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雨堂书事(添加中)

二三
昨天上午在警苑饭店听南京大学的教授讲主题为汉唐长安与丝绸之路的讲座,这题目终究还是有些大,要在两个小时内完成的话,除了要下些功夫恐怕还须得有些功夫。是先从“长安学”与“西安学”名称的优劣谈起的,张骞、玄奘的故事当然是少不了的,琐碎式的漫谈大致有两个钟头。因为听讲座也是工作,讲座的优劣是不能评价的,评价也是多余,终究不像大学的讲座,不想听就可以离开。
这座古老的城,长安是它久远的名字,称作西安,是明朝的事,两千多年的风雨沧桑,总有着说不完的故事。这是一座非常值得研究的都城。去年元月,购得一册北大教授陈平原的《北京记忆与记忆北京》,至今也才看了大半,陈氏大力鼓吹北京学研究,并做了很多的研究性的工作。西安就缺少这样的人,相比较而言,对长安城的研究,就有很大的差距了。我一直叹息,有关长安城的研究资料,大部分都太正统,像教科书一样面目可憎,味同嚼蜡,至今也没有一本类似于《北京乎》这样的册子出版,只有前些年贾平凹的《老西安》差强人意,真要叹息西安城缺少像邓云乡、王世襄等一样的老同志了。
最近为一个曹操墓炒得没完没了,据说曹操有七十二冢,真假还真是值得争论,但争论之外,恐须还应该做大量的研究性的工作。当下的人都是活得比较累的,以前的假,大致都出现在技术性的论证环节,现在则不同,是造假,在最初,就把坑挖深了,等着制造效应。这一次的争论,周老虎就成为一方的佐证,是华南虎把世人搞迷糊了。因而对一座城市的研究,态度总还应是首要的,要有科学的态度,客观的态度,很多的事情,只要不抱有急功近利的目的,还是能做好的。
今天去汉唐书城,购得陆灏的《看图识字》,张新颖的《迷恋记》和沈胜衣的《书房花木》拿在手里好好翻了一回,上海书店这一套海上文库断断续续已购置有二十余册。《谷林书简》没有见到,这一套丛书的其它各册都在,服务生找了一回也是没有结果。还翻了一阵毛尖的《乱来》,这些有趣的短章,还就是让人舍不得放下。现在对书是很呆滞的,两年以来,购置许是有二百余册的样子,也算是一种生活的无聊罢了。
2010、1、10
楼主 理洵  发布于 2012-06-01 08:06:34 +0800 CST  
二四
天气好心情也好,休息日整整在沙发上躺了两天,起来走动时听见腰椎咯咯作响,心里倒是有些痛快;不刮胡子不洗脸,蓬头垢面,吃饭时洗洗手,便不觉得吃饭是一种麻烦的事,身心自由,是一种解放后的自在;左侧脸看电视,累了就右侧脸看书,两天来陆灏的《看图识字》才看了一半。
陆灏曾用笔名安迪、柳叶,安迪似乎听得多些,文汇报编辑,在《万象》上写文章时我就觉得他的文字好看,就每期都看,后来终于看到结集出版的《东写西读》,夹在上海书店的海上文库之中,新近又出了文库中他的第三本书,《看图识字》,第二本是与扬之水合著的《梵澄先生》。上海书店的这一套书,校对是极其严格的,几乎没有错误,《看图识字》我看了一半,才在书的第三十六页找到一处,把周作人的《儿童杂事诗》写作《儿童故事诗》了。记得钟叔河先生曾经为知堂《儿童杂事诗》作过笺释,费了不少的力。陆灏有一篇文章里说隐身法,还写出了具体的操作步骤,我就想照着做,但看到他的担心,说他没有找到隐身后又现身的方法,所以没有敢自己操练,我吓得也不敢试一试了。还说到唐太宗练得不彻底,隐身后总是有影子,就更是吓人了。真是有趣的事情,亏他读那么多怪书。
昨天傍晚去了一趟万邦书城,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书,搜索时看到曾经有过钟叔河的新集子《笼中鸟集》,青岛出版社出版,咸宁路分店还有一本,因分店整理书库调不过来,就只好托它从出版社订购一本了,还定购了一本《谷林书简》。在二楼的特价书柜看到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知堂序跋》降价处理,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想当年我购买它以及上下册的《知堂书话》,自己琢磨半天才下决心购回的情景,真是为它惋惜。
