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赤子残心》by半眸
抱歉各位，卡的有点久，没办法啊，是真的很卡[FACE WITH TEARS OF JOY]，这大概是我最纠结的一章了，想要说的具体点又怕大家不感兴趣，于是急着写完，结果写完才发现太粗糙了，根本不是我原来想要的样子，其实很久前就写好了，一直改来改去的还是不满意，不得不说，眸子最讨厌改文了= =做到这样也是够拼的了，就酱紫吧，粗鄙之处依旧请大家忽略吧
第五十八章
“怎么，被我说中心事，心虚了？还是后悔了？”看着对面沉默的沈璃，杨申忽然有一种得胜的快感，可不过一会儿功夫，却传来了对方低笑之声。
“后悔？”沈璃直起身来，高傲的一仰眉“无论是沈璃还是子离，你记得，永远都不会有后悔两个字！”
“你！哼！阶下之囚有什么好嚣张的” 似乎不愿再多说什么，杨申下令“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
一众黑衣人围了上来，残念立刻上前把沈璃护在身后，独自与那些人应战，他一心护着沈璃，沈璃却又护着沈砚，残念咬牙，只得尽力护得二人周全，为此受了不少伤。
杨申冷笑一声，幽幽开口道“女皇和皇子要活的，另一个，我不关心。”
黑衣人听令，下手愈加狠辣，明知道残念拼死护着那两人，却故意将攻击聚集在沈璃和沈砚身边。残念打得很是吃力，非但无法突围，甚至有的时候不得不以身做盾，不一会儿功夫，身上的衣服便已经被砍成条，碎步般挂在身上。鲜血和着汗液不停的滴落，所有人都认为残念已经无法坚持，可他却偏偏不倒下。
突然，一人挥刀砍向沈璃，沈璃退无可退，只得眼睁睁看着那刀劈下，电光火石之间，残念挥开身前几人，一转身护在沈璃身前，用后背结结实实挨了那刀。
“噗！”
“呃！”
刀痕顺着右肩一直延伸至左腰，直把残念身上仅有的布料生生劈成了两半，露出了残念脖颈下一处拇指大小的烫伤。地罗里的熬刑训练，这种伤司空见惯，又在脖颈后面，残念从没注意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所伤，然而，这伤痕却引起了杨申的注意。
咽下口血水，残念转身挥剑，因为失血，有些眩晕。侧面又是一刀砍来，残念瞬间咬破舌尖，凭着刺痛才堪堪将那刀拦下，却已经体力透支，拦下的同时半跪在了地上，黑衣人见有机会，齐齐攻来，残念不由苦笑，这下，怕是躲不过了……
“慢着！”杨申一声令下，所有黑衣人应声停手，残念一把将剑抵在地上稳住身形。
“可以了，把所有人带去牢房，我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杨申突然诡异一笑，指向残念“钓着他的命，别让他死了。”
重新回到牢房，狭小的空间里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多了一人。几人往残念的身上泼了桶盐水，似是消炎，又将一颗药丸喂到他嘴里，所谓的钓命，与折磨无异。
“咳咳”，浑身上下灼烧的刺痛让残念一时半会儿难以开口，只得缓了下才睁开眼睛。此时沈璃和沈砚均坐在床沿，沈璃仔细检查着沈砚身上的伤口，都是些细小的擦痕，多半已经连血都不流了。再看了看狼狈的自己，一身血衣，外加湿漉漉的盐水。突然觉得心口有些发闷，不记得刚刚有挨掌，许是失血的后遗症吧。垂下眼膜，残念支撑着自己起身，走到沈璃面前，复又跪下“属下失利，请宫主责罚。”
半晌无声，残念便抵着眩晕继续跪着，过了一会儿，似乎沈璃检查完了沈砚身上的伤口，才冷冷道“罚你？罚你我们便能出去了吗？一边呆着去，本宫现在不想看到你。”
“是”残念低低回道，便退到了远处的角落里。无力的靠在墙角，他其实想要退得更远些，宫主说不想看到自己……他既然营救失败，那么，至少不要再让宫主看了心烦。可，这么小的地方，他还能退到哪里呢？
是夜，残念发起了高烧，为了不影响沈璃和沈砚，他不停的点穴止咳，没想到，第二天却更加严重了。
“怎么，被我说中心事，心虚了？还是后悔了？”看着对面沉默的沈璃，杨申忽然有一种得胜的快感，可不过一会儿功夫，却传来了对方低笑之声。
“后悔？”沈璃直起身来，高傲的一仰眉“无论是沈璃还是子离，你记得，永远都不会有后悔两个字！”
“你！哼！阶下之囚有什么好嚣张的” 似乎不愿再多说什么，杨申下令“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
一众黑衣人围了上来，残念立刻上前把沈璃护在身后，独自与那些人应战，他一心护着沈璃，沈璃却又护着沈砚，残念咬牙，只得尽力护得二人周全，为此受了不少伤。
杨申冷笑一声，幽幽开口道“女皇和皇子要活的，另一个，我不关心。”
黑衣人听令，下手愈加狠辣，明知道残念拼死护着那两人，却故意将攻击聚集在沈璃和沈砚身边。残念打得很是吃力，非但无法突围，甚至有的时候不得不以身做盾，不一会儿功夫，身上的衣服便已经被砍成条，碎步般挂在身上。鲜血和着汗液不停的滴落，所有人都认为残念已经无法坚持，可他却偏偏不倒下。
突然，一人挥刀砍向沈璃，沈璃退无可退，只得眼睁睁看着那刀劈下，电光火石之间，残念挥开身前几人，一转身护在沈璃身前，用后背结结实实挨了那刀。
“噗！”
“呃！”
刀痕顺着右肩一直延伸至左腰，直把残念身上仅有的布料生生劈成了两半，露出了残念脖颈下一处拇指大小的烫伤。地罗里的熬刑训练，这种伤司空见惯，又在脖颈后面，残念从没注意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所伤，然而，这伤痕却引起了杨申的注意。
咽下口血水，残念转身挥剑，因为失血，有些眩晕。侧面又是一刀砍来，残念瞬间咬破舌尖，凭着刺痛才堪堪将那刀拦下，却已经体力透支，拦下的同时半跪在了地上，黑衣人见有机会，齐齐攻来，残念不由苦笑，这下，怕是躲不过了……
“慢着！”杨申一声令下，所有黑衣人应声停手，残念一把将剑抵在地上稳住身形。
“可以了，把所有人带去牢房，我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杨申突然诡异一笑，指向残念“钓着他的命，别让他死了。”
重新回到牢房，狭小的空间里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多了一人。几人往残念的身上泼了桶盐水，似是消炎，又将一颗药丸喂到他嘴里，所谓的钓命，与折磨无异。
“咳咳”，浑身上下灼烧的刺痛让残念一时半会儿难以开口，只得缓了下才睁开眼睛。此时沈璃和沈砚均坐在床沿，沈璃仔细检查着沈砚身上的伤口，都是些细小的擦痕，多半已经连血都不流了。再看了看狼狈的自己，一身血衣，外加湿漉漉的盐水。突然觉得心口有些发闷，不记得刚刚有挨掌，许是失血的后遗症吧。垂下眼膜，残念支撑着自己起身，走到沈璃面前，复又跪下“属下失利，请宫主责罚。”
半晌无声，残念便抵着眩晕继续跪着，过了一会儿，似乎沈璃检查完了沈砚身上的伤口，才冷冷道“罚你？罚你我们便能出去了吗？一边呆着去，本宫现在不想看到你。”
“是”残念低低回道，便退到了远处的角落里。无力的靠在墙角，他其实想要退得更远些，宫主说不想看到自己……他既然营救失败，那么，至少不要再让宫主看了心烦。可，这么小的地方，他还能退到哪里呢？
是夜，残念发起了高烧，为了不影响沈璃和沈砚，他不停的点穴止咳，没想到，第二天却更加严重了。
刚考完试，更一点点，周日前会把这章补齐的，想看栾子的也不远了，就让我们念念再活跃一阵子吧～
不知道大家发现了没，某人给自己立了个大大的flag，谁呢谁呢？你们知道是哪里吗？嘿嘿（喂喂，你在更文，不是在玩儿推理破案！！）遁～
不知道大家发现了没，某人给自己立了个大大的flag，谁呢谁呢？你们知道是哪里吗？嘿嘿（喂喂，你在更文，不是在玩儿推理破案！！）遁～
是夜，残念发起了高烧，为了不影响沈璃和沈砚，他不停的点穴止咳，没想到，第二天却更加严重了。
杨申一直没再出现，但沈璃和残念都知道，一直有人在暗中观察他们的动静。
“东西可是放好了？”寂静的空间里沈璃突然开口，声音很小，问得残念一愣。
他一抬头，发现宫主正替沈砚掖着被角，仿佛没有说话一般，略一思索，残念便明白了宫主的意思，微垂下眸子，同样轻声的回了句“是。”
声音有些沙哑，早不复他当初的清亮，不只是发烧的缘故，还因为，他已经近两日滴水未沾。杨申叫人替他们送来了饭食，却一点水都没给他们，茶壶里剩下的半壶凉茶，理所当然的留给了沈璃和沈砚。
杨申自然不会让他们渴死，但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谁也不知道。
又隔了一日，杨申着人带残念去问话，这在沈璃的意料之中，一日前，她故意问出那话，就是要杨申将注意力转移到残念身上。迎接残念的将会是什么，沈璃并不是不知道，可那又如何，只要能保全了她和砚儿，其他的又有何重要，况且，未央宫的人本就是为她所生，为她所用的。
残念并不蠢，他明知如此，却顺水推舟应了下来。
拖着高烧未愈的身子，残念被一路带到了杨申面前，扒光了上衣缚在刑架上。杨申仔细打量着他，嘴角挂着诡异的笑，看得残念有些发麻，索性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反正他不打算开口回答杨申的任何一个问题。
不知道这家伙会怎么对自己，不过无论是什么，该见识的地罗里也都见识过了吧，只是不知道，自己拖着这样的一副身体，还能不能救宫主出去。外面的人应该已经看到了他留下的记号，营救计划定在实施中，无论如何，他也要拖到有人来救宫主。
此时杨申已经绕到了残念身后，在近处仔细看了看残念脖颈上的疤痕，因为时间久远，颜色稍淡了些，但无论形状还是位置，都跟他记忆中的毫无二致。有意思！杨申两眼发光，慢慢的扩大了嘴角的弧度，沈璃啊沈璃，你真的不会后悔吗？我们不妨来赌一赌，只要一想到你痛哭流涕跪在我脚下的样子，我就兴奋的发抖！
杨申不自觉的用手指摩擦着残念脖颈处的疤痕，搞得残念一阵恶寒，这老家伙该不会是……是……有那方面的癖好吧？这可比刑讯逼供来得恐怖多了！好在，正想着，杨申已经停了手，重新走回残念面前，敛了表情淡淡问道“沈璃可是让你藏了什么东西？”
终于回到正常的问题上了，残念简直感动得想哭，不过表面只是冷冷一笑，挑眉道“谁知道”。
杨申也不以为意，转身走到不远处的座椅上坐下，他当然没想过一个问题就能得到答案，那样反倒是没有意思，意味深长一笑“无妨，我来帮你慢慢回忆。”
杨申一直没再出现，但沈璃和残念都知道，一直有人在暗中观察他们的动静。
“东西可是放好了？”寂静的空间里沈璃突然开口，声音很小，问得残念一愣。
他一抬头，发现宫主正替沈砚掖着被角，仿佛没有说话一般，略一思索，残念便明白了宫主的意思，微垂下眸子，同样轻声的回了句“是。”
声音有些沙哑，早不复他当初的清亮，不只是发烧的缘故，还因为，他已经近两日滴水未沾。杨申叫人替他们送来了饭食，却一点水都没给他们，茶壶里剩下的半壶凉茶，理所当然的留给了沈璃和沈砚。
杨申自然不会让他们渴死，但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谁也不知道。
又隔了一日，杨申着人带残念去问话，这在沈璃的意料之中，一日前，她故意问出那话，就是要杨申将注意力转移到残念身上。迎接残念的将会是什么，沈璃并不是不知道，可那又如何，只要能保全了她和砚儿，其他的又有何重要，况且，未央宫的人本就是为她所生，为她所用的。
残念并不蠢，他明知如此，却顺水推舟应了下来。
拖着高烧未愈的身子，残念被一路带到了杨申面前，扒光了上衣缚在刑架上。杨申仔细打量着他，嘴角挂着诡异的笑，看得残念有些发麻，索性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反正他不打算开口回答杨申的任何一个问题。
不知道这家伙会怎么对自己，不过无论是什么，该见识的地罗里也都见识过了吧，只是不知道，自己拖着这样的一副身体，还能不能救宫主出去。外面的人应该已经看到了他留下的记号，营救计划定在实施中，无论如何，他也要拖到有人来救宫主。
此时杨申已经绕到了残念身后，在近处仔细看了看残念脖颈上的疤痕，因为时间久远，颜色稍淡了些，但无论形状还是位置，都跟他记忆中的毫无二致。有意思！杨申两眼发光，慢慢的扩大了嘴角的弧度，沈璃啊沈璃，你真的不会后悔吗？我们不妨来赌一赌，只要一想到你痛哭流涕跪在我脚下的样子，我就兴奋的发抖！
杨申不自觉的用手指摩擦着残念脖颈处的疤痕，搞得残念一阵恶寒，这老家伙该不会是……是……有那方面的癖好吧？这可比刑讯逼供来得恐怖多了！好在，正想着，杨申已经停了手，重新走回残念面前，敛了表情淡淡问道“沈璃可是让你藏了什么东西？”
终于回到正常的问题上了，残念简直感动得想哭，不过表面只是冷冷一笑，挑眉道“谁知道”。
杨申也不以为意，转身走到不远处的座椅上坐下，他当然没想过一个问题就能得到答案，那样反倒是没有意思，意味深长一笑“无妨，我来帮你慢慢回忆。”
第五十九章 残阳如血，此生尽残念
残念带着一身伤被重新拖回牢房，几个人下手不轻，将他扔进门里便转身走了。此时的残念并没有昏厥，身为地罗里的第一恐怕也就这点好处了，昏迷的时间总是比别人来的短些。
好不容易挣扎着支起了半身，正巧看到沈璃厌恶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将手遮在了鼻前。是血腥味太浓了吧，残念垂下眸，看着身下的血迹和还在不停滴着血的伤口，有些无奈。这种味道闻得多了，似乎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早都忘记了它是什么味道，也忘记了，一般人怕是闻不惯的。
