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训诫──军魂下午四点，大家簇拥着苏城进了武警大院时，站在
凳子和军棍拿了出来，正在整队集合的所有人纷纷望向了这边。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传令官将军棍递给丁镧，他接过后走到了苏城面前，“你来打。”说完看了一眼李坤。
李坤立马脱了上衣，赤膊跪在地上，上身趴在条凳上。苏城心中五味杂陈，他缓缓走到了李坤身后，但迟迟不肯动手。
“打！”丁镧一声怒吼，不给他半点余地。苏城不敢直接抗命，但胳膊似乎有千斤重，举不起来。李坤扭过头看着他，“你TMD动手啊！老子已经没脸了，你给老子痛快点！”
苏城一棍子打下来，沉闷的击打声让整个世界显得如此安静。
所有人都为之一颤。脊背上一道红印，足足半米长。
苏城没有留情，一来丁镧就在旁边看着，二来李坤的尊严也不容他手软。
30棍打完，后背已经通红一片，破皮之处也有七八。
“扶他起来。”丁镧面无表情地发话，“下一组！”
苏城将军棍交给了程浩，他上前扶起李坤，捡起扔在地上的衣帽，在众目睽睽之下，退到了一旁，但不敢擅自离开，他们要看着另外两个兄弟上演同样的戏码。
李坤身上疼痛万分，面色苍白。苏城又何尝不是，他两手心的汗几乎可以滴下来。两人虚脱地站着，呆呆地望着吴伟他们。谁也没想到昨日谈笑风生的代价会如此之大。
一切结束后，苏城将李坤交给了他们部队的人。下次见面也不知道何时，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却无话可说。沉重地抬了一下手，各自保重吧。
苏城灰头土脸地回到了自己的营中，这边的撤离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因为王问哲的侦查表现突出，他们队伍被嘉奖。所有人的开心都写在脸上，这是军人的集体荣誉感，也是军人打了胜仗的自豪感。但谁也没找苏城多说两句，亲眼目睹了刚才的军法，大家都没有一点线索。
王问哲一言不发地收拾着东西，他谈不上高兴，也没有不高兴。他问心无愧地完成了这次的任务，虽然这个成绩对他而言并没有多么重要。他不用看，就知道苏城不爽，所有远远躲开，不去招他。
苏城的行装自然有人帮他打理，他一脸烦躁地站在回程的卡车旁，看着大家忙里忙外。若在平时，他绝对不会如此袖手旁观。在单位时，有任何集体劳动，不管多少人劝他，他从来不会摆局长的谱，总是笑着跑前跑后。有时候不小心出了错，或者搞砸了，还会骂自己两句，让大家看个笑话。
这会，所有人都尽量压制了心里的愉悦，装车的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安静。谁都发现了苏城的反常。同时一些人也注意到了，苏城的反常或多或少和王问哲有关。
王问哲不怕苏城和他置气，但不愿意苏城因为自己的事，破坏了大家获胜的心情。把打包好的物资往车上搬时，他没有抬头地对站在车门口的苏城低声地说了一句，“有啥事回去说，别杵在这，别人不好干活了。”
“轮得到你管我吗！？”苏城的脾气全部上来了，他红着眼睛盯着王问哲，怒气从每一个毛孔散发出来。这句话声音不小，所有人停下了手里的事，看了过来。
王问哲丝毫没想过苏城会被这句话引爆，看到大家望向这边，他有点尴尬。“我管不着你，行了吧？”他不想在这里和苏城吵架，匆匆上车放下了箱子，重新出来，接着去帮忙。
苏城的火被他堵在心里，更无法忍受，他的风度还在，他不可能追上去和王问哲继续掰扯，但仍旧站在车门旁，深呼吸的程度明显增加。
两人就这样憋着各自的不满，上了不同的卡车。一路上，其他人谈天说地，甚至拉歌做游戏。只有他俩从上车，闭眼到下车，不说不睡不吃不喝。
传令官将军棍递给丁镧，他接过后走到了苏城面前，“你来打。”说完看了一眼李坤。
李坤立马脱了上衣，赤膊跪在地上，上身趴在条凳上。苏城心中五味杂陈，他缓缓走到了李坤身后，但迟迟不肯动手。
“打！”丁镧一声怒吼，不给他半点余地。苏城不敢直接抗命，但胳膊似乎有千斤重，举不起来。李坤扭过头看着他，“你TMD动手啊！老子已经没脸了，你给老子痛快点！”
苏城一棍子打下来，沉闷的击打声让整个世界显得如此安静。
所有人都为之一颤。脊背上一道红印，足足半米长。
苏城没有留情，一来丁镧就在旁边看着，二来李坤的尊严也不容他手软。
30棍打完，后背已经通红一片，破皮之处也有七八。
“扶他起来。”丁镧面无表情地发话，“下一组！”
苏城将军棍交给了程浩，他上前扶起李坤，捡起扔在地上的衣帽，在众目睽睽之下，退到了一旁，但不敢擅自离开，他们要看着另外两个兄弟上演同样的戏码。
李坤身上疼痛万分，面色苍白。苏城又何尝不是，他两手心的汗几乎可以滴下来。两人虚脱地站着，呆呆地望着吴伟他们。谁也没想到昨日谈笑风生的代价会如此之大。
一切结束后，苏城将李坤交给了他们部队的人。下次见面也不知道何时，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却无话可说。沉重地抬了一下手，各自保重吧。
苏城灰头土脸地回到了自己的营中，这边的撤离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因为王问哲的侦查表现突出，他们队伍被嘉奖。所有人的开心都写在脸上，这是军人的集体荣誉感，也是军人打了胜仗的自豪感。但谁也没找苏城多说两句，亲眼目睹了刚才的军法，大家都没有一点线索。
王问哲一言不发地收拾着东西，他谈不上高兴，也没有不高兴。他问心无愧地完成了这次的任务，虽然这个成绩对他而言并没有多么重要。他不用看，就知道苏城不爽，所有远远躲开，不去招他。
苏城的行装自然有人帮他打理，他一脸烦躁地站在回程的卡车旁，看着大家忙里忙外。若在平时，他绝对不会如此袖手旁观。在单位时，有任何集体劳动，不管多少人劝他，他从来不会摆局长的谱，总是笑着跑前跑后。有时候不小心出了错，或者搞砸了，还会骂自己两句，让大家看个笑话。
这会，所有人都尽量压制了心里的愉悦，装车的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安静。谁都发现了苏城的反常。同时一些人也注意到了，苏城的反常或多或少和王问哲有关。
王问哲不怕苏城和他置气，但不愿意苏城因为自己的事，破坏了大家获胜的心情。把打包好的物资往车上搬时，他没有抬头地对站在车门口的苏城低声地说了一句，“有啥事回去说，别杵在这，别人不好干活了。”
“轮得到你管我吗！？”苏城的脾气全部上来了，他红着眼睛盯着王问哲，怒气从每一个毛孔散发出来。这句话声音不小，所有人停下了手里的事，看了过来。
王问哲丝毫没想过苏城会被这句话引爆，看到大家望向这边，他有点尴尬。“我管不着你，行了吧？”他不想在这里和苏城吵架，匆匆上车放下了箱子，重新出来，接着去帮忙。
苏城的火被他堵在心里，更无法忍受，他的风度还在，他不可能追上去和王问哲继续掰扯，但仍旧站在车门旁，深呼吸的程度明显增加。
两人就这样憋着各自的不满，上了不同的卡车。一路上，其他人谈天说地，甚至拉歌做游戏。只有他俩从上车，闭眼到下车，不说不睡不吃不喝。
武警医院，急诊的抢救室。
看着王问哲被推了进去，四人留在门外。苏城在救护车上时已经联系了牟雨，她正在赶来的路上。
苏城和徐瑞都站着，另外两个同事坐在侧边的塑料凳子上。
苏城脑子里一锅粥，他下意识希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做梦。他不敢相信自己动手，拉倒了王问哲，致使他现在躺在抢救室里。他站在窗户边，离所有人都远远的。
徐瑞从还在野外时，就看出了两人的不对付。可是还有其他人在，他没有办法去调和。直到苏城下车后开始无理取闹，他的火气就看着压不住了。王问哲骨折，接着晕厥，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一只接一只地抽烟，坐立不安，无心和任何人说话。
牟雨赶到时，苏城接了电话下去接。
“你师父怎么样了？啊？”看到苏城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听到王问哲被救护车送了医院，她脑子一片空白。她外套都没穿便跑了出来，打车到医院的路上已经心急如焚。
“师娘。”苏城不敢看她，“师父还在抢救室，您跟我上去等。”
他欲言又止，现在不是认错的时候。
到了抢救室门口，牟雨看到了红色的显示屏，也看到了抽烟的徐瑞。
徐瑞赶紧走了过来，其他两位同事也纷纷站了起来。
“嫂子，坐这里。”徐瑞扶牟雨坐下，自己也挨着她坐了，“您别担心啊，没事的啊。”
牟雨和另外两个同事点了头，但无心寒暄。
“老徐，问哲是怎么了？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啊？”牟雨的情绪稍微缓和了，毕竟徐瑞和苏城都和亲人一般。
“没事啊，嫂子，老王就是没站稳摔了一跤。他今天任务强度大，晚上没吃饭，估计低血糖了。应该在里面输点液，就没事了。”徐瑞心里也在打鼓，但他不能让牟雨比他更慌张。
苏城忍辱在旁站着，开不了口。
“哦哦，但愿啊，他心脏本来就不好，可千万别有其他事。”牟雨是最了解王问哲的人。膝下无子，她俩风风雨雨五十多年，谁也离不开谁了。
“苏城啊，”牟雨这才发现苏城还站在旁边，她拉了他的胳膊，“别站着了，坐我旁边。”
苏城惶恐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徐瑞一眼，实在没脸坐下，“师娘，我还要打个电话。”说完，推开了牟雨的手，走了几步，拐进了楼梯间。
苏城没有抽烟的习惯，虽然他这会非常想抽根烟。寂静的楼道里漆黑一片，他在台阶上坐下了。
啪啪啪啪啪……
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和尊严，躲在这个无人的角落里，他疯狂地抽了自己十几个耳光。每一下都用尽了全力，他在拿自己出气，又是在帮自己出气。
声控灯亮了好久，又暗了。
看着王问哲被推了进去，四人留在门外。苏城在救护车上时已经联系了牟雨，她正在赶来的路上。
苏城和徐瑞都站着，另外两个同事坐在侧边的塑料凳子上。
苏城脑子里一锅粥，他下意识希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做梦。他不敢相信自己动手，拉倒了王问哲，致使他现在躺在抢救室里。他站在窗户边，离所有人都远远的。
徐瑞从还在野外时，就看出了两人的不对付。可是还有其他人在，他没有办法去调和。直到苏城下车后开始无理取闹，他的火气就看着压不住了。王问哲骨折，接着晕厥，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一只接一只地抽烟，坐立不安，无心和任何人说话。
牟雨赶到时，苏城接了电话下去接。
“你师父怎么样了？啊？”看到苏城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听到王问哲被救护车送了医院，她脑子一片空白。她外套都没穿便跑了出来，打车到医院的路上已经心急如焚。
“师娘。”苏城不敢看她，“师父还在抢救室，您跟我上去等。”
他欲言又止，现在不是认错的时候。
到了抢救室门口，牟雨看到了红色的显示屏，也看到了抽烟的徐瑞。
徐瑞赶紧走了过来，其他两位同事也纷纷站了起来。
“嫂子，坐这里。”徐瑞扶牟雨坐下，自己也挨着她坐了，“您别担心啊，没事的啊。”
牟雨和另外两个同事点了头，但无心寒暄。
“老徐，问哲是怎么了？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啊？”牟雨的情绪稍微缓和了，毕竟徐瑞和苏城都和亲人一般。
“没事啊，嫂子，老王就是没站稳摔了一跤。他今天任务强度大，晚上没吃饭，估计低血糖了。应该在里面输点液，就没事了。”徐瑞心里也在打鼓，但他不能让牟雨比他更慌张。
苏城忍辱在旁站着，开不了口。
“哦哦，但愿啊，他心脏本来就不好，可千万别有其他事。”牟雨是最了解王问哲的人。膝下无子，她俩风风雨雨五十多年，谁也离不开谁了。
“苏城啊，”牟雨这才发现苏城还站在旁边，她拉了他的胳膊，“别站着了，坐我旁边。”
苏城惶恐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徐瑞一眼，实在没脸坐下，“师娘，我还要打个电话。”说完，推开了牟雨的手，走了几步，拐进了楼梯间。
苏城没有抽烟的习惯，虽然他这会非常想抽根烟。寂静的楼道里漆黑一片，他在台阶上坐下了。
啪啪啪啪啪……
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和尊严，躲在这个无人的角落里，他疯狂地抽了自己十几个耳光。每一下都用尽了全力，他在拿自己出气，又是在帮自己出气。
声控灯亮了好久，又暗了。
苏城平复了心情，准备从楼道里出来。电话响了，屏幕上显示“坤狗”。
苏城接了电话，“诶。”
“干嘛呢？”李坤的声音很低。
“坐着呢，咋样啊？”苏城问他的伤情。
“没事啊，屁事没有。”李坤回答。
“嗯，那成。”苏城假装酷酷地说。
“有空出来喝酒……MD这两天搞得我特别怀念之前的事。”男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
“成，等你俩好点了约。”苏城没法说这边一团糟的情况。
“行。”李坤一口答应。
“……”隔了一会，苏城低沉地说，“对不住啊…兄弟。”苏城知道不该道歉，但心里的事太多了，对着最亲近的兄弟，他希望释放点自责。
“屁话！你给老子滚边去！”李坤听着就来了气。
苏城笑了，被骂两句，心里轻松了一些，“行了，我这边还有事。”
“哦，行！我就跟你说一句，丁镧的人给我打电话说了，这次行动我们这边不淘汰人。你TM的别太轴，啥事没有哈。”
“……”苏城不需要再听一遍，对方说得清清楚楚，“嗯，挂了。”
如果说苏城之前还能用为了哥们部队不走人，为自己的生气开脱，现在却毫无阵脚了。王问哲一定比他早知道这个命令，才会毫无保留地完成任务。上级不过想用这事教训一下他们四个，并不牵连其他人。
苏城从楼道出来，另外两个同事累了几天，已经靠在椅子上睡了，徐瑞还在和牟雨说话。苏城站在远处，没有过去。
急救室门开了，王问哲在病床上被送了出来。两个同事瞬间就醒了，几人立马围了过去，牟雨连忙问医生，得知体征并无大碍，但骨折之处得等明天会诊了，再处理。众人这才放了心。
王问哲打了止疼针，这会清醒着。送到病房后，徐瑞连同其他两个同事，将他抬到了床上。苏城不敢上前，怕惹王问哲生气。
牟雨过来收拾，给他盖被子，擦汗，端水，问长问短。过了十几分钟，病房才慢慢安静了下来。
“让你担心了。”王问哲躺着跟牟雨说。
“真是吓死我了，还好老徐苏城都在，这两个小伙子也在帮忙。”牟雨抬头笑着望着大家，感谢他们。
“嫂子客气了，都是同事，这是应该的。”两个同事赶紧说。