据说这两天西安的天气要有变化了,雨雪天即将来临,就想着那灰蒙蒙的天了,古人说的那句话,天寒将欲雪,能饮一杯无,还真是意境很好。年关渐近,看着远去的二〇〇九呵,在冬天的寒冷里,约三朋四友,温酒叙谈,那实在是人生的快事一桩了。
2010、1、18
楼主 理洵  发布于 2012-06-04 14:55:07 +0800 CST  
二五

彦群先是发了短信,说他中午要去贾平凹府上说事,已经约好先生,问我有没有时间和他一起去,我回电话说有时间,他就先到了我的单位。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以前我和他总是隔三差五地通个电话或发个短消息,就总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见了面倒不觉得生分。他送我一本他的散文集子《情谊如酒》,太白文艺出版社二〇〇八年六月出版,为该社紫香槐散文丛书中的一种。这套丛书我以前在书店见过,主编是陈长吟先生,以前曾是《美文》杂志的副主编,现在好像在操持着中国散文网。彦群在书的扉页题写了“理洵兄批评”的话,字还是写得不错。
快到贾府,彦群发短信说快到了,贾先生就回了两个字:“上来”。见到先生,说是最近重感冒一直住院,今天有事就回来了。先生上二楼写字,我们在旁边抻纸,彦群抽空还要忙着照相。先生随手写了一首杜牧的《长安秋望》诗,“楼倚霜树外,镜天无一毫。南山与秋色,气势两相高。”写完我与先生各提一纸角合影。写字时先生嘴里不时还嘀咕几句话,调整一下气氛,印象深的有一句话说,人家要多写几个字就多写几个字。期间先生的手机不停地振动,有人摁门铃,我下去就陪客人了。客人是先生很熟的一位画家,带着一位女士,像是刚从学校毕业的样子,不停地在房间照相,说是记者。彦群喊我与先生合影,我们在书案前站定,先生小声说,最近住院,形象不好。我差点笑出声来。因为有客人,照完相我们就离开了。我想把先生房间的大概情形描述下来,但苦于没有驾驭文字的能力,试了几回也不满意,就上网搜索先生的一篇文章,《我有一个狮子军》,二〇〇六年发表在《美文》第一期上,好像就心有灵犀了,还能想起他写的《白狐》、《古土罐》一类的文章。据说先生在家里也拜佛上香,人总是谦和得不得了。
前天在晚报上看到邱星老人去世的消息,很是难过了一阵子。老人九十七岁上辞世,我最初拜访他时,他是八十又九,不想八年过去,即成永诀。他去世前住在市中心医院,离我上班的地方是很近的,我没有任何消息,没有见上老人一面,心里总是歉疚。记得有一次去拜访老人,他要送我一本他的书法集子《篆书百联》,都拿在手里准备题字了,却听我说买过一本,就放下了。老人辞世,长安书坛的“四老时代”划上了句号,但愿他们能在另一个世界里快乐相逢,但愿他们的人格魅力以及书法艺术能给艺术界带来清新的气息,继往开来,使艺术之水生生不息,与日月同辉。
2010、1、21
楼主 理洵  发布于 2012-06-07 07:40:38 +0800 CST  
二六
前几天和老先生们小聚一回,是商子雍先生召集的,就见到了一年里也很少见面的费秉勋、闻频、翟荣强、朱文杰等老先生们,还认识了市文史馆前任副馆长关老先生伉俪,刘副馆长,赵连发先生。气氛是十分的好,关老先生风趣幽默,不时地和大家逗逗乐子,商先生还是一贯地海阔天空,费先生则一反常态,那天说了很多的话。和老先生们在一起,心里总是舒坦的,如沐春风。
商先生给大家赠送他新出版的集子《戌子杂品》,大开本上下两册,是三秦出版社二〇〇九年诗书画文丛之一种,收入先生零六到零八年的作品六十余万字。上卷由“激扬文字”和“信笔由情”两部分组成,分别收入了三年里作家撰写的社会评论和文化随笔;下卷名曰“纸上谈球”,是先生有关足球评论的文章。零八年八月,先生还送过一本《申酉杂品》给我,我最早买过一本他的杂文集子《求是斋杂品》,那是一九九五年的事了。商先生是陕西杂文的领军人物,评论界说,“商子雍的作品深沉、泼辣、明快,常有风云之气,河汉之言,政论色彩和抒情气息较为浓烈,这些使他步入当代思想深刻、个性鲜明的杂文家行列”。先生还是陕西的文化名人,常要在荧屏上做时评之类的访谈节目,深受大家喜欢。闻频先生送来他的小画册,是费先生写的序;赵连发先生则送来了他编著的《书画家手册》。