低咳了两声，残念一点点的将自己挪到角落，点了几处穴道止血，多余的，也做不了什么了。
晚饭时，杨申随着送饭的人一同过来，瞥了眼残念，对沈璃道“女皇陛下住得可还习惯？这帮下人们可有哪里招待不周？”
“哼”沈璃冷哼一声“何必惺惺作态，我们是好是坏难道你不知吗？还是杨大人本就想这么任由我们渴死？”
“啊！”杨申似乎才想到这个问题，几步走到桌前，拿着空了的茶壶摇晃了两下道“确实委屈了我们女皇，可是啊，您也不能怪他们，最近战事吃紧，金鳞不知为何撤走了大半军力，城中水源短缺也是事实。别说您这儿，就是我啊，也没水喝呢。”
沈璃冷笑着看向杨申，讽刺之意无不明显。
杨申一耸肩，“这水看来得女皇自己想办法了，记得古书上记载有以血做水救命一说，只是今人尝试，恐怕若不是一脉的血，会出问题啊。”
观察着沈璃的反映，过了半晌，杨申继续又道“女皇放心，本相这里恰好有一剂丸药，据说服下之人的血会得到净化，任何人饮之无异，只是这药，还没人尝试过，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副作用。不过女皇胆子大，又爱子情深，不知道舍不舍得牺牲自己？”
把药放在桌上，杨申不由又看了眼一直默默靠在墙角的残念，走过去，半蹲下身“小兄弟可有想到什么？若是想到什么，千万记得早点跟本相说。”
残念闭了眼不理他，杨申无趣的撇了下嘴，起身“不急，你慢慢想，明天，本相接着帮你回忆。天色不早了，女皇和皇子也早些休息，那本相就告辞了”。
没有人理他，杨申也不再留在这里自讨没趣，冷笑一声走出了牢房。
沈璃看着桌子上的药有些犹豫，那半壶茶水早在昨天便喝尽了，一天未进水对于残念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沈璃和沈砚却已经很是难熬，喉咙处不自觉的吞咽，可杨申那家伙，定是为了叫自己出丑才会如此，她难道要就此妥协？
正想着，一人出现在了视野中，是残念。只见他拿起桌上的药丸想也没想便吃了进去，然后等了片刻，似乎在确认药丸在体内的情况，接着，残念打破了一个茶杯，捡起一片锋利的碎瓷片，在那本就伤痕累累的手臂上深深的割了一道，血液顺着刀口一点点滴到茶壶里，血停了，他便在原来的伤口上再划一刀，停了，便再划，直到茶壶里的血积了大半壶。
忍着一阵阵袭来的眩晕，残念将茶壶递到了沈璃面前，想要说话，但一开口却发现已经发不出声音，轻轻皱眉，只得将茶壶又往前递了几分。这药应该是真的，地罗里的师傅曾经跟他们讲过，况且杨申只是想看他们凄惨的样子，也不会现在就要他们性命，至少，不会要宫主和皇子的性命。
这是沈璃第一次认真打量眼前的少年，脸色苍白的可怕，嘴唇上满是被咬破的痕迹和干裂的缺口，拿着茶壶的手也明显打着抖，只有一双眼睛，亮得慑人，满怀着关心还有一丝羞涩，他叫什么来着？沈璃努力的思索了一下，无果，想要开口问，可又不像是自己会做的事，不过一时冲动，想想便罢了。
接过茶壶，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沈璃不由颦眉，看着壶里刺眼的红色，突然有些反胃，还有种说不上来的烦躁不安。
残念的眼中一暗，宫主她怕是嫌弃自己吧，可如今的情形，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握了握拳，残念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沈璃已经将那壶里的血倒出来，一杯递给了沈砚，一杯留给自己。
看到沈砚一脸的不可置信和厌恶，沈璃垂眸，淡淡开口“砚儿，如今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是拘泥于这些小事的时候。”
残念放心的退回了墙角，他也实在是站不住了，一顿刑罚下来他本就失了不少血，刚刚又自行放出大半，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心脏处怦怦的跳着，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无论是睁眼还是闭眼，周遭的事务都在不停打转，身上冷热交替，一会儿如坠冰窖一会儿又仿佛置身火海！残念只能用着仅有的力气，一直咬牙撑着。不能睡过去，这样的身体，一旦睡着或是昏迷，他恐怕就再难醒来了。并不是怕死，只是，不能将宫主他们单独留在这里。
残念不是没有准备的就冲动来救人，他带回来的两千罗刹军也不是吃素的，虽然因为担心宫主的安危而先一步行动了，但来之前，要做的事已经全部安排妥当，至多再有两天，未央宫便会有所行动，一定要撑到那时候！
杨申、沈璃、残念，三个人各怀心思，像是在与时间赛跑，不知谁会先一步到达终点。不管怎样，一切的转折，在第二天来临了……
残念带着一身伤被重新拖回牢房，几个人下手不轻，将他扔进门里便转身走了。此时的残念并没有昏厥，身为地罗里的第一恐怕也就这点好处了，昏迷的时间总是比别人来的短些。
好不容易挣扎着支起了半身，正巧看到沈璃厌恶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将手遮在了鼻前。是血腥味太浓了吧，残念垂下眸，看着身下的血迹和还在不停滴着血的伤口，有些无奈。这种味道闻得多了，似乎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早都忘记了它是什么味道，也忘记了，一般人怕是闻不惯的。
低咳了两声，残念一点点的将自己挪到角落，点了几处穴道止血，多余的，也做不了什么了。
晚饭时，杨申随着送饭的人一同过来，瞥了眼残念，对沈璃道“女皇陛下住得可还习惯？这帮下人们可有哪里招待不周？”
“哼”沈璃冷哼一声“何必惺惺作态，我们是好是坏难道你不知吗？还是杨大人本就想这么任由我们渴死？”
“啊！”杨申似乎才想到这个问题，几步走到桌前，拿着空了的茶壶摇晃了两下道“确实委屈了我们女皇，可是啊，您也不能怪他们，最近战事吃紧，金鳞不知为何撤走了大半军力，城中水源短缺也是事实。别说您这儿，就是我啊，也没水喝呢。”
沈璃冷笑着看向杨申，讽刺之意无不明显。
杨申一耸肩，“这水看来得女皇自己想办法了，记得古书上记载有以血做水救命一说，只是今人尝试，恐怕若不是一脉的血，会出问题啊。”
观察着沈璃的反映，过了半晌，杨申继续又道“女皇放心，本相这里恰好有一剂丸药，据说服下之人的血会得到净化，任何人饮之无异，只是这药，还没人尝试过，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副作用。不过女皇胆子大，又爱子情深，不知道舍不舍得牺牲自己？”
把药放在桌上，杨申不由又看了眼一直默默靠在墙角的残念，走过去，半蹲下身“小兄弟可有想到什么？若是想到什么，千万记得早点跟本相说。”
残念闭了眼不理他，杨申无趣的撇了下嘴，起身“不急，你慢慢想，明天，本相接着帮你回忆。天色不早了，女皇和皇子也早些休息，那本相就告辞了”。
没有人理他，杨申也不再留在这里自讨没趣，冷笑一声走出了牢房。
沈璃看着桌子上的药有些犹豫，那半壶茶水早在昨天便喝尽了，一天未进水对于残念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沈璃和沈砚却已经很是难熬，喉咙处不自觉的吞咽，可杨申那家伙，定是为了叫自己出丑才会如此，她难道要就此妥协？
正想着，一人出现在了视野中，是残念。只见他拿起桌上的药丸想也没想便吃了进去，然后等了片刻，似乎在确认药丸在体内的情况，接着，残念打破了一个茶杯，捡起一片锋利的碎瓷片，在那本就伤痕累累的手臂上深深的割了一道，血液顺着刀口一点点滴到茶壶里，血停了，他便在原来的伤口上再划一刀，停了，便再划，直到茶壶里的血积了大半壶。
忍着一阵阵袭来的眩晕，残念将茶壶递到了沈璃面前，想要说话，但一开口却发现已经发不出声音，轻轻皱眉，只得将茶壶又往前递了几分。这药应该是真的，地罗里的师傅曾经跟他们讲过，况且杨申只是想看他们凄惨的样子，也不会现在就要他们性命，至少，不会要宫主和皇子的性命。
这是沈璃第一次认真打量眼前的少年，脸色苍白的可怕，嘴唇上满是被咬破的痕迹和干裂的缺口，拿着茶壶的手也明显打着抖，只有一双眼睛，亮得慑人，满怀着关心还有一丝羞涩，他叫什么来着？沈璃努力的思索了一下，无果，想要开口问，可又不像是自己会做的事，不过一时冲动，想想便罢了。
接过茶壶，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沈璃不由颦眉，看着壶里刺眼的红色，突然有些反胃，还有种说不上来的烦躁不安。
残念的眼中一暗，宫主她怕是嫌弃自己吧，可如今的情形，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握了握拳，残念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沈璃已经将那壶里的血倒出来，一杯递给了沈砚，一杯留给自己。
看到沈砚一脸的不可置信和厌恶，沈璃垂眸，淡淡开口“砚儿，如今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是拘泥于这些小事的时候。”
残念放心的退回了墙角，他也实在是站不住了，一顿刑罚下来他本就失了不少血，刚刚又自行放出大半，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心脏处怦怦的跳着，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无论是睁眼还是闭眼，周遭的事务都在不停打转，身上冷热交替，一会儿如坠冰窖一会儿又仿佛置身火海！残念只能用着仅有的力气，一直咬牙撑着。不能睡过去，这样的身体，一旦睡着或是昏迷，他恐怕就再难醒来了。并不是怕死，只是，不能将宫主他们单独留在这里。
残念不是没有准备的就冲动来救人，他带回来的两千罗刹军也不是吃素的，虽然因为担心宫主的安危而先一步行动了，但来之前，要做的事已经全部安排妥当，至多再有两天，未央宫便会有所行动，一定要撑到那时候！
杨申、沈璃、残念，三个人各怀心思，像是在与时间赛跑，不知谁会先一步到达终点。不管怎样，一切的转折，在第二天来临了……
想要看栾子的真的不用着急，主角光环这种东西还是存在的，还有半章，念念这边就结束了，后面有的是栾子的戏份，到时候就算你们想念念我也不管了
一大早，杨申便叫人将残念带走了，并没有预料中的折磨和逼问，也没有耽误太长时间，半天后，残念又被送了回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神色也有些恍惚。
紧接着，沈砚被带走了。
这之前，杨申从来没有将沈璃和沈砚分开过，如此突然，还是将残念送回来之后，所有猜忌、怀疑和愤怒，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残念身上。
沈璃冲到残念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跟他们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会把砚儿带走？”
残念一时没有回应，只是呆呆的将目光转移到沈璃的脸上，痴痴看着。“啪！”脸突然偏向一侧。发生了什么？哦，原来是他被打了。
“畜生！是不是你背叛了我？你竟敢背叛我？！”又是狠狠的一巴掌，还夹杂着沈璃愤怒的声音。
保持着被打偏的姿势，残念的眼中一点一点有了焦距，过了会儿，他轻轻的开口，声音意料中的沙哑，却十分清楚“我不是畜生……”
沈璃一愣，忘了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半晌，轻哼一声“不过是个狼孩儿，若不是我救你回来，你连人话都不会说！”
“是……西域皇室的狩猎场里吗？”残念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然而沙哑的声线中却有着一丝难言的颤抖。
“不错，没想到你竟然能记得。”沈璃突然想到什么，不由接着讽刺道“说到这我倒是想起来了，宫里有不少寂寞的男男女女，说不准你就是其中哪一对儿的产物。”
“真的在那里……”残念轻轻的低喃。
“你说什么？”残念的转变突然让沈璃有些害怕，这些天，这人始终在她身边护她顺她，处处为她着想，沈璃已经习惯，也当作了理所应当，可事情突然变得有些脱离掌控，也因此，她更加好奇杨申对残念到底说了什么。
“杨申到底对你说了什么？”沈璃错了，她执着于想要知道杨申对残念说的话，却反而忽略了残念为什么会这么问。
“他不会有事的。”残念突然说了句好似不相干的话。
沈璃脱口而出“谁？”
轻轻抬眼看了眼沈璃，残念又将视线垂下“沈砚。”
早忘了追究残念为何直呼砚儿姓名，沈璃惊讶的是，自己刚刚竟完全忘记了砚儿的安危！
“你……你为何这般确定他们不会对砚儿怎样？”
残念没有回答沈璃的问题，而是接着道“只要等到明天就好”。
“放肆，我在问你……”沈璃话还没有说完，只觉颈后一麻，失去意识前，耳边传来了残念清晰的声音“向西走”。
接住了昏倒的沈璃，残念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了床上，摆好枕头，又将被子掖好，最后蜷缩着自己，坐在了床尾处。
