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白纻舞(忠犬后期黑化攻x心狠手辣诸葛受)年下

烛火跳动了摸约三四下。
宁长青也盯着江季麟的面庞三四个呼吸。
他虽未经过人事,但军中弟兄血气方刚,战争之余总会做些什么来一泄战中所积郁结。宁长青曾无意中撞到过一两次。
更何况,军中,是有军妓的。
宁长青知道那处该如何纾解。
寻常男子,自然要么与女子交/合,要么自我纾解。
可季麟哥就在他身边,他想……,想……
想什么?
宁长青动了动喉结,恍然间发觉自己从不知道男子与男子该如何交/合。
江季麟安静地昏睡着,连日奔波的辛劳清晰地刻在眉宇间,此时陷入昏睡,竟管是被宁长青拍晕的,却也算是难得地休息了一把。
他睡容安稳,发出绵长的呼吸,对眼神在自己身上乱瞄的人毫不知情。
宁长青做了很短的思想斗争便像欲/望屈服了,咽着唾沫坐起身来,抬手小心翼翼顺着江季麟衣领处的锁骨一点点向下描绘。
他很快便像浑身着了火般燥热起来,不舒服地扭了扭脖子,扯开了自己的衣领,露出大半的胸膛。
江季麟的胸膛白莹如玉,宁长青像虔诚的信徒,爱不释手地抚便。
衣服再往下一扯,宁长青的动作生生顿住。
这处……
一道狰狞的伤疤横在江季麟的胸口下方。
这正是那时在谷底遇到季麟哥时他受的伤。
伤口已经过了几年,却仍是留下了永远都除不了的深疤,横在莹白的胸膛下,与别处晶莹剔透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宁长青觉得心底某处被揪了起来,眼中涩涩的难受。
他俯身,将唇映在那道疤痕上,一点点地舔舐。
他的身上,也有几处疤痕,每一处,都曾痛得他脑壳发昏。
而他的季麟哥,该有多疼。
宁长青很快便扯下了江季麟的亵衣亵裤,只剩下一条单薄的软帛短裤。他压着心中翻滚的欲念,细细地数着江季麟身上的伤口。
一处,两处,三处……
共计二十三处伤口,十二道为轻伤,只留了淡色的浅浅的痕迹,若不是江季麟肤色白如羊脂,估计都难以发现,七处略重,疤痕明显,还有四处……都曾是深可见骨的伤口。
“以后,再也不会,再也不会让你……”宁长青说到半处,咬唇说不下去了。
每每在季麟哥身边,他好像总会变成一个爱哭的少年。
一看到这些伤……
他不会再让季麟哥再这般受伤,绝对不会!
宁长青用了多时才平复了胸口的悸痛,再去看江季麟时,压了许久的欲望又涌了上来。自觉这样是对季麟哥的大不敬的他思想斗争了多时,终于……失败了。
“一次,就一次,就一次,季麟哥。”他喃喃着做着无人听的保证,两眼紧盯着江季麟的面庞,一手迅速解开了亵裤,伸向了蓄势待发的某处。
“嗯?……啊哈……”
怪不得军中的弟兄行军途中欢喜做这种事,原来竟如此美妙。
尤其是这般,看着季麟哥的……
宁长青突然屈膝弯腰,半搂半躺在江季麟身侧,大口嗅着江季麟身上熟悉的气味,加快手上的动作。
过了不一会,宁长青猛地停了动作,咬牙忍了一会。
好不容易得来的,怎么能这么快停止快乐。
宁长青吸了会气,平复了下那股差点泄出的兴奋,又开始了手上的动作,这次的他忍不住把手搭在了江季麟的身上,胡乱地摸着,边摸便嘴里乱叫。
“季麟哥,好喜欢,宝贝哥哥,好喜欢,季麟哥……”
动作了会,那股刺激感又有汹涌而来的趋势,宁长青忙停了动作,喘着气平复。
再来一次,就一次。
这次他将目光瞅到了江季麟的手上。
这次几乎都没有做思想斗争,宁长青便把江季麟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那处。
更刺激的快感袭来。
他握着江季麟的手,低头含着江季麟的唇瓣忍不住轻轻撕咬吮吸,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浪潮拍上了海岸。
脑海中一片绚白闪过。
宁长青喘着粗气倒在了江季麟身侧。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7-12-05 23:23:00 +0800 CST  
今天不能更了,还在写数理统计作业,过会背单词准备六级吧,唉,悲惨的学习生涯。。。。。。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7-12-06 22:28:00 +0800 CST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中,在地面上打下淡色的光晕。
江季麟歪着脑袋木偶般看着墙角的阳光斑驳痕迹,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被宁长青拍晕过去是一桩,半夜时分迷迷糊糊转醒过来时看到的情形又是一桩。
他那会脑子还不大清醒,,只觉得身上怪异,身侧有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暖烫,待借着烛光看清身边赤着身子的人,顿时便如寒冬腊月里一盆凉水顺头浇下蓦然清醒过来。
何止清醒,简直就是……惊悚!
江季麟费了一番力气才稳住翻滚的情绪没有斥骂出声来,压着怒火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复杂情绪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腰。
……竟然,没有酸痛感……
这么说来……
江季麟侧眸怪异地看了眼熟睡地像个孩童一样的宁长青,一口卡在嗓子里的老血慢慢消了去。
方才真惊到了自己,还以为被……
江季麟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地无影无踪。怎可有这般的想法……简直,简直荒诞!无稽之谈!
