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与禅意

劳动节快乐!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17-05-01 17:21:00 +0800 CST  
晚安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17-05-02 01:50:00 +0800 CST  
我到南天门的时候,场面有些混乱,已有四五个天兵天将上前试图制伏烛龙,他们也许并不知道,烛龙看起来像个莽夫,可却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且因他的无声无息,行动诡异,哪怕上神阶品,也不敢小觑了他。

果不其然,几番比划,上去的那几个人便都被烛龙掀翻在地;不过烛龙留好了分寸,下手并不重。

我走上前,屏退了众人,单独与烛龙相对。他见是我,似是很有些怒气,面目格外狰狞,除此外,这个彪形大汉还有些惴惴不安:

烛龙尊帝君为尊神,不想帝君也是这等的言而无信,始祖她现在了无音信,已经多日了……

我心想,少绾她呆在我的结界里,可不是了无音信吗;可烛龙忠心一片,也值得尊重。说到底,是我这里派出去的人出了差错。

我淡淡对他道:本君理解将军为何责怪本君,但个中因由,并不是此时一两句便能说的清的。本君会给将军一个解释。

烛龙激烈的情绪安静了些,仍然余怒未消:烛龙自然等着帝君的解释,为何在与帝君约定之日,会有人偷袭不羁山!

我略皱眉,也这才发觉,烛龙的手臂上带着伤,连宽大袖袍都是破破烂烂的,颜色深,所以看不出带血;我知道,能伤着烛龙,并不是平凡之辈就能办到的。

太晨宫未送出去的消息,偷袭不羁山,看来来人倒是准备的很充足,且玩了些离间的小谋略。不够大气,却很是实用。

沉吟不语片刻,我想南天门始终不是说话的地方,此时带烛龙去碧落泉又太过显眼,且来人尚在暗处:

本君这会儿便可以随将军回一趟不羁山。

烛龙哼了一声,有些不情愿,到算是识时务的拱拱手:那就有劳帝君了!

我与他腾云而去,留下一干天族兵将干瞪眼,并没谁敢上前劝说一句。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17-05-02 12:50:00 +0800 CST  
不羁山。

我自将烛龙封印在此,便再没有踏足过此地,至今已有十几万年。

印象里,这地方从前便荒芜;今日看,仍是荒芜。

烛龙将我带到一片山脊间,山脊尽头,有一处洞穴,想来便是他的藏身居所了。

洞中一盏昏黄的灯,光线并不好,布置及其简陋甚至可以说寒酸,且洞中弥散着淡淡的血腥味,应该是他受伤后在此处理了伤口,并做将养。

烛龙一个彪悍的男子,在洞中将将能站直身体,他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我说:此地不堪,帝君将就将就吧。

我略点头,并不介意。想上古洪荒征战的年月,有个容身之所便属不易,有哪里来的这许多讲究。

我随便落座在一方石凳上,随手划出一个结界,见他还站着,便开口请他落座。烛龙大概没想到东华帝君竟是这样鸠占鹊巢不认生的模样,一时到有些拘谨。一个大汉坐下来,手脚都不知该如何安放是好。

其实我并不喜欢这个荒山野岭的地方,我也完全可以使叠宙术将太晨宫的行头弄到这儿来;可此时此刻,我需要与烛龙开诚布公,让他相信我,跟我说实话,甚至为我所用。

我如果大张旗鼓的折腾出另一个景象来,烛龙虽不至于说什么,但心里会自然而然的把我归到天族那一拨,而他对我说话时,便会权衡再权衡,这样我得到的信息就是片面的,会影响我的反映和决定。

说实话和说假话是一门深奥的学问。对谁说什么,什么时候说什么,那种境况下说什么,都是一次博弈一场赌博,也都能体现经验和智慧。

好比今日我便决定同烛龙说实话,我赌他对少绾的忠诚,我知道他对少绾的忠诚。

烛龙愣了好一会,才适应了我竹筒倒豆子的坦诚;我没有对他隐瞒,只是我没有笃定告诉他,问题出在太晨宫带话的仙官身上,而只说这事还在彻查中;当然这是一种可能性,也可能他被催眠了,或者他被人替换了。在知道确切的真相前,这些都是可能的。

