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剑》 次次军营番外


五十五、

十天过后,阿次瘦了一圈,可是看上去却是更精干了。这个噩梦也很奇怪,几乎很少用相同的方式去训练杨慕次,每天都会有些新的内容添加或者替换掉前一天的训练课程。在外人眼里看起来这种训练方式简直是疯狂,因为几乎没有人可以一下子接受这么多内容的,可是凌风不管,他似乎像故意整杨慕次一样,不停地挑战杨慕次的极限。

阿次从第三天开始就明白了噩梦的用意,短短十五天要让自己从一张白纸变成优秀特工,是天方夜谭。噩梦只是尽可能的将方法教给自己,而真正融会贯通的将要靠自己在后面的时间里不断的去寻找、去积累。

每天接近十四个小时的训练,坚持下来已经不是一个‘熬’字能解决的了,阿次每天清晨告诉自己的就是:你的命不属于自己,所以没有什么好不舍得的!

阿次真的是豁出命去了,他的这股劲头让凌风暗暗咋舌,忍不住会想,如果换做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

杜旅宁一直有暗暗地观察,杨慕次和凌风都是他的学生,说实话到目前为止,谁在自己的心中地位要重一些,杜旅宁也说不好,若论情感估计还是和凌风深些,可是他对凌风更多的是期望,而对杨慕次似乎多了一分怜惜,说不好,这是为什么?或许是杨慕次的眼神中没有凌风那种狼性。

第一次看见杨慕次,就是自己教训三班的时候,身为班长的杨慕次挺身而出,站在自己面前为其他学员挡箭,尽其所能的和自己斗嘴,当时的杜旅宁虽然有些生气,可是说实话的,他喜欢这小子那股冲劲还有没有被污染过的眼神。人都不是从一开始就复杂的,当你经历了沧桑之后,或许复杂会带给你很多意想不到的收获,可是谁知道,午夜梦回的时候有多少人想重回简单?

眼见着阿次在凌风的训练下渐渐的成熟,杜旅宁喜忧参半。随着训练快要接近尾声,不可回避的两个问题就摆在了面前,杜旅宁其实已经犹豫了很久,这两个问题是交给凌风解决,还是由自己来?杜旅宁觉得需要和凌风再好好谈谈。

阿次今天早上发现自己有些低烧,连续高强度的训练终于让身体提出抗议了,原本如果能好好睡一觉也就没事了,可是目前不可能。好在也没觉得太难受,这种事情对于从小就离家的阿次而言真的是家常便饭了,他还是准时的出现在了靶场。

噩梦似乎对靶场特别有好感,每天训练的起点一定是在这个小山坡前,或许是因为这里的风景最好吧。

“你打架的功夫如何?”噩梦看着杨慕次,说实话,十天相处下来,他的确也有些喜欢这小子了。
“你不是见过吗?格斗我不如你,可是论打架倒未必输。”
“哦,在你看来,格斗和打架有不同?”凌风挑了挑眉,这个回答倒是挺有趣。
“当然,人人都会打架,可是很少有人会格斗。”阿次嘴角翘了翘,十天下来,这个噩梦也没有那么讨厌。
“你如果少花点时间在斗嘴上,应该会比现在做得更好。”
“你如果少花点时间在装酷上,应该也会比现在更让我信服!”阿次毫不示弱,大清早这两人就在靶场对上了。

破天荒的这个噩梦居然轻笑了一下,反倒惊了一下阿次,这笑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你的弱点是什么吗?”凌风收起了笑容。看到噩梦这个表情,阿次清楚他在认真了。凌风也不等杨慕次回答,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你的反应非常快,这是优点,可这也是你致命的弱点!”听这噩梦的话,阿次不做声,这种时间认真听着就对了。

“无论是你的思维反应还是行为反应,都是一把双刃剑,反应快是身为行动人员必备的素质,可是有时候如果你不能将这种反应的速度控制下来,也随时会带给你危险。大脑的直接反应往往会快于你的思考,听明白了吗?”凌风突然住口,看着杨慕次。

阿次先是一愣,然后想了一下,有些没有把握地说道:
“是不是所谓的祸从口出?”
“对,意思接近,很多人在下意识的第一反应中会做出和说出内心最真实的东西,你要学会如何去控制。”
“怎么控制?”这个好像杜旅宁也曾经对自己说过,阿次心中暗暗的想。
“催眠自己。”
“催眠自己?”
“是的,催眠自己,不断的告诉自己,你现在的身份是你唯一的身份!”噩梦的话让阿次心中忍不住颤了一下,什么意思?

似乎是感觉到了杨慕次的惊异,凌风看了一眼,微微顿了一下,阿次不解地问道:
“难道特工的身份不是我们唯一的身份吗?”
“如果我说你是双重间谍呢?”噩梦在看自己的眼睛,阿次直视着噩梦。
“难道你是?”
“如果我是呢?你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这种问题有意义吗?”阿次似乎有些不愿意面对这样的选择。
“不知道,只是随便问问。”凌风心中忍不住一窒,这个杨慕次不够狠绝,未必能过得了后面的考验。

“还有五天时间,我就可以解脱了。”噩梦突然的自言自语让阿次微微一愣,这个口气好像不是在说他终于可以不用教自己了,而是好像他有种想逃离的感觉,阿次探询的目光让凌风觉得有些不自在,他收了一下心,看着杨慕次,说道:

“今天我们来一次野外生存训练。”
“今天?”阿次愣了,你昨天为什么不说?今天什么也没准备,怎么训练?
“怎么?难道野外生存训练一定要等你带好帐篷、干粮还有消磨时间的小说才行?”凌风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
“你……!”阿次被噎的瞪了噩梦一眼,刚刚有的点好感全部不见了,噩梦就是个讨人厌的冰块!

“我怎么?对我而言,做任何事之前都先想好自己有没有能力活下来,否则一切都免谈!”
“你就这么怕死?”
“死不可怕,活着才可怕。你有勇气活着,才比别人强。”凌风看着杨慕次的眼神,带着一些嘲弄,毕竟还是雏儿,你再怎么有天资,终究太过单纯。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不想你死得太早,仅此而已。好了,准备出发吧,不用太害怕,我也没打算把你训练成超级特工,只是一天一晚的生存训练,以防万一将来你很愚蠢的被抓了,但是运气又很好的逃了出来,但是却因为没有生存能力把自己给饿死了,那真是丢我的脸。”凌风说到这,脸上忍不住露出有些好笑的表情。

“哈哈,噩梦,你也会开玩笑。”阿次突然笑了,刚才那段话他听着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这个噩梦居然会开玩笑了,这实在太意外了。

凌风一愣,他看了一眼杨慕次,这个家伙倒真的笑得很开心,顽皮中带着点兴奋,好像是学生突然抓到了老师的错处,那种小得意。这种笑容似乎自己也曾经有过,可是已经不记得那是什么时候了。凌风心中没来由的一痛,而后眼神冷了下来,命令道:
“出发!”说完也不等杨慕次回应,转身就往小山后面跑去,那里是连绵不绝的丘陵地带。

医学院也快期末考试了,所有的学生都在兴奋的计划这暑假怎么过,只有跃春很不开心,这个破显冬,就是不想让自己去德国,可是自己一个人留在英国也太无趣了,只能缠着阿初帮忙了。

一下课就看见跃春朝自己走来,阿初头有些大,这两天他听跃春的碎碎念都听的耳朵长茧了,这个显冬也是,同意跃春去不就得了了,干嘛拦着?可是这次德国之行是显冬的父亲安排的,阿初也不好说太多的意见。

“阿初,你再帮我和显冬说说看嘛,为什么不让我一起去?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实在太无聊了,阿初……”跃春可怜兮兮地看着阿初,这个样子让阿初既好气又有些不忍心。说实话,他也想跃春一起去,显冬毕竟有时还得跟在他父亲身边,到时有个跃春作伴,会热闹些。

“你又在烦阿初是,是吧?”显冬突然冒出来,拍了一下跃春,把跃春吓了一跳,眼镜差点掉地上。
“喂,人吓人吓死人的好吗?”跃春气愤道。
“显冬,你看,要不咱们带上跃春吧?”阿初看着显冬,这个家伙干嘛总是和跃春不对版啊。
“你真的那么想去?”显冬坏笑着看着跃春。
“当然啊,怎么样?你答应了?”跃春看到希望了,一脸兴奋。阿初也好奇地看着显冬,今天怎么口气变了?





楼主 天度花园  发布于 2013-09-11 14:07:00 +0800 CST  

五十六、

江浙一带没有太多的高山,但是丘陵纵横,河道密布,若要在荒山野岭中藏身,容易的狠,但是也很容易迷路,因为看出去山都差不多高,而且南方植被丰富,高高低低的草木将山路遮掩的很容易错过,时不时的草丛或者竹梢上会窜出一些你不想撞见的东西。

此刻两人已经快速行动一个多小时了,早已远离了训练营,阿次抬头看了看天色,似乎云还未全部散开,往常这个时候早已铺开的霞光还有些迟疑的在云后纠结着。

这已经是第二个山丘了,阿次抬手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看着前面噩梦的背上也被汗湿了,心中突然有些感激,这个噩梦就算对自己再凶,他也是尽心尽力的在训练自己,他或许欠杜旅宁的,但是并不欠他杨慕次的。

走在前面的凌风并不知道杨慕次心中想什么?他还在想杜旅宁找他谈的事,两个难题,一是谁来训练杨慕次熬刑,二是谁来拔除杨慕次的心理阴影?这两个难题都需要下重手,一个弄得不好,会伤了杨慕次的身体不说,还会让他仇恨训练他的人。

杜旅宁的打算是让凌风为主,自己为辅,被凌风一口回绝,他当然知道杜旅宁心中的算盘,不想让杨慕次恨他。可是他凌风也不想做这个替罪羊,和杨慕次无关,是他不想把自己曾经深恶痛绝的东西再重复一遍,而且是作为教官来重复。

杜旅宁虽然有些无奈,可是他也不想逼迫凌风,只说难题他自己会解决,可是凌风能从杜旅宁的脸上看到犹豫不决。这让凌风心中忍不住酸了一下,当初这个亦师亦友的杜旅宁可对他没有这种犹豫的表情。

渐渐地看不见村舍了,凌风和阿次渐渐的深入了丛林之中,抬头望天也只能从树缝中看出去,肚子一阵叽里咕噜,清晨垫的那点东西早消化光了。原本早课结束后,会吃正式的早餐,可现在这荒山野岭的,到哪里找吃的?两人就这么赤手空拳的跑了出来,哦,不对,噩梦身上有枪还有匕首,可这能吃吗?

噩梦没停下来,阿次也不开口,要让阿次主动向噩梦服软,甭想!可是肚子却没那么硬气,又是一阵饥肠辘辘,走在前面的凌风停下了脚步,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急行军两个小时了,的确是是该补充点东西了。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阿次赶紧也站住。
“饿了?”
“嗯。”
“想吃什么?”
“能吃什么?”阿次撇了撇嘴,问得好像这里是大酒店似的,我点你也得有啊。
“荤的还是素的?”凌风不知为何,突然想捉弄一下杨慕次。
“荤素都要,可以吗?”阿次也故意了。
“天上的还是地下的?水里的还是树上的?”凌风慢慢地摸出匕首,在杨慕次面前晃着。
“只要你不是把我当荤菜就行。”阿次看着匕首,冲口而出。
“哈哈,”凌风突然控制不住笑了出来,马上控制住。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在杨慕次面前大声笑。

“嗯,,,”凌风赶紧清清喉咙,严肃道:“教你一点在野外的常识吧,真不知道你们的训练材料怎么编的?花那么多时间学舞蹈、学礼仪、学社交,有个鬼用?男色还是女色啊?以为这样训练过就能混迹上流社会?太可笑了,有些东西是天生的,再怎么伪装还是假的,听说你舞跳得不错?”凌风四下打量着,发着牢骚,顺口问道。

“凑合,但不是这里练的,我天生的。”阿次小得意着。
“你天生的东西还真不少,鬼信!”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凌风最喜欢的丛林,他突然放开了很多。
“是啊,他们都信,就你不信,所以只有你一个是人。”阿次原本就是逮着机会就和教官对着干的人物,要不是最近被噩梦训练得太狠了,他早已显示了他斗嘴的才华了。

凌风听了一怔,然后明白了是杨慕次故意捉弄他,他一时倒也没想到怎么回他,索性低头看向树根。那里长了一丛蘑菇,凌风蹲下身,仔细看了一下,阿次心想,不会吧?生吃蘑菇?

凌风用匕首小心的割下一朵,递到杨慕次面前,邀请道:
“很鲜的,尝尝。”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不喜欢生蘑菇的味道。”阿次忙摇头,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这样的早餐。
“真是少爷做派,你还想着弄一碗蘑菇浓汤不成?”噩梦眼中的讥讽让阿次架不住了,伸手抢过蘑菇,气道:

“不喜欢吃不代表少爷做派,能吃熟的干嘛吃生的?可是我杨慕次也不是娇气公子,我吃给你看。”说着就要往嘴里送,就看见噩梦坏坏地笑了,阿次停下手,明白肯定被耍了。

“你们这些只知道死读书的公子哥,根本不用浪费子弹,一颗蘑菇就能把你们放倒了,学那些品酒能救你们?鬼扯!艳丽的东西大多数都有毒!人和物都不例外,你没看到这菇伞下面藏着黄色花纹吗?”

听了噩梦的话,阿次翻过蘑菇,细看,真的,下面有着隐隐约约的黄色花纹,不仔细看真会被忽略过去。

“军统精英?笑话,以为战争是跳跳舞喝喝酒就能打赢的?用于伪装的东西反而成了主修课了,你们可真有闲功夫。”凌风今天一打开抱怨军统的话匣子,似乎就收不住了,把阿次听得那个叫堵,可是噩梦说得的确有道理。说实话,他也不爱上那些课,整一个莫名其妙,该会的他早就会了,这里的礼仪他杨慕次早在六岁的时候就这么做了,这里的交谊舞他在寄宿学校就会了,还是和西方专业老师学的,至于品酒,阿次更是无话可说,这都是些什么酒啊?还不如他家用来烧菜的酒!父亲虽然和自己很少亲近,可是提供的东西却都是最好的。

“嗯,对某些人来说的确是浪费时间,可是有些人还是需要的。”阿次实话实说。
“你说的需要学习的那些人,骨子里成不了贵族。”噩梦冷笑了一声,阿次也不争辩,这种事辨不出对错。

“你到底给我吃什么?”阿次瞪着眼睛看着凌风,凌风刚想把话堵回去,却不自觉的收了回去,杨慕次脸上突然孩子气的一面,让凌风有些不忍心再戏弄他了。见鬼,现在有点明白杜旅宁为什么会对这个杨慕次这么在意了。聪慧却不世故,机智中还带着点单纯,外加一身傲气惹出的小毛病,这不就是父亲当年刚见到的杜旅宁吗?二十年过去了,杜旅宁早已经成了老狐狸了,可是眼前的杨慕次没有,这家伙勾起了杜旅宁的回忆,他在杨慕次身上寻找自己失去的东西。

难怪你自己不想接手那两个烫手山芋,原来是你自己下不来手再毁一次曾经的‘杜旅宁’,凌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阿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人疯了吗?