可是……
江季麟的眼神扫到了宁长青大刺刺敞开的胸膛下。
!!!竟是一丝不挂!!
江季麟风月场虽混迹地多了,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遭情形,脑壳又是一闷,各种乌七八糟的猜测哗啦啦地涌,搅地整个脑袋像是一团浆糊。
他不忍直视地移开了眼睛,闭着眼静心。
……那处竟比自己还要孔武几分,像是茂盛森林中挺拔的大树……
江季麟眉间一蹙,忙默念起了清心咒。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江季麟已经分不清满肚子的到底是怒火还是憋屈,沉着眼看着宁长青欠揍的面庞。
“……季麟哥……”宁长青含糊地说着梦话,朝江季麟靠了靠,将头朝江季麟肩膀处窝。
江季麟:“……”
你是不是不知道你的头发太硬很扎人?!
其实……江季麟的眼闪了闪,以此时的情况,若是静待时机,总能制住宁长青。
江季麟很快又泄气了,制住又能怎样,这**必然宁死也不放开自己,若是他死了,自己也逃不脱这铁链。
肩侧的人拱了拱脑袋。
“猪一样……”江季麟低低咒骂了一声,眼里却并无过多的苛责之意。
他其实早就明白,这个人,与旁人不同。
于他江季麟而言,不同。
否则怎会一步步地退让,怎会一次次的忍让,一次次地降低底线……
这要是换做旁人,也不知要换多少种死法才算够。
怕百种都不止。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他江季麟自恃才能过人,手掌乾坤,却……栽到了这人的手上。
江季麟摇头苦笑了一下,心里早就清楚明白的事却因为各种原因迟迟不敢承认,如今被人把衣服都扒了个一干二净才不得不把脑子拎出来清醒清醒,质问质问自己怎么没有把这人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扒骨抽筋。
对了,也没扒光,起码留了条短裤。
罢了罢了,他并非拘礼之人。只要多些指点宁长青,把这人的猪脑子般的智商提一提,别坏了自己的事,若是能伺机而行倒还能多处帮得到自己的大业。
也难得再碰到个合自己心意的。
江季麟的眼突然冷了一瞬。
那样的背叛,一次就够了。
若是宁长青也……
江季麟皱了眉,打量着宁长青熟睡的神色。
最好不要有那一天。
“季麟哥……”宁长青又拱了拱脑袋。
江季麟的脸黑了黑,逼着自己忽视肩处的痒意和发梢与皮肤摩擦引来的不适,闭上了眼。
何以解忧,唯有……睡觉!
…………………………………
江季麟这一觉睡醒来,就是太阳高挂的时候了。
他盯着墙角的斑驳发呆了多时,才恍惚到自己半夜时这脑子里上演了一场怎样的大戏。
难不成人夜半时分智商会一落千丈?
是的,一觉醒来的江季麟越想越觉得自己前半夜的想法简直丢人的离谱。
可偏偏又,不得不承认,那些想法可不就是自己的。
身上的衣服已经穿了起来,不是很齐整,但起码没缺着什么。
这**倒还知道遮掩。
门吱呀一声开了。
宁长青走了进来,端着一盘子的吃食,他身材本就高大,而从江季麟的角度看过去更是遮住了门外的光线,显得虎背熊腰似乎下一瞬就要挨着门框。
江季麟抽着嘴角移开了眼。
老脸都丢尽了。
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糙家伙。
莫不是品味掉地一落千丈了?
这以后在床中之事上可如何下得去口,既不温婉又不秀气更不纤柔,不敢想象!
得空了调教调教吧……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7-12-07 23:01:00 +0800 CST  
【呵呵呵,你以为你还能做上面那个???你想多了!!!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7-12-07 23:01:00 +0800 CST  
宁长青手里端着精致的吃食走了进来,刚用手肘推开门走进去,便看到江季麟侧着脸的神色,他的神色有些冷淡,在微薄阳光的照射下,肌肤似乎吹弹可破,纤长的睫毛像浓密的刷子铺展,一动不动,整个人透着一种过分的淡漠。
宁长青放下托盘,三两步走到江季麟身侧,毫不犹豫便单膝跪了下来。
“昨日无礼,拍晕了季麟哥,以后要打要罚都随季麟哥。”
以后……
宁长青不提这桩还好,一提江季麟就觉得丢脸,侧眸一个白眼飞了过去。
“你想好如何应对齐凌了吗?我可不想前功尽弃。”
宁长青微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季麟,面上的兴奋若隐若现。
“季麟哥?季麟哥你同意留下来了?”
江季麟轻哼了一声:“还能如何。”
不答应也得答应。
更何况,他仔细想过了,留在这边城虽然风险高些,但伴随着高风险的,是同样大的机会。如今齐国内乱,若可以趁乱杀了齐凌,扮作他的模样,虽是剑走偏锋,却也未尝不可。
江季麟本以为宁长青会高兴,可出乎意料的是,宁长青眼中的兴奋闪了几下又灭了。
他动了动唇,神色复杂地看着江季麟:“季麟哥又想骗我了,季麟哥总是骗我。”
江季麟差点没吐出血来。
“什么?宁长青你脑壳没问题吧!”
