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与禅意

楼主这周出差,下周继续!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19-01-10 13:30:00 +0800 CST  
次月初一,我如约前往梵音谷的入谷口。

梵音谷是这四海八荒之内一处奇异神秘的所在,她地处在南荒尽头的符禹山,是与魔界相交之处,入口极为隐蔽,谷口每逢60年一开,往来进出的仙人才得以自由出入。若以外力强入梵音谷,非得上神功力才得有几分把握。

梵音谷中世代居住着比翼鸟一族,比翼鸟不属三界之内,是一个独立的族群,但世代与神族亲厚,更曾数次联姻。这个群族以女为尊,因此梵音谷的历代主人皆是女子。比翼鸟是忠贞之鸟,成双成对,相爱相依;配偶在时,各自不相欺相瞒,配偶故去,生者不另娶再嫁,比翼鸟一族也因此闻名于三界。

除却这些众口相传的奇闻逸事,神品高古的神尊真皇皆知,梵音谷的中最大的秘密是深藏着的妙义慧明境,此境成于天地平定之始终,乃积聚魔灵浊气之所,由比翼鸟一族世代守护,每七百年需一位上神阶品的神尊前往净化。

很多年前,我也曾多次亲自到梵音谷来净化妙义慧明境,那时天地才平定不久,魔族蠢蠢欲动,每一次都是一场恶战,后来四海八荒平静了下来,我也愈发懒散起来,这些事也就渐渐推与了旁人,算起来竟也有十万年了。

比翼鸟群族的寿命不如神族那样绵长,长寿不过3万年而已,这期间,比翼鸟一族世代更替,变换了几代女君,现时在位的君主不过一万多岁,即位不过几百年,还是位新君,名唤连城。

这个女君在她即位伊始曾来到九重天谒见老天君,以表对天族的尊崇和亲厚,因此与我也在朝会上有过短暂的一面之缘,我对她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只记得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模样,行为颇显得拘束;倒是她身边跟着来的三位长老,一个个都是心机颇沉的角色。

那时,风九还是太晨宫里那个找我报恩的小宫娥。

那次谒见之后,一晃又是几百年,我再没听到过有关比翼鸟一族的更多过往,因为在前往梵音谷前,我特意唤了司命星君前来询问,也这来得知,这百年来,梵音谷中并不太平祥和。

七百年前,墨渊上神前去净化妙义慧明境时,便已看出魔灵集聚,大有蓄势待发之像。天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十数万年的太平岁月,四海宁合之下总有险象涌动,即使恶战也总能一触即发。实属平常。也正因此,少绾得以借着那一丝魂脉生息转返。

因此平静的表象之下,其实聚积了很多双窥探时机的眼睛,有些观察,有些警惕,更有伺机而动。

比翼鸟一族在这期间更换了君主,前任女君仙逝,膝下唯有一女,便是新君连城。连城大概从小被她母君保护的过于完好,连梵音谷都未曾出过几次,教养有余而魄力不足;她母君显然也深知幼女稚嫩,担心她无法担任君位,因此为她指派了三位护国长老,意在扶持,直至女君出嫁。

这三个护国长老,德裕,仁佑,颜佳,皆出身族内名门望族,也都是德高望重之人。其中,德裕,仁佑为男子,德裕善文,仁佑习武;唯一一位女长老颜佳,是族中最善歌舞之人。司命告诉我,仙者戍徒之母弦清,便原出身于长老颜佳族中。只因她早年与人私奔,为族人不齿,因为无人愿意提起她;可私地下,却又有人在庇护她。

这三个各司所长,本应辅佐新君;可似乎三人又不甚和睦,私地下很有些勾心斗角的故事。也不难理解,每个人都有私心,都想左右新君;故而反倒难为了这个才继任的新女君,本就尚欠火候,没能借了长老的势力,反倒要谨慎小心,左右权衡行事。

近来女君连城年过一万两千岁,在比翼鸟族中已属成年,于是她的婚事被提起来,只是三位长老各为女君物色了夫婿,正吵闹争执得不可开交。

司命还告诉我的是,青丘女君,似乎与比翼鸟一族的女君连城私交不错,几百年间数次出入梵音谷拜访。

风九——她竟与梵音谷的女君相识,这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也从未听她提起。不过她个性爽朗,为人宽和,有些朋友也不足为奇了。

在她离开九重天后,听到一句半句有关她的消息,总也是好的。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19-05-23 15:12:00 +0800 CST  
我在初一这天出门而去,身边只带了仙官重霖一人。御风往南荒尽头而去,郁郁葱葱之中,莫名令我些许有眼不见为净的舒心惬意。

九重天上的初一和十五,在注重礼法喜好排场的神仙那里都是些特别的日子,这样的日子里需要沐浴更衣更要斋戒,又或有许多法会朝拜之类的俗礼,很是麻烦。尽管众所周知,东华帝君的太晨宫中素来不喜这样的礼数,可林子大了,总是鸟兽各异,因此私自前来参拜者仍络绎不绝。