王问哲看了徐瑞，“老徐，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这几天本来都快累死了。”说完看着另外两个同事，“不好意思啊，给你们添麻烦，等我好了回头请你们吃饭啊！”
说完这些，他看了站在门口的苏城，没有说话。转头看着牟雨，“帮我送他们一下。”
“我来送就行，嫂子您就这在里陪着老王。”徐瑞赶紧招呼着。
徐瑞送二人出来，苏城也跟着出来了。
“徐叔，你们都回去吧，我今晚在这里陪夜。”送到医院门口台阶下，苏城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和徐瑞商量。
王问哲的平安使徐瑞松了一口气，心里的担忧消除，愤怒便涌了上来。压了一下午的火，再也压不住了。
他一拳过去，苏城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嘴角破了，嘴里也有了腥味。徐瑞追上去，抓着衣领又是一拳，直接打在眉心。苏城被猛得一撞，坐到了地上，疼痛使他下意识地捂住了右边眼睛。两个同事都被吓了一跳，赶紧去拉，一人从后面抱住了徐瑞的腰，另一人想拦他的手。
“你们给我放开！"徐瑞剧烈地挣扎着，怒吼到，“我今天要打死这个滚蛋！”
苏城从地上爬起来，赶紧靠了过来，“你们俩放开，让他打。”
俩人哪里敢放，纷纷劝到“别打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苏局长不是故意的！”
“你们放开！这是命令！”苏城没有办法，只能这样。
两人松了手，徐瑞的火并没有消，他上前一脚踹到了苏城肚子上，苏城疼得倒在了地上，捂着腹部，佝偻着身子，冷汗直下，半天爬不起来。徐瑞发疯一般冲着苏城猛踢了数脚，苏城在地上忍着没动。
两个同事见状，怕出大事，再一次冲过去拦，这时，徐瑞的火气才慢慢过去了。他停了脚，指着苏城，“你不是个东西！王问哲腿如果有事，我把你的也打断！”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医院大门。
等他进去，两人赶紧上来扶苏城，见他眼眶也破了，嘴角也流着血，已经肿了起来，“苏局长，不要紧吧？要不去看看吧？”
苏城摇了摇头，推开了他俩，自己站稳，“我没事，你们回家吧。”两人还是不放心，都望着他，想劝他去找医生上点药。
“我真没事，打得不重。你们快回去吧。”苏城没有给他们劝的机会，“这事别对其他人说，拜托了。”说完，自己也进了医院。
苏城接了电话，“诶。”
“干嘛呢？”李坤的声音很低。
“坐着呢，咋样啊？”苏城问他的伤情。
“没事啊，屁事没有。”李坤回答。
“嗯，那成。”苏城假装酷酷地说。
“有空出来喝酒……MD这两天搞得我特别怀念之前的事。”男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
“成，等你俩好点了约。”苏城没法说这边一团糟的情况。
“行。”李坤一口答应。
“……”隔了一会，苏城低沉地说，“对不住啊…兄弟。”苏城知道不该道歉，但心里的事太多了，对着最亲近的兄弟，他希望释放点自责。
“屁话！你给老子滚边去！”李坤听着就来了气。
苏城笑了，被骂两句，心里轻松了一些，“行了，我这边还有事。”
“哦，行！我就跟你说一句，丁镧的人给我打电话说了，这次行动我们这边不淘汰人。你TM的别太轴，啥事没有哈。”
“……”苏城不需要再听一遍，对方说得清清楚楚，“嗯，挂了。”
如果说苏城之前还能用为了哥们部队不走人，为自己的生气开脱，现在却毫无阵脚了。王问哲一定比他早知道这个命令，才会毫无保留地完成任务。上级不过想用这事教训一下他们四个，并不牵连其他人。
苏城从楼道出来，另外两个同事累了几天，已经靠在椅子上睡了，徐瑞还在和牟雨说话。苏城站在远处，没有过去。
急救室门开了，王问哲在病床上被送了出来。两个同事瞬间就醒了，几人立马围了过去，牟雨连忙问医生，得知体征并无大碍，但骨折之处得等明天会诊了，再处理。众人这才放了心。
王问哲打了止疼针，这会清醒着。送到病房后，徐瑞连同其他两个同事，将他抬到了床上。苏城不敢上前，怕惹王问哲生气。
牟雨过来收拾，给他盖被子，擦汗，端水，问长问短。过了十几分钟，病房才慢慢安静了下来。
“让你担心了。”王问哲躺着跟牟雨说。
“真是吓死我了，还好老徐苏城都在，这两个小伙子也在帮忙。”牟雨抬头笑着望着大家，感谢他们。
“嫂子客气了，都是同事，这是应该的。”两个同事赶紧说。
王问哲看了徐瑞，“老徐，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这几天本来都快累死了。”说完看着另外两个同事，“不好意思啊，给你们添麻烦，等我好了回头请你们吃饭啊！”
说完这些，他看了站在门口的苏城，没有说话。转头看着牟雨，“帮我送他们一下。”
“我来送就行，嫂子您就这在里陪着老王。”徐瑞赶紧招呼着。
徐瑞送二人出来，苏城也跟着出来了。
“徐叔，你们都回去吧，我今晚在这里陪夜。”送到医院门口台阶下，苏城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和徐瑞商量。
王问哲的平安使徐瑞松了一口气，心里的担忧消除，愤怒便涌了上来。压了一下午的火，再也压不住了。
他一拳过去，苏城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嘴角破了，嘴里也有了腥味。徐瑞追上去，抓着衣领又是一拳，直接打在眉心。苏城被猛得一撞，坐到了地上，疼痛使他下意识地捂住了右边眼睛。两个同事都被吓了一跳，赶紧去拉，一人从后面抱住了徐瑞的腰，另一人想拦他的手。
“你们给我放开！"徐瑞剧烈地挣扎着，怒吼到，“我今天要打死这个滚蛋！”
苏城从地上爬起来，赶紧靠了过来，“你们俩放开，让他打。”
俩人哪里敢放，纷纷劝到“别打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苏局长不是故意的！”
“你们放开！这是命令！”苏城没有办法，只能这样。
两人松了手，徐瑞的火并没有消，他上前一脚踹到了苏城肚子上，苏城疼得倒在了地上，捂着腹部，佝偻着身子，冷汗直下，半天爬不起来。徐瑞发疯一般冲着苏城猛踢了数脚，苏城在地上忍着没动。
两个同事见状，怕出大事，再一次冲过去拦，这时，徐瑞的火气才慢慢过去了。他停了脚，指着苏城，“你不是个东西！王问哲腿如果有事，我把你的也打断！”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医院大门。
等他进去，两人赶紧上来扶苏城，见他眼眶也破了，嘴角也流着血，已经肿了起来，“苏局长，不要紧吧？要不去看看吧？”
苏城摇了摇头，推开了他俩，自己站稳，“我没事，你们回家吧。”两人还是不放心，都望着他，想劝他去找医生上点药。
“我真没事，打得不重。你们快回去吧。”苏城没有给他们劝的机会，“这事别对其他人说，拜托了。”说完，自己也进了医院。
苏城站在王问哲病房外，犹豫着不敢进去。他既不敢面对徐瑞，更不敢面对王问哲和牟雨。但他更不可能自己回家去。
到了这个点，急诊室留观的人基本也都睡了，走廊里安安静静的，偶尔有护士跑过。苏城低了头，不让别人看到他鼻青脸肿的样子。
突然，门锁响动，房门开了，牟雨出来。徐瑞今天留在医院照顾王问哲，没有多的床位，于是便叫牟雨回家，顺便收拾日用品和王问哲的衣物，明日再来换班。
看到门口的苏城，她吓了一跳。苏城转过脸去，躲开她的视线。
“你这是怎么了？啊？给我看看！”牟雨双手已经抬了起来，想去碰他的脸，但又怕弄疼他。
苏城往后退了一步，不让她碰到。
“师娘，您要去哪？”苏城见她提着包，便问。
“老徐他今晚在这里，让我回去给你师父收拾东西。你刚才都好好的，怎么回事呀？”牟雨有点急了。
“师娘，我送你。”说完，苏城自然地提过了她的包。牟雨跟着他一起出去，他的车早前已经叫同事开过来了。
两人坐在车上，牟雨又问苏城的伤。
“师娘，师父他ct做了吗？”苏城没有接话，刚才医生通知过，体征稳定了可以去做腿部ct。
“明早做，他已经睡了，我就没有叫醒他。”已经是夜里1点了，牟雨折腾到现在也已经疲惫不堪，“你们这次演习是不是特别辛苦啊，你师父怎么会没站稳摔伤啊？”
苏城喉咙滚动了两下，看来徐瑞还帮他瞒着在。他没有说话，加了速，很快就到了王问哲家。
停好车，两人上去，牟雨进门去开了灯，转身叫苏城，才看到苏城已经进来，双膝跪在了门口。
“怎么了？快起来！”牟雨赶紧跑去拉，心里已经隐约知道了，王问哲的受伤可能与苏城有关。
苏城扶住牟雨的胳膊，不让她拉，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没有资格流泪，更没有资格上来就求情。在车上他就决定了，要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牟雨，即使得不到原谅，也是自己活该。“师娘，您去沙发上坐着，我跟您说。”
“有什么事起来说，听话！”牟雨还要拉他。
苏城一个头磕了下去，趴在地上说“师娘，求你让我跪着吧，我没有脸起来…”他的语气镇静而坚决。
牟雨听了这话，不得不松手，“好，好，我不逼你，我听你说。”
苏城直起身子，“您去沙发上坐着。”说完，推着牟雨往客厅走，自己膝行过去到了沙发旁。牟雨又是心疼，又是着急，赶紧听他的坐了下来。苏城直直地跪在她腿边。
他一五一十将这两日全部事情，讲给了牟雨，没有一句掩饰，自己说的话，做的事，只要还记得的，悉数坦白了。
说完，他就闭了嘴，继续跪着，既没有认错，也没有道歉。心中巨大的歉意无法用语言表达，他希望牟雨爆发，希望她像徐瑞那样，用疼痛帮他缓解愧疚。
牟雨至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
她原以为顶多是苏城安排的任务太过辛苦甚至危险，导致王问哲受伤。没想到苏城竟然会出言不逊，刁难王问哲，甚至动手拉拽。这些举动远远超出了她的想像，她替王问哲感到伤心。这时，她才明白了为何清醒过来的王问哲，直到睡去，从头到尾没有提过苏城的名字。而他在病房里看到苏城时的那个眼神，和当年他们的养子执意离家时他的眼神多么相似。除了愤怒和失望，再没有别的内容。
牟雨起身去了卧室，她一声不响地收拾王问哲的衣服和日用品，打包好。她已经很累了，似乎骂人的力气都没有。看来王问哲的腿伤可能比她想得要严重，她没有心思和苏城生气，她要赶紧休息，明早得去帮王问哲挂号做ct。收拾完毕，她关了房门，熄了灯。
跪了一个多小时的苏城自己扶着沙发站了起来，颤巍巍地走到门口，关了客厅的灯，锁了门，下楼。
找了一家便利店，买了一包烟。回到车里，坐了一整夜，天快亮时，才晕晕乎乎睡了过去。
到了这个点，急诊室留观的人基本也都睡了，走廊里安安静静的，偶尔有护士跑过。苏城低了头，不让别人看到他鼻青脸肿的样子。
突然，门锁响动，房门开了，牟雨出来。徐瑞今天留在医院照顾王问哲，没有多的床位，于是便叫牟雨回家，顺便收拾日用品和王问哲的衣物，明日再来换班。
看到门口的苏城，她吓了一跳。苏城转过脸去，躲开她的视线。
“你这是怎么了？啊？给我看看！”牟雨双手已经抬了起来，想去碰他的脸，但又怕弄疼他。
苏城往后退了一步，不让她碰到。
“师娘，您要去哪？”苏城见她提着包，便问。
“老徐他今晚在这里，让我回去给你师父收拾东西。你刚才都好好的，怎么回事呀？”牟雨有点急了。
“师娘，我送你。”说完，苏城自然地提过了她的包。牟雨跟着他一起出去，他的车早前已经叫同事开过来了。
两人坐在车上，牟雨又问苏城的伤。
“师娘，师父他ct做了吗？”苏城没有接话，刚才医生通知过，体征稳定了可以去做腿部ct。
“明早做，他已经睡了，我就没有叫醒他。”已经是夜里1点了，牟雨折腾到现在也已经疲惫不堪，“你们这次演习是不是特别辛苦啊，你师父怎么会没站稳摔伤啊？”
苏城喉咙滚动了两下，看来徐瑞还帮他瞒着在。他没有说话，加了速，很快就到了王问哲家。
停好车，两人上去，牟雨进门去开了灯，转身叫苏城，才看到苏城已经进来，双膝跪在了门口。
“怎么了？快起来！”牟雨赶紧跑去拉，心里已经隐约知道了，王问哲的受伤可能与苏城有关。
苏城扶住牟雨的胳膊，不让她拉，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没有资格流泪，更没有资格上来就求情。在车上他就决定了，要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牟雨，即使得不到原谅，也是自己活该。“师娘，您去沙发上坐着，我跟您说。”
“有什么事起来说，听话！”牟雨还要拉他。
苏城一个头磕了下去，趴在地上说“师娘，求你让我跪着吧，我没有脸起来…”他的语气镇静而坚决。
牟雨听了这话，不得不松手，“好，好，我不逼你，我听你说。”
苏城直起身子，“您去沙发上坐着。”说完，推着牟雨往客厅走，自己膝行过去到了沙发旁。牟雨又是心疼，又是着急，赶紧听他的坐了下来。苏城直直地跪在她腿边。
他一五一十将这两日全部事情，讲给了牟雨，没有一句掩饰，自己说的话，做的事，只要还记得的，悉数坦白了。
说完，他就闭了嘴，继续跪着，既没有认错，也没有道歉。心中巨大的歉意无法用语言表达，他希望牟雨爆发，希望她像徐瑞那样，用疼痛帮他缓解愧疚。
牟雨至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
她原以为顶多是苏城安排的任务太过辛苦甚至危险，导致王问哲受伤。没想到苏城竟然会出言不逊，刁难王问哲，甚至动手拉拽。这些举动远远超出了她的想像，她替王问哲感到伤心。这时，她才明白了为何清醒过来的王问哲，直到睡去，从头到尾没有提过苏城的名字。而他在病房里看到苏城时的那个眼神，和当年他们的养子执意离家时他的眼神多么相似。除了愤怒和失望，再没有别的内容。
牟雨起身去了卧室，她一声不响地收拾王问哲的衣服和日用品，打包好。她已经很累了，似乎骂人的力气都没有。看来王问哲的腿伤可能比她想得要严重，她没有心思和苏城生气，她要赶紧休息，明早得去帮王问哲挂号做ct。收拾完毕，她关了房门，熄了灯。
跪了一个多小时的苏城自己扶着沙发站了起来，颤巍巍地走到门口，关了客厅的灯，锁了门，下楼。
找了一家便利店，买了一包烟。回到车里，坐了一整夜，天快亮时，才晕晕乎乎睡了过去。
苏城醒来时，已经是九点。跑上楼去，门敲不开。看来牟雨已经走了。车就停在楼下，原来的地方，牟雨不可能没看到。苏城心里的忐忑比昨晚又加重了。
车里有洗漱用品，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这些东西和矿泉水一样是常备的。到医院洗手间把自己收拾了一下，这时他才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脸。淤青全部都显了出来，右眼已经肿到了影响视力，嘴角结了痂。身上被踢的地方自然也是青的，背上的疼痛比屁股上还要厉害，但他没有心思给自己验伤。
