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海上歌,京中武(be,he,微字母)


十一.海上歌,恩与怨


解语花缓缓醒来之时,耳边尽是黑瞎子和苏媚的低声争吵,他微微一思虑,便没有睁开眼。


“你倒是好了,你可知道我这两天是怎么过的!我被日本人查问了多少次?又被上面逼问了多少次?”


“我不信你没有一个好说辞。”黑瞎子冷冷的声音传入耳膜。


“再合理的解释也无法消除全部的怀疑。你好自为之,上面再问起了,我也保不住你。”苏媚高跟鞋的声音远去,一道视线便转向了他,“你听到了多少?”


黑瞎子一向敏锐,虽然他没动也没睁眼,但他依旧发现他醒了。既然被发现,也没有装下去的必要,解语花缓缓睁开眼,费力的坐了起来,“我昏迷了多久?”


黑瞎子抬头看看墙上的钟,回到,“四十个小时”,如此说着,视线又转回到他身上。


解语花身上的子弹已经取出,伤口也爆炸好了,他的面色看上去仍旧不好,却已经微微有了一丝血色,全部是昨夜他刚刚带他回来时候的样子。


解语花总觉得黑瞎子哪里有一些变化,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同,此时也没有时间研究这些,他微微平静了一下,便开口道,“外面局势怎么样?”


“我现在真是佩服,你都布置了什么?你都伤成这样了,外面的局势还能被你扭转过来,日本人认为,戏子解语花只是害怕被无辜牵连,所以跳水逃跑,真正的共党是后来被打入水中的蘅芜。”


解语花低头微一思量,就明白一定是秀秀被捕后刻意引导他们这么想的,“那你呢,你跟着蘅芜跳下去,怎么解释?”


“很简单,我是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垂死挣扎的蘅芜拖下去的,反正当时灯光已经熄灭,日本人根本就没看清。”


两人一时不语,都知道,这样的解释虽然这一次日本人放过了他们,但是并不能长久,怀疑已经种下,无论如何都无法消失。





这一处地方,是黑瞎子在上海的一处住所,黑瞎子刚想给解语花拿东西吃,就被去而复返的苏媚拦住。


“日军要搜查这里。”


解语花和黑瞎子对视一眼,黑瞎子率先开口,“果然还是怀疑啊。小鬼子生性残忍好色,既然来了,必定要搜身,到时候你怎么解释你身上的伤?”


解语花微微沉思不语。


黑瞎子突然笑道,“苏媚,你出去,不必强拦着日本人,差不多就让他们进来。”


苏媚点头出去,黑瞎子便顺势靠在门上,“你不是不知道什么办法,你只是不愿意,因为这一下,你声名会尽毁,你在上海滩这么多年打下的基业,也许都会废掉。可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废掉了,还有再建立的一日,可是你被捕了,可就没机会了。”








日本人来的很快,苏媚自然拦不住,被迫带着他们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只听见里面暧昧的声音,日本人微微一愣,然后迅速的推开门。


门内的情景,连苏媚的震惊了。


床上凌乱不堪,地上全是散落的衣物,黑瞎子压在一个人身上,露出大半个后背,他的唇正在那人颈上暧昧的流连,而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微微侧着头,露出半张脸,正是他们要找的解语花。


听见声音,黑瞎子微微撑起身子,本来盖到后背的被子便微微下滑,“呦,这是什么状况?”


被他压在身下的人,仿佛觉得羞辱一般,将头转向另一侧。


苏媚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笑道,“他们两个昨天相继落水,死里逃生,这样,也正常,不是吗?”


日本人于是暧昧的笑了起来,操着生硬的中文道,“解语花,今晚再给我们唱一场怎么样?”


解语花扭着头不说话,黑瞎子的指尖在他后背上缓缓流转,道,“当然,我替他应了。”





当汽车的声音终于远去,解语花冷冷的出声,“你该起来了。”


黑瞎子缓缓从他身上爬起来,带着一丝笑容,笑道,“你还是这么忘恩负义,我可不止一次救你了。”


解语花从一旁拿过衣服一件一件缓缓穿上,“你也不止一次害我了。”说完,抚着墙壁缓缓站了起来。


“你这样子,今天能登台吗?站都站不稳。”


“难道不是你替我答应的吗?”解语花讥讽道。


黑瞎子嗤的一笑,“你这是怪我?”


“我不该怪你吗?你害死雅蝶,害秀秀被捕。我二组多次的行动都被你破坏,若非我计划周全,二组早就失去了价值。”解语花的面色依旧冰冷,“对了,你们那边的人都是这样,狠毒无情,连自己首先是个中国人都忘了,忘了现在本该是我们联合的时候,你们,根本就是在独自作战,我们和日本人,都是你们的敌人。”


他微微顿了一下,扶上了门把手,“但愿此事一了,我们再无交集。”


解语花说完,便打开门毫不犹豫的走了,从他出门那一刻,就连知情的黑瞎子也看不出,他的腿刚刚取过子弹,看不出,他刚刚,连站立都困难。








当天晚上,解语花依约在歌舞厅登台,戏子一步步走的平稳,唱腔依旧精准至极,日本人终究还是没能试探出来什么。


然而,那天的事情经由日本人传出去,曾经的第一名旦解语花顿时声名狼藉,在上海滩上几乎呆不下去,而因为霍秀秀的彻底定罪,他在日本人面前,也是举步维艰。


日本人的试探并没有中断,他们曾经几次将解语花带到被打的遍体鳞伤的霍秀秀面前,观察他的反应,然而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日本人终究什么都看不出来,便又开始将他推给黑瞎子,测试他的反应。


他在人前与黑瞎子暧昧不清,人后,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停留。


黑瞎子每每对着他一笑而过,却终究在他转身后冷下眼神,命运无常,他和他,从开始就是对立。


其实黑瞎子曾经问过自己,如果早知道有这样一天,他会不会不做之前那些事?


答案是,不会。


那些事,他一样都不会少做。


如果说,解语花是他的生命,那么,信仰,则重于生命。


这是他们这种人生存的方式,永远都无法更改。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4-07 00:33:00 +0800 CST  
清明小长假结束了,日更也结束了,如果亲们还喜欢,我羞涩的推荐一下完结文《黑色阳光》,原著风,强强,过程虐,结尾he~~为防止吞楼,下层放链接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4-07 00:4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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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4-07 00:4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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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4-07 00:41:00 +0800 CST  

十二.海上歌,生死之间(一)


1944年12月,霍秀秀借审讯之际自杀,日军因为其特殊身份,被迫将其转入医院救治。





“组长,这是医院地图。”年轻男子将怀里的东西递给解语花,解语花接过放在一旁,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微微出了一口气,拿过旁边的地图展开,“你做的很好。”


“组长,你就让我和水手参与吧。”


解语花轻笑起来,“你们参与进来,反倒是麻烦,这次营救行动,谁都不许参加。”





行动那天,解语花挑选了正午,冬天这时候阳光温暖,人最容易昏昏欲睡,况且,这个时间医院的人很多,不管是行动还是撤退都容易混入人群,何况,如果他的推断没有错的话,秀秀传递的信息是,今天的这个时候,日军会有一次大规模的换岗。


进入医院的时候,他已经进行了变装,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面黄肌瘦的病人,他缓缓的走着医院里,拐角无人处的房间里恰巧出来一个日本医生,解语花在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突然出手,那人吭都没吭一声就被解语花打昏,重新拖入房间,再出来时,解语花已经是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面容稀松平常,丝毫不惹人注意。


秀秀的病房门前,守着两个日本兵,解语花穿着白大褂急急忙忙的往里走,毫不犹豫的推开了门口的日本兵,转眼就进到房间里。那两个日本兵一愣,立刻跟了上去,却不防解语花突然回头,其中一个日本兵只看见眼前银光一闪,一柄刀就没入了他的身体,另一个日本兵见状张口就要喊人,被小花一下子卡住脖子,紧接着一绊,就将小鬼子摁倒在地,他捡起一旁另一个鬼子的枪在他后脑一顶,“钥匙呢?”


那小鬼子满是迷茫恐惧的看他一眼,却在眼神飘到床上的人的时候反应了过来,下意识的便向门外瞟了一眼。


解语花微微一皱眉,毫不犹豫的把匕首捅入这小鬼子的心脏。然后迅速的扒下他的衣服穿上,回头看了一眼仍然昏迷的霍秀秀,眼中闪过一丝焦虑。


从病房里出来,解语花装作检查安全在门边翻来翻去,终于在门边的花盆里找到了钥匙。然而他刚刚松了一口气,警报就想了起来,他这才发现,钥匙下面连着一条细细的鱼线。


显然,日本人怕钥匙放在门卫身上会被前来救援的人轻易搜到,就藏在了外面,又利用鱼线设下了这个机关。


大批的日本兵蜂拥而至,解语花来不及细想,立刻回到病房用钥匙打开了秀秀手腕上的手铐,“秀秀,醒醒!”


霍秀秀悠悠醒来,先是一惊,然后又迅速的镇定下来,“蘅芜?”


解语花面色深沉,手中的枪已经抬起对准门口,“潇湘,你有多少能力?”


