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赤子残心》by半眸
不到一日时间，栾殅便往返融城，可惜带回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司马少荣即刻召集了军营里的所有军医商议对策，本也想叫西域的军医一同参与，没想到，残念却无奈的回了句“罗刹军中无军医”，司马少荣虽好奇，却因为形势严峻不得多问，只好作罢。
栾殅将城里的情况和每个人的疫情状况一一讲解给众人，他说得很快，却字字清楚，各种情况分析精准到位，病人的情况和重点也掌握得恰到好处，军医们听后便能立刻下判断，奈何根治瘟疫并不容易，融城感染疫情的人又太多，一时竟没有什么良策。
大军就这样耽搁下来，几天后，一个更坏的消息传来，金鳞军中竟也出现了疫情病患。就像一滴清水中滴入了墨汁，渐渐的整杯水都会变得浑浊。有了第一个，便有接二连三的病患出现，速度之快几乎难以控制。司马少荣整个人降至冰点，正要上书皇上，却听通传兵报栾殅求见。
“王爷。”栾殅单膝跪地轻轻唤了声。
司马少荣手下不停，头也未抬的说道。“何事？”
“听说您要上书皇帝？”
“是”
“此事不妥！远水难救近火，等到皇上派人前来，疫情恐怕已经难以控制，另外，朝堂上有人想要对您不利，定会抓住这事大肆宣扬，到时不但救不了人，您还会深陷其中！”
司马少荣终于放下笔抬起了头“所以呢，你要本王为了自己而陷金鳞将士和整个融城于不义么？！”
“不”栾殅平静的道“王爷，药王谷距此地不远。”
司马少荣一惊，“你说什么？”
“残心曾有幸去过药王谷，记得道路，若是快马加鞭往返此地不会超过二日，残心可以去求药！军医们虽无根治瘟疫良方，却能稳住病情，融城的情况不会再糟，残心赶得及！”
两日！司马少荣确实心动了，若等皇上派人，至少需要七日时间，可……
抬眼看到栾殅身上穿的衣服，司马少荣突然问道“你身上穿的可是府里明卫的装束？”
栾殅的衣服早在几次刑罚中毁了，这衣服还是司马少荣上次去泉城是给了他的，因为穿的少，反而幸免于难，栾殅本是拿来救急，没想到王爷会注意，无奈的回了声“是。”
似乎刚刚的问题不过是随口一问，司马少荣终于回归正题“你说能去药王谷求药，可本王如何信你？若你私自脱逃一去不回，本王怎可将所有人的性命堵在你一人身上！”
沉默半晌，栾殅未经允许便私自起身，走至书台，解下腰间血玉递于司马少荣，坚决而又真挚地道“残心会按时回来！”
司马少荣接过玉佩，眼中闪过丝复杂的光芒，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将玉佩默默收好。栾殅似乎察觉了王爷的欲言又止，但也未曾多想，此时，他只是想着，王爷信他就好。
———————————————————————————————————
听闻栾殅要去药王谷，残念立刻表示同行，却被栾殅一口否决。
“不可，药王谷向来不喜生人闯入，你随我去只会碍事！”。
残念不服气道“他们不喜生人，那你又算什么？”
“我自有办法。”
“残心，你不想我跟去该不会是有别的心思吧！”残念随口道“你为何甘愿只身冒险进药王谷？为什么那么有把握就能拿到药？仔细想想，军营里怎么无缘无故就也染上了瘟疫？”本来是信口胡说，残念越说却越觉得这事不对劲“只有你进过融城，里面的情况我们都是听你所说，并未亲眼瞧见，你从融城回来，军营里就开始就开始有疫情发生！残心，该不会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栾殅静静听着，待他说完才道“好好注意军营里的情况，做好宫主交代的事”说完便转身离开，不忘补充了句“不要跟来，你应该知道，我要甩开你很容易。”
残念向前迈了一步顿住，再抬头时栾殅已经消失不见。看着栾殅消失的地方，残念轻轻握拳，“残心，你竟然，没有否认！”。
眼中闪过丝算计，残念转身便往司马少荣的营帐而去。他们同是出身地罗，有些阴谋算计也不是不会，他虽然问不出什么真相，不过他知道，有个人可以！
栾殅将城里的情况和每个人的疫情状况一一讲解给众人，他说得很快，却字字清楚，各种情况分析精准到位，病人的情况和重点也掌握得恰到好处，军医们听后便能立刻下判断，奈何根治瘟疫并不容易，融城感染疫情的人又太多，一时竟没有什么良策。
大军就这样耽搁下来，几天后，一个更坏的消息传来，金鳞军中竟也出现了疫情病患。就像一滴清水中滴入了墨汁，渐渐的整杯水都会变得浑浊。有了第一个，便有接二连三的病患出现，速度之快几乎难以控制。司马少荣整个人降至冰点，正要上书皇上，却听通传兵报栾殅求见。
“王爷。”栾殅单膝跪地轻轻唤了声。
司马少荣手下不停，头也未抬的说道。“何事？”
“听说您要上书皇帝？”
“是”
“此事不妥！远水难救近火，等到皇上派人前来，疫情恐怕已经难以控制，另外，朝堂上有人想要对您不利，定会抓住这事大肆宣扬，到时不但救不了人，您还会深陷其中！”
司马少荣终于放下笔抬起了头“所以呢，你要本王为了自己而陷金鳞将士和整个融城于不义么？！”
“不”栾殅平静的道“王爷，药王谷距此地不远。”
司马少荣一惊，“你说什么？”
“残心曾有幸去过药王谷，记得道路，若是快马加鞭往返此地不会超过二日，残心可以去求药！军医们虽无根治瘟疫良方，却能稳住病情，融城的情况不会再糟，残心赶得及！”
两日！司马少荣确实心动了，若等皇上派人，至少需要七日时间，可……
抬眼看到栾殅身上穿的衣服，司马少荣突然问道“你身上穿的可是府里明卫的装束？”
栾殅的衣服早在几次刑罚中毁了，这衣服还是司马少荣上次去泉城是给了他的，因为穿的少，反而幸免于难，栾殅本是拿来救急，没想到王爷会注意，无奈的回了声“是。”
似乎刚刚的问题不过是随口一问，司马少荣终于回归正题“你说能去药王谷求药，可本王如何信你？若你私自脱逃一去不回，本王怎可将所有人的性命堵在你一人身上！”
沉默半晌，栾殅未经允许便私自起身，走至书台，解下腰间血玉递于司马少荣，坚决而又真挚地道“残心会按时回来！”
司马少荣接过玉佩，眼中闪过丝复杂的光芒，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将玉佩默默收好。栾殅似乎察觉了王爷的欲言又止，但也未曾多想，此时，他只是想着，王爷信他就好。
———————————————————————————————————
听闻栾殅要去药王谷，残念立刻表示同行，却被栾殅一口否决。
“不可，药王谷向来不喜生人闯入，你随我去只会碍事！”。
残念不服气道“他们不喜生人，那你又算什么？”
“我自有办法。”
“残心，你不想我跟去该不会是有别的心思吧！”残念随口道“你为何甘愿只身冒险进药王谷？为什么那么有把握就能拿到药？仔细想想，军营里怎么无缘无故就也染上了瘟疫？”本来是信口胡说，残念越说却越觉得这事不对劲“只有你进过融城，里面的情况我们都是听你所说，并未亲眼瞧见，你从融城回来，军营里就开始就开始有疫情发生！残心，该不会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栾殅静静听着，待他说完才道“好好注意军营里的情况，做好宫主交代的事”说完便转身离开，不忘补充了句“不要跟来，你应该知道，我要甩开你很容易。”
残念向前迈了一步顿住，再抬头时栾殅已经消失不见。看着栾殅消失的地方，残念轻轻握拳，“残心，你竟然，没有否认！”。
眼中闪过丝算计，残念转身便往司马少荣的营帐而去。他们同是出身地罗，有些阴谋算计也不是不会，他虽然问不出什么真相，不过他知道，有个人可以！
栾殅确实撒了个谎，往返药王谷实则用不上两日时间，不过半日，栾殅便来到岐山脚下，眼前是一处茂密的松树林，常人看起来再普通不过，栾殅却知道里面暗含玄机，而神秘的药王谷就藏在这一系列精巧的奇门遁甲之术下。
一一解术进去再等着他们通知人前来实在是太费时间，栾殅只好硬闯，拼着一身伤，刻意触动了几个机关，成功引起了药王谷守卫的注意，并且因为这人诡异的身形，不得不通知上面带了人手过来援助。
萧冥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栾殅从容的站在一群人中间，青色的衣衫上染了大片血迹，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可一想到栾殅的身手和周围人只是围堵不敢上前的样子，萧冥一股子热血便冲了上去，“不许伤我谷中之人！”
栾殅近来接连受伤，牵动内腹，本不宜动武，可眼见萧冥拼了全力冲上来，显然已经躲闪不及，只得拼着内伤硬是接了下来，汹涌的气血翻腾上涌，栾殅只来得及咽下小半，另些顺着嘴角浅浅滑落。
対掌之后，萧冥突然意识到，这人竟是拼着内伤硬收了掌力。二人平手分开。
“看清楚了再出手！咳咳……”栾殅急道，话未说完便轻咳两声，吐了口血水到地上。他可不想再跟这人打上一番，让他赢容易，让他处处留心别伤着对方还得故意让对方砍两下，实在是太过麻烦！
栾殅一说，萧冥才注意到，周围药王谷的弟子身上虽有血迹，却不过星星点点，手持的剑上倒是沾了不血，莫非这人的一身伤全是自己的？
“你……”萧冥皱眉，不知该从何问起。
栾殅看了眼略显狼狈的自己，无奈抬头，“我的诚意应该足够了吧。”
“若是有诚意，就不该闯我们的幽冥阵！”萧冥冷哼一声“你来药王谷做什么？”
那边萧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这边栾殅却是一派轻松，眼含笑意打趣道“总不会是来给你送解药的！”
“你！”栾殅不说还好，一提这事，萧冥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堂堂药王谷的大少爷，竟然因为一颗小小的糖粒担惊受怕了一个月，实在是奇耻大辱啊！奇耻大辱！
眼看萧冥忍得涨红了脸，就要再冲上来厮打一番，栾殅找准时机开口道“慢着！我是从融城而来。”
萧冥一怔，火气散去大半“你说什么？”
“我们现在可以换个地方好好谈谈了么？”
栾殅之所以猜测药王谷知道融城一事，不过是因为探查时发现了药王谷留在那里的草药。那些草药对初期的瘟疫很是有效，但看样子，已经留下有段日子，现在的疫情不但泛滥，还十分严重，这些药不再管用，也就被弃置一边了吧。
“金鳞和西域的联军几日前从边界过来，想必药王谷应该也得到消息了吧。”栾殅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伤口也都简单包扎了一下，药王谷里最不缺的便是药材，栾殅用起来也格外顺手。他现在穿着的是萧冥的衣服，在他身上略显肥大，不过自然是比那染了一身血的衣服舒服得多。
“药王谷向来与世无争，朝廷上的事我们并不关心。”
“那大少爷方便回答残心一个问题么，你们明明存了救融城之心，为何后来半途而废？”
萧冥微叹口气“你应该已经看过融城的情况，我们确实想出手，可惜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若没有一个有效的办法让他们同步接受治疗，治好一个的同时又会有另一个被感染，谷中没有那么多人可以出诊，另外，瘟疫源我们也还没找到，就算治好了，也不能保证不会再犯，所以……”
思索片刻，栾殅道“若残心知道瘟疫源头，并有个既省人力，又能同时让城里的百姓接受治疗的方法，药王谷可还愿出手？”
“你说什么？”萧冥两眼泛光，突然又升起一丝警觉“你这么做有是什么目的？”
栾殅坦荡一笑“你不关心朝廷上的事，却关心人命，而我们王爷，恰巧是个既关心朝廷又关心百姓的人。”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你硬闯药王谷，就是为了这件事？”萧冥不敢置信，又问了一遍，然而栾殅给出的答案却让人有些无语。
“不是。”栾殅促狭一笑，眼中有着久别重逢后的些许感叹“只不过其他事情，就要换个身份了。萧大哥，可还记得栾殅？”
一一解术进去再等着他们通知人前来实在是太费时间，栾殅只好硬闯，拼着一身伤，刻意触动了几个机关，成功引起了药王谷守卫的注意，并且因为这人诡异的身形，不得不通知上面带了人手过来援助。
萧冥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栾殅从容的站在一群人中间，青色的衣衫上染了大片血迹，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可一想到栾殅的身手和周围人只是围堵不敢上前的样子，萧冥一股子热血便冲了上去，“不许伤我谷中之人！”
栾殅近来接连受伤，牵动内腹，本不宜动武，可眼见萧冥拼了全力冲上来，显然已经躲闪不及，只得拼着内伤硬是接了下来，汹涌的气血翻腾上涌，栾殅只来得及咽下小半，另些顺着嘴角浅浅滑落。
対掌之后，萧冥突然意识到，这人竟是拼着内伤硬收了掌力。二人平手分开。
“看清楚了再出手！咳咳……”栾殅急道，话未说完便轻咳两声，吐了口血水到地上。他可不想再跟这人打上一番，让他赢容易，让他处处留心别伤着对方还得故意让对方砍两下，实在是太过麻烦！
栾殅一说，萧冥才注意到，周围药王谷的弟子身上虽有血迹，却不过星星点点，手持的剑上倒是沾了不血，莫非这人的一身伤全是自己的？
“你……”萧冥皱眉，不知该从何问起。
栾殅看了眼略显狼狈的自己，无奈抬头，“我的诚意应该足够了吧。”
“若是有诚意，就不该闯我们的幽冥阵！”萧冥冷哼一声“你来药王谷做什么？”
那边萧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这边栾殅却是一派轻松，眼含笑意打趣道“总不会是来给你送解药的！”
“你！”栾殅不说还好，一提这事，萧冥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堂堂药王谷的大少爷，竟然因为一颗小小的糖粒担惊受怕了一个月，实在是奇耻大辱啊！奇耻大辱！