将头枕在膝上，残念看着沈璃发呆，他刻意拿捏了力道，不到明天早上，宫主怕是醒不来了。难得的一夜竟然就这么浪费了，他是不是有点蠢呢？可是，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明知道杨申告诉他真相，就是想要看热闹，可他却说不出口。老天真是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让他在这样的情况下知道真相，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感激杨申，至少他知道了，自己不是孤身一人！他其实一直羡慕着栾殅，现在，终于可以释怀了。看着床上的沈璃，残念浅浅的勾了勾嘴角。
伸出手，想要碰触床上的人，又触电般的收了回来。用尽全身的力道将自己紧紧蜷缩在怀中，牙齿咬到流血，拳头握到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
一丝一毫的眷恋都不能留，留了，他怕明天就会后悔！
时间一点点流逝，意志已经足够坚定了，可身体还是下意识的行动起来，残念一点点、轻轻的躺在了沈璃身边，大睁着眼睛看向沈璃，舍不得移开。是眼睛太酸了吧，所以才会觉得视线有些模糊。小心翼翼的将手环在沈璃身上，残念轻轻闭眼，泪水滑落，嘴边绽放的，是甜到苦涩的笑。
第二日沈璃醒来，已经不见了残念踪影，牢房内只有她一个人，空空荡荡，有些寂寥。杨申并没有第一时间把沈砚带回来，而是给沈璃出了一道选择题，留下一人，他就放另外的两个人走。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在沈璃看来，这不过是杨申自以为掌握了调遣令的位置而玩的胜利者游戏。微一停顿，甚至连犹豫都算不上，结果太明显，留下残念，她带着沈砚离开。
看着杨申难以掩饰的得逞笑意，即使明知道他有什么阴谋算计，但此时此刻，再给沈璃几次机会，她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脑海中突然想起昨天残念说过的话——“向西走”，他是……早就知道了自己会被留下，所以提早给了她暗示？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快的连探究的时间都没有。
杨申午时将他们放出城，给了两人半天时间，让他们尽情的跑，或许是一种莫名的牵引，让沈璃跑了十来步却突然停下，转身，抬头……
残念一身是伤被挂在城墙外……
那么远的距离，其实什么也看不到，彼此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却执着的相互望着。
阳光刺眼，沈璃不自觉伸手挡住，错过了那孩子无声的轻唤——
“娘”
……
紧接着，沈砚被带走了。
这之前，杨申从来没有将沈璃和沈砚分开过，如此突然，还是将残念送回来之后，所有猜忌、怀疑和愤怒，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残念身上。
沈璃冲到残念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跟他们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会把砚儿带走？”
残念一时没有回应，只是呆呆的将目光转移到沈璃的脸上，痴痴看着。“啪！”脸突然偏向一侧。发生了什么？哦，原来是他被打了。
“畜生！是不是你背叛了我？你竟敢背叛我？！”又是狠狠的一巴掌，还夹杂着沈璃愤怒的声音。
保持着被打偏的姿势，残念的眼中一点一点有了焦距，过了会儿，他轻轻的开口，声音意料中的沙哑，却十分清楚“我不是畜生……”
沈璃一愣，忘了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半晌，轻哼一声“不过是个狼孩儿，若不是我救你回来，你连人话都不会说！”
“是……西域皇室的狩猎场里吗？”残念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然而沙哑的声线中却有着一丝难言的颤抖。
“不错，没想到你竟然能记得。”沈璃突然想到什么，不由接着讽刺道“说到这我倒是想起来了，宫里有不少寂寞的男男女女，说不准你就是其中哪一对儿的产物。”
“真的在那里……”残念轻轻的低喃。
“你说什么？”残念的转变突然让沈璃有些害怕，这些天，这人始终在她身边护她顺她，处处为她着想，沈璃已经习惯，也当作了理所应当，可事情突然变得有些脱离掌控，也因此，她更加好奇杨申对残念到底说了什么。
“杨申到底对你说了什么？”沈璃错了，她执着于想要知道杨申对残念说的话，却反而忽略了残念为什么会这么问。
“他不会有事的。”残念突然说了句好似不相干的话。
沈璃脱口而出“谁？”
轻轻抬眼看了眼沈璃，残念又将视线垂下“沈砚。”
早忘了追究残念为何直呼砚儿姓名，沈璃惊讶的是，自己刚刚竟完全忘记了砚儿的安危！
“你……你为何这般确定他们不会对砚儿怎样？”
残念没有回答沈璃的问题，而是接着道“只要等到明天就好”。
“放肆，我在问你……”沈璃话还没有说完，只觉颈后一麻，失去意识前，耳边传来了残念清晰的声音“向西走”。
接住了昏倒的沈璃，残念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了床上，摆好枕头，又将被子掖好，最后蜷缩着自己，坐在了床尾处。
将头枕在膝上，残念看着沈璃发呆，他刻意拿捏了力道，不到明天早上，宫主怕是醒不来了。难得的一夜竟然就这么浪费了，他是不是有点蠢呢？可是，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明知道杨申告诉他真相，就是想要看热闹，可他却说不出口。老天真是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让他在这样的情况下知道真相，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感激杨申，至少他知道了，自己不是孤身一人！他其实一直羡慕着栾殅，现在，终于可以释怀了。看着床上的沈璃，残念浅浅的勾了勾嘴角。
伸出手，想要碰触床上的人，又触电般的收了回来。用尽全身的力道将自己紧紧蜷缩在怀中，牙齿咬到流血，拳头握到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
一丝一毫的眷恋都不能留，留了，他怕明天就会后悔！
时间一点点流逝，意志已经足够坚定了，可身体还是下意识的行动起来，残念一点点、轻轻的躺在了沈璃身边，大睁着眼睛看向沈璃，舍不得移开。是眼睛太酸了吧，所以才会觉得视线有些模糊。小心翼翼的将手环在沈璃身上，残念轻轻闭眼，泪水滑落，嘴边绽放的，是甜到苦涩的笑。
第二日沈璃醒来，已经不见了残念踪影，牢房内只有她一个人，空空荡荡，有些寂寥。杨申并没有第一时间把沈砚带回来，而是给沈璃出了一道选择题，留下一人，他就放另外的两个人走。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在沈璃看来，这不过是杨申自以为掌握了调遣令的位置而玩的胜利者游戏。微一停顿，甚至连犹豫都算不上，结果太明显，留下残念，她带着沈砚离开。
看着杨申难以掩饰的得逞笑意，即使明知道他有什么阴谋算计，但此时此刻，再给沈璃几次机会，她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脑海中突然想起昨天残念说过的话——“向西走”，他是……早就知道了自己会被留下，所以提早给了她暗示？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快的连探究的时间都没有。
杨申午时将他们放出城，给了两人半天时间，让他们尽情的跑，或许是一种莫名的牵引，让沈璃跑了十来步却突然停下，转身，抬头……
残念一身是伤被挂在城墙外……
那么远的距离，其实什么也看不到，彼此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却执着的相互望着。
阳光刺眼，沈璃不自觉伸手挡住，错过了那孩子无声的轻唤——
“娘”
……
忘记说了，念念的名字其实我取的很用心，他叫残念，用日语念出来，就是遗憾的意思。他的结局是我最开始就想好了的，还在栾子只想了个开头的时候。从开始写到现在，其实并没有写太多念念的故事，大概是知道后面有点揪心，有意避开了，估计也是我怕自己喜欢上他而不舍得下手吧。不过，即使这家伙只出现了那么几下，还是喜欢上了呢，所以在最开始的设定上改了改，给了念念一线生机。之所以说这些呢，是想告诉大家，不用纠结于念念是死是活，只要你想，他就是活着的，如果有机会，可能会写他的番外，不过眸子很懒的，看心情做事，所以，一切待定～
第六十章
“那人又来了，你不出去见见？”邵书走进屋内，对着正在阅读密信的栾殅道。
“不去。”
“怎么说也是你师傅，就这么拦在外面怕是不好。”
放下手中书信，栾殅抬头“他老人家派你来当说客的？”
微一耸肩，邵书有些无奈的道“你们两个闹脾气就算了，总要想想中间人的感受。”
“既然是说客，就应该做好失败的准备。”栾殅瞥了邵书一眼，便拿起桌上的笔，竟自开始拟起了回信
邵书摇了摇头，刚欲说话，却突然咳了起来，缓了下才道“他要是想进来，凭义承军的人，可是拦不住。”
栾殅握笔的手顿了下，师傅的用心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以师傅的功夫想要硬闯也不是难事，这么做只怕是在等着自己主动跟他解释吧。
又是一阵咳嗽声传来，栾殅回过神，轻沾几下墨汁，随口道“我辛苦讨来的醉红尘，你父亲倒是会物尽其用！”
邵书苦笑一下“也不知道是拜谁所赐，你倒是恶人先告状起来了。”
“你的胎毒本就难解，如今成了醉红尘的药引，恭喜你离阎王殿更近了一步。”栾殅的口气淡淡，也不知是生气还是挖苦。
邵书倒是哈哈一笑道“这点你我倒是彼此彼此。”
“这场赌注值得吗？你父亲他，现在还在怪你吧。”
“既然是赌注，当然有输有赢，这点，你应该没什么立场说我吧？”邵书好笑的看向栾殅。
过了半晌，栾殅突然问道“攻城的时候，你可是照我说的去做的？”因为养伤的缘故，栾殅迟了几天回来，只得匆匆的将该交待的事飞鸽传书，直到现在才有机会确认。
“自然，劫城的时候，大家都以黑纱蒙面，没有被人看到真面目。”邵书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这事情做是做了，你打算怎么收场？”
栾殅舒了口气，无所谓道“没办法，总要有人来扮演坏人。”。此时的子清只当栾殅说的是谋反一事，却未曾想，栾殅口中的坏人，其实是另一个意思。
“我们不妨跟金鳞的百姓们解释清楚。”
“解释？”栾殅挑眉看向邵书“子清兄是在跟我开玩笑？”
邵书耸了下肩并未反驳，的确，想要说服金鳞的百姓短时间内相信皇帝已经投靠了漠北，金鳞危在旦夕，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况且一旦那么做了，必定会打草惊蛇。谋反，是最快并且最有效的办法，不但能借此给漠北和炎帝一个措手不及，还能拖延时间让金鳞的军队撤回。
借由栾殅传来的消息，义承军才能先一步赶回金鳞，并且在蜀僖王暗中帮助下一举逼宫成功，快了漠北三天时间软禁了炎帝和一众内应，待漠北那些人赶到的时候，一切已成定局。但漠北既然计划了这么久，又怎么会轻易的善罢甘休。栾殅和邵书心中清楚，漠北还没有完全放弃，他们一直潜伏在金鳞外围，想要司机将金鳞拿下。
邵书轻叹口气，他们的人数不多，之所以这次行动能成功，主要是速度跟计谋略胜一筹，但若僵持下去，即便有蜀僖王暗中相助，怕是也难以抵挡漠北的大批队伍，更何况，还有潭项鹰和端木清这些不知情的人，一心想要救驾护城。
拖着有些发痛的额头，邵书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一定要拖到王爷的军队回来！”
邵书苦笑“你还真是会难为人。”
“子清。”
“嗯？”
栾殅猝不及防的叫了声邵书，若有所思道“你说，含了一肚子怨气的漠北军若是在回程途中碰到金鳞队伍会怎样？”
邵书一愣“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栾殅狡黠一笑“到时将漠北的队伍引去裕隆谷的方向吧。”
裕隆谷？邵书略一思索，若是他没记错，八王爷的军队就是镇守在裕隆谷那边的吧……虽然不知道栾殅这么做的原因，不过既然是让八王爷吃亏，他何乐而不为，毕竟，他父亲和八王爷，可是还有比账没算。
“王爷一行人还有几日能回城？”栾殅将写好的信折起递给邵书。
“最快两日，最迟五日。”邵书接过信，摇了摇头“明明是父亲，一口一个王爷的，你也不觉得奇怪？”
栾殅略低头，声音听不出起伏“习惯了”。
邵书轻叹口气“到时你打算怎么做？”
思索片刻，栾殅淡淡一笑“放心，这回不忠不孝之人抡不到你去做。”
邵书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已经做过了，也不差多这么一次。”
栾殅一笑置之，待子清拿着信出去前说道“烦劳子清将我师傅请进来吧。”
————————————————————————————————————————
“啪！”
没想到刚一见面便挨了打，栾殅捂着半边脸颊，有些委屈的看向莫言。
“简直胡闹！”莫言进门时的汹涌火气一下子弱了下来.