霍秀秀虚弱的一笑,却慢慢直起身子,甩开了解语花的手,“拼死也要出去。”


说话间日军已经冲了进来,解语花将手中的枪向后一抛,秀秀接过,果断的上膛开枪,前面的一个日本人应声而倒。


霍秀秀虽然重伤,但是她的枪法是长年训练所成,出手毫不犹豫,迅速狠辣。解语花身手矫捷,刀锋凌厉,加之空间狭小,日本人一时之间竟然没能抓到二人。


医院的路线解语花早就倒背如流,他一直带着秀秀慢慢向窗户边退去、


“一,二,三,跳。”





窗户下面是一片草地,解语花顾着秀秀伤重,所以几乎是抱着她跳下来,一落地就带着秀秀飞快的向一旁的小路跑去。


借着小路的曲折,总算是将后面的日本人甩开了一定距离,然而,日军的装备精良,火力凶猛,解霍二人,现在只能勉强不受伤,要真正的撤退,谈何容易。


密集的枪声从前方出现,解霍二人几乎是生生一顿,便被前方出现的二人惊呆了。


竟然是刘淼和郑嘉,惊讶过后,解语花几乎是满腔的怒火和焦急,他一边抱着越发虚弱的秀秀撤退,一边质问,“谁让你们来的,我不是说今天谁也不许来吗?”


郑嘉低低一笑,“组长,我们不来,你出不去,他们的火力太猛了。”然后塞给解语花一个小纸条,“这就是我们来的原因,纸条是水手收到的。”


匆忙之间,解语花只来得及把纸条收好。此时刘淼猛地向前一步,整个暴漏在日本人面前,日本人的子弹便呼啸着朝他射来,他却没有退后半步,迎着子弹一步步向前,子弹一发又一发的打在他的身上,他却依旧抱着枪不断前进,日本人被他的气势所震慑,更加疯狂的开枪,终于,刘淼枪中的子弹耗尽,他也仿佛脱力般,缓缓的倒下。


郑嘉回头对解语花微微一笑,“组长,快走。”话音未落,他便也冲了出去,解语花微微一僵,瞬时又狠下心来,带着秀秀头也不会的离开。


只走了百十米,刚刚拐过一道弯,身后便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解语花微微闭一闭眼,轻声道,“十字,水手,一路走好。”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4-10 23:05:00 +0800 CST  

十三.海上歌,生死之间(二)


霍秀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看着解语花的神色,便猜到水手和十字必定已经牺牲,“哥哥,如果我知道,我出来,会害死他们,我宁可不出来。”


解语花清冷的目光在秀秀身上一扫,微微摇头,“你若想死,早就死了,凭那些日本兵,根本不可能救回你。你发现了什么?”


秀秀微微一停顿,苦笑道,“你看懂我的暗示了?不错,我听到了一些东西,因为我是二组的人,审讯我的是一些高层,他们以为我不懂日语,我听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所以我才一有机会就暗示你想办法营救我,所以才有了这一次“自杀未遂”,希望,我的消息,可以救得了千千万万的国人,才抵得过被我害死的水手和十字。”


“我相信你的判断力,你说吧。”


“我们上次在船上拿到的细菌武器资料是假的,日本人发现了我们的人,刻意给他假的资料,但是日本人完全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船上接头,也想不到接头的人是谁,这才被我们得手。而且,他们怀疑的人,是黑瞎子。”


解语花微微一愣,“黑瞎子?”


“不错,你和他联手夺图那一次,还是有军方的人注意到了他,虽然没看清,但是却被怀疑了,日军以为他是我们这边的人,所以才一直在给他各种抓地下党的任务试探他。”


“那细菌武器正确的资料你知道吗?”黑瞎子被怀疑是他早就猜到的,如今听了也不奇怪,他更关心的是那可怕的细菌武器。


秀秀微微点头,“我是完全死记硬背下来的,科学术语,需要专业的人士进行研究,我需要直接和延安对话,防止中间出现误差。”


解语花微微点头,“我会让钱宇安排,我不能多留,你小心。”





解语花知道,十字和水手的死不是他们不听命令的后果,也不是营救秀秀的后果,而是有人本来就要害他们,十字赴死之前塞给他的纸条上,写着,“四倍兵力守卫潇湘。”他们知道,四倍兵力之下,他带着重伤的秀秀必然无法全身而退,所以,他们拼死也要守护他们全身而退。


到底是谁猜到霍秀秀自杀是假,来到守卫较松懈的医院是真,然后让日本军方增加军力?又到底是谁,能够猜到水手是地下党,送了这张纸条过去?目的到底是什么?既然知道水手是地下党,为什么不直接逮捕,而是让水手来帮助他?


其实,他隐约猜到这个人是谁,却又不太愿意相信。


1945年4月,黑瞎子通过水手的遗物查到“笔杆”李雯以及“金鱼”于敏,李雯于被捕前吞枪自杀,而于敏因为身世显赫,又没有直接证据,终于在遍体鳞伤后被释放,随后在解语花的秘密安排下举家搬迁,带同伤愈的霍秀秀,撤退到延安。





1945年8月,美国在日本本土投下两颗原子弹,日本人狗急跳墙,大肆逮捕所有可疑人员,备受怀疑的解语花终究还是被捕。而黑瞎子却因为得到消息足够及时得以逃脱这次大搜捕。





1945年11月,日本终于被迫撤离上海,将主权交与国民政府。


解语花安静的坐在牢房里,牢房阴暗无比,只有一间小小的窗子,些许阳光照进了,让他感到无比的光明与温暖。牢房外声音很大,是日本人在准备撤离,他唇角带笑的听了一会儿,低低的开始唱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慢慢的,一个,两个,三个,不知道多少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从最初的低唱,到最后几乎释放所有激情的声嘶力竭,每个人的声音中都充满了希望,八年的时光,无数男儿在各自的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如今,终究是将日本人赶出去了。“起来,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


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
一遍唱完,没有人停下,第二遍又紧接着响起,“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看守牢房的日本人惊惧无比,在歌声中发抖,他们拿着枪指着他们,用生硬的中文,一遍又一遍的说着,“不许唱,不许唱!”然而没有人理他们,解语花第一个站了起来,然后他看见,所有人都在各自的牢房里


站了起来,一时间,歌声响彻云霄,带着革命者的坚定与傲然,带着心中无限的希望,对着黑洞洞的枪口,也许,他们自己的同志还有后续的战场,但是他们已经没有了,每个人都知道,日本人撤离前,一定会杀了他们,既然如此,他们的信仰不同所属不同又如何,他们都是中国人。多少年刀口舔血,如今看着日本人如丧家犬一般的样子,死有何惧,反正也是一死,早死一刻又何妨,死前能让这些丧家犬肝胆俱裂,也是快事一件!


第二天早上五点,天还没有完全亮,他们便被押赴刑场。尽管经过了这样久,他们的声音早已经沙哑低沉,却没有一丝停顿,他们的衣衫褴褛,身上尽是凝结的伤口与血污,却没有一丝狼狈,他们的脸上满是灰尘,双眼却异样明亮。


那样的潇洒,那样的傲然,那样的充满希望。仿佛他们不是赴死,而是去参加一场庆功宴。


枪声过后,解语花无力的倒在地上,他最后的视线中,是和他一起倒下的同胞们平静的脸庞,他微微的笑了。


我的同胞,再见了,希望你们从此安好,不再颠沛流离,朝不保夕;我的同志,再见了,希望你们带着与我相同的信仰与理想建设我们的家。


还有你,再见了,黑瞎子。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4-10 23:06:00 +0800 CST  
附上二组人员名单,谨防大家看这些酱油看懵了

01小花-蘅芜,戏子,上海滩第一名旦
02秀秀-潇湘,小花未婚妻(第十二章撤离)
03雅蝶-怡红,歌女(第八章死)
04赵武-鹦鹉,黄包车夫,善口技(叛徒,第八章死)
05庄奎-屠夫,买猪肉(第八章撤离)
06钱宇-铜板,金河当铺老板
07刘淼-水手,船上侍者,善潜水(第十二章战死)
08孙居-小古,列车员(第八章撤离)
09李雯-笔杆,报社记者(第十二章自杀)
10周秧-甘蔗,(暂未出现)
11郑嘉-十字,医生(第十二章战死)
12于敏-金鱼,于家二小姐 (第十二章撤离)


然后。。。这两章黑瞎子打酱油。。是为了下一章开始大面积出现。。。然后字幕君什么的也会来了。。。虽然他是微字母,但是我尽量字母多点儿。。。然后。。就是最重要的一点,花爷还没死呢!!真正的相爱相杀才开始啊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4-10 23:10:00 +0800 CST  




十四.海上歌,重生


清明时节,小雨纷飞,黑瞎子回来的时候,解语花正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穿了一件浅粉色的衬衫,领口的扣子没有扣,风吹进来的时候微微扬起,露出漂亮的锁骨。


“怎么不出去走走?”黑瞎子站在他身后,静默了两分钟后开口。


“出去?后面一堆人跟着?抱歉,我不习惯。”解语花语气中带着讥讽。


黑瞎子微微一顿,刚要说话,就见解语花咳嗽了起来,他急忙将手中的衣服披在解语花身上。


解语花缓过气来,一见自己身上绿色的军装,立刻毫不犹豫的甩开,“拿开你的衣服!”


