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汐苑】【原创】再续离殇(mf,mm师徒)

果然过了时间没有人了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10-27 21:21:00 +0800 CST  
【六十二。草长莺飞】
从微凉的早春到草长莺飞时节其实也就是一恍惚的事,半月多的时间我跟着男人练功读书,身上的伤一点点好起来,自然偶有懈怠也会被我师不轻不重责上几下。但大底的时光总是平平淡淡,如书中所言,无非阳光明媚,岁月静好罢了。
只是这样的静好维持了大半月的时间,从能练功法的欣喜中淡出来,再一日日的重复就多了些许乏味。尤其柳枝抽了嫩芽,每每坐在窗前,屋外总是叽叽喳喳停了鸟雀,推了窗户便是阵阵花香拂面,更有甚者,远山上,不知名的野花开遍了山野,粉粉嫩嫩的,如大片大片的晚霞,看的人心醉。
等这日,从晨起,阳光便是暖暖的,我洗漱好了坐在桌案前,正好有晨光射进来,打在我翻开的书卷上,泛黄的纸页便立刻有了生机一般,光束里甚或能看见浮尘,我就摊开书对着光束发呆,看着它随着日头高升,一点点移动,忆及书中有言,童稚之时能张目对日,竟也真的看着光束不知多久的时间。
回过神的时候案上书卷还一字未碰,难免就有些焦急,然目光才停在书卷上就又听闻窗外传来鸟叫声,不知哪里来了一阵风,远山的粉晕就化作烟波一圈圈散开。近处的柳枝不断浮动,随着风儿起舞。。。。。
我是要看书的,我想。迫着自己把目光收回来,看了两眼,又不自觉想起曾经这样的时节,苍云山上一定是满天的风筝,花花绿绿的,也不知哪家仙君的弟子那样爱玩,要放上一整个春日。当时便盼着有朝一日,我也要做了风筝去放,看它在空中浮着。。。。
我是要看书的!
只是如果是我的风筝,一定要做成个小鸟样式,这样浮在空中才看着生动。翅膀眼大,引线要长,浮在云头,许久就有真的鸟儿与它作伴了呢。
我。。是要看书的!我终于真真正正收回目光,捧着书起身,再坐在窗前怕是看不进去的。
我拿着书趴到床上,床板算不上多软。禁不住想起屋门外的草地,小草冒了头,看起来毛茸茸的。若是风筝放的累了,整个人躺上去,蓝天白云下,晒着暖洋洋的日光,嗅着花香。。。
我,,是,,是,。。要看,,要看书的!
我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捂着头看书卷,终于还是什么都看不进去。。。隐隐盼着出去,又迫着自己不想,一时烦闷心性就起了。 再压就如何都压不下去,我把书盖在头上,自个在床上翻了又翻,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反而是更加烦躁。
这般反反复复不知多久的时间,我终于忍不住从床上站起来,赌气一般开了抽屉,抽出戒尺藏进衣袖里,再不管不顾出了房间,也不敲门,就直接冲进我师的书房,心里面想着许是被他责上两下也就静了心了。可真的冲进去,看见男人坐在桌案上,听得动静慢悠悠抬头,再勾起嘴角朝我浅笑,温润道“怎么了这是?急冲冲的就进来了?”
却一下子就僵在了原地,袖子的戒尺不敢露出来。我巴巴看着男人,见他放下手中的毛笔,双臂担在桌案上,探身看我“嗯?小家伙?自己冲进来怎么又不说话了?”
“我。”后知后觉自己没出息的紧了,哪有自个讨打的不是,我自然也就不可能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只是被男人盯着,一时之间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磕磕绊绊“我,额,。没。。就。。就。。没。嗯。。额。。呵呵。。”
一面说一面往后退,想着寻个由头赶快出去,却不料一直坐着的男人忽然站起来。面上笑意不减,却是一步步朝着我过来“没什么呢?小孩。”
“没。。没。。”他朝我一步步过来,我就往后一步步退,没成想退到门边仍不自知。再一退直接撞到门上,袖子里的戒尺咚的一声碰上去,我整个人就跟着慌乱起来,慌乱之下被人扯了袖子,于是碍眼的戒尺就大赤赤露出来。我盯着戒尺,男人盯着我,小小的书房里一时连我吞口水的声音都听的分明,面上一个瞬间发烫,我胡乱的把戒尺往回收,喃喃“就,。就,。就没事,没事。没事的。。我。。”
“嗯?”
头顶之上传来不冷不热的这样一个音节,我收戒尺的手一顿,下一刻戒尺就转了手被我师抢了去。男人把戒尺担在自个手上,半弯身凑到我近前,我几乎能感觉到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没事的话这又是做什么呢?小家伙?给为师解释解释如何?”
“我。。。。”我看看戒尺,再看看男人“我。。。。”
“让为师猜猜,璃儿这一早上是做了什么顶不好的事,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来找为师讨打来了?嗯?对吗?”男人伸手勾起我的下巴,让我与他对视,唇边笑意勾着,目色看不出喜怒。
“我。。。”
男人不等我答话,自个微微皱眉,我随着他皱眉,心头一紧,再看见他松开眉头,打了一个响指,愈发灼灼看我“小家伙,给为师说说,你这一早上,书,看的如何了?”
成精的狐狸怕也不至于这么直击要害的吧。
“我。。。。”
“春来的景致不错,小动物们都出来玩了,某个丫头的心怕是也跟着飞了吧。”男人忽然松开我,笑的愈发温润,微微眯眼。
“我。。。没。。。”没字方出,男人就一挑眉,于是一个有字卡在喉间出不来,看我师把戒尺往桌案上点了两下,继续道。
“于是心飞了的丫头就跑为师这让为师替她收心,可是?”
“唔。。。。。”我小小声,顶着他似笑非笑的目色“我,,我说不是,。您,。您信吗?”
“自然不信”
“唔。。。”您都猜出来了,还问我作甚?我是发了失心疯才来找他吧。如今,却连后悔都没了时机。
戒尺又在桌案上点点,男人脸上的神色更加莫名,伸出来一只手指着床沿“那还说什么,且趴着去吧。”
“我。。。”我忍不住回手捂身后,巴巴看他。
“怎么?害怕了?后悔了?”
“我。。没,。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我瞧瞧戒尺,瞧瞧床沿,瞧瞧我师“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后悔,,来得及吗?”
“你猜。”
我猜你。大。爷!“唔”
“趴过去!”
戒尺在桌案上一甩,啪的一声。我吓得整个人一抖。被男人一把拉过去,按在床沿上。怯怯回头,见他一手轮着戒尺,戒尺在他手中打圈,看的我眼晕。而男人笑意尤甚“害怕了?”
“没,。唔,。没有”我小小声,回手想捂身后,被他一眼瞪过来,扁着嘴收回去,软软道“师父~”
“嗯,为师在。有事吗?”
“。。。。。”失心疯是会传染的,我今日一定是病入膏肓了。。。
“没事趴好了!”我眼见着戒尺兜着风就砸下来。躲而不得,只听“啪!”的一声,身后随之传来一阵剧痛。再次本能回手,捂住身后,泪眼汪汪侧身看男人,如何也不肯再趴回去。却见我师也不催我,又转着手里的戒尺,眉眼带笑,声音详怒。
“怎么了?现下害怕了?”
我不答,继续怯怯看男人,看他手里的戒尺忽而划了弧线,落在我身旁,而我尚不及反应就被男人一把拎起来“怕就对了,小家伙,你尚年幼,爱玩也是正常,你又并非日日都只想着玩。偶尔收不了心实在不至于还要挨上一顿打。”
我被他拎着,双脚着不了地,懵懂看他“啊?”
看他笑的眉眼弯弯,狠狠揉我的头发“啊什么?小家伙,外头阳光正好,你四师伯说好了今日带着问雪过来,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自个出去玩吧。只是一日就是了,若是日日都这般可真是该打了。”
“啊。。。”
“傻丫头,为师要找你四师伯说些事情,就不陪你了。你玩归玩,不准鲁莽,不准伤了自己,尤其不准什么都给为师折腾,不然。。”男人抬手在我身后轻轻拍拍,拎着我走到门口,开门把我放到门外,再轻轻拍拍我“行了,小家伙。玩去吧。。”
“。。。。”我愣愣
“。。。。。”我再愣愣
“。。。。。”不是,。“那您打我干什么啊!!!”
我终于对着关上了的门愤愤,听门内的声音含笑“丫头想要,为师哪能不给不是。”
“。。。。”
“好了,一下而已。”
“。。。可是,。可是。。疼!!”
“该!”
“。。。。”我。。。。他。。。他。。大。。爷的。。的啊!!