近来购书很少,上周在万邦书城看到谢其章的《搜书后记》,岳麓书社二〇〇九年十一月版,以前曾经有过他的集子《搜书记》。谢氏《搜书后记》出版后,天涯社区上有文章评论其文字缺乏才情,只是简单的购书流水账,不能和唐弢、姜德明等人相提并论。是有些道理的。不过也是实际情况,现在书话类图书呈现虚假繁荣现象,有思想或者说有自己独立人格的作品还是不多见的,在这个浮躁的氛围中能静下心来做学问的人是相对少了。购得任道斌《美术的故事》,是一部有关美术的讲演集子,曾在海外出版,作者研究历史和美术,文字读起来感觉是很好的。
西安古旧书店经过装修后已经开业,原来一楼的场地现在主营精品图书,主要是线装图书,地下一层是原来的业务,但以折旧书为主,还有图书收购业务。兼营字画,以西安名家的作品为主,不过那天看见启功的一幅画作,没有标价。启功的字常见,画是不多见的。字画类还经营水印作品,以吴昌硕、齐白石的作品居多。西安古旧书店的招牌是鲁迅的手迹,不知道是不是和西北大学一样,是集字而成。集字也是很好的,据说茅盾曾经为西北大学题写过校名,还是绝笔,用过一段时间,大家普遍反映没有集鲁体好,又返了回来。那天在古旧购得一本《朱屺瞻画语》,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一九九八年印刷,六折本。
2010、2、6
楼主 理洵  发布于 2012-06-10 20:25:12 +0800 CST  
@深圳一石 90楼 2012-06-10 20:35:46
这几日读书话马国兴兄的新书《我曾经侍弄过一家书店》,偶尔也会想到理洵兄你。如此淡定、从容、平和,书话,非有这样的心理不能与之对面吧。
访书,访人,渐渐就成了书生活的一场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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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里的书话风流人物正在关注你,很热闹。
楼主 理洵  发布于 2012-06-10 20:56:16 +0800 CST  
也请路过的朋友帮俺看看。
楼主 理洵  发布于 2012-06-12 22:54:17 +0800 CST  
二七
去年里一个休息天的早晨,青女士从职工灶打饭回来,有些高兴地说,这份豆腐脑是陈忠实老师的,他打两份有一份不要黄豆,卖饭的一时疏忽两份都放了,正好我在他后边站着,他的一份就调换给了我,你快吃吧。豆腐脑是一种小吃,调味时加几粒黄豆,可能是一种点缀,但牙齿不好的老人,就不须加了。我吃着这份豆腐脑,心里猜想着陈忠实先生的两份豆腐脑的种种可能,忽然觉得时光易逝,他终究也是七十上下的人了。这于我,也算是印象颇深的一顿早餐。
在院子里,是偶尔能见上陈先生的。有一年夏天里的一天,也正是吃早餐的当口,他乘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从外边回来,下了车,一身黑色的中式服装,径直朝食堂走去,我从他身旁行走,相互地微笑而过,心里是滋润的。他是名人,和他打招呼的人多。我是有一次能够和他直接接触的机会的,但我没有抓住。二〇〇八年费秉勋先生七十寿辰有一个书法展,陈忠实先生写了一幅字表示祝贺,打电话给费先生说字写好了让人来取,费先生在饭桌上说起了这档事,我愚钝不敏竟然没有接上费先生的话头,失去了能够造访陈先生的机会,但在书法展开幕的当天还是看到了陈先生的身影。