以我的个性,本该一应不理即是。可仙官重霖以为,这不合东华帝君该有的宽和慈悲的普世形象,因此总是背着我不厌其烦的略微招待,再编造些堂而皇之的理由让他们离去。

也是一片苦心,我也不拦他。只是替他有些不值,大好的光阴,都耗费在了不相干的人和事上。不过总归事不关己,也就随他去了。

我到来梵音谷时,谷外已经是人头聚集。我御风而至,紫色的袍袖微微的飘动,我的面上并无什么表情。

见我到来,那聚集着人群顷刻间呼啦啦跪倒一片,我低头望去,为首的是个清瘦的女子,低垂着脸颊,身着一席白衣,外面一件镶嵌了羽毛的薄氅倒是尤为耀眼,那是集百鸟羽翼编制而成的,看来这应是梵音谷中那一位新君连城了。她的身后不远处还跪倒着两男一女三个人,看穿着身份便知身份阶品不俗,想来是那三位护法,德裕,仁佑,颜佳。再往后,应该是比翼鸟一族的皇族臣子之类。

女君连城的身旁,是一身青色束玉冠得水神玄冥,他该是先我而至,等在此地。而他的身后,另有一个女子,看穿戴,是个寡居之人,衣着肃静,发间别着白色的绢花。虽然她也低垂着头躬身行礼,我却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照我的推测,这人是我座下跳下诛仙台的仙者戍徒之母弦清,而不知为什么,无论是这个名字,还是眼前这个人,都让我觉得莫名的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梵音谷女君连城,拜迎东华帝君。如雀鸟般悦耳的嗓音传来。

我略点头,只抬手免了众人的礼。女君连城带着她的一众人,将我和重霖迎至谷内。

谷口狭窄,即使开启也不过一道缝隙,且只那么一时三刻,像是天光一线。初入梵音谷,需御风而行,经过一众绝翘的山壁,渐渐才得见了平地建筑景致。

我对梵音谷并不陌生,数万年前我也多次以本尊之身前来净化妙义慧明境,那时四海初平,却总还是险象环生。后来我渐渐来的少些,每过七百年不过指一位上神前往,因而经年历久,我对此处也实在算不得熟络。只记得大多天然去雕饰的偶成之作,不比九重天的仪制繁复。

梵音谷的皇族聚居在一处延山靠水而起的宫殿,倒是大气简约之所。女君连城将我迎至正殿让以首座。

我也并不和他们客气,挥袖落座,仙官重霖恭敬而不失大气的站在我的身后。有宫娥端了茶敬上手边。

跟着进到正殿的人并不很多,不过女君连城,那三位护法,以及水神玄冥还有戍徒之母弦清。一众人又欲行礼,被我抬手制止:

女君不必多礼。

那女君轻声答:是。

我也这才看见她的正脸,她很瘦,似乎很单薄,也很拘谨。一万多岁的年纪,还很是孩子气。

我不禁想起她来,凤九初来太晨宫做宫娥时,也是这样拘束着,不同于眼前这位女君的是,凤九的拘束是在人前佯装的拘束,和对着我这样一个心爱男子的小心翼翼的拘束,她背后的那些古灵精怪,只看外表是看不出的。

我的目光略微柔和了些,抬手略尝了一旁的香茗,开口道:

本君应玄冥上神之邀前来,只为座下仙官戍徒一事。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20-08-10 18:03:00 +0800 CST  
我的话音才落,安静的殿上听闻一声极克制的呜咽,众人都望去,那是戍徒之母弦清。她立在殿堂一侧,仍是站在水神玄冥的身侧,似是在低声啜泣,小心翼翼的,好像怕发出了什么声响,惹人不悦。

我头一次抬眼打量这个女子,略有了些年纪,妆容肃静却并不失色;尽管衣着清淡少修饰,但她周身发散初的气息却与她的孱弱姿态并不相合。那气息不易察觉,却暗带了些很是凌厉磅礴的姿态。这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另外便是,她得脸庞,眉眼,姿态,都让我莫名觉得熟悉,可我又确实想不起我曾在哪里见过她。

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这个看着柔弱得,正在经历丧子之痛得女子,并不是她表面看起来那样柔弱和简单。

随着她的呜咽之声,殿上众人都循声望去,那位年少的女君连城面露悲戚不忍之色,倒是她身旁三位护法,仍都面无表情的,尤其是那位女护法颜佳,被她迅速眼去的神色中,似若有若无的带着不屑。

而邀我前来的那位梵音谷的局外人,北海水神玄冥,他略微蹙起眉头,只静默不语。

在我毫无客套周旋的提及所到为何的伊始,这一声呜咽得很是时候,将众人都直接带入了主题,省去了客套安慰种种繁冗拖沓之词,仿佛余下得,就只等东华帝君所亏欠得那个解释了。

