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昨天到了250cp不多不少

“龙主子要找的人找到了。”
“哦，那个叫‘yell’的啊。”
“啊？”
“没什么。”
“她只是个平凡的小姑娘。噢，胆子倒是很大。”
“管他呢，只是个任务。既然任务完成，我们也可以歇两天了。”

Zaan醒来后，对着弧形天花板上的椭圆光斑愣了半天，才想起来一切已经改变了。
她取出那套信徒袍换上。《基本守则》要求信徒们除了休息日都得穿着教会服。
她对着桌子上的镜子照了照。她看见一张沾了黑灰，带着迷茫的脸。头发也乱糟糟的，她赶紧试着拢了拢。
该梳洗了。她抓掉了些黑灰，想。
Zaan拧开门，往外张望。没人。她溜出来沿着过道寻找。
“是在找洗漱间？”当她路过一个转角时，响起了个声音。她惊了一跳，忙回过头去。一个穿着有更加繁复花纹长袍的年轻男信徒正倚着墙看着她。
“嗯。”她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是新来的吧？我领你去。”
她犹豫了一会。
“那谢谢你啦。”
“没事，该做的。对了，你的名字？”
“Zaan。”
“纳恩？”
“呃……好吧。”
“哦。我叫苏格拉。”
Zaan跟着苏格拉来到一处水池。她惊讶于室内竟会有这种东西。水池中央树着一尊雕像，是个身穿带有尖刺盔甲，披着长袍，手持法杖的人。
苏格拉解释道：“这个是龙祭司像。但现在只是个象征品，因为龙主子迟迟选不出合适的人。”
“不，我只是好奇为什么水池设在室内……”
苏格拉尴尬地笑了笑：“为了方便。这里有空心木做的引流管，每天融化的雪水顺着管子流下，积到池里。雪水供这么多信徒们仍使用绰绰有余。你问怎么用？水池壁边分成了一些小隔间，随便选个就是了。”
她点了点头，小跑开了。
Zaan沿着水池跑了一圈。她选了一处蹲下。她的身侧是一扇镂空的石窗，阳光正好穿过空腔射进来，洒在地上灿灿生辉。
苏格拉有些痴地望着少女梳洗着。少女将水捧在掌心，埋下头去。她的动作里带着一种灵气，就像是从山间来的小鹿。略紧的信徒服勾勒出了少女修长均称的身躯。阳光照亮了她的侧脸，使轮廓透出一种极美的金色来。
内心的某处像是被触动了。
苏格拉不自觉地摸摸胸口。
Zaan将湿漉漉的长发拢到脑后盘起。她转过头，向他抱之一笑表示感谢。梳洗后的她焕然一新，明媚自然的美被表现得淋漓尽致。
“你还不熟悉这里吧？需要我带你看看么？”
“那麻烦你啦。”

他们来到一处摆着数十条长桌的宽敞空间。
“这里是用餐室。由于大多信徒们长年住在这里，所以才需要这么多桌椅。教会提供一日三餐。不到饭点时也有水果和面点供应。”
正说着，一个信徒从用餐室的一处隔间里冒出来，手里拿着个红红的苹果。
“早啊，加戈。”
“早上好，苏格拉。这位是新教徒吧？”
“对。”
加戈向相反的方向而去。苏格拉领着Zaan继续往前。
“这是理事处，教会的总部。”他指指一扇刻着龙文字符的门，“不过你还不可以进去。低阶信徒不能随意进入理事处，除非有紧急情况。”
“学院。教会开设了炼金，附魔，毁灭系法术，恢复系法术，双持，剑盾等科目。任何人都可以去学。”
“所以你也学了？”
“我去学了毁灭系法术。你要想学什么我可以帮你报名。先进去参观一下吧。”
推开石门，冷风立即扑面而来。Zaan这才发现学院大部分是暴露在外的，一排排小房子立在雪中。
一个黑袍老者立在雪中，驻着一柄法杖眺望雾蒙蒙的远方。
“那是恢复系法术的主教，尼亚。”苏格拉小声说，“他脾气不大好，我们别出声，就这么过去。”
他们小心移到了房子的屋檐下。
“这间是炼金教室，这间是毁灭系法术教室，这间是……”苏格拉边走边指着窗户说，“这间里学的剑盾……哎哟。”
苏格拉撞上了一个人。对方略略后退，稳住了。
“抱歉。”苏格拉向对方鞠了一躬让开。这表明对方是个高阶信徒。
“维吉卡？”Zaan惊讶地看向那个手持剑盾的重甲女人，“你这是……”
“是你啊。我是剑盾科目的老师。是苏格拉带你来参观的吧？”
“嗯。”
“你要是想学什么，找相应科目老师就行。我们白天一般都在这。”维吉卡说，“我还有事。再见。”她冲Zaan摆摆手，大步从两人身边走开了。
苏格拉略奇怪地看了Zaan一眼。
“继续走吧。”