陈先生是因长篇小说《白鹿原》声名日隆的,《白鹿原》是一部大书,一九九三年六月出版的时候,它的发行量虽然不如《废都》,——《废都》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个异数,但畅销的程度,在当代文学史上已经是相当罕见了,一九九七年获得第四届茅盾文学奖,而后重版重印,影响广泛而深远,据邢小利先生的统计,说是截止目前正版印刷已超过一百三十万册。我觉得这数字是保守的。《白鹿原》当时在《当代》连载,而后和《废都》一起陕军东征,单册发行,如作者所说,六年的汗水终于为自己打就了一只死后能让自个儿闭上眼睛的“枕头”,是经得起时间打磨的。
我的朋友项宣不时地要造访陈忠实先生,他是文艺评论家王仲生教授的学生,老家就在白鹿原上,自己又有很深的文学功底,因而和我说起《白鹿原》时总是滔滔不绝。他说了一件旧事于我,说《白鹿原》还没有发表时,陈先生拿了初稿让李星看,李是中国小说协会副会长,曾任茅盾文学奖评委,却一直没有说话,等了一段时间,陈先生实在憋不住,就又找到他听询意见,他还是不说话,在房间踱着步,一直踱着步,许是有半个时辰,突然激动地说:“老陈,咱把事情弄成咧!”两个人眼泪都要下来了。
春节前夕,项宣给我送来一本作者签名的《白鹿原》,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二〇〇八年五月出版,“茅盾文学奖权威未删节版”,说他在陈先生处放了二十余本,让先生慢慢签,签好后分赠亲朋好友,送我的便是其中的一本。陈先生现在是不看别人脸色的人,凡事都由了性子,不高兴了就会放下不理,因而他做这件事还是有压力的,好在比较顺利。一九九三年《白鹿原》出版的时候,我囫囵吞枣地读过一回,没有什么印象,这一回,我觉得是真真地应该认真地读一回它了,还须感谢项宣的。
2010、2、17
楼主 理洵  发布于 2012-06-13 13:34:26 +0800 CST  
@幽香似德 106楼
问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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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候致意。
楼主 理洵  发布于 2012-06-15 15:05:45 +0800 CST  
@浅止斋 109楼
“是为记”,略去“以”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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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觉得这样能简洁些。
楼主 理洵  发布于 2012-06-16 18:32:17 +0800 CST  
二八
春节期间读《白鹿原》,两年多来没有出现过的失眠症重新出现了。全书三十四章,到今天才看到第二十五章。没有什么压力,就只是随意地看。书中人物目前印象最深的是田小娥,她的出现以及她的消亡都有着浓厚的悲剧色彩,应该是典型环境下的典型人物,是中国历史发展进程中一个妇女群体,“妾”群体,与现实和命运抗争的生活写照,人性的快活与深邃的悲剧色彩让人能产生一种复杂的心理感受,羞愧而又凄凉。
这是一个没有前言也没有后记的版本,书前除了一份不到三百字的作者简介之外,还有一个页面就只有一句话,“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巴尔扎克”。这句话把整部书就给包容了,人类创造的文字在思想与表达上给了人类最大的方便,也给了人类痛楚,或者快乐的记忆。