黑瞎子看着被甩到地下的军装,缓缓捡起,对一旁的下人说,“去拿件先生的衣服来。”


“不需要,处座还是忙去吧。”


一次又一次,黑瞎子终究是怒了,“你们都下去,没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四周的下人一个接一个的退出去,解语花依旧看着外面不说话。


黑瞎子走过去,猛地一拉他,解语花踉跄着转过身来,黑瞎子借势将他向阳台门上一推,便吻了上去。


这个吻一如过去很多次,解语花寸步不让,黑瞎子紧紧相逼。然而,解语花大病初愈,终究抵不过黑瞎子,当黑瞎子的舌探入他的口中时,他狠狠的一咬,顿时满嘴都是血腥的味道,然而黑瞎子只是停顿了一下,却并没有退出去的意思,反而吻的愈发深入起来,许久,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才终于退出来。“小花,你何必呢?你如今这样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他的唇离他依旧只有小小的距离,说话时呼出的气息缓缓的喷在他的唇上。解语花微微侧头躲过他的气息,“我如今这样,到底是拜谁所赐?”


黑瞎子盯着小花漆黑的眼看了一会儿,嗤的一笑,低下头吻上他的颈,“你既然知道,就该明白,你走不了,那还何必如此,我不好受,你也不好受。”


随着黑瞎子的吻越发深入,解语花的气息也开始不平起来,“你留我一个共党在身边,就不害怕吗?”


黑瞎子的吻已经流连在小花的胸口,“那又如何,我做事何时看过他人脸色?至于你,我不信,你还有实力走出去。”


解语花冷漠的笑起来,“你未免太过自信。”


黑瞎子的指尖已经探入小花的下面,流连在哪里不断的挑逗,解语花的眉梢已经染上了一丝春色,却依旧满目的冷漠。


黑瞎子看他如此,终究没了耐性,将他往屋子里一推,顺势就拉开了他身上粉丝的衬衫。


青年身形消瘦,此时被他推倒,眉目间微微一动,似是忍着疼痛,黑瞎子心中掠过一丝不忍,动作慢慢柔和下来。


“处座这又是何必,杀了我,一了百了。二组几乎在你手上全军覆没,何苦留我一个。”


解语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你别忘了,我是蘅芜,不杀我,你总有一天会后悔。”


黑瞎子本来已经柔软下来的心又随着这句话冷了下来,他猛的将他翻过了,毫不犹豫的刺了进去。


青年的那里温暖而紧致,紧紧的包裹着他,每次只有这这种密不可分的时刻他才能感觉到他是属于他的,他将手探到前面,慢慢的握住他的,上上下下的开始滑动,许久,身下的青年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丝呻吟,“小花,我费尽心力救你,就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你走。”


他的吻疯狂的落到解语花的脊背上,手下却毫不放松对解语花的牵制,下身也一下一下的向前撞去,“小花,我爱你,但是你好自为之。”


这一场欢爱,到后来两人都精疲力竭,沉沉睡去。





解语花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了他。其实若是可以,他宁愿不要醒来。若是不醒,他已经用生命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而不是如今这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躺在他身边,睡得仿佛无知无觉,但是解语花知道,只要他有什么动作,他立刻就会醒来。


他的伤刚刚有起色的时候,他曾经一路拼杀到门口,却终究被他拦了回来,他那时候带着人大步走了,额头满是汗,连军装都没有来得及换下。


对了,那时候他还在养伤,每次看见他穿着军装出现都冷下眼神,所以,他后来便不在穿军装回去,那一次,明显是他那些手下知道拦不住他,通知了他,匆忙之间,他来不及换衣服就赶来了。


“小花,当日你全胜时期与我尚在伯仲之间,如今这样子,你觉得你能出去吗?”


他那时刀尖尚在滴血,却冷冷一笑,“出不去,也要出去。”


其实结果很显然,那时的他已经不是黑瞎子的对手。他这次死里逃生,用的药本来很重,那次大动干戈,又一次加重了伤势,再加上黑瞎子的刻意为之,他被注射了大量的肌肉松弛剂以及,杜冷丁。


如今的他,再也不是昔日身手矫捷的蘅芜。如今的他,几乎手无缚鸡之力。


而也就是在那一夜,他们之间变得如此不同。


其实不是不知道,黑瞎子为什么救他,最初的最初,也不是没有动过心,但是之后种种,身份对立,他们早就渐行渐远,到如今,早就不可回头。





解语花拽过一旁的衣服披上,微小的动静依旧让身后的人醒了过来,“你去哪里?”解语花嗤了一声,“怎么,处座,我现在连在屋子里自由行动都不行了吗?”


黑瞎子缓缓坐起来,“小花,你现在一定要这么叫我吗?”


“那我叫你什么?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叫。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我在哪里。”


“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你是死过一次的人,重活一次,难道就不能放弃一些东西吗?”


小花听了,只是回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是我自十六岁起的信仰,终其一生,不论生死,无法改变。”===========补偿了亲们两章没看到黑爷的郁闷吗?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4-12 00:30:00 +0800 CST  
求回复啊各位…………欢迎提意见,或者你想看什么场景也说一下嘛,只要不偏离大纲,我可以加戏啊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4-12 19:32:00 +0800 CST  




十五.海上歌,妥协


1946年5月。


起来的时候,气氛有些不同寻常,屋里的仆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很显然,黑瞎子不在。


解语花缓缓从楼上走下来,仆人见他下来,顿时低下头不再说话,只是为他拉开了餐厅的椅子。


“你们处座呢?他今天不是休息吗?”


下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你们处座今天有交代?”


“是,”那下人顿了顿,又说道,“但是处座说,先生若一定要知道,可以告诉你。”


小花嗤了一声,不再搭理他们。吃完饭后,便有下人过来躬身收拾餐具,边整理边对他说,“先生,医生已经在等了。”


解语花微微一瞥他,那仆人顿时一僵,犹豫了一下,又道,“先生还是别为难我们了。”



解语花抱着手臂看了他一会儿,终于还是站了起来向客厅走去,转身时,就听见身后的下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客厅里一样有下人在窃窃私语,可是解语花一进去,顿时便悄无声息,解语花看了他们一眼,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挽起了袖子。


那医生见了,立刻打开药箱,拿出针,又用药棉在小花手臂上仔细的擦了擦,才将针扎进去。


小花微微垂眸,看着药液一点点流入自己的身体,开口道,“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医生手微微一抖,忙道,“没什么。”小花微微一笑,也不再问。


这一针好不容易打完,那医生微微擦一擦额头上的汗,就要直起身来,冷不防小花突然一抬手,那医生回过神时,已经被压制在沙发上,眼前便是尖利的针尖。


小花微微笑了笑,将针尖向那医生眼睛靠了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打不过他们,捅瞎你一直眼睛的能耐还是有的。”


身后的下人见状已经想要向前,解语花回过头瞥了一下药箱中的医用剪刀,“同样,我捅我自己一下,也很容易。”


解语花神色清冷,说出的话却字字千钧,那些人顿时也不敢动了。


其实这些下人始终不明白黑瞎子和他之间的关系,若说暧昧不清,两人却时常都冷着一张脸,黑瞎子不会天天回来,回来也是各自睡各自的房间,很少有那样的时候。可是若说没什么,当初黑瞎子却费尽心机救他回来,甚至跟上锋关系闹僵也要留下他。


但是,说到底,解语花不过是阶下囚,他们本来不必惧怕他,可是解语花的身上仿佛天生有一种气场,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他们噤若寒蝉。


如他刚才那样,只是淡淡一瞥,他们就知道,如果他们上前,解语花一定会用身边那把剪刀刺向自己。





那医生见状,颤颤巍巍的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处座抓住了一个共党。”


“是谁?”


“是,是“赤色火焰”周显阳。”





黑瞎子晚上回家的时候,解语花正坐在客厅里看报纸。黑瞎子站在他身边看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你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说什么?我们有什么好说的吗?”小花的声音送报纸后面传来。


“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抓到谁了吗?”


“那又如何?你不就是想让我知道吗?”


黑瞎子沉默不语,解语花放下报纸站了起来,微微拢一拢身上的衣服,“我说的不对么?如果你真的不想让我知道,屋里的下人不会窃窃私语,你也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让医生今天过来给我注射肌肉松弛剂。药本来是一星期一针,今天距离上一次,不过三天而已。”


“我只是不希望你做出什么劫囚之类的蠢事而已。”


“是吗?其实,你是想让我求你吧?你知道周显阳是我的老师。”


话既然说开来,黑瞎子也不再伪装,“是吗,那你会不会求我?”


“求你,求你你就会放了他吗?你们的部队在他手下吃过多少次败仗?他的枪法让你们多少人胆寒?你们有多恨赤色火焰,世人皆知。”解语花冷冽的笑起来,“说起来,真是惭愧,我的枪法是他亲自教授,竟然不及他十之一二,唯有狙击一项,还算精湛。”


黑瞎子微微一顿,也笑了起来,这样的笑容让人摸不清他的想法,“当年歌舞厅的杀手,果然是你。听说赤色火焰只教过两个徒弟,想不到他的徒弟竟然如此冷血。连为他低头一次都做不到。”


解语花冷哼一声,转身向楼梯走去,却在上楼前一刻突然停了下来,然后他慢慢躬下了身子,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黑瞎子见状,飞快的上前,扳过他的身体,果然,他的额头已经出了不少汗,“来人!”