“快去吧,费了一大早上的时间,没看成书也迫着自己硬撑着浪费时间,打你那一下算不得冤。”我愤愤时门里又传来幽幽的声音“你若再磨蹭,咳咳。。。”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10-28 18:52:00 +0800 CST  
【六十三。瘟疫】
我若再磨蹭如何我着实不知,只彼时阳光正好,憋了一早上的心忽然间得到可以肆意玩闹的信息,整个人便恍若上了云间,连脚下的步伐都难免踩的轻快,柳枝依旧随风摆动。嫩芽在阳光下像谁家的孩童,偷偷露出头来打量着周遭的春景,我一面走,一面随手拨弄几下柳枝,踢踢脚下的嫩草。浑身的汗毛里都好像灌入了春日的气息,暖洋洋的。。。
“走路便走路,蹦蹦跳跳的也没个正形,山野里来的野丫头怎得?”
正是兴起的时候耳畔就传来这样的声音,寻声抬头,却见老秃驴真的过来,身旁没有跟着顾问雪,只身一人站在离我不远的位置,我抬眼看他的时候,他正翻了一个白眼,继而瞪我
“看什么看?说两句怎么了?会不会好好走路?你师父怎么教你的?”
我张嘴欲辩,却不等开口,看他再瞪我一眼,一拂衣袖,兀自侧身继续往前走,徒留我一人僵了片刻。
“失心疯”
“你再给我说一遍!”
身后传来雷鸣一般的吼声,我自然不会再说,也不回头看老秃驴如何神色,继续蹦跳着往前走,甚或刻意扭着身子。
“死丫头!你有本事给我回来!打不死你!”
“你给我站住!没大没小!我真是想不明白你师父怎么就舍得把自己上好的玉佩都给你磨什么骰子。。。”
彼时蹦跳着的我一愣,才忆及果然今天见得我师时他常带着的玉佩不见,却原来。
“离殇,你便带我下去吧。你明知我不可能坐视不管,那么多百姓,救一个算一个。我没下过山,只能求你,离殇。。”
我正兀自感慨又听闻不远传来声音,转个弯就看见白随安坐在地上,一手拉着离殇,巴巴抬头看他,而顾问雪站在他们旁边,探着头,一副随时都要插话的模样。
“不行,这件事说什么都不行,我早知道就不该一时心软告诉你,你才多少修为,你下去能帮什么忙。”
“离殇。我是没什么修为,那哪怕让他们有一丁点希望也是好的啊。众生本就凄苦,如今被病痛折磨,我坐视不理,于心不安啊。”
“不可以!”
“下去嘛。下去嘛。。咱们去玩玩呗。我听说这时候山底下可热闹了呢!每年都是的。”
离殇拂开白随安的手,后者正是咬着嘴唇静默的时候,顾问雪终于得到机会插话,说话的功夫碰巧回头看到我,于是哒哒跑到我身前,不由分说的拉了我一条胳膊,拽着我跑回去,滴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盯着我。
“梦璃妹妹好久不见,想死你了呢。对,梦璃妹妹肯定也特别特别特别想下山的吧。我们一起呗?”
我这一段话本来就听的没头没尾,尚未理清发生了什么,就被顾问雪一把推到离殇跟前,而顾问雪眨巴着眼睛巴巴看离殇,我自然也就跟着看离殇,看离殇眉头紧皱。
“去什么去?就知道添乱,什么情况就去,山底下这会瘟疫蔓延,你们去干什么?添乱吗?”
顾问雪被离殇说的缩回脑袋,拉着我偷偷撇撇嘴。而地上坐着的白随安倒是猛然站起来“你明知道瘟疫蔓延,怎么可以不管不顾呢?”
“你要怎么管?”
“尽人事,听天命!”
“喂。。。咱们就。。”
“闭嘴!”离殇这会狠狠攥着拳头,与白随安面对面站着,顾问雪方才插了一句话就被他冷言呵了回去,扁着嘴看两个人剑拔弩张“你为什么这样?尽人事?就你,是以命换命还差不多,百姓性命就那么重要?先不说你下去阁主知道了会怎么样,你自己要是染了瘟疫,怎么办!”
“佛祖尚能割肉。。。”
“你不是佛祖!你是忘忧阁阁主,天底下顶有名的魔教阁主的弟子!!!”
“我,。”我难得见到白随安那样性子的人也红了眼睛,狠狠盯着离殇。踏了一步“算了,我不用你带我,我自己去就是。”
一面说一面已经往山下的方向去,离殇随着转身看他,胸口不住起伏,显然气的不轻。而我身旁,顾问雪巴巴看我,小小声
“怎么办,,我。。还,挺想下去的。山底下这会肯定都是集市,咱们下去还能看点好玩的。。可是,咱们。,能走吗?”
我看看顾问雪,再看看已经走远的白随安心头忍不住一动,几乎脱口而出“集市里什么都有卖的?”
“可不是。。。咱”
我没有再听顾问雪接着说了什么,只是侧头看皱着眉毛的离殇“不然,我们只是下去看看,不接触生病的人应该不会有事的。白随安一个人下去,也是不妥的。”
顺带着,我想寻个玉佩。只这句话却是不能说的。
空气有一会静默,离殇就一直站着不动,我与问雪再对视一眼,终于忍不住先跟着白随安的方向过去。。。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10-29 19:37:00 +0800 CST  
我,,。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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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10-31 23:09:00 +0800 CST  
【六十四。山下】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10-31 23:21:00 +0800 CST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10-31 23:22:00 +0800 CST  
【六十五。回山】
彼时的我们跌跌撞撞的往回走,离殇拉着白随安,问雪拉着我,一行四人皆是默不作声。身边的草依旧嫩绿嫩绿,山野间的鸟鸣声并不减小,我看着算得上满身狼藉的白随安,再看他眼中的迷茫,抬头望云霄之中的忘忧阁,也许今生,我自以为的苦楚也不过尔尔,大山之外的世界,从来都不比山间轻松,万物苍生,六道轮回,本来就各有各的艰难。。。
从山脚到山顶,我们几乎是才从山间的小树林里出来,便看见不远处立着三人。一个紫衣坠地,银发披在身后,阳光之下恍若九天谪仙,负手而立;一个红衣似火,手里执着折扇,悠悠扇着;还有一个青衫避体,头顶发亮。。。三人就那么立在丛林外,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隐隐约约的,我瞧见我师不时四处张望。心头禁不住咯噔一声,再看白随安一身狼藉便不再是感慨,而是。。。
“完了!”
我们四人几乎是同时立住,问雪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拉着我的手微微发抖“怎,,怎么办。。我们。。我们会不会被发现,这。。这算私自下山的啊。。。。”
我不答话,看稍前面一些离殇扶着白随安,眉头紧蹙。
“我爹爹会,,会打死我的。。”问雪的已经带出来哭音,伸出另一只手死死拉住我。也就是这样两句话的功夫,男人们已经往这里看过来,修为如他们,哪里会不知道我们就在不远处处呢,我眼见着他们慢悠悠往这边来,看离殇轻咬了一下嘴唇,并不回头。
“都推我身上,我说什么是什么。”
尚来不及回答,离殇已经拉着白随安往外走,正面迎过去,我与问雪对视一眼,后者眼里噙着泪水,将落未落,被我拉着也颤颤巍巍的跟出去。离殇已经在三个男人面前站定,行礼。。
“哎呦喂!”却不等说话先被白笙抢了去,扇着扇子围着白随安和离殇绕了一周,再极是嫌弃的拉起白随安的袖子“喈喈。你们这帮崽子这是干什么去了?打群架了?这脏兮兮的。”
“回阁主的话,方才林子里鸟叫的厉害,我就拉着随安想给师妹们抓些来玩。是离殇学艺不精,连累了随安,请阁主,护法责罚。”
离殇再一次行礼,双手合拳伸在身前。白笙不答,老秃驴只是凶巴巴叉腰站着,而我师却是随着离殇话毕慢悠悠往前踏了一步,先低头看看白随安,后者眼神依旧迷茫,全无焦距。再看看死死拉着我,不住往我身后退的问雪,最后把目光停在我身上,嘴角微挑,语气温润“是吗?”
语罢就灼灼看我,微眯了双眼。我被他看的心头一滞,忍不住退了一步,硬着头皮道“是,是。。那。。那鸟叫的实在好听。我。。”
“哦~”我师拉长了声音答,不等再说话。
“出息的样,几只鸟而已,弄成这样像什么话?问雪,还不跟我回去!”
老秃驴已经气鼓鼓的过来要拉人,被我师抬手拦住,而问雪愈发往我背后藏。我看见我师拦了老秃驴后笑的更甚,再看一眼白随安,语气生冷了些许“真的是这样吗?江梦璃?嗯?小丫头?”
