访的消息到达图尔巩的速度是否会快于我们自己。这是好是坏,只有你能回答。”
“不好也不坏,”沃隆威答。“无论怎么做,都无法神不知鬼不觉地通过守卫之门;只要我们人到那里,守卫自然会了解我们不是奥克。但要想通过,我们需要更有力的托辞。图奥,你绝对猜不到,那时我们将面临的危险。切莫怪我,对于将要发生的,我未受警告;愿众水之主大能显明!我单凭这盼望,就愿引导你,若我们失败,赌上一切荒野寒冬之祸,你我必死无疑。”
图奥说:“别再预言了。凡人必死于荒野;而凭你所言,我未必落得横死门前。带我继续前进!”

楼主 Arosaras  发布于 2020-10-03 13:18:00 +0800 CST  
他们在干河的乱石上跋涉了好几英里,直到再也走不动,夜晚把黑暗带进了深沟;他们爬到东岸,到了山脚下,这儿山丘滚滚。图奥举目观看,群峦高耸,不似凡山;群山四边有如坚墙,座座相叠,又似高处绝壁上的高塔。天色已晚,大地灰蒙蒙的,阴影笼罩着西瑞安河谷。沃隆威把他带进了山坡上的一个浅洞,那洞正对着丁巴尔孤零零的山坡,他们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藏了起来;他们吃了最后一点食物,又冷又累,却夜不能寐。在旅程的第三十七天,迷雾之月十八日的黄昏,图奥和沃隆威来到了环抱山脉的塔楼,图尔巩王国的入口,乌欧牟的神力终于逃脱了厄运和恶意。
白昼的第一缕微光在丁巴尔之雾中褪去灰色,他们又悄然回到了干河,很快,干河蜿蜒向东,触及了雄伟山墙;就在他们面前,隐约可见一处悬崖峭壁,从危峭的山坡上陡然而起,山坡上长有一丛荆棘。石渠通往这片灌木丛,那里仍然漆黑如夜;他们站住了,荆棘长在沟两旁,稠密枝杈交织成了顶,这顶如此之低,图奥和沃隆威必须在底下爬行,活像野兽爬回巢穴。

楼主 Arosaras  发布于 2020-10-03 13:27:00 +0800 CST  
最后,他们熬到了悬崖脚下,发现了一个洞口,像是山心流出的水穿透了坚石,造就的隧道口。他们进去洞里,里面没有光,但沃隆威坚定前进,图奥的手放在前者肩上,洞顶很低,他得稍稍弯腰。有一段时间,他们盲目地前进,一步接一步,不久,他们感到脚下的地面已经平整,不再有松动的石头。他们驻足聆听,深深呼吸。空气清新美好,他们意识到周围和上方有偌大的空间;万籁俱静,不闻水滴。在图奥看来,沃隆威此刻心烦意乱,疑神疑鬼,图奥低声问:“守卫之门何在?亦或我等真已通过?”
“没,”沃隆威回答。“这倒是怪了,入侵者竟能前进这样远,还平安无事。我害怕黑暗中的袭击。”

楼主 Arosaras  发布于 2020-10-03 13:27:00 +0800 CST  
他们的低语激起了沉睡的回声,回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杂,在洞顶和暗壁上流转,如无数隐秘之音,低语不断。回声消失于石中时,图奥听见黑暗中有个声音,那声音在用精灵语言说话:一开始是诺多的高等语言,图奥没听懂;然后换成了贝烈瑞安德的语言,听着有点怪,这些精灵像是与亲族分离了许久。
“站住!”那声音说。“别动!否则你们必死无疑,不论是敌是友。”
“我们是友。”沃隆威说。
“那就照我们说的做。”那声音说。