下人匆匆进来时,被黑瞎子的神情吓了一跳,唯唯诺诺的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先生有多久没碰粉了?”


那下人微微迟疑了下,答道,“一个多月了。”


“去拿来!”





“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体内是狰狞的欲望与痛苦,所有的感官都不听使唤,解语花被黑瞎子紧紧的制住,狠狠出声,看着他递到眼前的东西,终究抵挡不了体内的欲望,绝望的吃下。黑瞎子这样紧紧的制着他,清晰的感觉到他已经瘦的皮包骨,却终究别无他法,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留下他。


吃下粉后,许久解语花才慢慢平静下来,黑瞎子依然抱着他没有松手,“你够狠,连白粉这样的东西都控制不了你,正常人像你用那么大的剂量,早就成瘾了,你却可以这么久不碰。今天要不是周显阳的事情刺激到了你,你恐怕还能忍住吧?”


解语花不回答,推开他慢慢站了起来,再次向楼梯口走去,这一次,他依旧在那里停了下来,低声道,“解语花一生飘零,所重视的唯三人而已。师父赵英之,幼妹霍秀秀,还有老师周显阳。”


黑瞎子注视着解语花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久久不动。





半个月后。


回去的时候,黑瞎子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当看见屋内满地狼藉的时候,他还是生出了一丝不忍。解语花就在屋子那一头负手而立,看着窗外。


听见声音,解语花转过头来,漆黑的眼眸中,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黑瞎子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移开了目光,看着满地的狼藉,沉声道:“认识你快三年了,这是第一次见你失控。”


小花目光沉沉,“你知道吗?我在赌,可是我赌输了。”


黑瞎子突然之间心中大骇,猛地上前一步,拉住他,“小花,你又想死是不是?其实……”


“我不会死的。”解语花冷冷的打断黑瞎子的话,“我还要看着你怎么死,看着你的党国怎么死。否则,我死不瞑目。”


话毕,他推开黑瞎子径直向楼上走去,黑瞎子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大步上前,猛地把他拉回怀里。


昏暗的房间里,.解语花被压制在床上,黑瞎子狠狠的吻着他的脊背,他的脖子,希望能激起他的欲望,因为只有这时候,他的冷漠才会敛去。然而这一次,就算是他已经进入他的体内,他的眸子也没有激起一丝波澜,只是无尽的冷漠。


“小花,我……”





夜色深沉无比,六月初的上海已经开始炎热,黑瞎子起身去阳台抽烟,只觉得闷热无比。


小花,我没有杀周显阳,这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放了他等同于背叛党国,我做不到。可是,我该告诉你吗?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4-14 00:38:00 +0800 CST  
毒瘾这里。。。不是很了解,我就是为了表达怎么个意思。。有不对的话大家轻拍。。ps、、、接下来的一到两章会温暖点儿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4-14 00:38:00 +0800 CST  
其实。。我想说。。前面有几个伏笔大家可能没看出来。。。好吧。。可能是我写的隐晦过度了。。。第四章《局》,小花就曾经想过“至少如今我们还在同一阵营”,当时他的梦里也出现了周显阳,表示周显阳对他影响其实很深,他的信仰,他的枪法,全都来源于周显阳。然后第五章《吻》结尾,第六章《携手》那里,黑瞎子为什么都不亲了还在“暧昧的滑动?”其实是因为他在搜身,他知道小花肯定得手了。。他是在他身上找东西,而不是占便宜,所以小花没有选择出去再恢复身形而是在这里就冒险恢复身形了,因为缩骨后动手不方便。而第六章《携手》也就是他俩联手夺图那时候,面对前后夹击,黑瞎子有半秒钟的犹豫,而小花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其实已经动心的人是小花,对于黑瞎子,他期盼他们是一条路上的,但是不是,只能自欺欺人他们暂时是一条路上的,所以他就算知道黑瞎子在搜身,也毫不犹豫的信任他并肩作战,然后给他详细真实的布防图。可是对于黑瞎子而言,真正动心是在小花给他布防图的时候,也就是从这次之后,黑瞎子开始在打击二组的同时保护小花,比如第八章雅蝶死的时候,他已经发现解语花了,因为他走之前“他向解语花藏身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第九章第十章也就是在海上接头那段儿,黑瞎子并没有直接在日军面前揭穿小花,而是单独跟他对话,这里黑瞎子以为上去破坏电力系统的人是于敏和李雯,因为苏媚登台在上面看到的,和小花有接触的是她俩,没错,苏媚上台是故意的,因为他们知道小花在二组损失了四个人的情况下仍然出现一定有重要任务,上台站的高,便于观察。然后营救霍秀秀的时候,瞎子刻意让日本人增加兵力,然后他送信给水手,因为他早就猜到船员里有一个是共党,而他之前做准备工作有意去查总能查到痕迹,所以水手和十字被瞎子借日本人的手干掉了,然后又保全了小花。最后从处决现场救回小花就更不用说了。可是对于小花来说,他是先动心那一个,却偏偏黑瞎子一次又一次让他失望,杀了他一个又一个手下,本来到水手十字死前,小花还在垂死挣扎不大愿意相信是黑瞎子做的。。结果。。黑瞎子又弄死了李雯,差点儿弄死于敏,所以。。。他就绝望了。。垂死的时候他可以放开一切,想起他,可是只要活着,他就没法忘了。然后,他这一次赌博,周显阳对他影响太大,但是黑瞎子让他赌输了。。所以他彻底绝望了。其实这俩人都很厉害,解语花他想要做的都做到了,比如他要杀佐藤次郎,他要偷布防图,他要拿细菌武器资料,他要营救秀秀,包括他安排撤退的几个人,就算有黑瞎子和日本人捣乱,也全都成功了。而黑瞎子,他可以在日本人身边潜伏多年,拿到资料不受怀疑,已经很剽悍了,歌舞厅刺杀事件之后,依然可以再次获得信任。。。再之后,他可以猜到小花的部分计划,可以让二组伤亡惨重,可以在日本人手中救出小花,可以抓到周显阳都很厉害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4-15 19:55:00 +0800 CST  

十六.海上歌,戏服


1946年6月26日,国共两党在湖北河南交界处爆发了大规模武装冲突,战争全面爆发。然而这样混乱对上海的影响微乎其微。上海滩依旧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午后的阳光温暖,解语花靠在窗边看着苏媚款款走来。


这是抗日结束后第一次看见她,连解语花都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优秀的军人。


合体的军装套在她的身上,整个人闲得挺拔硬朗,再不复昔日里入骨的媚态。





“你们先出去,我和先生有话说。”她回头对下人吩咐,几个下人微微对视了一会儿,还是慢慢的撤了出去。


解语花微微笑了笑,“苏小姐,有何贵干?”


苏媚看着他,带着一丝不解,“我理解不了他对你的感情,不管从你们的性别来说,还是从你们的身份来说。”


解语花嗤的一笑,“这话苏小姐对他说去,我如今,不过是阶下囚。”


苏媚摇摇头,“他最近状态不对,我就猜到和你有关,果然微微一打听,就知道,原来是因为周显阳。”


听到这个名字,解语花的神色明显暗了暗,没有接话。


苏媚看他这样子突然低声叹了一口气,“我和他共事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你知道他最近在干什么吗?他这些天不眠不休去找你当年的戏服。”


解语花微微一愣。


“你当日几乎声名狼藉,你的戏服被当做垃圾一样扔出来。可是,他居然找到了。”苏媚的声音微微低沉下去,“我不知道他怎么就能记住你的戏服是什么样子的,可是,他走遍整个上海,居然真的被他找到了一套。”


解语花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一笑,“苏媚,你何必在我面前做这一副爱而不得的样子?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目的?”


苏媚微微咬了一下嘴唇,仿佛惶恐又茫然,“你说什么?”


“如果我没见过你昔年妖媚入骨却又狠辣无情的样子,也许我会相信你,可是,你是一个是信仰如生命的人,怎么,最近他挡住你的路了?你知道你们是一个整体,你除不掉他,也知道不能杀了我,所以你唯一的办法就是装成一个爱而不得一心为爱人着想的女孩儿,来和我说这些,希望我跟他能有些缓冲。”


苏媚微微的笑起来,“蘅芜就是蘅芜,在你面前,我的段数太低了。不错,他挡住我的路了,我苏媚一心为党国,却绝不甘心只做一个机要秘书,但是他才是上海第八局情报处处长,他不做正事,我便没有机会。但是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你有一句话说的对,你如今是阶下囚,霍秀秀虽然人在延安,但是我们连周显阳都能抓到,便不差一个霍秀秀。”








晚上黑瞎子回来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小花坐在客厅里等他。“小花,你……”


“戏服呢?你找到的是哪一套?”小花清清冷冷的声音微微响起。


黑瞎子愣了愣,便让下人去拿。


竟然是虞姬那一套。


小花坐在沙发上,微微的抚着戏服,低低叹道,“其实你最想找的就是这一件吧?其实,何必呢?”


黑瞎子点燃手中的雪茄,微微吐出一口烟雾,“苏媚和你说什么了?”