“是,,是的。。”我小小声,看我师点头,心头还不等松下,便看见我师直起身子,似笑非笑道“很好”继而收回目光不看我,再出口的声音就没有一点温度“白笙,你最好好好看看你家徒弟,怕是被那鸟啄的不轻呢。”
“几只鸟。。”白笙摇着折扇顺势搭上白随安的手腕,一句话尚未说完就是一顿,手里的折扇也停住,紧接着折扇在他手里转了一圈,白笙脸上的笑意也没了踪迹,拉着白随安一只胳膊冷冷道“你究竟去了哪?”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11-01 19:22:00 +0800 CST  
【六十六。老子是你师父】
心头又是一紧,我眼见着白随安垂头,一句话不答。白笙手里的折扇就划了一道弧线极是凶狠的落在白随安身后,只闻“啪!”的一声响,问雪拉着我又是一抖,白笙继续道。
“我问你话呢!你去了哪?嗯?回话!”
啪!白随安依旧不回话,白笙的这一下折扇就打的他一踉跄,脸色又苍白了许多。
“本阁主真是收了个好徒弟,你当我把不出你染了瘟疫不成?嗯?”
啪!
“回话!”
“你们去了山下?”白随安尚不回答,老秃驴却是一下子站出来,脸色铁青,指着顾问雪“你给我过来!都敢自己下山了?过来!我打死你!过来!”
没有人阻拦老秃驴,我本拉着问雪往后退,才退了一步就见我师低头狠狠一眼瞪过来,禁不住身子就是一僵,顾问雪在这个时候被老秃驴一把拉过去,面色惨白,大滴大滴的泪水往下落,却一声都不敢出,就那么被老秃驴拖着走远。而这边,白笙责打不停,我师却收回目光负手站着,我只能僵在原地,看白笙一下一下落着折扇。
啪!
“白随安!你果然好出息,又下山救人是吧?嗯?染了一身的痨病回来,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山自生自灭!”
“阁主!”
地上跪着的离殇终于忍不住出声,才一出声就被白笙一折扇打在脸上,我看见他脸上顷刻间起了一道红印,跪地不语。
“闭嘴!哪里有你说话的份?自己滚邢堂,领二十邢杖,滚!”
“师。。师父。。。别。。”白随安终于说话,却是朝着离殇伸手。
啪!“你还有闲心管别人?离殇,还不滚?”
我见得地上的离殇勾起一侧嘴角,淡笑,嘴边有浅浅的血迹。他什么也没说,兀自站起来,一个人往邢堂方向走,我师恍惚也转头看离殇,等我看男人时,他却只是负手一动不动立着,空气中好像有淡淡的叹息声,却终于被白随安的声音掩盖。
“你为什么要罚离殇?明明就不怨他的,为什么?我只是想救人,我错了么?”
啪!
又是一下折扇下去,声音颇大。我禁不住在原地一抖,顺势抬手去拉我身边的男人,触及他的衣摆抬头,却见我师也低下头看我,双眸清冷,先是看一眼我,再将目光转到我拉着他衣摆的手上。利剑一般的目色让我心头一紧,禁不住松开手,见男人继而狠狠瞪我一眼才收回目光。我咬着嘴唇低头,偷瞄,看白随安被白笙拉着仍不受控制的往前迈了两步,额头上渗出来汗水,却固执的瞪着白笙“为什么?我救不了那么多人可你可以,你明明就可以?为什么不去救呢?”
啪!啪!
白笙狠狠甩了两下戒尺,竟然笑了出来“为什么?老子是忘忧阁阁主!魔教的阁主!我凭什么要救人?”
“嘶。。。”白随安终于忍不住呼痛,却在吸了两口凉气后继续道“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屠刀?你本来就罪孽深重,可放下屠刀明明可以立地成佛,你为什么执迷不悟?”
啪!
戒尺狠狠狠狠陷进白随安肉里,我看见他被打的倒在地上,挣扎着都站不起来,反而是白笙手里执着折扇,仰天而笑,笑过之后扫了一眼四周,继而抬手以折扇指着地上的人“笑话!我白笙一生,如今还做不到护想护之人,做想做之事。立地成佛?呵呵,老子没空!”
白笙说完手里的折扇就再一次劈头盖脸的往白随安身上落,一面继续道“你白随安慈悲,今日去山下救了几人,怎么就没有立地成佛,反而惹了一身伤回来?”
地上的白随安吃痛不过,即便狠狠咬着嘴唇也不住呻吟出声,不受控制的满地挣扎,不得,等听到白笙这句话的时候却是一愣,也不管兜头打下来的折扇,仰头愣愣看白笙,眼底的迷茫更甚“可是。为什么。。。”
“你救得人可该救?你受得伤可值得?你口口声声的慈悲,以己命换人命,你又哪里管你出了事身边的人如何?亲近之人尚因为你提心吊胆,他离殇就是因为你,被为师责罚,你可真慈悲呢!”
“我。。。。”我看见离殇的嘴唇已经没有血色,几乎是低声呢喃“我错了吗?”
啪!
我几乎看不见折扇何时落下,只听闻狠狠一声响,继而看到白笙手中的折扇断作两截。
“啊!”
分不出是痛极还是怎得,白随安也大叫了一声,我被这样狠历的折扇加之白随安凄惨的哀嚎吓得忍不住后退,脚底不稳,跌坐在地上,身旁的男人并不扶我,只是微微低头,看我一眼,继而无声道“站起来,站好。”
我瑟缩着爬起来,看对面白随安一声罢就好像失了所有力气一般软绵绵的往后倒,白笙面上的怒色一僵,下一刻两步上前,蹲下身子,白随安正好倒在他怀里。
“怎么样?为师带你回去疗伤”
白笙抱着白随安起来,后者却挣扎着抓住白笙的衣袖,语气极为虚弱“可是,你,你为什么救我?”
我看见白笙的手一僵,却不答他话,只是继续起身,白随安却是不依不饶“为什么?为什么?”
白笙好像深深吸了一口气,才从牙根里挤出来“废话,因为老子是你师父!”
空气恍惚一下子静止,我与白随安均是一愣,只楞过后他看着白笙,我抬头看着我身旁的男人。他依旧负手立着,目光幽远不知道看往哪里。
“仅此?”
白随安又问,却没有人回答他的话,有的只是白笙抱着他往回走,白随安小小声重复“我真的错了吗?真的。错了吗?”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11-02 19:29:00 +0800 CST  
我拍了哦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11-02 19:30:00 +0800 CST  
【六十七。您说,您可以消气的】
我不知道白随安错与否,我也不知道白笙所说又是否是对的。只是当时春日的阳光打在身上,我静默着看那二人渐行渐远,不多会的时间,丛林前的草地上就只余我与我师二人。轻风拂过,男人的衣摆打在我身上,我咬着嘴唇再抬头,看我师仍旧负手立着,看着远方白笙离开的方向,不言。
我也荀着男人目光去看,白笙二人早就没了踪迹。终于忍不住收回目光,试探着去拉我身旁人的衣摆,不等碰到,头顶之上先传来不怒不喜的声音
“江梦璃。”
我伸出来的手一顿,僵硬着抬头,看我师似笑非笑低头与我对视,语气幽幽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你说,方才白笙打白随安,狠吗?”
眼前恍惚又是白笙一下下狠历的折扇,我扭头看方才在白笙手里断作两截,如今被丢在地上的扇子,忍不住吞咽一口口水却不知道该如何答,伸着的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巴巴看男人。看男人淡笑一下,悠悠目色一点点凝聚起来,不多会就凌厉异常,唇边的笑意不见,男人几乎是在一个呼吸间把自己平日的温润敛去,仍旧那么站着,却叫人呼吸都觉得艰难。我师过了许久才慢慢开口,语速极慢“丫头不知道吗?为师倒觉得私自下山,白笙打的,一点都不狠呢,是吗?璃儿?”
最后二字唤我,却是一字一顿,男人挑起嘴角,双眸眯着,一手握起拳头,指缝间劈啪作响,冷冷看我。我被男人看的想后退,然腿脚发软,再一次禁不住就直接跪坐在地上,瑟瑟看他。
“怕了?”
他问。
“为师觉得,你便是什么都不知道怕才如此!”
他却不需我答,只探身蹙眉看我。忽而朝我伸手,我坐在地上往后退,企图避开他的大手,不得,被他拉住衣领提起来,男人等我站好才松开我,下一刻却再拉上我一只手,大手的指尖探到我手腕处,片刻后收回,继而一挥衣袖,转身背对我“回你自己的房间反思,为师现在还不想跟你动手。”
“师。。。”我瞧着他的背影小小声,才说一字,男人已然打断我。
“回去!”