匆匆出来，放了东西，又转到了王问哲病房前。门是开着的，里面好多人在说话。苏城探了探头，是单位里来探望的同事们。正在犹豫进不进去，身后有人叫他，“苏城？”
回头一看，原来是张峥，这里的军医，也是苏城的同学。他被护士叫过来给王问哲看ct片子。
“嗨，这么巧。”苏城笑了笑，声音很低，他不想被同事们发现。
“你这怎么还挂了彩啊？特种兵就是不一样啊！”张峥和他在军校时关系就很好，说着往苏城胸口轻轻捶了一拳。
苏城赶紧捂了捂右眼，“说什么呢！”
“一会去我那里，你这眼睛得检查一下，上点药。”大夫的职业精神立马显了出来，说完推了苏城一把，“站门口干嘛？这就是你们单位的人。”他以为苏城只是在找病房，于是把他拉了进来。
众人都回头，苏城尴尬地不知道看哪里才好。大家也纷纷默契地把头转了回来，不看他。张峥这时才看出了有点不对劲，于是放开了苏城，走到床边，从桌上取了ct片，对着灯看了起来。所有人的注意力也就转到了医生手里。
苏城偷偷地看了一眼徐瑞，见他盯着医生。再看牟雨，她同样紧张地看着医生。最后飞快地扫了一眼王问哲，瞬间身上像过电一般，王问哲躺在床上，视线穿过身旁许多的人，静静地看着他，对视之下，也没有移开。苏城眼神立马慌了，转向了别处，再也不敢看过来。
“医生，骨折了吗？严重吗？”同事们帮着问。
张峥用手指着一处说，“这个还好，踝关节骨折，还好没有伤及神经和血管，利用手法复位后，打石膏吧。”说完放下了片子。看了看王问哲床头的铭牌，俯身问，“王警官是吧？”
“是的，医生。”王问哲答应到。
“是训练中摔倒的吗？”张峥做例行询问。
“不是，意外，没站稳。”王问哲笑着说，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其他人或多或少有点尴尬，苏城的脸立马红了。
“摔倒时有其他撞击吗？腿部，手腕，头部有不适吗？”张峥继续询问。
“没有，其他地方都好，就是脚踝疼。”
“王警官，这个我们需要手法给您复位，疼痛肯定是有的，估计之前得再疼个一周吧。您需要止疼药，也会给您开，但不建议大量服用，最好忍一忍。”张峥十分耐心，毕竟和苏城关系要好。
“谢谢医生，我知道了。”王问哲双手合十，晃了晃，感谢张峥。
“医生，打石膏需要多久恢复？影响以后运动吗？”徐瑞帮着问。
“石膏得一个月到一个半月，才能拆，后续恢复得慢慢加上，自己得做康复运动。一般不会影响走路，但剧烈运动还是得注意，不然骨折处容易再次骨折。”张峥一一回答。
“辛苦医生了。”大家纷纷送他出去。
车里有洗漱用品，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这些东西和矿泉水一样是常备的。到医院洗手间把自己收拾了一下，这时他才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脸。淤青全部都显了出来，右眼已经肿到了影响视力，嘴角结了痂。身上被踢的地方自然也是青的，背上的疼痛比屁股上还要厉害，但他没有心思给自己验伤。
匆匆出来，放了东西，又转到了王问哲病房前。门是开着的，里面好多人在说话。苏城探了探头，是单位里来探望的同事们。正在犹豫进不进去，身后有人叫他，“苏城？”
回头一看，原来是张峥，这里的军医，也是苏城的同学。他被护士叫过来给王问哲看ct片子。
“嗨，这么巧。”苏城笑了笑，声音很低，他不想被同事们发现。
“你这怎么还挂了彩啊？特种兵就是不一样啊！”张峥和他在军校时关系就很好，说着往苏城胸口轻轻捶了一拳。
苏城赶紧捂了捂右眼，“说什么呢！”
“一会去我那里，你这眼睛得检查一下，上点药。”大夫的职业精神立马显了出来，说完推了苏城一把，“站门口干嘛？这就是你们单位的人。”他以为苏城只是在找病房，于是把他拉了进来。
众人都回头，苏城尴尬地不知道看哪里才好。大家也纷纷默契地把头转了回来，不看他。张峥这时才看出了有点不对劲，于是放开了苏城，走到床边，从桌上取了ct片，对着灯看了起来。所有人的注意力也就转到了医生手里。
苏城偷偷地看了一眼徐瑞，见他盯着医生。再看牟雨，她同样紧张地看着医生。最后飞快地扫了一眼王问哲，瞬间身上像过电一般，王问哲躺在床上，视线穿过身旁许多的人，静静地看着他，对视之下，也没有移开。苏城眼神立马慌了，转向了别处，再也不敢看过来。
“医生，骨折了吗？严重吗？”同事们帮着问。
张峥用手指着一处说，“这个还好，踝关节骨折，还好没有伤及神经和血管，利用手法复位后，打石膏吧。”说完放下了片子。看了看王问哲床头的铭牌，俯身问，“王警官是吧？”
“是的，医生。”王问哲答应到。
“是训练中摔倒的吗？”张峥做例行询问。
“不是，意外，没站稳。”王问哲笑着说，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其他人或多或少有点尴尬，苏城的脸立马红了。
“摔倒时有其他撞击吗？腿部，手腕，头部有不适吗？”张峥继续询问。
“没有，其他地方都好，就是脚踝疼。”
“王警官，这个我们需要手法给您复位，疼痛肯定是有的，估计之前得再疼个一周吧。您需要止疼药，也会给您开，但不建议大量服用，最好忍一忍。”张峥十分耐心，毕竟和苏城关系要好。
“谢谢医生，我知道了。”王问哲双手合十，晃了晃，感谢张峥。
“医生，打石膏需要多久恢复？影响以后运动吗？”徐瑞帮着问。
“石膏得一个月到一个半月，才能拆，后续恢复得慢慢加上，自己得做康复运动。一般不会影响走路，但剧烈运动还是得注意，不然骨折处容易再次骨折。”张峥一一回答。
“辛苦医生了。”大家纷纷送他出去。
张峥路过苏城时，拍了拍他肩膀，指了指自己的右眼，提醒苏城记得去找他上药。
苏城敷衍地点了点头。
大家送到门口折了回来，站在王问哲床边。本来想打趣他又可以休假了，但苏城也在屋子里，所以什么玩笑都没法开。大家讨论了一下骨折的情况，分享了一些自己骨折康复的经验，给王问哲打了打气，就没什么话说了。
牟雨昨晚只睡着了两个小时，今天陪王问哲做完ct，然后就等着医生过来。终于从张医生嘴里听到了“没有大碍”的意思，才安心了下来。她的体力已经濒临透支的边缘。王问哲麻药劲早就过去了，早上来交班时，徐瑞就跟她说了，“老王忍着呢，昨晚疼得直发抖。”她怎么可能不心疼？而这一切，是苏城导致的。她没有办法原谅苏城，昨晚的愤怒被她生生压住了，现在担心解除，她没有办法保持理智。
她铁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其他人的谈笑声都渐渐听不到了。她起身走到了苏城身边，死死地盯着他。所有人都看着他们，谁也不敢说话。
苏城看着牟雨走过来，他很想直面她的责备，他拼命控制自己的头不低下来，但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睛，望向了地面。
“牟雨。”王问哲见这情况，喊了妻子一声。
牟雨没有理会。
“啪！”
她给了苏城一记响亮的耳光，几乎用了自己全部的力气。
苏城呼吸明显急促了一阵，但他没有动，眼睛，头，手，全部都一动不动。第二次被当着同事的面挨耳光，但这一次难堪得多。他除了忍受，没有别的办法。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去！帮我把你嫂子拉过来。”还是王问哲说了话，他拍了拍站在他跟前一个同事手。
牟雨被扶了回来，苏城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本来就破损的脸上，又多了一个掌印。
大家赶紧扯了两句，便准备告辞了。王问哲不好意思地跟大家挥手再见，众人没有让牟雨送。苏城至始至终站在原地，没有看任何人。
“苏局长的脸上是怎么回事啊？”出了门，终于有人忍不住八卦了。
所有人都第一时间发现了苏城的伤，但谁也不敢问。
“不知道啊，感觉像是被人打的吧。”
“下手真狠啊，眉心都断了。”
“以苏局长的身手，能被打成这样，绝对是没还手啊。”
“我其实觉得吧，这次确实是苏局长的问题，王警官表现这么优秀，按理说是立了功，怎么还弄成这样了？”
“闭嘴吧你，这里面肯定有事咱们不知道。”女警官们纷纷维护苏城，苏城那日给楠楠赔礼道歉的事她们念叨了好久呢。
“就是，咱们别八卦了，就算苏局长真的做错了，他也会给王警官一个交代的。”
……
单人病房里只剩他们三人。
苏城还是没有走到王问哲床边去。
王问哲看了看牟雨，对她说，“请苏局长出去！我要休息了。”
苏城敷衍地点了点头。
大家送到门口折了回来，站在王问哲床边。本来想打趣他又可以休假了，但苏城也在屋子里，所以什么玩笑都没法开。大家讨论了一下骨折的情况，分享了一些自己骨折康复的经验，给王问哲打了打气，就没什么话说了。
牟雨昨晚只睡着了两个小时，今天陪王问哲做完ct，然后就等着医生过来。终于从张医生嘴里听到了“没有大碍”的意思，才安心了下来。她的体力已经濒临透支的边缘。王问哲麻药劲早就过去了，早上来交班时，徐瑞就跟她说了，“老王忍着呢，昨晚疼得直发抖。”她怎么可能不心疼？而这一切，是苏城导致的。她没有办法原谅苏城，昨晚的愤怒被她生生压住了，现在担心解除，她没有办法保持理智。
她铁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其他人的谈笑声都渐渐听不到了。她起身走到了苏城身边，死死地盯着他。所有人都看着他们，谁也不敢说话。
苏城看着牟雨走过来，他很想直面她的责备，他拼命控制自己的头不低下来，但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睛，望向了地面。
“牟雨。”王问哲见这情况，喊了妻子一声。
牟雨没有理会。
“啪！”
她给了苏城一记响亮的耳光，几乎用了自己全部的力气。
苏城呼吸明显急促了一阵，但他没有动，眼睛，头，手，全部都一动不动。第二次被当着同事的面挨耳光，但这一次难堪得多。他除了忍受，没有别的办法。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去！帮我把你嫂子拉过来。”还是王问哲说了话，他拍了拍站在他跟前一个同事手。
牟雨被扶了回来，苏城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本来就破损的脸上，又多了一个掌印。
大家赶紧扯了两句，便准备告辞了。王问哲不好意思地跟大家挥手再见，众人没有让牟雨送。苏城至始至终站在原地，没有看任何人。
“苏局长的脸上是怎么回事啊？”出了门，终于有人忍不住八卦了。
所有人都第一时间发现了苏城的伤，但谁也不敢问。
“不知道啊，感觉像是被人打的吧。”
“下手真狠啊，眉心都断了。”
“以苏局长的身手，能被打成这样，绝对是没还手啊。”
“我其实觉得吧，这次确实是苏局长的问题，王警官表现这么优秀，按理说是立了功，怎么还弄成这样了？”
“闭嘴吧你，这里面肯定有事咱们不知道。”女警官们纷纷维护苏城，苏城那日给楠楠赔礼道歉的事她们念叨了好久呢。
“就是，咱们别八卦了，就算苏局长真的做错了，他也会给王警官一个交代的。”
……
单人病房里只剩他们三人。
苏城还是没有走到王问哲床边去。
王问哲看了看牟雨，对她说，“请苏局长出去！我要休息了。”
牟雨没有动，也没有看苏城。
“师父……”苏城很想道歉，但被王问哲立马打断了。
“滚出去。”王问哲清楚地说出这三个字，他没有吼，没有动气，语气只有厌烦。
“是。”苏城无处遁形地出去了，带上了门。
找到张峥的办公室，今日他没有门诊，刚从住院部查房回来。
“你坐会，我去拿点酒精啥的。”张峥让苏城坐在了沙发上，自己洗了手出去了。
苏城掏出手机，拨通了卿茹的电话。
“喂”，甜甜的声音传出来。
“你今天有事吗？”苏城直接地问。
“你怎么了？”卿茹立马发现苏城语气不太对劲。
“你能来趟207医院吗？”苏城接着问。
“医院？你们不是还在外面演习吗？你受伤了吗？！”卿茹慌了，昨晚苏城跟她通电话时，骗她对抗延期了，后天才能回去。
“没有，没有，你别急，我好好的。”苏城这才换了语调，“你别急啊。”
“我这就过来，要带啥东西吗？”卿茹放心了一点。
“不用带什么，”苏城赶紧想了想，“那个，出门小心点啊，看着车。”
“好的，我知道的。”卿茹已经在收拾了，“不说了哈。”
“好。到了给我打电话。”苏城挂了电话。
张峥进来，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放，顺带指了指凳子，“坐那去。”
苏城坐到凳子上，张峥打开了头上戴的电筒，给他检查眼睛。
才轻轻碰了碰，苏城的眉毛就皱到了一起。
“你这怎么搞的啊？”张峥笑着问。
“你看不出来啊？”苏城故意不回答。
张峥拿了根棉签蘸了药往眼皮上一放，疼得苏城喊了起来，“轻点啊！再给你怼瞎啦。”
张峥哈哈大笑，“身上也有伤吧？”
“你怎么知道？”苏城狐疑地问到。
“我怎么不知道？你看看你这嘴角和眉弓，明显被人拿拳头ko的啊。哪有打架只打脸的，难道你没挨踹？”张峥还在笑。
苏城心里很毛，但没法反驳，只能催他，“搞快点！我媳妇一会要过来，你给我把肿消了。”
张峥不紧不慢的换了一种药，抽了新棉签，才挨上去，苏城被刺激得一哆嗦，张峥幽幽地说，“哪有你这样跟医生说话的？哈哈，这个药疼吧。”
苏城无奈，只得由着张峥。
“消肿没这么快的，至少三天吧。一会把这两只膏子带回去，记得擦。”张峥一边给他处理，一边嘱咐。
“刚才我们单位那个王警官，多久能出院啊？”苏城问到。
“今天把石膏打了，观察两天没事，就可以回家养着了。”
“那要注意什么吗？回家的话。有啥忌口吗？睡觉躺着？”苏城碎碎念。
“不躺着睡，难道坐着睡啊？”张峥一边收拾棉签药品，一边笑他，“最好把骨折处垫高点，有利于消肿。没啥忌口，过一个月回来复查。”
张峥洗着手，扭头问苏城，“他是你领导？刚在病房啥情况啊？”
“是啊，领导，何止领导啊。你给他办出院时把该交待的都跟他爱人说清楚啊。”苏城很想搓搓眼睛，他现在还愁得发慌，可眼睛还肿着，“一会是你去给他做复位吗？”
“是啊？怎么了？”
“你动作轻点啊！别像刚才拿棉签杵我一样！”苏城借机抱怨。
张峥擦了手，笑了，“哪这么多废话？不放心就跟着我去看。”
“放心，放心，”苏城不可能去看，他有难言之隐，“张主任的医术我当然放心。”
“中午一起吃饭？”张峥问。
“不了，改天吧，到时候把李坤，吴伟那几个也喊上，我们前两天演习刚见过。”苏城现在没有心情话旧。
“下次演习我就让他们都挂个彩，然后就可以来和你同学聚会了。苏城开玩笑。
张峥喝了口水，“成！我得去开会了。”
苏城跟着他出来，锁了门，张峥走了，苏城晃到了医院门口，卿茹应该快到了。
“师父……”苏城很想道歉，但被王问哲立马打断了。
“滚出去。”王问哲清楚地说出这三个字，他没有吼，没有动气，语气只有厌烦。
“是。”苏城无处遁形地出去了，带上了门。
找到张峥的办公室，今日他没有门诊，刚从住院部查房回来。
“你坐会，我去拿点酒精啥的。”张峥让苏城坐在了沙发上，自己洗了手出去了。
苏城掏出手机，拨通了卿茹的电话。
“喂”，甜甜的声音传出来。
“你今天有事吗？”苏城直接地问。