“喂,你笑什么?我问得很好笑吗?”阿次心中那叫郁闷,大清早,饿的半死,眼前这人还疯颠颠的。

“没、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好笑了。”凌风心中突然有种很痛快的感觉,杜旅宁,我要看看你怎么再毁一次?你可以对我痛下刑罚,应该也可以对杨慕次下手吧?这真有趣!对杜旅宁,凌风又恨又爱,如果有人伤害杜旅宁,他凌风会为他去死,可是如果能让杜旅宁痛苦,他凌风会觉得很开心。

凌风的心结早在他接受杜旅宁的熬刑训练时就种下了,第一次当他面对杜旅宁毫不留情的鞭打的时候,凌风彻底惊了,他不敢相信从小就看着他长大的杜叔叔会对他这么狠,好像就在前一天这个杜教官杜叔叔还和自己的父亲把酒言欢,而今天却用沾了水的皮鞭狠狠的在自己的背上抽出一条条的血印。

第一次训练,凌风被打昏了过去,当他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的还是杜旅宁毫无感情的眼睛,还在那里追问,真的就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判官,凌风的心淌血了,整个训练营没有人喜欢他,他不在乎,只要杜教官是欣赏他喜欢他就好,可是好像不是,他也是教官手中的工具。

从那时起,凌风更加的桀骜不驯,终于酿成了大祸,远渡重洋,与自己的父亲天人永隔,这是凌风心中最深的伤口。可是自己身陷囹圄的时候,奔走相救的恰恰又是这个杜旅宁!


无辜呆萌的小阿次啊,小心身后大灰狼,,,

楼主 天度花园  发布于 2013-09-13 12:54:00 +0800 CST  
http://tieba.baidu.com/p/2586357337伪更一下,给猫猫的新坑《命回》发个链接,这样省得猫猫一个个单独回答问题啦,嘻嘻,《命回》和磨剑、风云没有关系哦,但是是初次兄弟俩前生来世(纳兰和佑和)的故事,文风有些不一样,不定期更新,欢迎等磨剑等得不耐烦的朋友去那里蹲一下吧,哈哈

楼主 天度花园  发布于 2013-09-13 19:58:00 +0800 CST  

五十七、

“呶,把这本书里的内容还有这几张地图都记下来,我就同意带你一起去德国。”显冬从书包里掏出厚厚一本德文书还有地图,往跃春怀里一扔。

德国地图还有一本《德意志风物志》?跃春有些感觉不妙地看着李显冬,阿初大概猜到了几分,绷着笑不说话。

“你看我干嘛?我们三个总要有个人做些准备功课的吧?我要陪父亲忙着准备出行的东西,阿初还有荣大少爷要对付,只有你最空,而且貌似你德语也最好,这种事情当然归你了。”显冬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不,不是,我说李显冬,搞半天你是要让我做免费导游啊?”
“什么叫免费?!”显冬一瞪眼,“你以为安排一个闲人加入出访团队很容易啊?我要不给你找点名义,能行吗?”
“那阿初是什么名义?”跃春气哼哼地看着显冬,显冬狡猾地笑了一下,说道:
“发小!怎么样?要不你承认是我的小跟班,也行!”

“我呸!导游就导游,到了那里还不知道谁是谁的跟班呢。”跃春遥想着走在德国陌生的大街上,自己昂首阔步的走在最前面,后面阿初和显冬亦步亦趋的跟着,得意的镜片都在阳光下闪闪颤动,转头一看,那两个家伙的背影早就远了,

“喂,你们等等我啊,真不够朋友!”跃春抱着书和地图,一溜小跑,赶上了那两个吃定他的家伙。
“阿初,你期末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显冬没搭理凑到自己身边的跃春。

“他还需要准备啊?他要再准备,我们都只能去哭了。喂,我说阿初,你能不能留条活路给我们这些每天苦哈哈背书背班上的人啊?要不要每次都轻松弄个全优,然后一脸无辜的站在讲台上领奖,每次我都想揍你。”跃春噼里啪啦一大段。

“阿初,别和这种心理变态的家伙说话!”显冬直接给跃春做了诊断,“说真的,听说这次期末考试特别重要,是赫尔曼教授最后确定研究生名单的标准,那个威廉最近好像疯了一样,每天都泡在图书馆里,还有我打听到,他父亲居然请了布伦达教授给威廉开小灶。”

“那又怎么样?和我没关系啊。你打听这些干嘛?”阿初不以为意的说着。
“哎,我可是担心你啊,看来跃春说对了,你有时真欠揍。”显冬被阿初不咸不淡的态度给噎了一下,跃春一旁得瑟的笑了,撞枪口了。

“你笑什么?!每次只拿个B的家伙,还好意思笑?!”显冬横了一眼跃春,跃春回瞪着。
“貌似我们的李同学好像也不过就是B级水平吧?!”
“你到底想不想去德国了?”
“两码事,想去!但是不代表我要承认你成绩比我好!”
“我的解剖学就是比你好!”
“我的神经学比你好!前几天你还借我笔记来着。”
“你们慢慢争,我先走了。”阿初见怪不怪,这两人一碰到一起,不掐一架是饭都吃不下的那种。
“别走!”跃春和显冬同时说道,掐架停止。
“你们吵完了?”阿初看看跃春,看看显冬,好像都比自己大,可是怎么会这么幼稚?
“嘻嘻,这不叫吵,这叫增加了解,增厚感情,你说是吧?”显冬重重地拍了拍跃春的肩膀,跃春疼的一咧嘴,可是也笑着说:

“是啊,是啊,我们俩的感情就是在争论中升华的。”说着用肘关节狠狠地撞了一下显冬的手臂。
看到显冬回瞪着自己,跃春忙伸手勾住了显冬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嬉皮笑脸问道:
“现在我们去哪?”
“我要回……”阿初的话没说完,就被显冬打断了。
“你别告诉我,你又要回家!我拜托你啊,荣二少爷,生活不仅仅是学校和家的,走,今天我带你们去一个好玩的地方,也是我前两天才发现的。”说着显冬搭着阿初就往校外走,阿初试图挣开,跃春从另一侧夹住了,阿初被他们两个给绑走了。

看着噩梦从树上鸟窝里掏出的几枚鸟蛋,阿次真的要朝他拜了,又是生吃?
这回凌风直接敲破一只,一仰头,将蛋液给吞了进去,还砸吧砸吧嘴,一副很美味的样子,阿次看着忍不住有些反胃。凌风斜眼看着阿次这幅表情,又敲破一只,讥讽道:

“对不起,杨少爷,这里要起油锅炒鸟蛋有点难。”说完这一只也落肚了。阿次咽了口唾沫,从早上到现在水也没喝过,原本就有些低烧,又出了这么多汗,身体已经觉得有些软了,看样子这个噩梦今天兴致很高,现在就趴下,那不是被他看扁了?

伸手拿过一只,在树干上敲了一下,一闭眼,吞了下去,只觉得有些腥但是不难吃,咕噜一下就滑了下去。睁开眼,又拿过一只,别说,还有些解渴的功效。

“不错,我们的少爷也开始接受茹毛饮血的日子了。”
“我不是什么少爷!”
“做少爷有什么不好?很多人还巴不得呢。”凌风扔掉手中已经空了的鸟窝,掏出匕首,蹲下身砍下一节麻竹的竹节,递给阿次,“喝了它。”
阿次接过,轻轻晃了一下,里面有流动的液体,浅浅的尝了一口,微甜,忙喝了一大口,人感觉舒服多了。

“谢谢,你也喝点吧。”说着阿次把竹节递给凌风,凌风没接,而是抬头打量了一下天,好像要下雨的模样。
“走吧,等会估计会下雨,得找个山洞。”
“等等。”阿次放下手中的竹节,捡起被凌风丢在地上的鸟窝,仔细看了一下,还好没破。看着杨慕次小心的将鸟窝重新放回原处,凌风眼神中难得有一丝暖意。

看着窗外突然而至的瓢泼大雨,杜旅宁忍不住有些担心,他知道今天凌风会带着杨慕次进行野外生存训练,其实对于阿次而言,如果能再多些时间完成基础的训练,再接受凌风的特训,会更好。可惜时间上无法配合,所以杜旅宁只能将近乎是一张白纸的杨慕次交到了凌风手上。
杜旅宁只能寄希望于杨慕次本身的素质还有他原本就很好的教育背景了,十五天填鸭式的集训,只有等杨慕次以后自己慢慢的消化了。

被大雨浇过的山路,泥泞不堪,凌风和阿次两人早已经湿透,一脚高一脚低的在山间行进着。山溪在耳边哗哗响着,混着大雨打在树叶的嘈杂声,整个世界像是被水包裹住了,看出去,迷迷蒙蒙的一片,雨水已经糊住了视线。

阿次注意到噩梦并不是一味的赶路,他会时不时停下来,观察一下树干,然后再继续前行,可是大雨中也没法问了,问了他也听不见。湿哒哒的衣服黏在身上,冷飕飕的,阿次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有些头疼。

终于前面看见一个小山洞,两人赶紧跑了进去,可是浑身上下早已找不到一处是干的了,都和泥猴没什么区别了,相互看着对方的狼狈样,都忍不住笑了。

两人脱下衣服,用手拧了拧干,再将就着把衬衫穿上。阿次找了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头,坐了下来,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看你刚才总是在摸树干,是为什么?”
“你能告诉我你现在是在什么方向吗?”凌风也坐了下来,看着杨慕次。
“我们离开靶场后,就一直往南走,翻过第一个丘陵后,你转向了西面,所以我们刚才的位置是在西南偏西的方向,后来下大雨了,我们开始往山顶上走,那个时候应该还是同一个方向,第一个岔路的时候,你选择了右边,也就是朝北,但是后来好像我们有绕一个圈,我就有些不确定了。”阿次一边回想着一边讲述着,停下来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噩梦,好像是因为学生没有回答上老师的问题觉得挺丢脸。

“你的方向感很强,在没有星星太阳的情况下,可以硬记住这些,已经很难得了。树干会告诉你方向,比较湿润长着苔藓的就是北方,而枝叶比较茂盛的是朝向南方。所以我们现在还是在西南的位置上。”脱下军装只有两人相处的时候,凌风也柔和了些,整天做冰块也很辛苦。





楼主 天度花园  发布于 2013-09-14 13:23:00 +0800 CST  

五十八、

显冬带着阿初和跃春去的地方居然是个马术俱乐部,只是和单纯的骑马不同,这里还带有骑射,冷兵器时代的弓箭和现代的枪支都有。

似乎这里只是对会员开放,阿初看见显冬拿出一张卡片交到了门口迎宾处,迎宾拿着卡片进去好一会,才出来,一脸抱歉的笑道:

“对不起,李先生,让您久等了,我们已经核对过您的预约登记,没有问题,请进,会有人领您还有您的朋友去更衣选马的。”

“好,我知道了,阿初,我们走。”显冬满脸兴奋地走了进去,跃春和阿初也是一脸好奇的跟了进去。

里面看着和一般的酒店没太多区别,有个大堂,三三两两的客人坐在沙发上,喝着免费提供的咖啡和茶,唯一不同的就是站在前台办理手续的人,并没有携带入住的行李箱,里面的服务生穿着也不是一般的套装,而是有些硬朗的军装风格的制服。

“显冬,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阿初忍不住好奇的四下打量。
“等会你就知道了,我也只来过一次,和父亲一起,今天这张卡还是我偷偷从父亲那里借来的。”显冬狡黠地笑了一下。

“嗯,你用此真准确,偷偷的借。不告而取还要用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跃春在一旁挖苦着。
“显摆你成语好是吧?行,等会你就站在一边闻马粪的味道吧!”显冬两眼看天,他知道下一秒这个夏跃春必定求他。

阿初见不得跃春的腻歪劲,自己走到一旁,打量起中庭水池里的金鱼来,正在那里饶有兴趣地数着到底有几条的时候,跃春讨人厌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不知道这些金鱼能不能吃?”
阿初无语,走得远点,真怕被别人误会自己也是想着要吃金鱼才盯着看的。

“喂,阿初,你说金鱼到底能不能吃啊?”跃春真的开始研究起来。神啊,你收了他了吧,或者让他闭嘴!阿初心中暗自祷告着,四下找显冬的身影。

“你不用找他了,他去帮我们办骑马手续去了,让我们在这里等他。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跃春孜孜不倦。

“你难道是猫吗?看到鱼就想吃?真煞风景。”阿初小声的埋怨道。
“真是的,我只是好奇而已,你看啊,金鱼也是鱼,可是又多说鲜艳的东西有毒,海里就有很多好看的鱼类是不能吃的,那你说这些红的金的鱼会不会也有毒?我这纯粹是从医学上探讨。”

“那要不你做一下神农氏?尝尝?”阿初挑了一下眼眉,戏弄着跃春,“既然是从医学的角度探讨,那你应该也有大无畏的奉献精神吧?”

“你还别说,哪天我说不定还真的就以身试毒给你看看。”跃春死皮赖脸地将手搭在了阿初的肩膀上,“不过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的,对吧?”
“我求之不得,期待另一个伟大的神农氏出现。”
“谁?谁是神农氏?”显冬拿着手牌回来了,不解的看着阿初。

“他,了不起的夏跃春,说是要以身试毒,尝尝这些金鱼有没有毒?”阿初接过显冬递给他的手牌,笑着说道,“怎么?手续办好了?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哈哈,他自己就是一个大毒物,他不毒死金鱼就不错啦。”显冬笑着擂了一拳跃春,也递了一块手牌给他,“等会有人会带我们去换衣服,我知道阿初你不喜欢穿别人穿过的衣服,我让他们准备了套新的给你,换好衣服后去选马,你们想玩射箭还是打枪?”

“射箭。”
“打枪!阿初,这什么年代了,还玩射箭,肯定是打枪刺激好玩啊。”跃春唠叨着。
“我对枪没兴趣。“阿初不顾跃春的唠叨,坚持自己的选择。
“好,那我们今天就玩射箭,不过夏跃春,你会骑马吗?要不帮我们牵马吧?等会摔到你就不好了。”显冬一脸诚恳加关心地看着跃春。
“我牵马,摔死你!”跃春瞪着显冬,这家伙怎么对阿初就是春风细雨,一到自己这里就是夹枪带棒的。

等三人换完衣服出来,跃春又不满了,追着显冬抱怨道:
“我说你也太偏心了吧,你看看阿初,那个一叫帅!你再看看我的,怎么感觉像是马场小弟啊?”显冬看着跃春。‘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很无辜地说道:
“这能怪我吗?谁让你自己这么胖的?阿初的衣服给你你也穿不进啊,你这个号的这里就剩这一套了,要是不喜欢,那你脱下来好了,不过这里的规定是必须要穿着正规才能进场玩的。”显冬一身装束也是精神十足,跃春看着一对倜傥风流的兄弟,只能咽了口唾沫,谁让自己比他们大一号呢?