宁长青挽起袖子,伸手在床底摸了摸,床榻一声响,江季麟上半身的床榻慢慢抬了起来:“季麟哥,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护卫四王爷了,也想好如何应对,绝不会坏了季麟哥的事。”宁长青端起碗,里面乘着热气腾腾的粥,粥里有香气四溢的肉粒和青菜,放着青花瓷的精致勺子,“等四王爷到了,我再解开季麟哥身上的链子。”
只有那时,季麟哥才不会,轻而易举地离开。
江季麟鼻端弥漫着粥的清香,脸色变了几变。
狼来了的故事,竟有朝一日验在了自己身上?可他骗过宁长青吗?他如何不记得。
……额,就算是骗过,也没总是骗吧……
“季麟哥,我知道,你接着便会让我解开这锁链,接着便会……毫不留情地走。”宁长青的眼睛黑的发沉,“季麟哥,你别想着离开我,别忘了,青蛇还在我手里,他的命还在我手里。”
江季麟眯起眼:“你在威胁我?”
宁长青沉默以对,只是舀了一勺热粥,轻吹了吹,试了试温度,放到了江季麟唇边。
江季麟气笑了。
废了半夜的劲坐了半夜的思想斗争还没来得及表达就被拉出去斩首了!
*!
江季麟心里默骂了一句脏话。
心里燃起压不住扑不灭的怒火,向来只有他江季麟威胁别人,哪里有旁人威胁他的事!可这个宁长青!真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的江家家主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心里复杂的心绪。
那些心绪中,有一缕委屈不甘寂寞地叫嚣着存在,刺的江季麟如鲠在喉。
委屈?他竟因为宁长青而委屈?
不可理喻!
江季麟移开了唇,亦沉默着拒绝。
宁长青固执地又把勺子移到江季麟唇边。
江季麟继续闪躲。
宁长青脸色便沉了下去,把粥端到自己身前,舀了一大口入了口,放下碗便抓住江季麟的肩头,一手托着江季麟的下巴转了过来,抿着唇押了过去。
江季麟在宁长青刚开始动作时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以口渡食,宁长青倒是长本事了!
风月场上再平常不过的把戏,以往只有他渡给别人,哪有人敢把口水渡给他!简直找死!
忍无可忍!
“宁长青!*** 还没擦脸漱口!”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7-12-08 23:11:00 +0800 CST  
抱歉各位,我明天更文,今晚要上铂金三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7-12-09 22:17:00 +0800 CST  
水珠在江季麟脸上缓缓滑下,还没滑到领口,便被宁长青手中的帕子吸走了水渍。
宁长青抿着唇,默不作声地替江季麟擦脸,动作看似有些粗鲁,落在脸颊上的力道却很轻柔。江季麟本是睁着眼,却在触及到宁长青的眼睛时不由闭上了眼睛,不就是擦个脸么,那张没有什么神色的脸上满是兴奋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没出息!
宁长青不是第一次替江季麟擦脸。
当年在谷底,江季麟受伤昏迷,高烧不退的时候,他不仅擦了他的脸,也长擦了他的身子替他清洗伤口,降温。
时过境迁,自是心绪不同。
宁长青觉着自己的脑海里有着冰火两岸,一边不停地闪现昨夜的情形,滋生出一簇簇火焰慢慢汇集似乎要燃烧了他,另一边却是江季麟每一次离开的身影,每一句冷漠的话语,没一抹不耐的神色,如同冰冷的潭水,凉彻透骨。
擦好了脸,又简单地帮江季麟漱了口,宁长青又端起桌上的粥:“季麟哥,这粥温度刚刚好。”
说话间,勺子已经送到了江季麟唇边,宁长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季麟的动作。
江季麟喉结动了动,轻扇的睫毛掩住了眼底的好笑。
这个宁长青啊……
他这次并未再拒绝,大大方方吃了,还品头论足了一番:“肉质鲜嫩爽滑,菜叶脆嫩无茎,咸淡适宜,不错。”
宁长青面上浮起笑意:“季麟哥喜欢就好。”
“你这些年武艺不仅精进了许多,厨艺竟也没落下。”江季麟咽下一口粥,抬眼看着宁长青,“我留在这里,你找大夫好生医治青蛇,别急着反驳!”
宁长青张开的嘴顿了顿,听到此言又闭了起来。
“青蛇跟了我近五年,宁长青,他帮过我很多,以后我也很需要他。”江季麟叹了声气,“最重要的是,他是蓝狐心里喜欢的人。你知道当年替我死的人是谁吗?青龙,蓝狐的亲弟弟。我亏欠蓝狐良多,青龙的命,他的命,若是能护却没护好青蛇,恐此生难安。”
“季麟哥,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对你怀着龌龊的心思!”宁长青一说起这茬脸上便上了红,像是想起来什么般怒目圆睁,“他说他教你易容时与你朝夕相处亲密无间!他!”
江季麟挑眉:“龌龊心思?像你这样?”