在万邦书城年前订购止庵所编,由中华书局出版的谷林的集子《上水船集》年后上架了。最初我以为就只是一本书,稍后在网上知道分甲乙两集,奇怪的是两集并不是同时到的书店,我先拿到乙集,又以忐忑不安和期盼等待的心情过了几天才拿到甲集,求全之思于我总还难免。全书收谷林文字一百七十二篇,如止庵在编后记中所说,也能看做是“集外文”集,因为他以前的集子中没有收录过这些文字。谷林的文字,我差一本他的第一本书《情趣知识襟怀》,据说董宁文还编了一本《谷林书简》,也就缺了。《上水船集》小三十二开硬装,封面素白静雅,看着也是一种享受。谷林老人去世后,读书界有很多人心里都是难过的,止庵编了这样一本集子,应该是对老人的一种纪念,是功德无量的事。
青岛出版社二〇〇九年七月出版的钟叔河的集子《笼中鸟集》,可以看做是作者的一本自选集,这些文字,都在以前的集子中出现过。和它一同出版的还有作者的另外一个集子《小西门集》,与前者在选文上各有侧重。作者在前者的小序中说,一本收写自己和写别人的散文,名《小西门集》;这一本则选收平素“遇事抒情”和“借题发挥”的随笔,名《笼中鸟集》。书的装帧设计也是超级的好,土黄色布面硬封,端庄典雅,让人爱不释手。又购得三联书店出版徐慕云《梨园外纪》,所记民国梨园韵事亦颇有趣。
2010、2、28
楼主 理洵  发布于 2012-06-18 18:13:01 +0800 CST  
@詩鈐 112楼
先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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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相见,问候。
楼主 理洵  发布于 2012-06-20 08:28:30 +0800 CST  
@shuiyinrensheng 115楼
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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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问候。
楼主 理洵  发布于 2012-06-20 08:29:25 +0800 CST  
问候浅止斋、一石、黑铁崖诸位。
楼主 理洵  发布于 2012-06-20 08:30:29 +0800 CST  
二九
弘一的书信集记得曾经买过一套,是三个册子,印象是很深的,可惜我放在另外的地方,不能随手翻阅。我的大部分的书籍现在和我都不在一起,很大一部分没有完全读过,但它们确实陪伴我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是人生的美好的回忆。现在买书,自己首先要问自己以前买过类似的本子没有,因而就没有了以前买书的痛快和决绝,就少了些淘书的乐趣。记忆终究是靠不住的,记忆出错导致购书出错总还是免不了的。看到北京大学出版社新出的弘一的集子《悲欣交集》还是买了回来。
“悲欣交集”四字是弘一大师的绝笔,包涵了很多人世的感悟和凄凉,它是随手写出来的,却写出了自性与本真,后来的很多人,都在临写它,却没有听说有谁超越了它。据说它是写在一张纸的背面的,正面还写着很小的字,但因为人的特殊性,这张字就有了很丰富的涵义。这个本子收有弘一的早期诗文,也有后来的讲义和书信,还算是个不错的本子。弘一给僧众讲书法,有他自己的特点,比如说习字须先从篆书开始,比如说一幅书法作品好与不好,章法、字的好坏、印章的使用等所占的比例,都有自己的识见,但他着重要强调的还是习书者自己的修为问题,人的自性的修炼,习字终究是习字,僧人就是修为佛法的,修为佛法是最基本的要素,是和习字相辅相成的。
感到不满意的地方是这个书名,《悲欣交集》,思量来思量去觉得十分别扭,感觉上空明的天空里总有些细沙在飞,其实也说不出产生这种感觉的缘由,就只是觉得它的不好。