吸收消化了好一会,烛龙起身向我郑重一拜:魔君早就对烛龙提过,帝君品相高古,是可以信赖之人,今日是烛龙短视了,请帝君原谅。

略点点头,我复又叫他入座:既然心结已解,本君也有些疑问,希望将军也能对本君知无不言。

烛龙道:一定。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17-05-02 15:05:00 +0800 CST  
那日我御风返回九重天时,还在琢磨着与烛龙适才的一场对话;来人似乎是在有意的在避开我,避免与我直接面对,因此我得到的消息,都是旁人转述而来,而这样的消息,总要加以区分判断,总有一分不确定;不过也应该是个故人,所以才这样周折。

“本君曾派坐下仙者戍徒来传话给将军,此人可否与将军相见?”

“并未见着。”

“将军所说偷袭不羁山,致使将军受伤的,是何人?”

“此人背后偷袭而来,且掩了面目,像是天族装扮,但是.......招式术法并不像。”

“来人多少,可辨别的出使用的招数?”

四五个人,一人为首......身手都不错,不过也都诡异非常。”

......

敢动太晨宫的仙人,且使着连烛龙这上古神兽都辨认不出的诡异术法,我不禁想,会是谁呢?

这一局,越发有趣了。

才到九重天的天界,便已有天兵告诉我天君有请。也难怪,烛龙三番两次的出现,难免会教天族众人格外警惕些。

凌霄宝殿上,我进去时已站了一片的人;阶品在上神,管辖一方者皆在列,青丘那一家子也都在,在天君夜华的左右手边。我走进去,众人行礼,好不让人厌烦,半晌才消停下来。

果不其然,几句寒暄,夜华便向我问起烛龙的到访,以及少绾的归来。

我并没有隐瞒:不错,魔族始祖的魔君少绾,她的确回来了……

此话一出,除了墨渊,众神皆惊。一片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在殿上久久不息。最后还是夜华开口,平息了众人议论:

那帝君可也知道,魔君少绾,现在何处,有怎样的打算?

我抬眼看了看众人,又垂下眼眸,语气淡淡道:她在哪,本君是知道的,不过因为答应了少绾,所以不便告诉天君;至于她的打算,那是她自己的事情,本君不知道,也不关心。

又是一阵澎湃的议论声。夜华沉默了一刻,才缓缓开口:

帝君的算计,并非我等可以妄自猜测;而夜华继了天君位,自当保天族祥和,是以,夜华请帝君念在昔日与天族众神一同征战的缘分上,在利害存亡的时刻,多加以指点。

我轻笑着看这个年轻的天君,话说的很圆满很漂亮,重点很突出,还不忘提及往事煽情;只可惜啊,是说与我这样一个神仙听。我只是模棱两可的回答说:

天君的话,本君听明白了。

随后,不再里众人的非议,我直接告辞回了太晨宫。

其实少绾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以她今日的实力,根本无法与天族的神祗抗衡,即便她再修炼个千八百年,也要看缘法,看她的运中的造化。

只是魔族少绾的名号太响亮了,即使过了这十几万年的时光,依然另人闻风丧胆;也是这四海八荒,总的来说还是男人的世界,数得出的女中豪杰不过那么几个,且要么羽化,要么身归混沌,所以余下的便格外突出,格外能让人记得,比如少绾,比如白浅。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17-05-03 22:21:00 +0800 CST  
晚安💤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17-05-03 22:34:00 +0800 CST  
太晨宫。

我走进正殿时,面上带了鲜有的严正。不管这个故人是谁,他都成功的挑起了我的那么一点好奇心。我这人并不太好奇,对多数事情都是随遇而安,桥头船直,不置可否的态度,似乎没有什么太强烈的渴求,唯一的例外对凤九,却也唯有对她,我被天命所缚。

司命已在殿中等候,看到我的神色,向我行了个极端正的礼,不得不说,若论察言观色的本事,他和重霖都是神仙里的翘楚。

挥袖让他起身:让你查的人,可查到些什么吗?

司命躬身回话:回帝君,仙者戊徒,看起来并无不妥。只是,他那日被派出去传话时,应该并没有直接前往不羁山,而是先去了北海。

北海?我不禁蹙眉,转身问司命:这又是如何打探出来的?