“……我和他不一样……”
“不,你们一样,只是你比他更胆大些,瞧这链子。”江季麟淡笑了下,“都是一样的,这张脸这么大的吸引力?也许吧,自我成年以来,这相貌惹得烂桃花确实不少。”
“不是!不是!”宁长青急急反驳,“不是因为你的脸,季麟哥,不是因为……”
“打住。”江季麟摇了摇头,“我也是轻狂高傲过的人,自恃样样为人中龙凤,是京城一顶一的风流子弟,如今啊早没当年那般跳脱了,但对这副皮囊,这身武艺,还有项上这颗脑子的吸引力还是知道的。招来一朵朵的桃花,不足为奇,你也不用辩驳,承认便是。只是……”
江季麟笑了下:“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对我的。也是第……第二个只凭着双眼睛而不用做更多便能吸引我的人。”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7-12-10 23:23:00 +0800 CST  
事实上,比第一个还要吸引他。
尽管江季麟不愿承认,但心里某处却再清楚不过,他对宁长青的宽容,超过了曾经任何一个人。他已经用尽方式去改变这种不合常理的危险的宽容,可无论他故作冷漠也好,痛下杀手也罢,种种努力最终都付之东流。
既然已非他能熟稔掌控的事,又没法将这件事彻底消亡,江季麟能做的,只有顺势而为,还有,承认。
“第一个人,是念奴娇,对吗?”宁长青微微低了头,嘴唇微抖。
江季麟曾经只言片语提到过的那个少年,他一直记在心里。
江家家主江铭盛宠伶官念奴娇,且色令智昏,因为一个男宠泄露了行踪和把柄。
这是京城百姓如今依然津津乐道的事,很好打听。
人们说起那个念奴娇的时候,更多的是敬叹,说的都是其如何忍辱负重,如何蛰伏潜藏,如何大义凛然,如何大义为重……
而宁长青想起这个名字,脑海中只有那样一个情形。
半醉的季麟哥眯着眼睛,手里的酒杯微晃,额上的碎发半遮半掩的眼中,泄出的微不可查的悲伤。
“我曾经屋中收着一少年,和你一样,楚楚可怜……”
宁长青,厌恶这个名字。
无比的厌恶。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江季麟轻笑了下,口中溢出一声轻叹,微摇着头,“当年做的荒唐事,为了一个……”
他没有再说,面上却是带着笑意,似乎说的不是自己,似乎因为被信任宠爱的人背叛的人不是自己。
“季麟哥!”宁长青丢开了手里的碗勺,抓住江季麟的手腕,急切地瞪大眼睛,眼角微红,“你不要想他!你不要想他!他配不上你!他背叛了你!他该千刀万剐,改剥皮抽筋的!”
他话语急切,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嫉恨。
江季麟哑然失笑:“你嫉妒他?”
宁长青张了张嘴,扭头没有说话。
“你打听的消息中,他是如何死的?”
宁长青略支吾了下,虽心里千般万般不愿与季麟哥提那个破劳什子念奴娇,终还是开了口:“坊间传言说他,死于混战中了。”
“死于混战?”江季麟挑眉,低笑出声,“你当真信?”
江季麟的语气有些奇怪,宁长青不由地转头看他。
“我亲手杀了他,先割了他的舌头,又挖了他的眼睛,最后,一刀割下他的头颅。”江季麟已经去了笑意,慢慢地说着。
他其实已经淡忘了当时的情形,此时说起,手里似乎又有了血液的粘稠温热感。
也是他当年太过高傲轻狂,自以为身边的人无一不会折服于自己,却忘记了,这世上,死在自己手上的人,有不少,没有斩草除根。
念奴娇,据说他父母的死因牵扯到了自己。
多年的事已无从查起,念奴娇的命又失在了自己手上断了线索,更可况,江季麟已经不在乎事情的起因是什么。
宁长青静静听着,却没有像江季麟以为的那般现出半分恐惧,反而面上浮出隐隐的喜悦:“对!他就该那样的下场!”
江季麟微怔:“……你有旁人,果然诸多不同。”
难道这也是吸引力自己的原因?
“我竟有些看不透你。”江季麟微摇了摇头,“也难怪了,你十岁就杀了鬼谷子,这颗心里也不知埋着多少条蛇,偏偏眼睛永远是骗人的晶亮。”
宁长青一点也不在乎江季麟的暗讽:“季麟哥喜欢这双眼睛,我一定会护好这双眼睛,一点也不伤着。”
他的眼睛颜色通常会有些变化,常为晶莹透亮的黑棕色,偶尔也会像江季麟的眼睛一样,黑的发沉如深潭。而无论是哪种,都像是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吸引着江季麟。
“我是喜欢你这双眼睛,但若有朝一日,你坏了我的事,我也会毫不留情地挖下来。”
被绑在床榻上动弹不得的人分明是江季麟,可嘴里吐出威胁人的阴森森的话语的人仍旧是江季麟。
而偏偏,那个分明站在主导地位的人,却诚惶诚恐地屈膝弯腰,小心翼翼表达忠诚:“不会,季麟哥,永远不会!”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7-12-11 23:07:00 +0800 CST  
作者有话说:
【感情中谁爱的更深,便更卑微,然而事实上.......
江季麟也早已沦陷】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7-12-11 23:12:00 +0800 CST  
这几天的内容是不是不太吸引你们啊,感觉看得人少了许多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7-12-11 23:17:00 +0800 CST  
江季麟看了宁长青很久,才低低地叹了一声。
“我此时除了信你,还能如何?”
宁长青眼睛微闪:“季麟哥……”
“好了,别扯些有的没的了,齐凌还有多久到边城?”
“最早明天,最迟后天下午。”
江季麟微微沉吟:“暂且按你安排的来,如今齐国内乱,你既把我留在了这里,我只能继续辅佐齐凌,以图大谋。宁长青,你确定消息走不露?”