“瞎子,我们是一样的人,你应该明白,于我们而言,有些东西不是时间和生死可以改变的。你又何必强求。”


“我知道,只是我已经无法放手。小花,你说的对,于我们而言,有些东西无法改变。所以,我只能如此。就算知道你现在恨毒了我,我也没法放手。”


“恨?我只是绝望,我们相遇,其实就是个错误,如果,我一直在前线作战,或许就不会如此了,可是我偏偏服从组织的安排,转入地下,来到上海。”


“也许这是缘分?”黑瞎子突然自嘲的一笑。


“这是孽缘,瞎子,我们,没有未来,也没办法有爱,我们能做的只是互相伤害,因为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对立的。”小花将戏服轻轻放下,“都说物是人非,如今,戏服已经泛黄,连物也不是了,人自然也没了退路。”


黑瞎子看着小花站起来,在他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突然伸手从后面抱住他,小花似乎条件反射的挣扎了一下,然后便慢慢放松下来。


黑瞎子似乎在后面摸索了一阵,然后熟悉的匕首便出现在小花眼前,“还给你。”


小花低头看着匕首,轻轻笑了一下,“怎么,不怕我用它杀了你?”


黑瞎子微微不语,抱了小花一会儿,便放开了手臂,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着他,“这么多年,这可能是我们最心平气和最毫无心机的一次对话了,可是,小花,我还是放不开。”


大门已经关闭,小花看着手中泛着光的匕首,微微一笑,喃喃道:“是吗,最毫无心机吗?”





那天之后,黑瞎子回来的更少,然而两人相对的时候,却意外的不再针锋相对,而是有了些许的平静,虽然不再亲密,却可以平平静静的说上几句话。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当年的11月份。


那天黑瞎子意外的回来的很早,彼时解语花正在阳光下拿着毛笔写字。黑瞎子就看着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一举一动,带着一丝文人的优雅,夕阳的余晖照射在他的侧脸和宣纸上,泛着柔和的光。其实黑瞎子知道,这样的温文儒雅,根本不属于解语花,只是莫名的,他觉得这样的宁静让他有一丝向往。


“你拿的什么?”


黑瞎子因为声音微微回神,走过去将手中明显是装女装的盒子递给小花。


小花看了他一眼,竟然好心情的反问了一句,“这是什么?苏媚拿来的炸药?”


然而,盒子打开,连小花也微微愣了一愣,那是戏服,崭新的一套戏服。


虞姬的戏服。


每一个针脚,每一个花纹,都毫无区别。


小花看着戏服,神色几变,最终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就算看上去一样,也不是那一件了。况且,就算回到当初,重来一次,我们还是会走到今天。”


黑瞎子叼着烟站在窗前,看着夕阳一点点沉入地平线,“我知道。”


小花看着窗子上他的影子,“瞎子,今晚,听说金城大剧院重新开张,我想去看看。”


黑瞎子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霓虹灯,微微笑了一下,“好。”===================忘记金城大剧院的打屁屁。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4-16 00:37:00 +0800 CST  

十七.海上歌,转身


金城大剧院曾经因为解语花在几年里从一间小小的剧院走向辉煌,又因为解语花从云端跌落。当日解语花一出事,金城大剧院的观众急剧减少,到了后来,终于不堪重负关门,直到今日才突然重新开张迎客,内里缘由,耐人寻味。只是以那人今日的身份,上海滩的达官贵人都会给他几分薄面,是以这一夜的金城大剧院异常热闹。


台上陌生的歌女声音婉转,唱的正是时下流行的《夜来香》,吴侬软语隐藏在漫天的烟花中,显得时断时续。


“上海滩没了苏媚和雅蝶,还是有无数这样的歌女出现,却再也不是当初的模样了。”小花隐藏在人群中,和黑瞎子并肩而立,听着歌女的声音遥遥传来,微微感叹。


黑瞎子微微转头看向小花,他今日微微易容,精致的眉眼掩盖在妆容之下,看上去平淡无奇,唯有一双眸子,漆黑却又命令。黑瞎子看了一会儿,微微低头,因为两人并肩而立,指尖便微微相触。黑瞎子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去轻轻握着小花的手指,察觉到小花没有反抗的意思,终于紧紧握住。然而就在这时,小花轻轻出声。


“瞎子,你知道吗?对于你,我不是不曾动过心,可是,我们终究对立。”


黑瞎子的指尖慢慢收紧,“这话你说过太多次了。”


“你知道最初我见到你是什么感觉吗?”仿佛没有察觉到瞎子渐渐收紧的手指,也没有察觉到他微冷的语气,“你是那样孤独,和我一样孤独。我三六年转入地下组织,然后就是长达七年的沉睡。除了偶尔有组员发生问题想办法联系我,我和组织没有任何联系。七年的时间,我什么都没有,每天只是登台唱戏,孤单的守护着自己的信仰。可是那天,我看到你,那样阴暗混杂的环境里,你明明美人在抱,却依旧透着彻骨的孤寂。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样的感觉,也许,是震撼,震撼于原来有人和我一样,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孤身一个,守着自己心中坚持的东西,一年年,一月月,一天天,就这么走下去。”


黑瞎子微微侧头看向神色微微有些迷茫的小花,看着他难得温和的眼神,没有开口。解语花也侧过头来与黑瞎子相视,“我知道你这段日子为什么越来越不愿意回来,你是在向我表示,你没有用秀秀威胁我,我不必如此对你。你和苏媚权利交叉,你做了什么她做了什么彼此其实都清楚,你稍稍调查就知道那天苏媚说了什么。可是我没有被威胁,只是很多事,我不是铁石心肠。所以我也想努力一下,可是,瞎子”,小花微微将头转回去,望向远处,“我做不到。”


“我所能做到的,只是这一夜而已,过了这一夜,你放我也好,不放我也罢,解语花终究是解语花。”


瞎子的神色慢慢阴暗,却终究没有说什么,这样的阴沉就延续的二人回去。








昏暗的房间里,下人都被打发掉,黑瞎子将解语花推在墙角吻着。他的唇沿着解语花白皙的脖子一点点向下,一只手去解小花身前的扣子,另一只手向下探去。这是第一次,在这样的时候,小花没有反抗,而是微微扬了扬脖子,任黑瞎子的吻一点点落在他敏感的地方。


单手解扣子终究费力,黑瞎子终于忍无可忍的将另一只手从小花的下面收回,抓住衣襟向两侧一撕,衣扣便蹦跳着飞了出去,黑瞎子看着解语花白皙胸膛上的道道伤痕,神色几变。终于还是低头吻了上去。


他的舌尖沿着伤口的痕迹一点点舔吻下去,解语花不禁低低一声呻吟,抬手抱住了黑瞎子的头,黑瞎子微微僵硬了一下,却更深入的吻了下去,他的吻顺着肩膀心口的处处伤痕一路下来,慢慢吻上了胸口那颗茱萸,、。


小花此时的神色已有了几分迷离,被吻上胸口的时候,只觉得小腹上仿佛燃起了一股火焰,那把火将他从上到下烧了个便,让他不自觉的挺起去索求更多。


黑瞎子此时已经从他胸口抬起头,吻上了他的唇。解语花感受到探到他嘴里的舌头,几经犹豫,终于还是缓缓的搂住黑瞎子的脖子,开始回吻。


这样的回吻似乎让黑瞎子更兴奋了,他的吻变得疯狂起来,手下的动作也越来越重,直到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也不再平稳,才稍稍缓一缓。


两人微微停下来喘息,接着月光打量着对方的样子。解语花只来得及看清黑瞎子唇角意味不明的笑容,已经被黑瞎子狠狠的甩到了床上,然后一个沉重的身躯便压了上来。


黑瞎子深深浅浅的吻着身下的人,手也还不停歇的在前前后后动作,看着他慢慢动情,那里慢慢扩张,变得能够容纳他,才一举进入。


进入那一瞬间,解语花有一瞬间的凝固,仿佛仍旧不适应这样的亲近,黑瞎子便立时停在了那里,慢慢的吻着小花的耳廓,直到他再次放松下来,才一下又一下的动起来。没一下都整根没入,放入要进入他的体内与他共生产,他微微的抚着解语花的头,两人便在这一下一下的撞击中接吻。


疯狂的迷乱中,他低低的说,“瞎子,记住,我叫雨臣,解雨臣。”


这一次,换成黑瞎子似乎有一瞬间的停顿,然后,他狠狠动了几下,终于抖动着伏在解语花悲伤,一字一顿的对着解语花说,“小花,你有做不到的事,我也有。”


你和党国,就是我永远无法放手的事。生也好,死也好,你是解语花也好,蘅芜也罢,你只能在这里。


他这样想着,便翻身下来,将解语花拦在怀中深深的吻着。





深夜的房间里黑暗无比,只能隐约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久久不动,许久,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床边的人一惊,瞬间暴起,手中银亮的光一闪,已经逼近了门口的人。那人勉强躲过这一击,低声道,“是我。”


黑暗中的银光因为他这一声缓缓收回,“走吧,该拿的都拿到了。”





苏媚去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晚上,黑瞎子连续三天没有出现,她调动自己的耳目微微一打听,才知道,解语花竟然逃了,宅子里一份重要军事资料被拿走,宅子里留守的下人全部被杀,而黑瞎子那时候睡的一无所知,显然是中了迷药。