一面说却也不等我,兀自朝我与他的住所大步离开。徒留我一人瑟缩站着。看男人远去的背影。。。。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回的自己房间的,甚或有许久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整个人就好像处于睡梦之中一般,依稀记得自己可能出过房间站在男人书房的门口,或许还抬手试图敲门,但终究是没有勇气的。
恍如大梦初醒的时候是天色一点点暗下来,窗外山间别处起了烛火,昏黄的烛火燃着,而我的房间只是漆黑而静默,心里便一下子空空落落。我甚至不敢再推门去看男人书房的烛火是不是也燃了起来。
白日里白笙那一句“废话,老子是你师父”不断的在耳边回响,即便九岁,可我依旧知道,与苍云山上楚梵笙的打骂不同,我师的生气的的确确是因为我的错处。我也的的确确知道,自己是错了的,一时兴起下山,这在哪个门派都不是可以一笔带过而不问责的,又何况山下本来就发着瘟疫。或者说,冷静下来的我知道自己该打,并无任何狡辩的借口。
可知道归知道,我到底还做不到有那么大勇气去面对一场可以预见的重责,即便明知自己逃不过,我仍旧愿意躲一刻是一刻。
这样的想法让我本能的独坐在床头,用尽所有的力气抱住自己,蜷缩着靠在墙板上才能得到一丝一毫的安慰。
可是,假若我不去认错,请责,男人只会更加生气,失望吧。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没有一丁点担心他会因此不原谅我,只是担心他会打的更重,罚的更狠。我忍不住望窗外,月亮已经升了起来,冷冷淡淡的,周遭的星光微弱,若是早先在苍云山上,若是五岁之前,也许,我也会急着去认错,战战兢兢的请求原谅的吧。其实,如今,我也该去的,即便不是战战兢兢。。。。
我终于忍不住从床上站起来,然而身子直起的那刻却迈不出脚步。但是,他。。打人。。。是真的挺疼的。。
我再一次跌回床上,有些瞧不起自己何时这般都不大敢于面对自己的错处。可是眼睛往门口瞄一眼就忍不住打一个哆嗦,再忆及男人早先凶巴巴的样子,我。。我只是不想被他打死,,。他。。。会。。愧疚的。。。吧。。
大被蒙过头顶,我忍不住安慰自己,并非我不去认错逃打,只是他如今在气头上,而我下山,其实也就是想看看玉佩,是我年幼不知瘟疫的厉害,错在我却还不至于被打死。若我如今去搅火,被打死了事小,他日后还要伤心难过岂不又是我这个做徒弟的不是。譬如早先,他不也因为怕打死我自个把被蒙我身上再。。。
等等,我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头顶的被子顺势滑落,狠狠吸了一大口微凉的空气。蒙着被吗?这其实,是个方法的。。。我想。。。且莫问彼时的我如何就能那般想,全当我被恐惧。不。,。全当我顾忌我师心绪,且我不过九岁,是他先说这样可以消气的。。。我。。。我就只九岁而已嘛!!
我从床上站到地上,拽过床上的大被把自己整个围进去,只露了头脚出来,费了好些力气将被子固定好,才发现自己走路颇是费劲,奈何被子已然围好,也就只能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出去,再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我师书房门口,见屋门里透着烛光,忍不住狠狠吸了一口气给自己打气“没什么的,隔着被子,怎么也不至于被打死。”
门是绝计敲不了的,且我着实不确定若听了男人的声音我是不是还有勇气进去。便也就索性一闭眼,一咬牙,直愣愣撞门进去。一并鼓足勇气道“师父。”
空气里许久沉默不语,我只觉得周遭空气静的吓人,忍不住偷偷眯眼看男人,看他端坐在桌案后,提笔不知写着什么,全然似未闻我唤他一般。身上裹着厚被,本来折腾过来出了一身的汗,如今却也没了,我甚或打了一个哆嗦,硬着头皮“师,,师父。。我。。。您。。。那个”
男人写字的手一顿,我也跟着心头一紧。却见下一刻我师却是抬手换了一张新纸,毛笔重又沾墨,依旧不理我。
空气似乎都静止了,男人分明没有看我,可我围在厚被之的手,掌心却不断出汗,呼吸都开始急促,不自觉的说话带了哭音“我。。。”
啪!毛笔被男人重重扣在桌案上,墨点溅起在白纸上留下一块黑斑。紫衣的男人终于悠悠道“为师是允你进来了还是没说过现下不想动手,你。。”男人一面说一面缓缓抬头,眉间眼底皆是凌厉,我站在那一动不敢动,却见男人真的抬起头与我对视那一刻,神色明显一顿,继而便上下打量我,嘴角隐隐抽动,连话都说了一半就顿住。屋子里一时只剩下我与男人大眼瞪小眼,而我干巴巴站着,忍不住吞咽口水,巴不得立马回身跑出去,这着实吓人的紧了。
我又看见我师在静默了一会后抬起一只手扶额“你。。。在做什么?”
语气却也说不出来是怎么个情绪,只是说完后再上下打量我,目色虽不那么凌厉,却也好像能把人看穿一般。我咬着嘴唇低头,盯着自己露在被外的脚“我。。。那个,。就。。。请。。请,,唔,请责。”
“打扮成这样请?”
“我。。。。”我在被里小小扭动两下,把自己裹得更紧些“我。。。我只是。。只是看您生气。。生气的厉害。。我。。我。。”
我咬咬嘴唇,迫着自己一股脑说出来“我就是。就是想让您消气,又怕您气的紧了打死,打死我。。我。。。”一面说一面忍不住小小抬头偷看男人,再小小声补充“您说您这样可以消气的。。。。”
屋子里在我说完又一次陷入沉默,我只偷看到我师嘴角抽动的厉害,甚或抬起双手捂脸,继而望天。心知他的确生气的紧了,试探着小步往后挪“我。。。那个。。。要不。。。您。。我。。一会。。一会再。。再过。。。啊。。”
被子实在裹得紧了些,加之我本来就慌乱,挪了两步倒先绊了自己,寻不到平衡,整个人就直愣愣往后仰,忍不住尖声叫出来,天旋地转的时候觉得一人从背后拦住我,预料中的摔倒没有,而不等我看清接我的男人的脸,下一刻我身上的被子就被他扯住一头,手上用力扒了出来,而我紧跟着被他拦腰抱起来,夹在腋下,身后一凉,随之就是响亮的一声。
啪!
伴着火辣辣的痛楚一并传来,只我回手扯住男人衣摆,扁着嘴不敢呼痛,不敢捂。巴巴看他。看他狠狠瞪我一眼,自个先勾起嘴角,一年摇头一面淡笑。笑的同时又扬起手,往我臀肉上狠狠招呼上去。
啪!
疼绝对是疼的,且疼的紧,只是我被男人笑的发蒙,连呼痛也不敢,甚或哭都忘了,就只巴巴看男人。看男人对着我的目光,摇头更甚,笑着叹了一口气,倒是不挥巴掌了,只是狠狠扭了我大腿跟处的一块肉,用力拧着,我疼的禁不住皱眉,仍是觉得那一块肉要被扭掉了一般,不由得踢腿挣扎,低声唤“师父。。我。。”
那肉疼的几乎麻木,男人终于松了手,又轻笑一声,在我臀肉上狠狠拍了两巴掌,也不管我疼的落了泪,把我从腋下放下,立在他身前,他再抬手狠狠揉我的头发,揉的我几乎立不稳,方才道“你什么?你可真是为师的好徒弟”
“唔。。。。”我捂着臀肉不知道该怎么打,被他瞪上一眼慌乱的收回手,扭着衣摆低头“我错了,您。。不生气了。。好吗?”
“嗯”头顶之上是含笑的一声。我忍不住抬头,甚或拉了他衣袖。
“您不生气了?”
头发又被我师狠狠揉了一下,男人没好气“为师倒是想气,被你这个死丫头折腾的,如今却是也不知道该气该笑了。”
“啊。。。”
啪!揉着我头发的手在我头上狠拍了一下,手的主人一眼扫过来。
“行了,把眼泪擦了,天色不早了,随为师把晚膳吃了,折腾了一天,早些休息吧。”
“啊。。。”我愣愣。
“啊。。。”男人学着我的语气捏住我的脸“还不痛快去?”
“啊。。。啊?啊。。。是!”
“乖。休息好了明日算账才不至于被为师打死。是吧,为师的小家伙?”
“。。。。。”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11-03 19:07:00 +0800 CST  
是我贴吧抽风了嘛。。今天楼里一直混进来奇奇怪怪的东西,,再看又没了,,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11-03 20:12:00 +0800 CST  
【六十八。挨打】
我大约是真得了失心疯了,明知男人要打我,分明怕他怕的紧,可从前一天晚上到次日晨起我竟却是一步一步跟着男人,睡觉自然不用说,左右我的厚被早都脏了,而至晨起早膳的时候,我更是脑袋一热挤坐在我师身边,兀自伸手捧了粥碗,几乎将整个脸埋进碗里。
却也是食不知味,吃的极慢,只小口小口抿着,隐约觉得身旁的人侧脸看我,便愈发低头,分心之下却是一口粥呛进嗓子里。禁不住猛咳起来,便立时觉得背上落了一只大手,轻拍着替我顺气,而我只放下粥碗垂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口气好容易顺过来,我侧头偷眼看男人,看他也侧头看我,嘴角勾着笑意,继而一扬手却是直接将我揽进他怀里,重新拿了粥碗在手,在我面前轻轻搅搅,全然不管我一瞬间僵直起来的身子,悠悠道“怎么了小家伙,这般怕为师吗?”