他们终究是都不大了解我这个人。第一我并不觉得我亏欠了他们谁什么解释,别说戍徒只是个小仙,便他是个掌事仙官,他的死事出有因,只那瞒报一项,便死有余辜;再者,我会答应玄冥前来梵音谷,一方面戍徒的身世背景很有些复杂之处,连带近日发生之事,引得我的好奇,

再者吗,梵音谷中,妙义慧明境才是我的关注所在。

垂眉略抿了一口手中香茗,有淡淡得白檀余香在口中散开,相较于解释,我只是实话实说道:

仙者戍徒,确是受命于一十三天太晨宫本君座下。在他跳下诛仙台前不久,曾领命为本君办一件差,不过吗,那差事并没有办成,戍徒也并未回话,待本君知晓,已生了些嫌隙。

至于差事为何没有办成,他又为何无有回话,本君不得而知。九重天的司命星君正领命彻查此事,还未见回话。想来死无对证,并不好查。

今次本君前来,所知不过尔尔,到是本君听闻戍徒在为本君办差途中,曾回北海神宫探望母亲——

戍徒之母弦清闻言忽然跪倒,匍匐到我座前,急急哀声道:

帝君明鉴,妾身旁的不知,却知晓犬子侍奉帝君之心,天地可证,他断不会与人勾结,行苟且之事,故而为帝君添了嫌隙。

我并没有理会那慈母为亡子正名的表白之词,但我感到,随着弦清情绪的变化,她周身附带的凌厉气韵似乎更胜了些,被隐隐的压制的极好,不留意并不感受的到。我想会隐约感到,时因为我对这个人,所带有的莫名的熟悉感。

略理一理袍袖,我淡淡道:

他以怎样的心侍奉本君,本君并不知。但本君却想知道,那日戍徒为本君办差途中于北海神宫探母时,可有异样——

跪倒的弦清啜泣不语,确是海神玄冥在旁揖礼道:

帝君有所不知,那日戍徒前来北海神宫,并未见得弦清,他有差事在身,只与本君寥寥数语便急着离开了。

我略挑眉,弦清平稳了心绪声调:那日妾身不知儿子归来探望,并不在宫内住处。妾身若是知晓那是我们母子最后一面……

说着说着,又悲从中来,落下泪来。

原来他们并没有见到。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20-08-11 11:48:00 +0800 CST  
我不禁暗自琢磨,如果那戍徒到北海神宫未曾拜见母亲,那他又可能去到了哪,见过了谁?思及此我向玄冥继续问道:

水君那日见到戍徒,他可曾说过些什么?

玄冥略思忖,答道:

小神与戍徒本就熟识,更有师徒缘分,但那日戍徒急着走,并不曾多做逗留。与小神也不过只几句话,他托付小仙告诉他母亲他曾来过,却为提所为何事?戍徒于小神是晚辈,又从小在北海神宫长大,对神宫极为熟悉,因此小神也并未送他,故而他之后是否在神宫逗留,这小神不得而知。

他的话,倒是合情合理,可我隐隐觉得有些奇怪,按说有神职在身的仙者,作息皆由掌事仙官吩咐,行动并不十分自由,如若回家省亲这等事,也当知会掌事仙官方可得行,一般来说都会提前安排。

据司命所说,戍徒是先接了给烛龙送信的差事,才跟司命提起探母,想来是本就是相约好的,且听闻戍徒那时正在议亲。可却又为何他母亲那日不在居所?

我没有再问下去,既是有隐情,便要慢慢挖掘,反正人凑的挺齐,我又不急着走,与其打草惊蛇,不如按兵不动,以静制动。

戍徒之母跪地低低哭泣,未曾再开口。

女君连城和她的三位护法见状也知道这场对话如此进行下去也不会再有什么结果,护法德裕唤了宫娥上前将弦清搀扶起来,而后上前进言:

帝君今日才入梵音谷,说话也不在这一日半刻。不如让臣带帝君去看看为帝君预备的居所吧。

护法德裕,是个高高瘦瘦的男子,他的原身并非比翼鸟,而是精卫,且已有十万余岁,我大约记起,司命星君曾告诉过我一段受伤的精卫鸟被比翼鸟一族所搭救的往事,后来这只精卫为了报恩,便留在了比翼鸟一族,辅佐了几任女君,想来便是他了。

德裕此人,清秀不俗的相貌,文质彬彬的打扮,风流雅致上同连宋君倒是有一拼,不过他的身上,却没有连宋的雅痞不羁。

我略点头,起身带了重霖而去。

易水寒乃山脚一处庭院,离皇族世家聚居之所甚远,很是僻静。

这是我从前每次前来梵音谷的居所,这一次也不例外。

梵音谷不比九重天的殿宇恢宏,也因我一向喜静,多数时候独来独往,即便带了人也不过身边侍奉的一位仙官,所以这两进的院子刚刚好,主殿通透宽敞。另设了东西厢房,布局很简单;园中以竹为饰,看似不修边幅,却是大气天成。