哦,帝君有所不知。司命解释道,戊徒本就出身仙家,父亲原是三殿下坐下的将军,七万余年前,在擎苍一战中魂飞魄散,那时戊徒尚在襁褓中,三殿下体恤功臣遗孤,便将他母亲与他安置在了北海神宫。因此戊徒回北海去,多半是因为探望母亲。

那天帝君命人传话不羁山,小仙指了戊徒当此差遣。是他无意中提了一句,说本已应了他母亲前去探望,待他去和母亲说一声,便即刻去不羁山。小仙想,也不再这一时半刻,便应了。

我思忖:他这样说与司命,应该不是假话,否则他无需多此一举露了行踪。如此看来,问题多半出在去北海这一路上,或者,出在北海水宫。

想着再纠缠下去,未免耗费太多时间,于是我吩咐司命寻个可信的缘由,将此人带到我殿中来。

司命得令而去,我在殿中静静等待。外头阴云密布的,虽是傍晚,却幽暗至极,似有山雨欲来之象;果然不一刻,就见司命又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帝君,刚刚,有人跳下了诛仙台,正是...正是仙者戊徒!

哼,反应和动作到是很快,可惜还不够沉着,才露了一点马脚,便迫不及待的杀人灭口了。

戊徒跳下诛仙台而死。死的很蹊跷,缘由无从考证。他的阶品不高,便是死去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但是事关太晨宫,天君夜华下令彻查。

我并未多说什么,仍是太晨宫里的那尊石头尊神,不辨冷暖悲喜;我盘算,这事现在来看,敌人还躲在暗处拨动玄机,还是先瞒下来的好些;待有些头绪了再说。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17-05-04 13:32:00 +0800 CST  
晚安,早安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17-05-05 04:45:00 +0800 CST  
次日,太晨宫。

连宋走进我殿中时,咂嘴稀奇道:认识帝君这么些年,连宋怎当得起帝君一个请字。

我斜卧在榻上,懒散的抬抬嘴角:本君本来也没说请你来,想是司命星君守礼,白跟你客气一句罢了,三殿下实在不必大惊小怪。

上茶的小仙娥听了这句,也忍不住偷着嬉笑,连宋倒不计较,大大咧咧的说:帝君找我来,究竟所为何事?

我呷了口茶,慢条斯理道:也没什么,请三殿下给本君讲讲,仙者戊徒与北海水宫的渊源。

连宋好奇的抬眼看我:帝君何时也关心起这些小人物小事情了?

我淡淡应对:到底是我坐下的人,这么不明不白的跳了诛仙台,我这个太晨宫主事的人,总要过问一二。

连宋对我的冠冕堂皇并不以为然,不过也正色道:也是,帝君眼中是不揉沙子的。不过既然帝君来问我这个管辖四海的主事了,应当已经得知那戊徒的身世。

他低头一笑:司命那个八卦百科全书的名号,想必不是吹嘘......

不过吗……他略顿一顿,继续道:据我所知,他近些时日瞧上了北海水宫的一个宫娥,才求了他母亲出面为他求亲呢!我想这才要想娶媳妇人,自然不会自己去跳诛仙台的......

必是有人加害于他!

连宋扇着折扇,难得流露出一丝惋惜,还有不解:戊徒那孩子,从小没有父亲,个性内敛,做事却是个极靠得住的;他那性子,怎么会与人结仇,招惹杀身之祸呢?

我疑惑问他:你一个四海统帅,怎么闲的对这样一个小仙的事情这样清楚?

连宋笑笑,难得没有与我抬杠:这个吗,有两个原因,其一,戊徒之母,乃出身梵音谷的比翼鸟一族;再者,玄冥是戊徒在水宫族学时的师父。

梵音谷,比翼鸟一族...四海八荒还真是地方不大,兜兜转转总能碰上。

妙义慧明境,积聚魔灵浊气之所,便就在这梵音谷中,由比翼鸟一族看护,每隔七百年,需有一位上神阶品的尊神前往,入境净化;有时我也会亲自前往。

因此梵音谷这个地方,在神界看似不出名,可阶品高的尊神都明白其重要。

而今,少绾归来,烛龙出山;被推下诛仙台而死的,未将我的话传与烛龙的太晨宫仙者戊徒,他的父亲是水军,母亲是梵音谷中人;自小在北海长大,师从北海族学玄冥神君,那个求娶青丘白凤九的青龙水神……

一时间,所有人似乎都凑齐了,真是越发的有趣了......