购得一册王世襄的《京华忆往》,三联书店的本子,内中文字是从《锦灰堆》系列中挑选出来的。《锦灰堆》我曾经翻过,总是说等一等再购置回家吧,等到老先生去世了,也没有买回来。《京华忆往》中的文字,实在是作者文字中的很小的一部分,但有空读一读,还是十分有趣的。昨晚读有关狗的一篇文字,说狗与犬是有区别的,最本质的区别是在后爪。一般人恐怕就不是这么详细的知道了。
王世襄老人在世的时候,据说及其反对以前中央电视台在新闻联播前播放的一段宣传影像中的和平鸽飞起来的画面,说那鸽子是进口鸽子,在这样的宣传片中使用是不合适的,但现在的人们似乎就不讲究这么多了。据说老先生还做得一手好菜。这样国宝级的人物是越来越少了。不管世道是怎样的变,血管里流动的血总是不变的,总能烙着深深的中华印。
2010、3、31
楼主 理洵  发布于 2012-06-21 09:14:40 +0800 CST  
诗钤境界说。
楼主 理洵  发布于 2012-06-23 17:27:43 +0800 CST  
三〇
上周出行,在郑州的第二天,知道西安降雪的消息,回西安后才听人说,四月下雪,于西安是四十九年来的第一次。从照片上看,雪还不小,要比冬天的雪大一些,西安近些年的冬天是不太下雪的。气温忽冷忽热,雨雪不调,就有人调侃说,昆明是四季如春,西安是春如四季。不过据说,窦娥冤屈的时日,六月也是见得飞雪的,时下距六月,终究还是有些距离。
看了一回少林寺,雨雾蒙蒙,风景端的不错。上世纪八十年代武打片《少林寺》热映的时候,就发愿要到少林寺看看的,二十多年后才了了心愿;那时还崇拜李连杰,他也许变老了,但他青春的形象真好。塔林是能给人沧桑感的,大小不一,形制各异,记录了少林寺的历史。赵朴初书“藏经阁”三字,“藏”字少了两划,意思是说“经不是用来藏的”,倒是给人有些启发。第三天去洛阳,先看白马寺,车上朋友一直在讲武则天与白马寺的故事,很有些调侃的意思。寺名赵朴初题写,似乎一反常态,太过工整;也看到了江泽民题写的“中国第一古刹”字样。中午在“真不同”酒店吃洛阳水席,餐后去隋唐遗址公园观看牡丹,许是气温的关系,牡丹并没有全部开放,没有看到朋友所说的“怒放”的姿态。导游说洛阳牡丹的品种已有一千二百余种,我倒是想看看黑牡丹是何种样子,其实花色是紫黑色的。傍晚时分看龙门石窟,一如其它景观,游人如织,实在调整不出心情。晚上即回郑州,第四天去南京。
中午到南京,下午与南京市财政局座谈交流,晚上听苏州评弹。第五天去扬州,上午去瘦西湖,下午参观个园、何园。所谓“二十四桥”,其实说法较多,倒是门前有一条街称“念四桥街”,让我惊奇,呆呆地痴看了街牌好长时间。看何园里的文物展览,知道何氏家族现在还有一位很有名的人物是中科院院士,就是大名鼎鼎的何祚庥。江泽民旧居实在挤不出时间去看。古人说,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扬州毕竟富庶之地,宜居之城,还是能让人生留恋之想的。晚即回南京,在夫子庙天怡园就餐,“天怡园”三字为林散之老人九十岁时所写,隶草书风,觉得亲切。老人在南京题写的牌匾似乎并不太多。晚游秦淮河,像是在历史的时空中穿行,从乌衣巷的王谢家族,到秦淮风月的柳如是、董小宛,真让人情何以堪。想着一九二三年朱自清、俞平伯等一时才俊游览时的情境,也是让人念想那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的。船外下着大雨,雷电交加,河岸两边灯影迷离,隐约传来低迷的音乐,引起人无限的遐想。
第六天参观中山陵,总统府。总统府所在地为清时两江总督府,曾为太平天国所占,在里边看到了洪秀全所坐的龙椅,所穿的龙袍。据说曾国藩就死在这个地方。观看蒋中正办公室时,我看他办公桌在窗下斜放,人坐在墙角,面朝门外,觉得很是惊奇。导游小姐说这样摆放风水很好。以前好像在什么书籍上看过有关它的资料,因而好奇地多看了一阵。明孝陵就在中山陵附近,没有看是十分遗憾的。南京六朝故都,随处都是景点,它的好些街巷遗存的名字,都能让人心起波澜的。