眼看萧冥忍得涨红了脸，就要再冲上来厮打一番，栾殅找准时机开口道“慢着！我是从融城而来。”
萧冥一怔，火气散去大半“你说什么？”
“我们现在可以换个地方好好谈谈了么？”
栾殅之所以猜测药王谷知道融城一事，不过是因为探查时发现了药王谷留在那里的草药。那些草药对初期的瘟疫很是有效，但看样子，已经留下有段日子，现在的疫情不但泛滥，还十分严重，这些药不再管用，也就被弃置一边了吧。
“金鳞和西域的联军几日前从边界过来，想必药王谷应该也得到消息了吧。”栾殅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伤口也都简单包扎了一下，药王谷里最不缺的便是药材，栾殅用起来也格外顺手。他现在穿着的是萧冥的衣服，在他身上略显肥大，不过自然是比那染了一身血的衣服舒服得多。
“药王谷向来与世无争，朝廷上的事我们并不关心。”
“那大少爷方便回答残心一个问题么，你们明明存了救融城之心，为何后来半途而废？”
萧冥微叹口气“你应该已经看过融城的情况，我们确实想出手，可惜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若没有一个有效的办法让他们同步接受治疗，治好一个的同时又会有另一个被感染，谷中没有那么多人可以出诊，另外，瘟疫源我们也还没找到，就算治好了，也不能保证不会再犯，所以……”
思索片刻，栾殅道“若残心知道瘟疫源头，并有个既省人力，又能同时让城里的百姓接受治疗的方法，药王谷可还愿出手？”
“你说什么？”萧冥两眼泛光，突然又升起一丝警觉“你这么做有是什么目的？”
栾殅坦荡一笑“你不关心朝廷上的事，却关心人命，而我们王爷，恰巧是个既关心朝廷又关心百姓的人。”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你硬闯药王谷，就是为了这件事？”萧冥不敢置信，又问了一遍，然而栾殅给出的答案却让人有些无语。
“不是。”栾殅促狭一笑，眼中有着久别重逢后的些许感叹“只不过其他事情，就要换个身份了。萧大哥，可还记得栾殅？”
第四十四章 故友相见，原是兄弟情
“萧大哥，可还记得栾殅？”
“什么？！”萧冥不敢置信的大挣了双眼“你是栾殅？”
栾殅微微一笑“是。上次见面的地方实在不大合适，萧大哥见谅。”
萧冥一拳打上栾殅肩膀“臭小子！你是该跟哥哥我道歉，不过可不是为了这一桩！你那个什么唐门毒药让哥哥我丢了好大的脸，你这臭小子！”
栾殅狡黠一笑“哦？我怎么记得是有人趁夜五打一呢？”
“去去去，哥哥我那是被那个宫主诓了！咱不提这个，呵呵，不提这个……” 萧冥有些不好意的笑，又继续道“上次见面你才只有十岁，没想到一下子长这么大了，哈哈，怎么样，你母亲可救回来了？”
栾殅嘴角一僵，微垂眸，轻轻点头“恩”。
萧冥沉浸在重逢的喜悦里，并没有注意到栾殅的奇怪“臭小子，在我们药王谷待了一个月就叫你给偷师了，我爹当时喜欢你比喜欢我这个儿子都多！要不是你说要赶回去救你娘，他老人家非得把你扣在身边不可。可惜他这两天出门，等他回来你可得见见！”萧冥陷在回忆里说得正欢，当他再次注意到栾殅的时候，栾殅已经收拾好所有情绪，微笑抬眸对他说道“有机会，栾殅定来拜会。”
栾殅有时觉得，这个世间毕竟待他不薄，他有师傅，有药王谷里这些曾经像亲人一样待过他的人，去了他一直想要去的家，还跟父亲坐在了同一张床上，这样，足够了吧。
萧大哥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十岁那时拼了性命想要保护的人，其实……本就无法保护……
“叩叩叩”萧冥刚要说话，被一阵敲门声打断，“谁啊，我这正忙着，不急的事情都给我拖后！”
“不行啊少爷，有件事必须现在给您说！”
听着那人的声音有些急，萧冥只好去开门，门口二人耳语了几句，回来后萧冥的脸色不是很好，“要不是事先知道了你是栾殅老弟，恐怕我现在就得直接抓你进药王谷地牢了！”
栾殅微一皱眉“发生了什么？”
“跟我来。”萧冥道。
栾殅被带到了一间石室，二人一边往里走萧冥一边说道“这是我的制药房，全部由精石锻造，所有的风口均可控制，若是我不开，便等同封闭。”
将栾殅逮到一处石桌旁，桌子上只有栾殅刚刚染了血的一身衣服，栾殅有些奇怪的看向萧冥，萧冥轻叹口气，“我果然没猜错，你并不知道。”
栾殅似乎明白了什么，便问道“这衣服有什么不对？”
“不是有什么不对，确切的说，是被人动过手脚。”
微微皱眉，栾殅没有说话，等着萧冥继续解释。
“刚刚你身上血腥味太重，我便没有注意，还是怜幽，哦，就是刚刚那个药童发现的，这衣服上有一种特殊的香料，虽说常人看来无色无味，却逃不过我们这些常年用药物熏养眼睛鼻子的人。”
“香料？可是毒药？”
“不。”萧冥摇了摇头，略有深意的看了眼栾殅“如果我们猜错的话，应该是一种专门用来追踪的香料，栾殅老弟，你怕是被人盯上了啊。”
栾殅一愣，不过瞬间便想通了全部事情。怪不得王爷突然问道了他的衣服，怪不得王爷轻易的就放他离开，原来不是因为相信自己，而是……确定他跑不掉！周身一片刺骨的寒冷，胸口处窒息般憋闷，栾殅不由握紧了双拳，脸色有些难看。
“栾殅老弟，你怎么了？”
萧冥的声音传来，窒息的胸口像是突然涌进了大量空气，栾殅轻喘了几口，松开手，摇了摇头，“没事。是栾殅大意了，可是给萧大哥带来了什么不便？”
萧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什么，于是回道“看守幻阵的兄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要将这个衣服处理了，暂时应该就没有问题。”
“萧大哥要如何处理这衣服？”
“最快的方法就是烧掉……不过我也可以调制配方将这衣服上的香料去了，这样就能保住这衣服了。”不过是件衣服而已，萧冥不知自己为何竟会鬼使神差的说出后面的话。
“不用了”栾殅淡淡说道，“没有必要。”
明明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让听到的人觉得莫名心酸。萧冥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多疑，挠了挠头问道“你可知道这东西是谁下的？”
“恩，大概。大哥放心，不会让药王谷惹上麻烦的。”
萧冥倒不担心药王谷的麻烦，药王谷隐世这许久，也不是吃素的，他担心的，是栾殅。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叹了口气，萧冥伸手准备去拿衣服，没想到手伸到一半被栾殅抓住。
“萧大哥，可以让栾殅来么？”
虽然是问话，但萧冥明显感觉到，抓着自己的手的力道实则不容拒绝“你想要做？”
“恩。”
栾殅拿着衣服来到熔炉上，那是专门制药用的大型火炉，跳跃的火苗兴奋的想要燃烧掉所有扔进去的东西，火光映照到栾殅的眼中，让他的双眼一片赤红。栾殅举起衣服，衣角处立刻被火苗引燃，火焰迅速的向上蹿升，他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栾殅老弟小心！”萧冥不由出声提醒。
在火苗即将烧到手上的时候，栾殅轻轻的一抛，衣服还没等落进熔炉，便已经化为灰烬。
烧了吧，在他的面前被他亲手烧掉，这样就不会再有奢望，再留眷恋。犹犹豫豫，难舍难断，一点也不像自己，不是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了么，为何因为不久前的温暖就忘记了？栾殅，你留不下来，而王爷他，也找不到你……
“萧大哥，可还记得栾殅？”
“什么？！”萧冥不敢置信的大挣了双眼“你是栾殅？”
栾殅微微一笑“是。上次见面的地方实在不大合适，萧大哥见谅。”
萧冥一拳打上栾殅肩膀“臭小子！你是该跟哥哥我道歉，不过可不是为了这一桩！你那个什么唐门毒药让哥哥我丢了好大的脸，你这臭小子！”
栾殅狡黠一笑“哦？我怎么记得是有人趁夜五打一呢？”
“去去去，哥哥我那是被那个宫主诓了！咱不提这个，呵呵，不提这个……” 萧冥有些不好意的笑，又继续道“上次见面你才只有十岁，没想到一下子长这么大了，哈哈，怎么样，你母亲可救回来了？”
栾殅嘴角一僵，微垂眸，轻轻点头“恩”。
萧冥沉浸在重逢的喜悦里，并没有注意到栾殅的奇怪“臭小子，在我们药王谷待了一个月就叫你给偷师了，我爹当时喜欢你比喜欢我这个儿子都多！要不是你说要赶回去救你娘，他老人家非得把你扣在身边不可。可惜他这两天出门，等他回来你可得见见！”萧冥陷在回忆里说得正欢，当他再次注意到栾殅的时候，栾殅已经收拾好所有情绪，微笑抬眸对他说道“有机会，栾殅定来拜会。”
栾殅有时觉得，这个世间毕竟待他不薄，他有师傅，有药王谷里这些曾经像亲人一样待过他的人，去了他一直想要去的家，还跟父亲坐在了同一张床上，这样，足够了吧。
萧大哥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十岁那时拼了性命想要保护的人，其实……本就无法保护……
“叩叩叩”萧冥刚要说话，被一阵敲门声打断，“谁啊，我这正忙着，不急的事情都给我拖后！”
“不行啊少爷，有件事必须现在给您说！”
听着那人的声音有些急，萧冥只好去开门，门口二人耳语了几句，回来后萧冥的脸色不是很好，“要不是事先知道了你是栾殅老弟，恐怕我现在就得直接抓你进药王谷地牢了！”
栾殅微一皱眉“发生了什么？”
“跟我来。”萧冥道。
栾殅被带到了一间石室，二人一边往里走萧冥一边说道“这是我的制药房，全部由精石锻造，所有的风口均可控制，若是我不开，便等同封闭。”
将栾殅逮到一处石桌旁，桌子上只有栾殅刚刚染了血的一身衣服，栾殅有些奇怪的看向萧冥，萧冥轻叹口气，“我果然没猜错，你并不知道。”
栾殅似乎明白了什么，便问道“这衣服有什么不对？”
“不是有什么不对，确切的说，是被人动过手脚。”
微微皱眉，栾殅没有说话，等着萧冥继续解释。
“刚刚你身上血腥味太重，我便没有注意，还是怜幽，哦，就是刚刚那个药童发现的，这衣服上有一种特殊的香料，虽说常人看来无色无味，却逃不过我们这些常年用药物熏养眼睛鼻子的人。”
“香料？可是毒药？”
“不。”萧冥摇了摇头，略有深意的看了眼栾殅“如果我们猜错的话，应该是一种专门用来追踪的香料，栾殅老弟，你怕是被人盯上了啊。”
栾殅一愣，不过瞬间便想通了全部事情。怪不得王爷突然问道了他的衣服，怪不得王爷轻易的就放他离开，原来不是因为相信自己，而是……确定他跑不掉！周身一片刺骨的寒冷，胸口处窒息般憋闷，栾殅不由握紧了双拳，脸色有些难看。
“栾殅老弟，你怎么了？”
萧冥的声音传来，窒息的胸口像是突然涌进了大量空气，栾殅轻喘了几口，松开手，摇了摇头，“没事。是栾殅大意了，可是给萧大哥带来了什么不便？”
萧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什么，于是回道“看守幻阵的兄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要将这个衣服处理了，暂时应该就没有问题。”
“萧大哥要如何处理这衣服？”
“最快的方法就是烧掉……不过我也可以调制配方将这衣服上的香料去了，这样就能保住这衣服了。”不过是件衣服而已，萧冥不知自己为何竟会鬼使神差的说出后面的话。
“不用了”栾殅淡淡说道，“没有必要。”
明明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让听到的人觉得莫名心酸。萧冥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多疑，挠了挠头问道“你可知道这东西是谁下的？”
“恩，大概。大哥放心，不会让药王谷惹上麻烦的。”
萧冥倒不担心药王谷的麻烦，药王谷隐世这许久，也不是吃素的，他担心的，是栾殅。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叹了口气，萧冥伸手准备去拿衣服，没想到手伸到一半被栾殅抓住。
“萧大哥，可以让栾殅来么？”
虽然是问话，但萧冥明显感觉到，抓着自己的手的力道实则不容拒绝“你想要做？”
“恩。”
栾殅拿着衣服来到熔炉上，那是专门制药用的大型火炉，跳跃的火苗兴奋的想要燃烧掉所有扔进去的东西，火光映照到栾殅的眼中，让他的双眼一片赤红。栾殅举起衣服，衣角处立刻被火苗引燃，火焰迅速的向上蹿升，他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栾殅老弟小心！”萧冥不由出声提醒。
在火苗即将烧到手上的时候，栾殅轻轻的一抛，衣服还没等落进熔炉，便已经化为灰烬。
烧了吧，在他的面前被他亲手烧掉，这样就不会再有奢望，再留眷恋。犹犹豫豫，难舍难断，一点也不像自己，不是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了么，为何因为不久前的温暖就忘记了？栾殅，你留不下来，而王爷他，也找不到你……
萧冥站在一旁看着熔炉里的火焰若有所思，栾殅走下来看到，不由问道“有什么问题？”
“栾殅老弟，你说你大概猜到了是谁给你用的药，萧冥有个问题想问你。”
“萧大哥请说。”
“那人关系与你如何？”
栾殅微微一愣，据实回答“不瞒萧大哥，那人或许对我有所顾虑，但栾殅却不想他有任何闪失。”
“哦？”萧冥微一沉眸“那我就不得不说了。”
见萧冥突然变得严肃，栾殅的心也不由悬了起来，静默不语，听着萧冥娓娓道来。
“这香料中有一种奇异的花粉，之前我并没有注意到，但它燃烧时，会产生一种十分妖艳的红色。这种花名为曼珠沙华，花名曼珠，叶落沙华。传说，他们是一对恋人，因为受到诅咒，永世不能相见，就像这花，花开之时，叶必掉落，叶生之时，花必凋谢！虽然如此，但是他们的爱却仍旧在，为了不违天条，曼珠就在开放之时散发出一种奇异的花香，花香浓郁经久不散，并且，只有沙华能够闻得到……”停顿一下，萧冥看向栾殅，接着道“你这衣服上沾得是‘曼珠’，如果我没猜错，‘沙华’便在那个给你下药的人身上，而他，必须亲自服下，才能找得到你！”
