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春风：一地鸡毛的人间故事
在图书馆，因为和另外两个同事都喜欢文学，经常在一起“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被人称为“三剑客”。“三剑客”之一的校园诗人李北宁给我抄录了一首卞之琳的诗《断章》，来形容我和那些人的戏剧性关系：
你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
“在中国，有什么诗意？”另外一个“三剑客”刘永昌愤愤然地说：“你和他们的关系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哪有什么风景？”
刘永昌是个奇人，痴迷于研究人的左脑右脑到底是怎么支配形象思维和逻辑思维的。休息时喜欢跳舞，华尔兹、伦巴、吉特巴都跳得非常好，女孩子都抢着跟他跳，他是有求必应，也没有影响他对大脑分工的研究。
你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
“在中国，有什么诗意？”另外一个“三剑客”刘永昌愤愤然地说：“你和他们的关系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哪有什么风景？”
刘永昌是个奇人，痴迷于研究人的左脑右脑到底是怎么支配形象思维和逻辑思维的。休息时喜欢跳舞，华尔兹、伦巴、吉特巴都跳得非常好，女孩子都抢着跟他跳，他是有求必应，也没有影响他对大脑分工的研究。
@石木2015 2015-11-09 22:59:14
在图书馆，因为和另外两个同事都喜欢文学，经常在一起“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被人称为“三剑客”。“三剑客”之一的校园诗人李北宁给我抄录了一首卞之琳的诗《断章》，来形容我和那些人的戏剧性关系：
你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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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千方 2015-11-10 11:56:34
喜欢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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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啦
在图书馆，因为和另外两个同事都喜欢文学，经常在一起“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被人称为“三剑客”。“三剑客”之一的校园诗人李北宁给我抄录了一首卞之琳的诗《断章》，来形容我和那些人的戏剧性关系：
你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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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千方 2015-11-10 11:56:34
喜欢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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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啦
@云淡风不青 2015-11-10 17:46:24
@石木2015 2015-11-09 22:48:42
听父母讲过四人帮，呵呵，那是还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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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史为鉴。猜你是80、90后吧？
@石木2015 2015-11-09 22:48:42
听父母讲过四人帮，呵呵，那是还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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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史为鉴。猜你是80、90后吧？
第三章 年轻人的名字叫幼稚
1、77年恢复高考
1977年7月15日我和轮机系党总支委员于明昭（后任总支书记）去福建出差20天。22日在福州收听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报道的党的十届三中全会公报：一、追认华国锋为党中央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二、恢复邓小平党内外一切职务：中共中央副主席、中央军委副主席、国务院副总理、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三、永远开除王洪文、张春秋、江青、姚文元的党籍并撤销他们的一切职务。