在南京机场购得三联书店出版汉宝德著《中国建筑文化讲座》;回家收到厦门何方雪寄来《红迷》一书,这书是网友“不敢出汗”发纸条说要送的,是他的几位红迷朋友自费出版的有关《红楼梦》研究的文章的结集,其中就有何方雪的一篇,是要感谢的。前天在万邦书城购得周有光《语文闲谈(精编本)》,人民文学出版社二〇〇九年十月出版;严晓星《近世古琴逸话》,中华书局二〇一〇年一月出版。昨天在古旧书店购书四本,刘敦桢《中国住宅概说》、童寯《园论》、杜文和《雅玩小品》,均为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傅振伦《七十年所见所闻》,为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一九九八年故学新知丛书之一种。
2010、4、24
楼主 理洵  发布于 2012-06-24 10:45:27 +0800 CST  
@吕浣溪 127楼
问理洵兄好,我也回到书话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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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吕浣溪啦。
楼主 理洵  发布于 2012-06-25 10:06:26 +0800 CST  
@浅止斋 126楼
精神帅气的李连杰也曾是俺当年所崇拜的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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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老了,不好看了。
楼主 理洵  发布于 2012-06-25 10:07:53 +0800 CST  
三一
前些天去火车站附近的西安书林,转来转去,也觉得没有什么书要买,空手回去却又觉得似乎辜负了时光,于是还是购得山东画报出版社出版的两本书,一本是冈仓天心所著《茶之书》,一本是陶文瑜所著《徽州十记·太湖十记》。山东画报近些年所出的好些书都滞销,据说并不十分盈利,但它的品牌,一如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的著名,还是有些影响力的。
在万邦书城的打折书架上,看到好几本很好的书,如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几年前出版的由钟叔河氏编订的周作人的集子,《知堂书话》,《知堂序跋》,厚厚的大开本,想起自己当时迫不及待购买它们的情形,真是感慨系之。还有谷林老人的《书简三叠》,金克木的《文化卮言》,实在都是让人爱不释手的。后以半价购得吴藕汀所著《药窗诗话》。吴氏归于隐者,文史意旨,每出新意,虽偶有偏激之言,仍不失大家风气也。前所购吴氏所著《药窗杂谈》,出行时带过几次,逆旅遣兴,亦为美事。
严晓星所著《近世古琴逸话》,中华书局出版,很多人对它都有很高的评价,上月在万邦书城买回一本,断断续续地读了一些,心里总觉它并没有能够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成功亮先生的序做得好,但还是不如他的那本《秋籁居琴话》写得好。我上中学时,有一位物理老师,经常在他办公室的茶几上放一张七弦琴,自己坐在小蚂蚱凳上弹奏,清幽的琴声让人感到清冽,真是一生的记忆。实在是想知道更多的有关古琴的知识,上周就买了一本林西莉写的《古琴》;林西莉是瑞典人,曾在中国学习古琴,得到过管平湖、査阜西等著名古琴演奏家的指导;《古琴》二〇〇六年出版,费了她很多心血。她是有名的汉学家,对中国文化多所涉猎。