前面一个服务生带着,三兄弟跟着转过两个回廊,穿过一个拱形的大门,眼前居然是一大片的草场,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小山。阿初和跃春都愣了,他们也不是第一次经过这条路,但是从来不知道路边建筑后面居然会是这样一番天地。
场地上已经有几匹马在了,阿初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他这个方向过来,是凯瑟琳!

看样子这大雨一时半会的停不下来,凌风站起身,四下观察了一下,这个山洞倒不小,里面居然还有暗洞,只是太黑了啥也看不出,不知道通到哪里去?岩石壁上有着青色的暗苔,湿漉漉的,水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滴,只是山洞角落里居然还码着几捆柴火,看来是上山砍柴的樵夫也曾经到这里避过雨,或者是暂时存放在这里的。

凌风用匕首割开了绑柴火的草绳,抽出几根,还行,不算太潮湿,可是身上带着的火柴早已经被大雨浇透了。
“你不会真的学古人钻木取火吧?”阿次坐在一旁,看着,说话声音有些发抖。
“你怎么了?”凌风听出了杨慕次声音不对,走了过来。
“没事。”说完,阿次打了一个寒战。凌风伸手一摸,额头发烫。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真的觉得有点冷,阿次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双臂,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
“见鬼,你为什么不早说?”凌风瞪了一眼杨慕次。
“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好说的?”阿次不服气地回瞪着噩梦,心想,我说了,你是会喂我吃药啊还是喂我喝水啊?还不是冷冰冰一块?

“你以为小病弄成大病,就可以不用训练了?”凌风挑出一根最干的木材,用匕首割开了表皮。
“你少冤枉人,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生不生病和你没关系。”本就有些头疼的阿次恼了。

“的确和我没关系。”说完凌风走到一边,不说话了,只是专心的在用匕首将木材磨切成木屑花,不一会就成了一小堆。阿次好奇地看着。

凌风掏出手枪,卸下一颗子弹,将子弹里的火药倒在木屑上,然后将木屑弄得松松的,堆在干燥的岩石上。然后退后了几步,对着岩石开了一枪,子弹和岩石撞出了无数小火星蹦到了染上火药的木屑上,‘轰’的一声,木屑燃了起来。凌风赶紧将早已准备好的细木材架上去,等点燃了再添了些粗的在上面,不一会一个火堆就暖暖的生成了。

“杨少爷,可以坐过来把身上的衣服烤烤干了吧?”凌风的语气永远是帮你做了事也没法让人感谢的那种。
阿次反正也习惯了,拿起自己的湿外套坐到了火堆边上,真不错,身上没那么冷了。

“古人的办法有时候是很管用的,若是没这些古人,也不会有我们了。”凌风并没有坐下来,而是取过一根粗木材,点燃了,自己往暗洞那里去查看了。

阿次想起身跟去,被凌风拦住了。阿次也没坚持,的确身上已经没有太多力气了。折腾了这半天,又饿又冷,头痛的厉害。


凌风:我说杨少爷,你能不能快点
阿次:我警告你,我说过我不是少爷
凌风:瞧你那股子得瑟样,还说自己不是少爷?
阿次:你这是羡慕嫉妒恨,咱们去哪?
猫猫:去哪问他干嘛?还不是我猫猫说了算?!钻山洞!!!
凌风:。。。。
阿次:。。。。原来HM在这里



楼主 天度花园  发布于 2013-09-15 14:44:00 +0800 CST  
SF

楼主 天度花园  发布于 2013-09-15 14:44:00 +0800 CST  
BD

楼主 天度花园  发布于 2013-09-15 14:44:00 +0800 CST  

五十九、

凌风有些失望,就是几个连环套的小洞,并没有太多内容,只是因为往山腹中间延伸过去的,所以就显得特别深邃。

探查了一番,凌风就折了回来,没想到杨慕次已经睡在地上了,凌风皱了皱眉头,走过去一看,杨慕次的脸色发红,再一摸,比刚才还烫。

“喂,杨慕次,你醒醒,醒醒。”凌风轻轻摇着阿次,真麻烦,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上哪里去给他找药?难不成还得我背他下山?个头这么大,不是要累死自己?

“好冷,头疼……”阿次含含糊糊地回应着,凌风一愣,想起杜旅宁曾经说过,杨慕次有头疼的毛病。
不会吧?一起来?凌风有些担心了,得先想办法给他退烧才行。

将火再烧的旺一些,然后把自己的外套和衬衫烤干,然后把外套铺在地上,扶着迷迷糊糊的阿次躺上去,帮着阿次将身上的湿衣服换上,用自己的干衬衫先盖在他身上,举着杨慕次的湿衣服烤着的凌风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还真是少爷,看来这次野外生存训练是训练自己如何做保姆。

等把阿次的衣服也弄好,给他重新换上后,阿次似乎抖的更加厉害了。
“死撑,骄傲能当饭吃啊?”凌风看着病着的杨慕次,忍不住骂了一句,突然停嘴,这话杜旅宁对他也说过。真不知道杜旅宁、我还有你杨慕次到底会存在什么样的纠葛?
凌风站起身,跑到洞口,大雨依旧,他看了看方向,然后冲了出去。

凯瑟琳一脸的惊喜,看着荣初,阿初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避着凯瑟琳热情的目光,显冬站在一旁坏笑着,拖着跃春离开。

“初,真巧,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那天威廉的行为实在太让我难堪了,对不起。”凯瑟琳脸色微微发红,可能是刚刚骑完马说话声音带些喘,反而让她的声音听上去特别的有魅力,阿初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快,他忙笑着掩饰道:

“我早就忘记了,你也别放在心上了,今天你也是来这里骑马?”
“是啊,我和父亲一起来的。”说着凯瑟琳转过身去,冲着远处骑在马上的一个人招手,阿初顺着看过去,正是那个老威廉爵士。阿初看到爵士冲着这里招手,他忙脱下帽子,冲着爵士微微鞠了一躬,不仅是因为对方是皇家学院的名誉校长,也是一个长辈。看到荣初这么尊敬自己的父亲,凯瑟琳更开心了。

“初,你选好马了吗?我陪你骑!”兴奋之下,凯瑟琳已经抓住了阿初的手臂,阿初脸一热,不着痕迹的挣开了手臂,转头一看,那两个死党正捂着肚子在那里偷笑,阿初狠狠的白了他们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凯瑟琳说道:

“凯瑟琳,我那里还有两个朋友,今天可能不方便陪你骑马了,要不改天?”
“你是说他们两个吗?我们大家一起啊,那个李先生我上次还没有好好的讨教一下呢,他的马术真惊人。”凯瑟琳冲着显冬挥挥手,显冬一看,再躲在一边就不礼貌了,拉着跃春施施然的走了过来。对着凯瑟琳一低头,笑道:

“凯瑟琳小姐,我们又见面了,真荣幸。”
“李先生,您好,我也很高兴能再次见到您。”
“哦,这位是夏跃春,也是我们的同学,跃春,这是威廉的妹妹,凯瑟琳小姐。”显冬一副自来熟的架势,“还有你可以直接叫我显冬,不用那么生疏叫我李先生。”

“难道你们都没有英文名字吗?”凯瑟琳有些好奇了。
“有,可是我们都不愿意用,难道凯瑟琳小姐到了其他国家,也要改名字吗?”显冬笑着回道。
“哦,我明白了,你好,显冬,你的马术实在是太厉害了,真让我佩服。”凯瑟琳很真诚,倒让显冬觉得刚才的回答是不是有些直接了,不太礼貌。

“谢谢凯瑟琳小姐的夸奖,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你直接叫我凯瑟琳吧,也不用小姐小姐的称呼了。今天我们可以一起骑马吗?”说着,凯瑟琳看着荣初。
“当然可以啊,阿初,你说是吧?”显冬捅了一下阿初,坏坏地笑着,阿次当做没听见,只是凯瑟琳炽热的眼神让阿初脸色有些发红。

“行了,咱们是不是该去选马了?”跃春原本就有些无聊,这回看到阿初有些尴尬,忙站出来化解一下气氛。
“初,我在这里等你。”凯瑟琳笑着看着阿初。
“放心,凯瑟琳,等会我会把他带回来的。”显冬拉着阿初离开,在阿初的耳边轻声的学着:
“初,我在这里等你。”学完显冬忍不住哈哈大笑,背上被阿初狠狠地拍了一下。

火苗噼里啪啦的四处窜着,阿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头疼的厉害,噩梦不在身边,他去哪了?挣扎着坐起身,看到噩梦的外套在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干的,阿次用手扶着脑袋,有些想不起来了,刚才就看见噩梦去里面查探了,后来自己就睡过去了,他现在人去哪了?
阿次慢慢站起身,眼前一阵发黑。该死的,这个时候生病,还有最后几天了,杨慕次,你给我撑住!阿次定了定神,取过一支燃烧着的木材,往后面的暗洞走去。

扶着洞壁的阿次举着火把,小心的往里行进着,山洞外的雨声渐渐的听不到了,只有洞里滴落的水滴声,脚下有点滑,潮湿的石头上长着青苔,阿次尽量稳住自己的身体,头一阵阵的疼,火把开始有重影了。

看来不能再往里面走了,还是回到原地等着那家伙吧,他应该不会出事。阿次转过身想原路返回,不曾想脚下一滑,人就往前扑了出去,阿次本能的伸手去抓边上的石壁,手中的火把跌落在地,一下子被洞里的水给浇灭了,漆黑一片。

凌风用芭蕉叶装着一堆东西回来的时候,发现火堆都快熄灭了,他顾不上其他的,放下手中的东西,赶紧往火堆里添了柴。他再次从头到脚的湿透了。这个杨慕次去哪了?发着烧不好好的躺着,去干吗了?凌风看了看还在地上的外套,这么大的一个人,总不会给小野兔子给叼走吧?这里没听说过有狼。洞里也没有其他人的脚印。
凌风往暗洞的方向看了看,取过一根火柴往里走去。

阿次似乎觉得自己被困住了,他眼前又开始出现那个嘲笑他的影子,昏昏沉沉的阿次转了几圈以后,怎么也找不到出口,难道这里又是禁闭室?好冷,好黑,黑的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我这是在哪里?头好晕,噩梦去哪了?噩梦?真可笑,噩梦还能去哪?它不就是在这里嘲笑我吗?

无边无际的孤寂渐渐地侵蚀了阿次的神智,他倚靠这洞壁慢慢的滑落在地上,湿湿冷冷的,可是阿次已经感觉不出来了,浑身发烫的他只觉得头疼的想吐,只是胃里空空的,什么也吐不出来。阿次慢慢地将自己蜷缩起来,他除了等天亮,别无选择。

凌风查过两个洞,都没有发现杨慕次,正准备往第三个洞口去的时候,就听见隐隐约约的传来了声音,凌风一惊,赶紧将火把往身后藏了一下,贴着洞壁听着,是杨慕次的声音!凌风一喜,正准备往声音的方向搜过去,突然又停下了脚步,再次贴着洞壁听了起来,声音很含糊,可是能听见一些,凌风的神情在火把下忽明忽暗的,过了一会,他转过身往外走去,等他再进来的时候手中的火把已经不见了。


小次次:我要回家,,,,
猫猫:再等一会吧,猫猫还没想好怎么带你回去
小次次:你是坏人,,,我不想看见你!
猫猫:额,,,QM/HM都不好当啊。。。自拍飞

楼主 天度花园  发布于 2013-09-16 14:27:00 +0800 CST  

六十

“阿初,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刚才那个凯瑟琳让你意乱情迷了?”显冬看着有些愣神的阿初,打趣道。

阿初没搭腔,他觉得有些闷闷的,这感觉真奇怪,前些日子也出现过一次,害得大少爷还以为自己的心脏出了问题。刚才还好好的,难道真的是因为见到凯瑟琳,心有些慌乱?自己也太没出息了吧?

“不是哪里不舒服吧?”跃春有些担心地看着阿初,上回阿初出现这种表情就是跃春在他身边。
“嗯,没事,就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胸口有点闷。”
“阿初,你是不是找个时间去检查一下啊,上回也是,你该不会是心脏真的有问题吧?”听到跃春这么说,显冬也紧张了,看着阿初。

“别大惊小怪的,我真没事,格林医生替我检查过,真没事。行了,咱们出去吧,让人家等太久不好。”
“人家?哪个人家啊?”显冬一听阿初说没事,立即恢复本性。
“懒得理你!你骑还是不骑?”阿初一脸的不耐烦,牵着马缰绳,看着显冬。
“骑,我当然骑!我敢说这里没有一个人的骑术是比我好的!”显冬的张扬劲又出来了。

“那是,李大公子,谁能和你比啊?自小上树打鸟下地追狗的,偶尔还湖里喂鱼的李大公子,还有什么事是不精通的?”阿初揶揄着。

“小泪……”显冬硬生生的把‘包’字给吞了回去,他可不想让跃春知道自己叫‘小冬瓜’。
“早知道上次不救你了,让你摔个狗吃屎才好!”显冬气哼哼道,跃春一听,忙做包打听状。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什么救阿初?还摔个狗吃屎?”
“怎么到哪都有你的事?你上辈子是不是做过媒婆?!”显冬掉转枪口。
“什么意思?”跃春一下没反应过来。
“跃春,显冬是说你上辈子做媒婆,所以这辈子这么爱嚼舌头,嫌你啰嗦呗。”阿初阴阴的再添了把火,然后牵着自己的马先走了出去,身后传来了两人喋喋不休的相互拆台声。

走出马棚的阿初,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怎么回事?还是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像是被压住了,有些难受,可是又不明白是为什么?阿初摇了摇头,就看见凯瑟琳正笑颜如花的看着他,心头一热,阿初走了过去。

怎么连你也要离开我?为什么?我杨慕次真的就这么让人讨厌吗?连噩梦都要走?父亲、母亲,你们为什么不管我?我害怕,求你们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开开门,让我出去吧。教官,我没错,放我出去。不,萧云,你别管我,萧云,你在哪?为什么总是我一个人?我要死了吗?怎么这么黑?老师,对不起,阿次辜负您的希望了,头好疼。。。。。。意识开始渐渐模糊的阿次,脑子里不断地跳出画面,阿次在拼命地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他知道这都是幻觉,可是他不知道他还能抵抗多久这样的恐惧。

这里是山洞,我只是被困住了。阿次前一秒钟还在提醒着自己,可是后一秒钟脑子里回想着的就是他在暗夜中瑟瑟发抖的画面。

你是天煞孤星!
谁?谁在那里说话?不,我不是!我有亲人我有朋友,我不是!
你就是,如果你不是,怎么会这么寂寞?连个影子都没有。
我不会上你的当,我不是,我不是!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噩梦!

