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巷笙歌】【原创】（兄弟）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拿回家去给你家长签字!”老师把卷子摔在我的脸上吼道。
我抓着卷子冲出办公室，嘭地关上了门。
“瑞安，”唐毅站在门口，担心地看着我，“我听见老师让你签字了，怎么办？”
我没吭声，下楼。他跟上来。
“要不让我哥帮你签？”他说。
我一口气跑到学校的角落，蹲在墙角点起根烟。
“我回去给我哥说说，让他帮你签。”他站着看着我说。
我盯着卷子上的“考场作弊，本科零分”，后悔得几乎想要投江。
不是后悔作弊，是后悔自己技艺不精，竟然被那么眼拙的监考老师看见了。
物理这科上了高中就没学过，就算再聪明的脑子也做不出公式都不会的题。每次考试都是作弊，一路顺风顺水，偏偏期末这次被发现了。
“你哥知道会打死你的。”唐毅看我不回应，无奈的蹲在我旁边。他和我一起长大，知道沈择言生气的后果，对我的生命安全十分担心。
我站起来，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看了看将要全黑的天，说：“我回家了，快七点了。”
算是回答了。
唐毅叹口气，他知道我一向愿赌服输，后果我会自负的。
我到家时沈择言还没回来，保姆张妈在厨房出来喊：“回来啦？”
我应声，换了拖鞋扔下书包走进厨房。她在做我喜欢的红烧肉。我暗暗叫苦，可怜兮兮地给她说：“张妈，我今天晚上...又吃不了饭了。红烧肉给我留点，我明天再吃。”
张妈把我拉出厨房，“你又闯祸了？”她知道沈择言一打我我就吃不下东西，就算吃了也会吐出来。
我撇着嘴点点头：“嗯...闯大祸了。”
她“诶呦”一声，轻拍了我的脑袋一下，“我的小少爷哦，可怎么办啊我的乖!”
我安慰她：“没事，抗的过去。您今天早点回家吧，省的看了心疼我。”边说边把她推进厨房，她叹气，却也无可奈何。
沈择言回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张妈回家了，我在楼上写作业听见他回来，深吸一口气走出书房。
他扯了领带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给人发微信。我走到他跟前，把试卷递给他：“哥，这个老师让家长签字。”
他拿过去。
我当然知道他不瞎，当然知道他看得见那八个字。我能感觉到自己腿在抖，说不怕是假的。
“哥，我错了。”
认错对我来说是很熟练的事。有时候他把我打得皮开肉绽时让我报错，我能思路清晰，一条一条说出自己哪错了。
他把卷子放在沙发上，半晌没说话。
我安静的站着，他知道这种恐惧感对我来说比挨打还痛苦。
“学不要上了，我不想拿钱养废物。”他轻描淡写地说着，押了一口茶。
我摇头，我判断不出真假。沈择言不是别的家长，他说的不是气话，大多数时候他都说到做到。
“哥我不会有下次了。”
沈择言腾地站起来，揪着我头发往搂上走，我不敢挣脱，可他走的太快，我几乎是连跑带爬被扯上楼的，膝盖被楼梯磕的生疼。
他把我扔进书房，一脚踹在我小腹上。我从地上爬起来就跪直了，只求着他快点打动手，早打早完事。
可他偏不，拿起我桌上的书包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我的烟和打火机掉在地上，我一瞬间觉得大脑充血——上次挨打我给沈择言保证了不再吸烟。
二犯是要跪瓷片的。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他捡起我的作业翻看，过一会儿吩咐我：“出去跪，就用我刚刚喝茶的瓷杯。”
“是。”我麻利的站起身下楼，拿起他说的瓷杯走到院子里，毫不犹豫地摔在地上，想都没想就咬紧牙根跪下去。那套茶具买的时候六万多，钱是他赚的，我有什么好心疼。而且我知道讨价还价的后果，我是很聪明的人，有些事情一遍就记得清清楚楚。
我抓着卷子冲出办公室，嘭地关上了门。
“瑞安，”唐毅站在门口，担心地看着我，“我听见老师让你签字了，怎么办？”
我没吭声，下楼。他跟上来。
“要不让我哥帮你签？”他说。
我一口气跑到学校的角落，蹲在墙角点起根烟。
“我回去给我哥说说，让他帮你签。”他站着看着我说。
我盯着卷子上的“考场作弊，本科零分”，后悔得几乎想要投江。
不是后悔作弊，是后悔自己技艺不精，竟然被那么眼拙的监考老师看见了。
物理这科上了高中就没学过，就算再聪明的脑子也做不出公式都不会的题。每次考试都是作弊，一路顺风顺水，偏偏期末这次被发现了。
“你哥知道会打死你的。”唐毅看我不回应，无奈的蹲在我旁边。他和我一起长大，知道沈择言生气的后果，对我的生命安全十分担心。
我站起来，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看了看将要全黑的天，说：“我回家了，快七点了。”
算是回答了。
唐毅叹口气，他知道我一向愿赌服输，后果我会自负的。
我到家时沈择言还没回来，保姆张妈在厨房出来喊：“回来啦？”
我应声，换了拖鞋扔下书包走进厨房。她在做我喜欢的红烧肉。我暗暗叫苦，可怜兮兮地给她说：“张妈，我今天晚上...又吃不了饭了。红烧肉给我留点，我明天再吃。”
张妈把我拉出厨房，“你又闯祸了？”她知道沈择言一打我我就吃不下东西，就算吃了也会吐出来。
我撇着嘴点点头：“嗯...闯大祸了。”
她“诶呦”一声，轻拍了我的脑袋一下，“我的小少爷哦，可怎么办啊我的乖!”