8月5日回到上海。8月12日，我作为学校代表之一“欢送”工宣队撤回工厂，一天跑了上海港口机器厂、上港四区、七区和立新船厂。8月21日，中国共产党第十一次代表大会召开。一个旧时代结束了，一个新时期扑面而来。
10月，中央教育工作会议决定恢复高考，结束工农兵推荐上大学，全国统一考试择优录取。11月8日我报了名，21日在高考登记表上，我填报了复旦大学中文与新闻专业两个志愿，其它一概未填。我日记记载：“报考大学不是为了跳龙门，而是为了使我从小喜欢并一直为之努力浇灌的文学之花有一个生长的优越苗圃。”高考日期定于12月11日和22日两天，距离高考只有短短20天，其间还有工作不能耽误。
1、77年恢复高考
1977年7月15日我和轮机系党总支委员于明昭（后任总支书记）去福建出差20天。22日在福州收听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报道的党的十届三中全会公报：一、追认华国锋为党中央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二、恢复邓小平党内外一切职务：中共中央副主席、中央军委副主席、国务院副总理、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三、永远开除王洪文、张春秋、江青、姚文元的党籍并撤销他们的一切职务。
8月5日回到上海。8月12日，我作为学校代表之一“欢送”工宣队撤回工厂，一天跑了上海港口机器厂、上港四区、七区和立新船厂。8月21日，中国共产党第十一次代表大会召开。一个旧时代结束了，一个新时期扑面而来。
10月，中央教育工作会议决定恢复高考，结束工农兵推荐上大学，全国统一考试择优录取。11月8日我报了名，21日在高考登记表上，我填报了复旦大学中文与新闻专业两个志愿，其它一概未填。我日记记载：“报考大学不是为了跳龙门，而是为了使我从小喜欢并一直为之努力浇灌的文学之花有一个生长的优越苗圃。”高考日期定于12月11日和22日两天，距离高考只有短短20天，其间还有工作不能耽误。
我报考大学事一传出马上成为学校的新闻。
分到团委工作的战友小祁那天告诉我，周斌说我考大学是假的，组织组那么好的工作怎么会去读大学？教授都不一定能到组织组做呢。周斌也是复员军人，早我们三年来到学校团委，一直想调到组织组。7月出差福州，他说他想去，他当兵就在福州想去看看战友，我说可以啊，你去跟老徐说吧，因为这是老徐分管的事。周斌知道老徐对他有意见不敢直接找他，就找组长老刘打招呼，老徐一听就火“周斌敢插手我们组织组的工作，他毛里毛糙的怎么办得了这事，我不同意他去！”最后还是我和老于去了。
陈成明也对我考大学表示怀疑，问我上大学是真心还是待价而沽？我不理解他的话，就问什么意思，他笑笑说：“唉，开个玩笑，你上大学我接你班吧。”他去年分到组织组做党务工作，几次在我面前说没意思，很觊觎我分管人员调动和师资配备工作有权。我说考上考不上还不知道呢。他眯起小眼瞅瞅我，又说：“你到底想不想上大学啊。”我说你说呢？他诡秘一笑道：“学校不少人都在说你不是真心考大学呢。”
更奇怪的是徐平秋，那天去系里碰见她，谈及高考，她说：“小石头，你是学校的明星，人家都说你这次考大学是假的，考不上还有好处呢。”我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就问她考不上大学有何好处？她说：“不告诉你，告诉你你要跳起来的。”任我怎么打探，她就是不肯明说——几十年过去，我都不明白考不上大学有何好处。事实上因为没有考上大学留在组织组的这几年，我得罪了头头，得到的都是坏事。
我们70届中学生实际只是小学5年级学历。尽管临时抱佛脚啃了一大堆数理化复习资料，但12月11日一上考场看着数学卷子，我大眼瞪小眼几乎交了白卷，影响了总分，最终名落孙山。学校共有16人参加高考，最后录取了3人，都是老三届。
分到团委工作的战友小祁那天告诉我，周斌说我考大学是假的，组织组那么好的工作怎么会去读大学？教授都不一定能到组织组做呢。周斌也是复员军人，早我们三年来到学校团委，一直想调到组织组。7月出差福州，他说他想去，他当兵就在福州想去看看战友，我说可以啊，你去跟老徐说吧，因为这是老徐分管的事。周斌知道老徐对他有意见不敢直接找他，就找组长老刘打招呼，老徐一听就火“周斌敢插手我们组织组的工作，他毛里毛糙的怎么办得了这事，我不同意他去！”最后还是我和老于去了。
陈成明也对我考大学表示怀疑，问我上大学是真心还是待价而沽？我不理解他的话，就问什么意思，他笑笑说：“唉，开个玩笑，你上大学我接你班吧。”他去年分到组织组做党务工作，几次在我面前说没意思，很觊觎我分管人员调动和师资配备工作有权。我说考上考不上还不知道呢。他眯起小眼瞅瞅我，又说：“你到底想不想上大学啊。”我说你说呢？他诡秘一笑道：“学校不少人都在说你不是真心考大学呢。”
更奇怪的是徐平秋，那天去系里碰见她，谈及高考，她说：“小石头，你是学校的明星，人家都说你这次考大学是假的，考不上还有好处呢。”我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就问她考不上大学有何好处？她说：“不告诉你，告诉你你要跳起来的。”任我怎么打探，她就是不肯明说——几十年过去，我都不明白考不上大学有何好处。事实上因为没有考上大学留在组织组的这几年，我得罪了头头，得到的都是坏事。
我们70届中学生实际只是小学5年级学历。尽管临时抱佛脚啃了一大堆数理化复习资料，但12月11日一上考场看着数学卷子，我大眼瞪小眼几乎交了白卷，影响了总分，最终名落孙山。学校共有16人参加高考，最后录取了3人，都是老三届。