“噩梦,是你吗?你回来了?”黑暗中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都那么的不真实。
“你在找噩梦?真可笑,居然有人会寻找噩梦!”
“你……你是谁?”阿次紧紧抱着自己,他不是噩梦,那他是谁?为什么和我说话?恐惧再次从心底漫延开去,眼前一片漆黑。
“哈哈,你刚才不是在找我吗?怎么又突然问我是谁?”
“我找的噩梦不是你。”我是在说话吗?还是我真的疯了?怎么和一个看不见的影子对话。
“那你在找谁?”
“我……我……”阿次感觉到自己就快要崩溃了,只要自己放弃那一丝丝的清醒,他就会沉入到自己的幻梦中去,不!我不要!我能熬过去的,一定能!

曾经有人告诉过我,有爱我的人存在!对,那个心底的声音,他告诉过我,有人是真正爱我的!
阿次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耳边回响着的声音消失了,阿次忍不住浑身一颤,真的好冷。这是什么声音?阿次敲了敲自己的头,难道又是幻听?不是,是噩梦的声音,他就在附近。

“救我……”两个字隐隐约约的传进了阿次的耳朵,阿次一激灵,人更清醒了些。
“噩梦,是你?你怎么了?”阿次侧耳用心听了起来,那些幻影开始褪却了。
“我摔断了腿……”噩梦的声音听上去很痛苦。
“你在哪?我来救你。”阿次扶着石壁,艰难地站起身,依然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我、我也不知道,应该就在你附近吧。”噩梦痛苦地说道。

“好,你别动,我来找你。”阿次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下,冷静下来,这里只是山洞,我不是那个害怕黑夜的孩子,我是杨慕次,长大的杨慕次!没有影子存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噩梦等着我去救他,冷静!

慢慢睁开眼睛,阿次小心地摸着洞壁,一点点的往前挪动着,可是为什么找不到洞口呢?阿次满头大汗,身体已经快支持不住了,可是噩梦痛苦的呻吟告诉自己,不能倒下去。等等,让我再好好想想,刚才进来的时候洞口应该就在我身后,转身差点滑倒,然后我好像转了方向,对,那洞口刚才应该在我的左手方向。

阿次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救人上了,似乎黑暗也不存在了。他重新调整了自己的移动方向,手绝不离开洞壁,终于找到了,有一处没有岩石挡着,阿次慢慢地摸了进去,还是漆黑一片,刚才噩梦的声音就在前面。

“噩梦,你在这里吗?”没人回答,难道他昏过去了?阿次有些心焦,定了定神,大概估摸了一下方向,然后一路摸索过去,没找到。

“噩梦,噩梦……”山洞里一片死寂,只有阿次自己的声音在回荡。那种彻骨的孤寂感似乎又要涌上来了,不行,不能再让自己陷入幻觉之中,他要救噩梦。阿次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让疼痛帮助自己保持清醒。

听着杨慕次急促的呼吸,凌风有些不忍,可是他还是悄悄地站在角落里,他要杨慕次自己克服对黑暗孤寂的恐惧,这原本并不是凌风想做的,可是当他刚才听见杨慕次在黑暗中无助的呓语的时候,他突然想或许这是一个好机会,让他克服自己的心魔。听杜旅宁说,杨慕次会在受阴影影响之后发高烧,而今天却是反过来了,杨慕次已经病了,如果能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激起他的斗志,效果会不会更好?凌风决定试一试!

可让凌风没有想到的是,杨慕次心中的阴影却让自己的心跟着疼了起来,似乎拥有一切但是却是如此的空虚寂寞!骄傲倔犟的下面藏着一颗渴望温暖抚慰的心,这和自己太像了。几次凌风都想停下对话,冲进去把杨慕次领出来,可是他忍住了,如果这次杨慕次能闯过去,那他就不会等到杜旅宁去拔除他的心理阴影了,这样他受的伤害应该是最小的。

阿次的双腿已经快站立不住了,他的体力在透支,靠着石壁喘了一会,继续!不能放弃!万一噩梦失血过多了怎么办?阿次咬咬牙,强撑着继续搜索着。

“噩梦,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如果你不能说话,敲一下石壁也行。”
隔壁传来了两声敲击声,然后就听见噩梦的声音,很微弱,
“你别管我了,自己找路出去吧。”
“不,我不会丢下你的,你放心,这里只是几个小山洞,我马上就能找到你了。你可是噩梦,怎么这么容易就放弃了?”阿次努力地大声说道。

“是吗?你不怕噩梦了?”
阿次一怔,他的声音怎么离自己这么近?伸手往前一摸,有个人就站在前面,阿次惊了一下,然后马上反应过来了。
“你骗我?!”
“算是吧。”凌风伸手接住了往下倒的阿次,身体滚烫。
“你够狠……”阿次失去意识之前,吐出了三个字。

凌风背起阿次走出了暗洞,将他小心地放下,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
“我若是够狠,就把你扔给杜旅宁了。”



凌风:你以为山洞是那么好钻的啊?出不来了吧?
阿次:人家不是担心你吗?
凌风:额。。。谁把你放进去的?
阿次:那个猫猫。。。
猫猫:次次,对不起啊,是那群HM要让你进去的,,,
凌风:阿次,这盘荤菜怎么样?
。。。。。。。。。。。。。。。。

楼主 天度花园  发布于 2013-09-18 19:39:00 +0800 CST  

六十一

阿次是被一阵香气给弄醒的,睁开眼一看,自己已经躺在了外面,身上盖着外套。噩梦背对着自己,似乎在烤着什么东西,香气就是从那里飘过来的。

“你在做什么?”想坐起来的阿次,浑身无力,只好转过头冲着噩梦的背影问道。
听到杨慕次醒了,凌风放下手中正在烤的东西,转过身,走过来摸了一下阿次的额头,烧还没退,他皱了皱眉头,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虽然雨已经小了,可是杨慕次这个样子也没法下山。

凌风走到洞口,用芭蕉叶接了些雨水,然后扶起阿次让他喝下去,阿次也真的渴坏了,凌风来回接了三次才停手。

“还头疼吗?”凌风从另一张芭蕉叶上拿过一些东西,阿次一看,是蒲公英。
“嗯,还有些疼,这些要干嘛?”阿次看着噩梦手中的蒲公英。
“嚼了它,可以帮助你退烧。”
“不要,你什么时候又成了土郎中了?”阿次嫌弃地看了一眼蒲公英,让自己吃草?
“我一直就是,想不想早点退烧?把你烧笨了我可不负责。”凌风瞪着阿次,“怎么?杨少爷,吃不了这个苦?这还不是黄连,如果我能找到黄连,你就得嚼那个了。”

“你们的野外生存训练还包括找草药?”阿次迟疑地接过那几棵蒲公英。
“不包括,这是我自创的,刚好拿你做试验。”说完凌风转身,继续烤着串在树枝上的东西。
“你在烤什么?”闻着香味,阿次觉得有些饿了,折腾了一天,除了早上那几只鸟蛋,肚子里什么也没有。
“野兔,还没烤好,你吃了蒲公英,再睡一会,等烤好了我叫你。”
“谢谢。”阿次看了看噩梦的背影,将几棵蒲公英给嚼了下去,真苦。
不一会身后就传来了沉稳的呼吸声,凌风嘴角翘了翘,这个杨慕次听话的时候还挺顺眼。

远远地就看见显冬和跃春在那里争的不亦乐乎,但是论骑术跃春真的只能做显冬的学生,于是每次射箭成绩都是显冬远远将跃春抛在了后面。阿初笑着看着这两个死党,手里的弓箭只射出去两支,就挂了回去。

“初,你怎么不继续射了?”凯瑟琳骑在一旁,有些好奇。
“嗯,我不喜欢暴力,即使是游戏。”阿初笑了笑。
“哦?你们男孩子不是都喜欢这些吗?威廉最喜欢的运动就是击剑。”
“不全是,凯瑟琳,我喜欢治病救人,而不是伤害。这个世界已经有太多痛苦了,为什么还要喜欢那些带给人们痛苦的东西呢?”阿初说到这里忽然有些小激动。

“初,你很特别,虽然我不是太明白你说的是什么,可是我知道你做的一定是对的。”凯瑟琳好看的眼睛让阿初有些不敢直视。

“嗯,谢谢你,凯瑟琳,对了,你不需要去陪你的父亲吗?”阿初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怎么说这句话,难道他想让凯瑟琳离开?

“怎么了?初,是我打搅到你了吗?”凯瑟琳突然有些失落。
“哦,不,不是,你没有打搅到我,真的没有。”阿初有些结巴了,看着荣初这么着急,凯瑟琳突然笑了,这个男人害羞起来更可爱。
“你笑什么?”这回轮到阿初有些意外了。
“初,你知道吗?你害羞起来真可爱,我喜欢你!”说完凯瑟琳一打马,跑了出去,将阿初愣在了那里。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好像有些甜有些窃喜也有些惶惑。

等阿次再次醒来,天色已经全黑了,外面的雨也停了,头没那么疼了,可是热度还没完全退下去。
“感觉怎么样?”看到杨慕次醒了,凌风起身去拿早就存在那里的水。
“嗯,好多了,现在什么时间了?”阿次接过凌风递过来用竹节盛着的水,喝了几口,看样子刚才自己睡着的时候,这个噩梦又出去过了。

“晚上八点。”
“我睡了这么久?”阿次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噩梦。
“是啊,你要是不想训练早说,跑到这里来生病睡觉,这个方法可真够可以的。”凌风讥诮着。
阿次一口将刚喝进的水给呛了出来,
“你!”气的阿次一阵狂咳,凌风倒有些慌了,赶紧走上前来拍了拍杨慕次的背。阿次生气地推开噩梦的手,气急道:
“不用你这么好心,我死不了,我也想不出这么笨的办法来逃避训练。”
“骄傲害死你!”凌风将水再次递给阿次,阿次重新接过,回道:
“到目前为止,我还活着。”说完恨恨地喝了一口,咳嗽慢慢的停了下来。
“饿了吧?吃点东西?”
“嗯,不知道教官他们会不会担心我们?”阿次慢慢站起身,走到火堆边上,坐在了噩梦的身边。
“他?他根本就没有感情,怎么会担心我们?你真天真。”说着凌风将早已烤好的野兔撕下一块,递给了阿次。
“我倒不觉得教官没感情,只是教官特别严厉倒是真的。嗯,真香,你手艺还真不错。”

“你刚才为什么不自己离开?”凌风将火再次挑了挑旺,转头看着杨慕次。
“你在里面,我怎么能丢下你?”阿次一边咬着兔肉一边很自然的回答着。
“如果你因为救我,也会死在里面,你还会留下来吗?”
“我没想过后果,我只知道我不能不管你。”
“你很愚蠢,刚才那个情况你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居然还想着要救人,自不量力。”凌风转过头,没有看着阿次。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做我应该做的事,我不会丢下自己的同伴和朋友的。”
“朋友?”凌风愣了一下,转过头盯着阿次。

“是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心里还是把你当作我的教官和朋友的,还有吗?”阿次吃完了,伸手继续要,他真饿坏了。

“我没有朋友。”凌风闷闷地回答着,又递了一块给阿次,阿次接过,说道:
“是人都应该有朋友,你也不是冰块。”嘴里嚼着兔肉的阿次语气有些含糊。
“什么冰块?”
“哦,对不住,是我心里给你起的绰号,你每天都冷冰冰的,可是我发现你其实不是,你刚才是故意的吧?”阿次停口,很认真地看着噩梦。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凌风再次回避起阿次的目光。
“山洞里,你是故意在训练我,是不是?一定是教官和你说过我有这个阴影。”

“你在怪我骗了你?”
“不,我知道你是用心良苦,谢谢你,噩梦。你不想让教官用更极端的方法来训练我,所以就借着我刚好出现了发烧、头疼的状况下试着帮助我,我没猜错吧?”

“你吃饱了?吃饱了就继续去睡吧。你以为说话能退烧啊?”凌风顾左右而言他。
“可我现在不想睡,怎么办?”阿次冲着噩梦调皮的笑了笑。看着杨慕次弯起的嘴角还留着有些烤焦的兔肉留下的印记,凌风忍不住笑了,问道:
“你究竟多大了?怎么把自己吃得像个花脸猫似的。”

阿次一听,忙伸手把自己的嘴角抹干净,笑着说道:
“这样多好,干嘛一定要冷冰冰的相处?难道只有像机器一样才能训练出好的学员吗?”
“可是我看你平时也够冷的。”凌风回了一句。
“你们都是冰块,我总不能点火吧?把你们烧化了我可赔不起。”
“早听说过你嘴上功夫一流,看来是真不弱。”凌风觉得这个杨慕次越来越好玩了。

“是教官和你说的吧?估计我在他那里就是一个刺头,上任第一天他罚的就是我们三班,我顶撞的也就是这个教官。”
“可好像你心里很尊重他。”
“他是我的教官啊,而且我觉得他是真心在训练我。你难道不是吗?”
“我?我没有!他和我没关系。”凌风突然收起了笑容,重新冷了下来。




楼主 天度花园  发布于 2013-09-22 19:50:00 +0800 CST  

六十一

天色黑下来以后,杜旅宁心中就开始担心了,虽然他知道有凌风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可是凌风这个人对杨慕次到底是什么心态,杜旅宁不太有把握。他有些担心凌风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将怨气发泄到阿次身上。

香烟烧痛了杜旅宁,他一惊才意识到自己发呆了很久,见鬼了,自己怎么会这么担心这两个人?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天色,只能等天亮了,按照凌风的计划,这次野外训练就是一天一夜。
萧云快被杜天颖烦死了,今天阿次没有像往常一样回来,萧云他们等了一会,看还是没见人,就偷偷溜去靶场,结果还是没人。整个三班的人都开始担心了,这个噩梦把班长弄到哪里去了?四处打听也没听说过今天那个训练场有看见这两个人的。

天颖已经是上蹿下跳了,萧云还算能稳住,因为如果真的出事了,整个营房应该都吹紧急号了,而且杜教官一直也没离开办公楼,应该没有出什么事。只是阿次到底去哪里了?这十天下来,他的身体已经接近极限了,会不会累病了?
看着空空的上铺,萧云心中不是滋味,同时入校的,怎么阿次就要承担这么多?