我安慰她：“没事，抗的过去。您今天早点回家吧，省的看了心疼我。”边说边把她推进厨房，她叹气，却也无可奈何。
沈择言回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张妈回家了，我在楼上写作业听见他回来，深吸一口气走出书房。
他扯了领带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给人发微信。我走到他跟前，把试卷递给他：“哥，这个老师让家长签字。”
他拿过去。
我当然知道他不瞎，当然知道他看得见那八个字。我能感觉到自己腿在抖，说不怕是假的。
“哥，我错了。”
认错对我来说是很熟练的事。有时候他把我打得皮开肉绽时让我报错，我能思路清晰，一条一条说出自己哪错了。
他把卷子放在沙发上，半晌没说话。
我安静的站着，他知道这种恐惧感对我来说比挨打还痛苦。
“学不要上了，我不想拿钱养废物。”他轻描淡写地说着，押了一口茶。
我摇头，我判断不出真假。沈择言不是别的家长，他说的不是气话，大多数时候他都说到做到。
“哥我不会有下次了。”
沈择言腾地站起来，揪着我头发往搂上走，我不敢挣脱，可他走的太快，我几乎是连跑带爬被扯上楼的，膝盖被楼梯磕的生疼。
他把我扔进书房，一脚踹在我小腹上。我从地上爬起来就跪直了，只求着他快点打动手，早打早完事。
可他偏不，拿起我桌上的书包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我的烟和打火机掉在地上，我一瞬间觉得大脑充血——上次挨打我给沈择言保证了不再吸烟。
二犯是要跪瓷片的。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他捡起我的作业翻看，过一会儿吩咐我：“出去跪，就用我刚刚喝茶的瓷杯。”
“是。”我麻利的站起身下楼，拿起他说的瓷杯走到院子里，毫不犹豫地摔在地上，想都没想就咬紧牙根跪下去。那套茶具买的时候六万多，钱是他赚的，我有什么好心疼。而且我知道讨价还价的后果，我是很聪明的人，有些事情一遍就记得清清楚楚。
上次跪瓷片是因为我屡教不改的打架。
沈择言不会问原因。我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你可以有理由做错事，惩罚是让你考虑下一次还要不要这样做。
膝盖上的疼痛迫使我自己反省。我知道现在罚的是我吸烟的事，考试作弊的账还没开始算。
沈择言是个很自律的人，在我印象中他没有任何不好的习惯。他第一次发现我吸烟的时候直接拿皮带把我抽晕过去。那时候我刚上初中，还会撒娇讨饶做保证。虽然沈择言不会因为这些就打轻了我，但他起码不会更生气。上了高中我开始觉得“命运不公”，有时候甚至会“反抗命运”。然而每一次的斗争都让我更加清楚认识到——企图反抗命运的人只会死的更惨。
有时候我很羡慕唐毅，他有父母，也有哥哥。他家大人没碰过他一根手指。他有时候看见我的伤都完全不能理解，亲哥怎么舍得下这么狠的手。
其实我也不理解，但我习惯了。
我和沈择言长得很像，像到我都没机会质疑他是不是我亲哥。我对爸妈没什么印象了，他们在我小学时就因为贩毒被抓了，举报他们的是他们的亲儿子，我的亲哥哥沈择言。爸妈被带走那天沈择言把我锁在屋里，我从窗户往下看，眼泪掉在窗台上，但我并没有很伤心。因为在他们走之前，我的生活也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喂我奶的是我的奶妈，教我说话的是我的幼师，给我做饭的是张妈，送我上学的是司机王叔，我的生活费是沈择言给的——他的大学奖学金和他做软件自己赚的钱。
父母对我来说是很陌生的字眼。
大约过了半小时，沈择言站在楼上喊我名字，我撑着地站起来，膝盖上的血殷在淡蓝色的家居裤上，强烈的眩晕感使我走不成路，刻骨的痛又让我意识清醒。哈，真矛盾。
我跑上楼，站在书房门口。
沈择言点了点桌上的纸：“我去洗个澡，等我出来你把这张物理卷子写完。”
我点点头说“是”。
等他出去，我迅速坐在桌前拿起笔，把疼痛和眩晕抛在脑后，这是沈择言给我减罚的机会。
然而我真的什么都不会。
等他出来，我已经做完了——会写的都写上了，有三分之一。
我很自觉的把戒尺拿在手里递给他跪下去。两只手手心向上并在一起举过头顶。沈择言用了十分的力砸下来，虽然我已经充分做好心理准备，可还是疼的差点把手收回来。他不带停歇地砸了三十多下，我终于还是受不住了，把手缩在怀里弯下腰，胡乱抹了硬生生疼出的眼泪，喘着气央求：“哥...让我缓一会儿。”
沈择言拉了转椅坐在我面前，吼了声：“抬头!”
我不争气的眼泪一直再掉，我咬着嘴唇抬头看他。
“你有脸哭？沈瑞安我打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想说我不是委屈哭的我是生理眼泪，忍不住。
“你去学校就是给我学抽烟的？”
“不是...”
他一耳光甩断我的话，扇得我左耳嗡嗡响。
“你还考不考大学了？啊？!考不考了？!”
我忍着眼泪一直点头：“考，我考。”
“你凭什么考？!”沈择言推了椅子站起来，一脚把我踹翻，拿了皮带就抽在我背上，边打边问，“你考大学和别人比的是抽烟喝酒泡妞的本事吗？啊？!”
“我早就跟你说过，不想上就不要上，你在学校干什么事儿？啊？!”
“哭!有脸哭!”
“你上了高中我给你留面子没有沈瑞安？你犯的错够我把你打死多少回你心里清楚!我说过你没有？!你真当我不知道是不是？!”
“是不是？!”