他问着,抬了抬手,手腕上的铁链发出清脆的响声。
宁长青毫不犹豫地点头:“季麟哥放心,齐凌安在我身边的眼线,我心里很清楚。”
江季麟挑了挑眉,事实上,江季麟有着比常人要高上不少的敏锐度和洞察力,身边的环境里有没有可疑之人,他心里有一定的谱。宁长青把自己绑在这里,做的极为周密,几乎没有人知晓,江季麟对此其实是半怒半喜的。
这家伙的榆木脑袋倒还有可调教的空间。
“以如今的形势,我在四王府待过一段时间的事恐怕是瞒不住了,且不说别有用心想抓齐凌把柄的,也不论四王府中没能随齐凌全身而退被抓的下人,光是一个对齐凌知之甚多的梁盛生,都够他受的。若是秦国来人与其交涉我的去留,你还待如何?”江季麟不紧不慢地问,饶有兴趣地看着宁长青的神色。
齐国局势已经混乱,他还没有按预期回秦,不论时灏是担忧还是生疑,总少不了到齐国要人,尤其是在……四王爷齐凌与秦国前中部侍郎江季麟纠缠有葛的消息被有心人传出后。
大皇子齐玉为了五皇子齐清血溅朝堂,齐清向来与齐玉情谊深厚,必然把此仇记在齐凌身上,齐炳已遗旨中虽已明确皇位继承人,但齐凌手握三十万大军兵权,可与齐清分厅抗争。
更何况……江季麟可一点都不相信,梁盛生要把梁明兰嫁给五皇子齐清,齐凌对这样的威胁什么手脚都没做。
“季麟哥的意思……”宁长青皱眉想了下,豁然开朗了一瞬,神色又瞬间阴暗了,“他若要拿季麟哥与秦国做交换,我杀了他!”
他抬起眼来,神色阴晴不定:“季麟哥,你与他身形相仿,完全可以扮成他的模样,将齐国三十万兵权收入囊中。”
江季麟轻笑,眼睛微眯,:“他怎么着也是你的半个伯乐吧,这么狠心?”
宁长青面上肌肉一颤,小心翼翼地看着江季麟:“季麟哥,我的武艺是你教的,我的命是你救得,没有任何人,能与你想比。季麟哥,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就算我背叛梁盛生,背叛齐凌,背叛齐国,也绝不会背叛你。
所以……求你不要怀疑我。
江季麟摇了摇头:“何必如此诚惶诚恐,你也是奇怪了,一边胆大包天,锁着我,行各种无礼之举,一边又这么卑躬屈膝。”
宁长青抿嘴不说话。
“罢了。”江季麟挑眉,“此乃下策,我等随机应变便是,既然齐凌快到了,你何不试试,能否把我这张脸上被卸掉的妆,再上一遍。”
他倒是很想看看,宁长青从青蛇那里用不光彩的手段弄来的易容之术,是个怎样的东西。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7-12-12 23:28:00 +0800 CST  
清淡的味道在鼻尖微微地溢开,宁长青的指尖在江季麟脸庞上游走,描绘出另外一副轮廊。
江季麟微靠在床头,半垂着眼任由宁长青动作,不时提点两句。
“等等。”他挑眉看着宁长青手中青白的膏体,“让我闻闻。”
宁长青忙捧着上前,凑在江季麟鼻尖下。
江季麟鼻尖轻耸了几下,神色微变。
“怎么了,季麟哥?”宁长青紧张问道。
江季麟挑眉:“少了凤尾花,对皮肤有些毒性,易起湿疹,红斑,而且大大降低了妆容持续的时间。”
宁长青咬了牙:“我在几个人身上试了,本以为万无一失了,这个……”
他本待要骂青蛇几句,却突然瞧见江季麟神色微妙,到了嘴边的脏话又收了回去。
“宁长青,要我说几遍你才晓得,青蛇要杀你是我的命令。所以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同盟,你便不得,动我的人。”
你便不得,动我的人。
这几句话说的异常的清晰。
宁长青如受雷击,浑身颤了一下,抖着唇看江季麟:“……你的人……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若不是手腕被铁链锁着,江季麟必然要扶额叹息。
我已经表达的很明确,可你不信啊。
“我最后再说一遍。”江季麟定睛看着宁长青神色复杂的脸,微微叹息,“你于我而言,与旁人是不同的。我愿意,与你并肩作战一次。所以……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宁长青抿着唇,死死盯着江季麟皓白素净的手腕,那手腕的纹路有一种温暖的感觉,白皙的肤色下血管的颜色依稀可见。
就算是与旁人不同,却还是比不过那三个字。
“我的人。”
他多么希望……这三个字属于自己。
只属于自己。
“……我绝不会,拖季麟哥的后腿,绝不会!”宁长青慢慢抬了眼,坚定地对着江季麟的黑眸,眼里闪着莫名的光。
他当然不会辜负季麟哥,但至于其他的事情……比如牢里那个人的死活……他可不在乎。
可面前的人明察秋毫,眼眸一冷,便飞出一片阴森森的刀意:“宁长青,别打什么心眼。青蛇,不许动!”
“季麟哥!”