看到噩梦不愿意提杜旅宁,阿次也就不再多说了,山洞里一时有些沉闷,只有火苗噼啪作响。
“噩梦,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还是阿次先开口。
“嗯,什么问题?”
“你真的能做到不相信任何人吗?”
“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如果一个人没有任何人是值得信任的,那他做得一切还有意义吗?他凭什么能坚持下去?”
“凭你的信念!”噩梦的回答让阿次心中微微一惊,信念?!
“信念?那你的信念是什么?”
“我?如果我说我的信念就是击败杜旅宁、嘲笑军统,你信吗?”凌风突然失声笑了。
“你做不到的。”阿次轻轻地回答道。
“怎么?你认为我的能力不够?你以为我会把军统这帮废物放在眼里吗?”凌风声音有些响了起来。

“不是,我相信你能打败任何人,可是你打败不了你自己,你不忍心。否则你就不会训练我了,我没说错吧?”阿次的声音还是慢慢的,眼前这个噩梦根本就不是个冰块,他的内心比杜旅宁更纠结和矛盾。

凌风默然了,杨慕次的话点中了他的死穴,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还有什么人是让他凌风牵挂的,估计也就是这个杜旅宁了。无论是爱也好恨也好,都是一种牵挂。

阿次的身体又开始发冷了,他的牙齿上下轻轻地叩击着。
“你怎么了?”凌风看见杨慕次身体在发抖,忙走过来伸手一摸,该死的,温度又上去了。
“我、我没事,一会,一会就好。”阿次声音颤抖着。

凌风知道这是他体力透支后,又没有消炎退烧的药,喝的水又是生水,病就更不容易好。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就算是去找草药都没有办法找。

“我、我真没事,又、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别又赖我,说我想偷懒。”阿次努力地冲着噩梦笑了笑。

“杨少爷,你少说两句我不会认为你是哑巴的。闭嘴!”凌风又好气又好笑,这个杨慕次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刚才的玩笑话。

“是,长官。”阿次声音发颤,见鬼了,怎么会这么冷?靠着火堆还冷?难不成要把我也当成兔子放在火上烤才行?!

这样不行,地上太潮湿了,即使是垫了外套也没什么用。凌风四下看了一下,也没什么地方是可以让杨慕次躺下又不受凉的。想了一下,凌风重新在靠洞壁背风的地方燃起一个火堆,然后将几片大的芭蕉叶上的水烤了烤干,垫在地上。

阿次抱着自己发抖的身体,不解地看着噩梦做着这一切,心中嘀咕,是让我躺在那芭蕉叶上?我有那么小吗?

等一切都弄好了,凌风走过来扶起阿次,让他坐到了垫好的地方,自己把先前的火堆给熄灭了,将水还有一些柴火放在边上。然后凌风走到阿次身后坐下,自己靠在洞壁上,扶着阿次的双肩说道:

“今天算我倒霉,给你做保姆,谁让我要弄什么野外训练的。来,靠在我身上,这样你不会这么冷。”凌风似乎在抱怨,可是听着却很有人情味。

“嗯,谢谢。”阿次也没力气推辞了,凌风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他拖过外套给阿次盖上,忍不住嘲笑起自己来,什么时候自己也这么婆婆妈妈起来?有多少年了,没有和人这样近距离相处过了。

凌风身体的温度慢慢地让阿次安静下来,听着杨慕次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凌风的思绪飘得很远,渐渐地凌风也合上了眼。

山洞外的偶尔能传来一两声夜鹊的惊啼声,枝叶的颤动声,合着洞内的滴答水声,难得的静逸。

杜旅宁的办公室一夜无眠,整个房间里烟雾缭绕的,勤务兵一打开房门,差点被呛住。
“长官,您一夜没休息?”看着桌上满满的烟灰缸,勤务兵知道多此一问。

“命令全体集合!上山搜人。”离和凌风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杜旅宁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有些太放手了,如果这两个人真的出了问题,他一个都交待不起。杨慕次,背景放在那里了,凌风现在是隶属中情局的特工。

“是,长官!”勤务兵赶紧跑出去,吹集合号。
十五分钟后,所有的人都从操场出发了,杜旅宁知道凌风训练的大概范围,他命令以班为单位,划区搜山。

洞外清脆的鸟啼声叫醒了阿次,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身上盖着衣服,背后暖暖的,对了,昨晚是靠在噩梦身上睡着的。阿次忙坐起身,这么一动,凌风也醒了,睁开眼看见杨慕次正看着他。凌风很自然的伸手一探,好像热度退下去了些,没那么烫了。

“好些了吗?”凌风的手臂和腿都被阿次压得麻了。
“嗯,好多了,昨晚你就一直这么让我靠着?”
“你不是废话吗?睡得跟死猪一样,我推都推不动。”说着凌风站起身,跳了两下,人彻底清醒了,火堆也早就灭了。一看洞外已经放晴了,雨后的空气特别的清新。凌风深深地吸了两口,转头看着杨慕次,问道:

“现在有力气下山了吗?”
“嗯,我没事了,咱们走吧,否则教官真的要着急了。”
“他急不急和我没关系,我只是不想再对着你,得赶紧把你给交出去才行。”凌风似乎一脸的不耐烦。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知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就行。”阿次站起身,伸了伸懒腰,虽然感觉还是没力气,可是比昨天好多了。
凌风仔细检查了一下山洞,将留下的痕迹都抹去,领着阿次往山下走去。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的确不假,加上昨日大雨,天虽然放晴了,可是山路依然是泥泞湿滑的,走了没一个小时,阿次的体力就不行了。凌风看着杨慕次脸色发白,可还在那里死撑,只能苦笑了,转过身,命令道:

“上来,照你这么个走法,到天黑我们也下不了山。”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看到噩梦要背自己,阿次连忙拒绝。
“少废话,上来!”
“对不起,连累你了。”阿次有些迟疑地趴在了凌风的背上,好奇怪,这个噩梦和萧云很不一样,可是和他在一起,阿次也能感觉到那份踏实。

“你不欠我的,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只是你的体能没我想象的那么好。”凌风背起阿次,不忘损他一句。

“如果累了,就放我下来。”
“你少给我啰嗦,趴好了,摔下去我可不管。”
凌风看了看方向,朝着昨天上来的路原路返回,同一时间,杜旅宁带着人鬼使神差的也朝着这个方向行进上来,似乎他能感觉到凌风会带着阿次去什么地方训练一样。





楼主 天度花园  发布于 2013-09-25 15:32:00 +0800 CST  

六十三:

凌风的体能再好,也架不住背上有个比自己个头高的杨慕次,他也开始气喘起来,看看前面还有一半的路程。

“噩梦,你放我下来,我已经没事了。”阿次挣扎着从凌风的背上跳了下来,凌风喘了口粗气,转过头看了看杨慕次,是要休整一下了,否则如果连自己也趴下的话,两个人都出不去了。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等会再走。”
“嗯,好。”在凌风的背上休息了一会,阿次的体力恢复了些,脸色也没那么吓人了。

十分钟后,凌风和阿次又一前一后的往山下走去,这回阿次坚持不让噩梦再背他了,凌风看看杨慕次似乎情况还行,也就暂时由着他了。

阿次双腿都有些发抖了,可是还是咬牙坚持着,他杨慕次要是被噩梦背回去的,那也太丢人了。
凌风先看见了正往上走的杜旅宁,他心中先是一惊,然后有些开心,看来杜旅宁对他们还是关心的,他转过头看着杨慕次,说道:

“你的教官来接你了。”
正在强撑着自己不倒下去的阿次一愣神,忙抬头看过去,真的是杜教官,他连忙提了提精神,说道:
“是来接你的吧。”
“你还能走吗?”
“我没事,别让教官知道我病了,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人死架子不倒!随你。”
“谢谢。”
“关我什么事?反正身体是你自己的,我只是训练你,再过三天就结束了。”看着杜旅宁渐渐的走近,凌风重新恢复了冷冰冰的模式,可心里还是暖的。此刻杜旅宁也看到了这两个人,正好端端的站在那里,似乎在聊天,他气不打一处来,立在了原地等着这两个家伙,此刻离他和凌风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六个小时!

凌风和阿次赶忙走到杜旅宁面前,刚要立正行礼,凌风的脸上就挨了杜旅宁一个耳光,然后就是杜旅宁的怒吼声。

“你的时间观念到哪里去了?这就是你的军人纪律?!”一丝鲜血从凌风的嘴角流下,杜旅宁身后的人大气不敢出。
“你凭什么打我?我已经不是你的部下了!”凌风被这一巴掌打懵了,火冒三丈。
“啪”的又是一声,杜旅宁再次扇了凌风一个耳光,训道:
“就凭你曾经是我的学生,也曾经是我好朋友的儿子!我以为你这些年人会成熟些,没想到做事还是这么不着调!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报告教官,是我的问题,您要责罚就罚我吧。”阿次从震惊中醒了过来,杜教官怎么能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惩罚噩梦?

杜旅宁的手一挥,阿次觉得自己的脸上也是火辣辣的,杜旅宁毫不客气的给了阿次一记耳光,震的阿次眼前一晕,忙极力稳住身体。

“你以为我不会罚你?你们两个弄得整个训练营都要出来找你们,你们倒好,很悠闲吗。我是请你们来游山玩水的吗?”杜旅宁一夜的担心,在看到这两人好好的后,突然爆发了。

“不是的,教官,您听我解释。”阿次觉得自己的说话声音都听不太清楚了,他能听见自己说话的回音。

‘啪’,凌风没有来得及阻止,又是一记耳光打在了阿次的脸上,阿次眼前一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凌风忙一把抱住,冲着杜旅宁喊道:

“你疯了是吗?他在发高烧!你要出气冲着我来,反正你打我早就习惯了!”
“对不起教官,是因为我,我们才没有及时返回营地。不关噩梦的事,要罚就罚我吧。”躺在凌风怀里的阿次,眼神有些散乱地看着杜旅宁,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这样打过自己耳光,阿次也有些被打懵了。

“杨慕次,你别求他!这个人原本就是冷血动物,我倒要看看他今天是否能把我们两个打死在这里?”凌风瞪着杜旅宁,眼中充满了恨意,刚才那一丝喜悦早就被这两个耳光打得烟消云散。一切都没有变,杜旅宁还是那个冰冷的杜旅宁!我怎么会傻到会认为他会担心我?凌风,你记住,你就是他手中的一个工具!

看到阿次苍白的脸上印上了自己的手指印,杜旅宁心中忍不住一颤,怒火之下他没有注意到阿次的脸色不对,看来是病得不轻。

“他怎么回事?”
“你自己没有长眼睛吗?还有,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会写报告给我上级,让我的上级和你的戴老板好好谈谈。这次这两个耳光我算是还你的,以后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人我交还给你了,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还有三天,不论杨慕次是否还能继续训练,我都会留在这里。等事情结束后,你我以后最好不要再相见。”说着凌风扶起阿次,看着他说道:

“明天我还是会在老地方等你,你来不来都没关系。我承诺的一定会遵守。”
“你放心,明天我一定会去见你的,我保证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到的。”阿次勉力地笑着,脸上真的好疼,他有些明白凌风内心的痛了。
“人你带走,恕我不奉陪了。”说着凌风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看过一眼杜旅宁。

等阿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躺在医务室的床上了,手上打着点滴,杜旅宁正守在边上。
看到教官坐在边上,阿次心中一慌,忙想坐起身,被杜旅宁拦着了,
“你给我好好躺着,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对不起教官,是我没用,昨天开始训练的时候就有些不对劲了,后来淋了雨就发起了高烧,我们没办法下山,这真的不是噩梦的问题,他是被我连累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说着杜旅宁伸出手去摸阿次的额头,他看见杨慕次的身体往后缩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害怕。

这样的眼神让杜旅宁心中一痛,他想起了凌风在山上眼中的绝望和恨意,难道这个杨慕次会是第二个凌风吗?
“脸上还疼吗?”
“不,不疼了,是学生做的不对。”
“明天还是再休息一天吧。”
“不,我没事的,教官,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杜旅宁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阿次,脸上的手指印还没有消去,可是倔犟的神情也没有减少一分,他愣了一会,起身离开到了病房,阿次有些愣愣地看着门口,教官到底怎么了?好像刚才他很后悔打了自己,是因为我还是因为噩梦?

不一会,大老王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个用纱布包裹住的东西,看着阿次嘀咕道:
“我说你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动不动往我这里报道,这个杜长官也是,一边要罚你一边又心疼你,这不是折腾我吗?”说着大老王就把手中的东西往阿次脸上放,热热的,阿次想躲,被大老王给制止了。

“别动,这是杜长官吩咐的,真是的浪费我两个好好的鸡蛋,说是可以消肿。我还真就没见过杜长官对谁这么上心过,你小子烧高香了吧?”大老王一边揉着一边唠叨着,阿次心中感觉有些怪。

凌风坐在树上,树底下已经丢了一个空酒瓶子,还在喝,真见鬼,为什么喝不醉?凌风气愤的将酒瓶砸了出去,就听见一阵刺耳的碎裂声,脸上有些湿湿的东西,下雨了?

凌风抬头一看,朗月星空,何来的雨?哈哈,原来自己还会有泪,这太好笑了,自从父亲走后,自己就再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难道是因为今天这两个耳光?他杜旅宁何德何能,能让我凌风这么在乎?!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你不知道从小我就把你当作英雄一样崇拜吗?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你刚刚入黄埔军校,而我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父亲告诉我你是他见过最聪明最有抱负的学生。那身军服让我的眼睛都直了,从那一刻起我就下定决心要做个军人,像你一样。

我第一次打枪就是你带我去的,从那以后,你就是我心中的英雄,甚至你的话比父亲的都重要,可是你为什么要把我训练成工具?!
眼泪真苦,难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杜旅宁,这是我最后一次软弱!我对你不再抱任何希望了!