1978年1月26日至2月5日小年夜，上海各大学开始招生录取。学校派我和其他四人到上海交大参加录取工作。2月10日，又派我赴广州招生。人的命运真是奇怪，一个没有考上大学的人，却道貌岸然代表大学四处招生，我心里敏感，不免有些自卑，就和组长老刘说是否派其他人去，老刘哈哈笑道：
“你不是上过四年大学嘛。”他看我瞪起疑惑的大眼，又说：“毛主席说解放军是个大学校，你就是解放军这个大学毕业的嘛。”他瞅瞅我，继续说：“我们党委书记副书记和好几个处长、总支书记包括我都没有读过大学，不是还做领导吗？组织工作最要紧的是政治素质，不是什么学历。”他还宽慰我：“你这次考大学只是数学不行，其它几门都是高分，嗨，做政工干部数学有什么用？”
2月12日年初四早晨坐49次列车抵达广州，住进立新南路广东省委第四招待所。
“文革”结束恢复高考，各校招生数额不多，上海各大学就组成联合招生组负责广东省的招生，共7人，有复旦大学袁辑辉，化工学院陈树英，纺织工学院孟嘉庚，上海交大徐家齐，上海一医周芳明，我校因为在广东招生52人算是多的就来了两人，另外一个是教革组的郑拱深。
几天下来互相之间就熟悉了，袁辑辉的身世说来有趣，是段祺瑞、李鸿章、袁世凯三家联姻的后人，戴眼镜白白脸，一副学究模样。还在中学时就背叛家庭加入了共产党闹学潮，“文革”中还是受到冲击。“文革”结束先到复旦大学经济研究所任教，后调上海大学做社会学系主任——1986年11月我陪刘宾雁到上海空军政治学院演讲，刘宾雁拉我坐在主席台上，休息时，在场听讲的袁辑辉连忙过来问我是否做了刘宾雁的秘书？
“你不是上过四年大学嘛。”他看我瞪起疑惑的大眼，又说：“毛主席说解放军是个大学校，你就是解放军这个大学毕业的嘛。”他瞅瞅我，继续说：“我们党委书记副书记和好几个处长、总支书记包括我都没有读过大学，不是还做领导吗？组织工作最要紧的是政治素质，不是什么学历。”他还宽慰我：“你这次考大学只是数学不行，其它几门都是高分，嗨，做政工干部数学有什么用？”
2月12日年初四早晨坐49次列车抵达广州，住进立新南路广东省委第四招待所。
“文革”结束恢复高考，各校招生数额不多，上海各大学就组成联合招生组负责广东省的招生，共7人，有复旦大学袁辑辉，化工学院陈树英，纺织工学院孟嘉庚，上海交大徐家齐，上海一医周芳明，我校因为在广东招生52人算是多的就来了两人，另外一个是教革组的郑拱深。
几天下来互相之间就熟悉了，袁辑辉的身世说来有趣，是段祺瑞、李鸿章、袁世凯三家联姻的后人，戴眼镜白白脸，一副学究模样。还在中学时就背叛家庭加入了共产党闹学潮，“文革”中还是受到冲击。“文革”结束先到复旦大学经济研究所任教，后调上海大学做社会学系主任——1986年11月我陪刘宾雁到上海空军政治学院演讲，刘宾雁拉我坐在主席台上，休息时，在场听讲的袁辑辉连忙过来问我是否做了刘宾雁的秘书？
岁月如箭，30多年一晃就过去了。现在回想，有二事特别有趣：
一是到了广州召开招生工作大会，广东省招生办公室负责人就给全国各地来招生的代表“洗脑”，说广东靠近香港澳门，常常有人偷渡过去，希望大家别介意，手下留情，不要看到档案中有偷渡记录就不招他，因为这种事在广东、福建沿海地区司空见惯不足为奇。现在想来，这种“洗脑”既说明广东人急于培养人才的本位主义，又反映了广东人敢于改革开放的精神，难怪中国30几年的社会大变局始自广东。
二是招生方式不象现在是网上录取，公平高效；而是把招生现场放在一个大厅里，走道两边是连接成长排的桌子，桌上按报考学校与志愿堆着一摞摞的档案材料，桌后坐着广东省招办人员。我们招生代表每人拎一个塑料篮子鱼贯而入，看到报考上海大学的考生材料稍作挑拣就放到蓝里，再回住处仔细审阅挑选。坐在桌后的招办人员就像摊主小贩，眼巴巴望着我们，一边推销考生材料，有的还直接把考生档案往我们篮子里扔，嘴上还吆喝着“这个考生好、这个考生好”，那情形活象进集贸市场买菜。
在广州期间，广东省招办组织我们游览了鼎湖风景区、肇庆七星岩和佛山祖庙，这些地方我都是首次游览，秀丽的岭南风光令人陶醉。28日完成招生返回上海。
一是到了广州召开招生工作大会，广东省招生办公室负责人就给全国各地来招生的代表“洗脑”，说广东靠近香港澳门，常常有人偷渡过去，希望大家别介意，手下留情，不要看到档案中有偷渡记录就不招他，因为这种事在广东、福建沿海地区司空见惯不足为奇。现在想来，这种“洗脑”既说明广东人急于培养人才的本位主义，又反映了广东人敢于改革开放的精神，难怪中国30几年的社会大变局始自广东。
二是招生方式不象现在是网上录取，公平高效；而是把招生现场放在一个大厅里，走道两边是连接成长排的桌子，桌上按报考学校与志愿堆着一摞摞的档案材料，桌后坐着广东省招办人员。我们招生代表每人拎一个塑料篮子鱼贯而入，看到报考上海大学的考生材料稍作挑拣就放到蓝里，再回住处仔细审阅挑选。坐在桌后的招办人员就像摊主小贩，眼巴巴望着我们，一边推销考生材料，有的还直接把考生档案往我们篮子里扔，嘴上还吆喝着“这个考生好、这个考生好”，那情形活象进集贸市场买菜。
在广州期间，广东省招办组织我们游览了鼎湖风景区、肇庆七星岩和佛山祖庙，这些地方我都是首次游览，秀丽的岭南风光令人陶醉。28日完成招生返回上海。
2、祸从口出
1978年5月份，学校党委书记杨进因病住院，副书记王华调化工学院（即现在的华东理工大学）担任书记，市里从上海交大调来陈浩担任党委副书记主持工作。陈浩是新四军老干部，苏北人，说一口苏北话。有一副猫脸：团团脸、圆圆眼、低鼻梁、八字嘴。个子中等，不胖不瘦，但是一双手很有力量，那天来我们人事处——年初我们组织组改称人事处，市里派来两人成立组织部，“文革”中大组套小组的现象成为历史——伸出手和我们每个人握手，轮到我，立刻感觉到那是一双极有力量的手：掌厚、手大、劲足。他也平易近人，在机关走廊逢人便笑笑或招招手，给人感觉不像那个我在部队政治处碰到的，官架子十足被人暗中称为“王八”的副主任。