来到一处转角，Zaan突然想起这里有通向山上的梯子。她想去见Thurvokun了。
“那儿有什么么？”苏格拉见Zaan屡次回头，便发问。
“没什么。”她收回目光，摇摇头说。
只是接下来，她的步伐快了很多。

Zaan终于来到了山上。在以回休息处为借口后她成功甩掉了苏格拉。
Thurvokun仍在雪地里，只是与昨天比移动了些许。听见雪被压实的嘎吱声后它转过积了雪的脑袋来。
“对不起，我没有干肉能给你了……”走近它后Zaan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绞着自己的衣服。
“没事。你可以在教会里再制作些。”
她挨着它坐下，望着远方云卷云舒。
“我知道你没有家了。”它道。
Zaan一愣。
“我能感觉到你的情绪变化，部分所思和所受触感。”
过了会它补充说。
“你大概也一样。”
“嗯。”
“你被人带走了，关在什么地方，然后又遭到了什么打击。情绪两次波动很大。”
“嗯……”
“所以喊了信徒去找你。这没什么，你之前也为我做了那么多。”
Zaan突然有些哽咽。
“谢……谢谢你。”她揉揉眼睛说。
“不用。”它摇摇头，抖落头上的雪。
Zaan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她站起来，抱着Thurvokun的头。趁它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她轻轻在它长满硬鳞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吻，然后飞也似的逃掉了。

“所以你的决定是━━学剑盾？”维吉卡看了看Zaan，又看了看手里的纸卷，“以及炼金？”
“嗯。”Zaan点点头。
“好。那就进来吧，先是剑盾，我的课，”维吉卡打开门，“炼金在下午，因为执教者比较……懒。”
风雪灌进了屋内，却没有人打哆嗦。
屋里燃着木柴，火烧得旺旺的。人们安静地跪在自己位子铺的兽皮上，等着执教者的到来。
Zaan很羡慕地望着他们放在身边的剑盾。
“你之后也会有的。”维吉卡关上门，将手里厚厚的羊皮封面书递过去，“基础的一些知识，你必须了解的。不懂的话过来问我。没什么关系的。”
Zaan找了个在角落的空位跪下。维吉卡让她呆在一边以免一会别人练习时被误伤。
“等你也有了盾，你就可以举盾抵挡，不会被伤到了。”维吉卡告诉她。
Zaan认真地点点头。
Zaan听着维吉卡为人们解释各种技法的疑难之处，看着她流利地挥舞出一整套动作来。格档，重击，翻滚一气呵成，毫无破绽。
人们也陆续站起，拿起属于自己的武器练习起来。他们互相打斗，抵挡着对方的进攻。武器与武器之间擦出了耀眼的火花。没有人受伤，每个人都会及时格档或及时收手，避免出现流血事件。维吉卡穿梭在演武的学生里，偶尔叫住人指点几下。
“为什么要选择剑盾呢？”维吉卡从教室前头走到了最后，在Zaan身边落坐，“在这儿很多人们选择平常难以学到的法术科。剑盾老师啊，多得是呢。很多人年幼时父母就教了他不少了。”
“因为我想保护自己和别人呀，”Zaan说，“不再弱小，能扛下一切伤害，难道不好吗？而且我的爸爸妈妈……从来就没有教过我啊。我都没有……见过他们呐。”
“我已经很大了，早应该保护好自己了，而不是让别人来救我。”她微笑着说。
维吉卡也报之一笑。笑容里有欣慰，也有无奈。