栾殅一惊，急急问道“这沙华可是毒药？对身体可有损害？”
萧冥眼中闪过丝好奇，继续将刚刚的故事讲完“沙华每次都是在曼珠浓郁的花香下感受着她的爱，疯狂的，迷恋的，用它的一切去感受、体会，然后等着下一世轮回。”说完，他微微一笑让栾殅放心“它并没有毒，只是会有一些奇特的效果。”
栾殅轻轻皱眉“是什么？”
“它能够将人的一切感官放大，喜欢，就会变得更喜欢，讨厌，就会变得更讨厌，当然……”萧冥的眼中闪过丝促狭“若是用在交欢上，将会产生至高的快感。”
萧冥本是想要打趣一番，却见栾殅在那里颦眉思索，似乎根本没听他后面说什么。
这衣服是自己去泉城时所得，王爷当时怀疑他，想要掌握他的动向，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谁会把重要的曼珠沙华用在一件他不知会穿多久的衣服上？也就是说，那个制作这追踪之药的人目的并不是在自己身上，而是为了让王爷服下沙华！王爷知道他衣服上被做了手脚，也就说明认识给他药的人，问题是，王爷知不知道沙华一事？从泉城回来，他几历生死，是因为药效的原因？那么，在王府待的这半月的好，也是因为药效么？那人是想借王爷除掉自己，还是……
疑惑太多，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将这些暂时搁置一边，栾殅深吸口气问道“这沙华的药效有多久？”
“若是上品，最长可留一年。”
“能解？”栾殅并不是疑问，而是基本确定。
“能，只不过，我要探过那人的脉才好下药方。” 见栾殅表情认真，萧冥也正经起来。
栾殅退后一步，抱拳便要跪下，萧冥反应够快，一把将他拽了起来“你做什么？”
“栾殅想求萧大哥一事……”
“我知道，你想让我将那人的沙华解了，我是问你干嘛要下跪！”萧冥一脸生气的模样“我是把你当亲弟弟看待，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自作多情么！”
栾殅一愣，眼中写满感动，无奈的摇了摇头“萧大哥，栾殅只怕辜负了你。”
“什么辜负不辜负！当年我爹可就认了你做儿子，你要是不愿意，跟他要人家说去，我才不管！”萧冥白了栾殅一眼，说着半气不气的话。
栾殅轻笑着摇了摇头，心中一片温暖。罢了，即便自己不久于人世，这份恩情，能还多少便算多少吧。一撩衣袍，栾殅还是跪在了地上，萧冥刚要气他，突然听栾殅道。“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说完，连咳了三个响头，那是对亲人的仪式。
这回倒是把萧冥给吓到了，愣在原处有些反应不过来，那边栾殅磕完头便大大方方的站了起来，微微一笑“补上之前欠下的，大哥总不能连这也推辞吧？”
萧冥哈哈一笑，往他身上擂了一拳“你小子！”
这一拳正好打在栾殅伤口之上，栾殅未做准备，不由颦了下眉。这小动作却没逃过萧冥的眼睛，“怎么了？身上有伤？”说完，萧冥便要抓过栾殅的脉探上一探。
栾殅轻巧一避，反扣上萧冥的手腕“大哥，刚刚的事还没有说完。”
“你让我探脉，那人我自随你去救便是！”萧冥急急说道，边说边使力挣脱栾殅的只顾，栾殅轻叹口气，放松了力道，任由萧冥抓上自己手腕。
二人站定，栾殅悠悠的加了句“大哥可要说话算数。”
萧冥一门心思在栾殅的脉上，并没注意他说的什么，不过八成是自己要随他救人的事，他既然都答应了，还能反悔不成，当即回了句“自然！”
萧冥可不好糊弄，情急之下，栾殅只能将所有内力都用来把药毒压制在双腿上，再逆经移位，不过瞬间，两条腿像是被生生锯了下来，栾殅有所准备，未表现分毫，强忍着痛楚任由萧冥号脉。
不能让萧大哥探出他身上的毒，解毒，现在还不是时候。
可惜，他虽然掩盖了一身余毒，却掩盖不了一身伤痛，萧冥的表情越来越差，探完左手脉，便又挪到右手，最后看向栾殅，眼中充满震惊、疑惑，更多的却是气愤、关心。
“这些年你过得到底是怎样的生活？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伤成如今这个样子的？！嗯？！”
栾殅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微微垂头，掩住眼中的愧疚，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栾殅老弟，你说你大概猜到了是谁给你用的药，萧冥有个问题想问你。”
“萧大哥请说。”
“那人关系与你如何？”
栾殅微微一愣，据实回答“不瞒萧大哥，那人或许对我有所顾虑，但栾殅却不想他有任何闪失。”
“哦？”萧冥微一沉眸“那我就不得不说了。”
见萧冥突然变得严肃，栾殅的心也不由悬了起来，静默不语，听着萧冥娓娓道来。
“这香料中有一种奇异的花粉，之前我并没有注意到，但它燃烧时，会产生一种十分妖艳的红色。这种花名为曼珠沙华，花名曼珠，叶落沙华。传说，他们是一对恋人，因为受到诅咒，永世不能相见，就像这花，花开之时，叶必掉落，叶生之时，花必凋谢！虽然如此，但是他们的爱却仍旧在，为了不违天条，曼珠就在开放之时散发出一种奇异的花香，花香浓郁经久不散，并且，只有沙华能够闻得到……”停顿一下，萧冥看向栾殅，接着道“你这衣服上沾得是‘曼珠’，如果我没猜错，‘沙华’便在那个给你下药的人身上，而他，必须亲自服下，才能找得到你！”
栾殅一惊，急急问道“这沙华可是毒药？对身体可有损害？”
萧冥眼中闪过丝好奇，继续将刚刚的故事讲完“沙华每次都是在曼珠浓郁的花香下感受着她的爱，疯狂的，迷恋的，用它的一切去感受、体会，然后等着下一世轮回。”说完，他微微一笑让栾殅放心“它并没有毒，只是会有一些奇特的效果。”
栾殅轻轻皱眉“是什么？”
“它能够将人的一切感官放大，喜欢，就会变得更喜欢，讨厌，就会变得更讨厌，当然……”萧冥的眼中闪过丝促狭“若是用在交欢上，将会产生至高的快感。”
萧冥本是想要打趣一番，却见栾殅在那里颦眉思索，似乎根本没听他后面说什么。
这衣服是自己去泉城时所得，王爷当时怀疑他，想要掌握他的动向，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谁会把重要的曼珠沙华用在一件他不知会穿多久的衣服上？也就是说，那个制作这追踪之药的人目的并不是在自己身上，而是为了让王爷服下沙华！王爷知道他衣服上被做了手脚，也就说明认识给他药的人，问题是，王爷知不知道沙华一事？从泉城回来，他几历生死，是因为药效的原因？那么，在王府待的这半月的好，也是因为药效么？那人是想借王爷除掉自己，还是……
疑惑太多，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将这些暂时搁置一边，栾殅深吸口气问道“这沙华的药效有多久？”
“若是上品，最长可留一年。”
“能解？”栾殅并不是疑问，而是基本确定。
“能，只不过，我要探过那人的脉才好下药方。” 见栾殅表情认真，萧冥也正经起来。
栾殅退后一步，抱拳便要跪下，萧冥反应够快，一把将他拽了起来“你做什么？”
“栾殅想求萧大哥一事……”
“我知道，你想让我将那人的沙华解了，我是问你干嘛要下跪！”萧冥一脸生气的模样“我是把你当亲弟弟看待，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自作多情么！”
栾殅一愣，眼中写满感动，无奈的摇了摇头“萧大哥，栾殅只怕辜负了你。”
“什么辜负不辜负！当年我爹可就认了你做儿子，你要是不愿意，跟他要人家说去，我才不管！”萧冥白了栾殅一眼，说着半气不气的话。
栾殅轻笑着摇了摇头，心中一片温暖。罢了，即便自己不久于人世，这份恩情，能还多少便算多少吧。一撩衣袍，栾殅还是跪在了地上，萧冥刚要气他，突然听栾殅道。“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说完，连咳了三个响头，那是对亲人的仪式。
这回倒是把萧冥给吓到了，愣在原处有些反应不过来，那边栾殅磕完头便大大方方的站了起来，微微一笑“补上之前欠下的，大哥总不能连这也推辞吧？”
萧冥哈哈一笑，往他身上擂了一拳“你小子！”
这一拳正好打在栾殅伤口之上，栾殅未做准备，不由颦了下眉。这小动作却没逃过萧冥的眼睛，“怎么了？身上有伤？”说完，萧冥便要抓过栾殅的脉探上一探。
栾殅轻巧一避，反扣上萧冥的手腕“大哥，刚刚的事还没有说完。”
“你让我探脉，那人我自随你去救便是！”萧冥急急说道，边说边使力挣脱栾殅的只顾，栾殅轻叹口气，放松了力道，任由萧冥抓上自己手腕。
二人站定，栾殅悠悠的加了句“大哥可要说话算数。”
萧冥一门心思在栾殅的脉上，并没注意他说的什么，不过八成是自己要随他救人的事，他既然都答应了，还能反悔不成，当即回了句“自然！”
萧冥可不好糊弄，情急之下，栾殅只能将所有内力都用来把药毒压制在双腿上，再逆经移位，不过瞬间，两条腿像是被生生锯了下来，栾殅有所准备，未表现分毫，强忍着痛楚任由萧冥号脉。
不能让萧大哥探出他身上的毒，解毒，现在还不是时候。
可惜，他虽然掩盖了一身余毒，却掩盖不了一身伤痛，萧冥的表情越来越差，探完左手脉，便又挪到右手，最后看向栾殅，眼中充满震惊、疑惑，更多的却是气愤、关心。
“这些年你过得到底是怎样的生活？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伤成如今这个样子的？！嗯？！”
栾殅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微微垂头，掩住眼中的愧疚，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第四十五章 再生异变，枉受牢狱灾
栾殅微微低头，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声音有些小“大哥，栾殅身上的伤，不碍事。”
“不碍事？！你给我再说一遍！”萧冥一怒之下抓过栾殅右手，两指捏脉，一股内力直冲进栾殅肺腑，栾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别给我忍着！吐！”萧冥暴喝一声，栾殅瞬间吐出一口鲜血。
“这就是你说的不碍事？！内伤有多严重你自己清楚，还有你这胃，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碍事！不碍事！好你个栾殅！你是要糊弄我这个药王谷的大少爷，还是在糊弄你自己！”
栾殅擦过嘴角，看着萧冥微微苦笑。
萧冥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栾殅赶紧上前一步将他抓住，略带歉意的看向萧冥“萧大哥，那个……刚刚你答应的事……”
萧冥双眼圆睁，这人，他没听到自己刚刚说的话么？他都要自身难保了，还在想着自己刚刚答应的事？！自己刚刚答应了什么？哦，对了，说要去跟他见个人。萧冥深吸口气冷静下来，看着栾殅，一脸冷峻的道“我可以跟你去见那个人，不过有三个条件，第一，我要知道那人是谁，跟你什么关系，第二，我要知道是谁伤了你！第三，把你的伤养好了再说！”
“不行！”栾殅一口否决，然后在萧冥暴跳如雷前略带愧疚的解释道“栾殅可以等，但是几万联军和融城百姓等不了。西域和大漠开战在即，栾殅没有时间留在这里养伤！萧大哥，最快半年，最迟一年，栾殅保证回来任由你处置，可好？”
“什么？！你要顶着这一身伤上战场？！”
“萧大哥放心，栾殅自有分寸。”
“你有你的分寸，我也有我的底线！”萧冥一步不让。
栾殅微咬下唇，退后一步，再次跪下“萧大哥，栾殅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求你！”
“你！”萧冥握拳。
二人僵持许久，终是萧冥败下阵来，重重叹了口气将栾殅扶起“好！就依你！不过，你这借口也找得太差！我知道你不是为了什么联军，说吧，那人究竟是谁？”
栾殅轻轻垂眸，许久才说道“是……栾殅的父亲。”
萧冥一惊“什么？那他为何……”
“萧大哥，栾殅求你一事。”他抬头直直看向萧冥“见到那人，你我只做不识，不要透露栾殅身份，也不要说栾殅姓名，只当栾殅是残心，可好？”
“他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你……”萧冥话说一半停住，只问道“为什么？”
“栾殅……自有苦衷，求萧大哥成全。”
萧冥挣扎许久，见栾殅乖巧的低着头，一副认打认罚的态度，实在是不忍心继续骂出口，“罢了，都随你便是！”
“栾殅谢过萧大哥！”栾殅抬头，真诚一笑。
萧冥愣住，这人，笑得未免太好看，也……太叫人心疼。
“栾殅还有件事想请大哥帮忙。”栾殅一开口，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太多他预料外的事情，此次前来的正事还未说。
萧冥回头瞪他一眼，“你要是再敢为了别人的事求我，老子就要你好看！”
“……”
萧冥扶额，果然，又是别人的事！咬牙道“说！”
栾殅淡淡一笑“想跟大哥讨两粒醉红尘。”
萧冥一惊“你要醉红尘做甚？” 醉红尘，是种在药王谷里的一种奇花，被世人定为至毒之物，却鲜少有人知，若是溶亲之血养之，可解奇毒。
“有位朋友中了胎毒。”栾殅如实回。
萧冥微微皱眉“即使拿了醉红尘，他这毒，也不见得会解。”毕竟血养醉红尘的痛苦实在太过恐怖，并且养花之人，虽终其一生不会中醉红尘的毒，却也再不能用醉红尘来解毒，这代价可谓得不偿失。它之所以最终被定为毒物便是因为愿意舍命养它之人，实在是少之又少，栾殅是他见过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而那时，栾殅才仅仅十岁。