我缩在地上摇头，他是动了大怒才会没规矩地就这样乱打。我一点不亏，我其实一直心知肚明我在学校谈女朋友抽烟喝酒作弊的事沈择言早就知道，可他不说我就觉得他因为我长大了给我面子，只要不戳在他面前他就不会管。事实就是如此，是我滑铁卢我大意了，被老师抓现行让他签字，他要账一起算。我不委屈。
沈择言不会问原因。我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你可以有理由做错事，惩罚是让你考虑下一次还要不要这样做。
膝盖上的疼痛迫使我自己反省。我知道现在罚的是我吸烟的事，考试作弊的账还没开始算。
沈择言是个很自律的人，在我印象中他没有任何不好的习惯。他第一次发现我吸烟的时候直接拿皮带把我抽晕过去。那时候我刚上初中，还会撒娇讨饶做保证。虽然沈择言不会因为这些就打轻了我，但他起码不会更生气。上了高中我开始觉得“命运不公”，有时候甚至会“反抗命运”。然而每一次的斗争都让我更加清楚认识到——企图反抗命运的人只会死的更惨。
有时候我很羡慕唐毅，他有父母，也有哥哥。他家大人没碰过他一根手指。他有时候看见我的伤都完全不能理解，亲哥怎么舍得下这么狠的手。
其实我也不理解，但我习惯了。
我和沈择言长得很像，像到我都没机会质疑他是不是我亲哥。我对爸妈没什么印象了，他们在我小学时就因为贩毒被抓了，举报他们的是他们的亲儿子，我的亲哥哥沈择言。爸妈被带走那天沈择言把我锁在屋里，我从窗户往下看，眼泪掉在窗台上，但我并没有很伤心。因为在他们走之前，我的生活也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喂我奶的是我的奶妈，教我说话的是我的幼师，给我做饭的是张妈，送我上学的是司机王叔，我的生活费是沈择言给的——他的大学奖学金和他做软件自己赚的钱。
父母对我来说是很陌生的字眼。
大约过了半小时，沈择言站在楼上喊我名字，我撑着地站起来，膝盖上的血殷在淡蓝色的家居裤上，强烈的眩晕感使我走不成路，刻骨的痛又让我意识清醒。哈，真矛盾。
我跑上楼，站在书房门口。
沈择言点了点桌上的纸：“我去洗个澡，等我出来你把这张物理卷子写完。”
我点点头说“是”。
等他出去，我迅速坐在桌前拿起笔，把疼痛和眩晕抛在脑后，这是沈择言给我减罚的机会。
然而我真的什么都不会。
等他出来，我已经做完了——会写的都写上了，有三分之一。
我很自觉的把戒尺拿在手里递给他跪下去。两只手手心向上并在一起举过头顶。沈择言用了十分的力砸下来，虽然我已经充分做好心理准备，可还是疼的差点把手收回来。他不带停歇地砸了三十多下，我终于还是受不住了，把手缩在怀里弯下腰，胡乱抹了硬生生疼出的眼泪，喘着气央求：“哥...让我缓一会儿。”
沈择言拉了转椅坐在我面前，吼了声：“抬头!”
我不争气的眼泪一直再掉，我咬着嘴唇抬头看他。
“你有脸哭？沈瑞安我打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想说我不是委屈哭的我是生理眼泪，忍不住。
“你去学校就是给我学抽烟的？”
“不是...”
他一耳光甩断我的话，扇得我左耳嗡嗡响。
“你还考不考大学了？啊？!考不考了？!”
我忍着眼泪一直点头：“考，我考。”
“你凭什么考？!”沈择言推了椅子站起来，一脚把我踹翻，拿了皮带就抽在我背上，边打边问，“你考大学和别人比的是抽烟喝酒泡妞的本事吗？啊？!”
“我早就跟你说过，不想上就不要上，你在学校干什么事儿？啊？!”
“哭!有脸哭!”
“你上了高中我给你留面子没有沈瑞安？你犯的错够我把你打死多少回你心里清楚!我说过你没有？!你真当我不知道是不是？!”
“是不是？!”
我缩在地上摇头，他是动了大怒才会没规矩地就这样乱打。我一点不亏，我其实一直心知肚明我在学校谈女朋友抽烟喝酒作弊的事沈择言早就知道，可他不说我就觉得他因为我长大了给我面子，只要不戳在他面前他就不会管。事实就是如此，是我滑铁卢我大意了，被老师抓现行让他签字，他要账一起算。我不委屈。
“起来，趴那边去。”他踢我一脚。
我扶着椅子挨到桌边，弯腰时顺手把裤子拽到膝盖下面，这些都是不需要他说的规矩。
“我给你一暑假的时间，把你落下的课全部补上来。开学考的时候如果还拿不到年级前十，这学就不要上了。”
我差点笑出声。
我现在的成绩在年级排五十多名，我上的高中是贵族学校，整个年级就一百零几个人，断层非常严重。考年级前十那是上985的料，我现在最多考上普通一本。
“哥....”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我不能随便承诺，我刚想说我做不到，话还没出口一皮带就抽在我身后。
“做不到就不上。”
“......”
沈择言踢开碍事的椅子，我下意识想扒紧桌沿来克制自己不喊出声，可刚刚被他打肿的手心却不能让我做到这个简单的动作。
皮带夹着风抽下来，我咬了牙默默受着。
回家前就做好了今天难熬的心理准备。沈择言最讨厌这种明知故犯的错，他对自己要求严格，我见过他因为网球赛没拿冠军好几天加练三个小时练到胳膊都抬不起来，见过他因为下雪天上学迟到而在家门口光脚站石子一晚上，见过他因为实在没忍住和长辈顶嘴后跪在祖父母的遗像前抽自己嘴巴子......他不允许自己犯错，他从不给自己找理由。
我知道，他三观很正，不愿因为父母的行为影响自己。
他按要求自己的标准要求我。
实在是让他失望了。
沈择言打人真的是高手，我真的怀疑他这么多年打我都练出门道了。他能准确的打在臀腿间最嫩的肉上，每下之间略有停顿，让我充分体会疼痛感。等打到臀峰上，我早已满头虚汗。
我半身趴在桌上，看见我的手心红肿，有的地方已经发紫，稍微挨着桌面就钻心的疼，我一想到暑假的篮球赛不知道还能不能打成，就恼得很。
突然发觉身后的皮带已停下，我才猛然回过神来，慌忙扭头看沈择言。
“我刚刚那句话说什么？”他问。
woc...我心中一紧，努力回想他刚刚什么时候说话了。我竟然能跑神到这种地步吗？看着他冷若冰霜的脸，我真想自己给自己两耳光。
“对不起哥，我刚刚......”
他没说话，也没再打我，皮带扔在地上转身出去。
我才真慌起来。
这错就算没翻篇，他没给我谢罚的机会就是不原谅。
我扶着椅子挨到桌边，弯腰时顺手把裤子拽到膝盖下面，这些都是不需要他说的规矩。
“我给你一暑假的时间，把你落下的课全部补上来。开学考的时候如果还拿不到年级前十，这学就不要上了。”
我差点笑出声。
我现在的成绩在年级排五十多名，我上的高中是贵族学校，整个年级就一百零几个人，断层非常严重。考年级前十那是上985的料，我现在最多考上普通一本。
“哥....”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我不能随便承诺，我刚想说我做不到，话还没出口一皮带就抽在我身后。
“做不到就不上。”
“......”