“宁长青!”江季麟抬了手,将铁链绷紧,发出刺耳的声音,“我着实不明白你为何对他怀有如此大的敌意!若是因为你说的什么心思,我告诉你……”
他突然降低了声音,话语间方才的剑拔弩张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嘴角淡淡的笑意。
“对我怀有不轨心思的人不止他一个,但让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
宁长青微微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季麟。
江季麟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面上满不在乎地移开了眼,心里却哼了一声。
方才怎么说都不信,这会倒是有些信了。
非得让他用上喜欢二字。
果然对这人说话就得简单直白些。
宁长青仍旧是呆呆地盯着江季麟的侧颊,目光如水波般涟涟,闪着亮光。
可那亮光暗了一瞬,闪了几下,闪过一丝极快的阴鹜。
只可惜,江季麟没有看见。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7-12-14 23:34:00 +0800 CST  
可能你们会觉得江季麟有些太冷漠了,青蛇已经被宁长青整断了手弄瞎了眼,但江季麟就是有些薄情寡义的人,以后也是,而宁长青对青蛇的残忍离不开他本来幼年时就有些扭曲的经历,只是这些扭曲以前都被他藏在了心底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7-12-14 23:43:00 +0800 CST  
“还可以。”江季麟就着宁长青手中的镜子,微微笑道,“你学东西倒还不错。”
青蛇迫于刑罚交了法子,自然不会倾囊授予,有三处不容忽视的错误,一旦撞上巧合的时机,将是致命的存在,江季麟瞧着宁长青那可称为惊心动魄的步骤,指点了他几处,磕磕绊绊着总算是完成了。
比他想象中的好。
镜中的人面目又恢复了前些日子看到的那张平淡无奇的面孔,只有一双桃花眸还是万种风情的模样。
“若不是季麟哥指点,我做不了。”宁长青还没从江季麟那声喜欢中完全回过神来,面上带着微红,和麦色的面庞映出浅浅的棕色。
“你天资还算聪颖,不错了。”江季麟微微眯了眼,慵懒地叹了一声,突然冒出一句毫无征兆的话,“带我去牢里。”
宁长青一怔。
江季麟淡淡瞥了他一眼。
宁长青明白了江季麟话中的意思,脸色变了变,抿唇沉默。
“你,不相信我?”江季麟皱了眉,“我既然已答应你留下来,便不会食言。”
“我信你,季麟哥……我信你。”宁长青从怀中掏出钥匙,抬眼直视江季麟,“季麟哥说什么,我都信。”
锃亮的钥匙插进锁链的孔里,轻轻转了几下,宁长青的手指紧紧握着,直接发白,“噔”的脆响从锁孔里传出,宁长青的手指快速地颤了下,一瞬间犹如泰山压顶般紧张压迫。
季麟哥……不要……骗我。
江季麟好整似暇地看着宁长青紧张地不行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嗤笑:“你紧张个什么劲,我不会跑了的。想来你已经报了齐凌,禀明了我来边城报信等候,我若是就这么走了,置你于何地?”
他抬起手碗转了转,眼瞧着宁长青因为自己方才那番话放松了一些的身体又倏然僵了僵,颇觉无奈:“有些酸痛,你当真下得去手。”
“……季麟哥……”宁长青挪动着唇,正要说些什么,突然眼前一黑,一个身影压了过来。
江季麟已近在咫尺。
他左脚上的铁链还未解开,右腿搁在床沿,修长的右臂搭在宁长青的肩膀处。
他的左手手指修长晶莹,指如青葱,轻巧地挑着宁长青的下巴。
“我不会抛下你。”
江季麟的气息近在咫尺,似乎带着温热的甜香,如同恼人的风,把宁长青的心弦撩动的不知今夕何夕。
宁长青呆了一般,小心翼翼调动着大脑仅存的知觉,不可置信地感受着下颌处微凉的指尖。那指尖分明是微凉的,却像是炽热的炭火,烧的宁长青如置烈焰。
唇上突然一热。
宁长青瞪大了眼睛。
江季麟蜻蜓点水的落下一吻,抿了抿唇,眉峰微蹙,似是有些惊异:“如此感觉,竟然……还不错。”
江季麟绝不承认自己被宁长青锁着时强吻的事。
要吻也该是他江季麟主动。
故而这一吻,像是在宣誓什么主权和地位般。
宁长青的模样有些傻,江季麟看的心里很是愉悦:“我倒没想到,你这般看起来,竟还有几分可爱。”
看来自己的口味这些年变了不少。
除了温软可口的瘦弱少年,宁长青这般品样的,倒也别有另一番风情滋味。
“季麟哥……”宁长青又惊又喜,瞬间便想起那年在谷底被江季麟压在床榻上亲吻时的情形。
接着,又是昨日晚上的绮丽情形……
他忙站起身来,微微佝偻着腰身转过了身:“季麟哥,随我来。”
这就起了反应?