一面说一面舀了一勺粥递到我嘴边,我被他揽着躲不得,看着勺子小声“才没有,就。。粥太好喝了,而已。。”说着张嘴咽下那勺粥,再迫着自己抬头去看男人,见他浅笑着抬手,在我鼻头一抹。
“可不是,好吃的都吃到鼻子上了。嗯?小家伙”
脸上猛然一热,我慌乱低头,自个抢过粥碗,闷着头不理男人。却听头上男人浅笑一声,轻轻揉揉我的头“小孩,为师知道你怕,理解你怕,可是错了就是错了,为师不可能就因此饶了你是吗?”
我不答,男人到也不在意,再揉揉我的头,自个慢悠悠起身“丫头慢慢吃,为师先收拾一下”
我若能吃得下估计就真是病的无可救药了。彼时我只端着粥碗,看我师起身走到他自个床前,先是理了被褥,再扯了枕头到床沿边上,而后手一招,我坐着的桌案的抽屉打开,戒尺就慢悠悠的飞出来,在我眼前晃晃,再飞到我师手里,我忍不住循着戒尺去看我师,就见男人含笑看我“看什么呢?慢慢吃你的就是。”
“。。。。。”我吃你大。爷。。我端着粥碗静默。见男人把戒尺放在枕头上,自个坐在床沿边上,灼灼看我,嘴角勾笑,笑的甚是。。渗人。。。以致于我不得不放下粥碗,吞咽着口水看他。
“怎么了?小璃儿是吃好了?”男人将一只手放在腿上,另一只抬起来朝我招招“既然这样,过来吧,小孩。”
端的是云淡风轻。却叫我整个人都忍不住发抖。不假思索道“我。。我去。去洗碗。。。吧。。”
“这样啊。。”男人笑意更甚,丁丁看着我试图端碗的手,看的我不由得僵住,才收回目光“看来为师方才跟丫头说的,丫头什么都没听进去呢。却也不打紧。”他微微直了下身子“左右璃儿就是小孩,怕疼怕骂,怕承担后果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他说的我都快以为他是认真的了。就见他抬起放在腿上的手,十指交握,在胸口前扭动,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继续道“为师这个做师父的慢慢教就是了。小孩”他叫我,伸出一支手指朝我晃晃“为师今日闲着,着实不急,丫头想拖只管拖,只是你拖一个数,咱们一会就加十下,你再拖,咱们再加,如何呢?”
男人面上带着笑意,语气也温润的若春风拂面,只是我在这样的话语下却是遍体生寒,看他慢慢收敛些笑意,似笑非笑看我,再慢慢道“一。”
我着实怕惨了这样的男人,不是苍云山上楚梵笙那般直接棍棒相向,更少有急言呵斥,却自带着威压,恍若谈笑风生,却叫人生不出一丝一毫的违抗的勇气。我几乎是一个猛子从椅子上站起,三步并做两步,顾不上颜面如何,把自己摔在男人身侧的床上,便觉得身后落了一只大手,轻轻拍拍我,继而背上便又传来我师的声音“二。”
我整个人都是一愣,几乎就差直接哭出来,本能巴巴抬头看他,看他淡淡看我一眼,再轻轻拍拍我身后,大约着实看出我目光中的茫然,才不紧不慢“裤子。”
我又是一愣,就听我师道“怎么,还要为师继续数吗?”
我还能怎么办呢?我只能颤颤巍巍的伸手退裤,他竟也不催我,等我好容易退了裙裤露出身后的两团肉才终于伸手将我裙裤彻底扯下去,继而拉着我的手让我转趴到他的腿上,一只手抓着我的手,轻轻扣在我背上,另一只手慢悠悠拿起戒尺,搭在我臀肉上“小家伙,你做错了事,为师不想轻饶了你,会很疼很疼,但不会打死你。”
趴在男人腿上的我,彼时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只觉得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不及回话,便觉察到身后的戒尺腾空,扑通跳着的心似乎一下子停住,紧接着就听到清脆的一声响。
啪!
恍若无数根银针一瞬间扎进肉里,我只来的及瞪大眼睛,还不等挣扎便觉戒尺又抬。
啪!
竟是分毫不差沿着上一下的位置落下,好像银针在臀肉里狠狠转了一圈甚或挑了肉起来一般。刺痛,火辣尽数传过来,男人搭在我背上的手全没用力,可我在剧痛之下竟清楚的知道我挣扎不得,一丝一毫都挣扎不得。
啪!啪!啪!
戒尺又起,连连打下来,臀肉上那处伤痕竟是被反复责打五下,不去看也能觉察到皮肉发紧。泪水因为疼痛流淌出来,我本能扬起身子却果然挣扎不得,恐惧与疼痛交织,我几乎忘记求饶,只是瞪大眼睛任泪水流淌。后知后觉男人责过五下竟是停了戒尺,把戒尺抵在伤痕处,由着我抽泣,等我抽泣的弱了些才慢慢开口,淡淡道
“璃儿,为师门下,没那么多规矩,为师更愿意你肆意玩闹,想玩什么,想要什么,你说了,没有危险的你随意去,有危险的,为师陪着你也不是去不得。可你不该私自下山,连知会为师一声都没有,可是?”
我趴在男人腿上,仍旧抽泣着,却也不敢不答“是,。是。。”
“所以,你该打,对吗?”
“对,。师。。师父,。不。。”我说着便觉得男人按我的手微用力,而臀肉的戒尺往下一压,下一刻果然抬起,一颗心猛然抬起来,我本能求饶“别。不。。师父。。”
啪!啪!
然而我带着哭腔的求饶声瞬间被戒尺抽打臀肉的声音掩盖,好在男人终于唤了位置,却也只是一下,下一下就再叠在原有的伤痕上,疼痛之剧让我忍不住浑身发抖,死死抓着男人按我的大手,咬着男人的裤子在心底里安慰自己“五下,四下,三下。快过去了。快过去了的。”然而数过五下,戒尺不停,依旧兜风往下抽,落点也是分毫不变。
啪!
疼痛因为重叠本来就翻倍的往上长,而今,我却不知男人究竟要打上多少,恐惧把所有的理智淹灭,我用尽全身力气哭嚎挣扎,上身挣不动就奋力踢腿去挡。
啪!
却只听啪的一声,男人竟一戒尺狠狠抽在我小腿肚上,我只觉得那一下恍若要打断我骨头一般,再不敢踢腿,只哭嚎着趴在男人腿上,不断说“不,疼。我错了,我错了。。”
那一处伤痕被足足打了十下,男人才终于停了戒尺,依旧用戒尺压住伤痕,等我哭声渐弱才道“丫头,此十下,为师责你把自身置于危险之中,为师不信你下山之时不知山下发了瘟疫,更不信你不懂瘟疫一事,断不是没有一点危险的,你既去了,你就该打,是。或不是?”
“是!!是!!是啊,师父!师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有那么大力气,能如此大声的回他,一边回一边泪眼汪汪看我师“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师父”
“为师相信你不敢了”他说,可他却再一次扬起戒尺,我瞪大眼睛看他往我臀肉上招呼,我整个人几乎已经恍惚,一下之后再一次本能抬腿去挡。戒尺竟真的不再落,我战战兢兢回头,看男人面色淡淡“还记不住规矩吗?”他说,拉着我趴在他一条腿上,再侧了另一条腿将我的腿压在下面,臀肉因此耸的更高,男人声音淡淡“也罢,为师重打便是。”
我不知道他所谓的重打指的是什么,我只知道那时的我当真是怕的惨了,而全身没一处能挣扎,恐惧就被放的更大,我全然不知他这一痕又打了多少,我只是在他停了戒尺之后仍旧趴在他腿上嚎啕大哭,却也竟能听得他说“璃儿,这一痕,为师责你谎话连篇,为师给了你两次机会问你去哪,离殇如何说为师管不得,可你,不该因为害怕就选择用谎话来骗为师,所以,你该打。”
我无力回答,我只是趴在男人腿上痛哭,觉得他松开我的手,再扶我起身,我就直接扑进他怀里哭,实在是怕的除了哭不知该做些什么,被他抱着一下一下轻拍着后背,等哭的弱了再本能接过他不知何时如何拿来的温水,小小的抿一口进去,终于稍微平复些心情
被他抬手擦泪,听他轻叹了一声“璃儿”他唤我,我本能看他“小孩,你该知道,这世间事,你做了,错了,就该承担后果,不是你怕,你不愿意就可以逃避对吗?”