Zaan真的在自己的房间里晾上了干肉。
这样Thurvokun就又能吃上了。她抬起头望着那根挂着肉串的细绳。
早祷的摇铃声响起来了。她匆匆跑出，汇入信徒的洪流之中。
信徒们每天早上都得出去祈祷，祝福。如果不是急病重病，不可留在住处。
今天早上出了些小插曲。Thurvokun还在教会前的空地上。它晃着头，愤怒地扇着翅膀，把供奉的食物踢得到处都是。
几个负责供品的信徒缩着脑袋躲在一边的石檐下等它离开。
到来的人们被拦住了。
“八成是龙主子又发怒了，”苏格拉告诉踮起脚探头探脑想弄明白为什么的Zaan，“供品不适口或者我们又曲解它的意思。”
“呃？”
“好吧，它是头很挑食的龙。”苏格拉耸耸肩，“信徒们经常不理解它所说，这令龙主子很生气。教会里目前没有精通龙语的信徒。仅有的那几个也只是半吊子水平。”
“不过要是有精通龙语的，我们就不会到现在还没祭司了。”加戈插嘴。
众人等侯了近半个小时，一切才恢复原状。
信徒们依着地位在不同区域坐下。Zaan和苏格拉告别，向各自的位置走去。
喧嚣渐渐散去。高阶信徒们见人们已经安静下来，便带头念诵祷文。
信徒们是不允许带文稿的。可Zaan对那篇长长的祷文记得不是很清。她只好听着别人的声音，混在里头跟着背诵。
“……吾以血为誓，吾以命供奉。祈民物之丰饶，期福泽于天下。愿盛世长在，池苑依旧。恶者散，邪避之。
吾等乞龙主之永庇，求世之永安。噫嘻，浩哉我龙教，盛哉我神龙！”
这是整篇祷文的结尾，也是Zaan记得最清晰的部分。
Thurvokun会听到吧？散祷时她总这么想。苏格拉费力地穿过拥挤的人群赶到她身边，同她一起走向用餐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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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酒要吗？”苏格拉拿起一个红褐色的瓶子来，侧头问zaan，“他们新酿的。蜜酒一向都很好喝。”
“谢谢，但我喝不完…”zaan给自己取了一块面包，俯身查看一个小玻璃瓶，“高精灵风格的果酱？”
“只要有食谱他们就能做。他们大概又搞到了高精那边的东西。”苏格拉说，“他们还弄过兽人风的烤肉，虽然初衷不错但味道实在不堪恭维。”
两人在一张长桌边落座。Zaan侧过身往一旁挤了挤，尽量离左边的几个男信徒远点。
苏格拉拔出蜜酒的塞子，给zaan倒了一杯。
Zaan说了声谢谢，转头继续研究那小瓶果酱。
“不是很甜，”她用手指沾了些果酱舔了舔，“涂在面包上挺好吃的。你也要涂点不？”
“当然。嗯，是挺不错。”
人们习惯了在早餐时间聚在一起交谈，用餐室里充满了嗡嗡声。
附近的一个高阶信徒正同几个低阶信徒聊着对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的看法。Zaan听见了他们的话，有些吃惊。
“哦，有的高阶信徒是很喜欢交谈，不管话题是什么。”苏格拉倒是不以为然。
Zaan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她埋下头去，认真对待自己的早餐。
今天不要来找我。突如其来的吼声盖过了所有的喧闹，在Zaan的脑海里回响。
是龙的声音，Thurvokun的声音。
Zaan被吓到了，一口面包哽在喉咙里。她忙拿过蜜酒灌了几口，好让食物落下去。
她四下里看了看。别的人谈笑的仍在谈笑，用餐的仍在用餐，除了她，似乎没人听见那个声音。
“怎么了？”苏格拉侧头问。
Zaan摇摇头。
“没什么。”
她说谎了。