江季麟了然地挑眉,摇头浅笑,俯身接着宁长青转了一半的钥匙“咔咔”转了两下,解开了铁链,翻身下了床榻。
“前头带路。”
宁长青在前面走的畏畏缩缩,压着某处的蓄势待发,暗暗咬牙,面色发红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季麟哥肯定知道的……
江季麟本是笑着,可笑着笑着,心里却闪过一丝莫名的诡异,却又想不出哪里诡异。
他微微皱了眉,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并没有什么差错。
可能是他多心了。
江季麟稳了稳心神,将方才那丝诡异从心头掘弃了去。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7-12-15 23:22:00 +0800 CST  
作者有话说
【当然诡异了,将来可是他上你......】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7-12-15 23:22:00 +0800 CST  
这间牢房位置比较偏僻,宁长青守在牢房门外,抱着手冷脸听着里面的动静。
他听得不是很分明,只隐约听得到“城东”,“隐退”……
牢房里,江季麟半蹲着身子,左臂搁在左腿上,右手搭在青蛇手腕,眉头微皱,眼里闪过几丝歉疚。
“我已经送信与朱雀,着他安排好接应的人,派阁里最好的医师来……”江季麟目光从青蛇的手臂移到黑洞洞的眼眶,不禁一阵心惊肉跳。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会相信这是宁长青能做出来的事。
虽然心里有些歉疚,江季麟却并不想苛责于宁长青,青蛇败在宁长青的手上,是自己出乎意料的事。
败者,没有资格诟病胜者。
“阁里明争暗斗的凶险,你如今的境况,这阁主之位自然不能再任,我会命朱雀接任,替你安排好住所,银两……”
“主子是要抛弃我吗?”一直沉默的青蛇突然开口,打断了江季麟的话,他的嗓音极为沙哑,几乎低不可闻,“我已是废人一个,主子再用不上我了,所以便要把我遣远眼不见心不烦么……”
江季麟指尖一顿,眼眸冷了冷,移开了手指。
“抛弃?你当知道,我若是要抛弃一个人,那他只会有一个结局,那便是死。”
青蛇浑身一颤,空洞的眼眶像是枯井一般,似乎漫着些什么腐朽的气息。
“主子……你喜欢他?”
江季麟站起身来,俯视着青蛇:“此事与你何干?”
青蛇突然笑了,笑声如鬼魅般怪桀。
“原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主子,你从未想过杀他,对吧!属下如今这般模样,主子是不是早有预料!自始至终,你……”
“噗!”江季麟飞起一脚揣在青蛇的胸口,将他踹出去三米远,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青蛇脸色灰败地蜷缩在地上,绝望地转向江季麟的方向。
“我踹你,不是因为你随意揣度我的意图,而是因为你……太让我失望了。”江季麟深吸了口气,神色复杂,“其一,我虽不足够光明磊落,却绝不会有意害你如此,你却说出这番话来,让我震惊又痛心。其二,你任务失败,落入宁长青的手中,本该早早自裁以防生出节外之枝,却贪生怕死,重刑之下便交出易容之法。你当知道,若把宁长青换成别人,第一个要杀你的,便是我!当初蓝狐力荐你入阁,我信任他,才将你收入阁中,并将你一路提拔到阁主之位,而你身为阁主,却屡次触犯凛冬的规矩!”
他对青蛇的伤有歉疚,只因为他已与宁长青达成同盟,不能因为青蛇的伤再苛责为难于宁长青,而宁长青得了青蛇的易容术,于整个局势来说有利无害,所以他选择忽视青蛇重刑之下屈打成招的事。如若他未和宁长青达成同盟,反而身处对立之地,别说是歉疚,光是青蛇任务失败却没有及时自裁一桩,都已经触了他凛冬阁的规矩合该死罪!
“既然主子数了属下这些过错,为何还要给属下安排处所钱财,这难道不是因为主子你心虚?!”青蛇爬起来,质问道,“前两拨弟兄就死在宁长青手里,我还心里疑惑,却没有想到,他功法的路子和主子你如出一辙!属下可否能问一句,为什么?!”
江季麟冷笑出声,手指捏了又捏,仍是生生压下了心头的杀意。
“你没有资格知道,但有一件事你必须清楚。”他眼眸落在指尖,眼前又浮现出蓝狐的模样,“我此时没有杀你,是因为蓝狐。不过我改主意了。”
他重抬了眼,眼里一片冰凉:“本想替你安排好后半生,远离这些腥风血雨,平淡度日,现在看来,你还是在凛冬阁里好好待着,待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的好。”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7-12-16 23:26:00 +0800 CST  



好帅好帅,容我花痴一下。今天一口气追完12集《柒个我》,被张一山圈粉啊圈粉!!!!
好喜欢崔皓月啊好喜欢崔皓月!!!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7-12-17 19:54:00 +0800 CST  
宁长青在外面隐隐听到些动静,却不敢贸然进去引江季麟不快,只得支起耳朵努力得偷听,却没料牢房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了。
江季麟拖着已经晕过去的青蛇甩了出来,面上还带着一丝未消的怒气,瞥了眼怔住的宁长青:“我需要一辆马车。”
街道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无声息地驶出了牧州府的大门,迅速地消失在街巷深处。
江季麟做事极快,毫不拖泥带水,就在宁长青还在胡思乱想七上八下暗暗牟足了劲头要看牢江季麟的时候,江季麟已经换了一身行头从城东的一所不起眼的偏僻屋舍里走了出来。
宁长青正候在马车前转圈,眼睛死死盯着大门的位置,一瞧见白色的衣角,大松了一口气迈步便迎了上去,一眼便瞧见江季麟身上已经换下了那件染了青蛇血污大的衣服,换上了一身白底暗银纹的外袍。
“这屋子是……”宁长青问了半句,心里却想得是另一桩事。
这衣服是谁备给季麟哥的,为何比他给季麟哥备的衣服要……精致合身。
他心里有些不大爽快,面上却不显,只做出一副疑惑的模样。
江季麟弹了弹衣袖上落下的一尾杨絮,漫不经心答道:“昨日打算救出青蛇,定然不会毫无准备,只不过……”
他微转眸,神色阴郁,桃花眸里是化不开的戾气:“这所屋舍的作用,从休息变成了禁锢。”
宁长青一惊,下意识地想询问一二,却在触及到江季麟眸中的戾气时生生忍住。
“宁长青。”江季麟抬起手指,轻轻搭在宁长青的脖颈,有意无意落在了他跳动的欢快的经脉处,指尖轻点如凑曲乐,“……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他说完这话,撩袍上了马车。
宁长青看着那片白色衣角消失在青色的车帘后,微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突然低头勾唇一笑,翻身跃上了马车前的辕木,执起马鞭轻喝了一声“驾。”
失望?