事情错综复杂,在对方没有进一步动作前很难做出精准的判断,于是我也没有费更多的心神在这上面,只是保持着一分惕栗,静观其变。

眼下,少绾归来已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我寻思着,碧落泉始终不是个稳固的藏身之所,至少在我答应她继续为她渡修为的这二十天里,我必是要保她一分安宁的。

小狐狸那里,我既然应了做她的师父,又送了她那柄画影剑,便也该记得初衷,好好教她些一技之长。

一时间,我这个本该是最悠闲的神仙,变得无比忙碌起来,甚至比我代理天族政务那会更甚。

而这天下午,我却难得好心情的在芬陀利池边悠哉悠哉的钓鱼。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17-05-05 13:27:00 +0800 CST  
周末愉快!

这周末跟家人有安排,要出门去,容我缓一缓。

感谢,祝好!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17-05-06 05:22:00 +0800 CST  
谢谢支持!

我其实也只是凡人一个,不是每时每刻文思如泉涌,也需要工作,生活,休闲......

写这个文章时兴致所至,本来一开始并没想续写,后来觉得尝试下也不无所谓,写的本随意,没有提前设计太多。

人和故事都有一个适合的尺度,过了或者不及都有缺陷,很理解你们的催促,感谢你们喜欢,但是生活不仅是一个贴吧一篇文章,因此不必太执着。

尽力而为。

周末愉快,Cheers !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17-05-07 14:32:00 +0800 CST  
天气尚好,晴空万里只飘着几朵云彩,芬陀利池旁的万年菩提树,正好是个遮阳避暑的好去处。我就常爱在那里读书,小憩,或是钓鱼。

其实无论读书,小憩,还是钓鱼,都需要同样一种闲适的心境;在长久的时间面前,你渐渐学会了释然;在沧海桑田的变换里,很多重要变得寻常,也有许多亲密变做路人;在时间面前,执念越发减少,更多没有所谓,因为你明白了,相聚别离是常态,生老病死是常态,缘起缘灭是常态。

其实只要不要那么多情,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尤其是我这样一个冷清的神仙,好像一向把这些看得清楚通透,也好像我还从没有过什么长久的执念,我一向不解爱恨情仇庸人自扰的逻辑,这其中包括墨渊,也包括少绾;

直到后来我也有了我的的执念,一个名字,一个人。从那以后,你的心似乎被填满了,有了一个温柔的牵挂;即使分离,即使假装毫不在意,这份牵挂亦未曾减少过。

毫无疑问,稍微工于心计的人都看得出,青丘白凤九是东华帝君的一个弱点,一根软肋。曾经正因为避免有这样的弱点和软肋,我才抹去了三生石上的我的名字。

可其实一切又好似都是徒劳,因为你总是无法与你的心执拗,抹去一个名字,并抹不去你暗里思慕一个人的心意。

而缘份和你的心意,总会让你们再遇见,让你看见她的忧伤;让你意识到,消受情伤并不比承受天地的反噬来得轻松,它一样可以摧毁一个人,由内里缓缓的,受时间的鞭挞,缘份的猜测和得失的失落。

于是你不想再冷硬的逃避了,因为你也想实在的拥有;而你以为给予她的最好的保护,其实正在慢慢把她伤得体无完肤。

于是你想让她也强大起来,强到能够自保,到终于能够与天命一做抗衡。

而这是我能许诺给她的将来。

在这样一个午后,我闲坐在芬陀利池旁的菩提树下安静的钓鱼,我不自觉的连带着想起了许多前尘往事,我突然发觉,我也在庸俗的期待一点实在的相对,无论是作她的老师教导她,还是诓她来为我煮一餐饭。

我希望看到她,听到她的声音,感受到她的气息。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17-05-08 05:45:00 +0800 CST  
凤九来到太晨宫的时候,天色将将向晚,残阳泣血般的挂在天边,看去是幅无比壮阔且壮丽的景象。

我整斜靠在太晨宫正殿的软塌上校注一卷佛经,那是我早先答应了西方佛陀的;殿里点了些星星点点的灯火,不很幽暗,将将可以读书,抬眼去却也能瞧见外头烧红了似的天色。

凤九最近几次出入太晨宫,碍着身份,虽然不似从前那般的熟稔,却也不再如天君大婚那日的拘束。

她穿了一身浅墨绿色的衣裳,做便常打扮,不失庄重,我不禁感叹,如今她也能驾驭的了这样厚重的颜色了,若是从前,这样老成的颜色穿出去,定是不伦不类的样子;她的瀑布般的头发,拿支檀木簪挽在脑后,随意却并不凌乱。