陈浩原本不是大官，之前是上海交大一个系的党总支书记。也许没有主持过一个大学的全面工作，来到我校不久，机关就有人议论他事无巨细都要亲自过问，胡子眉毛一把抓，我们人事处意见最多，年初已经调回的老郁和徐平秋等人说一个小青工的调动都要送他批准，有时跑来插手过问一件原本是我们人事处的日常工作，比较王华主政时期，大家都说人事处成了一个写字间，只需按照陈浩指示抄抄就可以了。此时已担任航海系总支书记的赵恒灿、远洋系总支书记的王雅珍有时来我处，也常常数说陈的专权。
一天，赵恒灿、王雅珍来我们处又说起此事，说我是机关党小组长，陈浩是我组党员，对他的这种擅权的工作作风，应该跟他指出一下呢。
彼时我已经担任机关工会副主席、党小组长。陈浩分在我们组过组织生活。我年轻幼稚，自以为老赵老王说的在理，根据党章，每一个党员在党内都是平等一员，党员受党组织的约束。一次过组织生活，我就给陈浩提了个意见，希望他像毛主席教导的那样学会弹钢琴，十个手指要分清长短，大权独揽小权分散，充分发挥职能部门的积极性。陈浩说工作做得太细是为了解情况以后会注意，可是从此见到我就不予理睬了。
1978年5月份，学校党委书记杨进因病住院，副书记王华调化工学院（即现在的华东理工大学）担任书记，市里从上海交大调来陈浩担任党委副书记主持工作。陈浩是新四军老干部，苏北人，说一口苏北话。有一副猫脸：团团脸、圆圆眼、低鼻梁、八字嘴。个子中等，不胖不瘦，但是一双手很有力量，那天来我们人事处——年初我们组织组改称人事处，市里派来两人成立组织部，“文革”中大组套小组的现象成为历史——伸出手和我们每个人握手，轮到我，立刻感觉到那是一双极有力量的手：掌厚、手大、劲足。他也平易近人，在机关走廊逢人便笑笑或招招手，给人感觉不像那个我在部队政治处碰到的，官架子十足被人暗中称为“王八”的副主任。
陈浩原本不是大官，之前是上海交大一个系的党总支书记。也许没有主持过一个大学的全面工作，来到我校不久，机关就有人议论他事无巨细都要亲自过问，胡子眉毛一把抓，我们人事处意见最多，年初已经调回的老郁和徐平秋等人说一个小青工的调动都要送他批准，有时跑来插手过问一件原本是我们人事处的日常工作，比较王华主政时期，大家都说人事处成了一个写字间，只需按照陈浩指示抄抄就可以了。此时已担任航海系总支书记的赵恒灿、远洋系总支书记的王雅珍有时来我处，也常常数说陈的专权。
一天，赵恒灿、王雅珍来我们处又说起此事，说我是机关党小组长，陈浩是我组党员，对他的这种擅权的工作作风，应该跟他指出一下呢。
彼时我已经担任机关工会副主席、党小组长。陈浩分在我们组过组织生活。我年轻幼稚，自以为老赵老王说的在理，根据党章，每一个党员在党内都是平等一员，党员受党组织的约束。一次过组织生活，我就给陈浩提了个意见，希望他像毛主席教导的那样学会弹钢琴，十个手指要分清长短，大权独揽小权分散，充分发挥职能部门的积极性。陈浩说工作做得太细是为了解情况以后会注意，可是从此见到我就不予理睬了。
现在回想，我当初这样说确实有些“老尬尬”，我一个小青年，入党才几年，怎么能批评大学党委书记？论年纪他还是父辈呢。唉，谁叫我在部队被首长宠坏了口无遮拦，揭批“四人帮”又成为“明星”不知天高地厚，真以为一个党委书记会对我的批评意见从谏如流呢。中国人往往不讲里子爱面子，官员又特别忌讳别人提意见，59年彭德怀和张闻天等人不就是给毛主席提了意见被打倒了吗？
联想到这些年发生的许多社会名流的学历与文凭造假等事件，包括中国的“打工皇帝”唐骏和原美国微软公司、谷歌公司的高管李开复，被揭露之初无一不是百般抵赖，为了面子死不肯认错。说起来他们都是留美留日的“国际化”人才，李开复还是台湾人，但是来大陆多年，浸淫在无处不流氓的环境里，统统变得死要面子，坠落到台湾作家柏杨概括的“酱缸文化”中难以自拔。
联想到这些年发生的许多社会名流的学历与文凭造假等事件，包括中国的“打工皇帝”唐骏和原美国微软公司、谷歌公司的高管李开复，被揭露之初无一不是百般抵赖，为了面子死不肯认错。说起来他们都是留美留日的“国际化”人才，李开复还是台湾人，但是来大陆多年，浸淫在无处不流氓的环境里，统统变得死要面子，坠落到台湾作家柏杨概括的“酱缸文化”中难以自拔。
2008年我在交大安泰经管学院任风投院院长助理兼华东首代。12月3日，学院请来北京大学张维迎教授讲演，题目是“事实与逻辑”，在讲到1984年莫干山会议上，是他首先提出中国改革要实行“双轨制”时，举例说：1949年10月1日，毛泽东在天安门宣布“中国人民从此站立起来了”时，蒋介石还在南京总统府，国共两党“双轨”并行。
我一听哑然失笑，那是“划江而治”？不打过长江不解放南京，毛泽东怎么会宣布新中国成立？且不说把毛蒋同在大陆来比喻“双轨制”是否合适。那天300座的演讲厅挤满了人，不少是院长处长教授博导，或许都被演讲人的“光环”迷住了眼睛，无人发现并指出这个谬误，我容不得这种信口开河的常识性错误，如屈原和渔夫对话所云“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当即吩咐跟我一起听讲的办公室朱明毅写了个条子：张教授你也许记错了，49年10月1日蒋介石不在南京在广州军阀陈济棠公馆，请更正。
条子一排排传上去，我对小朱及两个在我院实习的交大博士生断言说，张维迎不会纠正也不会宣读这个条子。果然，张维迎接到条子扫了眼就放到讲台上不予回应，因为他“名满天下”丢不起这个面子，因为面子代表他的社会“声誉”。此类事我遇见过几次，凡社会名流大抵如此。——还是鲁迅先生说的对“面子是中国精神的纲领”。