“栾殅只是给他个机会，至于究竟有没有人愿意为他养，我便不得而知了。”栾殅笑得云淡风轻，却颇有几分深意，只是这时他还未曾预料到，有些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而这世间的傻子，又岂止他一个。
栾殅微微低头，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声音有些小“大哥，栾殅身上的伤，不碍事。”
“不碍事？！你给我再说一遍！”萧冥一怒之下抓过栾殅右手，两指捏脉，一股内力直冲进栾殅肺腑，栾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别给我忍着！吐！”萧冥暴喝一声，栾殅瞬间吐出一口鲜血。
“这就是你说的不碍事？！内伤有多严重你自己清楚，还有你这胃，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碍事！不碍事！好你个栾殅！你是要糊弄我这个药王谷的大少爷，还是在糊弄你自己！”
栾殅擦过嘴角，看着萧冥微微苦笑。
萧冥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栾殅赶紧上前一步将他抓住，略带歉意的看向萧冥“萧大哥，那个……刚刚你答应的事……”
萧冥双眼圆睁，这人，他没听到自己刚刚说的话么？他都要自身难保了，还在想着自己刚刚答应的事？！自己刚刚答应了什么？哦，对了，说要去跟他见个人。萧冥深吸口气冷静下来，看着栾殅，一脸冷峻的道“我可以跟你去见那个人，不过有三个条件，第一，我要知道那人是谁，跟你什么关系，第二，我要知道是谁伤了你！第三，把你的伤养好了再说！”
“不行！”栾殅一口否决，然后在萧冥暴跳如雷前略带愧疚的解释道“栾殅可以等，但是几万联军和融城百姓等不了。西域和大漠开战在即，栾殅没有时间留在这里养伤！萧大哥，最快半年，最迟一年，栾殅保证回来任由你处置，可好？”
“什么？！你要顶着这一身伤上战场？！”
“萧大哥放心，栾殅自有分寸。”
“你有你的分寸，我也有我的底线！”萧冥一步不让。
栾殅微咬下唇，退后一步，再次跪下“萧大哥，栾殅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求你！”
“你！”萧冥握拳。
二人僵持许久，终是萧冥败下阵来，重重叹了口气将栾殅扶起“好！就依你！不过，你这借口也找得太差！我知道你不是为了什么联军，说吧，那人究竟是谁？”
栾殅轻轻垂眸，许久才说道“是……栾殅的父亲。”
萧冥一惊“什么？那他为何……”
“萧大哥，栾殅求你一事。”他抬头直直看向萧冥“见到那人，你我只做不识，不要透露栾殅身份，也不要说栾殅姓名，只当栾殅是残心，可好？”
“他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你……”萧冥话说一半停住，只问道“为什么？”
“栾殅……自有苦衷，求萧大哥成全。”
萧冥挣扎许久，见栾殅乖巧的低着头，一副认打认罚的态度，实在是不忍心继续骂出口，“罢了，都随你便是！”
“栾殅谢过萧大哥！”栾殅抬头，真诚一笑。
萧冥愣住，这人，笑得未免太好看，也……太叫人心疼。
“栾殅还有件事想请大哥帮忙。”栾殅一开口，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太多他预料外的事情，此次前来的正事还未说。
萧冥回头瞪他一眼，“你要是再敢为了别人的事求我，老子就要你好看！”
“……”
萧冥扶额，果然，又是别人的事！咬牙道“说！”
栾殅淡淡一笑“想跟大哥讨两粒醉红尘。”
萧冥一惊“你要醉红尘做甚？” 醉红尘，是种在药王谷里的一种奇花，被世人定为至毒之物，却鲜少有人知，若是溶亲之血养之，可解奇毒。
“有位朋友中了胎毒。”栾殅如实回。
萧冥微微皱眉“即使拿了醉红尘，他这毒，也不见得会解。”毕竟血养醉红尘的痛苦实在太过恐怖，并且养花之人，虽终其一生不会中醉红尘的毒，却也再不能用醉红尘来解毒，这代价可谓得不偿失。它之所以最终被定为毒物便是因为愿意舍命养它之人，实在是少之又少，栾殅是他见过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而那时，栾殅才仅仅十岁。
“栾殅只是给他个机会，至于究竟有没有人愿意为他养，我便不得而知了。”栾殅笑得云淡风轻，却颇有几分深意，只是这时他还未曾预料到，有些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而这世间的傻子，又岂止他一个。
“醉红尘”的故事会涉及到两个人，其中一个自然是栾子，不出意外应该会在番外里讲到。另一个，如果有机会的话，眸子会写个短篇，这里提到，只是为了三人见面的一个契机，嘛，就酱紫~
我是来请个假滴~大家发现最近更的比较多吧，其实是预支后面的，眸子要出国念书，可能会消失一段时间，那边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不过我是不会弃儿子于不顾的！本来想这章更完再跟大家解释，不过看来是没时间了，希望大家理解，继续支持眸子，等我回来～么么哒，爱你们！
————————————————————————————————————萧冥准备一番，又选了些药童随行，一行人本是第二日便能动身，结果萧冥愣是扣住栾殅，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外伤包裹了一番，又刻意给他开了几服暖胃的药才叫着众人上路。栾殅虽有些无奈，却始终微笑着乖乖地任由萧冥摆布。这种时候，他可不忍心跟萧冥说什么“当初立下了军令状，迟到要挨罚”这类扫兴的话。另外，像这样不容拒绝的霸道关心，其实，还是有些受用的吧。一行人到达大军驻扎地的时候正好晚了半日，刚一接近军帐，栾殅就看到门口处一群人全副武装、严阵以待，这样子可不像是欢迎他们，若说是为了迟归要押他去军法处，也未免声势浩大了些。心中闪过丝不安，栾殅依旧策马向前，却对身旁的萧冥道“萧大哥，栾殅再求你一事，一会儿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管栾殅，先以救人为主，切记！”萧冥疑惑的转头，刚要问些什么，二人已来到军帐门口。“来着何人？”长枪交叉，一行人被拦在了门口。勒住马匹，栾殅道“残心带了药王谷众人前来共度瘟疫难关，还不速速放行？”一个卫兵走到萧冥面前“您可是药王谷神医？”萧冥看了栾殅一眼，点了点头。“大人这边请，这就带您去见我们王爷！”那人一使眼色，便有人上前欲带萧冥一行人进去。萧冥看着栾殅一脸疑惑，栾殅微低头行了一礼“少谷主先随他们去便是，残心随后就到！”萧冥注意到栾殅眼中的恳求，瞪了他一眼，一脸不赞同。栾殅安慰一笑，摇了摇头，抬起一只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萧冥咬牙，只得跟着那个卫兵走了进去。药王谷的一众人刚一消失，果不其然，周围的卫兵便都围了上来，带头一人道“把这叛徒压到牢帐听审！”叛徒？栾殅并未想过反抗，正疑惑间，却被为首的那人用剑鞘狠狠击在了腹部，一弯腰，两人上前架住他胳膊，牢牢将他捆了起来，“带走！”。栾殅微一苦笑，这惊喜未免来得太过突然……他既然对残念并无遮掩的想法，就是不怕他说于王爷听，只是没想到，王爷竟然不问不查就将他收监，虽然有“沙华”的影响在，可说到底，终究还是因为不相信他。栾殅啊栾殅，王府不过半月生活，你便得意忘形了么？也许这半月的好日子不过是他翩然一梦，那整整两年的折磨才是现实，为什么会分不清呢？被绑在刑架上的时候，栾殅一直在胡思乱想，不得不承认，他已经没法再像从前一样无知无觉。他最害怕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是因为有所期待了吧。身体上的折磨他并不在乎，他只是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的那颗心，以为不在乎，便能不受伤害，还是…….太天真了么？直到警示的一鞭子打在身上，栾殅才回过神来，自嘲的笑了笑。这笑在狱头的眼里却成了挑衅“我劝你老实点招供，还能少吃点苦头！”栾殅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无论他此时的心境如何，总不能叫别人随便欺负了去！打量了下四周的布置，淡然道“金鳞对待同盟军的待遇，还真是跟想象中不大一样。”张亭一愣，这是变相提醒自己，他是西域的人，金鳞并没有处置的权利吗？可是这样难得的立功机会，怎么能轻易错过！他功夫不好，又从军太晚，花了大价钱才做到现在的这个位置，正愁没机会立功上位，总不能叫他眼睁睁什么都不做吧！若是能从这人嘴里问出些什么，到时候王爷问起来，那可是大功一件！“呵，你以为搬出西域老子就怕了？别忘了，你们女皇可是说过，一旦上了战场，这联军上下都得听我王爷调令！”那人悠悠走到栾殅面前，用鞭柄挑起栾殅下颚，一脸阴狠“金鳞对待盟友自然是以礼相待，可是对待叛徒嘛，就另当别论了！”“即便如此，也该王爷亲自来审，说残心是叛徒，证据何在？”栾殅看着他，因为刑架较高，正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再加上栾殅略显低沉的冰冷嗓音，平添来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张亭甩开栾殅的头，这种压迫感让他很是难受，仿佛正在被审问的是自己，而不是那个吊在刑架上的人！“哼！愚蠢！你以为，若是没有王爷受意，我敢这么明目张胆审讯于你？告诉你吧，王爷要的不是证据，他要的，只是口供！”人一旦气弱的时候，就喜欢装腔作势，搬出其他人来坐涨自己的气势，张亭一样，只不过，他搬对了人。栾殅的心凉了一半，王爷受意么？只要口供不要证据？还真是……无法反驳……真的无法反驳么？他只是……有些累了。栾殅轻轻垂眸，他不想自己一番口舌的省下了一顿刑罚，结果到头来，王爷一到，不过一句话，或者单单一个手势，他的这些努力便就白费了。何必！左右逃不过，他更希望在这人的自作主张下留得一丝尊严，而不是在王爷那里身心俱焚！这是他仅有的，也仅能做的，自我保护了吧。残念自己捅的篓子，定会想办法弥补，另外有萧大哥在，栾殅知道，自己死不了，这就够了。他微抬头，看着张亭，有些诡异的笑了，带着轻蔑、不屑，还有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自嘲。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只是张亭心里多少顾忌到了几分西域与金鳞的关系，并没有给栾殅留下太多明显伤痕。只不过，那些既不伤筋动骨，又磨人心智的招数，着实不在少数！
————————————————————————————————————萧冥准备一番，又选了些药童随行，一行人本是第二日便能动身，结果萧冥愣是扣住栾殅，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外伤包裹了一番，又刻意给他开了几服暖胃的药才叫着众人上路。栾殅虽有些无奈，却始终微笑着乖乖地任由萧冥摆布。这种时候，他可不忍心跟萧冥说什么“当初立下了军令状，迟到要挨罚”这类扫兴的话。另外，像这样不容拒绝的霸道关心，其实，还是有些受用的吧。一行人到达大军驻扎地的时候正好晚了半日，刚一接近军帐，栾殅就看到门口处一群人全副武装、严阵以待，这样子可不像是欢迎他们，若说是为了迟归要押他去军法处，也未免声势浩大了些。心中闪过丝不安，栾殅依旧策马向前，却对身旁的萧冥道“萧大哥，栾殅再求你一事，一会儿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管栾殅，先以救人为主，切记！”萧冥疑惑的转头，刚要问些什么，二人已来到军帐门口。“来着何人？”长枪交叉，一行人被拦在了门口。勒住马匹，栾殅道“残心带了药王谷众人前来共度瘟疫难关，还不速速放行？”一个卫兵走到萧冥面前“您可是药王谷神医？”萧冥看了栾殅一眼，点了点头。“大人这边请，这就带您去见我们王爷！”那人一使眼色，便有人上前欲带萧冥一行人进去。萧冥看着栾殅一脸疑惑，栾殅微低头行了一礼“少谷主先随他们去便是，残心随后就到！”萧冥注意到栾殅眼中的恳求，瞪了他一眼，一脸不赞同。栾殅安慰一笑，摇了摇头，抬起一只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萧冥咬牙，只得跟着那个卫兵走了进去。药王谷的一众人刚一消失，果不其然，周围的卫兵便都围了上来，带头一人道“把这叛徒压到牢帐听审！”叛徒？栾殅并未想过反抗，正疑惑间，却被为首的那人用剑鞘狠狠击在了腹部，一弯腰，两人上前架住他胳膊，牢牢将他捆了起来，“带走！”。栾殅微一苦笑，这惊喜未免来得太过突然……他既然对残念并无遮掩的想法，就是不怕他说于王爷听，只是没想到，王爷竟然不问不查就将他收监，虽然有“沙华”的影响在，可说到底，终究还是因为不相信他。栾殅啊栾殅，王府不过半月生活，你便得意忘形了么？也许这半月的好日子不过是他翩然一梦，那整整两年的折磨才是现实，为什么会分不清呢？被绑在刑架上的时候，栾殅一直在胡思乱想，不得不承认，他已经没法再像从前一样无知无觉。他最害怕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是因为有所期待了吧。身体上的折磨他并不在乎，他只是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的那颗心，以为不在乎，便能不受伤害，还是…….