楼主 Arosaras  发布于 2020-10-03 13:27:00 +0800 CST  
声音逐渐归于寂静。沃隆威和图奥一动不动,图奥觉得时间慢的可怕,他心生恐惧,这恐惧胜过一路上的一切危险。接着,脚步声响起,声音越来越大,像是食人妖在空荡荡的地方行军。突然间,前头亮起了一盏精灵灯,明亮的光线照在了沃隆威身上,除却黑暗中一颗耀眼明星,图奥什么也看不见;他知道,那光束照向他时,他动不得也逃不得,更没法前进一步。
好一会儿,他们就这样照着光,然后那声音又说话了:“露脸!”沃隆威掀开头巾,脸庞在光中闪耀,深刻分明,仿佛石刻而成;图奥惊叹这面容之美。随后沃隆威骄傲开口:“你可知所见为何人?我乃芬国昐家族的阿蓝威之子沃隆威。或者,寥寥数年,我的故土就已把我遗忘?我在远离中土的世界迷失,但我记得你的声音,埃伦玛奇尔。”
“那么沃隆威也该记得王国之法,”那声音说。“他既奉命出行,就有权归来。但不得带回任何陌生人。凭此举,他的权利无效,他须作为囚犯,由国王审判。至于这位陌生人,将由守卫审判,处决或监禁。领他到这,我好审判。”

楼主 Arosaras  发布于 2020-10-03 13:33:00 +0800 CST  
随后沃隆威领着图奥走向光明,走近诺多,着甲持械的守卫们走出黑暗,拔剑包围了二人。手持明灯的守卫长官埃伦玛奇尔上前,细看了他们好久。
“你真冷酷,沃隆威,”他说。“我们交情不浅。为何如此残酷,置我于法律和友谊之间?若你未经允许,带来个外族诺多,就够过分了。但你把密道透露给了凡人——我从他的眼睛就能看出他的种族。他知道了秘密,将永远失去自由;他胆敢擅闯禁地,还是个异族,我理应处决他——即使他是你的朋友,受你珍视。”
“中洲之大,无奇不有,埃伦玛奇尔,许多奇事许会降至一人,无人知晓的任务也会交付一人。”沃隆威回答。“浪子归来时,与启程时判若两人。我所行之事,乃受了伟大命令,远重于守卫之法。只有国王才能审判我与我的同伴。”

楼主 Arosaras  发布于 2020-10-03 13:33:00 +0800 CST  


楼主 Arosaras  发布于 2020-10-03 13:33:00 +0800 CST  
图奥开口,恐惧不再。“我要与阿蓝威之子沃隆威同去,众水之主派他引导我。他才得以摆脱大海之怒和维拉之咒。至于我,乌欧牟吩咐我找到芬国昐之子,我将亲口告诉他此事。”
埃伦玛奇尔好奇地看着图奥。“那你是何人?”他问。“自何方来?”
“我乃哈多家族的胡奥之子图奥,胡林的亲族。有人告诉我,在这隐匿王国,这些名字并不陌生。从奈芙拉斯特,我历经诸般危险才寻得此地。”
“从奈芙拉斯特?”埃伦玛奇尔问。“据说,自我族离去,无人住在那里。”
“确实如此,”图奥回答。“温雅玛的殿堂中,徒留空寂冰冷。但我还是从那来此。带我到古老大厅的建造者处吧。”
“此事如此重大,我没法评判。”埃伦玛奇尔说。“我要领你们到亮处,那里可以显明更多,我会把你们交给主门守卫。”

楼主 Arosaras  发布于 2020-10-03 13:53:00 +0800 CST  
他一声令下,图奥和沃隆威就夹在了高大的守卫间,前面两个,后面三个;守卫队长领他们出了外哨的洞窟,他们好像走过一条直道,在平地上走了很长一段路,直到前面亮起一道微光。于是,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宽阔的拱门前,两边立有几根高柱,拱门在岩石上凿成,中间横架巨大的木栏杆,上面雕刻精美,装饰铁钉。
埃伦玛奇尔敲门,门无声升起,他们走了过去;图奥意识到他们正站在一处裂谷的尽头,虽然他已在北方的荒山上行走许久,但从未见过或想过如此奇景;比起欧尔法赫·埃霍尔,奇立斯·宁霓阿赫不过是岩石上的一个凹槽。世界之初,战争亘古,维拉亲手掰开大山,裂痕两侧,利如斧劈,高不可及。远处飘扬晴空带,深蓝天空映衬下,纯黑山峰齐屹立,参差尖顶远而坚,陵劲淬砺如战矛。城墙之高,冬季之日不可瞰,清晨早至,峰顶仍见夜明星,下山则暗,寥寥路边朦胧灯。裂谷底东倾得厉害,左手边,图奥看见河床旁有条阔路,石铺而就,蜿蜒向上,通往阴影。
“你们已过了第一道门,木之门,”埃伦玛奇尔说。“路在那里。我们必须赶快。”