栾殅得意的一笑“就知道师傅您宠殅儿！”
“闭嘴！”瞪了眼栾殅“你今天要是不把事情给我解释清楚，这顿打说什么也跑不了。”
见栾殅又是一脸哀怨外加委屈的神色，莫言撇过脸轻咳一声“讨饶博取同情，加倍！”
栾殅撇了下嘴，轻叹口气，走到桌边给莫言倒了杯茶水，乖乖跪在一旁，将水举过头顶“是，殅儿知错，这就讲给您听。”
知道逃不过，栾殅乖乖的奉茶认错，这是师徒间默契的认错方式，莫言若是原谅栾殅了，便会将茶杯接过。
栾殅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简繁有序的娓娓道来，讲到他跟残念偷听到漠北的对话那里，特意停顿了片刻，紧接着便说到他回金鳞的目的和现在的情势，果然，莫言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到了西域内奸的事情上。
“这么说杨申竟然是西域的细作？”
“不，与其说是细作，到不如说更像是合作，我们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又不敢打草惊蛇，只怕宫主和西域现在会有危险。”
“可恶！我来的时候听传闻说沈璃身体抱恙，西域政务由他代为处理，当时只觉有些奇怪，未曾多想，没想到竟是被这家伙摆了一道！”
“师傅，西域那边虽然残念已经带人回去，但恐怕被杨申抢了先机。金鳞只要等王爷回来，一切危机便能化解，当务之急，是西域的情况，殅儿认为，您应当先去宫主身边助她化解西域危机。”
莫言才一回来便已经天下大乱，一片混战，有太多东西需要消化处理，因此他并没有注意到，今天的栾殅似乎话有些多，并且充满了诱导的意味。
接过栾殅手中的茶，这便是对栾殅的解释还算满意的意思，栾殅勾起嘴角，讨好的看向莫言，不过仍是没敢起身。
“起来吧。”
直到听到莫言的允许，栾殅才一手扶了桌子准备起来，未曾想力到不足，险些再跌回去，还好莫言反应快，一把将他带到了凳子上。
“怎么，膝盖上有伤？”莫言皱眉。
“许是这两日下雨引发的旧疾，师傅不用担心。”栾殅表面虽淡笑着解释，实则心中却以了然，果然还是有些勉强了吗。
金鳞的情况已经完全被栾殅掌握在手中，他说的没错，如今看来，确实西域比这边危险得多。漠北若是有吞并天下的野心，一旦让他们得到西域，事情只会越来越严重。莫言被栾殅说动，决定先回西域看看，起身出门前，却突然被栾殅叫住。
“师傅，您还记得之前答应过殅儿的事吗？”
栾殅很少提出请求，他答应的事，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么一个，莫言狠狠瞪了栾殅一眼。栾殅难得的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殅儿只是想提醒您一下，记得保重身体，好替殅儿收尸。”
莫言皱了皱眉“不许给我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是。”栾殅轻轻一笑。
许是栾殅的态度太过平静，莫言直至出了房门都未曾察觉到哪里不对，直到不久后，他才突然想起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么尊重自己，讲究礼仪的人，竟然直到他离开，都一直坐在座椅上没有移动半分。栾殅不可能忘记了或是不想做，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那时的他，根本站不起来！
“那人又来了，你不出去见见？”邵书走进屋内，对着正在阅读密信的栾殅道。
“不去。”
“怎么说也是你师傅，就这么拦在外面怕是不好。”
放下手中书信，栾殅抬头“他老人家派你来当说客的？”
微一耸肩，邵书有些无奈的道“你们两个闹脾气就算了，总要想想中间人的感受。”
“既然是说客，就应该做好失败的准备。”栾殅瞥了邵书一眼，便拿起桌上的笔，竟自开始拟起了回信
邵书摇了摇头，刚欲说话，却突然咳了起来，缓了下才道“他要是想进来，凭义承军的人，可是拦不住。”
栾殅握笔的手顿了下，师傅的用心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以师傅的功夫想要硬闯也不是难事，这么做只怕是在等着自己主动跟他解释吧。
又是一阵咳嗽声传来，栾殅回过神，轻沾几下墨汁，随口道“我辛苦讨来的醉红尘，你父亲倒是会物尽其用！”
邵书苦笑一下“也不知道是拜谁所赐，你倒是恶人先告状起来了。”
“你的胎毒本就难解，如今成了醉红尘的药引，恭喜你离阎王殿更近了一步。”栾殅的口气淡淡，也不知是生气还是挖苦。
邵书倒是哈哈一笑道“这点你我倒是彼此彼此。”
“这场赌注值得吗？你父亲他，现在还在怪你吧。”
“既然是赌注，当然有输有赢，这点，你应该没什么立场说我吧？”邵书好笑的看向栾殅。
过了半晌，栾殅突然问道“攻城的时候，你可是照我说的去做的？”因为养伤的缘故，栾殅迟了几天回来，只得匆匆的将该交待的事飞鸽传书，直到现在才有机会确认。
“自然，劫城的时候，大家都以黑纱蒙面，没有被人看到真面目。”邵书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这事情做是做了，你打算怎么收场？”
栾殅舒了口气，无所谓道“没办法，总要有人来扮演坏人。”。此时的子清只当栾殅说的是谋反一事，却未曾想，栾殅口中的坏人，其实是另一个意思。
“我们不妨跟金鳞的百姓们解释清楚。”
“解释？”栾殅挑眉看向邵书“子清兄是在跟我开玩笑？”
邵书耸了下肩并未反驳，的确，想要说服金鳞的百姓短时间内相信皇帝已经投靠了漠北，金鳞危在旦夕，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况且一旦那么做了，必定会打草惊蛇。谋反，是最快并且最有效的办法，不但能借此给漠北和炎帝一个措手不及，还能拖延时间让金鳞的军队撤回。
借由栾殅传来的消息，义承军才能先一步赶回金鳞，并且在蜀僖王暗中帮助下一举逼宫成功，快了漠北三天时间软禁了炎帝和一众内应，待漠北那些人赶到的时候，一切已成定局。但漠北既然计划了这么久，又怎么会轻易的善罢甘休。栾殅和邵书心中清楚，漠北还没有完全放弃，他们一直潜伏在金鳞外围，想要司机将金鳞拿下。
邵书轻叹口气，他们的人数不多，之所以这次行动能成功，主要是速度跟计谋略胜一筹，但若僵持下去，即便有蜀僖王暗中相助，怕是也难以抵挡漠北的大批队伍，更何况，还有潭项鹰和端木清这些不知情的人，一心想要救驾护城。
拖着有些发痛的额头，邵书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一定要拖到王爷的军队回来！”
邵书苦笑“你还真是会难为人。”
“子清。”
“嗯？”
栾殅猝不及防的叫了声邵书，若有所思道“你说，含了一肚子怨气的漠北军若是在回程途中碰到金鳞队伍会怎样？”
邵书一愣“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栾殅狡黠一笑“到时将漠北的队伍引去裕隆谷的方向吧。”
裕隆谷？邵书略一思索，若是他没记错，八王爷的军队就是镇守在裕隆谷那边的吧……虽然不知道栾殅这么做的原因，不过既然是让八王爷吃亏，他何乐而不为，毕竟，他父亲和八王爷，可是还有比账没算。
“王爷一行人还有几日能回城？”栾殅将写好的信折起递给邵书。
“最快两日，最迟五日。”邵书接过信，摇了摇头“明明是父亲，一口一个王爷的，你也不觉得奇怪？”
栾殅略低头，声音听不出起伏“习惯了”。
邵书轻叹口气“到时你打算怎么做？”
思索片刻，栾殅淡淡一笑“放心，这回不忠不孝之人抡不到你去做。”
邵书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已经做过了，也不差多这么一次。”
栾殅一笑置之，待子清拿着信出去前说道“烦劳子清将我师傅请进来吧。”
————————————————————————————————————————
“啪！”
没想到刚一见面便挨了打，栾殅捂着半边脸颊，有些委屈的看向莫言。
“简直胡闹！”莫言进门时的汹涌火气一下子弱了下来.