我一听哑然失笑，那是“划江而治”？不打过长江不解放南京，毛泽东怎么会宣布新中国成立？且不说把毛蒋同在大陆来比喻“双轨制”是否合适。那天300座的演讲厅挤满了人，不少是院长处长教授博导，或许都被演讲人的“光环”迷住了眼睛，无人发现并指出这个谬误，我容不得这种信口开河的常识性错误，如屈原和渔夫对话所云“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当即吩咐跟我一起听讲的办公室朱明毅写了个条子：张教授你也许记错了，49年10月1日蒋介石不在南京在广州军阀陈济棠公馆，请更正。
条子一排排传上去，我对小朱及两个在我院实习的交大博士生断言说，张维迎不会纠正也不会宣读这个条子。果然，张维迎接到条子扫了眼就放到讲台上不予回应，因为他“名满天下”丢不起这个面子，因为面子代表他的社会“声誉”。此类事我遇见过几次，凡社会名流大抵如此。——还是鲁迅先生说的对“面子是中国精神的纲领”。
3、马列主义老太太
9月，处里派我和徐明全去北京招生，同时去南京、天津和北京联系几个计算机老师的调动。徐明全原是南京华东水利学院计算机教研室主任，妻儿都在上海，为了解决夫妻分居，被交通部派来我校负责筹建计算机专业。他15岁参加新四军，多年自学成才，成为国内计算机领域的一个专家。他和陈浩一样也是苏北人，身材消瘦。
9月12日，我们先到南京办事。16日下午坐火车抵达北京，一出前门车站，中国人民大学老徐的一个朋友来接我们乘地铁到军事博物馆站下，到交通部教育局领取招生材料后，就去公安部大院老徐的老首长刘枫渔家吃饭，夜晚住宿刘家。
老刘“文革”前在中央政策研究室任研究员，“文革”结束调到公安部政治部任副主任。第二天早晨告辞，出了门，看见对面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在院子里唰唰唰弯腰扫地，老刘悄悄告诉我们这老太叫王前，是原国家主席刘少奇的第四个夫人。
嘿，北京真是藏龙卧虎，小小大院里竟住着一个前“皇后”。
9月，处里派我和徐明全去北京招生，同时去南京、天津和北京联系几个计算机老师的调动。徐明全原是南京华东水利学院计算机教研室主任，妻儿都在上海，为了解决夫妻分居，被交通部派来我校负责筹建计算机专业。他15岁参加新四军，多年自学成才，成为国内计算机领域的一个专家。他和陈浩一样也是苏北人，身材消瘦。
9月12日，我们先到南京办事。16日下午坐火车抵达北京，一出前门车站，中国人民大学老徐的一个朋友来接我们乘地铁到军事博物馆站下，到交通部教育局领取招生材料后，就去公安部大院老徐的老首长刘枫渔家吃饭，夜晚住宿刘家。
老刘“文革”前在中央政策研究室任研究员，“文革”结束调到公安部政治部任副主任。第二天早晨告辞，出了门，看见对面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在院子里唰唰唰弯腰扫地，老刘悄悄告诉我们这老太叫王前，是原国家主席刘少奇的第四个夫人。
嘿，北京真是藏龙卧虎，小小大院里竟住着一个前“皇后”。
17日下午，我们去大兴县城黄村县委招待所报到，住进三号楼4号房。
一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凌乱肮脏的景象，床单正反两面都十分龌龊，一间房八张单人床，只有一张桌子一把凳子，我们怎么工作？想起年初在广东招生，在中山医学院学生宿舍工作，条件虽然不好，但每人都有桌椅。几个招生老师纷纷找招办反映要求更换床单保证卫生，招办几个人在嗑瓜子闲聊，说服务员已经下班，明天叫人打扫。同屋的几个老师都说北京是中国首都，如此服务态度和条件实在差劲。
彼时大兴县属于北京郊区还没有开发，黄村是个尘土飞扬市容凌乱的小镇，到北京城区交通很不方便。我们知道这是有意安排的，说招生点远离北京清净，省得被人打扰。彼时中国人几乎没有私家车，要从北京城区过来还真是不方便。
18日开始录取工作。
有一个老太几次坐着小汽车跑来找我，她儿子报考我校，分数350分正踩着最低录取线，中学因打架受过处分，属于可录可不录取的活络档。我离开上海时，教务处长刘同安塞给我一张纸条，要我录取的正是这个老太太的儿子。本来可以录取，可老太太一次次跑来，见我年轻蓄着长发，头发亮晶晶以为抹了油，要我艰苦奋斗，对我进行革命传统教育，还说老公是交通部的局长。我们同屋人都叫她“马列主义老太太”，她那盛气凌人的腔调惹恼了我，逆反心理一上来就没录取这个考生。
一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凌乱肮脏的景象，床单正反两面都十分龌龊，一间房八张单人床，只有一张桌子一把凳子，我们怎么工作？想起年初在广东招生，在中山医学院学生宿舍工作，条件虽然不好，但每人都有桌椅。几个招生老师纷纷找招办反映要求更换床单保证卫生，招办几个人在嗑瓜子闲聊，说服务员已经下班，明天叫人打扫。同屋的几个老师都说北京是中国首都，如此服务态度和条件实在差劲。
彼时大兴县属于北京郊区还没有开发，黄村是个尘土飞扬市容凌乱的小镇，到北京城区交通很不方便。我们知道这是有意安排的，说招生点远离北京清净，省得被人打扰。彼时中国人几乎没有私家车，要从北京城区过来还真是不方便。
18日开始录取工作。
有一个老太几次坐着小汽车跑来找我，她儿子报考我校，分数350分正踩着最低录取线，中学因打架受过处分，属于可录可不录取的活络档。我离开上海时，教务处长刘同安塞给我一张纸条，要我录取的正是这个老太太的儿子。本来可以录取，可老太太一次次跑来，见我年轻蓄着长发，头发亮晶晶以为抹了油，要我艰苦奋斗，对我进行革命传统教育，还说老公是交通部的局长。我们同屋人都叫她“马列主义老太太”，她那盛气凌人的腔调惹恼了我，逆反心理一上来就没录取这个考生。