我会居于此处,也是因为后院角门出去,穿过竹林,在山间有一眼灵泉,名唤幽水泉。净化妙义慧明境中三息浊气,很是耗费心力,而此泉是为不错的休养生息之所。

护法德裕亲自领了我与重霖来到易水寒的居处,院落看起来打扫过,一应陈设皆齐备。德裕没有久留,不过嘱咐了重霖几句便带人离去。

仙官重霖虽在我身边已有几万年之久,却是头回随我到这梵音谷中来,只见他送了德裕出去,静默的在我身旁叹口气摇摇头,意思应该是说这里太过简陋了,这边不等他啰嗦着开始展示他收拾布置的高妙本事,我已在挥手间施法将易水寒的布置变得如太晨宫一般二致,重霖抽了抽嘴角,又不等他说话,我随口吩咐:

去给本君冲杯连子茶来。你是头一回来,闲来无事不妨四处转转,这山里景致不错。若无事,今儿便歇了吧。

重霖嘴角蠕动了半天,开口只答了一个字:是。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20-08-12 12:45:00 +0800 CST  
待我换下了一席紫袍,只随意着了件白色的内袍,在殿中书斋慵懒落座时,手边放了杯还冒着热气的莲子茶,殿中燃着白檀香,已无人在侧。

重霖年纪并不算大,难得他能琢磨意会些我的个性,且为人不聒噪。即便他在许多细枝末节的事情上或许也有诸多想法,但是最终他也会先观察我的颜色,然后囫囵吞枣的把那诸多想法吞下去消化掉而不内伤。若论这察言观色的本事,他们谁都不敌这位号称解语花的年轻仙官。

是夜,落雨。

梵音谷中因地势低,天气一向如此,时常的阴雨缠绵。

少了一众宫人,少了来往进出的闲杂,这里较太晨宫要更加安静了许多,安静得有些寥落。于我而言,这样的静寂到也相得益彰。随手拿来一本闲书,我斜卧在书斋得软榻上翻看;手指不自觉地抚在腰间得一簇红狐断尾,感受柔软得触觉自掌中传来,早前就听闻她已历劫飞升上仙,也不知道她可否被伤到,是不是已无恙。

脑海间浮现出她明媚的脸庞来,记起那是她就要离开九重天回青丘的前一晚,距今也不过小半年而已,那一晚她被我带着些许离愁的紧拥在了怀中——深吸一口气,仿佛怀里她的馨香还淡淡的在那里,让我有点失神。于是在这样一个寂寥的雨夜里,我无法抑制的想念她。

后半夜才辗转睡去,又反复的醒来,天大亮了我仍觉得恹恹的。因想着依照天象推算,入妙义慧明境一探要十五的入夜时分方可,戍徒一事这一刻半刻也无可解,我想着这几天都闲着无甚大事,既闲着便不需勤勉早起。

正在我准备翻身睡个回笼的空当,还没翻过去,眼角余光正瞟见仙官重霖立我寝居正殿的门口,不时朝殿内观望,应该时看看我是否已经晨起,他的神色颇为怪异,有些急,还好像有些雀跃。

有意思。

我极不情愿的懒懒起身,一头白发有些庞杂的散在肩上,可修正仪表的口诀还没自我口中念完,门口的重霖见了立马冲进殿中,手中捧着一碗飘着花瓣清香的茶碗,冒着热气。除了这份莫名的猴急,一切与他在太晨宫侍奉在我跟前别无二致,有那么一刻我几乎就要以为刚刚瞥见的那个重霖脸上的怪异神色是因我没睡醒而看错了。

茶才入口,有些烫,还辩不出个味道来,面前的清秀仙官便急急开了口,也就只又那么一刻的工夫,他面上焦急且雀跃的神色又回来了:

启禀帝君,适才梵音谷女君身边的德裕长老遣人来,有两个事,请帝君的示下——

原来并非是我看错。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20-08-13 16:12:00 +0800 CST  
重霖是我身边亲近的仙侍,我与凤九的情愫,他即便不知晓细节也能琢磨出个大概,更何况对于小狐狸的关注. 我并没有刻意隐瞒过。

在那不得相见的三百年中,重霖如众人一般,从未当着我的面提及过凤九的名字,但我知道,他们早在凤九跑来九重天在太晨宫做宫娥报恩时就相熟的很,也算是多年老友,于是凤九对我的情意,重霖时看得见也感受到的,也许他还替她,替我们扼腕痛惜过。