楼主 Arosaras  发布于 2020-10-03 13:53:00 +0800 CST  
那条深邃的路有多长,图奥猜不透,他凝视前方,一股巨大的疲惫感如乌云般涌上心头。一阵寒风拂过石头表面,他披上了斗篷。“隐匿王国吹来的风真是刺骨!”他感叹。
“没错,确实如此。”沃隆威说;“对一个陌生人来说,图尔巩的仆人自大又无情。在饥饿劳顿的旅人看来,七门漫长又险恶。”
“若我国之法不如此严厉,很久以前,诡计和仇恨就会潜入,摧毁我们。你对此再清楚不过,”埃伦玛奇尔说。“但我们不是毫无情感。这里没有食物,陌生人过了门,就回不去。再忍耐一会,到了第二道门,你们就能休息会。”
“太好了,”图奥一边说,一边按吩咐前进。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来,看见埃伦玛奇尔一个人跟在沃隆威后面。“现在不再需要更多守卫了,”埃伦玛奇尔说出了他的想法。“过了欧尔法赫,无论精灵还是人类,都逃不掉,也回不去。”

楼主 Arosaras  发布于 2020-10-03 13:54:00 +0800 CST  
他们就这样走上陡峭山路,有时爬上长梯,有时借道弯坡,在峭壁的可怕阴影下,一直走到离木之门半里格远的地方,图奥看到了一堵横跨裂谷的巨墙,这墙挡了路,两边均立有坚固石塔。城墙上有一座大拱门,看起来石匠们用一块巨石把它堵上了。他们靠近时,在一盏挂在拱门中间的白灯照耀下,它黝黑光滑的表面闪闪发光。
“这是第二道门,石之门,”埃伦玛奇尔说;他上前轻轻推了推。石门绕着看不见的枢轴旋转,直到边缘朝向众人,道路完全敞开;他们过了门,进了一个庭院,里头有许多灰衣劲旅。大家一言不发,埃伦玛奇尔把犯人们带到了北塔下的一个房间;那里有食物和葡萄酒,他们能歇一会儿。
“吃的可能不够。”埃伦玛奇尔对图奥说。“但如果你宣称的得到证实,待遇一定会改善许多。”
“这些足矣,”图奥说。“我那疲倦的心才要好好休养。”事实上,喝了诺多的饮料,吃了食物后,他恢复了不少精力,很快他就渴望继续前进了。

楼主 Arosaras  发布于 2020-10-03 13:54:00 +0800 CST  
稍后,他们来到一堵墙前,这堵比先前的更高更坚固,墙里有第三道门,青铜之门:这是一扇巨大的双开门,门上镶着盾牌和铜片,其上刻有许多浮雕和奇特符号。门楣上方的墙上有三座方塔,塔顶包铜,凭借某种铁匠工艺,塔顶永远明亮,闪闪发光,如红光中的火焰,像沿墙壁排列的火炬。又一次,他们悄无声息地走过大门,看见庭院里有守卫,比起先前的更加雄武,均着钝火一般的闪耀盔甲;他们的战斧亦是赤红。奈芙拉斯特的辛达精灵在此也有同族,大部分负责把持此门。