9月26日完成招生，离开大兴回到北京城，住进长安街北京饭店对面的远洋总公司招待所三楼。第二天去北京市招办办理录取手续，又去了几家单位联系调人。
28日上午等人来招待所谈事，我趁空去洗手间洗衣服，一个勤杂工说可以到一楼洗脸间去洗，那里池子大。我端着盆子下楼来回找了几遍都没找到洗脸间，就到门房打听，门房里坐着两个老门卫，用眼睛瞟了我一下，操着地道的老北京话说“不知道。”我说你们怎么会不知道？我是外地来北京出差的。其中一个说：“你去问招待所，我们是门卫不管厕所的事。”正说着，有个人从门房边一个小走道端着盆出来，原来洗脸间就在隔壁。我进去边洗边想，越想越气，一股怒火从心底迸发，洗好衣服跑到门房哐一下破门而入，那两人惊异地看着我说：
“你、你想干什么？”
“我要提意见！”我大声吼道，责问他们为什么不如实相告，两人无言以对，愣在那里。我又说：“你们都是有一把胡子的人，受党教育多年，怎么还是这种服务态度？”
“那是洗脸间，不是洗衣服的地方。”一个老头狡辩说。
“洗衣洗脸还分开？”我更加火了：“除非对面的北京饭店，你们还没有资格去那儿，只配在这看门，给你们再大权利还了得！”此时进来两人把我劝走了。
来北京几天碰到许多不顺心事，招生场地条件这么差，商店营业员爱理不理，几次问路，北京人多是说不知道，天子脚下皇城根下的北京人怎么都是这种态度呢。
28日上午等人来招待所谈事，我趁空去洗手间洗衣服，一个勤杂工说可以到一楼洗脸间去洗，那里池子大。我端着盆子下楼来回找了几遍都没找到洗脸间，就到门房打听，门房里坐着两个老门卫，用眼睛瞟了我一下，操着地道的老北京话说“不知道。”我说你们怎么会不知道？我是外地来北京出差的。其中一个说：“你去问招待所，我们是门卫不管厕所的事。”正说着，有个人从门房边一个小走道端着盆出来，原来洗脸间就在隔壁。我进去边洗边想，越想越气，一股怒火从心底迸发，洗好衣服跑到门房哐一下破门而入，那两人惊异地看着我说：
“你、你想干什么？”
“我要提意见！”我大声吼道，责问他们为什么不如实相告，两人无言以对，愣在那里。我又说：“你们都是有一把胡子的人，受党教育多年，怎么还是这种服务态度？”
“那是洗脸间，不是洗衣服的地方。”一个老头狡辩说。
“洗衣洗脸还分开？”我更加火了：“除非对面的北京饭店，你们还没有资格去那儿，只配在这看门，给你们再大权利还了得！”此时进来两人把我劝走了。
来北京几天碰到许多不顺心事，招生场地条件这么差，商店营业员爱理不理，几次问路，北京人多是说不知道，天子脚下皇城根下的北京人怎么都是这种态度呢。
9月30日和老徐去天津南开大学商调一个计算机老师，当天返回。10月1日去北京民航买到最早5日飞上海的机票，单价64元。只得在北京再游玩几天。
招生期间，北京招办组织我们观看了电影《魂断蓝桥》，参观了历史博物馆、周恩来事迹展和毛主席纪念堂。我们自己游玩了天安门、故宫、北海公园、王府井、西单、前门、香山公园、碧云寺、颐和园、动物园和八达岭长城等，第一次来北京就跑了这么多地方，领略了首都的风光，也领教了北京人对外地人的傲慢态度，也许他们把所有非北京人都看着是乡下外地人了。
5日乘苏联伊尔62型飞机回上海，这是我第一次乘飞机——彼时中国只有处级以上干部才能因公乘飞机，不到级别的需要单位证明，我因工作多时间紧，处里就让我带着空白证明，想赶时间乘飞机随手填上一张就去买票。升空后，空姐给每人发了一袋水果糖、一杯汽水、一盒5支装的中华香烟和一个纪念章。
招生期间，北京招办组织我们观看了电影《魂断蓝桥》，参观了历史博物馆、周恩来事迹展和毛主席纪念堂。我们自己游玩了天安门、故宫、北海公园、王府井、西单、前门、香山公园、碧云寺、颐和园、动物园和八达岭长城等，第一次来北京就跑了这么多地方，领略了首都的风光，也领教了北京人对外地人的傲慢态度，也许他们把所有非北京人都看着是乡下外地人了。
5日乘苏联伊尔62型飞机回上海，这是我第一次乘飞机——彼时中国只有处级以上干部才能因公乘飞机，不到级别的需要单位证明，我因工作多时间紧，处里就让我带着空白证明，想赶时间乘飞机随手填上一张就去买票。升空后，空姐给每人发了一袋水果糖、一杯汽水、一盒5支装的中华香烟和一个纪念章。
10月6日回到学校，教务处长刘同安神情忐忑赶紧跑来，问我那个考生招来没有？我说没有。他一听，瞪起眼睛诧异地说：
“小石头，你没给我开玩笑吧？”我说没开玩笑，是没招来，他分数刚够最低录取线属于活络档，因为打架表现不好还受过学校的处分。
他拿起我带回的考生录取名册翻看了几遍，唉了一声：“你知道吗？这个条子是陈浩书记让我交给你的，你怎么能不录取呢。”我一愣，反问他为什么事先不跟我明说呢？他叹着气说：“我想是我亲自塞给你的条子，你总会买我面子吧。”
我和他很熟，尽管当了教务处长，他对我一如既往热情有加，就玩笑道：你当皇帝钦命呀，将在外君命还有所不受呢。他皱起眉头，继续说：
“完了完了，我怎么向陈书记交代啊，唉——你不知道吧，这个考生的父亲现在是交通部的水利局长，很快就要提拔做交通部副部长了。”
我此时也有些后怕，前些日子因为给陈浩提了意见得罪了他，如今又没把这个关系户招来，不是罪加一等么？刘同安如果如实告诉我这个考生是陈书记的关系，我也不会存心“抗旨”，年初在上海交大后又去广州招生，都有人塞条子给我，只要在分数线上我通常都会录取，这次不录取实在是我受不了那个“马列主义老太太”的做派，以致我偏偏不买刘同安的面子。
唉，托人办事就怕弄巧成拙呢。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复陈浩的，陈浩对我依然不予理睬，我倒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尽量避开他——后来，这个考生被西安公路学院录取，“马列主义老太太”嫌西安生活条件不好，想把儿子转到我校，因为上海控制严格无法转入。丈夫当上交通部副部长后，就把儿子转到武汉水运工程学院。我心里纳闷，她在北京给我耳提面命的一套革命传统教育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不灵了呢？