听到这消息,苏媚的第一反应是震惊。她不明白,怎么能有人摆脱肌肉松弛剂与毒品的双重作用。那样干净利落的杀人手法,一刀毙命,显然是功力早就恢复,根本不受药物的控制。


昏暗的房间里,黑瞎子坐在床上默默发呆。


苏媚进来看见这样的情景,轻轻地叹口气,打开了电灯。


明亮的灯光一晃,黑瞎子下意识的闭了闭眼,一丝水光便在他的眼角一闪而过。


“是你。”他微微仰头,“你说他可曾想过,他这一走,我们之间便再没有回转的余地,从此就身份对立,有一天更有可能生死相斗。”


苏媚摇头,“他是个可怕的敌人,如此双重控制下,周围又全是我们的人,依然能够跟那边联系上,拿到资料,全身而退,可见之前,恐怕全是装的。你还是振作起来吧。”


“都是假的。”黑瞎子突然阴冷的笑起来,“全他妈是假的,那天他说那些话,不过是要我放松警惕,他跟我出去,不过是要找机会拿药来毒我,因为他知道,每一个进入这里的人都要搜身,除了他。我他妈是不是该庆幸,这只是迷药,而不是毒药。”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4-20 00:16:00 +0800 CST  

十八.海上歌,陌路


1946年12月末,小花来到哈尔滨,而与他接应的“甘蔗”周秧则选择迅速的投入前方战场。


“甘蔗”周秧,曾经是组织仅次于解语花的王牌,1935年潜入国民党内部,后编入二组,1937年日军占领上海,被迫随国民党撤离,并于1945年重回上海。


哈尔滨漫天大雪中,秀秀穿着件白色大衣站在屋子前,如同雪中的精灵。看着解语花从车上下来,便微微张开双臂。


解语花关上车门,大步走过去,将脸蛋冻得通红的少女拥入怀中。


“哥哥,欢迎回家。”秀秀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也回手抱住小花。


小花将少女微微推远了一点,看着她消瘦了许多的脸颊,低低的说,“对不起,我没能救了他。”


少女的眼神瞬间黯然下去,笑容也僵在脸上,好一会儿,才抬头说道“没关系,我知道,你也一样难受”,她僵硬的笑了一下,“外面好冷,我们进去吧。”


解语花站在客厅里,看着秀秀在厨房里切菜。少女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时不时发出一声低低的抽泣,小花忍了一会儿,还是走过去,扶住了秀秀的肩膀。


“秀秀,你是女孩子,不必这样挺着。”


“哥哥,”秀秀猛地转身扑进小花的怀里,“哥哥,秀秀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师傅,没有他,只有你了,你不可以出事了,不可以。”


小花微微拍着秀秀的背,低声哄着她,“秀秀,我不会出事。哭吧,我知道你一直忍着,哭出来就好了。”


“他答应打完仗就娶我的,显扬他答应了,我从17岁就追在他后面,用了两年的时间才让他答应。可是,可是他骗我……”低声的啜泣终于变成嚎啕大哭,秀秀伏在解语花怀里,抓着他的衣襟,哭的声嘶力竭,将这几个月强忍的悲伤都发泄出来。


傍晚的时候,秀秀终于哭累了,伏在解语花怀中昏睡过去,小花将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抚着她满是泪痕的消瘦面庞神色黯然。








1947年3月19日,胡宗南率部攻占延安,但是由于中共提前取得内部消息,从而提早撤退未造成任何损失。随后中共连续取得在青化砭、羊马河、沙家店等地的胜利,国民党部队士气下降严重。


彼时,黑瞎子在上海大肆搜捕潜伏的地下党,上海地下党危在旦夕。而小花已经遵照组织的安排,开始了新的计划。





1947年8月。


上海。


情报处的办公室里,黑瞎子面目阴沉的看着窗外的雨滴,浑身散发这阴冷的气息。


“解语花,代号蘅芜,原名解雨臣,1917年生人,1927年遇上饥荒成为孤儿,与同是孤儿的霍秀秀被当时的名旦赵英之收养,1933年赵英之病故,赵家争夺家产,解语花带着小她7岁的秀秀出逃,遇上周显阳,被带到延安,1934年,解语花参军,1936年转入地下组织,并赶赴上海,1937年因为上海沦陷进入休眠期。1943年随着代号“潇湘”的霍秀秀的到来被唤醒。1947年4月,加入前方部队,1947年7月,”苏媚将手中的资料合上,抬头看着黑瞎子的背影,微微吸了一口气,才开口道,“被炸弹击中,尸骨无存。”


苏媚说完,本以为黑瞎子会暴怒,等了许久,却只等到黑瞎子冰冷的两个字,“出去。”





苏媚出去后,屋内寂静,于是窗外的雨声便听得格外清晰,黑瞎子望着那粘稠的雨冷冷的笑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爱恨无从。





哈尔滨。


阳光明媚的午后,有男子坐在梳妆台前微微动作着。


秀秀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忍了许久终于还是开口,“哥哥,你决定了吗?你真的要回上海吗?”


小花从镜子前转过来,原来精致的容颜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硬朗的面庞,开口时,声音也略显低沉,“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上海,如今上海地下党危在旦夕,我不去谁去?”


“哥哥,你害怕吗?”


解语花走过去,摸摸少女的头发,“害怕?解语花会怕,解雨臣不会。喝下药也好,强制改变容貌也好,都是为了我新的使命。我和他之间太过熟悉,只有似是而非,才能重新接近他,让他怀疑又不敢相信,我才有机会。”


“哥哥,他不是一般人物,你确定他认不出来?”秀秀仰头看着解语花,“哥哥,秀秀受不起再失去一次亲人了。秀秀3岁就父母双亡,被师父收养之后就一直是你在照顾我,我那时候还小,对父母甚至对师父都没有太深的印象,唯有你,你是我的哥哥。是我霍秀秀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和显扬,是我最重要的人,甚至我走今天这条路,也是因为你们,你们选择这条路,所以我也选择。可是,显扬已经离我而去了,如果你再有事,我...”


小花在秀秀身边坐下,“秀秀,这不是简单的易容,这是刻骨,除非我愿意,否则,任谁都看不出来这张脸的原样,声音也一样,伪装的声音稍有不慎就容易暴漏,而我用的是药,无论何时,这就是我的真实声音。而且,我要冒充的这个人,是带兵打仗的人物,身上一定有一种战场上的人才有的气息,所以我这几个月重回战场也有这方面的原因。而我死在战场上,才会让他再见我时有似是而非的感觉。”


秀秀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什么时候动身?”


小花微微笑了起来,“大概在11月份,准备工作还差一步,我所要冒充的人,还没有死。秀秀,我们的理想,一定会实现,你要好好的,带着你和老师的梦想好好的,知道吗?”


后来的时候,小花回想起来这个时候,才终于明白,命运无常,生在这样的时代,安稳不过就是一个易碎的梦。其实,从这时候开始,他和他之间,才真的没有了任何的退路。


信仰,愧疚,阴谋算计,是解语花的路。


信仰,绝望,生死相离,是黑瞎子的路。


他们只能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别无他法。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4-21 01:25:00 +0800 CST  

Ps.1.花爷他们去哈尔滨是因为哈尔滨是第一个解放的城市,解放时间是1946年4月28日,所以花爷1946年12月会直接去哈尔滨,而因为内部消息,中共退出延安,所以霍秀秀退到哈尔滨也很正常。


2.霍秀秀这个女子,很多同人文里都写成她喜欢花爷,而我非常喜欢她这个人物,我不希望她成为黑花爱情的牺牲品,她该有属于自己的一段情,与黑花无关。在我的文里,她与小花只有兄妹至亲的感情,没有爱情。其实写秀秀崩溃大哭的时候,我也泪奔了。


3.四川加油,雅安加油,距离上一次的灾难不过五年而已,四川却又一次经历这样的痛苦,今天看新闻的时候很难受,离得这样远,除了祈福,别无他法。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4-21 01:27:00 +0800 CST  
对不起了亲门…我卡文了,这个过度章节我处于写一千删八百状态,至今满意的才不到一千字,无奈始终写不出我要的感觉,所以容我再纠结两天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4-23 23:24:00 +0800 CST  

十九.海上歌,离殇
1947年10月初,“铜板”钱宇突然传回两个消息,引起组织重视。
第一,有一批军需物资,现在正囤积在上海,如果能炸掉将是对敌人的打击,可是仓库附近守卫森严,最近上海地下党不断被捕,相互之间联系不上,无法集中人员实施计划。
第二,赤色火焰周显阳可能没死。
然而消息传出3小时后,“铜板”与组织失去联系。

凌乱的地上,是铜板冰冷的尸体,黑瞎子蹲在旁边无谓的翻看了几下,确定人已经死透了,才站起身来吩咐手下:“把尸体处理掉,严密监视火车站和码头。我就不信,有军需和周显阳两个筹码,那边会毫无动静。”
苏媚一边摘下手上的白手套一边说,“现场布置好了,无论他们怎么看都会以为这是紧急撤离,只是可惜这钱宇,到死都以为这些消息是他查到的。我担心的反倒是你,总觉得你似乎有什么不同,却又好像和以前一样。”
黑瞎子冷冷的笑了,“我的心里本就应该只有信仰。这几年是我疯狂了,现在不过是和以前一样罢了。”