太天真了么？直到警示的一鞭子打在身上，栾殅才回过神来，自嘲的笑了笑。这笑在狱头的眼里却成了挑衅“我劝你老实点招供，还能少吃点苦头！”栾殅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无论他此时的心境如何，总不能叫别人随便欺负了去！打量了下四周的布置，淡然道“金鳞对待同盟军的待遇，还真是跟想象中不大一样。”张亭一愣，这是变相提醒自己，他是西域的人，金鳞并没有处置的权利吗？可是这样难得的立功机会，怎么能轻易错过！他功夫不好，又从军太晚，花了大价钱才做到现在的这个位置，正愁没机会立功上位，总不能叫他眼睁睁什么都不做吧！若是能从这人嘴里问出些什么，到时候王爷问起来，那可是大功一件！“呵，你以为搬出西域老子就怕了？别忘了，你们女皇可是说过，一旦上了战场，这联军上下都得听我王爷调令！”那人悠悠走到栾殅面前，用鞭柄挑起栾殅下颚，一脸阴狠“金鳞对待盟友自然是以礼相待，可是对待叛徒嘛，就另当别论了！”“即便如此，也该王爷亲自来审，说残心是叛徒，证据何在？”栾殅看着他，因为刑架较高，正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再加上栾殅略显低沉的冰冷嗓音，平添来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张亭甩开栾殅的头，这种压迫感让他很是难受，仿佛正在被审问的是自己，而不是那个吊在刑架上的人！“哼！愚蠢！你以为，若是没有王爷受意，我敢这么明目张胆审讯于你？告诉你吧，王爷要的不是证据，他要的，只是口供！”人一旦气弱的时候，就喜欢装腔作势，搬出其他人来坐涨自己的气势，张亭一样，只不过，他搬对了人。栾殅的心凉了一半，王爷受意么？只要口供不要证据？还真是……无法反驳……真的无法反驳么？他只是……有些累了。栾殅轻轻垂眸，他不想自己一番口舌的省下了一顿刑罚，结果到头来，王爷一到，不过一句话，或者单单一个手势，他的这些努力便就白费了。何必！左右逃不过，他更希望在这人的自作主张下留得一丝尊严，而不是在王爷那里身心俱焚！这是他仅有的，也仅能做的，自我保护了吧。残念自己捅的篓子，定会想办法弥补，另外有萧大哥在，栾殅知道，自己死不了，这就够了。他微抬头，看着张亭，有些诡异的笑了，带着轻蔑、不屑，还有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自嘲。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只是张亭心里多少顾忌到了几分西域与金鳞的关系，并没有给栾殅留下太多明显伤痕。只不过，那些既不伤筋动骨，又磨人心智的招数，着实不在少数！
终于把这章更完了，用手机一点点打出来的，这大概是第二次用手机打文了吧，说实话蛮辛苦的，暂时还没有办法恢复正常，就先给大家解个馋吧，也不枉等我到现在的人，爱你们～
第四十六章 难逃审讯，裸身受针刑
命人三两下扒了栾殅的衣服，露出里面的一圈圈白练，张亭看着颇为刺眼，森森道“你对自己倒是好，不过可惜了，这牢里的规矩都得裸身上刑，可没人特殊。”
栾殅轻轻一勾嘴角，“请便”，仿佛说的不是自己，而是在给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意见。
身上的裹伤白练被粗暴的扯了下来，带动一些尚未结痂的伤口，流出潺潺血迹。栾殅微微皱眉，却不是因为疼痛。张亭说的没错，确实有些可惜，可惜了萧大哥费得这般心思和药王谷里的上好药材。
张亭本就隶属刑讯营，手段跟伎俩耳濡目染学了不少，这次出征不便带着太多，他只带了些方便又趁手的东西，如今他手里正提着个长条形的盒子，表情悠哉的晃荡到栾殅面前。
“你可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栾殅轻轻勾起一边嘴角，满眼戏谑的看着张亭，并不说话，却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
寂静的牢房里，张亭显得格外尴尬，脸上青一块儿红一块儿，很是好看，过了半晌终是咬牙道“把他的眼睛给我蒙上！”
栾殅无所谓的撇了下嘴，侧过头，心情似乎不错，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讽笑，看得张亭更是气愤！
“很好！我倒要看看，你一会儿还笑不笑得出来！”转身吩咐手下“你去取个水桶，找两块儿油布沾湿！你去取些粗根的蜡烛，再找两根短棍！”
众人不知道张亭要干些什么，却得了命令都下去准备，不一会儿功夫就拿了东西回来。张亭用鞭梢轻轻刮擦着栾殅身上的伤口，“我看这伤口处理的不好，啧啧，有的地方都化脓了，不消毒可不行，我再帮你重新治治！”
“恩。”栾殅无所谓的恩了声，好像张亭真的是要给他治伤一般。
趁着手下去拿东西的档口，张亭打开了手中的盒子，盒子里是半寸的长针，却与普通的针形有些区别，针旁延伸出了些细小的倒刺，针尾处多出了一个环扣，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一切准备就绪，张亭并不急着用那些东西，只是将长针一根根的插进栾殅的伤口中。栾殅腰侧有一处剑伤，是之前比武时被墨羽所伤，本已经结痂，此时却被张亭一点点的挑开，新鲜的血液顺着伤口流下，再扎入银色的长针，倒刺卡在内侧，细细磨着人的意志，每次呼吸都像是有千万个针在身体中勾划穿插。栾殅身上的伤不少，上上下下被插了百来针，他虽然一声未出，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过，但布满全省的细密汗珠仍是泄露了他此刻的痛苦。
张亭冷笑着插完了最后一根针才缓缓问道“说说，你究竟是为谁卖命？西域？漠北？还是另有其人？军营里的瘟疫是不是你散布的？你去药王谷的时候都趁机做了什么？”
栾殅的眼睛被蒙着，泄露不了任何情绪，沉默片刻，却突然嘲讽的笑了出来“有意思，你们一边怀疑我，一边又不得不将希望赌在我带来的人身上，大人现在指责残心不嫌太早了么？”
果然还是不甘心，栾殅在心里问自己，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王爷其实明知自己不会伤害他，只是找不到相信的理由，不愿相信，不想相信，宁可错杀，不会放过。委屈么？怎么会不委屈……他即使骗过师傅，骗过大哥，终究骗不过自己的心，他跟师傅说不在乎，说得那么坚定，不过是想告诉自己不要在乎，他……在乎不起！面罩下，栾殅轻轻的闭眼，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不要颤抖得那么明显，无关疼痛，他只是有些害怕，怕这些情绪一经宣泄，便一发不可收拾！
张亭自然不知道栾殅的心思，他早就有心理准备栾殅不会轻易招供，听他如是说，也只是愣了一愣便道“不急，你现在不想说也无妨，我给你机会随时喊停，如果这样就结束了，岂不是浪费了我的诸多准备。”
黑暗的世界里，栾殅整个人都沉静下来，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也学会了逞一时口舌之快。正想着，“唔……”半声呻吟被栾殅卡在喉咙，所有伤口几乎一同爆开，如被数不尽的白蚁撕咬啃噬！
张亭已经开始了……
命人三两下扒了栾殅的衣服，露出里面的一圈圈白练，张亭看着颇为刺眼，森森道“你对自己倒是好，不过可惜了，这牢里的规矩都得裸身上刑，可没人特殊。”
栾殅轻轻一勾嘴角，“请便”，仿佛说的不是自己，而是在给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意见。
身上的裹伤白练被粗暴的扯了下来，带动一些尚未结痂的伤口，流出潺潺血迹。栾殅微微皱眉，却不是因为疼痛。张亭说的没错，确实有些可惜，可惜了萧大哥费得这般心思和药王谷里的上好药材。
张亭本就隶属刑讯营，手段跟伎俩耳濡目染学了不少，这次出征不便带着太多，他只带了些方便又趁手的东西，如今他手里正提着个长条形的盒子，表情悠哉的晃荡到栾殅面前。
“你可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栾殅轻轻勾起一边嘴角，满眼戏谑的看着张亭，并不说话，却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
寂静的牢房里，张亭显得格外尴尬，脸上青一块儿红一块儿，很是好看，过了半晌终是咬牙道“把他的眼睛给我蒙上！”
栾殅无所谓的撇了下嘴，侧过头，心情似乎不错，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讽笑，看得张亭更是气愤！
“很好！我倒要看看，你一会儿还笑不笑得出来！”转身吩咐手下“你去取个水桶，找两块儿油布沾湿！你去取些粗根的蜡烛，再找两根短棍！”
众人不知道张亭要干些什么，却得了命令都下去准备，不一会儿功夫就拿了东西回来。张亭用鞭梢轻轻刮擦着栾殅身上的伤口，“我看这伤口处理的不好，啧啧，有的地方都化脓了，不消毒可不行，我再帮你重新治治！”
“恩。”栾殅无所谓的恩了声，好像张亭真的是要给他治伤一般。
趁着手下去拿东西的档口，张亭打开了手中的盒子，盒子里是半寸的长针，却与普通的针形有些区别，针旁延伸出了些细小的倒刺，针尾处多出了一个环扣，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一切准备就绪，张亭并不急着用那些东西，只是将长针一根根的插进栾殅的伤口中。栾殅腰侧有一处剑伤，是之前比武时被墨羽所伤，本已经结痂，此时却被张亭一点点的挑开，新鲜的血液顺着伤口流下，再扎入银色的长针，倒刺卡在内侧，细细磨着人的意志，每次呼吸都像是有千万个针在身体中勾划穿插。栾殅身上的伤不少，上上下下被插了百来针，他虽然一声未出，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过，但布满全省的细密汗珠仍是泄露了他此刻的痛苦。
张亭冷笑着插完了最后一根针才缓缓问道“说说，你究竟是为谁卖命？西域？漠北？还是另有其人？军营里的瘟疫是不是你散布的？你去药王谷的时候都趁机做了什么？”
栾殅的眼睛被蒙着，泄露不了任何情绪，沉默片刻，却突然嘲讽的笑了出来“有意思，你们一边怀疑我，一边又不得不将希望赌在我带来的人身上，大人现在指责残心不嫌太早了么？”
果然还是不甘心，栾殅在心里问自己，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王爷其实明知自己不会伤害他，只是找不到相信的理由，不愿相信，不想相信，宁可错杀，不会放过。委屈么？怎么会不委屈……他即使骗过师傅，骗过大哥，终究骗不过自己的心，他跟师傅说不在乎，说得那么坚定，不过是想告诉自己不要在乎，他……在乎不起！面罩下，栾殅轻轻的闭眼，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不要颤抖得那么明显，无关疼痛，他只是有些害怕，怕这些情绪一经宣泄，便一发不可收拾！
张亭自然不知道栾殅的心思，他早就有心理准备栾殅不会轻易招供，听他如是说，也只是愣了一愣便道“不急，你现在不想说也无妨，我给你机会随时喊停，如果这样就结束了，岂不是浪费了我的诸多准备。”
黑暗的世界里，栾殅整个人都沉静下来，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也学会了逞一时口舌之快。正想着，“唔……”半声呻吟被栾殅卡在喉咙，所有伤口几乎一同爆开，如被数不尽的白蚁撕咬啃噬！
张亭已经开始了……
找来的油布穿过环扣被固定在身体两侧，绑上木棍，两边的人同时相反方向转动木棍，那百来根针便会在伤口中一同旋转，细小的倒刺刮擦着内侧柔嫩的肌肉，一点点收紧转动。栾殅的前胸后背仿佛一瞬间被订满了钉子的针板划过，冷汗瞬间溢出，要微仰着头才能抵住那冲口而出的嘶吼。双手紧握成拳，耳边嗡嗡作响。他听不清张亭有没有说话，索性也懒得去听，只专心致志对抗体内肆虐的痛楚。挺过了第一波汹涌的刺痛，似乎终于得以喘息，然而，当那木棍再次收紧的时候，却依旧难以忍受，甚至更加可怕。它在一次次的挑战你的极限，无休无止，让人绝望。
耳中的嗡鸣声越来越大，头沉重的难以抬起，在身心俱损的情况下，栾殅终究是被伤得太过，似乎黑暗才是解脱，那……又何必坚持？
再一次清醒，仍旧是铺天盖地的痛，那两根小棍不知道拧动了多少圈，张亭终于说了停，栾殅轻轻将头靠在吊起的手臂一侧，冗长的呼气吸气，仿佛这样可以让无休止的疼痛也变得缓慢一些。
“想好了么？你只要回答上我一个问题，我立刻给你放下来，不但帮你处理伤口，还给你吃喝，怎么样，划算吧？”见栾殅不回答，张亭又继续道“其实你又有什么好坚持的，替谁卖命不是卖命，你在这边拼死拼活又能捞到什么好处，不如弃暗投明，到时我跟王爷美言几句，许会封你个官做做。”
“噗嗤”一声，声音不大，却恰巧在张亭说完话的时候，寂静的牢房里听得格外清晰，栾殅忍不住笑了出来，将头微微的转向张亭的方向，虽然隔着层油布，但张亭就是觉得栾殅像是一眼将他看穿了一般。
“可怜！”声音轻轻的像是叹息，带着久未沾水的沙哑和十足的嘲讽，并没有多余的废话，却足以嘲笑张亭的自欺欺人，他若是能和王爷说上话，又怎么会只是个小小刑头？
张亭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咬着牙道“好！你说我可怜？！我倒是要让你看看谁更可怜！！！把这油布撤了，给我拿蜡烛过来！”
还没结束么？栾殅一边休息一边淡淡的想着，原来喜欢折磨人的家伙，并不是只有未央宫里的那帮老家伙们啊。