沈择言踢开碍事的椅子，我下意识想扒紧桌沿来克制自己不喊出声，可刚刚被他打肿的手心却不能让我做到这个简单的动作。
皮带夹着风抽下来，我咬了牙默默受着。
回家前就做好了今天难熬的心理准备。沈择言最讨厌这种明知故犯的错，他对自己要求严格，我见过他因为网球赛没拿冠军好几天加练三个小时练到胳膊都抬不起来，见过他因为下雪天上学迟到而在家门口光脚站石子一晚上，见过他因为实在没忍住和长辈顶嘴后跪在祖父母的遗像前抽自己嘴巴子......他不允许自己犯错，他从不给自己找理由。
我知道，他三观很正，不愿因为父母的行为影响自己。
他按要求自己的标准要求我。
实在是让他失望了。
沈择言打人真的是高手，我真的怀疑他这么多年打我都练出门道了。他能准确的打在臀腿间最嫩的肉上，每下之间略有停顿，让我充分体会疼痛感。等打到臀峰上，我早已满头虚汗。
我半身趴在桌上，看见我的手心红肿，有的地方已经发紫，稍微挨着桌面就钻心的疼，我一想到暑假的篮球赛不知道还能不能打成，就恼得很。
突然发觉身后的皮带已停下，我才猛然回过神来，慌忙扭头看沈择言。
“我刚刚那句话说什么？”他问。
woc...我心中一紧，努力回想他刚刚什么时候说话了。我竟然能跑神到这种地步吗？看着他冷若冰霜的脸，我真想自己给自己两耳光。
“对不起哥，我刚刚......”
他没说话，也没再打我，皮带扔在地上转身出去。
我才真慌起来。
这错就算没翻篇，他没给我谢罚的机会就是不原谅。
我不知费了多大的劲才回到卧室，拉开床头柜抽屉，拿出还剩半瓶的医用酒精，用棉球擦在膝盖被瓷片划破的伤口上。我咬着被子的一角，酒精的刺激直冲大脑神经，我浑身发颤。
可我自己不消毒，没有人会管我感不感染。
因为屁股和膝盖都疼，我只能侧躺在床上。除了膝盖，其余地方的伤我都没做处理。冰箱里就放着常备的冰块可以让我的手好受一些，红花油也在旁边，但我不会去碰。在我没得到沈择言的原谅之前，我从不上药。这算是唯一一个我自己给自己定的规矩。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心理。
唐毅说有时候会在我身上看见沈择言的影子，我是不信的。
睡不着，想着假期的规划。开学我就高二了，选科自然是全理，就算我物理什么都不会，我也没考虑文科。我总觉得文科是女生学的东西，唐毅说我这个思维有大病。
凌晨四点多，我还没睡着，去书房拿刚刚沈择言考我的卷子想再写写，无意间看见他屋的灯还亮着。
我不诧异，沈择言通宵工作是常有的事。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我不会问，他自然也不会主动给我说。
果然，一做题我就困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五点半的闹钟很快就响了。我爬起来，浑身的疼痛让我呲牙咧嘴。
期末考试完不代表放假了，我们要补半个月的课，一想到要坐在硬邦邦的凳子上我心里就发怵。
沈择言在楼下客厅吃早饭。
“哥，早上好。”我给他打招呼。
“嗯。”他把最后一口粥喝完，擦了嘴对我说，“快点吃，二十分钟以后我送你去上学。”
“好。”我连忙象征性地快步下楼，等我走到桌边，我觉得伤口已经要被我撕裂了。
无了个大语。怎么这时候让他送我去上学！司机王叔送我去上学的时候我可以躺在后座上，我可以随意放飞自我。沈择言送我我能怎样呢，就算他没说不允许我也不敢啊！王叔，你好狠的心啊！
整个吃饭时间，我都在为我的屁股默哀。
二十分钟后我规规矩矩地坐在沈择言的车后座上。我给自己洗脑：学校的凳子是纯硬的，这就当是预热了。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自己可以面不改色。
我每次受罚完都会为自己的某些行为而后悔万分。比如我现在就不明白刚入高中时年少轻狂的我为什么会把我的校服裤子改窄好几公分，跪过瓷片的膝盖与裤子摩擦的酸爽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一路上他都在打电话。沈择言和别人说话真的很有风度，即使他很生气也不会破口大骂，通常只会让人听着背后发凉。比如我曾经就听见过他用很绅士很温柔的声音给他的秘书小姐姐说：“没关系，你只通知财务，下午三点我见不到张文强手上的账，他们几个上半年的工资我就了捐给旁边的敬老院了。”
到学校门口他电话还没打完，我下车给他挥手再见，他点点头。快走进学校时听见他叫我，我又跑回去。
“你那张让我签字的卷子呢？”他把墨镜推到额头问我。
我“奥”了一声，忙从书包文件袋里拿出来递给他，他把手机扔在副驾驶上，签了名字还给我：“给你班主任说我这两天有点忙，有时间我到学校找他。”
“好，”我应他，“那我走了哥。”
“嗯。”
我目送他的迈巴赫开远，才转身往学校里走。
可我自己不消毒，没有人会管我感不感染。
因为屁股和膝盖都疼，我只能侧躺在床上。除了膝盖，其余地方的伤我都没做处理。冰箱里就放着常备的冰块可以让我的手好受一些，红花油也在旁边，但我不会去碰。在我没得到沈择言的原谅之前，我从不上药。这算是唯一一个我自己给自己定的规矩。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心理。