昨读傅振伦《七十年所见所闻》一书消遣,有《饮茶经》一节引录西湖茶区《饮茶经》云:“茉莉烘青,辛热健胃,滋润肌肤;龙井旗棆,清热降火,明目提神。烫茶伤身,温茶养神。酒后茶解醉,肉后茶消腻。午茶助精神,晚茶导不眠。头遍茶兴奋力大,三沏后收敛力强。空心茶令人心慌,隔夜茶伤人脾胃。过量饮茶,使人消瘦。服药用茶,有碍药效。”录之以搏一笑。
2010、5、23
楼主 理洵  发布于 2012-06-27 08:40:17 +0800 CST  
三二
正是世界杯的时候,却似乎并没有年少时的激情,熬夜也有些假模假样,看来还是应了那句老话,苍老是不可抗拒的,一切的一切,终将是时间的俘虏。世界正变得索然无味。四分之一赛事,还想着刚过的八分之一,亚洲没有一支球队入围。没有开始,结果就似乎隐约分明。
先须说说的卢的书。河北教育出版社出了本他的散文集子《灵兮》,他托一位朋友顺便捎我一本,接到朋友的电话,我一直没有时间去取,过了些天,另外一位朋友打电话说是书在他处,要我过去取或者他给我送。我终究还是没有看到书。不过欣慰的是,在我没有见到第二位朋友前,却是见到了第一位朋友,原来的卢的书,谁见了都是不想放手的。第一位朋友是周聪,第二位朋友是左大。的卢我是没有见过,但我喜欢他的文字,心里的欢喜,是要超于常要见面的朋友。我几乎天天流连于他的空间,在他的文字中感受种种不同的气场,逸气,豪气,霸气,鬼气,山野气,绿林气,才子气,高士气。他还年轻,正是热衷于耍枪弄剑的年龄,人生该要经历的,梦想或是超越,都于他不无益处。我是羡慕他的自由身,羡慕到要可怜自己,至恍然若失。身心的自由,总是人世的真爱。
这些天还是没有停下来买书,买书是生活的一种消遣,于我是打发日子的最好方式,我什么都干不了,只是对书有着特殊的感情。陈传席《中国绘画美学史》上下两册,人民美术出版社二〇〇六年就出版了,今年七月初才从万邦书城购回。其实他的那本《六朝画论研究》更好看,那是他的发轫之作,功夫下得深,心态也如当年的太史公一般,要写出一本《史记》的。至于《悔晚斋臆语》,多是狂放之言,臆想之语,消遣消遣,还是能充当心灵按摩器的。戴敦邦《画外之言》,上海书店新近出版,是画家的文字结集,亦有可看处。上海书画出版社出版茅子良《艺林类稿》,是一本酝酿已久的本子,扉页上有顾廷龙先生题写的书名,黄裳先生的序则是作于一九九七年,集子内容主要是对近现代金石书画、美术文献、木板水印等方面人、事、书的著录和考订,收有新旧文章六十余篇。还有山东画报出版社出版薛冰之《风从民间来》。
刘梦溪《书生留得一分狂》,作家出版社二〇一〇年五月出版,书的序言在《文汇读书周报》上浏览过,书名来自于一首《浣溪沙》词,是作者在哈佛做访问学者时,在女作家木令耆居所看到的武汉大学世界史专家吴于廑的书法作品,全词是,“丹枫何处不爱霜,谁家庭院菊初黄,等高放眼看秋光。每于几微看世界,偶从木石觅文章,书生留得一分狂。”
多时不写文字,写起来真感到作文的难,想起知堂老人多次引用《笑林广记》中的一则故事,说是一士子入考场长时不出,监考甲问监考乙:试题有多少字,他竟长时不出?乙答曰:五、六百字。甲疑惑:他腹中难道不记五、六百字?乙笑曰:有是有,只是一时不能统领得出。我无能作长文,偶尔写些短章,但不知为何,新近写字,却也像那士子一般,“只是一时不能统领得出”了。
2010、7、30
楼主 理洵  发布于 2012-06-30 11:43:46 +0800 CST  

楼主:理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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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2-03-27 18:2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23 04:14:1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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