栾殅得意的一笑“就知道师傅您宠殅儿！”
“闭嘴！”瞪了眼栾殅“你今天要是不把事情给我解释清楚，这顿打说什么也跑不了。”
见栾殅又是一脸哀怨外加委屈的神色，莫言撇过脸轻咳一声“讨饶博取同情，加倍！”
栾殅撇了下嘴，轻叹口气，走到桌边给莫言倒了杯茶水，乖乖跪在一旁，将水举过头顶“是，殅儿知错，这就讲给您听。”
知道逃不过，栾殅乖乖的奉茶认错，这是师徒间默契的认错方式，莫言若是原谅栾殅了，便会将茶杯接过。
栾殅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简繁有序的娓娓道来，讲到他跟残念偷听到漠北的对话那里，特意停顿了片刻，紧接着便说到他回金鳞的目的和现在的情势，果然，莫言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到了西域内奸的事情上。
“这么说杨申竟然是西域的细作？”
“不，与其说是细作，到不如说更像是合作，我们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又不敢打草惊蛇，只怕宫主和西域现在会有危险。”
“可恶！我来的时候听传闻说沈璃身体抱恙，西域政务由他代为处理，当时只觉有些奇怪，未曾多想，没想到竟是被这家伙摆了一道！”
“师傅，西域那边虽然残念已经带人回去，但恐怕被杨申抢了先机。金鳞只要等王爷回来，一切危机便能化解，当务之急，是西域的情况，殅儿认为，您应当先去宫主身边助她化解西域危机。”
莫言才一回来便已经天下大乱，一片混战，有太多东西需要消化处理，因此他并没有注意到，今天的栾殅似乎话有些多，并且充满了诱导的意味。
接过栾殅手中的茶，这便是对栾殅的解释还算满意的意思，栾殅勾起嘴角，讨好的看向莫言，不过仍是没敢起身。
“起来吧。”
直到听到莫言的允许，栾殅才一手扶了桌子准备起来，未曾想力到不足，险些再跌回去，还好莫言反应快，一把将他带到了凳子上。
“怎么，膝盖上有伤？”莫言皱眉。
“许是这两日下雨引发的旧疾，师傅不用担心。”栾殅表面虽淡笑着解释，实则心中却以了然，果然还是有些勉强了吗。
金鳞的情况已经完全被栾殅掌握在手中，他说的没错，如今看来，确实西域比这边危险得多。漠北若是有吞并天下的野心，一旦让他们得到西域，事情只会越来越严重。莫言被栾殅说动，决定先回西域看看，起身出门前，却突然被栾殅叫住。
“师傅，您还记得之前答应过殅儿的事吗？”
栾殅很少提出请求，他答应的事，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么一个，莫言狠狠瞪了栾殅一眼。栾殅难得的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殅儿只是想提醒您一下，记得保重身体，好替殅儿收尸。”
莫言皱了皱眉“不许给我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是。”栾殅轻轻一笑。
许是栾殅的态度太过平静，莫言直至出了房门都未曾察觉到哪里不对，直到不久后，他才突然想起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么尊重自己，讲究礼仪的人，竟然直到他离开，都一直坐在座椅上没有移动半分。栾殅不可能忘记了或是不想做，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那时的他，根本站不起来！
第六十一章
两日后，司马少荣的军队赶回金鳞，在距主城五十里处扎营。
“报告王爷，主城已经全部被封，目前城中百姓的情况和宫中的情势我们一无所知。”
帐中的气氛有些压抑，司马少荣的脸色本就不好，如今传来的又没有一条好消息，几个主将面面相觑，一时都拿不定主意。
“报！”一名传信兵报名而入“王爷，这是城中送来的书信。”
司马少荣打开信件，工整的小楷跃然纸上，不过想来写他之人并不常用楷体，字里行间多了些随意和漫不经心。是为了让他看得清楚些吗？司马少荣从未看过栾殅写字，但直觉却告诉他，这封信是出自栾殅之手。回城当天，听闻栾殅越狱的消息，不知为何，他竟然松了一口气，如今回到主城，得知那人非但投了反军，竟还做出了逼宫谋反、威胁封城的举动，又说不上来是何滋味。
紧窜着信，司马少荣厉声道“信使何在？”
“回王爷，在偏帐侯着呢，没您的吩咐，没敢放人回去。”
“墨羽随我过去，我们会会这信使，其他人，在这里等我！”
“是”
二人来到偏帐前，掀起帐帘而入，只见一人立在营帐中间，双手背于身后，不知在打量什么，听到声响，那人回身，淡淡一笑，行了个礼“尊王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上次见面我们还同是阶下囚，没想到一转眼便是敌对关系，世事无常，不必客气，坐罢。”司马少荣说话间已经来到座位前，挥手转身，行云流水般坐在了主座之上，墨羽则更在他身后，立在不远处。
邵书微笑着走到一边坐下，悠闲的喝着茶，帐内很静，只有邵书时不时传来的几声咳嗽。
司马少荣看了对方近一柱香时间，见邵书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咬牙先一步道“看小兄弟是舟车劳顿身体不适。”
“王爷说的是子清这咳疾？老毛病，让王爷费心了！”子清淡淡道，又拿起桌上的茶杯，一边饮茶，一边肆无忌惮的打量起司马少荣。
这便是栾兄弟的父亲？说话不够直接，喜欢绕圈子。
“自古打仗不杀来使，不过倒是可以请小兄弟在这里呆上几日！”司马少荣接着道。
呵，还是个急性子！邵书轻摇了摇头，道“子清倒是不介意等上几日，只怕皇上和城中的百姓等不了。”
“砰！”司马少荣拍案而起“混账！你们对这城中的百姓做了什么？皇上可是被你们软禁宫中？！”
这火暴脾气，还真是为难栾殅兄弟了。邵书并未被司马少荣的气势吓到，缓缓道“王爷稍安勿躁，皇上和百姓一切安好，子清这次来，是有些事想跟您商量。”
“说！”
“咳咳咳”司马少容中气十足的一声吼，震得邵书胸中翻涌“王爷最好冷静些，子清身子不好，未曾习武，恐怕是经不住您这般试探。”
司马少荣皱眉，竟然会派个毫无功夫的人来，这人若不是对此行相当自信，便是另有图谋。
邵书自然的耸了下肩，任由司马少荣看着，一片坦荡，过了半晌，待司马少荣打量够了才道“王爷，子清可以做您的内应。”
司马少荣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做您在城中的内应，若是您还不明白，子清便说得再直白些。我助金鳞军攻城，事成之后，您不再追究义承军谋反一事，放了我父亲兄弟。”
“这话是什么意思？”司马少荣将信将疑。
“很简单，我父亲本是青煞之将，奈何被八王所害成了叛军。义承军里多是父亲当初手下，这些年也跟着他吃了不少苦头。谋反一事说来容易，实则伤人伤己，我父亲当初不过一口恶气难出，才陷入今天这般尴尬境地，被奸人挑唆利用，到头来好处得不到，还要背上骂名，子清不忍，特来恳请王爷给条出路。”话落，邵书看向司马少荣，嘴角含着一抹笑，叫人难辨真假。
“本王如何能相信你说的话？”
“王爷当然可以选择不信，但现在这般情势，想必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吧，王爷何不赌一把？”
司马少荣沉思片刻，这人所说虽不可全信，但若加以利用，这场仗他们便能不费一兵一卒的获胜，当下道“好，只要你说到做到，事成之后，本王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若你另有心思，本王会叫整个义承军陪葬！”
“王爷放心，子清明白。” 邵书起身，淡淡一笑道“五日后，王爷便会知道子清的衷心。”
————————————————————————————————————————
两日后，司马少荣的军队赶回金鳞，在距主城五十里处扎营。
“报告王爷，主城已经全部被封，目前城中百姓的情况和宫中的情势我们一无所知。”
帐中的气氛有些压抑，司马少荣的脸色本就不好，如今传来的又没有一条好消息，几个主将面面相觑，一时都拿不定主意。
“报！”一名传信兵报名而入“王爷，这是城中送来的书信。”
司马少荣打开信件，工整的小楷跃然纸上，不过想来写他之人并不常用楷体，字里行间多了些随意和漫不经心。是为了让他看得清楚些吗？司马少荣从未看过栾殅写字，但直觉却告诉他，这封信是出自栾殅之手。回城当天，听闻栾殅越狱的消息，不知为何，他竟然松了一口气，如今回到主城，得知那人非但投了反军，竟还做出了逼宫谋反、威胁封城的举动，又说不上来是何滋味。
紧窜着信，司马少荣厉声道“信使何在？”
“回王爷，在偏帐侯着呢，没您的吩咐，没敢放人回去。”
“墨羽随我过去，我们会会这信使，其他人，在这里等我！”
“是”
二人来到偏帐前，掀起帐帘而入，只见一人立在营帐中间，双手背于身后，不知在打量什么，听到声响，那人回身，淡淡一笑，行了个礼“尊王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上次见面我们还同是阶下囚，没想到一转眼便是敌对关系，世事无常，不必客气，坐罢。”司马少荣说话间已经来到座位前，挥手转身，行云流水般坐在了主座之上，墨羽则更在他身后，立在不远处。
邵书微笑着走到一边坐下，悠闲的喝着茶，帐内很静，只有邵书时不时传来的几声咳嗽。
司马少荣看了对方近一柱香时间，见邵书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咬牙先一步道“看小兄弟是舟车劳顿身体不适。”
“王爷说的是子清这咳疾？老毛病，让王爷费心了！”子清淡淡道，又拿起桌上的茶杯，一边饮茶，一边肆无忌惮的打量起司马少荣。
这便是栾兄弟的父亲？说话不够直接，喜欢绕圈子。
“自古打仗不杀来使，不过倒是可以请小兄弟在这里呆上几日！”司马少荣接着道。
呵，还是个急性子！邵书轻摇了摇头，道“子清倒是不介意等上几日，只怕皇上和城中的百姓等不了。”
“砰！”司马少荣拍案而起“混账！你们对这城中的百姓做了什么？皇上可是被你们软禁宫中？！”
这火暴脾气，还真是为难栾殅兄弟了。邵书并未被司马少荣的气势吓到，缓缓道“王爷稍安勿躁，皇上和百姓一切安好，子清这次来，是有些事想跟您商量。”
“说！”
“咳咳咳”司马少容中气十足的一声吼，震得邵书胸中翻涌“王爷最好冷静些，子清身子不好，未曾习武，恐怕是经不住您这般试探。”
司马少荣皱眉，竟然会派个毫无功夫的人来，这人若不是对此行相当自信，便是另有图谋。
邵书自然的耸了下肩，任由司马少荣看着，一片坦荡，过了半晌，待司马少荣打量够了才道“王爷，子清可以做您的内应。”
司马少荣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做您在城中的内应，若是您还不明白，子清便说得再直白些。我助金鳞军攻城，事成之后，您不再追究义承军谋反一事，放了我父亲兄弟。”
“这话是什么意思？”司马少荣将信将疑。
“很简单，我父亲本是青煞之将，奈何被八王所害成了叛军。义承军里多是父亲当初手下，这些年也跟着他吃了不少苦头。谋反一事说来容易，实则伤人伤己，我父亲当初不过一口恶气难出，才陷入今天这般尴尬境地，被奸人挑唆利用，到头来好处得不到，还要背上骂名，子清不忍，特来恳请王爷给条出路。”话落，邵书看向司马少荣，嘴角含着一抹笑，叫人难辨真假。
“本王如何能相信你说的话？”
“王爷当然可以选择不信，但现在这般情势，想必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吧，王爷何不赌一把？”
司马少荣沉思片刻，这人所说虽不可全信，但若加以利用，这场仗他们便能不费一兵一卒的获胜，当下道“好，只要你说到做到，事成之后，本王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若你另有心思，本王会叫整个义承军陪葬！”
“王爷放心，子清明白。” 邵书起身，淡淡一笑道“五日后，王爷便会知道子清的衷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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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都办好了？”栾殅正坐在木制的轮椅上晒太阳，听到邵书进来的声音便随口问道。这东西是几日前萧冥送来的，双腿的事就算瞒得了众人，也瞒不过药王谷大少爷的眼睛，虽然现在还不至于到不能行走的地步，但既然是萧大哥送来的好意，他也就没有推却。
邵书耸肩，淡淡一笑“我虽然功夫不如你，但只说几句话，还是绰绰有余的。”
“嗯”栾殅应了声，继续慵懒的闭着眼迎向阳光。