“你怎么了？”卿茹立马发现苏城语气不太对劲。
“你能来趟207医院吗？”苏城接着问。
“医院？你们不是还在外面演习吗？你受伤了吗？！”卿茹慌了，昨晚苏城跟她通电话时，骗她对抗延期了，后天才能回去。
“没有，没有，你别急，我好好的。”苏城这才换了语调，“你别急啊。”
“我这就过来，要带啥东西吗？”卿茹放心了一点。
“不用带什么，”苏城赶紧想了想，“那个，出门小心点啊，看着车。”
“好的，我知道的。”卿茹已经在收拾了，“不说了哈。”
“好。到了给我打电话。”苏城挂了电话。
张峥进来，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放，顺带指了指凳子，“坐那去。”
苏城坐到凳子上，张峥打开了头上戴的电筒，给他检查眼睛。
才轻轻碰了碰，苏城的眉毛就皱到了一起。
“你这怎么搞的啊？”张峥笑着问。
“你看不出来啊？”苏城故意不回答。
张峥拿了根棉签蘸了药往眼皮上一放，疼得苏城喊了起来，“轻点啊！再给你怼瞎啦。”
张峥哈哈大笑，“身上也有伤吧？”
“你怎么知道？”苏城狐疑地问到。
“我怎么不知道？你看看你这嘴角和眉弓，明显被人拿拳头ko的啊。哪有打架只打脸的，难道你没挨踹？”张峥还在笑。
苏城心里很毛，但没法反驳，只能催他，“搞快点！我媳妇一会要过来，你给我把肿消了。”
张峥不紧不慢的换了一种药，抽了新棉签，才挨上去，苏城被刺激得一哆嗦，张峥幽幽地说，“哪有你这样跟医生说话的？哈哈，这个药疼吧。”
苏城无奈，只得由着张峥。
“消肿没这么快的，至少三天吧。一会把这两只膏子带回去，记得擦。”张峥一边给他处理，一边嘱咐。
“刚才我们单位那个王警官，多久能出院啊？”苏城问到。
“今天把石膏打了，观察两天没事，就可以回家养着了。”
“那要注意什么吗？回家的话。有啥忌口吗？睡觉躺着？”苏城碎碎念。
“不躺着睡，难道坐着睡啊？”张峥一边收拾棉签药品，一边笑他，“最好把骨折处垫高点，有利于消肿。没啥忌口，过一个月回来复查。”
张峥洗着手，扭头问苏城，“他是你领导？刚在病房啥情况啊？”
“是啊，领导，何止领导啊。你给他办出院时把该交待的都跟他爱人说清楚啊。”苏城很想搓搓眼睛，他现在还愁得发慌，可眼睛还肿着，“一会是你去给他做复位吗？”
“是啊？怎么了？”
“你动作轻点啊！别像刚才拿棉签杵我一样！”苏城借机抱怨。
张峥擦了手，笑了，“哪这么多废话？不放心就跟着我去看。”
“放心，放心，”苏城不可能去看，他有难言之隐，“张主任的医术我当然放心。”
“中午一起吃饭？”张峥问。
“不了，改天吧，到时候把李坤，吴伟那几个也喊上，我们前两天演习刚见过。”苏城现在没有心情话旧。
“下次演习我就让他们都挂个彩，然后就可以来和你同学聚会了。苏城开玩笑。
张峥喝了口水，“成！我得去开会了。”
苏城跟着他出来，锁了门，张峥走了，苏城晃到了医院门口，卿茹应该快到了。
病房里。
苏城出去后，王问哲自己撑起来，半坐着，问牟雨，“他脸是怎么回事啊？”
牟雨帮王问哲坐好，一边轻轻地说，“我不知道，问他也没有说。八成是老徐打的吧。”
王问哲冲着牟雨会心地笑了，“哈哈，老徐真够意思，这下手不轻啊。”
“昨晚上就打了，我见了吓了一跳。昨天脸上还有血，比这会还厉害。”牟雨跟王问哲讲起昨天的事。
“那你还给他补一巴掌？”王问哲笑着说。
牟雨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一边说，“我这不也气嘛，昨晚他跟我讲你们在单位吵架的事，我没力气骂他，忍到刚才忍不住了。”说完，牟雨不好意思地笑了，“刚才是不是打重了？我是不是显得特别凶？”
“没有，不重，你才多大力气啊？主要是当着同事们，估计苏城还是挺难受的。”王问哲看着牟雨手里的苹果，慢慢地说。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出个任务回来就弄成这样了？”牟雨还是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苏城不是跟你说了吗？他怎么跟你说的？”王问哲很想知道苏城的态度。
“说了呀，从他和哥们聊天被发现，到你摔倒，全部讲了。”牟雨停了手里的水果刀，看着王问哲，“他昨天进门就跪下了，怎么拉都不起来。后来我生气进了房间，他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王问哲沉默了。
回程前，苏城找茬，王问哲心里有数，没有搭理他。想着等回来了，他想通了，也就过去了。没想到下了车，苏城反而不依不饶，那时候心里确实火冒三丈，但身体不适，加上被大家看着，还是忍着没有发作。直到苏城一把拉他下车，瞬间剧痛袭来，失去了意识，等再醒过来，看到苏城惶恐地远远站着，愤怒已经被疼痛消磨没了。
“他昨晚都没回去，就在车上睡的。”牟雨又加了一句。
王问哲笑了，打趣地问，“怎么，心疼他了？”
“难道你不心疼啊？看他刚才吓得那样儿。”牟雨反问他。
“我有啥心疼的，”王问哲故作无所谓，“我要不是脚动不了，刚才就给他放倒了。”
牟雨被他逗笑了，把苹果递给他，“你还别说苏城性子急，你年轻的时候也好不到哪去。”
“哈哈，那是，这要是放我年轻的时候，还能忍到这会给整躺床上了？”
牟雨想起了以前的事，“苏城还真像你，一冲动惹起事来一点也不含糊。但只要转过弯来，认错也一点也不含糊。”
“那是必须滴呀，大老爷们，挨两句骂，挨两下揍，很正常嘛。”王问哲又逗牟雨，“再说了，我这觉悟还不是你培养的。”
牟雨笑着拍了他一下。
两人心里其实都原谅了苏城。
“那你不生气，我就把他叫进来了？”牟雨问王问哲。
“你呀，就是心软，”王问哲笑了，说到，“不生气归不生气，我这骨头还断着呢，你就要拉他进来拉家常呀？”
牟雨有点不解，“那是什么意思？”
“他这急躁的性子啊，得好好给他磨磨。”王问哲突然严肃了一些，“这次不让他长个记性，下次他还这样。”
“说的也是，”牟雨知道王问哲是为了苏城好，“你打算怎么磨他呀？”
“晾着他就行了，”王问哲笑了，“他现在挨了打，八成见到徐瑞都得躲着走。咱们晾他几天，就够他受的了。”
牟雨越听越心疼，“我刚才真不该当着你们同事打他的。这让他怎么回去上班啊？”
王问哲也没说话了，他想了想，“要不这样吧，你辛苦一下，周一帮我去单位开个病假条。条子得苏城签字，你交给他秘书，就是刚才站我旁边，我让他去拉你那个。让他给苏城带个话，就说那天太着急，让苏城不要往心里去。”
王问哲知道，在场的同事不少，但天天和苏城碰面的就是他秘书了，至少帮他挽回这一个颜面吧。
牟雨点头，王问哲细细给她说了如何办这个手续。
苏城出去后，王问哲自己撑起来，半坐着，问牟雨，“他脸是怎么回事啊？”
牟雨帮王问哲坐好，一边轻轻地说，“我不知道，问他也没有说。八成是老徐打的吧。”
王问哲冲着牟雨会心地笑了，“哈哈，老徐真够意思，这下手不轻啊。”
“昨晚上就打了，我见了吓了一跳。昨天脸上还有血，比这会还厉害。”牟雨跟王问哲讲起昨天的事。
“那你还给他补一巴掌？”王问哲笑着说。
牟雨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一边说，“我这不也气嘛，昨晚他跟我讲你们在单位吵架的事，我没力气骂他，忍到刚才忍不住了。”说完，牟雨不好意思地笑了，“刚才是不是打重了？我是不是显得特别凶？”
“没有，不重，你才多大力气啊？主要是当着同事们，估计苏城还是挺难受的。”王问哲看着牟雨手里的苹果，慢慢地说。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出个任务回来就弄成这样了？”牟雨还是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苏城不是跟你说了吗？他怎么跟你说的？”王问哲很想知道苏城的态度。
“说了呀，从他和哥们聊天被发现，到你摔倒，全部讲了。”牟雨停了手里的水果刀，看着王问哲，“他昨天进门就跪下了，怎么拉都不起来。后来我生气进了房间，他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王问哲沉默了。
回程前，苏城找茬，王问哲心里有数，没有搭理他。想着等回来了，他想通了，也就过去了。没想到下了车，苏城反而不依不饶，那时候心里确实火冒三丈，但身体不适，加上被大家看着，还是忍着没有发作。直到苏城一把拉他下车，瞬间剧痛袭来，失去了意识，等再醒过来，看到苏城惶恐地远远站着，愤怒已经被疼痛消磨没了。
“他昨晚都没回去，就在车上睡的。”牟雨又加了一句。
王问哲笑了，打趣地问，“怎么，心疼他了？”
“难道你不心疼啊？看他刚才吓得那样儿。”牟雨反问他。
“我有啥心疼的，”王问哲故作无所谓，“我要不是脚动不了，刚才就给他放倒了。”
牟雨被他逗笑了，把苹果递给他，“你还别说苏城性子急，你年轻的时候也好不到哪去。”
“哈哈，那是，这要是放我年轻的时候，还能忍到这会给整躺床上了？”
牟雨想起了以前的事，“苏城还真像你，一冲动惹起事来一点也不含糊。但只要转过弯来，认错也一点也不含糊。”
“那是必须滴呀，大老爷们，挨两句骂，挨两下揍，很正常嘛。”王问哲又逗牟雨，“再说了，我这觉悟还不是你培养的。”
牟雨笑着拍了他一下。
两人心里其实都原谅了苏城。
“那你不生气，我就把他叫进来了？”牟雨问王问哲。
“你呀，就是心软，”王问哲笑了，说到，“不生气归不生气，我这骨头还断着呢，你就要拉他进来拉家常呀？”
牟雨有点不解，“那是什么意思？”
“他这急躁的性子啊，得好好给他磨磨。”王问哲突然严肃了一些，“这次不让他长个记性，下次他还这样。”
“说的也是，”牟雨知道王问哲是为了苏城好，“你打算怎么磨他呀？”
“晾着他就行了，”王问哲笑了，“他现在挨了打，八成见到徐瑞都得躲着走。咱们晾他几天，就够他受的了。”
牟雨越听越心疼，“我刚才真不该当着你们同事打他的。这让他怎么回去上班啊？”
王问哲也没说话了，他想了想，“要不这样吧，你辛苦一下，周一帮我去单位开个病假条。条子得苏城签字，你交给他秘书，就是刚才站我旁边，我让他去拉你那个。让他给苏城带个话，就说那天太着急，让苏城不要往心里去。”
王问哲知道，在场的同事不少，但天天和苏城碰面的就是他秘书了，至少帮他挽回这一个颜面吧。
牟雨点头，王问哲细细给她说了如何办这个手续。
苏城接到了卿茹，已经是中午11点半。他想拉她去买点吃的，然后给王问哲他们送过去。
“你这眼睛是什么了？！”卿茹本来老远就笑着，走近看到苏城脸上的伤，吓得花容失色。
苏城赶紧笑了笑，一把搂了她，怕她担心，“没啥事，已经上过药了。我一会跟你说，咱们先去买吃的。”说着就要出去。
一抬头，看到徐瑞从车上下来，提着饭盒。医院大门口就这一条路，躲是躲不过去了，只能硬着头皮看着他走过来。
徐瑞有点匆忙，反而没有看过来。
“徐叔叔！”上次一起吃过饭，卿茹一眼认出了徐瑞。
徐瑞这才看过来，见是苏城二人。他楞了一下，脸色还是很生硬。
“徐叔。”苏城明显尴尬了一下，他立马将手从卿茹肩上抽了下来，老实地叫人。
徐瑞冲卿茹笑了笑，点了个头，就进去了。
“他怎么都不和你打招呼啊？”卿茹感觉很奇怪。
“走吧，我带你去吃饭。”苏城心想看来不用急着去买吃的了。
“好呀，你居然昨天敢骗我，你得给我好好解释。”卿茹自己挽了他的胳膊，好几天没见，她很想他。
两人出去找了一家店坐下。点了菜，很快菜就上来了。苏城从昨晚到现在，几乎滴水未进，他狼吐虎咽吃了几分钟，才发现卿茹看着他。
他停了筷子，喝了一口水，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笑了，“不好意思啊，我实在太饿了。”
卿茹心疼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苏城这才把所有事，一五一十讲给她听了。
“那个，你先吃吧，吃完了再骂我。”苏城诚恳地看着她。
“那你脸上是怎么回事？”苏城刚才没有提挨打的事。
苏城摸了摸眉毛，伤口痒痒的，“昨晚徐叔生气，给了我几拳。”说完又笑了，逗卿茹，“是不是不帅了？”
卿茹本来又生气，又心疼，但还是没忍住，被他说笑了。
她往他胳膊上用力捏了一下，“活该！丑死了！”
苏城被捏疼了，但是没有躲，“快吃吧，吃完再骂，我下午有事求你。”
两人接着吃饭，卿茹边吃边问，“王叔和师娘是不是特生气啊？你去道歉了吗？”
“还没，没脸去道歉，早上刚想开口，师父让我滚。”苏城老实回答。
卿茹看他说得一本正经，又忍不住笑了，“真的吗？王叔直接说的？”
“原话是滚出去。”苏城还是一本正经。
“王叔这气不小啊。”卿茹也有点担心了。
“所以这不把你请过来了吗？”苏城开始求救了，“我问了医生，还得住个四天吧，师娘天天陪床也受不了，徐瑞叔周一就得上班了。你就帮我劝好他们同意我晚上留下来照顾就行了。”
“我试试吧，”卿茹心里也没底，“不知道他们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苏城赶紧给卿茹夹了菜，“我相信你，他们一定会给的。”
“你说你，怎么能拿领导的款压王叔呢，他心里得多难受啊？”卿茹已经开始考虑怎么安慰王问哲和牟雨了。想想还真是挺难的，于是又怪了苏城一句。
苏城从桶里抽了一双新筷子递给卿茹，“要不你刷我两下，你把气出完了再去，可别把他们越劝火越大啊。”
卿茹真的接了筷子，嗔怒地扬了起来。苏城把袖子撸了上去，胳膊递给了她，平静地看着他，没有开玩笑。
“算了，”卿茹还是舍不得打，把筷子又放下了，故意说到，“先把王叔照顾好，让他来打，我坐着看戏比较好。”
苏城笑了，“是的，是的，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你这眼睛是什么了？！”卿茹本来老远就笑着，走近看到苏城脸上的伤，吓得花容失色。
苏城赶紧笑了笑，一把搂了她，怕她担心，“没啥事，已经上过药了。我一会跟你说，咱们先去买吃的。”说着就要出去。
一抬头，看到徐瑞从车上下来，提着饭盒。医院大门口就这一条路，躲是躲不过去了，只能硬着头皮看着他走过来。
徐瑞有点匆忙，反而没有看过来。
“徐叔叔！”上次一起吃过饭，卿茹一眼认出了徐瑞。
徐瑞这才看过来，见是苏城二人。他楞了一下，脸色还是很生硬。
“徐叔。”苏城明显尴尬了一下，他立马将手从卿茹肩上抽了下来，老实地叫人。
徐瑞冲卿茹笑了笑，点了个头，就进去了。
“他怎么都不和你打招呼啊？”卿茹感觉很奇怪。
“走吧，我带你去吃饭。”苏城心想看来不用急着去买吃的了。
“好呀，你居然昨天敢骗我，你得给我好好解释。”卿茹自己挽了他的胳膊，好几天没见，她很想他。
两人出去找了一家店坐下。点了菜，很快菜就上来了。苏城从昨晚到现在，几乎滴水未进，他狼吐虎咽吃了几分钟，才发现卿茹看着他。
他停了筷子，喝了一口水，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笑了，“不好意思啊，我实在太饿了。”