饭毕，Zaan向学院走去。
炼金术调到了上午。Zaan问过原因，维吉卡说执教者觉得放在下午影响午休。两人对视一眼，笑了。
“你想过成为龙祭司吗？”有次执教中途休息，维吉卡停在Zaan身边，小声问她。
Zaan摇了摇头。
“我只是个平庸之人罢了，没有理由成为Thurvokun的祭司。”
“但你的龙语很好。”维吉卡说，“发音标准，对字文的理解程度也很高。老实说，目前教会里没人能比过你。”
“或许吧。”zaan说。
“龙主子很在意你。上次它吩咐人带你回来，”维吉卡又道。她环视周围后凑近Zaan，“这是它第一次要求我们去找什么人。”
“那是因为我曾经帮过它啊。我曾经为它包扎过伤口。”Zaan说。
她隐瞒了绝大部分自己和Thurvokun之间的事。
“仅此而已，没什么别的。”她补充道。
维吉卡无奈地笑了笑。
“那大概，真的只是回报吧。”
她从Zaan身边走开了。Zaan听见她轻轻叹息了一句：“还是我太性急了….选出新的祭司….本就不是容易的事啊….”

Zaan踏进剑盾执教所。火还没升起来，里面和外面一样冰冷。
像往常一样，维吉卡对着角落里的木桩温习着古老的技法，而Zaan则是第一个到来的学生。
“你明天就能拿到属于自己的剑盾了，”维吉卡听见石门开合的声音，便说，“昨天我去锻造室那看了下进度，他们说在进行最后的打磨。黑色的，我猜外面镶了乌晶。”
“真的吗？”Zaan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直以为维吉卡只是随口说说的。
“骗你干什么？你可以自己去看看。”维吉卡停了一下，继续练她的技法。
没有人接话，一切沉默了下来。
良久，Zaan打破了寂静。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不知为什么地，Zaan很想哭。漫上来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忙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她努力向诧异回头的维吉卡绽开一个笑容。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维吉卡咕哝了一句，“没什么的。大家都是信徒，能帮就帮点。”
“嗯。”
“把眼泪擦了,被别人看到哭鼻子可不好。”维吉卡扔过来一张丝巾，“虽然我在收到属于自己的剑盾时也哭了倒是。”

Zaan像以往一样顺着梯子爬到了山上。她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寒意的空气，而后在心里小声呼喊起Thurvokun来。
Thurvokun会听到她无声的呼喊。
她在雪地里坐下，望着远处的山峰出神。Thurvokun最近不怎么待在这儿。
Thurvokun很快就会来的。
她轻声告诉自己。
可今天，阴影迟迟没有垂下。
是出什么事了吗？
Zaan有些着急了。
她索性站起来，希望能寻找到一些龙留下的的踪迹。
于是她蹲下来检视雪地。雪地平平整整的，除她踩出的两行深深浅浅的脚印外，没有别的重物压过的痕迹。
Thurvokun今天没有来过这。
她有些失望。
最近几天它都不怎么出现在这呢……
Thurvokun……不需要她了吗？
那也好……
Zaan想起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今天不要来见我。
只是幻听了吧。它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它可以以同样的方式联系我。