唐毅说有时候会在我身上看见沈择言的影子，我是不信的。
睡不着，想着假期的规划。开学我就高二了，选科自然是全理，就算我物理什么都不会，我也没考虑文科。我总觉得文科是女生学的东西，唐毅说我这个思维有大病。
凌晨四点多，我还没睡着，去书房拿刚刚沈择言考我的卷子想再写写，无意间看见他屋的灯还亮着。
我不诧异，沈择言通宵工作是常有的事。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我不会问，他自然也不会主动给我说。
果然，一做题我就困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五点半的闹钟很快就响了。我爬起来，浑身的疼痛让我呲牙咧嘴。
期末考试完不代表放假了，我们要补半个月的课，一想到要坐在硬邦邦的凳子上我心里就发怵。
沈择言在楼下客厅吃早饭。
“哥，早上好。”我给他打招呼。
“嗯。”他把最后一口粥喝完，擦了嘴对我说，“快点吃，二十分钟以后我送你去上学。”
“好。”我连忙象征性地快步下楼，等我走到桌边，我觉得伤口已经要被我撕裂了。
无了个大语。怎么这时候让他送我去上学！司机王叔送我去上学的时候我可以躺在后座上，我可以随意放飞自我。沈择言送我我能怎样呢，就算他没说不允许我也不敢啊！王叔，你好狠的心啊！
整个吃饭时间，我都在为我的屁股默哀。
二十分钟后我规规矩矩地坐在沈择言的车后座上。我给自己洗脑：学校的凳子是纯硬的，这就当是预热了。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自己可以面不改色。
我每次受罚完都会为自己的某些行为而后悔万分。比如我现在就不明白刚入高中时年少轻狂的我为什么会把我的校服裤子改窄好几公分，跪过瓷片的膝盖与裤子摩擦的酸爽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一路上他都在打电话。沈择言和别人说话真的很有风度，即使他很生气也不会破口大骂，通常只会让人听着背后发凉。比如我曾经就听见过他用很绅士很温柔的声音给他的秘书小姐姐说：“没关系，你只通知财务，下午三点我见不到张文强手上的账，他们几个上半年的工资我就了捐给旁边的敬老院了。”
到学校门口他电话还没打完，我下车给他挥手再见，他点点头。快走进学校时听见他叫我，我又跑回去。
“你那张让我签字的卷子呢？”他把墨镜推到额头问我。
我“奥”了一声，忙从书包文件袋里拿出来递给他，他把手机扔在副驾驶上，签了名字还给我：“给你班主任说我这两天有点忙，有时间我到学校找他。”
“好，”我应他，“那我走了哥。”
“嗯。”
我目送他的迈巴赫开远，才转身往学校里走。
我刚进班唐毅就跑过来：“昨天给你发微信怎么也不回！害得我担心一晚上。”
“没看手机。”我简洁明了地回答。
他小声说：“我都以为你今天来不了了。”
我斜他一眼，奇怪道：“我什么时候因为挨打不上学呢？”
唐毅跟着我走到座位上，“那倒也是。我可记得初中时候你哥把你腿打骨折，第二天你拄拐来上学。”
我无语。
其实已经和他说了很多遍那次腿骨折不是沈择言打的。可他根本不信，自从见过某次沈择言对我实施的“暴行”之后，唐毅认定沈择言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而且不止一万次让我去法院告他虐待“儿童”。
放书包的时候还是被他看见手心的伤，我看着那双几乎要冒火的眼睛，只得安慰：“就是看着肿，已经不疼了。”
“他是不是虐待狂啊我靠！”唐毅一拳砸在桌子上，好像分分钟要去为他的好兄弟报仇，冲到沈择言面前和他干架。
我笑笑：“别气了，给你说个好消息。”
他哭丧着脸：“你早晚被他打死。”
“不会。”我强行转移话题，“好消息，听不听？”
知道我不愿再提挨打的事，他拉过我同桌的椅子坐下，托着脸看我：“你说。”
我从书包里拿出铅笔盒放在桌上说：“高二要带A班的好像是赵熙。”
“不会吧!!!”他激动地大喊一声，班里的人都扭头，他连忙抱歉地摆摆手，接着低声问我，“真的吗？她不是带高三吗？”
我耸耸肩：“调了呗。本来考试前都准备告诉你了，作弊一被发现我又忘了。”
赵熙是我们学校的校花老师，教化学的。由于长得太过好看，被我们学校大半男生奉为女神，唐毅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女神水平高，二十八岁就是北大博士。来学校三年带的一直是高三唯一的A班。唐毅第一眼看见她就沉沦了，励志到要进A班。唐毅这小子是真的牛，不管平时和我怎么一起疯，人家决定考年级第一后就没考过年级第二。对此我是真的佩服他。
现在他女神要带高二A班了，他可以早一年进到女神的班了，这当然是天大的好事。
“这消息也太好了吧！”唐毅靠在椅子上，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眨着大眼睛坏笑起来，“诶，你怎么知道的？”
我一副“无辜”的样子：“猜的呗!”