卿茹心疼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苏城这才把所有事，一五一十讲给她听了。
“那个，你先吃吧，吃完了再骂我。”苏城诚恳地看着她。
“那你脸上是怎么回事？”苏城刚才没有提挨打的事。
苏城摸了摸眉毛，伤口痒痒的，“昨晚徐叔生气，给了我几拳。”说完又笑了，逗卿茹，“是不是不帅了？”
卿茹本来又生气，又心疼，但还是没忍住，被他说笑了。
她往他胳膊上用力捏了一下，“活该！丑死了！”
苏城被捏疼了，但是没有躲，“快吃吧，吃完再骂，我下午有事求你。”
两人接着吃饭，卿茹边吃边问，“王叔和师娘是不是特生气啊？你去道歉了吗？”
“还没，没脸去道歉，早上刚想开口，师父让我滚。”苏城老实回答。
卿茹看他说得一本正经，又忍不住笑了，“真的吗？王叔直接说的？”
“原话是滚出去。”苏城还是一本正经。
“王叔这气不小啊。”卿茹也有点担心了。
“所以这不把你请过来了吗？”苏城开始求救了，“我问了医生，还得住个四天吧，师娘天天陪床也受不了，徐瑞叔周一就得上班了。你就帮我劝好他们同意我晚上留下来照顾就行了。”
“我试试吧，”卿茹心里也没底，“不知道他们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苏城赶紧给卿茹夹了菜，“我相信你，他们一定会给的。”
“你说你，怎么能拿领导的款压王叔呢，他心里得多难受啊？”卿茹已经开始考虑怎么安慰王问哲和牟雨了。想想还真是挺难的，于是又怪了苏城一句。
苏城从桶里抽了一双新筷子递给卿茹，“要不你刷我两下，你把气出完了再去，可别把他们越劝火越大啊。”
卿茹真的接了筷子，嗔怒地扬了起来。苏城把袖子撸了上去，胳膊递给了她，平静地看着他，没有开玩笑。
“算了，”卿茹还是舍不得打，把筷子又放下了，故意说到，“先把王叔照顾好，让他来打，我坐着看戏比较好。”
苏城笑了，“是的，是的，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王问哲进了病房，牟雨赶紧迎到门口，接了饭盒。
“太麻烦你了。”牟雨把饭盒拎到了床头柜上，“你吃了没？”
徐瑞笑着说，“嫂子你这说的什么话，一点小事。我吃过了，你和老王快吃吧。”
王问哲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快坐。”
牟雨打开了饭盒，一层一层摆出来，排骨海带汤，辣子鸡丁还有蒸鸡蛋和肉末茄子。
“这都是弟妹做的吧？”牟雨问到。
“是啊，我又不会做饭。”徐瑞脱了外套，室内的暖气很足。
“替我谢谢她，辛苦了。”牟雨认真地说，“送这一次就可以了，早上医生说过了，没有大碍，打了石膏就行，我以后可以出去给他买饭。”
徐瑞又仔细问了医生的话，也就放了心，“那也就三四天就能出院了吧。”
老王已经坐了起来，徐瑞又说到，“我明天再给你们送一次，后天上班，我就不管了。”
牟雨再三谢绝，还是拗不过徐瑞，只能答应了。徐瑞拿了一个苹果，削了，陪着他们吃饭。
三人瞎扯着，很快吃完了，牟雨收拾碗筷。
王问哲吃了止疼药，来了精神，坏笑着问徐瑞，“苏城是你打的？”
徐瑞也笑了，“怎么样？”
王问哲笑得很开心，竖起了大拇指，还晃了晃，“行！兄弟！”又转头得意地对牟雨说，“这是两肋插刀啊，哈哈。”
“老王啊，你说我这仕途是不是没指望了？”徐瑞还在笑。
王问哲也接他的话，“确实很难说啊，领导被你打成这样，以后小鞋够你穿的。”说完两人又乐了半天。
牟雨看到他俩这个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俩呀，打就打了，还拿苏城开涮。”
徐瑞于是正经了一点，问到，“咋样了？刚才说好了吗？”
王问哲和牟雨都不明白，“说什么呀？”
徐瑞说，“我刚来的时候在门口碰到苏城和卿茹了呀，他们不是来看你们的吗？”
牟雨说，“你看到卿茹了？”
王问哲说，“估计是苏城叫来的吧，早上就苏城一个，我们没搭理他，让他出去了。”
徐瑞还想问情况，张峥敲门进来了，护士推着车，带着装备。
“王警官，这会可以做复位吗？给您把石膏打了。”张峥问到。
“可以可以，辛苦啦。”王问哲回答。
张峥仔细的检查，又重新看了ct，就准备开始了。
“会有一点痛，您忍着点，很快就好，”张峥说到，“你们谁去他背后扶一下。”
牟雨正好在顺边，于是坐到了王问哲侧后方，扶住了他双肩。
“那我开始了，您自己不要用力，我尽量快。”张峥又耐心地提示。
“张医生，我没事，您操作吧。”王问哲淡定地说。这种伤痛对军人而言，也是家常便饭了。
张峥很快就复位好了，紧接着固定了石膏。
王问哲还是疼出了一头汗，但是都能忍住。
“谢谢您啊！”三人纷纷给张峥道谢。
“不客气，这是我的工作嘛。况且我和苏城是同学，你们是他领导，他专门交待我，让我手脚麻利点的。”张峥一边帮着护士收拾，一边想着替苏城讨个好。
三人相视一笑，王问哲说，“张医生，我们可不是他领导，你别听他瞎说。”
张峥开玩笑说，“领导也好，同事也好，没让您受苦，我就算完成任务了。”说完，跟着护士出去了。
徐瑞坐回到凳子上，“接着说，早上是什么情况啊？你们没理苏城？”
于是王问哲和牟雨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徐瑞，三人达成了默契。
“太麻烦你了。”牟雨把饭盒拎到了床头柜上，“你吃了没？”
徐瑞笑着说，“嫂子你这说的什么话，一点小事。我吃过了，你和老王快吃吧。”
王问哲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快坐。”
牟雨打开了饭盒，一层一层摆出来，排骨海带汤，辣子鸡丁还有蒸鸡蛋和肉末茄子。
“这都是弟妹做的吧？”牟雨问到。
“是啊，我又不会做饭。”徐瑞脱了外套，室内的暖气很足。
“替我谢谢她，辛苦了。”牟雨认真地说，“送这一次就可以了，早上医生说过了，没有大碍，打了石膏就行，我以后可以出去给他买饭。”
徐瑞又仔细问了医生的话，也就放了心，“那也就三四天就能出院了吧。”
老王已经坐了起来，徐瑞又说到，“我明天再给你们送一次，后天上班，我就不管了。”
牟雨再三谢绝，还是拗不过徐瑞，只能答应了。徐瑞拿了一个苹果，削了，陪着他们吃饭。
三人瞎扯着，很快吃完了，牟雨收拾碗筷。
王问哲吃了止疼药，来了精神，坏笑着问徐瑞，“苏城是你打的？”
徐瑞也笑了，“怎么样？”
王问哲笑得很开心，竖起了大拇指，还晃了晃，“行！兄弟！”又转头得意地对牟雨说，“这是两肋插刀啊，哈哈。”
“老王啊，你说我这仕途是不是没指望了？”徐瑞还在笑。
王问哲也接他的话，“确实很难说啊，领导被你打成这样，以后小鞋够你穿的。”说完两人又乐了半天。
牟雨看到他俩这个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俩呀，打就打了，还拿苏城开涮。”
徐瑞于是正经了一点，问到，“咋样了？刚才说好了吗？”
王问哲和牟雨都不明白，“说什么呀？”
徐瑞说，“我刚来的时候在门口碰到苏城和卿茹了呀，他们不是来看你们的吗？”
牟雨说，“你看到卿茹了？”
王问哲说，“估计是苏城叫来的吧，早上就苏城一个，我们没搭理他，让他出去了。”
徐瑞还想问情况，张峥敲门进来了，护士推着车，带着装备。
“王警官，这会可以做复位吗？给您把石膏打了。”张峥问到。
“可以可以，辛苦啦。”王问哲回答。
张峥仔细的检查，又重新看了ct，就准备开始了。
“会有一点痛，您忍着点，很快就好，”张峥说到，“你们谁去他背后扶一下。”
牟雨正好在顺边，于是坐到了王问哲侧后方，扶住了他双肩。
“那我开始了，您自己不要用力，我尽量快。”张峥又耐心地提示。
“张医生，我没事，您操作吧。”王问哲淡定地说。这种伤痛对军人而言，也是家常便饭了。
张峥很快就复位好了，紧接着固定了石膏。
王问哲还是疼出了一头汗，但是都能忍住。
“谢谢您啊！”三人纷纷给张峥道谢。
“不客气，这是我的工作嘛。况且我和苏城是同学，你们是他领导，他专门交待我，让我手脚麻利点的。”张峥一边帮着护士收拾，一边想着替苏城讨个好。
三人相视一笑，王问哲说，“张医生，我们可不是他领导，你别听他瞎说。”
张峥开玩笑说，“领导也好，同事也好，没让您受苦，我就算完成任务了。”说完，跟着护士出去了。
徐瑞坐回到凳子上，“接着说，早上是什么情况啊？你们没理苏城？”
于是王问哲和牟雨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徐瑞，三人达成了默契。
三人正说着，卿茹敲门进来。
刚才苏城把她送到走廊里，指了指病房，没有跟过来。刚吃完饭，他已经困得不行了，他要回车里补觉。
见是卿茹，牟雨赶紧招手，让她过来，把凳子让给了她，自己坐到了王问哲床上。
卿茹给他们打了招呼，把包放下，看到了王问哲打着石膏的脚，挨在床边站着，问，“王叔，是不是好疼呀？”
王问哲慈祥地招手让她坐下，“没事了，已经不疼了。”
卿茹没有坐，“王叔，我代苏城给您道个歉，对不住您。”
王问哲还是温和地笑着，“丫头呀，坐下说，咱们都这么熟了，不说这个话。”
卿茹看到大家的态度，比想像的柔和很多，心里也放松了一些，于是听话地靠着床边，在凳子上坐下了。
“苏城人呢？”牟雨拉着卿茹的手，问到。
“他把我送到这里，然后说困得不行，去车上补觉了。”卿茹照实回答，然后偷笑看着牟雨，“师娘，其实我知道他是不好意思进来。”
三人都笑了，徐瑞接过话，“卿茹是吧？姑娘，我得跟你道个歉……”
徐瑞没说完，被卿茹打住了，她笑着说，“徐叔叔，您千万别这样说。事情苏城都讲给我听了，您教训他是应该的，我不心疼呢。”
“丫头啊，你真是聪明懂事，招人喜欢。”王问哲听到卿茹的话，忍不住称赞，“苏城那小子娶了你，真是福气。”
“王叔，苏城求我一件事，您给我一个面子吧。”卿茹趁机提了要求。
“啥事呀？你说来听听。”
“他说您估计还得在医院住几天，他想晚上来陪床，照顾您。”卿茹说得言简意赅。
“卿茹啊，不是叔叔不给你面子，我和你师娘商量了，这件事得给他一个教训。”王问哲说，“苏城的性子你也知道，有时候太冲动了，这次碰到这个事，我们打算好好憋憋他。”
卿茹立马就听懂了，“这么说，您其实已经不生他气了？”
王问哲笑了，“傻丫头，我还能和他计较吗？”
牟雨也笑了，“你可别告诉苏城，我和你王叔打算这几天晾着他，让他好好反思一下。”
卿茹捂嘴调皮地笑了，“原来是这样。中午吃饭，苏城特别认真跟我说，王叔让他滚出去，我都吓了一跳。”
说得大家都乐了。
徐瑞说，“姑娘，老王也住不了几天，我晚上来陪就行了。苏城白天工作忙，你还是劝他回家休息，别再把他给熬病了。”
“徐叔叔，这样不太好，您住得那么远，回趟家再过来不方便。而且本来就是苏城惹的祸，他辛苦点是应该的。”说完转向王问哲，“王叔，要不这样吧，我就跟苏城说你们不答应他陪床。您说晚上不用陪，让师娘回去休息。然后我就让他在走廊里呆着，有啥事，您叫得上他。”
王问哲笑了，“丫头呀，你是真厉害呀，绕了一圈又说回来了。”
“王叔，您别误会，其实我是这样想的，如果师娘天天睡不好，您肯定担心。而且您的伤，晚上需要叫人的情况应该不多。让苏城在门口呆着，一来真有事，您能叫人。二来，也让他尽一份心，他也好受一些。”卿茹还是不急不忙地劝王问哲。
王问哲看了看牟雨，又看了看徐瑞，他俩也都被卿茹说服了，徐瑞无奈地笑着说，“老王啊，看来咱们只能依着她啦，哈哈。”
“行吧，那就委屈你了，把苏城扔在这，你放心吗？”王问哲打趣地问到。
卿茹爽朗地说，“有啥不放心的，他脸都花了，我不嫌弃他都不错了，还怕被别人拐走了吗？”
牟雨温柔地说，“你王叔是问，让他在走廊里熬几天，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你难道不心疼吗？”
“师娘，他这样对王叔，你们都原谅了他。如果这点苦头都不让他吃，我以后也不好意思见你们了。”卿茹早就和苏城荣辱与共了。
王问哲点了点头，“丫头，难为你这么懂事呀。”
刚才苏城把她送到走廊里，指了指病房，没有跟过来。刚吃完饭，他已经困得不行了，他要回车里补觉。
见是卿茹，牟雨赶紧招手，让她过来，把凳子让给了她，自己坐到了王问哲床上。
卿茹给他们打了招呼，把包放下，看到了王问哲打着石膏的脚，挨在床边站着，问，“王叔，是不是好疼呀？”
王问哲慈祥地招手让她坐下，“没事了，已经不疼了。”
卿茹没有坐，“王叔，我代苏城给您道个歉，对不住您。”
王问哲还是温和地笑着，“丫头呀，坐下说，咱们都这么熟了，不说这个话。”
卿茹看到大家的态度，比想像的柔和很多，心里也放松了一些，于是听话地靠着床边，在凳子上坐下了。
“苏城人呢？”牟雨拉着卿茹的手，问到。
“他把我送到这里，然后说困得不行，去车上补觉了。”卿茹照实回答，然后偷笑看着牟雨，“师娘，其实我知道他是不好意思进来。”
三人都笑了，徐瑞接过话，“卿茹是吧？姑娘，我得跟你道个歉……”
徐瑞没说完，被卿茹打住了，她笑着说，“徐叔叔，您千万别这样说。事情苏城都讲给我听了，您教训他是应该的，我不心疼呢。”
“丫头啊，你真是聪明懂事，招人喜欢。”王问哲听到卿茹的话，忍不住称赞，“苏城那小子娶了你，真是福气。”
“王叔，苏城求我一件事，您给我一个面子吧。”卿茹趁机提了要求。
“啥事呀？你说来听听。”
“他说您估计还得在医院住几天，他想晚上来陪床，照顾您。”卿茹说得言简意赅。
“卿茹啊，不是叔叔不给你面子，我和你师娘商量了，这件事得给他一个教训。”王问哲说，“苏城的性子你也知道，有时候太冲动了，这次碰到这个事，我们打算好好憋憋他。”
卿茹立马就听懂了，“这么说，您其实已经不生他气了？”
王问哲笑了，“傻丫头，我还能和他计较吗？”
牟雨也笑了，“你可别告诉苏城，我和你王叔打算这几天晾着他，让他好好反思一下。”
卿茹捂嘴调皮地笑了，“原来是这样。中午吃饭，苏城特别认真跟我说，王叔让他滚出去，我都吓了一跳。”
说得大家都乐了。
徐瑞说，“姑娘，老王也住不了几天，我晚上来陪就行了。苏城白天工作忙，你还是劝他回家休息，别再把他给熬病了。”
“徐叔叔，这样不太好，您住得那么远，回趟家再过来不方便。而且本来就是苏城惹的祸，他辛苦点是应该的。”说完转向王问哲，“王叔，要不这样吧，我就跟苏城说你们不答应他陪床。您说晚上不用陪，让师娘回去休息。然后我就让他在走廊里呆着，有啥事，您叫得上他。”
王问哲笑了，“丫头呀，你是真厉害呀，绕了一圈又说回来了。”
“王叔，您别误会，其实我是这样想的，如果师娘天天睡不好，您肯定担心。而且您的伤，晚上需要叫人的情况应该不多。让苏城在门口呆着，一来真有事，您能叫人。二来，也让他尽一份心，他也好受一些。”卿茹还是不急不忙地劝王问哲。
王问哲看了看牟雨，又看了看徐瑞，他俩也都被卿茹说服了，徐瑞无奈地笑着说，“老王啊，看来咱们只能依着她啦，哈哈。”
“行吧，那就委屈你了，把苏城扔在这，你放心吗？”王问哲打趣地问到。
卿茹爽朗地说，“有啥不放心的，他脸都花了，我不嫌弃他都不错了，还怕被别人拐走了吗？”
牟雨温柔地说，“你王叔是问，让他在走廊里熬几天，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你难道不心疼吗？”