楼主 Arosaras  发布于 2020-10-03 13:55:00 +0800 CST  
他们到了最艰难的一段,在欧尔法赫的正中,斜坡最为陡峭,他们攀爬时,图奥看见了最坚固的城墙,在上方耸现黑暗。终于,他们靠近了第四道门,绞铁之门。墙又高又黑,空无一灯。四座铁塔矗立在上,两座内塔之间,立一铁锻巨鹰像,宛如索隆多王,正自高空飞落大山。图奥站在门前,惊奇万分,他似乎穿透了不朽之木的枝干,望向一片月光下的苍白空地。亮光漏过城门的窗棂,窗棂锻为树状,树根盘绕,枝干编结,树叶繁花。他经过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墙壁很厚,护栏不是独设,而是三个一行,对于在路中间靠近大门的人来说,每个护栏都是城门的一部分;远处的光属于白昼。
他们爬至高处,比出发时的低地高很多,过了绞铁之门,路几乎平坦。此外,他们已经越过了环抱山脉的顶部和中心,群峰迅速向内倾斜,裂谷渐阔,两壁不再陡峭。长长山肩覆着白雪,天空中映出雪光,透过弥漫在空气中的薄雾,洁白如月光。
他们经过门后的铁卫队;他们的披风、盔甲和长盾均是纯黑,各个戴着鹰喙面具。埃伦玛奇尔走在前面,他们跟着进了幽暗的光里;图奥瞧见路旁有一片草地,薇洛丝洁白如霜,盛若繁星,这些便是永志花,春去冬来,永不凋谢;就这样,他被带到银之门前,心中满怀惊奇与光明。

楼主 Arosaras  发布于 2020-10-03 13:55:00 +0800 CST  
第五道门的城墙以白色大理石砌成,又矮又宽,以一银搭架为护墙,设于五个大理石球之间;上头站着许多白衣弓手。门形为三分圆,取材自白银,和奈芙拉斯特的珍珠,同月亮有异曲同工之妙;大门之上,正中石球上方,矗立着白树泰尔佩瑞安的雕塑,以银和孔雀石制成,花朵则取材自巴拉尔的大珍珠。门后的宽阔庭院,铺着青白相间的大理石,两边各有一百弓手,均身穿银甲,戴白冠头盔。埃伦玛奇尔领着图奥和沃隆威,穿过肃静阵列,走上白色长路,径直走向第六道门;他们走时,草地变宽,薇洛丝的白星之间,许多小花绽放,宛如金睛。
他们来到了金之门,这是泪雨之战前,图尔巩建造的末座古门;此门同银之门相似,只是质地不同,为黄色大理石所造,石球和护墙均以红金建造;共有六个石球,金塔中间,设有太阳之树劳瑞林的雕塑,金枝上有长簇黄玉花。门上饰有许多金盘,光芒万丈,有如太阳,镶在石榴石、黄玉和黄钻构成的浮雕上。门后的庭院里,三百弓手排列,皆佩长工,盔甲镀金,头盔饰以金羽;巨大的圆盾赤如烈焰。

楼主 Arosaras  发布于 2020-10-03 13:56:00 +0800 CST  
阳光照向远处,路两旁的山丘低矮翠绿,唯有山顶积雪;埃伦玛奇尔急忙前走,此路通向第七道门,路程很短,那门名叫主门,即迈格林从泪雨之战撤退后,所造的钢之门,扼守欧尔法赫·埃霍尔的宽阔入口。
那里没有城墙,两边各有一座极高的圆塔,开有许多窗户,共有七层楼,逐级而上,逐渐变细,塔顶是一座闪亮的钢塔楼,塔楼之间设有一道坚固钢栅,永不生锈,闪烁冰冷白光。钢栅共有七根极高的钢柱,粗如强韧小树,顶端收为如针尖刺;柱间横有七根钢杆,每处间隙中又立有七七四十九根钢杆,顶部利如长矛的宽刃。在中央,正中最大的柱子上,架一巨大雕塑,镶嵌钻石,这是图尔巩王的头盔,隐匿王国的王冠。
在这巨大钢篱,图奥没发现门,他一走近,柱间便射出一道耀眼光芒,他遮住双眼,满怀恐惧惊奇,一动也不动。埃伦玛奇尔向前,碰了碰钢栅,这回门没开启;但他敲了敲一根钢棒,钢栅奏起旋律,像一架多弦
竖琴,发出清晰和谐的音符,从一座塔传到另一座。