我握着杯子不语,忍不住轻轻瑟缩。
“丫头,能用一顿打就获得原谅的代价是最小的。”
我依旧不答,下意识往回退,就见他抬手揉我的头果然下一句便是无怒无喜“丫头休息好了的话,就把欠为师的二十也还了吧,过来,趴好”
手里的杯子几乎是在男人话落就滑到地上,摔的粉碎。如今回想,男人的确打我极狠,可是几乎不曾见过血,如此说来,却没有楚梵笙打的重,可记忆深处,即便日后我能与男人并肩而立,即便平日我也与他斗嘴,不分长幼,可但凡犯错,在他面前,我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甚至平日里他稍一皱眉头我都会心头一紧。可同样的记忆深处,我对他有怕,有敬,有依赖,却从不曾有过恨与怨。只这,却是后话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11-04 19:15:00 +0800 CST  
更没更出来啊,。我试试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11-04 19:19:00 +0800 CST  
。。。。。。文。。。又没了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11-05 23:30:00 +0800 CST  
【六十九。害怕】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11-05 23:33:00 +0800 CST  
【七十。我讨厌你】
大约的确是折腾的久了,男人走后我竟真的睡着了。再醒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昏暗,身后的伤没涂药,如今却也还不至真疼的多难忍,只是屋子里空空荡荡,连带着心头也是。男人在时,我怕他怕的紧,可如今不在,我却又隐隐觉得委屈,他如何就能打完我便不管了呢?
空落落的时光并未维持太久,我师房间的门被从外边打开,紧接着我就看见男人领着一个女孩进来,正是顾问雪。女孩走进来的时候似乎有些费力,被我师领进来,站在屋内正中,男人松开她不紧不慢的起了烛火,方才面无表情的看我一眼“怎么才起?问雪过来了也不迎客吗?”
我看男人一眼,见他神色认真,甚或微微皱眉,自然不敢多说什么,费力从床上爬起来,挪步过去,看他继而转身对着问雪,语气分外温柔“雪儿。”
顾问雪不答,男人就再探下些身子“雪儿?”
我眼见着顾问雪一愣,吞了一口口水,磕磕绊绊“额。。那个,五叔。怎,怎么了?”
“你身上有伤,吃不得荤星,五叔做了些小菜,肉粥,勉强吃些?”
却也不用顾问雪回答,男人理都不理我,冰着声音“江梦璃,你照顾下问雪,她身上有伤,不能多动,为师去拿吃食。”
我站在原地,看男人语罢转出房间,再看问雪眨巴着眼睛看我。禁不住心底里就是一阵烦闷,难不成我身上没伤?难不成他不知道吗?烦闷之后又是委屈,他知道如何,左不过我不比问雪唤他一声五叔,他可以哄我一时,看我几番那么怕他就失了性质,且血脉至亲,当然心痛,而我,若心痛从一开始就不会下的去手的。
我并未招呼问雪,只是自个在原地站着,说不清心里的情绪,隐隐觉得鼻头发酸,烛火跳动晃得我眼睛疼。不多时男人端着食盘回来,把小菜摆到桌案上,侧头看我一眼,我似乎隐隐看见他挑了一下嘴角,再看却只有冷漠。我师把一碗粥推给我“别站着了,自个喝些。”
再端起另一碗粥,拉过顾问雪,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吹“来,五叔喂你。不可以挑食的,是吗?雪儿最乖了。”一面说一面又侧头看我一眼“你怎么还不吃?”
我被男人冰冷目色盯着,迫着自己颤着手端起粥碗,把头埋进粥碗里,听闻男人再轻柔着声音“来,啊。张嘴真乖”
只觉得鼻头酸的厉害,眼泪不受控制的啪嗒啪嗒往碗里落,我算个什么呢?那里一家子人在一起,我便如此多余,他打过我,却哄着旁的人,苍云山上楚梵笙对时听韵如此,如今,他对顾问雪如此,那我呢?我并不想让他看到我落泪,仰头想把粥和着泪水一并饮下,却着实没出息的紧,泪水越落越多。隐隐的,就带出抽泣声,我不得不伸手捂住嘴,终于受不住放下粥碗,捂着嘴往外跑。只听闻顾问雪一声
“梦璃妹妹,我。。我不陪您了!”
紧接着,不等我跑出房间,我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手臂,而手的主人稍一用力就将我带进他怀里,死死箍住我“问雪,答应你的糖葫芦在五叔书房,你自个去拿。”
语罢把我整个人抱起来,抱到床上,放坐在他腿上,由着我兀自抹泪,自个侧头含笑看我。我抹了一会泪被男人看的不自在,禁不住抽泣着看他,见他笑意更甚“怎么?为师的丫头这是委屈了还是生气了?”
我不答,他就抬手帮我抹泪“好了,不哭了,为师知道丫头委屈了,可是小孩你方才什么都听不进去,便只躲着为师,为师着实没有办法,不哭了,你听为师说,都过去了,好吗?”
我依旧不答,被他硬按着靠在他肩上“小孩,不怕了,为师跟你保证,只要你不犯错,为师不会对你动手。”他揉揉我的头发“小家伙,为师也心疼自己家孩子,也不想罚你打你,可是你错了,为师不可能惯着你,不想你日后长大了悔恨当初。是吗?”
彼时的我眼里泪水未干就难么与男人对视,片刻之后泪水忍不住再一次泳上来,早先的害怕,后来的委屈混在一起,我伸手抱住男人又一次嚎啕大哭,被男人轻轻拍着背“乖,不哭了,不哭了,没事了,为师在呢,在呢对不对?都过去了。小丫头。”
我哭了许久许久,也抱了男人许久许久,才终于渐渐止住哭声,被他从怀里拉出来“小家伙?”
“您是故意的对吗?”我抽泣着问他,看他一愣,继续道“您很过分您知道吗?”我从他怀里挣扎下地,抹净自己的泪水“我跟您讲过我的曾经,您明知道我怕什么,在乎什么,却用我最怕的最在乎的故意刺激我,您出发点是好的,可是,可是”泪水又忍不住往下落,我索性由着它落“您,,您,,您。我。。我讨厌您!”我抽着鼻子“就,。很讨厌您!我,,呜呜,呜呜,哼,”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11-07 19:17:00 +0800 CST  
【七十一。防不胜防】
“就,。很讨厌您!我,,呜呜,呜呜,,哼!”
彼时的我从早先的嚎啕大哭之中缓过来,终于理清了事情的经过,也终于后知后觉,方才男人是故意与问雪演了一场戏,效果如何呢?我如今的确是不那么怕他了,早先的委屈渐淡,随之而来就是一股怒火,倒也不至于多强烈,只是伴着未完全淡去的委屈一起,让我才说了几句话就又鼻头发酸,哽咽着说不下去,只能硬撑着哼了一声,偏开头兀自抹泪,又不自觉的偷看坐在床边的男人。
见他先灼灼看我,继而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淡下去,却是板起脸来,眸子之中神色不明,屋子里一时静静,我咬着嘴唇小小声哽咽,看屋外月亮升的又高了些,才终于听到身旁男人的声音,如月色一般,冰冰冷冷的
“哎”他重重叹了一口气“如此说,倒的确是为师的错了,哎。”他再叹一口气,目光悠远也看向窗外“为师原以为有了为师,加之这么久的相处,璃儿早放下曾经,最在意的是为师,最相信的也是为师。如今看来,是为师自以为是了。哎”
我听得他的话一滞,哽咽声渐渐小下去,忍不住转头看他,见紫衣的男人兀自摇头苦笑“为师又惹了璃儿伤心生气,想来丫头也不想理我了,如今,为师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你,倒不如自个也寻了角落伤心去罢了”
他却一面说一面慢悠悠站起来,长袖低垂,神色隐隐带着落寞“丫头能自己上药吗?为师着实伤心的紧了,也失望的紧了,怕心绪不宁弄疼了你,又是为师的不好。哎。”
一声连着一声的叹息恍若叹进我心底里一般,我几乎不受控制的觉得心头一紧,看站起来的男人一步步踱步到门口,大手放在门上,不回头看我“为师如今就走了吧。”
我不语,男人就慢慢用力“真的走了啊?”
一面说一面缓缓拉开门,再抽着鼻子回头望我“夜里天气冷,丫头记得盖好被子,为师便不替你掖被了。为师,走了”
我望着男人背影,终于忍不住小小声“我其实,其实。。是最在意您。。您的”
门口的人似乎一顿,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迫着自己继续说“真的很在意,只是,只是,您方才,方才对问雪那么好。。我。。。”
“为师知道,是为师的不是,如今不都一样”男人终于停住脚步,转身看我“你那么在意楚梵笙,为师也。。哎,罢了,璃儿不用安慰为师”
“不,不是的。。。我没有,我更。。。师父。。。”我着实烦透了自己只要一着急就先落泪的习惯,可是又实在忍不得,就只能自个抽着抹泪“我没有,,您,。您又不理我。。您。。呜呜,,我本来就没有。。”
门口的男人几个踏步过来,到我身前,蹲下身子给我擦泪“不哭了,乖。怎么又哭了呢?”