凌风任由晚风吹干脸上的泪,身后不远处教官楼的窗后,杜旅宁的烟没有断过!为了党国大业,他强迫自己成为没有感情的机器,可是为什么他会后悔?对不起了,凌大哥,我终究是没有办法再照顾凌风了,他恨我。








楼主 天度花园  发布于 2013-09-27 19:18:00 +0800 CST  

六十四

三班的人都被大老王给赶了回去,说是杜长官的命令。天颖差点和大老王打起来,被萧云和刘云普死死拉住。

“大老王,你看要不这样,我们也不让你为难,就让我进去看看可以吗?否则你也看到了,大家都不放心,天颖要是闹起来了,对你也不好吧?”萧云和大老王商量着。

“萧哥,和他商量什么啊?咱们三班这么多人,还拿不下他一个大老王,砸了他的医务室都够了!”天颖叫嚷着,三班一回来就听说班长病了,还被打了,一下子炸了锅了,都冲到了医务室。

“杜天颖!你给我闭嘴!”刘云普狠狠地瞪了一眼杜天颖,“你还想不想知道班长的情况了?想的话,就听萧云的。大老王,你别和这个小猴子计较,就让萧云进去看看,我们都在外面等着,这总可以吧?你也看到了,兄弟们的确是挺担心的。”

天颖嘴张了张,终于没有再嚷嚷。大老王看了看萧云,这个萧云一直是做事很有分寸的,再说了真死活拦着,得罪了这帮三班的人,自己将来估计少不了的会挨黑砖。

“行,就让你进去看一下,时间可别太久了,其实这杨慕次没啥大事,就是发烧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大老王一脸的不满。

“呵呵,大老王,这不是兄弟们有些时间没见了吗?你别往心里去,我保证看一下就出来。”萧云忙笑着说道,然后转身看了看刘云普,“班长,你带兄弟们先回去吧,等会我就回去,看着天颖,别让他闯祸。”

“行,我知道了,天颖这小猴子我会把他绑在身上的。”说着刘云普就拽过也想进去的天颖,生拉硬拽的拖走了。

萧云推开病房门的时候,阿次醒着,似乎正在想心事,听到声音转头一看,是萧云,忙坐了起来,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地问道:

“你怎么过来了?”
“整个三班都过来了,只是被大老王拦着不让进,天颖差点和大老王打起来。你怎么样?”萧云走到床边,看着脸色有些憔悴的阿次。

“我没事了,已经退烧了,只是教官不让我出去,说是让我今晚呆在这里好好休息。帮我转告兄弟们,我很好。”阿次心中暖暖的,三班这帮兄弟们真够意思。

“教官为什么打你?脸上还疼吗?”
“是误会,教官是因为担心才打的我,真没事了,你放心,还有三天就结束了。”阿次笑着看着萧云,不管如何,现在能看到好朋友在身边,真好。

“什么?你明天还要继续?不行,你不要命了?”萧云吃惊地看着阿次。
“不,我不会放弃的,萧云,这个噩梦真的很特别,从他这里学到的东西很可能是这里永远也学不到的,我不想浪费这么难得的机会。说实话,我都有些不舍了,只剩三天时间了,这个噩梦似乎永远有新的内容教给我,还有你知道吗?他居然在山上帮我去克服心理阴影,这太让我意外了。”

“真的吗?阿次,你……”萧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阿次。
“嗯,是真的,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以后我都能面对了,但是我知道我可以闯过去了,起码在山上我闯过去了。”阿次开心地冲着萧云眨了眨眼睛。
“可是你的身体吃得消吗?”萧云还是担心着。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说着阿次腾地从床上跳了下来,笑着说道:“我可是杨慕次啊,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趴下?放心!我都可惜今天白浪费了一天。”

“我说你能不能小心点啊?真是的,赶紧躺下休息吧,我不能在这里多呆,大老王说是教官的命令。”萧云有些无奈的将阿次重新按回到床上,让他坐好。

“嗯,估计教官心中挺后悔打了噩梦的。”阿次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萧云一头雾水。
“为什么?”
“不清楚,说不好,反正感觉教官心里应该挺后悔的。那你赶紧回去吧,省得惹麻烦,替我管住那个天颖,这几天千万别惹事,免得撞枪口。”

“明白,你放心,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点。”萧云不放心的又叮嘱道,阿次冲着他笑了笑,点了点头。
重新躺下的阿次有些担心噩梦,虽然自己不清楚这个噩梦和杜旅宁究竟有什么样的纠葛,可是他能感觉到杜旅宁这两个耳光对于噩梦的冲击力远远要大于自己。

上课铃声大作,今天是皇家学院放假前的最后一个考试日,所有的学生脸上都是既紧张又期待的表情,一面为还剩下的考试担心,一面又都在期待即将到来的美好假期。

“显冬,你今天有把握吗?”坐在双杠上的跃春两条腿晃来晃去的。
“有没有把握都会比你考得好。”显冬双手一撑,也坐在了双杠上,“阿初,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懒懒地斜倚在双杠边的阿初有些心不在焉。
“今天是赫尔曼教授的考试,你有把握吗?”
“显冬,你烦不烦?这个问题你都问了不下十遍了,再问我不考了,这样就可以告诉你我有把握了,有把握考零分!”

“喂,我说你吃错什么药啦?我好心关心你,你这什么态度?”显冬‘蹭’的一下又从双杠上跳了下来,瞪着阿初。

“哈哈,显冬,这你还不明白?咱们的阿初一定是被凯瑟琳给弄昏头啦,所以才觉得不好意思面对将来的大舅子吧?”跃春笑得差点从双杠上掉下来,忙伸手紧紧抓住。

“无聊!我走了。”阿初站直身,斜了一眼跃春,要离开。跃春也跳下双杠,伸手勾住了阿初的脖子,厚脸皮说道:
“不行,咱们可是‘三剑客’,要同进同出才行。”
“肉麻死了,还‘三剑客’?有你这么丰满的‘剑客’吗?是‘贱客’吧?谁要和你同进同出啊?”显冬第一个不干了。

“喂,李显冬,你不和我抬杠是不是活不下去啊?”跃春没有放开阿初,可是已经对着显冬嚷嚷开了。

“No、No、No,夏跃春同学,你完全理解错误,我如果可以不和你抬杠的话会活得非常愉快!只是你的存在无法让人不去浪费宝贵的时间来告诉你做人的道理,这对我李显冬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显冬微微往后仰着身体,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跃春。

“你们俩上辈子是夫妻不成?”阿初伸手拉开了跃春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戏谑道。
“我呸!”跃春和显冬同时道。
“好了,别闹了,该去教室了,别迟到了。”阿初带头往教室走去,说自己一点都不紧张是假的,可是紧张有用吗?阿初心中忍不住暗暗笑了一下,他从小就学会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感受,虽然在这两个死党面前不用假装,可是隐藏早就深入自己的骨髓。

两个小时的考试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听着四周的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的声音,阿初突然感觉到一阵烦躁,他有些愣神地看着面前的考卷,赫尔曼教授就出了一道题目,可是阿初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几次犹豫阿初还是没有在纸上留下答案,当铃声响起后,阿初在监考的学长和老师诧异的眼光中交了白卷。

凌风嘴里叼着一根草,坐在半空的树干上,远远的就看见杨慕次朝他这里跑来,他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突然想逗逗这个杨慕次,凌风将自己藏了起来。

阿次像前些日子一样,背靠着树干站着,四下张望了一下,他心中有些着急,昨晚萧云走后,阿次也是睡睡醒醒的,心中总是惦记着噩梦。

看到杨慕次就站在自己的身下,凌风悄悄地站起身,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树枝突然朝阿次的斜前方扔了出去,‘啪’的一声树枝落在了地上,阿次似乎停顿了一下,可是身体已经朝着树后绕了过去,刚想跃下的凌风吃了一惊,忙也转过身体,正好对上杨慕次朝上看的眼睛。

两人就这样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对视着,突然齐声大笑起来,凌风纵声一跃,跳到了阿次的身边,说道: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树枝在落下的时候。”阿次笑着看着噩梦,看样子噩梦心情还不错。
“嗯,你反应不错,我还以为今天会看到一个病怏怏的杨慕次呢?怎么样?还能打不?”

“揍你应该可以,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也对,靠嘴上功夫估计我是打不过你。”凌风吐掉了嘴边一直叼着的草,“最后三天,你最想学什么?”

“我不知道,你教我什么,我就学什么。”阿次很坦白,十多天相处下来,噩梦懂的东西真的是自己不能比的。

“难得杨少爷这么谦虚,”凌风有些小得意,“其实我教你的东西或许在将来你也能在这里学到,只是方式方法不同,当然也有可能你熬不到那个时候,中途就会挂了也说不定。”

“中途挂了?什么意思?我?我若是中途挂了,这里估计也没有人能毕业了吧?”阿次不解但是也相当自信。

“是吗?如果……”凌风突然不说了,他看了一眼阿次,脸色沉了沉,转口道:“今天我想专门训练你左手的射击能力,还有给你上堂刑侦课。”

“刑侦课?”阿次有些奇怪了,这种常规课程难道还要噩梦浪费时间?只剩三天的时间了,噩梦应该教我一些更特别的才对啊?


今天楼里顺来的帅图,赶紧偷用一下下,小次次!!!

楼主 天度花园  发布于 2013-09-29 20:32:00 +0800 CST  

六十五

显冬和跃春吃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阿初居然交了白卷,疯了吗?

“荣二少爷,你在和谁赌气呢?总不至于是真的为了告诉我你可以考零分吧?”显冬在阿初面前来回走动着,这个家伙真的无法理解,怎么会做这么离谱的事情?

“阿初,你到底是为什么啊?你这样回去怎么向大少爷交代?”跃春有些担心地看着阿初,这不可能,虽然赫尔曼教授出的题目挺大的,可是自己都能回答出一些内容来,阿初不可能完全不知道。

“没什么为什么,就是不会,行了,我要回去了,明天见。”阿初的表情有些奇怪,但并不是那种非常担心的样子。

“你回去会告诉大少爷吗?”显冬心中没数,“要不要我陪你回去?”
“干吗?难道担心大少爷吃了我?放心,没事的,不过就是一场考试吗。”阿初镇定的样子一时之间让显冬和跃春都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只能看着阿初离开,两个人面面相觑。

有些时候有些事真的只能听自己的心,从小到大都是荣家替自己安排好了一切,可是自己的心想做什么事,真的不愿意去勉强。阿初微笑着走向车,他长大了,这点显冬说得对,荣家是对自己有恩,可是恩情不能束缚自己的心。

“怎么?看你的表情好像不太想学?”凌风习惯性的抛接着匕首。
“没……是!就剩三天时间了,我想学更特别的,而不是刑侦课,这个课程是这里最基本的也是上得最多的课程。”阿次不想说谎。

“真可惜,你居然没有学会虚伪。”凌风‘嗖’的一声将手中匕首甩了出去,匕首稳稳地扎在了树干上,尾巴还在颤动。

“这有什么可惜的?”阿次不以为然的走过去,用力拔下了匕首,走回来又交给了凌风。
“你听过刑侦心理学吗?”凌风歪了歪嘴角,有些得意道。
“刑侦心理学?”阿次好奇地看着噩梦,这真的没有听说过。

“其实说白了,就是心理诱导,这个在中国古代就有,有时候更像是诈术。只是西方国家最近这些年把心理学和刑侦学结合起来,成为系统。我当时听到的时候也是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研究下来,真就是我们先人玩剩下的,可惜我们没有好好的去研究,浪费了。你看过《孙子兵法》吗?”凌风还是漫不经心地玩着他的匕首。

“嗯,看过。”阿次微微一愣,怎么扯到《孙子兵法》了?自己看这些书的时候还被刘云普笑过,说是自己是想考武状元啊。
“那你觉得他的《用间篇》和《伐谋篇》更多的是心理战还是实际作战?”

“伐谋更讲究心理,用间我认为是心理结合实际,同时也是伐谋必不可少的条件。而我们就是这必不可少的。”

“最难的是哪种?”凌风和阿次都内心有些意外了,谁都没有想到会和对方讨论《孙子兵法》,心中不禁有些惺惺相惜起来。

“都难!不过我认为最难的不是做间谍的,而是使用间谍的人。”阿次微笑着看着噩梦。
“哦,说来听听。”
“使用间谍的人必须要有足够的才智和强大的内心才行,他在使用间谍的同时也在忍受信任的折磨。”

“你已经知道了间谍的命运,为什么还要选择这条路?”
“总是要有人去做的,我不能因为别人的信任就放弃自己的责任!”
“可是你知道,越优秀的人越让使用者痛苦,他们会为了减轻自己的痛苦,只能不断的考验你!这点你想过没有?”

“想过,也怕过,可还是那句话,总是要有人面对和承受。”
“你是我见过最笨的,但是也是最聪明的人,你从今天开始可以叫我‘凌风’,但仅限于你知道。”说着凌风伸出手,阿次笑着握住了凌风的手,故意道:

“其实还是‘噩梦’叫着顺口,而且感觉更威风。”
“是吗?你指的是哪个‘噩梦’?”凌风笑着问道。
“不论是哪个‘噩梦’,我说过我会打败他们的。”
“我希望你先学会打败你自己,明白吗?杨慕次,打败真实的杨慕次!”凌风收起了笑容,严肃地看着阿次。

“我不是太明白,难道你希望打败真实的凌风?”
“是,有时候你必须打败你自己,才能活下来!如果你不能坚信后期建立起来的杨慕次才是真实的你,你会失败的很彻底!”

“你是说?”阿次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和害怕。
“是,用间者明知道很愚蠢但是又不能不做的事,肉体和精神,我从来就不认为肉体的折磨一定会被精神的力量治愈和抚慰,但是有时候你学会先麻痹自己,会帮助你熬过身体的折磨。”
“所以你要教我刑侦心理学?”阿次既意外又感动,凌风在想办法帮助他面临将来的考验。

“对你进行考验的人他自己本身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弱点,所以考验是双方的,你明白了吗?”
“嗯,我有些明白了,相互甄别!”
“对!虽然你处于弱势,可是如果你可以诱导他去怀疑自己的动机和目的,那你就成功了一半。而当你面对真正的敌人的时候,先麻痹住真实的自己,只记住档案中的你,你就可以用大部分的精力去承受痛苦,而不会分神去对付内心的挣扎。”

“凌风,谢谢你!”阿次突然说出口的谢谢让凌风一愣,然后露出了一个让阿次看着有些心酸的微笑。
“你不用谢我,说不定你以后会恨我。其实我越训练你,就越会将你置于危险之中。”

“不会!你不是说过,训练结束后,就要我忘记你吗?既然不记得有凌风的存在,又怎么会恨?”阿次坏坏地笑了。

“我突然有些后悔了……”凌风说到这,故意叹了口气,不说下去了。
“后悔什么?”问出后阿次就后悔了,这凌风摆明了就是等自己发问。
“你说后悔什么?”凌风哈哈大笑。
“行,能让你痛快笑一场,我就笨一回好了!”阿次也笑了,这还是这个训练场第一次听到这两人这么无拘无束的笑声,惊起雀鸟一片。

书房里的气氛有些沉闷,荣升的脸色不太好,可是他在尽量控制,自从上次的责罚之后,荣升也意识到了阿初需要更多的自由和尊重。可是今天阿初居然会交白卷,而且是赫尔曼教授的考试,这不是在主动放弃自己的前途吗?