突如其来的剧烈震动让她险些跌倒。Zaan勉强稳住身子。她抬起头看向悬崖。
接着岩石破碎的巨响和积雪滑下的声音让她一激棱。Zaan忙回头去望向声源。
无生命的白色怒兽吼叫着沿雪坡冲下，破坏着沿途的一切东西。顿时Zaan满视野里都是腾起的雪雾。 是雪崩。
糟糕。她暗叫一声，起身向来时的梯井奔去。雪波到达这儿还有一段时间，她自信自己能逃得掉。
可当她来到梯井口时，她傻眼了：刚才的剧震破坏了通道，大大小小的岩石塞住了那个小小的缺口。
她试着搬了搬石头，发现只是徒劳。
Zaan哀叫一声，向悬崖跑去。从那儿爬下去还是一个可行的方案。她曾经站在崖边俯视，研究过如何无伤到达下头。
可她没有机会了。雪波已经冲了下来，即将覆压这片小小的平地。
她呆呆望着涌动的白色向她扑过来。
很意外地她没有哭。她就那么站着，直到飞起的阴影将她淹没。

为什么会这样？
真是…太糟糕了…
不过能葬在这里，也不差了…

猛地，什么东西扯住了她的腰，她抑制不住地要往前扑去。但她并没有栽倒在雪块里被淹没━━那东西力道之大，硬生生将她抓起来离开了地面。
她想抬头望个究竟，但雪块压下来打中了她的头。Zaan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便昏了过去。

Zaan醒来时已是深夜。
她蜷缩在雪地里，一张巨大的，被撕得破破烂烂的，还带着血的兽皮盖在她身上。她打了个喷嚏，坐起来茫然地望着静寂星幕下的纯白山脉。
“**！”低低的咆哮声从身侧传来，“告诉过你别上来了，你还跑过来找死？”
是Thurvokun。它听见她醒来搅出的动静，便扭过头斥骂。
“我以为只是个幻听…”Zaan小声地辩解，手指绞在一起。
“幻听？你当那是幻听？你以为我是什么？和那群弱小凡人一样的东西？”它爬近她，金色的竖瞳恶狠狠瞪着Zaan ，“我只是不喜欢这种表达方式，结果这样好心告诉你***告诉我当成幻听？”
Zaan不说话了，低低地啜泣。
“哭什么哭！闭嘴！”龙吼叫着威吓。
她抹了抹眼睛，努力忍住一声抽噎。
Thurvokun见她不吱声了，心情略有平复，也不那么凶狠了。
“没有下一次。”它闷哼了一声，转头准备离开。
但Zaan扑上来抱住了它。
“呜哇哇哇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少女精致的小脸上满是眼泪和鼻涕，“我找不到你，哪也找不到你……”
Zaan大哭着，像个失去了最喜欢的东西的小孩子。
Thurvokun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化成了一句无奈的咕哝。
它摇了摇头：“蠢家伙…龙哪会轻易走丢…”
它任由Zaan抱着它哭泣。
Zaan哭累了，紧挨着它的翅膀休息。
这就是…被关心的滋味么？它突然有些触动。被人惦记，被人寻找…不像之前什么都没有。
或许也是时候拥有一位祭司了。

“天哪Zaan，你到底跑哪去了！”Zaan刚进教会，便看到一头乱发的维吉卡三步并作二步冲了过来，焦急地抓住她的手。
“怎么了……我没事……出去玩迷路了罢了。”
“没遇到雪崩？谢天谢地，愿龙保佑你。苏格拉急疯了，天没亮就跑出去找你了。加戈？你去带他回来。”
维吉卡拍了拍Zaan的肩：“去吃早餐吧，应该还有不少”随后推了她一把。
“还剩几个失踪的？”Zaan离开时听见维吉卡朝一边的信徒大喊，“过几天我得让教会往《基本守则》里加一条新守则!”
Zaan无声地笑了，摇了摇头。维吉卡不会这么干的，她知道。
毕竟Thurvokun有时会在夜晚降落在教会门口休息嘛。信徒们当然不敢怠慢他们的主子，总是以最快的速度奔出来为它服务。