“小石头，你没给我开玩笑吧？”我说没开玩笑，是没招来，他分数刚够最低录取线属于活络档，因为打架表现不好还受过学校的处分。
他拿起我带回的考生录取名册翻看了几遍，唉了一声：“你知道吗？这个条子是陈浩书记让我交给你的，你怎么能不录取呢。”我一愣，反问他为什么事先不跟我明说呢？他叹着气说：“我想是我亲自塞给你的条子，你总会买我面子吧。”
我和他很熟，尽管当了教务处长，他对我一如既往热情有加，就玩笑道：你当皇帝钦命呀，将在外君命还有所不受呢。他皱起眉头，继续说：
“完了完了，我怎么向陈书记交代啊，唉——你不知道吧，这个考生的父亲现在是交通部的水利局长，很快就要提拔做交通部副部长了。”
我此时也有些后怕，前些日子因为给陈浩提了意见得罪了他，如今又没把这个关系户招来，不是罪加一等么？刘同安如果如实告诉我这个考生是陈书记的关系，我也不会存心“抗旨”，年初在上海交大后又去广州招生，都有人塞条子给我，只要在分数线上我通常都会录取，这次不录取实在是我受不了那个“马列主义老太太”的做派，以致我偏偏不买刘同安的面子。
唉，托人办事就怕弄巧成拙呢。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复陈浩的，陈浩对我依然不予理睬，我倒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尽量避开他——后来，这个考生被西安公路学院录取，“马列主义老太太”嫌西安生活条件不好，想把儿子转到我校，因为上海控制严格无法转入。丈夫当上交通部副部长后，就把儿子转到武汉水运工程学院。我心里纳闷，她在北京给我耳提面命的一套革命传统教育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不灵了呢？
@烟陌红尘 2015-11-12 07:55:13
好文字 ，欣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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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好文字 ，欣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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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11月20日，新华社播发北京市委为天安门事件平反的消息后，大字报不断地贴出，西单民主墙前驻足观看的读者越来越多，多时达四五千人。有人宣读、抄录、照相和录音，中外记者夹杂其中采访、摄影，外国人与中国人随便交谈。有人撕毁大字报，有人维护张贴权利。11月25日晚，西单民主墙前出现了自发组织的“民主讨论会”。
11月27日，邓小平在会见美国专栏作家罗伯特•诺瓦克时对民主墙涉及到的重大问题公开表态。邓说：“没有毛泽东就没有新中国”，并强调自己不是赫鲁晓夫，不会贬低毛泽东。他还否定了外界传闻的他与华国锋的矛盾，表示不赞同大字报对毛的评价，也表示自己不会当总理。但对大字报、对群众的民主诉求，他表示理解和容忍：“这是正常的现象，是我国形势稳定的一种表现。”又说，“写大字报是我国宪法允许的。我们没有权利否定群众发扬民主，贴大字报，群众有气让他们出气。群众的议论，并非一切都是深思熟虑过的，也不可能要求都是完全正确的。这不可怕。”。
邓小平的讲话，新华社做了报道，第二天全国各大报刊纷纷刊登。12月初，邓小平利用接见日本、美国和法国外宾的机会多次表示，尊重人民利用大字报表达自己不满的权利。之后一些民间团体将自己制作的刊物贴在西单墙上或散发给来往群众。一些外国媒体也赶来采访，这使“西单民主墙”有了国际影响。与此同时北京大学三角地也出现了北大民主墙，很快民主墙形成一个运动。
11月27日，邓小平在会见美国专栏作家罗伯特•诺瓦克时对民主墙涉及到的重大问题公开表态。邓说：“没有毛泽东就没有新中国”，并强调自己不是赫鲁晓夫，不会贬低毛泽东。他还否定了外界传闻的他与华国锋的矛盾，表示不赞同大字报对毛的评价，也表示自己不会当总理。但对大字报、对群众的民主诉求，他表示理解和容忍：“这是正常的现象，是我国形势稳定的一种表现。”又说，“写大字报是我国宪法允许的。我们没有权利否定群众发扬民主，贴大字报，群众有气让他们出气。群众的议论，并非一切都是深思熟虑过的，也不可能要求都是完全正确的。这不可怕。”。
邓小平的讲话，新华社做了报道，第二天全国各大报刊纷纷刊登。12月初，邓小平利用接见日本、美国和法国外宾的机会多次表示，尊重人民利用大字报表达自己不满的权利。之后一些民间团体将自己制作的刊物贴在西单墙上或散发给来往群众。一些外国媒体也赶来采访，这使“西单民主墙”有了国际影响。与此同时北京大学三角地也出现了北大民主墙，很快民主墙形成一个运动。
@石木2015 2015-11-12 20:45:05
刷下屏才发觉前面发的有关北京西单的文章没有了，是不是有什么敏感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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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千方 2015-11-12 21:00:43