“滚吧你!”他踹我凳腿儿一脚，手抱在胸前，凑到我跟前挑眉问，“赵莹莹还追你呢？”
我舔后牙槽，嘴角上扬。
“草!”唐毅爆粗口，“你说你长这么好看的脸天天放着干嘛，还不如给我。”
我摊手：“你拿去啊！”
唐毅伸手拧我的脸，我俩闹起来。不得不说我的生命力真的很顽强，昨天晚上被打成那样今天竟然还有能力和他互掐。
不知道沈择言看到会不会觉得自己下手太轻了。
赵莹莹是赵熙的妹妹，和我们同级，也该上高二。
姐妹俩一个是校花老师，一个是校花学生。
我倒没觉得怎样，脸都是爹妈给的，一个爹妈生的长得一样好看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就像如果沈择言来学校当老师，那校草老师不就是他呗。
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赵莹莹在追我。
从高一追到现在。
我们高一不是一个班的。军训完她就找人要我微信了，众多新增列表里我就和她一个人说过话，毕竟长得好看嘛。
但也没说几句，那时候我有女朋友，是初中的谈的，高中没在一个学校。高一上半学期过完就分了。
分了以后赵莹莹就又开始追我。
但我对她又没感觉，我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
这就使我莫名其妙成为了一大波男生的眼中钉。他们舔不上的女神倒追我不得，就说我不识抬举。这种人怕不是思想有问题。
赵熙下学期要教高二的事就是赵莹莹发微信给我说的。那天我刚看到信息，还没来及回复沈择言就在楼下喊我，我当然撂下手机就出去了，然后就忘了。
“没看手机。”我简洁明了地回答。
他小声说：“我都以为你今天来不了了。”
我斜他一眼，奇怪道：“我什么时候因为挨打不上学呢？”
唐毅跟着我走到座位上，“那倒也是。我可记得初中时候你哥把你腿打骨折，第二天你拄拐来上学。”
我无语。
其实已经和他说了很多遍那次腿骨折不是沈择言打的。可他根本不信，自从见过某次沈择言对我实施的“暴行”之后，唐毅认定沈择言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而且不止一万次让我去法院告他虐待“儿童”。
放书包的时候还是被他看见手心的伤，我看着那双几乎要冒火的眼睛，只得安慰：“就是看着肿，已经不疼了。”
“他是不是虐待狂啊我靠！”唐毅一拳砸在桌子上，好像分分钟要去为他的好兄弟报仇，冲到沈择言面前和他干架。
我笑笑：“别气了，给你说个好消息。”
他哭丧着脸：“你早晚被他打死。”
“不会。”我强行转移话题，“好消息，听不听？”
知道我不愿再提挨打的事，他拉过我同桌的椅子坐下，托着脸看我：“你说。”
我从书包里拿出铅笔盒放在桌上说：“高二要带A班的好像是赵熙。”
“不会吧!!!”他激动地大喊一声，班里的人都扭头，他连忙抱歉地摆摆手，接着低声问我，“真的吗？她不是带高三吗？”
我耸耸肩：“调了呗。本来考试前都准备告诉你了，作弊一被发现我又忘了。”
赵熙是我们学校的校花老师，教化学的。由于长得太过好看，被我们学校大半男生奉为女神，唐毅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女神水平高，二十八岁就是北大博士。来学校三年带的一直是高三唯一的A班。唐毅第一眼看见她就沉沦了，励志到要进A班。唐毅这小子是真的牛，不管平时和我怎么一起疯，人家决定考年级第一后就没考过年级第二。对此我是真的佩服他。
现在他女神要带高二A班了，他可以早一年进到女神的班了，这当然是天大的好事。
“这消息也太好了吧！”唐毅靠在椅子上，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眨着大眼睛坏笑起来，“诶，你怎么知道的？”
我一副“无辜”的样子：“猜的呗!”
“滚吧你!”他踹我凳腿儿一脚，手抱在胸前，凑到我跟前挑眉问，“赵莹莹还追你呢？”
我舔后牙槽，嘴角上扬。
“草!”唐毅爆粗口，“你说你长这么好看的脸天天放着干嘛，还不如给我。”
我摊手：“你拿去啊！”
唐毅伸手拧我的脸，我俩闹起来。不得不说我的生命力真的很顽强，昨天晚上被打成那样今天竟然还有能力和他互掐。
不知道沈择言看到会不会觉得自己下手太轻了。
赵莹莹是赵熙的妹妹，和我们同级，也该上高二。
姐妹俩一个是校花老师，一个是校花学生。
我倒没觉得怎样，脸都是爹妈给的，一个爹妈生的长得一样好看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就像如果沈择言来学校当老师，那校草老师不就是他呗。
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赵莹莹在追我。
从高一追到现在。
我们高一不是一个班的。军训完她就找人要我微信了，众多新增列表里我就和她一个人说过话，毕竟长得好看嘛。
但也没说几句，那时候我有女朋友，是初中的谈的，高中没在一个学校。高一上半学期过完就分了。
分了以后赵莹莹就又开始追我。
但我对她又没感觉，我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
这就使我莫名其妙成为了一大波男生的眼中钉。他们舔不上的女神倒追我不得，就说我不识抬举。这种人怕不是思想有问题。
赵熙下学期要教高二的事就是赵莹莹发微信给我说的。那天我刚看到信息，还没来及回复沈择言就在楼下喊我，我当然撂下手机就出去了，然后就忘了。
大家尽量评论文章内容。我虽然有大概方向，但也想听听你们意见
。
你们也可以说想看什么剧情，我也可以考虑写，这算一个小福利。
过几天我哥就回家了，我就不敢一直抱着手机了。那就没时间更文了，所以这几天你们要抓住机会啊！
看文的都是宝贝儿，感谢大家支持和喜欢。
不用专门盖楼，水楼会被删贴的，得小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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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天我哥就回家了，我就不敢一直抱着手机了。那就没时间更文了，所以这几天你们要抓住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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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后我有节散打课，当然是照常去。
换了训练服后教练问我膝盖怎么了。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如实回答：“昨天晚上跪的。”
教练瞥了一眼伤口：“玻璃渣？”
我摇头：“瓷片。”
“这小子，怎么越来越狠！”教练为我打抱不平。
沈择言去国外上大学之前散打也是他教的。
教练说沈择言那时候对自己就狠，从不请假。而且太要强，不把同段位的班级同学都打趴下他就不算完。
我只能礼貌性的微笑。
看吧，他就是拿要求自己的标准要求我。
我是绝对打不过他的。训练时教练吵我总会加一句:“你要是这样练，十个你也打不过你哥！”
我在心里无语。
这还需要说吗？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吧。
但我总是默默给自己找理由:从四岁到现在十一年，雷打不动一周一次的课，我基本就没有不带伤上过。
你沈择言来训练的时候起码不是前一天刚被暴揍过吧。
“你这能练吗？”教练看着我的膝盖问。
我想都没想就回答“能”。如果说不能上，沈择言接下来这一周会每天看着我上完一整节的散打课。如果我瘫在地上，他会用皮带教我站起来。