解雨臣知道这消息的时候,秀秀已经赶赴上海,她的信通过于敏的手传到他的手里。
“哥哥,我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黑瞎子行事狠辣,显阳活着的希望太过渺茫。若是他真的活着,只怕是有更大的阴谋。
可是,若是不去,我怕会一生难安。
此去上海,生死难料。若他已死,那便当秀秀自作自受,活该受得而复失之苦,若是他还活着,阴谋之下,他也难活,那这次秀秀就和他一起死。
秀秀幼年便得哥哥照顾,这么多年来却不曾回报过哥哥什么,如今,恐怕是也没什么机会了,唯一能做的便是,道一声,珍重。
哥哥,珍重。”
少女隽秀的字落在略微粗糙的信纸上,随着风从解雨臣手中缓缓飘落,解雨臣惊觉时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有抓到,眼看着那信纸飘落在地上,又被风卷走,不知飞向何方。


1947年10月11日,霍秀秀秘密抵达上海,当天夜里潜入金河当铺,人去楼空,随后进入地下密道,传送第一条消息“铜板不知何故紧急撤离,明日起联系其他组。”
1947年10月12日,霍秀秀发回第二条信息,“已与一组三组四组剩余成员联络成功,共计一十八人。”
1947年10月14日,“查明周显阳关押地点,正在策划营救行动。”
1947年10月18日,“营救行动成功,并查明军需仓库位置。”

然而这一条营救行动成功的信息并没能让大家高兴太久,因为从这以后,不论是秀秀还是其他三组的联络员都再没有信息发回来。


外滩九号仓库。
周显阳在仓库门口缓缓站定,推开了仓库沉重的大门,仓库里面依然一片漆黑,月光微微的照进来。
午夜的外滩异常寂静,只是偶尔传来几声汽笛声,周显阳在这寂静中一步一步走到仓库中间,笃定的说道,“有本事布下这么大一个局,难道连跟我正面对抗的本事都没有吗?”
仓库瞬间大亮,黑瞎子叼着雪茄从暗处缓缓走出,嘴角带着莫名的笑容,眼神冷漠,然而周显阳却觉得他浑身散发着一种死寂。
“你明明知道我在这里安排了人马,还敢来?这一次,我可不会放你了。”
周显阳看着黑瞎子唇角的笑容,看着慢慢从角落里出现的国军,一字一顿的道,“不管是为了我那些死去的战友,还是为了我自己毕生的信仰,我都要来。”
他一步一步走上前,黑瞎子也不阻拦他,就看着他在自己眼前缓缓站定,“你问我有没有本事跟你正面对抗?赤色火焰周显阳是枪神,我今天就和你比一比枪法。给他枪。”最后一句话时他神色恢复,收起来莫名的笑容,声音平静。
黑瞎子的手下训练有素,听了立刻将一把左轮递到周显阳面前,周显阳见了也毫不犹豫的接了过来。
“你我同样的枪,同样的六发子弹,那边顶棚上两边各吊着六枚大洋。”
“你要比谁射的准?”
“不,是谁射得快。”
“准备做的如此充足,你早就准备和我一战。不说之前,单说18号的一十八条人命,你给我枪,不怕我杀你?”
黑瞎子无谓的笑了,漫不经心之间带着一丝笃定,“本质上说,我佩服你,所以我给你一场正面对决的机会,你赢了,我便放了被我逮捕的八人。可是你要是想杀我,别怪我让那八个人去和之前的十八人去作伴。”
周显阳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率先抬起了枪,瞄准了远处的大洋。


一阵密集的枪声过后,周显阳缓缓垂下枪口,其实从抬手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输了,黑瞎子后抬手,却先于他放下枪,而他那种漫不经心间爆发的速度与精准,与他的严阵以待形成鲜明对比。
“不错,不愧是枪神,这么多年,能和我差距在一枪之内的,你是第一个。”黑瞎子将已经空了的枪随手一抛,开口说到,“其实你我本无深仇大恨,你说我屠杀那十八个共党,那我问问你,蘅芜解雨臣撤离时杀我十三人又如何说?你们的信仰是信仰,我的信仰也是信仰,只不过,我们站在了对立面而已。”
周显阳有一瞬间的怔忪,就在这时门口却传来了女子清脆的声音,“别听他的!”
众人顺着声音回过头去,都是微微一惊,周显阳更是瞬间回神,神色几变,“秀秀,你……”
“你们的信仰就是在日本人还没撤退的时候就阴谋算计杀我们中国人的战士?你们的信仰就是所谓的消极抗日,积极反共?你们的信仰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撕毁国共合作的条约?那么这样的信仰不要也罢!”随着这一句一句,暗处的女孩儿慢慢走进来,到了明亮的灯光下——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旗袍,脸上的妆容精致,长发盘起,插着一支凤钗,俨然是女子出嫁时的样子。
“显阳,你答应娶我的,为什么把我打晕?这十八条战友的命,是我们共同欠下的债;炸毁这里的军需,是我们共同的目标;为了我们的信仰而死,是我们共同的追求,不是吗?”
黑瞎子皱眉看着霍秀秀手里的火药,摆手示意手下不要妄动。这样的霍秀秀异常美丽,与以往所见的娇俏小女孩儿完全不同。
周显阳看着霍秀秀慢慢向他走来,终于展眉一笑,“对不起,是我看轻你了。”他微微伸出手去,“今天,你就是我的妻子了,生不同裘死同穴,好不好?”
秀秀又走了两步,握住了周显阳的手,“好,生不同裘死同穴,粉身碎骨我们也分不开了。”


1947年10月27日,远在哈尔滨的解雨臣终于得到了上海方的消息。
上海地下党二组唯一留守人员“铜板”失踪,估计已经死亡,一组三组四组一十八名成员在营救行动后回到安全点,被紧随而至的国党全数屠杀,霍秀秀周显阳逃脱。随后霍秀秀一身红装与周显阳炸毁军需库,尸骨无存。
===============这章终于完成了。。。累死了,一直想写出一些时代感。。最终就是这个样子了,我尽力了。。晚一点儿会放放出霍秀秀和周显阳番外,只是源于我对于秀秀的喜爱,不喜欢的无视就好了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4-25 16:27:00 +0800 CST  
【霍秀秀番外】
“周显阳,我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霍秀秀追在他的身后,大声的喊着,他回身望去,少女娇俏的面庞就映入眼帘。
“秀秀,我大了你12岁。”他无奈的说,面前的少女还不到二十岁,脸色和五官非常精致和清纯,气质如玉,但是又隐约感觉一股媚意,很是舒服。
“那和我喜欢你有什么关系?你只要回答你喜不喜欢我就好了。”
周显阳越发的无奈,不知什么时候起,秀秀不再叫他老师,而是亲密的叫他显阳,甚至有时候急了,便不管不顾的连名带姓一起叫。
他知道,他不该对她有任何的回应,因为他的理想还没有实现,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何况乱世之中,他又一向在前线作战,连自己都无法保护,谈何去保护一个家?孤身一人,才了无牵挂。只是,年轻的霍秀秀仿佛一缕阳光一样,温暖了他冷硬的心。
“秀秀,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他板起面孔。
“显阳,我到底哪里让你不喜欢了,我们有同样的信仰,我的功夫不比任何人差,我的枪法是你亲自教的,什么水平你心里清楚。”秀秀上前一步,几乎与他挨在一起,抬头看着他。
少女的馨香就飘荡在鼻尖,他落荒而逃。
其实他心里明白,他越来越管不住自己了,他是前方部队的人,根本不会经常回延安,只是这两年,他回来的越发频繁了。
“周显阳,你再逃一百次,我也还是这句话,我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少女将手放在唇边成喇叭状,对他喊着。

其实对于霍秀秀来说,爱上周显阳,几乎是注定的事。
九岁那年,她随着哥哥出逃,一路饥寒交迫,又被一群山匪围攻,那时解语花还年少,尽管功夫已经很好,却无法打过那样多的人,况且那时候对方有枪。
正当她被一个土匪制住,解语花不敢妄动的时候,一颗子弹呼啸而来,擦着她的发丝击中了身后的土匪。她惊魂未定的抬头望去,就看见了他。
彼时的他只有二十一岁,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人呼啸而来,路过她的时候将她抱到马背上放在身前。
转瞬间,他的人马就控制住了局面,他低声询问怀里的女孩儿,“小妹妹,你没事吧?”
秀秀回过头去,就撞进他的笑容里。
从此,一眼万年。