不会。
永远不会。
……………………………………………………………
南风,小雨,微冷。
宁长青和江季麟早早就守在了城门外十里的地方,大军呈环形列开,严阵以待。
“季麟哥,身上冷吗?”宁长青觉着雨似乎有变大的迹象,有些担心地看向身边马上风雨飘摇中身形单薄的江季麟,“要不要再加件衣服。”
江季麟嗤笑:“我身体没那么弱。”
他说完这话,又转眸看着远处山岱映出的淡青色,心里想起了事。
身侧却突然传来动静,分外明显。
江季麟堪堪侧头,便看到宁长青驱着马颠摇着过来,身上的棕色披风在雨中染上微微的栗色。
江季麟皱着眉看他走近,颇有些摸不着头脑,正暗自疑惑间,却见宁长青抬手迅速地解了披风,当着众将士的面,众目睽睽之下隔着两只马匹间的空隙披在了江季麟身上。披风在空中划过饱满的弧线,轻卷起空中的气流,拨乱了江季麟披在背后的长发。
四目相对。
江季麟的喉结动了动。
身上的披风带着宁长青的体温,很是热乎。
他虽然不至于被这些冷气伤了身,却总还是不排斥背后的这片温暖。
“……我身体没这么弱。”
“我知道,我有些热了。”宁长青低低说了声,右手勒了下缰绳,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四周有几道探究的目光射了过来,却并不敢过多停留,试探着探出又收回。
江季麟慢慢触上肩上的披风,指尖微颤了下,放下了手。
从来没有人,这般细致入微地……
他的睫毛颤了下,眼神突然犀利起来,猛地抬了眼看向前方。
来了!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7-12-17 21:47:00 +0800 CST  
宁长青察觉到了江季麟不同,忙也看向前方,却等了片刻才隐约看到了人影。
他的眼眸暗了下。
太弱了,比起季麟哥,他还不够强!
江季麟侧眸看了眼宁长青一眼,微点了点下颌,两人心照不宣,拍马领两队骑兵朝前方驾马奔去。
齐凌的模样略有些狼狈,身上带着化不开的风尘,曾经一丝不苟的发冠也黯淡了许多,但他高坐在马背上,鹰眼锐利,挺拔着脊梁,带着泰山压顶般的压迫,近乎阴鹜地扫过眼前的众人,尤其在江季麟身上,停留了许久。
江季麟微弓着腰,颔首施礼,察觉到齐凌的目光,微微抬眼,与齐凌的目光对在一起,坦荡地看不出丝毫别的东西。
齐凌深吸了口气,接过一边李九良递过来的军旗,高高地举了起来。
“着!三万大军在此地驻军扎营!!其余人等,与本王回城!”
……………………………………………………………
齐凌入了边城,还没把牧州府的椅子坐热,便一声令下,将江季麟押下问罪。
“江季麟,你不声不响离开京城,没有留下半分讯息,杳无声息地消失,本王又莫名其妙从宁长青那里收到消息,颠三倒四的让本王如今都没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齐凌压着怒火,阴鹜地看着被困住了手腕跪在地上的人。
江季麟虽跪在地上,脊背却挺得挺拔,听到齐凌的质问反而微微皱了眉,面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
“王爷……王爷的意思是,觉得我,背叛了王爷?”江季麟嘶了声,侧头闭了闭眼,“我以为王爷会想到,我会,赶来边城通知宁牧州的。”
“……说清楚!”齐凌捏紧了手中的茶盏。
“王爷。”江季麟的声音沉稳有力,面上露出些惭愧,“大皇子之事,实在出乎意料,如此变故致使我们计划被乱了阵脚。王爷身在宫中,形势风起云涌,消息极为严密,我只听到了半点零星,不敢贸然揣测,又兼得时间紧迫,身份特殊,找不到可以依托之人,只能选择北上来见宁牧州!边城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是大齐西北部十座城池与中原的交口!我已让宁牧州做了周全的安排,将这边城作为王爷东山再起的青山长林!如今消息已然传遍天下,秦国时政堪堪经了一场动荡,局势不稳,王爷可与秦国合作,与五皇子对峙半壁江山!”
“他已不再是五皇子!!江季麟!你可知道登基大典是什么时候!是十三天后十三天后!!本王半生心血,得了什么?!什么都没得到!如今还落得一个乱臣贼子的名号!”
齐凌大口喘了几声,连日来压在心底的焦虑和怒火像是找到了出口,放肆地宣泄了出来。
宁长青一直站在一边,压低着头,死死盯着江季麟的脊梁,背在身后的手掩在长袖下,已然扭成了麻花。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7-12-17 23:07:00 +0800 CST  
今天别等,我明天考试,在复习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7-12-18 22:16:00 +0800 CST  

楼主:阿政的老巢

字数:311964

发表时间:2017-11-06 00:2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4-27 16:35:02 +0800 CST

评论数:2552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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