楼主 Arosaras  发布于 2020-10-03 13:56:00 +0800 CST  
两塔立刻派出骑兵,北塔骑兵前,一人一驹当先,马色纯白;他下了马,朝他们大步走来。埃伦玛奇尔固然高贵,眼前这位却有过之无不及,此即涌泉领主埃克塞理安,那时负责守卫主门。他全身银装,闪亮头盔顶着镶钻钢刺;侍从接过盾牌,盾面闪烁,仿佛沾了雨露,那其实是千颗水晶饰钉。
埃伦玛奇尔向他敬礼:“我带来了阿蓝威之子沃隆威,他自巴拉尔岛归来;这位是他带来的陌生人,此人求见国王。“
埃克塞理安转向图奥,图奥披着斗篷,面对着他,沉默地站着;沃隆威觉得一层薄雾笼罩着图奥,他的身躯高大起来,兜帽如灰色海浪冲刷陆地,帽顶似波峰,竟高过精灵领主的头盔。埃克塞理安明眸向图奥一瞥,沉默片刻后,严肃道:“你已到了最后一道门。要知道,经过此门的外人,除却死在门口,再也不能出去。”
“且莫语焉不详!众水之主的使者一出此门,此地居民都要跟随。涌泉领主,勿碍水神之使!”
沃隆威和旁人再次惊奇地看着图奥,讶于他的言语和声音。沃隆威似乎听到了一个伟大的声音,这声音正自远处发言。对图奥来说,他似乎是在听自己说话,好像别人在借他的嘴说话。

楼主 Arosaras  发布于 2020-10-03 13:57:00 +0800 CST  
好一阵子,埃克塞理安站着,一言不发地看着图奥,他脸上逐渐充满了敬畏,仿佛在图奥斗篷的灰色阴影中,看到了远方之景。他鞠了一躬,走到钢篱前,手放在上边,王冠之柱两边,大门向内打开。图奥过了门,来到一片高处的草地,俯瞰远处的山谷,白雪皑皑,刚多林之景尽显。他心旷神怡,好一会儿目不转睛;他终于目睹了渴望的景象,了却了梦想。
他一言不发地站着。刚多林大军默立两旁;七门的七支守卫均有代表;队长和首领都骑着马,或白或灰。他们望着图奥,惊奇万分,斗篷落下,奈芙拉斯特的华服显现。在温雅玛,他们中的许多人曾亲眼目睹,图尔巩亲手把这些装备置于王座后的墙上。
埃克塞理安最后说:“现在不需要更多的证据了;即便他自称胡奥之子,也不如眼前的证据有力,他来自乌欧牟本人。”

楼主 Arosaras  发布于 2020-10-03 13:57:00 +0800 CST  
*
到此,文章结束,接下来是一些快速笔记,勾勒出了我父亲当时设置的故事要素。图奥问起这座城市的名字,得知它有七名(见此处《刚多林陷落记》)。埃克塞理安下令发出信号,主门的塔上吹响了号角;接着,城市的城墙上回应了号角。
他们骑马去了城市,紧接城市的描述:主门,双树,喷泉,王宫;然后描述图尔巩迎接图奥。王座两边,可以看到迈格林在右,伊缀尔在左;图奥会宣布乌欧牟的讯息。还有一条笔记提到,图奥远看这座城市时,会有描述;还会解释刚多林为什么没有王后。

楼主 Arosaras  发布于 2020-10-03 13:58:00 +0800 CST  

楼主:Arosaras

字数:33443

发表时间:2019-06-07 02:1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1-06 18:20:4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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