蜡烛被拿来时便已经点燃烧上，此时正好燃掉些许，在略粗的烛身上积攒了不少蜡油，张亭接过，不由勾起嘴角，想也没想的便把那些蜡油滴在了栾殅身上，灼烫的温度滴在伤口之上，与沸油沾身无异，虽痛，但却并非忍受不了。
疑惑间，张亭已经滴完了所有蜡油，悠哉的请着蜡烛，将烛芯挪到了那些针连带的环扣下方，“放心，刚刚的还只是开胃菜，现在才是正餐！”
随着温度一点点升高，那些插在栾殅体内的针开始发出灼烫的温度，并且不知是何材质制成，那温度竟然经久不散！张亭就这样一点点烤着栾殅身上的针，过一段时间，再把积攒的蜡油继续淋到栾殅的伤口上。
那些仿佛烫到灵魂深处的灼痛感不禁让栾殅想到了先前在王府时受过的烙针，一样的难以忍受，还真是难分高下！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紧咬的牙关和紧握的双拳似乎毫无意义，因为这难耐的刑罚仿佛没有尽头，意识昏昏沉沉，仿佛又回到了地罗的熬刑训练，无休无止，不能反抗，非但只能接受，还要将每种刑罚的感受一一描述出来，若有说的不对或是不全的地方，便继续挨罚，直到对了为止，然后，再换下一种。
“踏踏踏”……模糊中，栾殅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张监头，张监头，大事不好了！”一个声音略显焦急的说道。
“怎么了？”张亭略显不耐道。
“墨将军往这边来了！”
“什么？！”张亭一皱眉，熄了蜡烛便往外走，不忘转身吩咐“这里交给你们，动作要快！”
栾殅微垂着头，似是已经昏厥，在众人看来，他也确实该昏过去了，因此张亭说话才少了几分顾忌，短短几句话，栾殅便已经明白了所有事情，嘴角微微挑起，针，蜡烛，油布……原来如此！
耳中的嗡鸣声越来越大，头沉重的难以抬起，在身心俱损的情况下，栾殅终究是被伤得太过，似乎黑暗才是解脱，那……又何必坚持？
再一次清醒，仍旧是铺天盖地的痛，那两根小棍不知道拧动了多少圈，张亭终于说了停，栾殅轻轻将头靠在吊起的手臂一侧，冗长的呼气吸气，仿佛这样可以让无休止的疼痛也变得缓慢一些。
“想好了么？你只要回答上我一个问题，我立刻给你放下来，不但帮你处理伤口，还给你吃喝，怎么样，划算吧？”见栾殅不回答，张亭又继续道“其实你又有什么好坚持的，替谁卖命不是卖命，你在这边拼死拼活又能捞到什么好处，不如弃暗投明，到时我跟王爷美言几句，许会封你个官做做。”
“噗嗤”一声，声音不大，却恰巧在张亭说完话的时候，寂静的牢房里听得格外清晰，栾殅忍不住笑了出来，将头微微的转向张亭的方向，虽然隔着层油布，但张亭就是觉得栾殅像是一眼将他看穿了一般。
“可怜！”声音轻轻的像是叹息，带着久未沾水的沙哑和十足的嘲讽，并没有多余的废话，却足以嘲笑张亭的自欺欺人，他若是能和王爷说上话，又怎么会只是个小小刑头？
张亭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咬着牙道“好！你说我可怜？！我倒是要让你看看谁更可怜！！！把这油布撤了，给我拿蜡烛过来！”
还没结束么？栾殅一边休息一边淡淡的想着，原来喜欢折磨人的家伙，并不是只有未央宫里的那帮老家伙们啊。
蜡烛被拿来时便已经点燃烧上，此时正好燃掉些许，在略粗的烛身上积攒了不少蜡油，张亭接过，不由勾起嘴角，想也没想的便把那些蜡油滴在了栾殅身上，灼烫的温度滴在伤口之上，与沸油沾身无异，虽痛，但却并非忍受不了。
疑惑间，张亭已经滴完了所有蜡油，悠哉的请着蜡烛，将烛芯挪到了那些针连带的环扣下方，“放心，刚刚的还只是开胃菜，现在才是正餐！”
随着温度一点点升高，那些插在栾殅体内的针开始发出灼烫的温度，并且不知是何材质制成，那温度竟然经久不散！张亭就这样一点点烤着栾殅身上的针，过一段时间，再把积攒的蜡油继续淋到栾殅的伤口上。
那些仿佛烫到灵魂深处的灼痛感不禁让栾殅想到了先前在王府时受过的烙针，一样的难以忍受，还真是难分高下！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紧咬的牙关和紧握的双拳似乎毫无意义，因为这难耐的刑罚仿佛没有尽头，意识昏昏沉沉，仿佛又回到了地罗的熬刑训练，无休无止，不能反抗，非但只能接受，还要将每种刑罚的感受一一描述出来，若有说的不对或是不全的地方，便继续挨罚，直到对了为止，然后，再换下一种。
“踏踏踏”……模糊中，栾殅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张监头，张监头，大事不好了！”一个声音略显焦急的说道。
“怎么了？”张亭略显不耐道。
“墨将军往这边来了！”
“什么？！”张亭一皱眉，熄了蜡烛便往外走，不忘转身吩咐“这里交给你们，动作要快！”
栾殅微垂着头，似是已经昏厥，在众人看来，他也确实该昏过去了，因此张亭说话才少了几分顾忌，短短几句话，栾殅便已经明白了所有事情，嘴角微微挑起，针，蜡烛，油布……原来如此！
其实还没来网，但栾子着急给大家拜年，我就给他带来了，哈哈～
这两天放假，有空用手机打的，我也是够闲的，嘿嘿，而且这一次有注意到了分段，看着没有一团那么乱了吧～有没有很体贴
这两天放假，有空用手机打的，我也是够闲的，嘿嘿，而且这一次有注意到了分段，看着没有一团那么乱了吧～有没有很体贴
第四十七章 示众之刑，难关终得过
“墨将军，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张亭一脸讨好的笑，墨羽常年跟在司马少荣身边，虽然官位不高，但无论是在军中还是在王府里的地位都不低，能巴结上最好，巴结不上也要拖延些时间。
“关进来的人在哪里，带我去。”
“将军说的是那个叛徒？”
墨羽一眼看过去，目光冰冷，瞬间便让张亭住了嘴“结论未下，谁准你胡说八道的！”
“是是是，小的错了，可若是还不确定，王爷干嘛一回来就把人给抓了啊。”
墨羽微微皱眉，他与栾殅交过手，习武之人，多崇尚强者，因此对栾殅有所好感，但王爷的意思，他也捉摸不透。
冷哼一声“哪儿那么多废话，快带我去见他！”
张亭迟迟不动，明显有些犹豫，“那个……墨将军，不是小的不想带你去，可是你也知道军营里的规矩，只认牌子不认人，可不是小的不信任您啊，只是……这个……您多少体谅则个？”
墨羽从腰间甩出司马少荣的令牌，瞪了张亭一眼，明显的不耐烦“这回可以了？还不带我去！”
“是是是是，这就带您去，您跟我来！”张亭陪着笑，一边算计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不紧不慢的带着墨羽往牢帐的方向走。
墨羽到牢房的时候，栾殅已经被从刑架上放了下来，绑在牢帐的角落里，虽看起来精神稍差了些，却没见受什么伤，墨羽松了口气走近栾殅。
“你还好吗？”
栾殅刚被泼了水，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的针被那些家伙粗暴的扯出，又被裹了油布换上干净衣服，表面看起来虽无任何不妥，但伤口被闷在里面，不但不易愈合，还疼痛麻痒。现在墨羽居然问他还好么？栾殅一勾嘴角，任由自己懒散的坐在地上，眼带嘲讽的看着墨羽。
墨羽话一出口也觉得自己问的多余，即便没被动刑，单单在这牢里又有什么好坏而言。想了想接着问道“你这次去药王谷求药，当真只是巧合，没有其他目的么？”
又是一个来逼供的人？栾殅冷笑一下，“王爷从没吩咐过要残心口供，也没说过可以动刑，对么？”说完，他看向张亭，张亭没想到栾殅会突然说道这个问题，一阵心慌，吓出一身冷汗，咬着牙装作不知，大不了，到时候死不承认，实在不行就推到手下身上！
墨羽跟着栾殅的视线一同看向张亭，皱眉“他对你动了刑？”说罢便想要掀栾殅衣服，栾殅身手一挡，反抓住墨羽“带我去见王爷。”
“不行。”墨羽缓缓的摇了摇头。
栾殅也没再继续追问，松了手，只道“木桩铁锁，可困得住将军？”
墨羽一愣，他与栾殅交过手，自然知道些栾殅的功底，木桩铁锁，他都能轻易挣脱，更何况栾殅。
“将军，带残心去见王爷，这件事情，我自会解释清楚。”
面对栾殅的视线，墨羽咬了咬牙，最后附在栾殅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起身的时候，面色一冷，吩咐道“王爷有令，将此人绑缚在营中示众，直到所有将士痊愈！”
话落，墨羽转身出了牢帐，只留下有些傻眼的张亭，和低头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栾殅。
——————————————————————————————————————
“墨将军，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张亭一脸讨好的笑，墨羽常年跟在司马少荣身边，虽然官位不高，但无论是在军中还是在王府里的地位都不低，能巴结上最好，巴结不上也要拖延些时间。
“关进来的人在哪里，带我去。”
“将军说的是那个叛徒？”
墨羽一眼看过去，目光冰冷，瞬间便让张亭住了嘴“结论未下，谁准你胡说八道的！”
“是是是，小的错了，可若是还不确定，王爷干嘛一回来就把人给抓了啊。”
墨羽微微皱眉，他与栾殅交过手，习武之人，多崇尚强者，因此对栾殅有所好感，但王爷的意思，他也捉摸不透。
冷哼一声“哪儿那么多废话，快带我去见他！”
张亭迟迟不动，明显有些犹豫，“那个……墨将军，不是小的不想带你去，可是你也知道军营里的规矩，只认牌子不认人，可不是小的不信任您啊，只是……这个……您多少体谅则个？”
墨羽从腰间甩出司马少荣的令牌，瞪了张亭一眼，明显的不耐烦“这回可以了？还不带我去！”
“是是是是，这就带您去，您跟我来！”张亭陪着笑，一边算计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不紧不慢的带着墨羽往牢帐的方向走。
墨羽到牢房的时候，栾殅已经被从刑架上放了下来，绑在牢帐的角落里，虽看起来精神稍差了些，却没见受什么伤，墨羽松了口气走近栾殅。
“你还好吗？”
栾殅刚被泼了水，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的针被那些家伙粗暴的扯出，又被裹了油布换上干净衣服，表面看起来虽无任何不妥，但伤口被闷在里面，不但不易愈合，还疼痛麻痒。现在墨羽居然问他还好么？栾殅一勾嘴角，任由自己懒散的坐在地上，眼带嘲讽的看着墨羽。
墨羽话一出口也觉得自己问的多余，即便没被动刑，单单在这牢里又有什么好坏而言。想了想接着问道“你这次去药王谷求药，当真只是巧合，没有其他目的么？”
又是一个来逼供的人？栾殅冷笑一下，“王爷从没吩咐过要残心口供，也没说过可以动刑，对么？”说完，他看向张亭，张亭没想到栾殅会突然说道这个问题，一阵心慌，吓出一身冷汗，咬着牙装作不知，大不了，到时候死不承认，实在不行就推到手下身上！
墨羽跟着栾殅的视线一同看向张亭，皱眉“他对你动了刑？”说罢便想要掀栾殅衣服，栾殅身手一挡，反抓住墨羽“带我去见王爷。”
“不行。”墨羽缓缓的摇了摇头。
栾殅也没再继续追问，松了手，只道“木桩铁锁，可困得住将军？”
墨羽一愣，他与栾殅交过手，自然知道些栾殅的功底，木桩铁锁，他都能轻易挣脱，更何况栾殅。
“将军，带残心去见王爷，这件事情，我自会解释清楚。”
面对栾殅的视线，墨羽咬了咬牙，最后附在栾殅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起身的时候，面色一冷，吩咐道“王爷有令，将此人绑缚在营中示众，直到所有将士痊愈！”
话落，墨羽转身出了牢帐，只留下有些傻眼的张亭，和低头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栾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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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层单薄的衣服，冷冽的寒风轻易的便吹在身上，好在内力还在，不至于就这样交代在这里。栾殅已经被绑在木桩之上，此时正无聊的抬着头，下意识的去寻找那常伴自己的几颗星星，看到后不自觉的微弯了嘴角。
“这时你也能笑得出来，真是气煞我也！”萧冥的一肚子担心安慰在看到这样的栾殅时变成了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
夹杂着满腔怒火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洪亮，栾殅吐了下舌头看向来人，讨好的叫了声“萧大哥。”
“哼！”萧冥冷哼了一声，三两步走到栾殅身前，虽然气势看着吓人，却是一把将手里的衣服裹在了栾殅身上，“这大哥做得这般窝囊，倒不如不做！”
栾殅感激的眼中夹杂了些莫可奈何，轻叹口气，有些哀怨的看向萧冥道“萧大哥有气尽管撒在栾殅身上便是，栾殅定当任打任骂。”
萧冥一抬手，栾殅若弱弱的瞥了一眼，紧接着垂了眸，当真一副任打认罚的模样。萧冥看到，顿时泄了气，变掌为抓，捏开栾殅的嘴巴，硬是扔了颗药进去。
“臭小子，精的跟只狐狸似的！就知道你大哥我不忍心！哼！”萧冥弱弱的哼了声，随即皱了皱眉，话锋一转“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别想糊弄我，这次你要是不跟我说清楚，可休想我帮忙！”
“好”栾殅叹了口气“大哥先容我问几个问题可好？”
知道栾殅说了好便不会诓他，萧冥当下问了句“什么？”
“这瘟疫可好解？”
萧冥道“这瘟疫看似恐怖，一旦知道了瘟疫源却并不难解。”
“大哥可知这疫情有多长时间，伤亡人数为多少？”栾殅接着问。
“应该并无太长时间”萧冥思索片刻，加了句“但速度极快，谷中弟子一发现便通知于我，却已经难以控制。至于伤亡人数……”微一顿，萧冥的眼中闪过丝诧异“不足百人！难道这场瘟疫竟是……”