“师娘，他这样对王叔，你们都原谅了他。如果这点苦头都不让他吃，我以后也不好意思见你们了。”卿茹早就和苏城荣辱与共了。
王问哲点了点头，“丫头，难为你这么懂事呀。”
停车场里。
苏城开了车里的空调，锁了车门，放平了副驾驶座。身上哪里都疼，怎么靠都会压着淤青的地方。他扭动了一会，就已经睡过去了。
卿茹敲车窗都没有叫醒他，只能给他打电话。苏城迷迷糊糊掏手机，扫了一眼，往窗外一瞟，就赶紧下了车。
“几点了？”苏城说着自己看了手机，“我都睡了两个小时了？”说完去后备箱拿了两瓶水，打开了递给卿茹一瓶，自己猛灌了几口。
这才完全醒过来，发现卿茹脸色不太好看，心里就没底了。
“怎么了？师父他们说你了？”苏城望着她着急地问。然后拎了她的包，放在座位上。俯身进去把副驾驶座收上来。出来指了指，示意卿茹坐进去说。
卿茹喝了一口水，没有动，“我不想坐，就站在这里说吧。”
“行，听你的。”苏城乖乖站在她旁边，等着她说情况。
“我进去的时候，王叔已经打了石膏。但他和师娘都不怎么搭理我，只有徐叔叔看着我尴尬，还故意和我说了几句。”卿茹认真地说到。
苏城眉头已经拧在了一起，“对不起啊，让你受委屈。师娘也不理你吗？”
卿茹说，“不是完全不理，我问王叔病情，他们也跟我说。但是我提你，他们就不说话了。王叔明显压着气，师娘可能是伤心吧。”
“你是怎么提我的？”苏城问。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卿茹看了看他眼睛，“我没有帮你解释，就顺着他们说都是你的错，是你该打，反正就是帮他们骂你了。”卿茹心里很想笑，但面上还是镇定的。
苏城点了点头，“他们呢？你有说我想去照顾师父吗？”
“说了，我本来看这情况是不敢说的，我怕王叔又急躁起来”，卿茹慢慢地说，“但又想着不说的话，师娘太辛苦了。所以就说了……”
“师父答应了吗？”苏城不等她说完，又问。
卿茹轻轻嘟着嘴，看着他为难地摇了摇头。
苏城明显急了一下，眼神里藏不住，他用力拍了一下车檐。
“你看你，又着急。”卿茹拍了他一下，“我还没说完呢，你听不听？”
苏城赶紧把手放了下来，“我错了，我听，我听。”
“我说完，王叔没吭声，看样子是不好意思拒绝我。但师娘却说她和王叔两个人在一起过惯了，在家里怎么过，在医院也一样，他们俩相互照顾就够了，不需要其他人。”这话其实是他们教卿茹说的。
苏城听了，心里就凉了。
师娘这话的意思太明显了，他们俩已经没再把他当儿子看了。以往他们的养子离开时，王问哲和牟雨就决定了相依为命，不再寄希望于其他人。而今，苏城让他们再次失望。
苏城半天没有说话，他无法忍受这个结果。
然后他开了后车门，从作训服里抽了一条武装带出来。关上车门，他看着卿茹说，“我要去病房。”
卿茹当然知道他的意思。
他要去负荆请罪。
卿茹一把拉住了他，“你要去挨打，我不拦着，可王叔现在的身体，打得动你吗？”
“可我没有办法了。再不去认错，我就没有机会了。”苏城说着，自己也伤心了，“我那天真不是故意的啊，要知道会把他拉摔倒，把我手剁了我也不敢拉啊。”
说完，左手抓着武装带就抽自己的右手。刷出一道道凛冽的风声。
卿茹被吓到了，“住手！你干什么呀！”说着就护着了。
苏城怕打到她，立马停了。卿茹双手抓起他的右手看，几条红楞已经出来了，眼泪就下来了。
“你别哭呀，”这下苏城是彻底慌了，“别哭，别哭，一点也不疼。”苏城把右手抽出来，去车里拿了纸巾，给她擦。
“你看，真的没事，随便打两下，你别哭了，我错了。”
卿茹接过纸巾，自己擦了擦，生气地说，“武装带给我。”
苏城赶紧上交。
“站好，不准插话，听我说。”
“是。”苏城立马军姿了。
“师父虽然没让你陪床，但他也没让师娘去，他觉得晚上不会有事……”
苏城刚想说“这个不行”，但被卿茹瞪了一眼，只得忍住了，卿茹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
“我想着，要不你就悄悄在这边呆着吧，万一师父有事，能帮得上忙。而且如果有机会，也能缓和一下。”卿茹说完了，苏城还没有接话。
卿茹忍不住笑了。
“我可以说话了吗？”苏城见她笑了，赶紧申请。
“说吧。”卿茹倍觉有趣地看着他。
“……”苏城想了想，自己笑了，挠了挠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卿茹已经帮他安排好了，正是他想的。
“就是只能在走廊呆着了，你受得了吗？”卿茹还是心疼的。
“这有啥的，”苏城下意识摸了摸卿茹的头，“以前晚上站岗也是常事。”
卿茹没有理他，刚才被他吓到了，这会事情讲完了，她得借机报仇，“让你动了吗？”
苏城赶紧把手缩了回来，站好。
卿茹调皮地看着苏城，把武装带对折了，指在他面前，手腕转动，画了个圈。
这招是跟王问哲学的。
苏城无奈，只得转了过去，双手扶在了车上。这些部队的规矩都是苏城谈恋爱时告诉卿茹的，现在全用自己身上了。
卿茹用力抽了一下。苏城的脸转向了另一侧，吐了一口气。
“我带你们军训时都没打过你们。”苏城嘴上硬着，身体没敢动。
卿茹笑着，把武装带扔还给了他。
苏城开了车里的空调，锁了车门，放平了副驾驶座。身上哪里都疼，怎么靠都会压着淤青的地方。他扭动了一会，就已经睡过去了。
卿茹敲车窗都没有叫醒他，只能给他打电话。苏城迷迷糊糊掏手机，扫了一眼，往窗外一瞟，就赶紧下了车。
“几点了？”苏城说着自己看了手机，“我都睡了两个小时了？”说完去后备箱拿了两瓶水，打开了递给卿茹一瓶，自己猛灌了几口。
这才完全醒过来，发现卿茹脸色不太好看，心里就没底了。
“怎么了？师父他们说你了？”苏城望着她着急地问。然后拎了她的包，放在座位上。俯身进去把副驾驶座收上来。出来指了指，示意卿茹坐进去说。
卿茹喝了一口水，没有动，“我不想坐，就站在这里说吧。”
“行，听你的。”苏城乖乖站在她旁边，等着她说情况。
“我进去的时候，王叔已经打了石膏。但他和师娘都不怎么搭理我，只有徐叔叔看着我尴尬，还故意和我说了几句。”卿茹认真地说到。
苏城眉头已经拧在了一起，“对不起啊，让你受委屈。师娘也不理你吗？”
卿茹说，“不是完全不理，我问王叔病情，他们也跟我说。但是我提你，他们就不说话了。王叔明显压着气，师娘可能是伤心吧。”
“你是怎么提我的？”苏城问。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卿茹看了看他眼睛，“我没有帮你解释，就顺着他们说都是你的错，是你该打，反正就是帮他们骂你了。”卿茹心里很想笑，但面上还是镇定的。
苏城点了点头，“他们呢？你有说我想去照顾师父吗？”
“说了，我本来看这情况是不敢说的，我怕王叔又急躁起来”，卿茹慢慢地说，“但又想着不说的话，师娘太辛苦了。所以就说了……”
“师父答应了吗？”苏城不等她说完，又问。
卿茹轻轻嘟着嘴，看着他为难地摇了摇头。
苏城明显急了一下，眼神里藏不住，他用力拍了一下车檐。
“你看你，又着急。”卿茹拍了他一下，“我还没说完呢，你听不听？”
苏城赶紧把手放了下来，“我错了，我听，我听。”
“我说完，王叔没吭声，看样子是不好意思拒绝我。但师娘却说她和王叔两个人在一起过惯了，在家里怎么过，在医院也一样，他们俩相互照顾就够了，不需要其他人。”这话其实是他们教卿茹说的。
苏城听了，心里就凉了。
师娘这话的意思太明显了，他们俩已经没再把他当儿子看了。以往他们的养子离开时，王问哲和牟雨就决定了相依为命，不再寄希望于其他人。而今，苏城让他们再次失望。
苏城半天没有说话，他无法忍受这个结果。
然后他开了后车门，从作训服里抽了一条武装带出来。关上车门，他看着卿茹说，“我要去病房。”
卿茹当然知道他的意思。
他要去负荆请罪。
卿茹一把拉住了他，“你要去挨打，我不拦着，可王叔现在的身体，打得动你吗？”
“可我没有办法了。再不去认错，我就没有机会了。”苏城说着，自己也伤心了，“我那天真不是故意的啊，要知道会把他拉摔倒，把我手剁了我也不敢拉啊。”
说完，左手抓着武装带就抽自己的右手。刷出一道道凛冽的风声。
卿茹被吓到了，“住手！你干什么呀！”说着就护着了。
苏城怕打到她，立马停了。卿茹双手抓起他的右手看，几条红楞已经出来了，眼泪就下来了。
“你别哭呀，”这下苏城是彻底慌了，“别哭，别哭，一点也不疼。”苏城把右手抽出来，去车里拿了纸巾，给她擦。
“你看，真的没事，随便打两下，你别哭了，我错了。”
卿茹接过纸巾，自己擦了擦，生气地说，“武装带给我。”
苏城赶紧上交。
“站好，不准插话，听我说。”
“是。”苏城立马军姿了。
“师父虽然没让你陪床，但他也没让师娘去，他觉得晚上不会有事……”
苏城刚想说“这个不行”，但被卿茹瞪了一眼，只得忍住了，卿茹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
“我想着，要不你就悄悄在这边呆着吧，万一师父有事，能帮得上忙。而且如果有机会，也能缓和一下。”卿茹说完了，苏城还没有接话。
卿茹忍不住笑了。
“我可以说话了吗？”苏城见她笑了，赶紧申请。
“说吧。”卿茹倍觉有趣地看着他。
“……”苏城想了想，自己笑了，挠了挠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卿茹已经帮他安排好了，正是他想的。
“就是只能在走廊呆着了，你受得了吗？”卿茹还是心疼的。
“这有啥的，”苏城下意识摸了摸卿茹的头，“以前晚上站岗也是常事。”
卿茹没有理他，刚才被他吓到了，这会事情讲完了，她得借机报仇，“让你动了吗？”
苏城赶紧把手缩了回来，站好。
卿茹调皮地看着苏城，把武装带对折了，指在他面前，手腕转动，画了个圈。
这招是跟王问哲学的。
苏城无奈，只得转了过去，双手扶在了车上。这些部队的规矩都是苏城谈恋爱时告诉卿茹的，现在全用自己身上了。
卿茹用力抽了一下。苏城的脸转向了另一侧，吐了一口气。
“我带你们军训时都没打过你们。”苏城嘴上硬着，身体没敢动。
卿茹笑着，把武装带扔还给了他。
苏城送卿茹回家，自己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再回医院时，正好碰到牟雨陪王问哲吃完晚饭，打算回家去。
牟雨心里清楚苏城一定会过来陪老王的，她丝毫不担心。只是没想到，他六点就过来了，在病房外撞到了。
两人都愣了一下。
苏城喊了“师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下午卿茹转述的话，又回响在耳边，他心里也很沉重。
牟雨看了他一眼，本来想拉他去楼梯间说话，但想着王问哲的考虑，还是忍住了。
她“嗯”了一声，低着头就走了。
这是牟雨第一次这样对待苏城，往日里不管发生什么，牟雨都是护着他，宠着他的。
苏城的心情跌到了谷底。他坐在了病房外的凳子上。双手撑在膝盖上，把头埋到了手里。
坐了半个小时，他晃到了窗边，这里安静很多，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喂！干嘛呢？”
“没干嘛呀，有事啊？”
“没事不能找你啊？”苏城的语气反常地强硬。
“能能能，苏总有啥吩咐？”对方笑了。
“你晚上别睡了，来趟207。”苏城一点也不像求人。
“啥意思啊？你病了？”对方懵逼中。
“别废话，来还是不来？”
“不是，你总得告诉我去干嘛吧？”
“老子心情不好，过来陪我聊天。”苏城说出了心里话。
“成！半个小时。”对方挂了电话。
苏城去门口超市买了啤酒和吃的，刚回来，吴悠的电话就来了。
“外科楼3楼，我去大厅等你。”
见了面，苏城和他提着东西到了一个安静的走廊里。
苏城把吃的喝的放到了椅子上，从口袋里掏了烟，递给吴悠。吴悠摆手不要，匪夷所思地望着苏城，“啥时候学的抽烟了？”
苏城正想点燃，抬头看到了墙上贴的戒烟标志，只能又装了回去，面无表情地说“昨天。”
吴悠笑了，指了指自己的脸，问到“你被人揍了？”说着开了瓶啤酒，递给苏城。
苏城没接，“我不喝，都是你的。我这看着病人呢。”
“谁病了？”吴悠自己喝了一口，放下了。
“单位一同事，骨折。”苏城简单地说。他并不想再把这个故事讲一遍。
“你给人干骨折的啊？”
“算是吧。”苏城只能这样回答。
“叫我来聊啥呀？我又不是学法的，又不会治病。”吴悠故意逗他。
“瞎聊呗，反正你今晚不准走。”苏城掏出手机，坐在了他旁边，“打游戏也成。”
吴悠看他这样子，估计他是不会说实话了，“成！我都听苏总的。”
吴悠是苏城原单位的同事，也是苏城的通讯员。他比苏城小三岁，苏城一直对他特别照顾。
当年他受命整理文件，有人为了将档案里的记过材料取出来，偷偷贿赂做了手脚，吴悠没有发现。查出这事，他脱不了干系，很可能被复原回家。是苏城力保他，并且替他受了处罚，他才得以保留军衔，并且此后调任和晋升都没受影响。
他心里感谢苏城，把苏城当亲哥哥一样。两人私交甚好，从未断过联系。
打了两个多小时游戏，已经是九点。苏城起身，要去王问哲病房门口看一眼。
吴悠提了东西，“咱们就去那病房门口坐着呗，免得来回跑。”
苏城拦住了，“你就在这等我，那边说话不方便。”说完小跑去了。
从病房的窗户上看进去，王问哲已经熄灯睡了。苏城转回到走廊里，站了会，问“还打吗？”
“不打了，你太垃圾了，猪一样。”吴悠坐在凳子上收了手机。
苏城笑了，“好久没打了。”
“嫂子不让打？”吴悠调侃着问。
“没有，我自己不想打。”苏城也把手机装了起来。
“也是的，我要是你，估计也不打。这老打不赢，是没意思。”吴悠又将他一军。
苏城往他头上削了一掌，“会不会说话？”
吴悠“哎呦”叫了一声，“轻点。”
牟雨心里清楚苏城一定会过来陪老王的，她丝毫不担心。只是没想到，他六点就过来了，在病房外撞到了。
两人都愣了一下。
苏城喊了“师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下午卿茹转述的话，又回响在耳边，他心里也很沉重。
牟雨看了他一眼，本来想拉他去楼梯间说话，但想着王问哲的考虑，还是忍住了。
她“嗯”了一声，低着头就走了。
这是牟雨第一次这样对待苏城，往日里不管发生什么，牟雨都是护着他，宠着他的。
苏城的心情跌到了谷底。他坐在了病房外的凳子上。双手撑在膝盖上，把头埋到了手里。
坐了半个小时，他晃到了窗边，这里安静很多，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喂！干嘛呢？”
“没干嘛呀，有事啊？”
“没事不能找你啊？”苏城的语气反常地强硬。
“能能能，苏总有啥吩咐？”对方笑了。
“你晚上别睡了，来趟207。”苏城一点也不像求人。
“啥意思啊？你病了？”对方懵逼中。
“别废话，来还是不来？”
“不是，你总得告诉我去干嘛吧？”
“老子心情不好，过来陪我聊天。”苏城说出了心里话。
“成！半个小时。”对方挂了电话。
苏城去门口超市买了啤酒和吃的，刚回来，吴悠的电话就来了。
“外科楼3楼，我去大厅等你。”
见了面，苏城和他提着东西到了一个安静的走廊里。
苏城把吃的喝的放到了椅子上，从口袋里掏了烟，递给吴悠。吴悠摆手不要，匪夷所思地望着苏城，“啥时候学的抽烟了？”