不久前那场天族的婚宴上,外人看来,我与凤九似乎又有了些瓜葛,至少他们都知道我在朝会上出言阻止了求娶她的玄冥神君,他们也都看见凤九曾来太晨宫为我下厨烹煮餐食,直至她离开九重天,这些细微的暧昧才又沉寂下去。我们好像又回到了那三百年不得相见的流转时光中,守着那个四海八荒宁静祥和的夙愿,再次狠心抛开内里的深情一片,不禁教人不忍和唏嘘。

如此当下我忽然理解了重霖的美好心念,和他欢欣鼓舞的急急跑来告诉我的这份情意,这样的纯粹为了他人为欢喜的情意很是难得。

重霖眉眼俱笑得望着我,指望也能从我得面色上眼神中看到那一星半点的雀跃,可我仍是波澜不惊的从容模样,这让他愣了愣神,仿佛有些失落。聪慧如他,却未有再言语,只等我的示下。

我这样的老神仙,是即使有再多情绪波动,也断不会教人看了出来的,难免重霖他要失落。抬手再抿一口茶,我缓缓问他:

你刚才不是说有两件事请本君示下,第二件是什么——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20-08-14 12:05:00 +0800 CST  
重霖他又愣了愣,失落之情溢于了言表,略缓了缓,他才收拾了心情开口道:

比翼鸟一族不属六界,因无有利益牵扯,反而与六界皆通有无。特别是梵音谷中设有族学,请教六界高人中指点是常有之事。德佑护法说,因着新君即位头回办羽雀惊鸿宴,略请了些宾客,仙族魔族皆在其列,故也请了其中几位在庆典后稍作逗留,于族学中教授一二,护法请问帝君若是最近得空,是否也愿略指点族中后生?

我想起了我前不久收下的徒儿,因她怕她爹不喜,弄得东华帝君这尊贵得神祗连收徒这等佳谈美事都得偷偷摸摸的于无人知晓中进行。又想起了那漫天剑花翻舞中,一轮浅淡佛光笼罩下的美丽女仙的英气模样。我不禁也愣了愣神。

其实收徒这等事,很看缘分,也很耗心力。而我这个人,很怕麻烦,所以于收徒教学之类没什么缘法,可又一转念,我吩咐道:

指点就算了,不过你让他们列个课程的单子来给本君看看,得空了本君也许列席去看看。

重霖张了张嘴,一脸不可置信。我猜他心里一定默默念叨着:

乖乖,帝君他老人家这是怎么了,青丘小殿下的舞,他不说去不去看。怎倒是一个神鸟族的族学课程表,惹得他这般上心起来。

我并没有理会他的讶异,只继续缓缓说道:

适才你说那些宾客中会有人逗留为比翼鸟族学教授课程,本君若是贸然列席而无事先知会,这不合礼数,如此那个什么羽雀惊鸿,本君也就勉为其难去看一看吧。

重霖张着的嘴,一直没再合上。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20-08-14 12:05:00 +0800 CST  
2625/1重发:


不置可否的吹一吹手里的茶碗,还有些烫,再吹一吹,再入了口才辩得出茶里得花香来。

抬眼看看重霖,他见我这般闲散,神色更为急切了些,而且似乎他是在为我着急是的。这到有趣,难得见他毛躁一回。我又默了一刻,我才漫不经心的缓缓开口:

他们梵音谷中事,自是他们关起门来自己解决,找本君做什么——

按理说他们是不应麻烦帝君,不过吗——

重霖含笑道:

这其一,帝君有所不知,梵音谷每千年都有一场比翼鸟一族合族的庆典,叫做羽雀惊鸿。今次正赶上本月初五。因为这是连城女君即君位后首次办此庆典,办的格外隆重些。德裕长老才来说,昨天帝君才入谷,不好贸然打搅,故而今日来,恳望帝君赏脸。

他火急火燎的等在我殿前等到我起床,才喝口茶都没容我顺顺气,就为了告诉我一个千年一遇庆典,这教我对他有些失望:

重霖,本君不喜热闹,你是知道的。既是他们本族的庆典,请本君去作甚,去推了吧。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20-08-14 16:38:00 +0800 CST  
后接2637和2638楼,不知道是不是也被吞掉了。。。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20-08-14 16:41:00 +0800 CST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20-08-14 16:53:00 +0800 CST  
周末休息下!