阿初安静的站在屋内看着大少爷,到现在大少爷还没有让自己跪下,让阿初有些小意外。
“能告诉我你这么做的原因吗?”荣升的声音中透出些失望。
“大少爷,阿初只是不愿意作答。”
“只是不愿意作答?也就是说你知道答案?”荣升有些意外地看着阿初。

“是!我知道答案,可是阿初不认为这个考试值得考。”阿初抬起头看着荣升,眼神坚定。
“为什么?”
“违背学医的初衷。”阿初毫不犹豫的回答,突然让荣升有种放心的感觉,他的弟弟一直以来都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他应该能够信任他。荣升沉默了一下,说出了句让阿初差点落泪的话。

“好,只要是你认为对的事,就去做!我相信你会有足够的判断力。”
“大少爷,您不怪我?”阿初有些激动了。

“为什么要怪?学医的是你,自然是你自己去判断了,我要做的只是选择相信你就够了,我可不想太累。”说完荣升故意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我困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是,大少爷,谢谢您。”这个结果真的出乎阿初的意料,他有些迟疑的转身走了出去。

阿初,身为荣家长子,我有时不得不对你严厉,可是我更希望你能学会独立和自信,还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这样才是我荣升的弟弟。

看着阿初离开的身影,荣升在默默肯定自己刚才的做法,说实话,他的心中也有些没底,这样的放手是不是正确的?可是一想起躺在显冬家一脸憔悴的阿初,荣升就忍住了想要苛责的心。


这实在太应景了,所以最近此图的出镜率一定相当高。。。

荣升:我这样放手到底对不对?对不对呢?你们说,是放呢还是放呢还是放呢?
猫猫:不放你还能怎样?你个荣大少爷,不能文不能武,画个画还是过时的画法,除了会念几句古训,还会啥?
荣升:造反了,你这个猫!小心我揍阿初!
猫猫:吓大的啊?你若是敢揍!猫猫让你荣家破产!
路人:有意思吗?你们俩有意思吗?人家都放假过节了,你们在这里吵架,而且还都吵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切,,,无聊吧
荣升&猫猫:呸!你看热闹的岂不是无聊加倍!
无数路人一头黑线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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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快乐哦,虽然猫猫知道这里有很多不知道自己是啥心态的HM想看熬刑,可是猫猫可以肯定及一定的告诉你们,熬刑不是凌风动手滴,其实你们如果还记得前面的内容,凌风早就拒绝了杜旅宁想让他做得两件事,若不是次次在山上发烧,凌风也不会去触碰次次的心里阴影滴

楼主 天度花园  发布于 2013-10-01 15:49:00 +0800 CST  

六十六

禁闭室里只有凌风和阿次两个人,整个仓库的人都让凌风事先给支开了,这是杜旅宁给他的特权。

昏黄的灯光在头顶上微微摇曳着,阿次微微皱着眉头坐在了室内的椅子上,凌风背靠着门站着。
“开始之前我需要确认你现在的身体真的没问题。”
“我没事,只要你不往死里揍我就行。”阿次勉强笑着,说实话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将要经受熬刑的训练,但是没有人知道真正会面临什么?也没有人会去主动讨论这个话题。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动手,屈打成招的事只有那些脑子不太好的人才会用,当然你将来一定会遇到很多脑子不好的人,包括现在也有。”说着凌风嘴角歪了歪。阿次没接话,凌风这是在讥讽杜旅宁脑子不好使,他怎么接?接了岂不是自己也脑子不好使?

“前些日子我已经教过你,一个好的特工很多时候做得的事情其实和警察没什么区别,尤其是当你掌握主动权的时候,身份就像是警察和嫌疑犯。最大的不同点是身为特工的人,有时自己会成为嫌疑犯甚至是囚徒,落入敌人手里和被自己人怀疑。杨慕次,你将来最大的危险是来自与你的同伴,而不是敌人!”凌风声音开始变冷。

“你为什么这么说?”阿次有些奇怪地看着凌风。
“身为一个优秀特工,是不会允许自己落入敌人手中的,虽然这不绝对,但是我相信你可以做到。可是你的优秀却是你身边人心中的毒瘤,他们会不断的质疑你和想要证明他们的质疑!背叛是双方的,当一方先质疑你是否背叛的时候,他们已经早你一步背叛了你!”凌风说到这,停住了,看着阿次。

“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我?在你质疑我之前,是否能找到人来证明你的清白?我的心没变,而是你的心动了。”沉思了一下的阿次,声音清冷。

漂亮!凌风心中暗暗竖起了大拇指,这个杨慕次放在军统真的太可惜了,如果他也可以和自己一样进入中情局,一定会成为极为出色的特工。

“动,是因为行为和环境的改变,任何人的心都会变,你说自己没变,恰恰就证明了你在撒谎。”凌风站直了身体,嘴角似乎带着一丝冷笑。

“谎言是需要理由的,我没有这样的需求,为什么要撒谎?”阿次冷静地回道。
“这样的托辞没有任何意义,我并不需要从你这里寻找真相,因为真相不论是否是你承认的,它都存在。我只是需要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信任是不是一种错误?”

“信任?如果你信任我,今天我就不会坐在这里了,我很好奇的是,你需要我的信任吗?”阿次在努力的维持着心理平衡点。

“不需要!这就是你和我的差别,我并不需要你的任何东西,而你却只能不断的在我身上去寻找喘息的机会,为什么?就是因为你无法回答我,你心虚,你在逃避!”凌风往前走了一步,双眼在昏黄的灯光下有一丝冰冷的寒意。

“不,我没有!我只是不明白你到底想问什么?你在质疑我什么?”阿次声音中突然有些烦躁,凌风的眼神一收,重新回到了开始的懒散状态。

“知道你刚才说错了什么吗?”
“是我太急切了?”阿次轻咬着嘴唇,看着凌风。刚才凌风压迫而上的气势让阿次觉得压抑。
“是,你着急了,想急着知道对方到底掌握了些什么?这样一来你就处于被动了,如果此刻你无法回避,沉默会比语言更有用。记住,永远要让你的嘴比大脑慢两秒钟,祸从口出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真正的聪明人是脑子快可是嘴很慢,懂了吗?”

“嗯,懂了,我们再来。”阿次有些懊恼这么快就落了下风,凌风突然笑了一下,说道:
“你的第一回合打的相当漂亮,我都想把你拐跑了!”
“真的?想把我拐哪里去?”听到凌风的称赞,阿次忍不住的兴奋起来,两眼闪闪发亮。
“远离军统这帮饭桶!”
“喂,你这不是说我也是饭桶吗?你到底是夸我啊还是损我啊?再说了,好像你的食量比我大吧?”阿次泄气的往椅子上一靠,有些不服气地看着凌风。

“咱们换一下位置,身份的不同,心理的感觉就完全不同!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回答,但是所处的位置不同,你能感受到的就完全不一样。尽量把自己代入不同的身份,有些老家伙常说的阅人无数你现在做不到,但是你可以用自己的观察和想象去揣摩对方。”

“你还在怪教官?”凌风口中的‘老家伙’除了杜旅宁还会有谁?
“如果你不想浪费剩下的三天时间,就别在我面前提他!”凌风横了一眼阿次,自己坐到了椅子上。阿次有点无奈,可是凌风和教官之间的事的确也不是他杨慕次能插手的,阿次收了收心思,扮演起刚才凌风的角色。

杜旅宁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他不清楚今天凌风要训练杨慕次什么课程,但是他把训练地点放在了禁闭室,难道?杜旅宁忍不住有些担心,凌风和阿次都没有向杜旅宁提过山洞的事情。
对于熬刑训练,杜旅宁自己也一直抱有不同看法,很多教官都认为在训练的开始就应该利用熬刑来直接筛选到容易变节的份子,这样就不会把大量的人力物力浪费在那些不合格的人身上了。可是杜旅宁不这么认为,这些年轻人都是抱着一腔热情和激情而来,他们都很单纯甚至认为将来的事业是美好的,如果一开始就让他们见识到残酷和血腥,很多人甚至还没有真正了解自己所从事的事业和坚持的信仰,就会放弃。

凌风眼中的恨始终让杜旅宁无法释怀,他会不会在这最后三天让杨慕次过早的承受一切?然后压垮他,报复自己?
想到这,杜旅宁坐不住了,他站起身走出了办公室,朝着禁闭室的方向走去。

“你知道今天为什么让你坐在这吗?”阿次试着将自己隐藏在较暗的地方。
“我在等你给我答案。”椅子上的凌风看着有些不真实。
“是我在问你!”阿次故意凶狠道。
“我知道是你在问我,可是问题都是建立在答案之上的,你能先告诉我你的答案吗?”凌风的声音平静的钻进阿次的耳中。

“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伪造的,你根本就不是凌风,告诉我,你的目的?”阿次揣摩着问着审讯中可能会出现的情况。

“我的确不是,可我是你的朋友。”凌风突然抬头看着阿次。
“朋友?你这是要陷害我吗?可惜,我对你并不了解,这一招没用。”阿次交叉着自己的双臂,不屑地看着凌风。

“哦,是吗?我怎么记得有人在山上说过我是他的朋友?看来是我误会了。”凌风的眼神黯淡下来,有些失落地看着阿次。
“我不记得我说过这话了,你还是坦白比较好。”阿次莫名其妙的回避着凌风的目光。

“你不记得了?也对,其实我们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也没有相处过,我是你的敌人,你可以去告发我了。”凌风低下了头,轻轻地叹了口气,冷幽幽的说道:

“杨慕次,你已经暴露了,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凌风突然抬起头,双眼寒光四射,阿次一愣,马上调整情绪,大步走到凌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凌风说道:

“你以为反咬就可以脱罪吗?这里我才是主宰!”
“是吗?可是你刚才已经承认了,你认识我而且在山上和我相处过。你为什么要刻意隐瞒,是怕被我连累还是你原本就是我的人?谁站在那里并不代表他就是清白的。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凌风噙着冷笑看着阿次,阿次被看的有些混乱了,现在是谁在审问?


虽然我已经准备好了,坚持走将来的路,可是现在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凶?!(次次委屈的小眼神啊。。。。

楼主 天度花园  发布于 2013-10-04 16:49:00 +0800 CST  

如有不当,还请见谅

猫猫喜欢文字,所以有时会对某些东西比较执着,比如原创。虽然我们都是从小读书长大,在自己的文字中一定是有着他人的影子,好词好句我们都喜欢用,但是猫猫觉得那是一种学习过程,无可厚非。

猫猫非常感谢也期待猫猫文的朋友在楼里留言,猫猫相信这点应该没有人会质疑,因为有时候猫猫会故意闹脾气,希望潜水的朋友浮出水面,哪怕只是留一朵小花或者一个微笑,对于猫猫而言都是极大的鼓励,因为这样的回应会让猫猫知道有朋友在看,有朋友喜欢,每次看到朋友们的或长或短精彩的评论,猫猫是你们的粉!是真的,猫猫常常刷屏,只是为了看是否有新的留言,你们说猫猫是不是你们的粉??!!

《上海滩初次风云》;《磨剑》;《命回》这三篇文,猫猫不敢说没有和其他人雷同的地方,因为有时候的确会想到同样的情节,但这纯属巧合!这点猫猫能够保证,这也是为什么猫猫进这个吧将近八个月的时间但是忍着没有去看其他续文的原因,就怕无意中用了别人的构思和劳动成果,这是对热爱文字的人的不尊重!猫猫并不想说写文有多苦,因为这是自己喜欢的事情,但是的确是很耗心血的事情,将心比心,如果你用心写出的文字就这样随便被人不告而取了,你会如何想?

或许朋友们会认为猫猫太过较真,甚至有些迂腐,可是猫猫只想做好自己,虽然猫猫的文字也被人盗用过也被无良网站转载(至今还是),但是猫猫还是想在自己的楼当中保持那一份对文字的尊重,猫猫想只有这样,故事才会是美好的吧?你们追的文才是值得的吧?而猫猫追你们的评论才是快乐的吧?
猫猫真的很需要大家的鼓励,但是更希望你们给予猫猫的回复是出自自己的心,真的,哪怕只有一朵花一个笑脸简短几个字,只要是自己愿意给予的,猫猫都会很珍视!如果你们看到好的诗歌或者文章是适合发到猫猫的楼里,想要和猫猫分享,也请各位朋友注明这是转载的(注明出处),猫猫想这也是对别人的尊重!同时也是避免朋友们被人误会!猫猫在此谢谢了!
如果以后有朋友的回复被猫猫删帖了,还请见谅!这算是猫猫心中对文字的一种要求吧,希望各位体谅!谢谢!

《命回》中猫猫截止目前为止引用的词皆是纳兰性德所做,虽然猫猫曾经想过用自己的,但是最后还是想不要丢人现眼比较好!

了解猫猫的朋友都知道猫猫是个心中藏不住事、手中藏不住东西的人!如有言语不当的地方,还请见谅!!!


楼主 天度花园  发布于 2013-10-05 18:04:00 +0800 CST  

六十七

杜旅宁来到禁闭室外,看到守卫都被凌风赶了出来,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警卫班的班长看见杜长官来了,赶紧跑上前汇报。听到这两人已经进去了一个多小时了,但是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声音发出后,杜旅宁犹豫了一下,转身又离开了。

如果自己还想要和凌风哪怕有一点点的关系,今天就无论如何也不能踏进去,阿次,就靠你自己了!

“你为什么想要置我于死地?是怕我暴露你吗?”凌风突然加快了问话的频率。
“我没有!”
“我是你的朋友,你却要害我。你是想让我满身伤痕最后被他们打死吗?你知道烧红的烙铁炙烤你皮肤的滋味吗?听,兹兹作响的不是别的,正是我身上的皮肤在变焦,肌肉在跳跃,神经在撕咬我的大脑!你感受过铁签穿过你手指的炼狱之痛吗?从指间慢慢的延伸上去,直到你的心不会跳动,哦,不,如果是真的不会跳动反而是幸运的,因为那样就不会痛了。你为了保全自己,居然要将你的朋友推向地狱!”凌风突然站起身,逼向阿次,阿次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声音有些不稳地挣扎道:

“不,我没有,你不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敌人。”
“杨慕次,你看清楚了,我身上的这些伤痕都是你造成的!”凌风突然拉开了自己的上衣,阿次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因为他看到了满目狰狞的疤痕。

“胆小鬼,只敢闭眼睛吗?你摸一下自己光滑紧致的皮肤,哈哈,趁现在多摸一下吧,因为以后你的身上也会和我一样!”凌风状若疯狂,双眼开始有些发红了,对着阿次怒吼起来,

“胆小鬼,睁开眼睛!这就是你们想要在我身上得到的答案!看见没,这道伤疤是烙铁留下的!这里的伤疤是不是很好看,像不像散落的星星?这是烧红的铁丝网画上去的!还有这里,看见没,肩膀上的这个难看的瘢痕,像不像树上的结?想尝尝被竹签穿过肩胛骨的滋味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杨慕次要自保造成的!来,你看看,还有哪个地方是没有伤疤的,尽管动手啊……”

“不!不!不是我!你住口!”阿次退缩着,他真的混乱了,凌风在做什么?难道他真的被刑囚过?眼前一身的伤痕刺激着阿次的神经,太阳穴这里开始一跳一跳的抽痛。

“我在拼命的保护你,而你却见死不救!杨慕次,我是你的朋友,是你的战友,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救救我,我快要不行了,你看啊,我身上这些伤痕,我的血快要流干了,而你只需要说一句话就能救我!”凌风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虚弱,近乎哀求,“想想看,我是怎么对你的?救我,我快要无法呼吸了……”凌风用手掐着自己的颈部,痛苦地倒在地上,灯光在阿次的眼前乱晃着,他跑到凌风身前,蹲下身就去扶他,着急地喊道:

“凌风、凌风,你怎么了?”
“你失败了!”被阿次抱着的凌风冷冷地吐出四个字,阿次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头疼!
看着用手紧紧按压自己太阳穴的杨慕次,凌风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可是还是硬起心肠继续说道:

“心理诱导式的审问有时候比刑罚更残忍!找到对方的心理弱点,击垮他的心理防线。严刑拷打的确可以得到口供,可是很多人在开始的时候会抱着可笑的英雄主义心态去尝试对抗,等到受不了了才会招供,可是这样一来情报的准确性和时效性就大打折扣,很多变节分子为了表示自己的重要性会编一些情报出来。”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阿次声音有些弱,他似乎没有在听凌风的话。
“我只是提前告诉你了真相。”
“什么真相?”
“谎言和欺骗的背后是可怕的信任!”
“信任并不可怕。”阿次忍受着头疼,看着凌风。
“那你刚才为什么会失控?杨慕次,我告诉你,站在审讯室里和坐在那个椅子上的时候,你就必须面对谎言、欺骗还有信任!而往往是信任才可能会让你做出错误的判断,可是你却没得选择,你明白吗?如果对手真的是你的敌人,那你就必须从谎言和欺骗中去寻找答案!如果是你的同伴不幸落入敌人之手,你必须信任你的同伴,这就是博弈!你坚信自己的答案,不管你的同伴是否背叛,你都有一半的机会,可是如果你怀疑自己并先出卖了自己的同伴,你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你刚才开始质疑自己的答案了,所以才会被我诱导,你的情感出卖了你。你忍受不了了,最终选择了相信我说的一切,不是吗?”