苏城正想点燃，抬头看到了墙上贴的戒烟标志，只能又装了回去，面无表情地说“昨天。”
吴悠笑了，指了指自己的脸，问到“你被人揍了？”说着开了瓶啤酒，递给苏城。
苏城没接，“我不喝，都是你的。我这看着病人呢。”
“谁病了？”吴悠自己喝了一口，放下了。
“单位一同事，骨折。”苏城简单地说。他并不想再把这个故事讲一遍。
“你给人干骨折的啊？”
“算是吧。”苏城只能这样回答。
“叫我来聊啥呀？我又不是学法的，又不会治病。”吴悠故意逗他。
“瞎聊呗，反正你今晚不准走。”苏城掏出手机，坐在了他旁边，“打游戏也成。”
吴悠看他这样子，估计他是不会说实话了，“成！我都听苏总的。”
吴悠是苏城原单位的同事，也是苏城的通讯员。他比苏城小三岁，苏城一直对他特别照顾。
当年他受命整理文件，有人为了将档案里的记过材料取出来，偷偷贿赂做了手脚，吴悠没有发现。查出这事，他脱不了干系，很可能被复原回家。是苏城力保他，并且替他受了处罚，他才得以保留军衔，并且此后调任和晋升都没受影响。
他心里感谢苏城，把苏城当亲哥哥一样。两人私交甚好，从未断过联系。
打了两个多小时游戏，已经是九点。苏城起身，要去王问哲病房门口看一眼。
吴悠提了东西，“咱们就去那病房门口坐着呗，免得来回跑。”
苏城拦住了，“你就在这等我，那边说话不方便。”说完小跑去了。
从病房的窗户上看进去，王问哲已经熄灯睡了。苏城转回到走廊里，站了会，问“还打吗？”
“不打了，你太垃圾了，猪一样。”吴悠坐在凳子上收了手机。
苏城笑了，“好久没打了。”
“嫂子不让打？”吴悠调侃着问。
“没有，我自己不想打。”苏城也把手机装了起来。
“也是的，我要是你，估计也不打。这老打不赢，是没意思。”吴悠又将他一军。
苏城往他头上削了一掌，“会不会说话？”
吴悠“哎呦”叫了一声，“轻点。”
两人说话到了凌晨，已经都困得不行了。
吴悠躺在了走廊的凳子上，苏城坐在地上，头枕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刚眯着一小会，被推醒了，睁眼一看是一个小护士。
“你们哪个单位的啊？这里不让睡觉。”这是军区的医院，管理上比其他公立医院严格很多。
两人赶紧爬起来道歉，“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再不睡了。”
小护士看了看他们的军衔，没有再说什么，走开了。
两人身上都没力气，坐下来，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
苏城又往王问哲房里去看了一眼，再转回来，两人都不困了。
”对不住啊，把你叫过来。我就是心里堵得慌，想找个人说话。”苏城有点抱歉。
“嗨，说这话干嘛。”吴悠揉了揉眼睛，看着苏城，“今天到底为了啥事啊？”
医院里静悄悄的，正是一个人内心最脆弱的夜里。苏城的防线终于打开了。
“我感觉自己特别失败。”苏城这两天的压力急于找到释放的口子。
吴悠笑了，“说什么呢？你要是算失败，那我这样的不用活了。”在吴悠心里，苏城一直是他的偶像。
“我以前老觉得自己挺成熟的，这次才发现自己像个**。”苏城自顾自说着，没有看他。
“怎么了？”吴悠问。
“躺着那同事，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王叔。”吴悠对这个称呼太熟悉了，苏城以前一到周末就说要去王叔家吃饭。
“我为了点小事，和他吵架，拉了他一把，给他弄骨折了。”
“哦。”吴悠没有插话，知道苏城没讲完。
“真的就屁大一点事，我自己转不过弯来。当着同事面和他吵，让他难堪。”
“唉，人不都有个轴的时候。既然都弄成这样了，给人道歉，该赔赔，该挨骂挨骂呗。”吴悠宽慰他。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苏城无奈地说，“他也不骂我，也不打我，直接把我当空气了。”苏城压抑地笑了笑，心里有苦说不出。
“看来这王叔也挺轴啊？”吴悠不知道怎么劝了。
“不是他轴，他一直拿我当儿子看的，对我不知道多好。我TMD脑子进了水，和他吵的时候，摆局长的谱，估计他也寒了心。”
吴悠见苏城自责越来越多，“嗨，过几天他气消了也就好了。他肯定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俩哪有啥大仇啊？”
苏城沉默了一会，说到，“我气他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还从没这样吊过我，我感觉自己要凉了啊。”说完苦笑着把头埋到了手里。
直到这时，他才说出了心里最大的担忧，他多怕从此失去王问哲啊。
吴悠拍了拍他肩膀，“别想多了！过两天就好了。”
然而，第二天没有好，第三天也没有好，无论是牟雨还是王问哲，甚至是徐瑞，谁也没有给苏城一丁点和好的信号。
在医院，牟雨似乎故意在躲他。
在单位里，徐瑞更是直接地视而不见。
苏城没等牟雨找过来，便亲自帮王问哲办好了病假手续，想借机缓和，可是两人都没接电话。通讯员帮他致电过去，牟雨在电话那头，说“谢谢。”
苏城独自又守了两夜，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出院那日，苏城闯进了张峥的办公室。
“我去，吓死我了，你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张峥正在写东西，一抬头，看见苏城幽灵一般站在他桌前，“有事啊？”
“今天王警官出院，你帮我送送。”苏城一夜未睡。
张峥看他神情不对，站起来，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笑了，“怎么这么憔悴啊？昨晚去抢劫了？”
苏城没心思和他贫嘴，“王警官就她爱人陪着，你去帮忙拎东西，扶一下，送他们上车。”
“你为啥不自己送啊？”张峥不明白苏城这个要求。
“他们不让我送，”苏城看到了柜子里有泡面，自己起身开了一盒，接了水，“他骨折是我弄的。”
“你不会是被碰瓷了吧？”张峥看到他的熊猫眼，又看到他饿成这样，实在想不清楚他不吃不睡能是因为啥。
“别问了，算我求你了，行不？”苏城脑子根本转不动，他不想解释，只是心里替王问哲担心。
“成成成！小的这就去，您老在这里睡会。”张峥答应着，拿了钥匙出去了，顺手给苏城把灯熄了。
吴悠躺在了走廊的凳子上，苏城坐在地上，头枕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刚眯着一小会，被推醒了，睁眼一看是一个小护士。
“你们哪个单位的啊？这里不让睡觉。”这是军区的医院，管理上比其他公立医院严格很多。
两人赶紧爬起来道歉，“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再不睡了。”
小护士看了看他们的军衔，没有再说什么，走开了。
两人身上都没力气，坐下来，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
苏城又往王问哲房里去看了一眼，再转回来，两人都不困了。
”对不住啊，把你叫过来。我就是心里堵得慌，想找个人说话。”苏城有点抱歉。
“嗨，说这话干嘛。”吴悠揉了揉眼睛，看着苏城，“今天到底为了啥事啊？”
医院里静悄悄的，正是一个人内心最脆弱的夜里。苏城的防线终于打开了。
“我感觉自己特别失败。”苏城这两天的压力急于找到释放的口子。
吴悠笑了，“说什么呢？你要是算失败，那我这样的不用活了。”在吴悠心里，苏城一直是他的偶像。
“我以前老觉得自己挺成熟的，这次才发现自己像个**。”苏城自顾自说着，没有看他。
“怎么了？”吴悠问。
“躺着那同事，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王叔。”吴悠对这个称呼太熟悉了，苏城以前一到周末就说要去王叔家吃饭。
“我为了点小事，和他吵架，拉了他一把，给他弄骨折了。”
“哦。”吴悠没有插话，知道苏城没讲完。
“真的就屁大一点事，我自己转不过弯来。当着同事面和他吵，让他难堪。”
“唉，人不都有个轴的时候。既然都弄成这样了，给人道歉，该赔赔，该挨骂挨骂呗。”吴悠宽慰他。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苏城无奈地说，“他也不骂我，也不打我，直接把我当空气了。”苏城压抑地笑了笑，心里有苦说不出。
“看来这王叔也挺轴啊？”吴悠不知道怎么劝了。
“不是他轴，他一直拿我当儿子看的，对我不知道多好。我TMD脑子进了水，和他吵的时候，摆局长的谱，估计他也寒了心。”
吴悠见苏城自责越来越多，“嗨，过几天他气消了也就好了。他肯定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俩哪有啥大仇啊？”
苏城沉默了一会，说到，“我气他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还从没这样吊过我，我感觉自己要凉了啊。”说完苦笑着把头埋到了手里。
直到这时，他才说出了心里最大的担忧，他多怕从此失去王问哲啊。
吴悠拍了拍他肩膀，“别想多了！过两天就好了。”
然而，第二天没有好，第三天也没有好，无论是牟雨还是王问哲，甚至是徐瑞，谁也没有给苏城一丁点和好的信号。
在医院，牟雨似乎故意在躲他。
在单位里，徐瑞更是直接地视而不见。
苏城没等牟雨找过来，便亲自帮王问哲办好了病假手续，想借机缓和，可是两人都没接电话。通讯员帮他致电过去，牟雨在电话那头，说“谢谢。”
苏城独自又守了两夜，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出院那日，苏城闯进了张峥的办公室。
“我去，吓死我了，你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张峥正在写东西，一抬头，看见苏城幽灵一般站在他桌前，“有事啊？”
“今天王警官出院，你帮我送送。”苏城一夜未睡。
张峥看他神情不对，站起来，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笑了，“怎么这么憔悴啊？昨晚去抢劫了？”
苏城没心思和他贫嘴，“王警官就她爱人陪着，你去帮忙拎东西，扶一下，送他们上车。”
“你为啥不自己送啊？”张峥不明白苏城这个要求。
“他们不让我送，”苏城看到了柜子里有泡面，自己起身开了一盒，接了水，“他骨折是我弄的。”
“你不会是被碰瓷了吧？”张峥看到他的熊猫眼，又看到他饿成这样，实在想不清楚他不吃不睡能是因为啥。
“别问了，算我求你了，行不？”苏城脑子根本转不动，他不想解释，只是心里替王问哲担心。
“成成成！小的这就去，您老在这里睡会。”张峥答应着，拿了钥匙出去了，顺手给苏城把灯熄了。
苏城刚吃了一口面，突然想起了什么，追出去，抓住了张峥。
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给他，“帮我把这个给他们。我也不知道医药费多少。”
说完就转身走了。
接下来的两日，苏城就窝在办公室里，似乎像历了个劫一样，怎么睡都睡不醒。
转眼就到了周五下午，这周就这样浑浑噩噩过去了。
打了卡，他放空着往楼下走，行尸走肉一般。跟值班室的两人回了礼，他出了大厅，台阶下站着一个人。
苏城顿时楞住了。
王问哲拄着一只拐，立在院子里。
苏城没有动，像被定住了一样。
还是王问哲先开了口，他笑着说，“苏局长，不知道扶一下吗？”
苏城这才跑了下去，双手挨上王问哲胳膊的那刻，眼泪就下来了。
他立马转过脸去，不想被看见。这个熟悉的声音，似乎一个世纪没有听到了。
两人进了电梯，苏城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王问哲知道他是真伤心了。故意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哭倒是没忘啊？”
苏城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腾出右手来捏在了两眼中间。
出了电梯，去了王问哲办公室。他是过来整理文件的，一些内容需要交接，他得将指纹密码改成数字的。
王问哲自己忙着，苏城站着等他。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王问哲关了机。抬头看苏城，情绪已经平复了。
“苏局长，我这行动不便，过来一趟也不容易。咱们要不要把帐算一下？”王问哲还是笑着。
从他伤后，苏城的表现，他看在眼里，他是要教训他，但并不生气。
“师父，”苏城怯怯地喊了一声，观察王问哲的表情，才接着说，“我不敢和您算账，都是我的错。”
王问哲指了指沙发，苏城赶紧过去把他扶到了沙发上。
“既然你还叫我一声师父，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苏城贴着他腿边跪了下来，“师父，我那天说的不是人话，你扇我吧。”
王问哲不急不忙，“你师娘不是已经打过了？”顿了顿，“第二个抽屉里有一根藤条，给我拿过来。”
苏城取了藤条，递给了王问哲。
“把那个方凳子搬过来，自己趴好，今天给你好好上个课。”
王问哲一点怒气都没有，这是很少见的。往日里，都是气急了，劈头盖脸一顿打。
苏城也不急，熬了这么久，他的性子确实被磨了很多。
他搬来凳子，拉上了窗帘，解开了皮带，把外裤脱到了脚踝。要去脱底裤，被王问哲拦了。
“不用脱了，趴好。”
苏城趴好，双手抓住了凳子的两条腿。
王问哲的藤条放到了他屁股上。
“李坤的事，想清楚了吗？”王问哲从头开始问。
“我错了，我不该为了我和他私人的事，让您和我一起作弊。”苏城老老实实回答。
“成！20下。”
说完，“啪”的一声，第一鞭就下去了。王问哲丝毫没有留情。苏城心里还没有准备，肌肉猛的缩了一下。
“啪，”王问哲没有理他，第二鞭接着下去，打在同一个地方。
“啪，”第三鞭，“啪”，第四鞭……
办公室里只有鞭打声。
苏城忍着不动，但疼还是疼啊，他的手把凳子腿抓得死死的，指甲都要掐进去了。
20下打完。王问哲把藤条拿在了旁边。
“放松。”
苏城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重新趴好。
“第二个事，该当众和我吵架吗？”王问哲的语气一点没有变化。
“不该，我不是不该和您当众吵，我本来就不该找茬。说出那些话，惹您生气不说，我自己也被看笑话。”这些天，苏城反反复复想的都是这些事，他认错已经认到根上了。
“成！20下。”
还是一样的打，只是换了个地方。
王问哲心平气和地打着，打一下，停住，再打。疼痛会一点一点增加，每一鞭都没有浪费。
打到第10下时，苏城咬不住牙齿了，轻轻地哼了一声。
王问哲停了藤条。