“……人为”栾殅接了过来，“这人不但知道药王谷在这附近，甚至还知道我跟药王谷的关系。”
“该死！这人究竟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栾殅摇了摇头，“他的目的不在伤人，若是想阻碍大军前行，这时间却又稍显不足，因此暂时我还想不出。”
萧冥皱眉“那可如何是好！”
栾殅耸了下肩，轻快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敌在暗你在明，老子都要急死了，你小子竟然还这么悠哉？”
萧冥一个爆栗打在栾殅头上，栾殅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嘀咕“着急又有什么用。”
萧冥一阵泄气，过一会儿又忍不住问道“这么说，军营里是有内奸喽？”
“岂止是有”栾殅狡黠一笑“看来是不少。”
萧冥一怔，听栾殅接着说“王爷身边怕是几国的探子都聚齐了吧。”
“啧啧”萧冥不自觉打了个冷战“做王爷也不容易，就不晓得他知不知道。”
知道……栾殅心下苦笑，却并未回答，之前墨羽在牢中偷偷说与他听的便是密探一事，皇上的眼线在王爷身边，一出了城就遇到这事，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王爷不得不给皇帝一个交代。这些话自然不是司马少荣交代墨羽说的，墨羽之所以会告诉他，不过是因为王爷一早想好了算计他，与其防抗无果，不如乖乖顺从。
轻叹口气，栾殅有意识的转移了话题“大哥可探过王爷脉了？如何？”
“确是沙华没错”萧冥正色道“只是这药物在王爷的体内留存许久，要解不难，只是需要些时日，你可是确定了要解？”
“恩”栾殅轻轻点头“需要多久时间？”
“最迟七天，哼，我本还想看看情况，这沙华说是药物却也有他的好处，司马少荣对你好也就罢了，有这沙华的作用，只能对你更好，可如今……”再看一眼栾殅，萧冥接着道“给他下药之人莫非与你有仇。”
萧冥的话本来并无恶意，但栾殅岂是一般聪明，这话中的深意再明显不过，王爷终究是恨自己多一些。也罢，这样的事实被证实太多次，反而麻木了，没那么痛了，栾殅轻轻一笑，回道“许是吧。”
那笑太轻，总给人一种抓不住的感觉，萧冥怔怔看了，脱口而出“别做傻事！”
栾殅微一怔愣，轻笑道“萧大哥何时见过栾殅做傻事。”
萧冥一翻白眼，“这话你也好意思说！”
栾殅也没反驳，只是接着说道“还要劳烦大哥快些解毒，这次的事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怕是并不简单，能早些离开最好。”
“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尽快！一是能让你快点从这东西上下来，二是，我最恨那些肆意玩弄人命之人，他害这些个人容易，老子救个人要费多大劲他知不知道，真是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萧冥一向说话直接，栾殅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笑着看向萧冥“谢谢。”
萧冥一愣“突然之间谢什么？”
“所有。虽然被萧大哥钻了空子，但想必若是没有你的求情，栾殅怕是不单单示众这么简单。”
萧冥确实替栾殅求了情，并且有意无意的提到了中毒一事，没想到司马少荣的反应却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既包庇了下毒之人，又有意无意的问了栾殅的情况。人家的事，他这个外人不宜插手，只得摇了摇头对栾殅说“这年头有些人就是喜欢拿眼睛看人，不知道用心，早晚有他后悔的时候！”
栾殅眨了眨眼，低垂着头没再说什么。王爷不会后悔，因为，他不会给王爷后悔的机会。
隔着层单薄的衣服，冷冽的寒风轻易的便吹在身上，好在内力还在，不至于就这样交代在这里。栾殅已经被绑在木桩之上，此时正无聊的抬着头，下意识的去寻找那常伴自己的几颗星星，看到后不自觉的微弯了嘴角。
“这时你也能笑得出来，真是气煞我也！”萧冥的一肚子担心安慰在看到这样的栾殅时变成了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
夹杂着满腔怒火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洪亮，栾殅吐了下舌头看向来人，讨好的叫了声“萧大哥。”
“哼！”萧冥冷哼了一声，三两步走到栾殅身前，虽然气势看着吓人，却是一把将手里的衣服裹在了栾殅身上，“这大哥做得这般窝囊，倒不如不做！”
栾殅感激的眼中夹杂了些莫可奈何，轻叹口气，有些哀怨的看向萧冥道“萧大哥有气尽管撒在栾殅身上便是，栾殅定当任打任骂。”
萧冥一抬手，栾殅若弱弱的瞥了一眼，紧接着垂了眸，当真一副任打认罚的模样。萧冥看到，顿时泄了气，变掌为抓，捏开栾殅的嘴巴，硬是扔了颗药进去。
“臭小子，精的跟只狐狸似的！就知道你大哥我不忍心！哼！”萧冥弱弱的哼了声，随即皱了皱眉，话锋一转“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别想糊弄我，这次你要是不跟我说清楚，可休想我帮忙！”
“好”栾殅叹了口气“大哥先容我问几个问题可好？”
知道栾殅说了好便不会诓他，萧冥当下问了句“什么？”
“这瘟疫可好解？”
萧冥道“这瘟疫看似恐怖，一旦知道了瘟疫源却并不难解。”
“大哥可知这疫情有多长时间，伤亡人数为多少？”栾殅接着问。
“应该并无太长时间”萧冥思索片刻，加了句“但速度极快，谷中弟子一发现便通知于我，却已经难以控制。至于伤亡人数……”微一顿，萧冥的眼中闪过丝诧异“不足百人！难道这场瘟疫竟是……”
“……人为”栾殅接了过来，“这人不但知道药王谷在这附近，甚至还知道我跟药王谷的关系。”
“该死！这人究竟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栾殅摇了摇头，“他的目的不在伤人，若是想阻碍大军前行，这时间却又稍显不足，因此暂时我还想不出。”
萧冥皱眉“那可如何是好！”
栾殅耸了下肩，轻快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敌在暗你在明，老子都要急死了，你小子竟然还这么悠哉？”
萧冥一个爆栗打在栾殅头上，栾殅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嘀咕“着急又有什么用。”
萧冥一阵泄气，过一会儿又忍不住问道“这么说，军营里是有内奸喽？”
“岂止是有”栾殅狡黠一笑“看来是不少。”
萧冥一怔，听栾殅接着说“王爷身边怕是几国的探子都聚齐了吧。”
“啧啧”萧冥不自觉打了个冷战“做王爷也不容易，就不晓得他知不知道。”
知道……栾殅心下苦笑，却并未回答，之前墨羽在牢中偷偷说与他听的便是密探一事，皇上的眼线在王爷身边，一出了城就遇到这事，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王爷不得不给皇帝一个交代。这些话自然不是司马少荣交代墨羽说的，墨羽之所以会告诉他，不过是因为王爷一早想好了算计他，与其防抗无果，不如乖乖顺从。
轻叹口气，栾殅有意识的转移了话题“大哥可探过王爷脉了？如何？”
“确是沙华没错”萧冥正色道“只是这药物在王爷的体内留存许久，要解不难，只是需要些时日，你可是确定了要解？”
“恩”栾殅轻轻点头“需要多久时间？”
“最迟七天，哼，我本还想看看情况，这沙华说是药物却也有他的好处，司马少荣对你好也就罢了，有这沙华的作用，只能对你更好，可如今……”再看一眼栾殅，萧冥接着道“给他下药之人莫非与你有仇。”
萧冥的话本来并无恶意，但栾殅岂是一般聪明，这话中的深意再明显不过，王爷终究是恨自己多一些。也罢，这样的事实被证实太多次，反而麻木了，没那么痛了，栾殅轻轻一笑，回道“许是吧。”
那笑太轻，总给人一种抓不住的感觉，萧冥怔怔看了，脱口而出“别做傻事！”
栾殅微一怔愣，轻笑道“萧大哥何时见过栾殅做傻事。”
萧冥一翻白眼，“这话你也好意思说！”
栾殅也没反驳，只是接着说道“还要劳烦大哥快些解毒，这次的事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怕是并不简单，能早些离开最好。”
“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尽快！一是能让你快点从这东西上下来，二是，我最恨那些肆意玩弄人命之人，他害这些个人容易，老子救个人要费多大劲他知不知道，真是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萧冥一向说话直接，栾殅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笑着看向萧冥“谢谢。”
萧冥一愣“突然之间谢什么？”
“所有。虽然被萧大哥钻了空子，但想必若是没有你的求情，栾殅怕是不单单示众这么简单。”
萧冥确实替栾殅求了情，并且有意无意的提到了中毒一事，没想到司马少荣的反应却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既包庇了下毒之人，又有意无意的问了栾殅的情况。人家的事，他这个外人不宜插手，只得摇了摇头对栾殅说“这年头有些人就是喜欢拿眼睛看人，不知道用心，早晚有他后悔的时候！”
栾殅眨了眨眼，低垂着头没再说什么。王爷不会后悔，因为，他不会给王爷后悔的机会。
第四十八章 突增监军，双帅赴西域
预感之说，一向好的不灵坏的灵，栾殅与萧冥谈话的第二天，军营里便迎来了位大人物，拿着皇上的圣旨，司监军一职，并且有史以来第一次破天荒的立了双主帅！那监军兼主帅不是别人，正是栾殅与司马少荣的老熟人——八王爷，司马岩！
八王爷并不是只身前来，还带了八王府里的几百护卫队，美其名曰助战场一臂之力，实则不过是方便替他办事。司马岩来的当天，栾殅还被绑在营柱之上，许是太过无聊吧，八王爷巡视了一圈军营，竟还有心思来找栾殅麻烦。
“哟，我还在想这是谁又被我四哥罚了，这不是残无么，四哥也真是的，都不知换个人，实在是太没新意。”
栾殅身上被冻得有些僵硬，眨了眨眼面无表情的看向司马岩。
司马岩一阵得意，上上下下审视了一遍栾殅“啧啧，这才多久没见，看看，你又狼狈了不少，怎么样，可是后悔了？现在投靠本王，本王一样可以不计前嫌的收留于你。”
栾殅实在是不怎么想说话，既冷又耗费体力，可是想了想，还是不得不开口纠正道“残心”。
“什么？”
不知是风太大，还是司马岩真的没听清，栾殅只得又重复了遍“以后还请八王爷称呼在下为残心，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你！”司马岩的声音提高了一分，看了看周围，又低了下去“好你个残心！”一低头看到栾殅衣服上一处明显伤口渗透衣衫而成的血迹，司马岩反握剑把便很狠的戳了上去，一边用力搅动，一边阴狠道“还没有人敢藐视本王到如此境地，呵呵，残心是么，本王还真是期待以后的日子！”
剑柄隔着层衣服戳到伤口中，反复搅动，其实已经冷到感觉不出到底有多痛了，只是那流出来的温热鲜血，又带走了些身体中仅存的温度。
——————————————————————————————————————
萧冥没日没夜的忙碌，只用四日便将疫情控制住，只是司马少荣身上的沙化尚未解开，栾殅便让他以瘟疫未除为由，继续替王爷治病。也因此，栾殅不得不多挨了三日严寒，直到被放下来的时候，已经四肢僵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虽然他极力掩饰，但萧冥问什么，他都只是点头摇头，从医之人，又怎么会不知道栾殅此时的痛苦，怕是动一动，便是撕心裂肺的痛了吧。
“叫你逞能！这身体冻出毛病毛病了，遭罪的到底是谁！”萧冥一边替栾殅暖身诊治，一边忍不住絮叨，一身冻伤的人竟然还反过来安慰他。
“栾殅一直用内力小心护着脏器呢，萧大哥放心，只是看着吓人罢了，未伤筋骨。”
萧冥一阵无语，自己这操心的命，若是跟在栾殅身边，怕不是被气死也会被累死！郁闷，手下一使劲，一针狠狠的扎在了栾殅的涌泉穴，“啧”了一声抬头，发现被扎的人不但没什么反应，竟还是微笑着看向自己，然后略带询问的问了声“怎么了？”
这人是没有痛觉的么？萧冥摇了摇头，刚要继续下针，突然又想到什么，手下位置移了几移，又抬头看看栾殅，见栾殅仍旧没什么反应，萧冥的眉头不由得深深皱了起来。
即使栾殅再能忍痛，涌泉穴被刺也不该什么反应都没有，更何况，他刚刚接连几针扎在栾殅腿上的痛穴，栾殅竟然都毫无反应，这就不得不让他奇怪了。
收了针，萧冥看向栾殅“说吧，你究竟瞒了我什么？”
预感之说，一向好的不灵坏的灵，栾殅与萧冥谈话的第二天，军营里便迎来了位大人物，拿着皇上的圣旨，司监军一职，并且有史以来第一次破天荒的立了双主帅！那监军兼主帅不是别人，正是栾殅与司马少荣的老熟人——八王爷，司马岩！
八王爷并不是只身前来，还带了八王府里的几百护卫队，美其名曰助战场一臂之力，实则不过是方便替他办事。司马岩来的当天，栾殅还被绑在营柱之上，许是太过无聊吧，八王爷巡视了一圈军营，竟还有心思来找栾殅麻烦。
“哟，我还在想这是谁又被我四哥罚了，这不是残无么，四哥也真是的，都不知换个人，实在是太没新意。”
栾殅身上被冻得有些僵硬，眨了眨眼面无表情的看向司马岩。
司马岩一阵得意，上上下下审视了一遍栾殅“啧啧，这才多久没见，看看，你又狼狈了不少，怎么样，可是后悔了？现在投靠本王，本王一样可以不计前嫌的收留于你。”