收到属于自己的剑盾后，Zaan的训练加强了不止一倍。当然，这可不是维吉卡要求的。
但维吉卡很欣慰。
“历年来教过的最认真的学生”某次高阶信徒们谈天时提到那些“学生”，维吉卡提到Zaan时，这么说。
“值了，”另一个信徒凑过来小声对她嘀咕，“加油，让你教的小姑娘超过那个该死的阿莱沙。”

“你不必这样的。”苏格拉心疼地轻轻抚摸着那双？磨起了水泡的手，“时间有的是。”
Zaan摇了摇头。
“我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得珍惜。”她冲他笑笑，抽回了手拢在袖子里。
苏格拉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书架边取下一个墨绿色的玻璃瓶，拧开。
“搽一下吧，会好些。”他递过打开的瓶子。
Zaan有些犹豫。
“不必……”
“算了，我帮你。”苏格拉抓住她的手腕，小心地将袖口的毛皮翻上去。他挖出一块药膏，仔细均匀地涂抹在她手心的伤处。
红肿和疼痛立刻消褪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丝丝凉意。Zaan打心底地感谢他。
“成了。”
他略带得意地放回瓶子，顺口道：“你大概不知道，过几天我们要━━”
他突然住了口，停下来狡猾地看着她。
“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
“什么？”
“这是个秘密。我答应过他们，要保密。”
见Zaan有些不高兴，他急忙又补上一句。
“不过教会迟早也会说的。我倒是真的很想现在就告诉你。”
“没事啦，不在意。”Zaan撇撇嘴。
“还有，谢谢你。”她站起来小跑到苏格拉身边，踮起脚吻了吻他的侧颊。
她打开门跑走了。
这种告别的方式没什么不对吧？我经常这样同Thurvokun告别呢。Zaan行走在黑暗的走廊里想。不过Thurvokun不会不高兴吧？
不过还是有哪不对。苏格拉的脸为什么那么红？躺到床上时她又思考起来。

Zaan这几天没有去陪Thurvokun。
Thurvokun告诉她了，它在薄暮幽那那边的教会有点事。
“那群家伙竟然还住在一起，全然不顾用地够不够。别的龙不是很欢迎我，但咱毕竟是一个教的。”后来Thurvokun咕哝了一句。
“哦，还是他们让我去的。”

几日后的一个清晨。
低沉而有力的钟声响了起来，回荡在教会里。
Zaan一个激凌，坐了起来。
头天晚上教会终于公布了苏格拉不肯说的“秘密”：薄暮幽那出了一位新祭司。
“这边得出人去参加典礼，”维吉卡面向黑压压的人群道，“就和上次一样。”
“有多少人不愿去？”
“十四岁以下的就别去了，路太远，走到一半走不动没人背你回去。对了，年过五十的也斟酌斟酌下。”一个高阶信徒道。
“你去吗？”Zaan问苏格拉。
“之前一次去过了，路太远。算了，就陪你吧。”苏格拉眨眨眼，“上次选的是个老头哦。”
“嘻。Zaan小小地笑了。
“算了算，十四条龙，已经有十三位龙祭司了。”苏格拉又说，“只剩我们了。”
“龙祭司为什么都是男的？没看头。”加戈插嘴，“要是有个女的多好。”
“龙大概也想。”又一个信徒加进了对话，“不过要是个姑娘，她怕不是撑不下去哟。”
“那就换个老太婆。”听见谈话的一个少女咯咯轻笑起来。
“那倒还不如没有呢。”苏格拉边说边看向加戈。
“不过他们的袍子那么严实，就算是个姑娘，想看亮点也看不到。”加戈沉思。
几个人低声笑起来。
这边维吉卡已经选好了留守者，出发时间也定了，就在明天。散会了，人们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