“师父，我错了，我重新数。”苏城赶紧说。
“裤子脱了。”
苏城只得把手绕到后面去，脱了底裤。
王问哲其实是想知道，他有没有旧伤。
第一条鞭痕已经破了，这个藤条还真是厉害。
第二条，也发紫。
“接着数。”王问哲打完了剩下的10鞭。
“疼吗？”王问哲又问了这个经典的问题。
苏城往日里都死要面子，极其不愿意回答这种问题。
但他今天没有丝毫的堵气，“疼。师父，不过，疼也是我活该。”
王问哲欣慰笑了，苏城这脾气改了太多。他接着问，“那你说，我还打吗？”
苏城想都没想，“师父，您打我多少下，都是应该的。但我想跟你好好认个错。”
“还有错吗？”王问哲问。
苏城从凳子上下来，跪在了地上，“师父，我那天蹬鼻子上脸您吵架。后来还拉了您一把，害得您摔倒。我就是个混账。您照顾我这么多年，我没有说报答您，反而在您面前任性撒泼，给您丢人。徐瑞叔骂我不是个东西，我确实不是个东西，我不配您对我好。我本来以为您一定对我失望透顶了……”苏城开始时还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到后面，又难受起来，眼睛红了。
王问哲听到这里，不让他接着说了，拿藤条指了指凳子，示意他重新趴好，“我又没说不打了。”
苏城赶紧趴过去。
王问哲说，“你刚才说的，我不和你计较了。但最后这一条，我得好好跟你算算。”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
那是苏城交给张峥的，他的工资卡。
王问哲问，“你是要赔钱给我吗？”
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给他，“帮我把这个给他们。我也不知道医药费多少。”
说完就转身走了。
接下来的两日，苏城就窝在办公室里，似乎像历了个劫一样，怎么睡都睡不醒。
转眼就到了周五下午，这周就这样浑浑噩噩过去了。
打了卡，他放空着往楼下走，行尸走肉一般。跟值班室的两人回了礼，他出了大厅，台阶下站着一个人。
苏城顿时楞住了。
王问哲拄着一只拐，立在院子里。
苏城没有动，像被定住了一样。
还是王问哲先开了口，他笑着说，“苏局长，不知道扶一下吗？”
苏城这才跑了下去，双手挨上王问哲胳膊的那刻，眼泪就下来了。
他立马转过脸去，不想被看见。这个熟悉的声音，似乎一个世纪没有听到了。
两人进了电梯，苏城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王问哲知道他是真伤心了。故意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哭倒是没忘啊？”
苏城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腾出右手来捏在了两眼中间。
出了电梯，去了王问哲办公室。他是过来整理文件的，一些内容需要交接，他得将指纹密码改成数字的。
王问哲自己忙着，苏城站着等他。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王问哲关了机。抬头看苏城，情绪已经平复了。
“苏局长，我这行动不便，过来一趟也不容易。咱们要不要把帐算一下？”王问哲还是笑着。
从他伤后，苏城的表现，他看在眼里，他是要教训他，但并不生气。
“师父，”苏城怯怯地喊了一声，观察王问哲的表情，才接着说，“我不敢和您算账，都是我的错。”
王问哲指了指沙发，苏城赶紧过去把他扶到了沙发上。
“既然你还叫我一声师父，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苏城贴着他腿边跪了下来，“师父，我那天说的不是人话，你扇我吧。”
王问哲不急不忙，“你师娘不是已经打过了？”顿了顿，“第二个抽屉里有一根藤条，给我拿过来。”
苏城取了藤条，递给了王问哲。
“把那个方凳子搬过来，自己趴好，今天给你好好上个课。”
王问哲一点怒气都没有，这是很少见的。往日里，都是气急了，劈头盖脸一顿打。
苏城也不急，熬了这么久，他的性子确实被磨了很多。
他搬来凳子，拉上了窗帘，解开了皮带，把外裤脱到了脚踝。要去脱底裤，被王问哲拦了。
“不用脱了，趴好。”
苏城趴好，双手抓住了凳子的两条腿。
王问哲的藤条放到了他屁股上。
“李坤的事，想清楚了吗？”王问哲从头开始问。
“我错了，我不该为了我和他私人的事，让您和我一起作弊。”苏城老老实实回答。
“成！20下。”
说完，“啪”的一声，第一鞭就下去了。王问哲丝毫没有留情。苏城心里还没有准备，肌肉猛的缩了一下。
“啪，”王问哲没有理他，第二鞭接着下去，打在同一个地方。
“啪，”第三鞭，“啪”，第四鞭……
办公室里只有鞭打声。
苏城忍着不动，但疼还是疼啊，他的手把凳子腿抓得死死的，指甲都要掐进去了。
20下打完。王问哲把藤条拿在了旁边。
“放松。”
苏城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重新趴好。
“第二个事，该当众和我吵架吗？”王问哲的语气一点没有变化。
“不该，我不是不该和您当众吵，我本来就不该找茬。说出那些话，惹您生气不说，我自己也被看笑话。”这些天，苏城反反复复想的都是这些事，他认错已经认到根上了。
“成！20下。”
还是一样的打，只是换了个地方。
王问哲心平气和地打着，打一下，停住，再打。疼痛会一点一点增加，每一鞭都没有浪费。
打到第10下时，苏城咬不住牙齿了，轻轻地哼了一声。
王问哲停了藤条。
“师父，我错了，我重新数。”苏城赶紧说。
“裤子脱了。”
苏城只得把手绕到后面去，脱了底裤。
王问哲其实是想知道，他有没有旧伤。
第一条鞭痕已经破了，这个藤条还真是厉害。
第二条，也发紫。
“接着数。”王问哲打完了剩下的10鞭。
“疼吗？”王问哲又问了这个经典的问题。
苏城往日里都死要面子，极其不愿意回答这种问题。
但他今天没有丝毫的堵气，“疼。师父，不过，疼也是我活该。”
王问哲欣慰笑了，苏城这脾气改了太多。他接着问，“那你说，我还打吗？”
苏城想都没想，“师父，您打我多少下，都是应该的。但我想跟你好好认个错。”
“还有错吗？”王问哲问。
苏城从凳子上下来，跪在了地上，“师父，我那天蹬鼻子上脸您吵架。后来还拉了您一把，害得您摔倒。我就是个混账。您照顾我这么多年，我没有说报答您，反而在您面前任性撒泼，给您丢人。徐瑞叔骂我不是个东西，我确实不是个东西，我不配您对我好。我本来以为您一定对我失望透顶了……”苏城开始时还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到后面，又难受起来，眼睛红了。
王问哲听到这里，不让他接着说了，拿藤条指了指凳子，示意他重新趴好，“我又没说不打了。”
苏城赶紧趴过去。
王问哲说，“你刚才说的，我不和你计较了。但最后这一条，我得好好跟你算算。”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
那是苏城交给张峥的，他的工资卡。
王问哲问，“你是要赔钱给我吗？”
苏城看到卡时，心就慌了，想着“完了”，再听到王问哲的话，吓得赶紧扭过头说，“师父，您别生气，听我解释！”动作太大，身下的凳子被他带得一动，擦着地发出响声。
王问哲就手把藤条搁在了苏城腰上，那张卡放到了凳子上，用两个指头点了点。他空了手，往沙发里靠了靠，还是笑着说，“你好好解释。”
苏城脑子一片空白，他也忘了自己当时冲出去递卡是怎么想的。咽了咽口水，他说，“师父，我冤枉……我本来没想过钱的事，是一个哥们说该赔就赔……”
王问哲不急不躁地打断了他的话，幽幽地问，“该赔吗？”
苏城被打断，话憋了回去。立马没了底气，“师父，我也没……”
“该赔吗？”王问哲又问一遍。
“不该……师父，我错了。”苏城确实圆不回来了，声音明显软了，“我脑子进水了。我其实也不是想着赔偿您，就是没办法了……”
王问哲看着他。
苏城解释的时候头是转向这边的，这会看王问哲盯着他，自己也不好意思，拿手把脸捂了，从袖子里发出声音，“师父，您打吧！”丧气地像一只落水狗。
“把卡给我。”王问哲没有动。
苏城拿了卡，直起身子，跪着递过去。
王问哲接了卡，看了一眼他，然后当着他的面，掰折了。
苏城跪着没吭声。不过心里还是骂了一句吴悠。
他将滚落的藤条捡起了，递给王问哲。自己重新趴好。
“往上去点。”王问哲说。
苏城往前撑了撑。
这一次，藤条挨在了大腿根上。他紧张的抖了一下。
王问哲扬起了藤条，停住了。苏城把脸转到了另一侧，他闭着眼煎熬着。
王问哲暗暗地笑了。
“这么怕吗？”王问哲故意拖着。
苏城本来咬着牙，憋着气等着，被他一问，舒了这口气，“还是有点。”
“啪！”趁着他没了准备，这鞭子就下来了。苏城疼得拱了一下，也叫了一声。
打这里确实比打屁股上，疼多了。
苏城的汗下来了。
王问哲没有接着打，又把藤条挨在了同一处，说到，“不准再叫了。”
“是。”苏城答应。
接下来20下，苏城都忍着，也不动，也不叫。
打到第21下时，皮早就破了。王问哲没有收手的意思。
苏城把袖子塞到了嘴里，拿牙咬着。
又打了20下，王问哲停住了，他心里想着这事就算差不多结了。
慢慢地问了一句，“这卡密码是多少啊？”
苏城疼得全身发麻，听到这个问题，没反应过来。等他疑惑地转过头来，才发现王问哲已经将藤条收了。
当时着急忙慌递卡，哪里还记得告诉密码。
苏城这下傻眼了，这卡对王问哲来说，本来就是张废卡。递了也是白递，还自己讨了一顿打。
王问哲这时就毫无掩饰地笑了。
苏城还是没敢笑，他还不确定，这事翻篇了没。
“把裤子提起来，站这里。”王问哲指了指眼前的地。
苏城一边小心翼翼穿裤子，一边偷瞟王问哲眼色。一低头，发现打火机落在了地上，是刚才脱裤子时，掉出来的。他不敢捡，不知道王问哲看到了没有。
过来站好，他双手贴着裤缝。
王问哲冲他摊着手掌，“兜里东西。”
苏城把那盒烟交了过去。
王问哲把烟扔到沙发上，招招手，示意苏城俯身过来。
苏城以为要挨耳光了，把脸凑过去，还是紧张了一下。
王问哲瞬间揪住了他的耳朵，一使劲，苏城疼得单膝跪下了，头被拉到了王问哲胸前。他脸转到了一侧，疼得双手想去抓王问哲的手，又不敢，“师父，我错了，我错了，轻点！”
“啥时候学的啊？”王问哲这时才有点怒气。
“师父！没学！您不信看，就抽了三根。”苏城向保命一样。
王问哲手上的力没松，空着的那只手抓了烟盒，弹开了盖子，确实只少了三根。
“师父！这烟我都揣了快一个星期了！”苏城眉头都皱到了一起。
王问哲松了手，苏城捂着耳朵，没有起来，双腿都跪着了。
王问哲打开盖子，闻了闻。他虽然瘾不大，但也是老烟民了，“比我平时抽的都好啊！”
苏城买的是很贵的烟。
“我收了啊！”王问哲说着就装口袋里了。
苏城这时才嘀咕了一句，“您这是缴了吧。”
王问哲笑了，他知道苏城已经不怕他了。
“起来吧，”说着要扶苏城。
苏城没动，摸了摸王问哲脚上的石膏，“师父。”这还是王问哲病后，苏城第一次摸到。
“怎么了？”王问哲问。
“没什么，就想叫一下您。”苏城这时才敢像往日一样，看着他的眼睛。
王问哲笑了，拍了拍他头顶，“只要你不犯傻，这两个字保你能叫一辈子。”
王问哲就手把藤条搁在了苏城腰上，那张卡放到了凳子上，用两个指头点了点。他空了手，往沙发里靠了靠，还是笑着说，“你好好解释。”
苏城脑子一片空白，他也忘了自己当时冲出去递卡是怎么想的。咽了咽口水，他说，“师父，我冤枉……我本来没想过钱的事，是一个哥们说该赔就赔……”
王问哲不急不躁地打断了他的话，幽幽地问，“该赔吗？”
苏城被打断，话憋了回去。立马没了底气，“师父，我也没……”
“该赔吗？”王问哲又问一遍。
“不该……师父，我错了。”苏城确实圆不回来了，声音明显软了，“我脑子进水了。我其实也不是想着赔偿您，就是没办法了……”
王问哲看着他。
苏城解释的时候头是转向这边的，这会看王问哲盯着他，自己也不好意思，拿手把脸捂了，从袖子里发出声音，“师父，您打吧！”丧气地像一只落水狗。
“把卡给我。”王问哲没有动。
苏城拿了卡，直起身子，跪着递过去。
王问哲接了卡，看了一眼他，然后当着他的面，掰折了。
苏城跪着没吭声。不过心里还是骂了一句吴悠。
他将滚落的藤条捡起了，递给王问哲。自己重新趴好。
“往上去点。”王问哲说。
苏城往前撑了撑。
这一次，藤条挨在了大腿根上。他紧张的抖了一下。
王问哲扬起了藤条，停住了。苏城把脸转到了另一侧，他闭着眼煎熬着。
王问哲暗暗地笑了。
“这么怕吗？”王问哲故意拖着。
苏城本来咬着牙，憋着气等着，被他一问，舒了这口气，“还是有点。”
“啪！”趁着他没了准备，这鞭子就下来了。苏城疼得拱了一下，也叫了一声。
打这里确实比打屁股上，疼多了。
苏城的汗下来了。
王问哲没有接着打，又把藤条挨在了同一处，说到，“不准再叫了。”
“是。”苏城答应。
接下来20下，苏城都忍着，也不动，也不叫。
打到第21下时，皮早就破了。王问哲没有收手的意思。
苏城把袖子塞到了嘴里，拿牙咬着。
又打了20下，王问哲停住了，他心里想着这事就算差不多结了。
慢慢地问了一句，“这卡密码是多少啊？”
苏城疼得全身发麻，听到这个问题，没反应过来。等他疑惑地转过头来，才发现王问哲已经将藤条收了。
当时着急忙慌递卡，哪里还记得告诉密码。
苏城这下傻眼了，这卡对王问哲来说，本来就是张废卡。递了也是白递，还自己讨了一顿打。
王问哲这时就毫无掩饰地笑了。
苏城还是没敢笑，他还不确定，这事翻篇了没。
“把裤子提起来，站这里。”王问哲指了指眼前的地。
苏城一边小心翼翼穿裤子，一边偷瞟王问哲眼色。一低头，发现打火机落在了地上，是刚才脱裤子时，掉出来的。他不敢捡，不知道王问哲看到了没有。
过来站好，他双手贴着裤缝。
王问哲冲他摊着手掌，“兜里东西。”
苏城把那盒烟交了过去。
王问哲把烟扔到沙发上，招招手，示意苏城俯身过来。
苏城以为要挨耳光了，把脸凑过去，还是紧张了一下。
王问哲瞬间揪住了他的耳朵，一使劲，苏城疼得单膝跪下了，头被拉到了王问哲胸前。他脸转到了一侧，疼得双手想去抓王问哲的手，又不敢，“师父，我错了，我错了，轻点！”
“啥时候学的啊？”王问哲这时才有点怒气。
“师父！没学！您不信看，就抽了三根。”苏城向保命一样。
王问哲手上的力没松，空着的那只手抓了烟盒，弹开了盖子，确实只少了三根。
“师父！这烟我都揣了快一个星期了！”苏城眉头都皱到了一起。
王问哲松了手，苏城捂着耳朵，没有起来，双腿都跪着了。
王问哲打开盖子，闻了闻。他虽然瘾不大，但也是老烟民了，“比我平时抽的都好啊！”
苏城买的是很贵的烟。
“我收了啊！”王问哲说着就装口袋里了。
苏城这时才嘀咕了一句，“您这是缴了吧。”
王问哲笑了，他知道苏城已经不怕他了。
“起来吧，”说着要扶苏城。
苏城没动，摸了摸王问哲脚上的石膏，“师父。”这还是王问哲病后，苏城第一次摸到。
“怎么了？”王问哲问。
“没什么，就想叫一下您。”苏城这时才敢像往日一样，看着他的眼睛。
王问哲笑了，拍了拍他头顶，“只要你不犯傻，这两个字保你能叫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