“你只叫我五日后将他们引到宫中，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过了半晌没听到栾殅的回答，邵书知道他是没有说的打算，不由一声轻叹“不知该说你信我还是不信我。”
所谓信任，便是栾殅知道，即便一知半解，以子清的智慧也能轻易配合他行动；而所谓的不信任，自然是怕子清提前透露消息。
二人心知肚明，因此栾殅没回答，子清也没再追问。若栾殅是后者，子清想，他也不可能跟在栾殅身边了吧。可不知为何，栾殅此次明显有意瞒着一些事情不让他知道，究竟为何？
直到五日后，他明白了，却也晚了……
百姓中几个有威望的义士一直被栾殅囚禁在牢中，某天却突然不见了踪影，当时的子清正忙于五日之约的宫中大计，一时疏忽，也没放在心上。不久，百姓中间便有传闻传出，说当年原青煞之将的邵恒如何被八王爷冤枉，义承军也竟是些正义之士一类，都是些对义承军有利的传闻，邵书听到了，便没阻止也没插手，由这消息一步步传了下去。
就这样，到了与司马少荣约定好的第五日，在栾殅和邵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结果下，宫中守卫的义承军里混进了不少城中百姓，里应外合之下，司马少荣携小批将士悄无声息的混进了王宫。按照子清所说，皇帝以及几个肱骨之臣均被软禁在太极殿中，当务之急，是先将他们救出。然而未曾想到的是，待司马少荣赶到之时却是另一番场景。
漠北军的死士们竟然选在了同一天救人，若说是巧合，也未免让人太难相信。众目睽睽之下，金鳞国君与漠北有所勾结一事已成事实，亏得他们一心想要救他出来主持大局！一种被欺骗的怒火瞬间点燃，两伙队伍在太极殿中交起手来。
司马少荣虽震惊，却比一般百姓冷静，一边指挥着众人与对方交手，一边想着抓到炎帝亲口问清楚。未曾想，漠北那边竟是看势头不对，原本还护着炎帝，到后来，竟是趁人不备一刀结果了其性命！即便是棋子，炎帝也已经知道了太多漠北的秘密，与其被对方抓到，倒不如杀人灭口！
实在是欺人太甚！没有了顾忌，司马少荣越杀越猛，不到一会儿功夫，漠北便居于下风，眼看就要被抓活口，几人对视一眼，已经互相明了。
“小心！他们要自杀！”司马少荣大喝一声，可惜晚了一步，漠北死士们的动作一停，齐齐倒了下去！
司马少荣探过鼻息，啐了声“可恶！”随即转向墨羽吩咐道“金鳞附近一定还有漠北人马，带人守住南门，修叫他们占得渔翁之利！西门北门有镇北军和沐家军，其他金鳞军随我去东门，在场的百姓，去通知城中的人，包括叛军在内，内患事小，外患为大，所有人，同仇敌忾，务必将那些漠北之人赶回蛮夷！”
“是！！”
短短几句话，却是鼓舞了士气，安定了民心。躲在暗处的子清不由牵了牵嘴角，栾殅，还真有你的，这样一来，民心所向，尊王大人想要不接下这个担子都难喽。摇了摇头，子清本想默默退下，却突然想到一事！
这种时候栾殅在哪里？他为何要将自己支开？即便金鳞的危机解除了，但谋反一事并未结束，不论谁成为金鳞的新皇帝，登基第一件事便是追究谋反案！想起之前栾殅曾说过的话“总要有一个人来扮演坏人”，又想到最近流传在百姓口中的种种对义承军有利的消息……该死，子清捶了下身后的墙面，匆匆跑出殿外！
“事情都办好了？”栾殅正坐在木制的轮椅上晒太阳，听到邵书进来的声音便随口问道。这东西是几日前萧冥送来的，双腿的事就算瞒得了众人，也瞒不过药王谷大少爷的眼睛，虽然现在还不至于到不能行走的地步，但既然是萧大哥送来的好意，他也就没有推却。
邵书耸肩，淡淡一笑“我虽然功夫不如你，但只说几句话，还是绰绰有余的。”
“嗯”栾殅应了声，继续慵懒的闭着眼迎向阳光。
“你只叫我五日后将他们引到宫中，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过了半晌没听到栾殅的回答，邵书知道他是没有说的打算，不由一声轻叹“不知该说你信我还是不信我。”
所谓信任，便是栾殅知道，即便一知半解，以子清的智慧也能轻易配合他行动；而所谓的不信任，自然是怕子清提前透露消息。
二人心知肚明，因此栾殅没回答，子清也没再追问。若栾殅是后者，子清想，他也不可能跟在栾殅身边了吧。可不知为何，栾殅此次明显有意瞒着一些事情不让他知道，究竟为何？
直到五日后，他明白了，却也晚了……
百姓中几个有威望的义士一直被栾殅囚禁在牢中，某天却突然不见了踪影，当时的子清正忙于五日之约的宫中大计，一时疏忽，也没放在心上。不久，百姓中间便有传闻传出，说当年原青煞之将的邵恒如何被八王爷冤枉，义承军也竟是些正义之士一类，都是些对义承军有利的传闻，邵书听到了，便没阻止也没插手，由这消息一步步传了下去。
就这样，到了与司马少荣约定好的第五日，在栾殅和邵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结果下，宫中守卫的义承军里混进了不少城中百姓，里应外合之下，司马少荣携小批将士悄无声息的混进了王宫。按照子清所说，皇帝以及几个肱骨之臣均被软禁在太极殿中，当务之急，是先将他们救出。然而未曾想到的是，待司马少荣赶到之时却是另一番场景。
漠北军的死士们竟然选在了同一天救人，若说是巧合，也未免让人太难相信。众目睽睽之下，金鳞国君与漠北有所勾结一事已成事实，亏得他们一心想要救他出来主持大局！一种被欺骗的怒火瞬间点燃，两伙队伍在太极殿中交起手来。
司马少荣虽震惊，却比一般百姓冷静，一边指挥着众人与对方交手，一边想着抓到炎帝亲口问清楚。未曾想，漠北那边竟是看势头不对，原本还护着炎帝，到后来，竟是趁人不备一刀结果了其性命！即便是棋子，炎帝也已经知道了太多漠北的秘密，与其被对方抓到，倒不如杀人灭口！
实在是欺人太甚！没有了顾忌，司马少荣越杀越猛，不到一会儿功夫，漠北便居于下风，眼看就要被抓活口，几人对视一眼，已经互相明了。
“小心！他们要自杀！”司马少荣大喝一声，可惜晚了一步，漠北死士们的动作一停，齐齐倒了下去！
司马少荣探过鼻息，啐了声“可恶！”随即转向墨羽吩咐道“金鳞附近一定还有漠北人马，带人守住南门，修叫他们占得渔翁之利！西门北门有镇北军和沐家军，其他金鳞军随我去东门，在场的百姓，去通知城中的人，包括叛军在内，内患事小，外患为大，所有人，同仇敌忾，务必将那些漠北之人赶回蛮夷！”
“是！！”
短短几句话，却是鼓舞了士气，安定了民心。躲在暗处的子清不由牵了牵嘴角，栾殅，还真有你的，这样一来，民心所向，尊王大人想要不接下这个担子都难喽。摇了摇头，子清本想默默退下，却突然想到一事！
这种时候栾殅在哪里？他为何要将自己支开？即便金鳞的危机解除了，但谋反一事并未结束，不论谁成为金鳞的新皇帝，登基第一件事便是追究谋反案！想起之前栾殅曾说过的话“总要有一个人来扮演坏人”，又想到最近流传在百姓口中的种种对义承军有利的消息……该死，子清捶了下身后的墙面，匆匆跑出殿外！
嗷嗷！辛苦陵儿了！虽然看起来有点乱，但是也没有办法了，只有这样度娘才给发…我错了，再也不说度娘是受了[FACE WITH TEARS OF JOY]
第六十二章
莫言策马一路向西，走了两日，却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中一阵阵的不安。都怪那小子，临走前非要提醒他什么约定，才害得他胡思乱想放不下心来。
回想当时的情景，那日他替殅儿加冠，告祖一项，殅儿不但向北面磕了头，还向南面也磕了。北边是尊王府的方向，司马少荣的所在，算是告知父亲他已成年，那么南方呢？栾殅曾经说过，有一处他喜欢的地方在那里，自从莫言在地罗里接替了栾殅的教习师傅那日起，二人几乎形影不离，第一次分开，便是栾殅以罗刹主将的身份出征彦国之时。彦国是夹在金鳞与西域之间的一座城池，虽说不大，却能在两国之间生存这么长时间，实力自然不容小觑。当时栾殅不过十二岁，隐藏身份，立下军令状三年内拿下彦国。然而，他只用了两年，便一举破城班师回朝，两年的时间，莫言一直没有见过栾殅，再见面时，栾殅只是更加内敛成熟，并无其他不同。对于一个十二岁便上战场带军杀敌的孩子来说，这样的成长再正常不过，因此莫言并没在意。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两军交锋的地方离落日城遗址不过百里路程，莫非殅儿仅用两年时间打了胜仗，并且在隔年进入尊王府，一切并非巧合，而是他故意为之？！
难道说……不可能，一定不可能！他怎么会认为殅儿已经知道真相了呢，若是如此，这些年他何必委屈自己待在未央宫，又何必替沈璃隐瞒，对她言听计从？即便是自己，殅儿若是知道了真相，又怎么还会认他这个师傅！
呵呵，一定是他想多了，莫言不由嘲笑自己多心，可即使有千般万般个理由说服自己，他仍是管不住双手，一提缰绳，策马便向南面的雁邙山奔去。
“师傅，若有一天殅儿身死，便请您将殅儿的尸身烧成灰烬，一半撒在王府的井边，另一半，就撒在雁邙山的山顶上吧。”
殅儿，你隐瞒了什么？雁邙山上究竟有什么？？
——————————————————————————————————————
出乎莫言的意料，他在雁邙山上找了一天，竟是什么都没有找到，一点点与真相有关的蛛丝马迹都没有，雁邙山的山顶上，除了呼啸的山风，什么都没有。
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日落时分，莫言仍旧在山中徘徊。
雁邙山算是半个荒山，入夜时分甚是危险，莫言却因为不甘心一呆便是很晚，待反应过来的时候，想要下山，已是难上加难。
许是老天开眼，他正为难之时，竟碰到了一户猎农，夫妻两个带着孩子住在山腰上，一家人朴实好客，待了解了他的情况后，当下决定收留他一夜。
第二日清晨，莫言一早便准备离开，或许这一次真的是他想多了，现在天下大乱，他怎么能在这种地方耽误时间。再一次感谢了热情的农户老爹，莫言转身正欲上马，身后传来农户老婆的声音。
“你这孩子，都跟你说过几次了，这房间不能乱进。”
顺着声音，莫言下意识的回头。只见一间屋子的房门由于小孩子的顽皮正敞开着，农户妻子一边责骂孩子，一边上前，打算将门重新关上。
虽然只有一瞬，但怎么逃得过习武之人的眼睛，那扇门内是一处供堂，堂上竖着一个牌位，落款处是流利的剑锋刻上的“不孝子栾殅”，正中央几个大字——“母亲栾子纾之灵位”。
“等一下！”莫言看着门内，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农户和妻子对视一眼，有些奇怪“你是说这牌位？小兄弟怎么会对个陌生人的牌位感兴趣？”
“这……”莫言微微握拳“这并非是陌生人，乃是在下的一个故友。”
“这么说，你认识栾殅？”
莫言被问的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你们认识栾殅？”
夫妇俩提到栾殅似乎都很开心，农户妻子微微一笑道“那孩子可比我家娃省心多了。”
莫言有些疑惑的看向农户。
“早些年，那孩子也跟你一样，在这山里头呆得晚了，我们看他失魂落魄的，还淋了雨，就把他带回家住了几日，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他娘去世了，诺，你刚刚看的那屋子就是他住的，牌子也是他亲手刻的。”
“你……刚刚说什么？”莫言的双眼因为震惊而大睁，声线也明显的颤抖“他，他说他娘去世了？”
农户眨了眨眼，有些不理解眼前这人的反应，但还是朴实的答道“是，那孩子刻了一天的字，又抱着这木牌坐了一晚上呢，我们俩怎么劝都没用，后来就由着他了”说到后面，农户还转向妻子求证“是吧，老婆子？”
“对，没错，那孩子不哭不闹的，问什么也不说，可把我吓坏了。”
“他那时多大？”莫言颤抖着问道，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夫妻俩面面相觑，还是妻子答道“看着不大，跟我家娃差不多，就是太瘦了，说话跟个大人似的。”
莫言将视线落在农户的儿子身上，小孩儿胖嘟嘟的，顶多十一二岁的样子，殅儿离开未央宫的时候正好是十二岁，虽然身上够结识，却因为长期的训练和体罚，显得略为瘦小。可是，这怎么可能！如果那时的殅儿便已经知道真相，为何什么都不说？
他一直以为，栾殅之所以会去尊王府，不过是想见见父亲；纵容沈璃的百般刁难，不过是因为他始终把沈璃当作母亲。可，既然他已经知道了一切，为什么不告诉司马少荣？为什么还是包庇沈璃？又为什么瞒着他？
原因只有一个，栾殅不是不说，而是根本就没想说！不愧是子纾的孩子，殅儿他既知道自己母亲的想法，也清楚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他才什么都不说，一直暗中计划。他不会害沈璃，也不会让司马少荣知道自己的存在，栾殅要做的是，只是让一切回到正轨！
这个傻孩子！最后的最后，不过是想将自己的骨灰一分为二，一半陪守护着父亲，一半陪着母亲……