我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是八岁。
说实话我不是没有企图和沈择言讲过道理，我也想告诉他，不是只有鞭子和皮带可以让我长记性。但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就说不出来。
我没那个勇气。
这整节课的每一秒我都感觉自己马上会死掉。行动和“能”字当然不一样，光是侧踹和勾拳就几乎要了我的命，更别说格斗。我的腿使不上力，被对手过背摔了七八次。
我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完全放弃挣扎。
“没事吧？”
说话的是刚刚摔我的搭档，宋然。我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微微摇了摇头。
他马上就会意了。
“教练，沈瑞安头晕的厉害。”他大声打报告。
“去休息。”教练在给另一组指导动作，没空搭理我们。
宋然胜利地朝我眨眨眼睛。我把手伸给他，借力站起来。
我是真的快不行了，半靠着他走到休息区坐下。他给我递来水，喝了一口就想吐，放在旁边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他扭头看一眼，确定教练暂时还不会叫他后，半蹲在我身边问，“你今天怎么了？”
我闭着眼睛笑而不答。
总不能说我是因为作弊被我哥打的吧。
宋然真的是很有教养的人，我不说，他就不再多问了。沉默了一会儿，他站起来跟我说:“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先过去了。”
我点点头。
看他小跑过去喊了报告归队，我一瞬间就带上了痛苦面具，胳膊环着膝盖，头埋在臂弯里大口喘气。
这怎是一个“疼”字了得。
真的，没有超过十秒钟，整个训练室都安静下来，教练用极富穿透力的声音吼我的名字。
我抬头，心知道出大事了。
果然。
沈择言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我。
换了训练服后教练问我膝盖怎么了。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如实回答：“昨天晚上跪的。”
教练瞥了一眼伤口：“玻璃渣？”
我摇头：“瓷片。”
“这小子，怎么越来越狠！”教练为我打抱不平。
沈择言去国外上大学之前散打也是他教的。
教练说沈择言那时候对自己就狠，从不请假。而且太要强，不把同段位的班级同学都打趴下他就不算完。
我只能礼貌性的微笑。
看吧，他就是拿要求自己的标准要求我。
我是绝对打不过他的。训练时教练吵我总会加一句:“你要是这样练，十个你也打不过你哥！”
我在心里无语。
这还需要说吗？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吧。
但我总是默默给自己找理由:从四岁到现在十一年，雷打不动一周一次的课，我基本就没有不带伤上过。
你沈择言来训练的时候起码不是前一天刚被暴揍过吧。
“你这能练吗？”教练看着我的膝盖问。
我想都没想就回答“能”。如果说不能上，沈择言接下来这一周会每天看着我上完一整节的散打课。如果我瘫在地上，他会用皮带教我站起来。
我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是八岁。
说实话我不是没有企图和沈择言讲过道理，我也想告诉他，不是只有鞭子和皮带可以让我长记性。但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就说不出来。
我没那个勇气。
这整节课的每一秒我都感觉自己马上会死掉。行动和“能”字当然不一样，光是侧踹和勾拳就几乎要了我的命，更别说格斗。我的腿使不上力，被对手过背摔了七八次。
我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完全放弃挣扎。
“没事吧？”
说话的是刚刚摔我的搭档，宋然。我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微微摇了摇头。
他马上就会意了。
“教练，沈瑞安头晕的厉害。”他大声打报告。
“去休息。”教练在给另一组指导动作，没空搭理我们。
宋然胜利地朝我眨眨眼睛。我把手伸给他，借力站起来。
我是真的快不行了，半靠着他走到休息区坐下。他给我递来水，喝了一口就想吐，放在旁边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他扭头看一眼，确定教练暂时还不会叫他后，半蹲在我身边问，“你今天怎么了？”
我闭着眼睛笑而不答。
总不能说我是因为作弊被我哥打的吧。
宋然真的是很有教养的人，我不说，他就不再多问了。沉默了一会儿，他站起来跟我说:“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先过去了。”
我点点头。
看他小跑过去喊了报告归队，我一瞬间就带上了痛苦面具，胳膊环着膝盖，头埋在臂弯里大口喘气。
这怎是一个“疼”字了得。
真的，没有超过十秒钟，整个训练室都安静下来，教练用极富穿透力的声音吼我的名字。
我抬头，心知道出大事了。
果然。
沈择言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我。
我从地上爬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走向他。
“看什么，练你们的！”教练一句话打破宁静，大家结束了给我的注目礼。他们本来也不认识沈择言，又不是美女，有什么好感兴趣的。
教练陪我一起过去。沈择言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向前迎了两步，恭敬地给教练问好。
教练笑着拍他的肩膀：“臭小子，有段时间没来看我了吧！”
“最近太忙了，”沈择言抬抬手中的文件夹，“底下人不会办事，只能我自己来。”
教练啧啧两声，对我说：“你哥真是大忙人。刚上班那时候还知道请我吃饭，现在半点空都没有了。”
我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心说教练您最好再拖延一会儿时间，让我能多活一秒是一秒。
“周末，这周末我请您！”沈择言笑起来真的很帅，只不过从来不是对我，“您到时候可别不赏光。”
“那肯定不会啊！沈总请吃饭我哪儿能不去呢！”
沈择言连连摇头：“不敢不敢不敢，这我可真不敢当。”
两人又客套一会儿，还是转到我身上。
“不是我说你，小言。他才多大点，骨头都还欠着，你这么打他真不怕出事儿？你自己看看他膝盖什么样。孩子，弟弟不是这样子教的。”
我低着头，听见沈择言说“是是”。
“小安又不是听不懂话。做错了事儿是该罚，但你得有个度。他今天根本练不成，就因为怕你收拾他，一直坚持跟着，最后被对方摔得头晕在地上起不来，你当哥哥的就一点也不心疼？”
“心疼？”沈择言笑起来，几乎是同时，我抬头看他，那笑容没有一点笑意，只是浮光掠影地看上一眼，就让人背后发凉。
“教练，等他被人砍死的时候，我去心疼谁呢？”
我看向沈择言，教练一瞬间变了脸色，瞥了我一眼把他拉到一边低声喝道：“你怎么回事！当着你弟的面说话不知道注意点儿！”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沈择言低头，浓密的眼睫毛垂着，双拳紧握，过了半分钟才开口，轻轻地说：“不会有下次了。”
教练踹了他一脚，又恢复了刚刚的模样笑骂道：“行了，带你弟回去吧，不许再下这么狠的手了啊！”又扭头喊我，“过来瑞安，你哥再打你就给我说，教练帮你收拾他。”