可能被和谐了，去版务栏目问问版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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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如实记录西单民主墙与两个凡是的事，属于敏感词？谢谢提醒，去版务讨教下。
刷下屏才发觉前面发的有关北京西单的文章没有了，是不是有什么敏感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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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千方 2015-11-12 21:00:43
可能被和谐了，去版务栏目问问版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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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如实记录西单民主墙与两个凡是的事，属于敏感词？谢谢提醒，去版务讨教下。
@石木2015 2015-11-12 20:45:05
刷下屏才发觉前面发的有关北京西单的文章没有了，是不是有什么敏感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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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千方 2015-11-12 21:00:43
可能被和谐了，去版务栏目问问版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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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木2015 2015-11-12 21:50:39
难道如实记录西单民主墙与两个凡是的事，属于敏感词？谢谢提醒，去版务讨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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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千方 2015-11-12 22:09:08
对了，可以把文章发到版务栏目测试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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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了，要审查。谢谢你的指点哈
刷下屏才发觉前面发的有关北京西单的文章没有了，是不是有什么敏感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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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千方 2015-11-12 21:00:43
可能被和谐了，去版务栏目问问版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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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木2015 2015-11-12 21:50:39
难道如实记录西单民主墙与两个凡是的事，属于敏感词？谢谢提醒，去版务讨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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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千方 2015-11-12 22:09:08
对了，可以把文章发到版务栏目测试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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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了，要审查。谢谢你的指点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