瞬间，莫言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或许殅儿知道的，比他想的还要多得多！手中的缰绳已经窜得不能再紧，没想到，殅儿他已经想到了这一步！
栾殅从来不是拘泥于形式的人，之所以会叫自己来做这件事，不是巧合，也不是走投无路，是因为栾殅知道，他一定会好奇，然后最终会发现这个木牌。殅儿想要传递给他的，是一句原谅，无论是子纾还是栾殅，从没怪过莫言，不，确切的来说，应该是穆阳。
可恶！这个混小子！！如果他没有这么早反应过来，如果他真的就这样一路赶回西域，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他或许就真的只有收尸的机会了！
混账！他那个傻徒弟故意支开自己，是早就做好必死的决心了吧！莫言转身上马，以最快的速度往回狂奔。这个傻子，以为这样做他就能释怀，就能安安心心的过剩下的日子了吗？怎么可能？！他要回去好好修理那小子一顿，然后告诉他，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一个人背负，他当他们这些大人都是傻子，都是摆设吗？！
可恶，可恨！竟然被一个孩子保护到这种程度！穆阳，你还真是可悲！
当初他之所以给自己取名莫言，便是决定了，有些事，恐怕一辈子都要藏在心里，带进棺材了，可事到如今，他怎么还能沉得住气？！
殅儿，一定要等我回去，如果你敢擅自做什么傻事，为师，定不饶你！
莫言策马一路向西，走了两日，却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中一阵阵的不安。都怪那小子，临走前非要提醒他什么约定，才害得他胡思乱想放不下心来。
回想当时的情景，那日他替殅儿加冠，告祖一项，殅儿不但向北面磕了头，还向南面也磕了。北边是尊王府的方向，司马少荣的所在，算是告知父亲他已成年，那么南方呢？栾殅曾经说过，有一处他喜欢的地方在那里，自从莫言在地罗里接替了栾殅的教习师傅那日起，二人几乎形影不离，第一次分开，便是栾殅以罗刹主将的身份出征彦国之时。彦国是夹在金鳞与西域之间的一座城池，虽说不大，却能在两国之间生存这么长时间，实力自然不容小觑。当时栾殅不过十二岁，隐藏身份，立下军令状三年内拿下彦国。然而，他只用了两年，便一举破城班师回朝，两年的时间，莫言一直没有见过栾殅，再见面时，栾殅只是更加内敛成熟，并无其他不同。对于一个十二岁便上战场带军杀敌的孩子来说，这样的成长再正常不过，因此莫言并没在意。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两军交锋的地方离落日城遗址不过百里路程，莫非殅儿仅用两年时间打了胜仗，并且在隔年进入尊王府，一切并非巧合，而是他故意为之？！
难道说……不可能，一定不可能！他怎么会认为殅儿已经知道真相了呢，若是如此，这些年他何必委屈自己待在未央宫，又何必替沈璃隐瞒，对她言听计从？即便是自己，殅儿若是知道了真相，又怎么还会认他这个师傅！
呵呵，一定是他想多了，莫言不由嘲笑自己多心，可即使有千般万般个理由说服自己，他仍是管不住双手，一提缰绳，策马便向南面的雁邙山奔去。
“师傅，若有一天殅儿身死，便请您将殅儿的尸身烧成灰烬，一半撒在王府的井边，另一半，就撒在雁邙山的山顶上吧。”
殅儿，你隐瞒了什么？雁邙山上究竟有什么？？
——————————————————————————————————————
出乎莫言的意料，他在雁邙山上找了一天，竟是什么都没有找到，一点点与真相有关的蛛丝马迹都没有，雁邙山的山顶上，除了呼啸的山风，什么都没有。
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日落时分，莫言仍旧在山中徘徊。
雁邙山算是半个荒山，入夜时分甚是危险，莫言却因为不甘心一呆便是很晚，待反应过来的时候，想要下山，已是难上加难。
许是老天开眼，他正为难之时，竟碰到了一户猎农，夫妻两个带着孩子住在山腰上，一家人朴实好客，待了解了他的情况后，当下决定收留他一夜。
第二日清晨，莫言一早便准备离开，或许这一次真的是他想多了，现在天下大乱，他怎么能在这种地方耽误时间。再一次感谢了热情的农户老爹，莫言转身正欲上马，身后传来农户老婆的声音。
“你这孩子，都跟你说过几次了，这房间不能乱进。”
顺着声音，莫言下意识的回头。只见一间屋子的房门由于小孩子的顽皮正敞开着，农户妻子一边责骂孩子，一边上前，打算将门重新关上。
虽然只有一瞬，但怎么逃得过习武之人的眼睛，那扇门内是一处供堂，堂上竖着一个牌位，落款处是流利的剑锋刻上的“不孝子栾殅”，正中央几个大字——“母亲栾子纾之灵位”。
“等一下！”莫言看着门内，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农户和妻子对视一眼，有些奇怪“你是说这牌位？小兄弟怎么会对个陌生人的牌位感兴趣？”
“这……”莫言微微握拳“这并非是陌生人，乃是在下的一个故友。”
“这么说，你认识栾殅？”
莫言被问的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你们认识栾殅？”
夫妇俩提到栾殅似乎都很开心，农户妻子微微一笑道“那孩子可比我家娃省心多了。”
莫言有些疑惑的看向农户。
“早些年，那孩子也跟你一样，在这山里头呆得晚了，我们看他失魂落魄的，还淋了雨，就把他带回家住了几日，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他娘去世了，诺，你刚刚看的那屋子就是他住的，牌子也是他亲手刻的。”
“你……刚刚说什么？”莫言的双眼因为震惊而大睁，声线也明显的颤抖“他，他说他娘去世了？”
农户眨了眨眼，有些不理解眼前这人的反应，但还是朴实的答道“是，那孩子刻了一天的字，又抱着这木牌坐了一晚上呢，我们俩怎么劝都没用，后来就由着他了”说到后面，农户还转向妻子求证“是吧，老婆子？”
“对，没错，那孩子不哭不闹的，问什么也不说，可把我吓坏了。”
“他那时多大？”莫言颤抖着问道，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夫妻俩面面相觑，还是妻子答道“看着不大，跟我家娃差不多，就是太瘦了，说话跟个大人似的。”
莫言将视线落在农户的儿子身上，小孩儿胖嘟嘟的，顶多十一二岁的样子，殅儿离开未央宫的时候正好是十二岁，虽然身上够结识，却因为长期的训练和体罚，显得略为瘦小。可是，这怎么可能！如果那时的殅儿便已经知道真相，为何什么都不说？
他一直以为，栾殅之所以会去尊王府，不过是想见见父亲；纵容沈璃的百般刁难，不过是因为他始终把沈璃当作母亲。可，既然他已经知道了一切，为什么不告诉司马少荣？为什么还是包庇沈璃？又为什么瞒着他？
原因只有一个，栾殅不是不说，而是根本就没想说！不愧是子纾的孩子，殅儿他既知道自己母亲的想法，也清楚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他才什么都不说，一直暗中计划。他不会害沈璃，也不会让司马少荣知道自己的存在，栾殅要做的是，只是让一切回到正轨！
这个傻孩子！最后的最后，不过是想将自己的骨灰一分为二，一半陪守护着父亲，一半陪着母亲……
瞬间，莫言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或许殅儿知道的，比他想的还要多得多！手中的缰绳已经窜得不能再紧，没想到，殅儿他已经想到了这一步！
栾殅从来不是拘泥于形式的人，之所以会叫自己来做这件事，不是巧合，也不是走投无路，是因为栾殅知道，他一定会好奇，然后最终会发现这个木牌。殅儿想要传递给他的，是一句原谅，无论是子纾还是栾殅，从没怪过莫言，不，确切的来说，应该是穆阳。
可恶！这个混小子！！如果他没有这么早反应过来，如果他真的就这样一路赶回西域，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他或许就真的只有收尸的机会了！
混账！他那个傻徒弟故意支开自己，是早就做好必死的决心了吧！莫言转身上马，以最快的速度往回狂奔。这个傻子，以为这样做他就能释怀，就能安安心心的过剩下的日子了吗？怎么可能？！他要回去好好修理那小子一顿，然后告诉他，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一个人背负，他当他们这些大人都是傻子，都是摆设吗？！
可恶，可恨！竟然被一个孩子保护到这种程度！穆阳，你还真是可悲！
当初他之所以给自己取名莫言，便是决定了，有些事，恐怕一辈子都要藏在心里，带进棺材了，可事到如今，他怎么还能沉得住气？！
殅儿，一定要等我回去，如果你敢擅自做什么傻事，为师，定不饶你！
之前还有半章，眸子怎么都发布出去，后来陵儿帮我分段发的，还贴了图片，可能有点凌乱，但还是蛮重要的，没有看到的就往前找找吧，不是我发的。那半章我已经申请找回了，不知道能不能再吐出来，这段估计大家看得有点乱了，但愿不会影响后面，也希望后面不要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唉----
再此特别感谢帮忙的画和陵儿！！！
再此特别感谢帮忙的画和陵儿！！！
第六十三章
瑶山是金鳞的龙脉所在，此时，栾殅正立于山顶，一身灰衣，随风飘扬。若是忽略周围的境况，倒更像是来游山玩水的一般。
栾殅背靠悬崖，几个身着黑衣之人在栾殅身前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圈，更外圈的，是金鳞的百姓和邵棋为首的部分义承军。
远远的，邵书不知栾殅说了什么，本就剑拔弩张的两伙人突然交起手来，那些黑衣人虽拼命将栾殅护在身后，却双拳难敌四手，瞬间被邵棋钻了空子过去。
“噗！”
“住手！！！”子清拼命的大喊，声音却隐没在了人群中。
清风吹起，栾殅略抬了头，正看到奔向这边的子清，嘴角微微一笑，子清有咳疾在身，能够赶来的这么快，大概是拼了命在跑吧。
将头转向邵书的方向，栾殅轻轻的开口，鲜血顺着嘴角滑落，身体也慢慢向后倾倒，只有嘴角始终微微上翘，带了点俏皮和讨好。
“拜托，可不要让我做的一切功亏一篑。还有……抱歉。”
混蛋！！！！要是还有力气传音入密，你为什么不躲？！你倒是躲开啊！！急行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周围嘈杂的声音似乎全都远去，子清静静站在原地，双拳紧握。在周围的人们都在为以为的胜利庆祝的时候，子清的世界清静得如一潭湖水。当他看到那一圈黑衣人时便已经明白了所有，他们除了手中武器外，与殿中那些救了炎帝的“漠北死士”一模一样，借机坐实炎帝勾结漠北的铁证，替司马少荣处理了这个烫手山芋，又提醒他堤防金鳞城外的漠北军队，没想到，栾殅竟是算到了这个地步！再往更早想一想，蒙面劫城，让他送信，替青煞正名，还有这段时间在金鳞百姓中散布的流言，一切的一切，栾殅替他们所有人铺好了路，然后一个人背负着骂名和所有的真相就这么一走了之！
栾殅啊栾殅，子清该赞你聪明绝顶还是该说你愚蠢？你做的这些，司马少荣他又知道吗？而他自己，大概是如今剩下的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了，可，说不出口，真相，他说不出口啊！
一剑穿胸，坠落悬崖，这样决绝的方式，尸骨无存，值得吗，栾殅？不久后，邵书终于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当时的栾殅是怎么回答他的？
“做便做了，又有什么值得不值得。”
子清抬头，一阵风吹来，吹散了山顶瘴气，阳光刺眼，天空处一片晴朗。栾殅，你个骗子，你说过这回不让子清做不忠不孝之人，但对朋友见死不救，明知真相却绝口不提，你这是让子清做了不忠不孝不义之人啊！
“殅儿！！！！！”与邵书虚弱的叫喊不同，莫言的声音夹杂了内力，响彻山间，直冲到崖边，甚至想都未想便要跃然而下，却被身后之人紧紧抱住。
“不要做傻事！”
“别拦我！”
子清拼尽全力拉住莫言，却被莫言汹涌的内力所伤，吐出两口鲜血“咳咳，你不是他师傅吗？应该知道他最不想看到什么！”
莫言的动作一停，现在还不是冲动的时候，还有只有他才能做的事！转身，双眼不知何时已经充血，头脑却比刚刚冷静许多“殅儿他不会这么容易死的，去山谷下找！就算 ……”后面的话即使不说，大家也彼此明白，莫言狠狠咬了下牙“我还有答应他的事没做。”
“不可能的。”虽然同样想去确认栾殅的生死，但邵书不得不道出事实“下面为金鳞龙脉所在，重兵把守，怎么会轻易让人进去寻找，凭你我的身份，简直痴人说梦。”