12岁那年,她开始接受特训,功夫和其他的东西她遵循安排由组织安排的人教她,唯有枪法一项,她向组织要求由周显阳教。那时恰好周显阳在延安,听说了只是奇怪的问她为什么。她回答说,“你肯教哥哥,为什么不肯教我?”
他笑道,“秀秀,你哥哥是难得的好苗子,论学武的天赋,论智慧,论悟性,我都自愧不如,他唯一的弱点大概就是枪法不好,所以我亲自教授,虽然不能让他枪法如神,但是至少不会在这上面吃亏。”
她当时便傲然的说,“那如果我是第二个他,你会不会教我?”
周显阳拿她当小孩子,一笑而过。
然而秀秀15岁那年,真的成了第二个解雨臣,功夫智谋都异常优秀。他便也在偶尔回来的时候教她枪法。
开始的时候,她学着她哥哥的样子叫他老师,午后明媚阳光下,他扶着少女的腰肢和手臂一点一点的指导她。
其实霍秀秀和解雨臣一样,他们都曾经太过专注于冷兵器,对于火器的掌握便要吃力一些,然而秀秀仿佛是卯着一股劲儿,他在的日子便追着他问,他不在的日子,便没日没夜的练习。
秀秀十七岁那一年,枪法已经和他不相上下。组织那时候便曾经讨论过,让霍秀秀开始出任务。他那时在前线,无意中得知此事,竟然鬼使神差的写了一封信回去,大意是说霍秀秀虽然被称为“小解雨臣”,但是毕竟不是他,论智谋和解雨臣决不可相提并论,暗线作战,对内心是强大的考验,枪法并不是一切。希望组织再等两年。
仿佛就是那时候起,秀秀再见到他,不再叫他老师。秀秀第一次对他说喜欢的时候,他不是不震动,但总以为那是少女的情怀,因为在他的理解里,少女那时候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遇上的最亲密的人就是他,所以才会这样。
“秀秀,你太小了,你还不懂这些。”
“我一点儿都不小,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秀秀,你现在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所以才会以为喜欢我,你长大了,就不会这样了。”
“我情窦初开的年纪是九岁。”
“秀秀,我大了你十二岁。”
“那又如何,你又不是大我二十岁,再说就算是二十岁又如何?”
这样的对话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到后来,他落荒而逃的次数越来越多。


这一次回来,组织已经做了决定,让霍秀秀出任务,他费劲心思说服高层送她去了上海,比起别的地方,有她哥哥的地方更让他放心。他一次又一次的试图说服自己,他为她这般考虑,只是因为这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可是,他清晰的知道秀秀早就不是孩子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上海有一个同样强悍的黑瞎子,二组虽然仍然在“蘅芜”解雨臣的带领下完成了各种任务,却伤亡惨重,那些伤亡里包括秀秀。
知道秀秀被捕的时候,他才惊觉,原来这个女孩儿,早就是他生命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不顾一切的去冒险联系二组,联系解雨臣,要求营救霍秀秀,他怕再也见不到她明媚的眼,他怕来不及对她说一句爱便就此生死相隔。
战事紧张,他无法扔下自己的部队从前线撤离,却因为这样的担忧分心受伤,幸好,之后秀秀营救成功的消息让他安下心来。
再见的时候,他将少女抱进怀里,吻一吻她的额头,“秀秀,等我,打完了仗,我就娶你。”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4-25 20:36:00 +0800 CST  

二十.海上歌,又见上海滩


1947年12月。





“哥哥,我要吃桂花糕。”


“哥哥,秀秀长大了一定给你买好多好多桂花糕。”


“雨臣,你知道我们的追求的是什么吗?没有战乱,和平平等,各尽所能,各取所需。”


“雨臣,你的智计,悟性,身手,我都自愧不如,但是,枪法一途,你务必要努力。”


“雅蝶半生飘零,是你给了我信仰,让我知道,我活着的意义。”


“哥哥,珍重。”


“蘅芜,不要。”


“组长,快走。”


。。。。。。





解雨臣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呼吸着,许久,他缓缓平息下来,在黑暗中缓缓穿行,直到走到梳妆镜跟前,才缓缓站定。


他对着镜子看了许久,看着自己已经完全陌生的脸。


梦中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秀秀幼年稚嫩的眉眼,年少时老师讲述理想时发亮的眼眸,雅蝶被侮辱时绝望的脸庞,十字临死时视死如归的笑容,一遍又一遍的不断回放。









秀秀,老师,雅蝶,铜板,水手,笔杆,十字,还有那么多我素未谋面的同事,雨臣不会让你们枉死的。








清晨醒来的时候,小花已经恢复了冷静,他站在镜子跟前,默默的扣上最后一颗扣子。国民党的军装线条冷硬,他微微调整了一下袖口,便出门去。


门外早有人站在车门边等候,看他出来,便向他敬个礼,然后打开了车门,“处座,我们处座有请。”小花微微笑了一下以作回应,便上了车。





情报处的办公室一如既往的冷硬和黑暗,小花进门前暗暗深呼吸了一下,才推门走了进去——这是时隔近一年,他第一次见到他。


黑瞎子鄙视正低头在看着桌子上的一份文件,指间烟雾缭绕,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然后小花清晰的看到他目光中一闪而过的惊异、喜悦,然后慢慢变成茫然,最后变成一片死寂。


他知道,计划成功了,可是他的心也莫名的疼了起来,他在心里微微苦笑了一下,依稀又记起梦中的情景,终于是扯出一个冷硬的笑容,走了进去。


已经冷静下来的黑瞎子于是露出了他标志性的笑容,“谢处初来驾到,就给我这么大一个下马威?苏媚好歹是我情报处的机要秘书,你们行动处就这么一声不响的抓人?”


“行动处按规矩办事,苏秘书涉嫌通共,事态严重,我也没办法。”


“谢处似乎还以为你在战场上?可惜,在上海滩,各方势力之间一向是相互平衡,互不干涉,你一来就打破这种平衡,目的何在?”


小花目光清冷语气却也开始不善,“若是想打破上海滩各方势力之间的平衡,谢某今天就不必上你的车,只不过,苏秘书这件事,你还是别管为妙,她是不是通共尚且需要调查,可是你昔年的事,人尽皆知。”


话毕,小花便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去,黑瞎子坐在椅子上,神色难辨。





1947年12月,上海第八局情报处机要秘书苏媚因涉嫌通共被捕,1948年1月,苏媚因证据不足而被释放,然而因为此事影响,苏媚被上级调往前线作战。





歌舞厅灯光昏暗,黑瞎子和小花坐在一角拿着酒杯慢慢饮者,旁边气氛迷乱喧嚣,这里却诡异的沉默着。


“苏媚不会功夫,枪法更是一般,这么多年她一直从事情报工作,通共一事根本没有证据,你让她去前线,到底是针对她,还是针对我?”小花的身影在黑暗中并不清晰,只是这样的朦胧间却让黑瞎子觉得越发的熟悉,今天见面之前的所有筹划在见到他的时候,终究只变成一句指责。


“调去前线是上级的决定,不是我的。”


“你敢说你没从中作梗?”


黑暗中小花低低一笑,“随你怎么想。还是那句话,这件事你还是不要插手为妙,否则,当初你力保周显阳一事要是被牵扯出来,就不只是去前线那么简单了。”


黑瞎子听了这话心中一动,“当初我力保周显阳不过是为了一个人罢了。”


话音一落,对面的人果然微有一些迟疑,“那为什么后来又杀了他。”


“那个人已经死了,我又何苦再为他去保什么人?”


黑暗中的解语花冷冷的笑了起来,“想不到,处座竟然是个情种。”





这晚黑瞎子回到情报处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全力追查行动处处长谢慎宇和的解雨臣的一切资料。此时苏媚已经开始将手头的工作进行整理交接,昔日或明艳动人或沉着干练的样子全然不见,满面皆是憔悴与绝望。


“你还是怀疑谢慎宇是他?”将手头的资料整理好,苏媚走过来问靠在门边的黑瞎子。“你何苦,他的死讯不是传闻,是我们的人亲自查出来的,我也看了资料,我被捕后第二天你就开始了对谢慎宇的调查。结果没有任何疑点,”


“可是他精通易容术。”


“他精通易容术,我们情报处也不是没人精通,他们早就观察过,也证实过,那不是易容。况且,声音不对,我们的人曾经对他实施过长达四十八小时的监听,但是声音没有一刻有过变化,这说明,他如今的声音就是他的真实声音。你还要查什么呢?”


黑瞎子微微侧了侧头,转移了话题,“你怎么样?”


“我?我还能怎么样?我现在竟然开始羡慕雅蝶了,她当年虽然死的惨烈,但是到底也算是为了信仰,而如今,我所信仰的组织,我为之付出青春,付出美貌,付出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一切的组织,竟然背叛我,这么多年忍辱负重,比不过没有根据的通共嫌疑。”


黑瞎子看着苏媚,微微一叹,“你我共事多年,想不到,你竟沦落至此。”





再次调查的结果依然和之前一样,那个人确实死了,至于如今的谢慎宇,也确实没有任何疑点。


第一次见面,抬眼瞬间的熟悉感,第二次见面提到周显阳后他短暂的失态真的只是巧合吗?





夜深的时候,房间里有轻微的滴答声传出,半分钟后,声音消失,小花摘下耳机,快速的收起了电台,然后才进入房间躺下。


秀秀,你曾经问过我,我上次受伤加上之后的药物作用,其实功夫已经大不如前,那么到底如何再深入敌人内部?


当时我是怎么回答你的?是不是只是笑了笑?


那现在哥哥告诉你,


男人的强大并不是源于身手,而是源于头脑和内心。


他的头脑要永远冷静沉着,他的内心要永远强大自信。


他要心怀天下。


秀秀,哥哥曾经两次心软,结果第一次,害了水手他们,第二次害了你和老师,所以这一次,我再也不会心软。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4-29 22:04:00 +0800 CST  

楼主:ywy19890815

字数:138755

发表时间:2013-03-17 05:1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2-21 21:48:5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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