“是。”阿次紧锁起自己的眉头,眼神有些无助地看着凌风。凌风心中一软,也蹲下身去和阿次面对面,将声音放得平和了些,说道:

“谎言和欺骗注定是成不了双刃剑的,当你能清楚的断定对方在说谎的时候,你是绝对清醒的,只有信任才能成为成功和失败的关键!因为只有它才会让你在选择的天平上犹豫,记住了吗?”

“嗯,可是我还是无法接受相信的同时也在怀疑。”阿次觉得这真的有些荒谬了,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分裂?

“不是你无法接受,而是你现在还看得太少了。坦白讲你今天的反应真的已经很好了,是我有些操之过急了,心理诱导刑讯课程原本就是要在你们后期培训的时候才可能会遇到的,我今天教你这个课程还有个目的,是希望可以帮助你尽快抛去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特工的生涯并不会绚丽多彩的,它注定是痛苦和寂寞的,尤其是在这个时代!而你首先要面对的就是你最信任的人的质疑和考验,我希望你杨慕次可以熬过去。”这是凌风第一次用这样的口吻和阿次说话,阿次怔怔地看着凌风,轻声地说道:

“谢谢,我知道今天你比我更不好受。”刚才凌风的表现不全是演戏,他是真的在用自己的伤痛训练自己,阿次心中明白。

“你还支持的住吗?现在明白为什么一开始我问你身体的情况了吧?”凌风岔开了话题。
“嗯,没事,接下来我们做什么?”说着阿次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
“你还真贪心,今天的两项内容都教过你了,怎么还想学?”凌风也站了起来。
“是啊,你就像一个聚宝盆,我恨不得把它挖通了。凌风,你再过两天真的要离开这里吗?”阿次明显不舍。

“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
“什么?”
“太重感情,将来受伤的一定是你!”
“这话真耳熟,你不愿我提的那个人也对我说过。”阿次撅了撅嘴,你们师徒俩还真像,说的话也一样,可弄得跟冤家似的。

“他?!杨慕次,别说我没警告你,如果你想要熬过去,就别把他看得太重要。好了,咱们还是回靶场吧,这里呆太久了,我怕你犯病。”

“你不就是我的‘病’吗?我早犯了!”阿次回嘴道。
“行!杨少爷,是我不想呆这里了,成吗?麻烦少爷移驾!”凌风突然开起了玩笑,他能感觉到刚才的课给杨慕次带来的心理冲击。

‘噗呲’一声,阿次忍不住笑了,说道:
“不错,现在听你叫‘少爷’倒不刺耳了。回射击场做什么?”阿次好奇起来,终究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大男孩。
“把你当靶子射!”凌风瞪了一眼阿次,然后带头走出了禁闭室,阿次赶紧跟上。


次次:现在我们去干吗?
凌风:把你当靶子射!
。。。。。无数路人拍砖齐飞,某猫躺砖。。。。

楼主 天度花园  发布于 2013-10-06 18:55:00 +0800 CST  
好吧,再猫猫自己没有晕之前,解释一下这两回凌风有点癫狂的表现
六十六和六十七回其实是凌风为了帮助次次面对将来所谓的刑讯或者心理压力前的准备
第六十六回中凌风和次次故意互换角色,但是请仔细看他们俩的对话,凌风说过特工和警察的区别,坐着的和站着未必就能代表你是清白的,所以当凌风坐在那里被审问的时候,他设计一个陷阱,就是说次次曾经说过他把凌风当朋友,次次否认了他说的话,但是没有否认曾经在山洞呆过,于是被凌风抓住了把柄,反过来质疑次次为什么要隐瞒和他的关系

六十七回是延续上一回的,还是凌风作为犯人,但是他利用情感和身上的伤痕去不断刺激次次,几乎一张白纸的次次自然会乱了阵脚,尤其是当他看到凌风身上的伤痕的时候,更是激发了心中的恐惧,其实次次他们不是不懂得害怕,没有人能一开始就坦然面对死亡和伤害的,次次也是经历过很多磨练才成为坚强的战士,所以此刻次次的慌乱很正常,这也是凌风的用心良苦,他希望次次能在将来面对更严苛的训练时有个心理准备

这里有些难理解的或许是关于博弈那段,其实很简单,如果两个罪犯同时被抓,你是选择坦白还是抗拒?如果你坦白了而同伴没有坦白,你还是被定罪了,如果你没坦白而同伴坦白了,你也会被定罪,只有你们两个都不坦白,你们才会脱罪!这就是博弈论!
也就是凌风说的 ,只有同伴才会让你在坦白和抗拒之间做选择,那么此刻你是选择信任同伴还是不信任?所以信任才是最可怕的双刃剑!因为只有信任的前提,你才有机会做选择,可是这个选择却非死即生!

猫猫不知道真正的心理诱导到底该如何做?只是凭着自己的想象还有看过的一些书去设计这样的 情节,大概是猫猫文中没有交待的太清楚,所以让有些朋友看晕了,希望这样解释后不会晕得更厉害!

楼主 天度花园  发布于 2013-10-06 22:54:00 +0800 CST  

六十八

赫尔曼教授个头不高,作为皇家医学院特聘的教授,赫尔曼自己拥有独立的细菌研究实验室,可以自行挑选研究生但是也可以中途更换,同时也可以自行定研究时间。这是皇家医学院给赫尔曼教授的特权,因为他的细菌研究室的成果将全部由英国军方严格把控,绝不能外泄。作为交换条件,英国军方每年会提供给皇家医学院一笔可观的研究经费。当然这是绝对的机密,除了皇家医学院的几个董事知道外,连赫尔曼教授自己都不清楚他的研究成果最终是落到了何方?

作为一个德国籍的犹太人,在德国生活的并不是太愉快,国内的右翼势力总是会针对他们做出些出格的举动,而德国军方也总是来找自己的麻烦。赫尔曼教授一怒之下,接受了英国皇家医学院的邀请,举家迁居到了英国,他只想好好的做自己的学问,带几个优秀的学生出来,刚刚经历过一次大战的他,从心底里厌恶战争。

荣初是赫尔曼第一个感兴趣的东方学生,他已经留意荣初的成绩快一年的时间了,整个医学院也都知道赫尔曼教授欣赏这个来自东方的学生。为此皇家医学院的校董还找过赫尔曼,话里话外建议他还是挑选英国本土的学生作为他的研究生,因为这个荣初很可能是要回到中国去的。校董推荐的人选就包括名誉校长的儿子小威廉。

威廉的成绩及表现的确也很优秀,赫尔曼教授为了不让校董难堪,同时也是为了最后确定一下自己定的人选,于是就决定用这次的期末考试作为最后的挑选标准。

结果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荣初居然交了白卷!这样即使威廉不及格也总比零分强,同学们都开始恭喜威廉了,终于拿到了这个难得的名额,看着威廉被众人围在中心的得意劲,显冬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早就从布伦达教授那里听说过,赫尔曼教授定的就是阿初,这次考试无非是给校董一个台阶,威廉基本上没有竞争的机会,因为如果是他选学生,他也一定会先考虑荣初!

结果这个突然发神经的阿初居然考了零分!显冬气恼地看了一眼阿初空着的位置,他可真坦,所有的同学都已经到了等着发布成绩,他倒好没事人一样,也对,他来的早也还是零分!

阿初终于施施然的出现了,脸上一如既往的淡定笑容,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四周同学诧异的眼神,显冬和跃春对视一眼,正犹豫着要不要主动和这个打了他们一闷棍的阿初打招呼时,阿初破天荒的先叫了他们两个人的名号,大大方方地说道:

“交白卷就不认识我啦?你们俩也太势利了吧?”
“我说二少爷,你小声点成不?交白卷是多光彩的事?”显冬白了一眼阿初。
“小声点也是交白卷啊?你这是掩耳盗铃还是自欺欺人?”阿初似乎突然变得轻松无比。
“夏跃春同学,你的成语对手出现了,你和他过招吧,我头疼懒得理他。”显冬无语,把阿初往跃春那里推。

铃声响了,赫尔曼教授踩着德国人准点的步伐走进了教室,个头并不高的教授却有种说不出的威严,教室里立即安静了下来,几个一直处于及格线附近徘徊的同学心中自是小鼓乱敲,威廉激动的脸都有些红了,偷偷地看向荣初,他最大的竞争对手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看着有些紧张,可是又好像并不害怕即将到来的结果。

教授一走进教室,阿初的心跳就加快了,一直是个好学生的他突然做这种出格的事,说一点都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一口带着浓重德国口音的英语在教室里响起,同学们还以为自己都听错了,死寂一片!
但是应该没有听错,赫尔曼教授说的是这次考试除了荣初,其他的人全部不及格!

“教授,这是为什么?荣初明明交了白卷!”威廉第一个站出来质疑,下面也跟着疑问声一片,连阿初自己都意外了,坐直了身子看向教授。

“你们谁来准确复述一下我的考题?”赫尔曼教授看了大家一眼,最终将目光停留在阿初身上。“初,还是你来吧。”

“是,教授!”阿初站起身,心中有些忐忑的说道:
“教授您出的考题是:简述一下将细菌研究用于战争中的前景并分析一次世界大战中细菌战可以改进的地方。”
“初,你真的不会作答吗?”
“我会,对不起,教授。”
“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回答的原因吗?”

“教授,或许是荣初太过执着了,我学医是为了治病救人而不是用于战争,虽然仅仅是一个考题,但是我不认为作为医生是值得花时间和精力去研究这样的课题。”教室里已经安静下来了,都在听着这师生二人的交谈。

“可它仅仅是一个考题,而且关系着你未来的前途,你不觉得你的决定有些愚蠢和冒险吗?”
“教授,我知道我干了件在别人眼中很愚蠢的事,可是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虽然只是一个考题,可是我们不是一般的普通学生,都是经过了四五年的专业学习,我们写下的答案不能说没有一点点的研究价值吧?荣初认为无论是何种情况下,都需要严守自己的职业道德,即使我们现在还没有成为真正的医生,可是我们都是将要成为医生的人。教授,请原谅我的固执!”阿初虽然有些心慌,但还是将自己的想法大声说了出来。

显冬和跃春都偷偷地朝他翘起了大拇指,太帅了!
“呵呵,初,就是你的这份固执让我知道了我该选择谁来做我的学生!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信仰是可以坚持的,我们如果无法阻挡历史的变迁,起码要严守自己的准则!医生,很神圣,可是有时候也会变得很卑鄙!尤其是当你掌握了救人的技能后却用来杀人,这道题原本我就没有想看到答案,所有写下答案的试卷我都会销毁!你的白卷我将作为这次考试唯一合格的考卷存入档案!”

教室里静默了一会,显冬带头鼓起掌来,然后一片掌声,威廉涨红了脸,可是他也明白自己已经失去了成为赫尔曼教授学生的机会了。
出人意料的结果让阿初也有些云里雾里了,可是他已经清楚自己跟的教授是位值得尊敬的人!

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了,阿次抬头看了看快要落下的太阳,凌风就站在身边,手中又把枪当玩具一样转着,转得自己眼晕。

“你怎么这么喜欢转枪?”阿次每次都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凌风的枪里永远是装着真家伙,这么转法万一走火,真不知道是谁倒霉!
“怎么?害怕了?”
“是担心,你万一走火怎么办?”
“没什么怎么办?又不是没走过火。”凌风满不在乎的回答。
“什么?那你伤到谁了?”阿次吃惊地问道。
“你怎么不问是不是伤到我了?”凌风白了一眼阿次,阿次笑了,说道:
“是想问,可是我想你应该不会承认吧?”
“小聪明!没伤到人,倒是吓到不少人,结果我被关了三天禁闭,还……”凌风突然住口,阿次愣了一下也不追问,肯定又是和杜旅宁有关。

“想不想学?”凌风岔开话题。
“学这干嘛?耍帅?”阿次好像有些不情愿浪费时间学这些花招。
“你和帅有关系吗?”凌风举枪瞄了瞄在山顶上的太阳。
“难道你有?”阿次嫌弃地看了一眼比自己起码矮十公分的凌风。
“是吗?”话音未落,凌风突然收起自己的枪,一个滑步靠近阿次的身边,还没等阿次抵抗,已经伸左手扣住了阿次的手腕,一用力阿次手上的枪就落到了凌风手上,凌风用手指将枪转了两圈,对着前方的靶子就是一枪,然后将枪扔回给了阿次,手掌一摊,五发子弹乖乖地躺在掌心。

“想学吗?”凌风看着有些看愣的阿次,心中不免小得意。
“想!”阿次双眼放光,这太帅了!
“不怕走火?”凌风揶揄道。
“走火也值!”
听到阿次这样的回答,凌风哈哈大笑,
“杨慕次,算你和我有缘,这可是我的独门秘技,想要学这招,你得先练擒拿手。”
“凌风,你到底还有什么是不会的?”阿次真心佩服起凌风了。

“这有什么?我从小就习武,这种花招的确是好看用用的,但是有时候也可以唬人,效果还不错。”说着凌风歪着脑袋看着阿次,阿次干笑两声。
“嗯,效果的确不错,我就被唬到了。”


对不起教授,我太固执了,没脸见你了

想学,这也太帅了!

楼主 天度花园  发布于 2013-10-07 16:05:00 +0800 CST  



SFC

楼主 天度花园  发布于 2013-10-07 16:05:00 +0800 CST  

楼主:天度花园

字数:439831

发表时间:2013-07-01 19:4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4-17 19:15:29 +0800 CST

评论数:849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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