接2638楼:


易水寒的居所远离比翼鸟王族的宫殿,我便难得的在梵音谷中安静度了两日。晚间微凉,山中那眼幽水泉灵,泡澡最舒适不过。

初四这日晌午,天气晴好,阳光透了窗棱照进殿堂,使人感觉有些慵懒,重霖进到殿中时,我正倚在榻上自己同自己对弈消磨时光,只见他行礼道:

帝君,玄冥上神求见。

上神玄冥,年纪轻轻便身居上神之位,连宋君麾下的水军翘楚,只是对于他的战名功绩一类我并不甚清楚,只他几次三番求娶青丘女君一事,到教我对这个水神称得上印象深刻,是怕是四海水军之中,能教我如此印象深刻的也没有几人罢,我面无表情的吩咐:

去请他进来—

不一会重霖引了玄冥进到殿中,上了茶,他身着湖蓝颜色的直坠常服,腰间佩玉,以同色的绸带束发,从容不迫的向我见礼。挥袖让他起身,我的目光缓缓从矮桌上的棋盘上挪开,并不与他过多客套:

上神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我还记得,上一次他也是这样只身前来我座前,为的是邀我前往梵音谷,以及求娶凤九;也是那一次,我直认了与凤九心系一处。我也还记得彼时他虽有落寞之色,却再无多言,

公事私事那回都已说清,我其实想不出他为何前来,正因为想不出,才有几分好奇。

玄冥答道:

小神前来,是为戍徒之母弦清,她——近日有些奇怪—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20-08-14 17:27:00 +0800 CST  
我记起那个周身气息都令我觉得熟悉且奇异的女子来,此刻听玄冥这般提她:

哦——上神何出此言。

玄冥似乎有些忧虑,思量了一会他才又道:

帝君可能有所不知,弦清本是比翼鸟一族的贵女,与护法颜佳属同族,当日戍徒的父亲与她在梵音谷相遇相识,可他们的婚事并不为比翼鸟族所允许,他们这一族,通常是不与外族通婚的,他们当时的女君坚持不允。但是他们真心相爱,弦清更是抛弃家族身份随了她夫君私奔出谷,从此与梵音谷断绝了往来,安身在了北海神宫。怎奈没多久,夫君便于擎苍一战战死,还有襁褓婴孩,过的极其不易。

比翼鸟一族,寿数并不比神族,不过三万年的寿命,她夫君战死后,是三殿下求得天君应允,许了弦清仙籍,她才得以养育儿子成年。

小神与弦清那战死的夫君幼时便熟识,他与小神那时一样,都是北海水军的将领,同寝同栖,奈何他福薄,魂飞魄散归了混沌。彼时他才新婚不久,儿子刚刚出生。因此小神不忍,对弦清母子都极为关照,几万来年,也都算得十分的熟悉。

我静静听他讲述,并不说话,玄冥见我如此的有耐心,只继续说道:

弦清其人,一向极其柔和,性格温良,甚至是孱弱。因她本不属北海,孤儿寡母,又没有夫君,也没有母族为她撑腰,可想而知日子过的并不那么尽意。但她这人,好像也并不在意,只一心抚育儿子。后来戍徒师从于小神,又得了太晨宫的差事,她近年才算是将一颗心放下来些。

他又顿了顿,组织了几番言语,颇为踌躇:

小神自认对她也算得了解,只是近日,却觉得她好像变了些。帝君若是问小神是何等变化,这小神却又答不出个所以,只是她周身似带了一股凌厉气息,遮掩的很好,只在她情绪波动时才让人察觉一二,但那是从前没有的。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20-08-14 17:30:00 +0800 CST  
我之前的疑惑,从上神玄冥这里得到了些印证,只不过他又所感,因他熟知弦清,而我有所感,却是因为我似乎熟悉那股气息。我抬眼多看了面前的这个青年一眼,抬手让了一句:

上神坐下说话吧。

玄冥对于我的格外客气微微一愣,随后倒是大方答谢落座,没再谦让。我没有对他含糊其辞:

上神的疑虑,本君也有所感。只不过,本君对弦清其人不甚了解,却熟知那股气息。只是——一时还想不起来,对不上人来。不过既如此,此人居心便格外可疑,上神同弦清亲厚,不妨留意些,但别让她觉出什么来。

玄冥点头答应下。我又问他:

还有两件事,本君想过却还不大明白。其一,弦清若因与外族私奔而为本族诟病,这比翼鸟一族,又是如何再容下她的,还为她出面问本君一个解释。其二,听说戍徒跳下诛仙台前,正在商议婚事,听说女方是北海神宫的仙娥,此人,可有什么异常吗?

玄冥可能没想着我会记得这许多细枝末节的,却只迟疑了一瞬:

弦清能重回比翼鸟族中,因她的族长,如今的护法颜佳松口宽待,至于为何如此,小神不得而知。这不过也就是近年的事情。

至于戍徒看上的仙娥,据说是北海的仙侍,小神,没留意过,只听说样貌出色些,是他回北海探母时意外遇上的,他向他母亲提起过有意求娶。没听说有什么特别之处。

嗯。我略沉吟:

戍徒之死,本君也觉得十分蹊跷,据司命星君回话,他在九重天上仙职不高,为人内向,与人往来不多;如今看来,与他关系密切之人,无外乎他的母亲,还有那位他意在求娶的女子,本君以为上神是北海之人,不妨也着人留意下那个仙娥。

玄冥又答应下了。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20-08-14 17:41:00 +0800 CST  
随后他起身告辞,刚转身,像是想起了什么来,又转了回来:

明夜,乃是梵音谷千年一回的羽雀惊鸿夜宴,臣听闻说,青丘女君应了梵音谷女君之邀,届时将代其一舞。神尊在谷中,可会移驾一观——

我的目光,落在他的眼中,看见了他眼底清浅的一缕迟疑之色,转眼又带了一缕期盼,对他的知无不言,我有些好奇,又有些领悟。玄冥看着我,像是在等我一句答复,又像是他在为凤九,他的心仪之人,等我一句答复,他的目光烁烁。

无论如果这份胸怀都很是难能可贵,我微末的含笑道:

听闻九尾狐族同灵狐族皆善舞,四海八荒唯一的九尾灵狐一舞,机会难得,本君自当一观。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20-08-14 17:41:00 +0800 CST  
玄冥走后,我继续与自己对弈,可落子间时不时总走神,一盘棋下得不着边际。不可否认的,我对于即将见到她,也感到了愉悦。

梵音谷中夜宴将近,自初四这日渐渐热闹起来,即便是我所居住的易水寒地方偏远些,多多少少也能听到大大小小的动静。重霖欢欣鼓舞的跑来禀告我,据说天族,魔族都派了使者前来赴宴,一众应邀宾客在今日傍晚将抵达。

对我一如既往得淡淡神色和没有反应,重霖像是为凤九有些不平,忍不住以撇嘴略表示微词,不敢太过,只微微一撇。

是夜,幽水泉。

估我摸着初五这一日,神魔使节若是知晓我在梵音谷内,难免前来谒见,必定不再得悠闲,所以趁着这一晚还安静些得时候,得往幽水泉去泡个澡。

我独自自易水寒得角门顺着一片竹林间的小径往山间泉水处而去。上弦月,星光闪耀,墨蓝的天空像一卷绣满星罗的绸缎,山里微凉,因有泉水,腾起雾气,得灵泉滋润,墨竹润了仙泽,在夜间闪耀灵白的微光。

人未走近,却见得一个法力微薄的仙障,比凤九在太晨宫习剑时设的那一个还更不及些,简直就是孩子气的玩耍之物,我轻松透身进去,没惊动任何人,隐隐却听闻有女子的浅笑还有说话声,这让我止了步。对于被人占了洗-澡的先机,心下有一点不爽,确也没辙,此刻总不能出面去争执,正准备回去,只听得有个声音分外熟悉。

听声音是两个年纪不大的女子,两人似颇为熟悉要好,却久不得见,一言一语的聊得格外欢乐。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20-08-17 10:33:00 +0800 CST  
我特意留了菜等你,你怎么这会儿才来——

本来一早就要出门的,临了有些事,耽搁了些。

那只舞,你练得如何了?

放心吧,我虽不常在人前舞蹈,还不至于丢了你的脸面。

颜佳护法她对我邀你代舞一事,很是不满。

她有什么可不满的,你是女君,你不能舞,自是也要找个女君代为一舞,难不成你们合族都只得她一人能舞蹈不成。

嘘,你小声点,隔墙有耳。

怕什么,这荒郊野外的,还能有谁偷听不成,再说了,你不是设了仙障了。

对方似乎愣住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又开口,声音却有些无奈:

我那仙障,不过就能防防蚊虫罢了。哎,你知道我本就不是那种好强的性子,资质本也平平,即位也不过几百年,你看看我那些护法和臣子,多半长我千岁万岁不止,于族中渊源深厚,更有许多的勾心斗角,如何能钳制抗衡?

你说的也是,我们青丘就没这些明争暗斗的事情,只要关乎五荒安危,便齐心攘外而护内。不过话说回来,你也该硬气些,参悟些为君之道。

哎,明日夜宴,怕是我的婚事,又要被摆到桌面上了。

你们,就没个算计吗?

如何打算,他本不属我们一族,又长了我不知不少岁,族中必不会应允。

真心相与,已属难得。

又是一阵沉默:

对了,之前下帖时不方便与你说,东华帝君,他此刻正在谷内。

这一次,那个之前一向欢脱而无所畏惧的声音沉默了下去,许久都没再出声,连着我的心,都被着静默扰乱了。

过了好一会,她才那么轻轻的嗯了一声。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20-08-17 10:34:00 +0800 CST  
无心再听下去,我心不在焉的默默踱回了住处。才从后面角门进到寝殿,却见我的书案旁坐着一人,似乎正在琢磨我之前留下的一局残棋,手边一盏茶。这人一袭白衣,玉冠束发,手中持一把折扇,举手间皆是风流,正是九重天上我那忘年之交,连宋君。

我并没有理会他鸠占鹊巢,只悠然在他对过斜卧去,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拿过一旁搁着的香炉,焚起白檀香来,我没有理会他,连宋抬眼见是我,嘿嘿讪笑道:

重霖适才说帝君出门去了,正巧我今晚没事,就等一等帝君,重霖见也不是外人,便让我到殿中小坐着等,我坐着有些无聊,见桌上有个局,想着不知要等多久,不如就这棋局等,岂不更风雅惬意。

我悠悠道:

三殿下的德行,愈发的好了。

连宋并不计较我的调侃,又去低头看那局棋,略带戏谑道:

本不该置喙帝君的棋艺,可我看帝君这局棋吗,难得看见一丝浮躁之气,甚是惊讶。

其实他说的并不假,我却不想顺着他的梗说下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三殿下竟闲得这般无事,本君偶尔出个门,都得迫不及待跟过来吗?其实九重天上,元始天尊和灵宝天尊在棋艺上修为都不错,三殿下都未必下得过。

连宋对我的贬低并无反驳,他的目光又由棋局转回到我身上:

帝君此言差矣,此番非是我追随帝君,乃是梵音谷得羽雀惊鸿宴,请帖送上了九重天,被本君领了这个差是。

我淡淡道:哼,一个灵族的庆宴,即使千年一遇,也还不至于连三殿下以本尊亲临吧。

连宋对我的话显然并不赞同,随即接到:

本来是不需本座前来的,可是帝君此刻正在谷内,本来我揣度着依帝君的性子,定是不会现身,不过吗——

他顿了一顿,观了一观我的神色,笑道:

据说此次夜宴上,那女君的舞蹈,由青丘东荒女君代舞,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机缘。

我没有再去否认,只是沉默不语。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20-08-17 16:29:00 +0800 CST  

连宋打开折扇,不紧不慢的扇着,脸上挂着笑,一副看热闹的兴奋:

如此看来,帝君明日定将现身,即若如此,本尊前来,便也不为过了。

见我无话,连宋又凑至我近前来含笑说道:

不知帝君可否知晓,那羽雀惊鸿的夜宴,须设在梵音谷中一处圣地,名叫听泉阁,名字起的风雅,衬得起那九层的黄杨木塔,塔中间三层镂空着,只有雕梁刻柱支撑着,搭作一个极广阔的平台,四面可设团坐宴客,中间一处高台,那历次的女君之舞,便是在那高台之上舞蹈。

那座高台,又是圣地中的极圣,由四根粗壮梁柱撑起,柱上雕刻有栩栩如生四尾巨蟒,此乃看护一族圣地的神物,一般都沉寂睡着,只在圣地面临危及之时才会苏醒。再者,便是在女君一舞时,亦会激醒这些神兽,届时他们将抬首参拜,以示忠孝。

本来凤九女君不属比翼鸟一族,即使代舞也不应另那些神物苏醒,不过据说她的舞姿于八荒都是出了名的,只怕是那些神物亦又所感,想要一近其近前也未可知。

我犹记得凤九那孩子,小时候因掉进过蛇窝去一回,自此便格外惧怕蛇蟒一类,也不知她答应舞蹈时,知不知道这一层。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20-08-17 16:31:00 +0800 CST  
说了连宋连连摇摇头,似乎惋惜。

我还真不知此缘故,却也记得从前在太晨宫。她虽调皮闯祸得多些,好像还真是有怕蛇这一弱项,有回被我瞥见司命变出一条细小幼蛇来吓唬她,她当即便变了颜色,落荒而逃。由此我心想,若她知有此巨蟒朝拜一层,怎会答应帮忙答应得如此大气凛然,定是不知道得吧。

连宋但笑不语,看我得形容,看了半天,好像也没看出什么来,他悠悠又说道:

凤九于我,也算得是晚辈,本君有心助她一助,将那四尾蟒蛇封印在梁柱之上,想来雕刻之像,便不至于太吓着了她。

奈何梵音谷中,对仙法一类有压制,使用法术本就不慎灵光,更何况是封印他们的守护神兽,还得在他们的圣坛之上,只怕不好施展,若是施展得不好,必将受到反噬。我此来为九重天天族使者,身份使然,实在是——实在是不便出手。

我听着他堂而皇之的说辞,似笑非笑:

本君知道了。这会儿也晚了,你无事便遁了吧。

连宋听了,心里知晓我这是领了他的情,嘴里却不依不饶的嘀咕了一句:

帝君这可是过河拆桥啊。

连宋走后,重霖见我眉间似带着心事,懂事的没来打搅。我记起她的舞来,那是我们下凡历劫厮守的时候,夜半时分,她会衬着殿中烛火单独为我一舞,幽光中,大红的衣裙翻卷飘动,星眸流转,百媚千娇。

思及此,对于她即将的一舞,我的心里竟隐隐有些微酸起来。

楼主 christinerenyi  发布于 2020-08-17 16:32:00 +0800 CST  

楼主:christinerenyi

字数:145081

发表时间:2017-03-27 02:4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9-17 22:4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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