“我就没有,呜呜,您。您。。您。呜呜。。”
我忍不住伸手环住男人,往他怀里靠“您干嘛啊。。我。。呜呜,我一直很在乎您,。我没有安慰您。我。。。呜呜呜”
“那璃儿是在意为师的?”
“嗯!”
“那璃儿方才生为师的气,为师也很怕怕啊,为师也想哭呢,不若,为师抱着丫头一起哭?呜呜,,为师可伤心了呢。”
“不要。。”我抽着鼻子抬头,见男人面上并无眼泪,嘴角甚或隐隐勾着,倒也没工夫多想,只是稍稍放下心来“我。。真的。。真的,。在意的。。”
“嗯。。那为师要璃儿今晚陪着为师睡才相信,好吗?”
“呜呜,嗯。。好”我努力平息情绪,把眼泪憋回去,点头,被我师一把抱起来。
“那为师还要璃儿抱着为师,不若为师害怕呢”
“额。好。。”彼时的我愣愣,也就本能回答,被男人抱着到床上,与他并排躺下,再被他揽进怀里,看他挥手熄了烛火,本能闭上双眼,眼前依稀是他刚才的模样,寂寞,带着隐隐的忧愁,一遍遍说他离开时,转身的瞬间嘴角却勾着笑意,头脑中几乎在一个瞬间清醒,我继而再过他方才的动作,语言,落寞依旧,可依稀未到眼底,那落寞的神色太过分明,分明的恍若刻意演出来一般。
我猛然睁开眼睛,侧头看我师闭着双眼,嘴角依旧勾着笑意,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怎么?璃儿还不睡呢?那为师可又伤心呢。是不是为师抱着不如楚梵笙的舒服呢?”
这分明。。分明防不胜防啊。只是彼时的我被男人这么一番折腾也确实没了怒气,更不用提委屈,我禁不住叹了一口气,看着我师温润的面孔,软着声音,磕磕绊绊“您。。您一定要听真话吗?其实,璃儿,璃儿只是有点想他了,毕竟,他也是我师父,曾经。。唯一的师父。。哎”
我眼见着男人猛然睁开眼睛,侧头看我“璃儿。。”
“他原也待我极好的,如您一般。”
“丫头,为师。。。”
“我如何能放下呢,我,,哎。。”
“小孩。。为师。。。”
我借着月光看的见我师微蹙着眉头,神情倒真的有些许落寞,不似方才那般刻意,终究还是说不下去了,便转身背对他“可我。。。就放下了啊!”
。。。。。
“死丫头”
“跟您学的。”
“你。”
“我困,困!睡觉,略略”
。。。。。。
“你啊。”我闭上眼睛靠进男人怀里,听他轻叹一声,把我翻转过来正面对他,竟在我额头轻轻落下一吻“为师的傻丫头啊。对不起”
心头仅存的委屈被男人这一吻,一声对不起消得一干二净,我甚或勾起嘴角埋进男人怀里,小小声“睡吧。师,师父”
“嗯,睡吧。小孩”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11-08 19:18:00 +0800 CST  
【七十二。好像。,忘记了谁】
我没有想过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师这般失心疯的劲头竟是还没有过,以致我才刚睁开眼睛,就看见身旁床上坐着的男人正灼灼看我,银发随意拢在脑后,倒也不觉凌乱,而嘴角勾着的笑意总让人莫名觉得不怀好意,我朦胧着双眼被我师看上一会,看他笑意更甚,伸手扶我起来“丫头睡得可好?”
我不答,男人就自个继续说“为师昨夜忘了给你上药,不如如今来上,倒让丫头比上一比为师与苍云山顶那个谁的手法更好一些,如何?”
我一滞,看男人愈发笑意盈盈“只不知丫头昨晚哪句话是真,到底是在乎为师多些还是什么呢?嗯?小家伙,不若现下就退了裤子,嗯?”
我只觉得脸上猛然一烫,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说,而男人勾着嘴角灼灼看我,只看的我不由偏开他的目光,也顾不得身后的伤,扑腾着从床上爬起来,随意扯了衣衫穿上,背对着他喃喃“不,不疼了。。那个,我。我饿了。我。。我去吃饭。去吃饭。”
“为师也没吃呢,昨晚忘了哪个丫头嫌为师喂别人,这今早为师得给她补回来啊。”
“,。。。。”我脸上愈发烫,系扣子的手都不大利索,而想到昨晚自个挨了打怕成那般的没出息样,以及后来别别扭扭的话,昨夜不觉,如今却是脸上几乎烫的冒热气,衣带还没系好就往门外走“不。不用,。我。。我不认识那。。那。。个。。丫。。。”话至此,我猛然一滞,不由得回头看我师,目光与他对视,就见男人面上的笑容也是一僵,嘴角隐隐抽动。
我与男人再对视一眼,各自朝着门外急冲冲走,而等我强忍着身后伤痛,颇有些呲牙咧嘴的走到我师书房的时候,男人已然先我一步推了门进去,我咽了一口口水也进了去,才一进门就看见顾问雪正撅着嘴与我师对视,听得声响再撅着嘴看我一眼,那眼神。。。着实幽怨。
女孩头上的发髻有些凌乱,大大的眼睛半眯着,看我一眼之后收回目光,兀自抽抽鼻子,把桌案上的一根木棍塞到我师手里,自个退回到桌案旁,气呼呼的往下坐,身后挨到椅子时狠狠一皱眉,立时弹起来,于是眼神愈发幽怨“五叔”声音也是幽怨异常“您怎么可以这样,说好了陪您演戏您给我糖葫芦,可你也不能就一根糖葫芦就打发我了啊”
顾问雪嘴撅的几乎可以挂上酱油瓶子“您稀罕梦璃妹妹,那您也不能让我住书房啊。”她又幽怨的看我一眼“您让我住书房也行,那您好歹给我张床啊。五叔,我是您亲侄女吗。”
“。。。。”
“。。。。”
我站在男人身后实在是不知说什么,而男人站在我身前也是许久无言,许久之后转头看我,再转回去看看顾问雪。顾问雪就跟着他的目光看看我,再看看男人,双手环抱在胸前,大有一副要讨个说法的意思。书房里再静默一会,我师忽然侧了一步让我与顾问雪对上,然后伸手指我“都怨璃儿,璃儿缠着五叔,五叔才脱不开身。”
我不由得仰头看男人,看男人说的理直气壮,甚或朝我微微挑眉,而顾问雪已然幽怨的看我。我一滞,也同样伸手指男人“都怨师父,是他非要,非要让我陪他,我才,才不能陪你的”
“怨璃儿”
“怨师父!”
“就怨你!”
“怨您!”
我与男人各自看着对方,互相指责的时候,顾问雪一点点挪到我们中间,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神色,但听得出她语气幽幽“五叔,梦璃妹妹。。我还饿着呢!!!”
“。。。。”
“。。。。”
“都怨你(您)!”
“。。。。。”
“为师去做饭!”
“。。。。。”
我与顾问雪僵僵的看着男人一个呼吸间消失在书房,我尚不及反应的时候就听到身后“噗嗤”一声传来笑声,再僵僵转身看顾问雪,后者捂着嘴摇头笑着“还从来没见过五叔这般样子呢。”
大约察觉到我看着她,顾问雪抬头朝我眨巴眨巴眼睛“梦璃妹妹不知道吧,五叔虽然向来温润,好像与世无争,但做事还没有过顾这不顾那的,我爹总说他看着最不正经,却是最周全的,如今倒是也能把我忘了一宿”她摇摇头,全无方才幽怨的意思“难得见他这样,我一会可得好好趁机管他要些好吃的,怎么样,梦璃妹妹,咱们上次下山都没玩成还被揍了,一会让你师父带我们玩去啊?”