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看什么，练你们的！”教练一句话打破宁静，大家结束了给我的注目礼。他们本来也不认识沈择言，又不是美女，有什么好感兴趣的。
教练陪我一起过去。沈择言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向前迎了两步，恭敬地给教练问好。
教练笑着拍他的肩膀：“臭小子，有段时间没来看我了吧！”
“最近太忙了，”沈择言抬抬手中的文件夹，“底下人不会办事，只能我自己来。”
教练啧啧两声，对我说：“你哥真是大忙人。刚上班那时候还知道请我吃饭，现在半点空都没有了。”
我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心说教练您最好再拖延一会儿时间，让我能多活一秒是一秒。
“周末，这周末我请您！”沈择言笑起来真的很帅，只不过从来不是对我，“您到时候可别不赏光。”
“那肯定不会啊！沈总请吃饭我哪儿能不去呢！”
沈择言连连摇头：“不敢不敢不敢，这我可真不敢当。”
两人又客套一会儿，还是转到我身上。
“不是我说你，小言。他才多大点，骨头都还欠着，你这么打他真不怕出事儿？你自己看看他膝盖什么样。孩子，弟弟不是这样子教的。”
我低着头，听见沈择言说“是是”。
“小安又不是听不懂话。做错了事儿是该罚，但你得有个度。他今天根本练不成，就因为怕你收拾他，一直坚持跟着，最后被对方摔得头晕在地上起不来，你当哥哥的就一点也不心疼？”
“心疼？”沈择言笑起来，几乎是同时，我抬头看他，那笑容没有一点笑意，只是浮光掠影地看上一眼，就让人背后发凉。
“教练，等他被人砍死的时候，我去心疼谁呢？”
我看向沈择言，教练一瞬间变了脸色，瞥了我一眼把他拉到一边低声喝道：“你怎么回事！当着你弟的面说话不知道注意点儿！”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沈择言低头，浓密的眼睫毛垂着，双拳紧握，过了半分钟才开口，轻轻地说：“不会有下次了。”
教练踹了他一脚，又恢复了刚刚的模样笑骂道：“行了，带你弟回去吧，不许再下这么狠的手了啊！”又扭头喊我，“过来瑞安，你哥再打你就给我说，教练帮你收拾他。”
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行，宝贝们，我那个让你们投票的帖子又被删了，心累了已经。
但我大概知道了，大家还是不想让弟弟恋爱的多，那就不恋爱吧。
反正恋爱也没什么好事。
。但我大概知道了，大家还是不想让弟弟恋爱的多，那就不恋爱吧。
反正恋爱也没什么好事
。
路上沈择言车开的飞快。我坐在后座上，一句话不敢说。
到家他一言不发，径直进了卧室。
我换了睡衣洗过澡，走到客厅，在沙发上躺下，努力想着今天沈择言那句话的意思。在我印象里，他真的从来没有心疼过我，“心疼”这两个字压根不在他的字典里。
可他为什么会说“被砍死”？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多少懂点事，不免联想到父母的做的“买卖”，见不得人的地下交易接触的当然是见不得光的人，那些人，他们对沈择言做过什么吗？
我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乱的。
沈择言不想告诉我的，教练不准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以前的事，到底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我烦躁地坐起来，摆弄着桌上的茶具。昨天我罚跪碎的那盏杯子让上一套茶具不完整了，今天就换了新的。沈择言只喝茶，家里的酒柜是个摆设，也就只有他的朋友来家里时才有用。
我当然和他不一样。我是喝酒的，和唐毅他们坐在烤羊肉串的小摊儿满嘴污言秽语地喝着八十块钱一箱的青岛啤酒。因为这个，屁股不知道被沈择言打到血肉模糊过多少回。可我不在乎，之前说了，挨打是为了让我衡量下一次还要不要那样做。
我衡量过了，还是觉得值得。我才十几岁，总不能因为害怕几棍子就丧失了男生们整个青春的快乐。
我觉得沈择言就是个没有童年和青春的人，所以他才会不让我做在同龄人那里那样正常的事。
脚步声响起，沈择言没下来，只在楼上看着我，皱着眉问:“你不想睡觉是吧？”
我站起来，抬头看他。
我想给他说我睡不着，想问他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让他坐下来平心静气地和我谈谈心......
可是话到嘴边，我却听见自己说:“哥，我现在就睡。”
那之后的半个月，沈择言没有打过我一下。甚至在他去学校找完老师回来，也只是在晚饭时说作弊的事下不为例，其他什么也没提。
可他越是这样，我越不安。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无语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不被他打就不舒服。
然而这种“不安”并没有给我持续很久的机会。学校的补课结束了，我们放暑假了。
到家他一言不发，径直进了卧室。
我换了睡衣洗过澡，走到客厅，在沙发上躺下，努力想着今天沈择言那句话的意思。在我印象里，他真的从来没有心疼过我，“心疼”这两个字压根不在他的字典里。
可他为什么会说“被砍死”？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多少懂点事，不免联想到父母的做的“买卖”，见不得人的地下交易接触的当然是见不得光的人，那些人，他们对沈择言做过什么吗？
我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乱的。
沈择言不想告诉我的，教练不准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以前的事，到底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我烦躁地坐起来，摆弄着桌上的茶具。昨天我罚跪碎的那盏杯子让上一套茶具不完整了，今天就换了新的。沈择言只喝茶，家里的酒柜是个摆设，也就只有他的朋友来家里时才有用。
我当然和他不一样。我是喝酒的，和唐毅他们坐在烤羊肉串的小摊儿满嘴污言秽语地喝着八十块钱一箱的青岛啤酒。因为这个，屁股不知道被沈择言打到血肉模糊过多少回。可我不在乎，之前说了，挨打是为了让我衡量下一次还要不要那样做。
我衡量过了，还是觉得值得。我才十几岁，总不能因为害怕几棍子就丧失了男生们整个青春的快乐。
我觉得沈择言就是个没有童年和青春的人，所以他才会不让我做在同龄人那里那样正常的事。
脚步声响起，沈择言没下来，只在楼上看着我，皱着眉问:“你不想睡觉是吧？”
我站起来，抬头看他。
我想给他说我睡不着，想问他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让他坐下来平心静气地和我谈谈心......
可是话到嘴边，我却听见自己说:“哥，我现在就睡。”
那之后的半个月，沈择言没有打过我一下。甚至在他去学校找完老师回来，也只是在晚饭时说作弊的事下不为例，其他什么也没提。
可他越是这样，我越不安。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无语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不被他打就不舒服。
然而这种“不安”并没有给我持续很久的机会。学校的补课结束了，我们放暑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