莫言低头，沉默半晌，再抬起时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你我或许进不去，但有人个，他一定进得去，也只有他，必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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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山是金鳞的龙脉所在，此时，栾殅正立于山顶，一身灰衣，随风飘扬。若是忽略周围的境况，倒更像是来游山玩水的一般。
栾殅背靠悬崖，几个身着黑衣之人在栾殅身前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圈，更外圈的，是金鳞的百姓和邵棋为首的部分义承军。
远远的，邵书不知栾殅说了什么，本就剑拔弩张的两伙人突然交起手来，那些黑衣人虽拼命将栾殅护在身后，却双拳难敌四手，瞬间被邵棋钻了空子过去。
“噗！”
“住手！！！”子清拼命的大喊，声音却隐没在了人群中。
清风吹起，栾殅略抬了头，正看到奔向这边的子清，嘴角微微一笑，子清有咳疾在身，能够赶来的这么快，大概是拼了命在跑吧。
将头转向邵书的方向，栾殅轻轻的开口，鲜血顺着嘴角滑落，身体也慢慢向后倾倒，只有嘴角始终微微上翘，带了点俏皮和讨好。
“拜托，可不要让我做的一切功亏一篑。还有……抱歉。”
混蛋！！！！要是还有力气传音入密，你为什么不躲？！你倒是躲开啊！！急行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周围嘈杂的声音似乎全都远去，子清静静站在原地，双拳紧握。在周围的人们都在为以为的胜利庆祝的时候，子清的世界清静得如一潭湖水。当他看到那一圈黑衣人时便已经明白了所有，他们除了手中武器外，与殿中那些救了炎帝的“漠北死士”一模一样，借机坐实炎帝勾结漠北的铁证，替司马少荣处理了这个烫手山芋，又提醒他堤防金鳞城外的漠北军队，没想到，栾殅竟是算到了这个地步！再往更早想一想，蒙面劫城，让他送信，替青煞正名，还有这段时间在金鳞百姓中散布的流言，一切的一切，栾殅替他们所有人铺好了路，然后一个人背负着骂名和所有的真相就这么一走了之！
栾殅啊栾殅，子清该赞你聪明绝顶还是该说你愚蠢？你做的这些，司马少荣他又知道吗？而他自己，大概是如今剩下的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了，可，说不出口，真相，他说不出口啊！
一剑穿胸，坠落悬崖，这样决绝的方式，尸骨无存，值得吗，栾殅？不久后，邵书终于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当时的栾殅是怎么回答他的？
“做便做了，又有什么值得不值得。”
子清抬头，一阵风吹来，吹散了山顶瘴气，阳光刺眼，天空处一片晴朗。栾殅，你个骗子，你说过这回不让子清做不忠不孝之人，但对朋友见死不救，明知真相却绝口不提，你这是让子清做了不忠不孝不义之人啊！
“殅儿！！！！！”与邵书虚弱的叫喊不同，莫言的声音夹杂了内力，响彻山间，直冲到崖边，甚至想都未想便要跃然而下，却被身后之人紧紧抱住。
“不要做傻事！”
“别拦我！”
子清拼尽全力拉住莫言，却被莫言汹涌的内力所伤，吐出两口鲜血“咳咳，你不是他师傅吗？应该知道他最不想看到什么！”
莫言的动作一停，现在还不是冲动的时候，还有只有他才能做的事！转身，双眼不知何时已经充血，头脑却比刚刚冷静许多“殅儿他不会这么容易死的，去山谷下找！就算 ……”后面的话即使不说，大家也彼此明白，莫言狠狠咬了下牙“我还有答应他的事没做。”
“不可能的。”虽然同样想去确认栾殅的生死，但邵书不得不道出事实“下面为金鳞龙脉所在，重兵把守，怎么会轻易让人进去寻找，凭你我的身份，简直痴人说梦。”
莫言低头，沉默半晌，再抬起时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你我或许进不去，但有人个，他一定进得去，也只有他，必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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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少荣料想的不错，金鳞城外果然埋伏着不少漠北的人，费尽心机抓了些人回来，严刑之下，总算是有了点消息，漠北的人虽然仍旧不甘心，还徘徊在金鳞城外，但已经不足为据。
城中的情况已经被基本掌控，但仍有不少事情等着处理，叛军一事首当其冲。据一些知情的百姓报，似乎是义承军受人威胁而不得已为之，不但当初没有伤及到任何一个百姓，这次能够如此顺利的进城也要多亏他们从旁协助。这与当初那个名为邵书的少年与自己说的完全吻合，若所言不假，义承军也算将功补过，自己答应放他们一马也是未尝不可。
一切似乎已经明了，但不知为何，司马少荣的心中总有些说不上来的焦躁。这次的事情看似危机，却又出奇的顺利，真的是老天庇佑，而非人为吗？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栾殅的影子，司马少荣一怔，随即摇了摇头，自己在想些什么？事到临头，有这么多事等着他去处理，怎么还会想起那人？
“当当当”一人敲门而入，“王爷，有个人带了这个东西过来，说要见您。”
侍卫将东西呈到司马少荣面前，司马少荣一看，竟是血玉。没想到自己才想着这人，这人便送上门来。如此甚好，叛军一事他还有一堆问题，正好当面问清楚。
“那人现在在何处？”司马少荣自己都没有注意，对于即将迎来的见面，他其实是有些开心的。
“在偏院得厅堂里侯着呢。”
“好，带我去见他！”
去偏院的路上遇到了两人，司马少荣不由迎上前去好奇的问“二弟三弟怎么会在这里？”
谭项鹰与端木青对视一眼，二人眼中也是颇为疑惑“不是大哥叫我们过来，说是有事商讨的吗？”
司马少荣一怔，“我并未着人将你们带过来啊。”
“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莫非是有人假借大哥之名引我们过来？” 端木青略一思索“难道是漠北的调虎离山之计？可如今大局已定，即使我们不在军中，想他们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司马少荣点头同意，但正是因为明白这个道理，反而更好奇那人将他们引来的原因。短时建内思索无果，司马少荣便道“这事我们晚些时候再商量，既然来了，你们便随我一同过去罢，好好把逼宫的事问问清楚。”
端木青反应最快“是残心那孩子？”
“嗯。”并没注意到端木青的称呼问题，司马少荣不大走心的应了声，随即不知想到什么，又冷哼了下“大逆不道的家伙！”
端木青楞了下，看着步履有些匆忙的司马少荣，了然的笑笑。或许连大哥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说话的语气虽冲，却早没了最初的怨恨，更多的，是放心与即将见面的欣喜。都是做王爷的人，骨子里的那种倔强骄傲谁也跑不了，只是司马少荣更甚，死不承认又好面子。他们做了兄弟这么久，又有什么心思是彼此猜不透的呢，就算现在再如何发泄折磨，也换不回当年死去的人了，何必。他既然能明白，司马少荣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身在其中，不想明白，也不让自己明白罢了。
端木青早便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明里暗里的点了司马少荣不下一次，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做了，有用没用的，他也只能说是仁至义尽了。还好，经过了这么多的事，该明白的人总算是有了点转变，这次的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又充满疑点，炎帝的背叛，漠北的藏军，百姓的帮助，义承军的倒戈，一切进行的如此顺利，他不相信大哥会毫无所觉。
真相似乎就在那扇门后，面对那个等着他们的人，司马少荣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急躁，他又何尝不是呢。
司马少荣料想的不错，金鳞城外果然埋伏着不少漠北的人，费尽心机抓了些人回来，严刑之下，总算是有了点消息，漠北的人虽然仍旧不甘心，还徘徊在金鳞城外，但已经不足为据。
城中的情况已经被基本掌控，但仍有不少事情等着处理，叛军一事首当其冲。据一些知情的百姓报，似乎是义承军受人威胁而不得已为之，不但当初没有伤及到任何一个百姓，这次能够如此顺利的进城也要多亏他们从旁协助。这与当初那个名为邵书的少年与自己说的完全吻合，若所言不假，义承军也算将功补过，自己答应放他们一马也是未尝不可。
一切似乎已经明了，但不知为何，司马少荣的心中总有些说不上来的焦躁。这次的事情看似危机，却又出奇的顺利，真的是老天庇佑，而非人为吗？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栾殅的影子，司马少荣一怔，随即摇了摇头，自己在想些什么？事到临头，有这么多事等着他去处理，怎么还会想起那人？
“当当当”一人敲门而入，“王爷，有个人带了这个东西过来，说要见您。”
侍卫将东西呈到司马少荣面前，司马少荣一看，竟是血玉。没想到自己才想着这人，这人便送上门来。如此甚好，叛军一事他还有一堆问题，正好当面问清楚。
“那人现在在何处？”司马少荣自己都没有注意，对于即将迎来的见面，他其实是有些开心的。
“在偏院得厅堂里侯着呢。”
“好，带我去见他！”
去偏院的路上遇到了两人，司马少荣不由迎上前去好奇的问“二弟三弟怎么会在这里？”
谭项鹰与端木青对视一眼，二人眼中也是颇为疑惑“不是大哥叫我们过来，说是有事商讨的吗？”
司马少荣一怔，“我并未着人将你们带过来啊。”
“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莫非是有人假借大哥之名引我们过来？” 端木青略一思索“难道是漠北的调虎离山之计？可如今大局已定，即使我们不在军中，想他们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司马少荣点头同意，但正是因为明白这个道理，反而更好奇那人将他们引来的原因。短时建内思索无果，司马少荣便道“这事我们晚些时候再商量，既然来了，你们便随我一同过去罢，好好把逼宫的事问问清楚。”
端木青反应最快“是残心那孩子？”
“嗯。”并没注意到端木青的称呼问题，司马少荣不大走心的应了声，随即不知想到什么，又冷哼了下“大逆不道的家伙！”
端木青楞了下，看着步履有些匆忙的司马少荣，了然的笑笑。或许连大哥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说话的语气虽冲，却早没了最初的怨恨，更多的，是放心与即将见面的欣喜。都是做王爷的人，骨子里的那种倔强骄傲谁也跑不了，只是司马少荣更甚，死不承认又好面子。他们做了兄弟这么久，又有什么心思是彼此猜不透的呢，就算现在再如何发泄折磨，也换不回当年死去的人了，何必。他既然能明白，司马少荣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身在其中，不想明白，也不让自己明白罢了。
端木青早便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明里暗里的点了司马少荣不下一次，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做了，有用没用的，他也只能说是仁至义尽了。还好，经过了这么多的事，该明白的人总算是有了点转变，这次的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又充满疑点，炎帝的背叛，漠北的藏军，百姓的帮助，义承军的倒戈，一切进行的如此顺利，他不相信大哥会毫无所觉。
真相似乎就在那扇门后，面对那个等着他们的人，司马少荣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急躁，他又何尝不是呢。
正文还有四章就完结了，完结之后还有两个番外，大概十章左右，一个是西域那边宫主的反虐，还有一个是系列番外，之前发过两章，错过的不用担心，我会从头再发，讲的是栾子从进未央宫到去王府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