看起来她今日心情似乎不错,满目都是笑颜,衬得她眉间的花瓣更加艳丽。我在一轮夕阳的映衬下,目光从佛经上抬起,淡淡看着她走进来,她的周身笼着一层浓浓的金色光华,是幅极美丽的画卷。

轻盈福身向我行礼,她清甜的声音响起:帝君想吃什么?只要帝君说的出,凤九便做的出。

她到很是自信,我不禁微扬起嘴角眉梢的轻笑着打趣她:什么时候你能就着你的的剑术,也敢跟本君说这话了,就不妄本君教你一场了。

笑颜依旧明媚,她并没有我意想中的不好意思和忸怩,她就那样坦荡的看着我,微笑着说:帝君信凤九一次,会有这一天的。

我就这样看着夕阳里,她淡淡的笑颜。以前的她,是没有这样广博的心性的;我只是觉得,这三百年里,她身上有着太多太多的变化,她渐渐有了一个君主的沉敛自信;而也有时,她又似乎也没什么变化,内里还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孩子。

我欣赏的看着她,眼角闪露不自觉的柔光,忽然于内心生出些自豪感,我的眼光,总还是独到而绝好的。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17-05-08 17:30:00 +0800 CST  
这样的夕阳实在过于暧昧,殿内深幽的灯火亦是,映衬着她的容颜更加美好;在彼此的眼波流转中,我轻咳一声,淡淡开口说:

本君的口味清淡些,喜欢吃些青蔬,冬葵菜胭脂菜这些就挺好;哦,对了,上次略尝过天君做的一道凉拌蔓荆子,也还不错;

红肉之类就不必了;若是不怕麻烦,本君今儿下午在芬陀利池中钓得一尾肥鱼,就糖醋鱼好了。其他的,你看着办。

我说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精彩纷呈的脸色;她似乎是没想到我会提这么些细枝末节出来,一脸的不置信;我看着她的脸,挑眉调侃:怎么,莫不是有什么你不会的?

她回过神来,轻笑着说:怎么可能不会,帝君也太小看凤九了;别说帝君说的这些都还是家常便饭,便是以前在青丘的时候,我姑姑和我四叔,哪一个不是口味刁钻的紧,还不是都被我做的饭菜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她扬起头来,不无骄傲的样子,让我忍不住也泯起嘴角:不必急着夸口,好与不好,本君尝了才算数。

她转身往后后厨而去,我看着她欢脱的背影轻笑。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是我在凡间历劫时记得的诗句,我不禁想,那该是幅怎样的画面?在高山脚下,茅屋寒舍,炊烟袅袅,竟是生动而跳动的;竟也让我有些许的向往,没有无穷无尽的生命,没有仙山仙境的绝美,就只是一间屋子,一束花朵,一双人。

小狐狸动作很快,她跑来告诉我,晚饭摆在太晨宫花园里湖边的六角凉亭里时,天色虽暗下来,但天水相接处,还有一抹好看的深红色。

这个凉亭是我从前无事时亲手打制的,黄花梨的梁柱,六角形,飞檐朝上,很简单却也很精致。亭里布置了一条梨花木的长案,两旁是兽毛的软垫。亭子朝水,水上是一片莲花,当初受了佛祖的点播,很是灵气;亭中梁柱上,照样是深紫色的绸缎点缀,随着晚风,微微的飘荡。

神仙其实是不需要吃饭的,吃与不吃,吃什么,完全看时间和兴趣所致。我信步走进凉亭时,就见长案上摆满了碗盏,颜色清脆,味道飘逸。

做饭和吃饭也都是门学问,做饭可以是为果腹,也可以是为调整心绪和养生补给;吃饭亦是,填饱肚子的只是蠢物而已,而色香意俱全的,便可以是享受甚至艺术了。

眼下这一桌子菜色,打眼看去,是极漂亮的颜色,有青绿,有藕白,也有鲜艳;用心去辨认,有葱姜的鲜香,青蔬的幽香,糖醋鱼的甜香,还有千里醉的酒香。

凤九的笑颜就在我身旁,她笑着请我入座,一品她的厨艺,还不忘说一句:

一桌子都是青疏鱼鲜,简单些,也雅致些,正合帝君的人品。其实这些才更看厨师的功力呢;这样的好食材,没有酒就可惜了,我这坛千里醉是我前年前从老凤凰那里弄来了他的藏酒,帝君快入座尝尝吧。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17-05-09 20:09:00 +0800 CST  
佳肴入口,齿颊留香。

我不得不承认,她于厨艺上,确实很有过人之处。样样入味,而食材本身的鲜香却不减,酸甜咸辣都恰到好处,多则太过,少或不及。

凤九坐在我身旁,她没有开动碗筷,而是侧头看着我,在我品尝了几样菜式后,她略有些不安的问道:帝君觉得怎么样?

我挑起眉梢玩味的去看她满是期待的脸庞,一时竟不知道该怎样去答复;说尚可是我对她不公允,可要我大张旗鼓的夸奖赞扬她,这又着实不是我的风格。

口中的一块糖醋鱼化开来,清甜的香味尚留在喉间,我只是,轻轻的恩了一声。

一旁的凤九不无失望的说了一句:让帝君说一句好,可就这么难吗?

我侧过头去看她垮下去的脸色,不免微微一笑:小狐狸,能让东华帝君点名要尝她所做一餐饭的,开天辟地你也算头一个了,这还不是夸吗?

她抬头看着我,疑惑道:那帝君,就从来没有什么想吃的喜欢吃的吗?

我望着她闪露一抹心疼的脸庞,淡淡道:上古争战的年代,哪里顾得上这些,什么时候想起来了,果腹而已;后来太平天下,就我一人独居,也就没有什么兴致。

她脸上的心疼更甚:举起筷子频频帮我布菜:那帝君若是还喜欢,就多吃一点。

于是在她一餐饭,她都是在忙着照顾我的口味,帮我斟酒,为我添菜;我觉得觉得数万年来,我也不曾吃过这样一餐饭。

不是独自一个人,也没有宴饮时的礼貌喧嚣;饭菜可口,却是家常小品,并不兴师动众;身边有人温柔以侍,确是出于情意,而不是尊卑。这样很好,一片莲塘悠远,一桌美食可口,一盏佳酿醉人,还有一个人,浓妆淡抹总相宜。

饭后,我留她饮一杯薄酒,算是答谢她下厨辛劳。

一桌子的盘盏撤去,只留了一壶酒,两只酒杯;一只是我惯用的碎玉盏,另一只是个青玉雕花盏,纤细的佛铃花样,被细致的雕刻在了通透青翠无暇的美玉之上;那是我曾经闲来无事时刻来耍玩的,本来没打算用,不过想来青玉衬她的人品,到是正好。

酒仍是折颜的千里醉,不过不是她拿来那坛千年的;而是我数万年前从老凤凰的十里桃林顺手拿来的,又在太晨宫的桃树下埋藏了万年,我平日里甚少饮酒,所以还余下了几坛。

九重天的月亮格外硕大明亮,尤其在这样一个几乎没有风的夜晚;夜色与月色相映,月色又倒影在莲塘之上,天上水中,是一般无二的景致。

六角凉亭里,静默地坐着凤九与我,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这样偶尔浅啄一口万年的佳酿,享受一刻的静寂美好。

风香露重梨花湿,草舍无灯愁未入。南邻北里歌吹时,独倚柴门月中立。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17-05-10 19:48:00 +0800 CST  
感谢加精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17-05-10 20:30:00 +0800 CST  
我今晚要赶飞机,日后补上。
下周起回归亚洲时区。
傍晚愉快!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17-05-11 20:03:00 +0800 CST  
晚安!

长期出差刚回来,年纪大了真心伤不起。

容我缓缓。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17-05-13 03:24:00 +0800 CST  
感谢热情捧场,出差刚回来,这两天日程排满都是各种会议,谅解!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17-05-15 10:52:00 +0800 CST  
抱歉,但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
连午餐都是办公室解决的,晚间还需加班!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17-05-16 22:38:00 +0800 CST  

楼主:christinerenyi

字数:145081

发表时间:2017-03-27 02:4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9-17 22:40:00 +0800 CST

评论数:559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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