栾殅实在是不怎么想说话，既冷又耗费体力，可是想了想，还是不得不开口纠正道“残心”。
“什么？”
不知是风太大，还是司马岩真的没听清，栾殅只得又重复了遍“以后还请八王爷称呼在下为残心，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你！”司马岩的声音提高了一分，看了看周围，又低了下去“好你个残心！”一低头看到栾殅衣服上一处明显伤口渗透衣衫而成的血迹，司马岩反握剑把便很狠的戳了上去，一边用力搅动，一边阴狠道“还没有人敢藐视本王到如此境地，呵呵，残心是么，本王还真是期待以后的日子！”
剑柄隔着层衣服戳到伤口中，反复搅动，其实已经冷到感觉不出到底有多痛了，只是那流出来的温热鲜血，又带走了些身体中仅存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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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冥没日没夜的忙碌，只用四日便将疫情控制住，只是司马少荣身上的沙化尚未解开，栾殅便让他以瘟疫未除为由，继续替王爷治病。也因此，栾殅不得不多挨了三日严寒，直到被放下来的时候，已经四肢僵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虽然他极力掩饰，但萧冥问什么，他都只是点头摇头，从医之人，又怎么会不知道栾殅此时的痛苦，怕是动一动，便是撕心裂肺的痛了吧。
“叫你逞能！这身体冻出毛病毛病了，遭罪的到底是谁！”萧冥一边替栾殅暖身诊治，一边忍不住絮叨，一身冻伤的人竟然还反过来安慰他。
“栾殅一直用内力小心护着脏器呢，萧大哥放心，只是看着吓人罢了，未伤筋骨。”
萧冥一阵无语，自己这操心的命，若是跟在栾殅身边，怕不是被气死也会被累死！郁闷，手下一使劲，一针狠狠的扎在了栾殅的涌泉穴，“啧”了一声抬头，发现被扎的人不但没什么反应，竟还是微笑着看向自己，然后略带询问的问了声“怎么了？”
这人是没有痛觉的么？萧冥摇了摇头，刚要继续下针，突然又想到什么，手下位置移了几移，又抬头看看栾殅，见栾殅仍旧没什么反应，萧冥的眉头不由得深深皱了起来。
即使栾殅再能忍痛，涌泉穴被刺也不该什么反应都没有，更何况，他刚刚接连几针扎在栾殅腿上的痛穴，栾殅竟然都毫无反应，这就不得不让他奇怪了。
收了针，萧冥看向栾殅“说吧，你究竟瞒了我什么？”
收了针，萧冥看向栾殅“说吧，你究竟瞒了我什么？”
见萧冥问得认真，栾殅微微错愕，随即暗道声糟糕，毒素被他压制在双腿上，如今冻伤颇为严重，他无法掩饰，定是有了什么影响被大哥看出了端倪，这可如何是好，没有办法，只得一装到底“萧大哥在说什么，栾殅不明白。”
“不明白？！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跟我这装糊涂！”萧冥“当”的一声将针盒摔在了桌子上。
栾殅一抖，摇了摇头，还是回道“真不明白”。
“你！……”
“当当当”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萧神医，萧神医在吗？”
萧冥瞪着栾殅咬牙道“何事？！”
“王爷让小的来问残心是不是在您这里，王爷叫他过去一趟。”
萧冥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刚要开口，却被栾殅抢道“回王爷，残心即刻就到！”
外面的人听到栾殅的回复便转身离去，一把拉住想要冲出去的萧冥，栾殅道“萧大哥，栾殅不是有意瞒你！”
萧冥顿住脚步，“你说什么？”
“栾殅不是有意瞒你”轻叹口气，栾殅将手腕伸向萧冥“大哥探了脉自然就晓得了。”
看来上一次探脉，栾殅果真是瞒了他什么，萧冥深吸口气，伸出两指搭在栾殅的脉搏之上，片刻，双眼微睁，又抓了栾殅的另一只手探过。
这一次栾殅并未作掩饰，他想萧冥一定是探出了他体内的残毒，也一定知道了，他说与不说，其实并没什么区别。
果然，萧冥倒吸口气，后退了几步，一脸震惊的看向栾殅。
纵是不想，栾殅仍是无奈的看向萧冥“大哥这回明白了吧，不是栾殅不说，只是说了也无用。”
即使是拥有天下神药的药王谷，即使是自认医术高明的萧冥，也终究有他解不了的毒，因为解不了，所以说不说都无甚区别了？可是，可是……
萧冥一脸阴沉并不应话，只是拿起桌上的银针在栾殅手臂处扎了几针，又用刀轻轻的划开那处皮肉接了点血，用手沾了些，又放在鼻前闻了闻，再次震惊！二人第一次见面是栾殅到药王谷求醉红尘，若栾殅是在这之后中的毒，体内醉红尘的毒性一定比其他药物沉积得更深，可如今，栾殅分明是先中了那些毒，后又自种醉红尘替人解毒！
也就是说，这些淤毒已经在栾殅体内整整七年之久，可那时……那时这孩子才只有十岁啊！！！！
“醉红尘与人解毒，必须要纯净之血，你这一身淤毒，究竟如何做到的？”萧冥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而且……怎么……怎么会如此之多？!”
栾殅安静的垂了眸，屋子里半晌都无声息，偷瞟一眼萧冥，想来他若不说，今天怕是不要想去王爷身边了，无奈的叹了口气，栾殅缓缓道“毒素先入百脉，后入脏脾，心头之血，最纯……”
后面的话无需多说萧冥便已经明白，采心头之血，那是真真的锥心刺骨，稍有不慎，便是性命之忧！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原本醉红尘一次便能将毒解清，栾殅却阴差阳错整整取了一个月的血！
“若非你用内力压制，怕是早早就……”萧冥说不下去，顿了下又接着道“他们虽维持着一个可怕的平衡，但却并不稳定，毒性可是已经发作厉害？什么症状？多久一次？”萧冥的声音充满了疲惫，若是他能解了此毒，定会先将栾殅狠狠骂上一番，再揍一顿，可是，他解不了，至少此时此刻，他毫无办法，所以他只能尽可能多的了解一些。
既然已经说出来，栾殅便没有再遮掩的打算，若是萧冥，或许有办法让自己活得久一点，虽然看透一切，但他并没有轻生的打算。上次发作恐怕是雨夜那回，当时自己身体太糟，借着昏迷倒是少收了不少罪，“因为其他药物引发，一个月前发作过一次，吐了黑血。”
“你……吐了黑血？”
栾殅点点头，他也算半个大夫，自然知道，黑血即表示毒已入脏腑，至少一部分已经进了脏腑。
萧冥咬唇，半晌才道“跟我回药王谷，我会延你至少五年性命，有我爹和伯伯在，一定会有办法的！”
五年，好奢侈的时间，可是……栾殅轻轻摇了摇头，淡淡一笑“大哥，若是五年时间，栾殅只能泡在药罐子里度日，倒不如潇洒的活上两年，将我想做的事做完。”
“药王谷圣药之地，倒是被你比喻成了药罐子。”萧冥强笑着打趣。
抬眼看则萧冥，栾殅说得无比认真“大哥，栾殅想活，所以栾殅会去找你，但不是现在。”
萧冥只得苦笑“我又不能绑了你去 。”
“大哥，栾殅知道药王谷一向与世无争，不掺朝事不问江湖，但殅儿时间不多了，可否求你当次信鸽？”
“好，无关药王谷，萧大哥亲自帮你送！你要送什么？给谁？”自己能替这孩子做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些了吧。
“就是那个栾殅替他讨要醉红尘的人，大哥将醉红尘和栾殅的信一并带给他吧……”
栾殅微垂了眸，掩住满眼的愧疚，他说谎了。这封信，不能牵扯上任何一方的势力，唯有萧冥来送最为稳妥。他利用了大哥与他感情，这样的自己，如何还能恬不知耻的去药王谷呢……
今日的风刮得格外喧嚣，变天了，似乎总有些大事就要发生，萧冥做梦都不会想到，一切的开始，仅仅是因为自己送了这封信！
————————————————————————————————————————
史书记载
嘉庆三年，金鳞助兵西域共敌漠北，途遇融城瘟疫，解之。八王爷助阵合军，兼负监军一职，双帅共赴西域！同年三月，三军汇战九阳岭，正式交手，史称——“盟逆之战”！
见萧冥问得认真，栾殅微微错愕，随即暗道声糟糕，毒素被他压制在双腿上，如今冻伤颇为严重，他无法掩饰，定是有了什么影响被大哥看出了端倪，这可如何是好，没有办法，只得一装到底“萧大哥在说什么，栾殅不明白。”
“不明白？！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跟我这装糊涂！”萧冥“当”的一声将针盒摔在了桌子上。
栾殅一抖，摇了摇头，还是回道“真不明白”。
“你！……”
“当当当”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萧神医，萧神医在吗？”
萧冥瞪着栾殅咬牙道“何事？！”
“王爷让小的来问残心是不是在您这里，王爷叫他过去一趟。”
萧冥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刚要开口，却被栾殅抢道“回王爷，残心即刻就到！”
外面的人听到栾殅的回复便转身离去，一把拉住想要冲出去的萧冥，栾殅道“萧大哥，栾殅不是有意瞒你！”
萧冥顿住脚步，“你说什么？”
“栾殅不是有意瞒你”轻叹口气，栾殅将手腕伸向萧冥“大哥探了脉自然就晓得了。”
看来上一次探脉，栾殅果真是瞒了他什么，萧冥深吸口气，伸出两指搭在栾殅的脉搏之上，片刻，双眼微睁，又抓了栾殅的另一只手探过。
这一次栾殅并未作掩饰，他想萧冥一定是探出了他体内的残毒，也一定知道了，他说与不说，其实并没什么区别。
果然，萧冥倒吸口气，后退了几步，一脸震惊的看向栾殅。
纵是不想，栾殅仍是无奈的看向萧冥“大哥这回明白了吧，不是栾殅不说，只是说了也无用。”
即使是拥有天下神药的药王谷，即使是自认医术高明的萧冥，也终究有他解不了的毒，因为解不了，所以说不说都无甚区别了？可是，可是……
萧冥一脸阴沉并不应话，只是拿起桌上的银针在栾殅手臂处扎了几针，又用刀轻轻的划开那处皮肉接了点血，用手沾了些，又放在鼻前闻了闻，再次震惊！二人第一次见面是栾殅到药王谷求醉红尘，若栾殅是在这之后中的毒，体内醉红尘的毒性一定比其他药物沉积得更深，可如今，栾殅分明是先中了那些毒，后又自种醉红尘替人解毒！
也就是说，这些淤毒已经在栾殅体内整整七年之久，可那时……那时这孩子才只有十岁啊！！！！
“醉红尘与人解毒，必须要纯净之血，你这一身淤毒，究竟如何做到的？”萧冥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而且……怎么……怎么会如此之多？!”
栾殅安静的垂了眸，屋子里半晌都无声息，偷瞟一眼萧冥，想来他若不说，今天怕是不要想去王爷身边了，无奈的叹了口气，栾殅缓缓道“毒素先入百脉，后入脏脾，心头之血，最纯……”
后面的话无需多说萧冥便已经明白，采心头之血，那是真真的锥心刺骨，稍有不慎，便是性命之忧！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原本醉红尘一次便能将毒解清，栾殅却阴差阳错整整取了一个月的血！
“若非你用内力压制，怕是早早就……”萧冥说不下去，顿了下又接着道“他们虽维持着一个可怕的平衡，但却并不稳定，毒性可是已经发作厉害？什么症状？多久一次？”萧冥的声音充满了疲惫，若是他能解了此毒，定会先将栾殅狠狠骂上一番，再揍一顿，可是，他解不了，至少此时此刻，他毫无办法，所以他只能尽可能多的了解一些。
既然已经说出来，栾殅便没有再遮掩的打算，若是萧冥，或许有办法让自己活得久一点，虽然看透一切，但他并没有轻生的打算。上次发作恐怕是雨夜那回，当时自己身体太糟，借着昏迷倒是少收了不少罪，“因为其他药物引发，一个月前发作过一次，吐了黑血。”
“你……吐了黑血？”
栾殅点点头，他也算半个大夫，自然知道，黑血即表示毒已入脏腑，至少一部分已经进了脏腑。
萧冥咬唇，半晌才道“跟我回药王谷，我会延你至少五年性命，有我爹和伯伯在，一定会有办法的！”
五年，好奢侈的时间，可是……栾殅轻轻摇了摇头，淡淡一笑“大哥，若是五年时间，栾殅只能泡在药罐子里度日，倒不如潇洒的活上两年，将我想做的事做完。”
“药王谷圣药之地，倒是被你比喻成了药罐子。”萧冥强笑着打趣。
抬眼看则萧冥，栾殅说得无比认真“大哥，栾殅想活，所以栾殅会去找你，但不是现在。”
萧冥只得苦笑“我又不能绑了你去 。”
“大哥，栾殅知道药王谷一向与世无争，不掺朝事不问江湖，但殅儿时间不多了，可否求你当次信鸽？”
“好，无关药王谷，萧大哥亲自帮你送！你要送什么？给谁？”自己能替这孩子做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些了吧。
“就是那个栾殅替他讨要醉红尘的人，大哥将醉红尘和栾殅的信一并带给他吧……”
栾殅微垂了眸，掩住满眼的愧疚，他说谎了。这封信，不能牵扯上任何一方的势力，唯有萧冥来送最为稳妥。他利用了大哥与他感情，这样的自己，如何还能恬不知耻的去药王谷呢……
今日的风刮得格外喧嚣，变天了，似乎总有些大事就要发生，萧冥做梦都不会想到，一切的开始，仅仅是因为自己送了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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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记载
嘉庆三年，金鳞助兵西域共敌漠北，途遇融城瘟疫，解之。八王爷助阵合军，兼负监军一职，双帅共赴西域！同年三月，三军汇战九阳岭，正式交手，史称——“盟逆之战”！
可惜不能像晋江似的把作者有话写到前面，写到这里不知道是不是都能看到，正文歇一下下，先来个番外，这一系列的番外会有很多剧透，不想被剧透的可以跳过哟，正文里还会提及，并不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