我愈发愣愣,这魔教人莫不是都学会变脸的吧,就看见顾问雪伸手在我脸上捏捏“梦璃妹妹好可爱,难怪五叔偏着你,走呗,陪我转转,我这一宿快憋坏了。被我爹狠揍了一顿,好不容易能几天不看见他,又被你们欺负,你也得补偿我。快走拉。”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11-09 19:25:00 +0800 CST  
【七十三。尘封的真相】
我是被顾问雪硬拖着出的书房的,她随手捥了发髻,除却走路时不住皱眉。到也不见什么异常,更有甚者却也像不知疼一般,拉着我不停的逛,一会指着门前的小河,非要去拨弄几下;一会又看中哪朵野花,非要采了来给我戴上;再一会又想折远处的柳枝说是要回来插在瓶子里。可怜我身后伤隐隐作痛,不答应她,她就目色幽怨,也只能撑着陪她,只盼着我师快些做好了饭唤我们,然而我师没等到,我却先碰到了白随安,正坐在柳树后,背靠着柳树发呆。
我与顾问雪过去,他也只是微微侧头,面上神色淡淡,唇色依旧苍白,脸上几乎都没什么血色,顾问雪看他一眼,颇是自来熟道“哎?白随安对不对?你怎么坐在这?可别是又想着下山救人吧,我可被你害惨了。”
白随安不答,淡淡的目色看了顾问雪一眼,再转而看看我,我眼见着他看向我时微皱了下眉,却也是一恍惚的事,再看他又目色淡淡,摇头,叹气,却不发一言。
“你怎么了?大早上的就叹气。被你师父打狠可?我怎么瞧着你没精打采的,不会也染了瘟疫吧?喂!”顾问雪再白随安面前晃晃手指“别是傻了吧。”
正说话的功夫,不远处传来离殇的声音“随安,你怎么在这里?阁主让你走些回去,你身上伤还没好。”一面说一面已经走过来,面色也有些苍白,只是早先被白笙一折扇打出来的痕迹还红着,显得极为刺眼,他过来朝我微微点头,却不说话,弯身拉白随安“快走吧,去的晚了阁主又要担心你。”
白随安被他拉着起身,再拉着往主殿去,只才走了一步忽然停住,回头看我,几番张口,只道“江梦璃,这世上还是良善者多,我如今才知为师者多是一番苦心,你日后,总要记着你师父的恩情,不管,不管是他还是。。还是他”
白随安一番话说的着实没头没脑,以致拉着他的离殇都是一停,侧头看他,然我却听懂了他所谓的两个他是谁,心头狠狠一跳,我一直便知楚梵笙和我师,总归是有什么联系的,更早的时候我甚或以为他二者有着什么阴谋,可我师一直不说,时间久了,我便也硬压下来心中的猜测,只迫着自己不去想,不去猜,守着如今的温暖。可忽然被白随安这般意味不明的提起来,我着实是慌乱的,几乎是脱口而出“你什么意思?”
白随安蹙眉看我“你不知道吗?你总会知道的,只我,江梦璃,我相信你不会滥杀无辜的。”
他一面说一面拉着离殇往回走,而我被他几句话搅的心头乱成一锅粥,只觉得有什么呼之欲出又被人强按下去,如何能忍得,便也就松开顾问雪,两步上去搭上白随安的肩膀“你说清楚,什么意思?”
“梦璃妹妹,他可能是得了瘟疫糊涂了,你别理他,五叔饭大约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身后方才一直沉默的顾问雪也上前两步重拉住我,我回头,却见她目光躲闪不与我对视。
“你也知道?”
我忍不住环视一周,除了离殇,另两人看我时目光中竟都带了同情。那神色太过分明,如一根针扎入我心底一般,我甩开顾问雪的手退了两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顾问雪与白随安对视一眼,均是无言,而离殇与我对视,轻皱了眉头,再转而看他二人各一眼,松开白随安“告诉她吧,发生了什么?她有权知道。”
白随安再与顾问雪对视,久久无言。而我只觉得又急又怕,忍不住就红了眼眶,离殇一直看着我,到这时候竟是站出来到我身侧,与我并排而立,冷着声音朝那二人“若不想说就别提,既然提了,就说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和她有关就告诉她,比她乱猜要好吧?”再侧头看我“别哭,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你哭什么?”
我憋着哭意看白随安轻咬了一下嘴唇,继而叹了一声“罢了,都是因果”而后抬头与我对视“江梦璃,这世上很多事都是因果,我希望你能接受,而不是也和你父母一样”他避开顾问雪拦他的手继续道“你不知道你生父生母是谁吧,你生母原来是红莲山很有名的护法,叫柳依依”他一顿,再道“千年前”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喃喃
“千年前,红莲山有两个很有名的护法,大护法叫江临火,二护法叫柳依依。他们有名,一是因为他们功法修为在当时数一数二,各自为红莲山立下汗马功劳;二是因为他们,是一对夫妻”白随安看着我,语气平平淡淡,我却忍不住浑身发抖,突然一点都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却阻止不了他继续说“很久一段时间,他们为山间事务奔波,无儿无女,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替魔尊养了他的第五子,顾翊寒,又过了几年,他们又在一次外出回来之后带回来了另一个孩子,当时听说是仙门的弃徒。”
我抖得几乎站立不住,被离殇扶着才能勉力维持,听白随安继续讲“他们养着两个孩子,一养就是二十余年,两个孩子一天天长大,可喜的是他们也终于怀上了自己的孩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临近那个孩子出世,柳依依就越显得焦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传言,说魔教红莲山上,两大护法结合生出来的孩子就是天底下最大的魔头,一出生就要尸横遍野,天地覆灭。这样的传言传了几个月,突然有一天,那天下了暴雨,有传言称,一道天雷打下来,等人们赶到的时候,柳依依已经没了气息,浑身是雪,而她的肚子被人剖开,里面即将足月的婴儿不见了,随之不见得还有他们收养的那个仙界的弃徒。”
“所以。。那个弃徒。。。他。。”我声音发抖,不出意料的听白随安继续道。
“当天晚上,江临火和顾翊寒听闻消息赶回来,江临火当场就像疯了一般抱着自己的妻子的尸体跑了出去,谁拦他都没有用。而顾翊寒也跑了出去,听说和魔尊大吵了一架,被打至重伤,但是魔尊下令搜索全山,依旧没有找到那个弃徒和婴儿,连江临火都不见了。”白随安吸了一口气“后来,顾翊寒闭关修炼,功成,离开了红莲山,而另一边,苍云山突然换了掌门,新任掌门听说没上任就阻止了一场人间浩劫,声名在外,而后更是在千年后,四年前,手刃了另一个魔头”
白随安说到这,更是同情的看着我“魔头在最初,找过白,,找过师父,声称苍云山藏着秘法,但,我师父认得他,他姓江,隐姓埋名千年之久,此番出来,只是不知从哪里听闻自己的女儿可能还活着,想找当年的那个弃徒,报仇,要女。”他再看我一眼“那个昔年的弃徒,叫楚梵笙,那个千年之后活过来的女孩,叫江梦璃。”他顿了顿“还有,那个女孩能在千年后活过来,我师父说,大约是因为楚梵笙动了秘法,用仙力温养了她千年”
恍若天地在一瞬间崩塌,我僵硬着站着,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看顾问雪抿着嘴唇看我,被离殇紧紧抓着胳膊,听白随安继续说“楚梵笙,他是你杀父杀母仇人,可是,他也是你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将会生灵涂炭。你父母毕竟。。”
“别说了。”我喃喃,甚至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别说了”
“江梦璃,你不要跟父母一样,被执念,被仇恨蒙蔽双眼。。”
“别说了!”这次是离殇吼出来的,伸出双手扶住我“江梦璃?你还好吗?曾经,,我。。”他咬了一下嘴唇,轻轻晃我,彼时的我全无焦距的看着远处,听他说“江梦璃?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江梦璃?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有点反应好吗?我在,我们都在”他语气有些急促,由着顾问雪跑过来,抹着眼泪巴巴看我,忽然伸出一只手指着远处“对,你师父也在,他那么在乎你,江梦璃,你振作些”
我不知道我自己静默了多久,那一段时间里我没有爱,没有恨,头脑里只是一片空白,身旁三个人的声音混在一起,我甚或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是看不远处,我与我师的住所,那里炊烟袅袅,许久许久的时间,我又听到丛林里鸟鸣声阵阵,春日景致正浓,可好像,我再也不会有春天了呢。泪水两行,自眼眶滑落,我无声的落泪,杀父杀母之仇,救命之恩,五年养育,三载欺凌,楚梵笙,我该怎么办呢?
“璃儿?问雪?回来吃饭啦!”
远处是我师温润的声音,身前是三人关切的目光,我忽然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我推开离殇,拉起顾问雪,浅浅笑出来“该吃饭了,去吃饭吧”
“梦璃。。”
“江梦璃。。”
“江梦璃。。”
“快去吃饭啊,快去吃饭吧!”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11-10 19:12:00 +0800 CST  
好像大家比较乱哈其实只要知道璃儿她娘是收养过楚梵笙和顾翊寒,后来被楚杀了,他爹为了给他们报仇也被楚杀了(就是最最最开篇的血衣人)就好了至于为什么楚杀了璃儿他娘,中间怎么了后面还会细说的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11-10 23:07:00 +0800 CST  

楼主:0默0000

字数:586215

发表时间:2017-08-19 03:2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5-26 15:09:40 +0800 CST

评论数:1439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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